她们上一趟城，差点被抓了不说，水都没有喝上一口。
林小芳不知道怎么解释。
想说，又怕嘴笨说错了。
“钱呢？”
“啥钱？”
“出门给你们的那五毛。”
“哦哦。”
周春艳连忙掏出来。
“咋就剩这么点了？”
“回来的路上，我们实在走不动了，就搭了趟车，不然回来得天黑了……”
“懒得你们，好好的两条腿长着是干啥的？天黑回来又咋了？路上又没有狼把你们给叼走了！”
损失了钱，又没带回来东西。
王野菊骂骂咧咧了几句还不过瘾，又逮着林小苒和沈家人一起骂。

没想到自己无形中被沈唳挡住了一劫。
也没有想到吴建国还没见到，倒是先见到了吴建国的儿子吴杰。
巷子口，几个小孩子正凑在一堆弹石子，比谁弹的更远，弹着弹着，像是发生了什么冲突，其中最小的那个被推了出来。
“你别在这里捣乱好不好？”
“我没有捣乱！”
“你刚刚都在乱弹，还说没捣乱？”
“那是弹着，它自己跑歪了！”
“你！我懒得跟你说，你自己一边玩去吧！”
被嫌弃的吴杰闷闷不乐。
随便踢了一脚路上的小石子。
林小苒走着，一颗石头飞到她脚下。
“诶，阿姨？”
“你是……”
林小苒看他有点眼熟。
“阿姨，我叫吴杰。”
“吴建国的儿子？”
“是的。”
“你家也住在附近？”
“我们家住那边。”
吴杰往自家方向一指。
原来他们也住在这附近，怪不得上次能在供销社遇到呢！
“阿姨，你是下班了吗？”
“对。”
“我爸爸还没下班。”
“他上班有点远，可能回来会晚一点吧！”
“嗯，他有时候好晚才回来。”
“你家里，就你和你爸爸吗？”
“是呀。”
林小苒有点想问问吴杰妈妈，可是感觉孩子还小，问这些也不太合适。
“几个臭小子，耍野了不知道回家了是吧？赶紧回来吃饭了！”
前面，有个妇女探头一吼，原本在巷口玩的小朋友都各自跑回家。
“阿姨，你别跟他说话，他可讨厌了！”
“对！他连妈妈都没有，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这时，两个小孩中途折回来，跑到林小苒说道。
林小苒皱紧了眉头：“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他要是没有妈妈，那他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
两个小孩子快速跑开了。
“小杰，你别听他们胡说。”
“我知道，我本来就没有妈妈。”
吴杰有点难过的嘟嘴：“爸爸说，妈妈生完我之后，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了。”
林小苒明白，他妈妈多半是去世了。
“小杰，你觉得你爸爸要是给你找个新妈妈怎么样？”
“阿姨，你要给我当妈妈吗？”
“额不是，阿姨已经结婚了。”
“哦。”
吴杰有点失望：“那我可以找一个像你这样的新妈妈吗？”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这样的呢？”
“因为我喜欢阿姨。”
说完，吴杰看她的肚子，又补充了一句：“也喜欢阿姨肚子里的弟弟妹妹。”
“哦？那阿姨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上次吴杰看出自己怀孕，林小苒还很惊讶。
后面她听别人说，有些小孩子是能出来点不一样的，就连性别也说的很准。
“我喜欢妹妹。”
“谢谢你的喜欢。”
失笑的林小苒摸了摸他发顶的旋儿：“天不早了，你爸应该也要回来了，赶紧回去吧！”
“好的，阿姨再见。”
“再见。”
看着吴杰迈着小短腿跑回去。
林小苒隐隐觉得，应该是小镜子的缘故，导致她遇到的小孩子，大多对自己都比较亲近，容易有好感。
晚上吃饭的时候。
吴杰端着碗，突然道：“爸，阿姨可能想给我找个新妈妈。”
“什么？！”
“就是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他年纪这么小就知道对象了？还给他找个新妈妈。
吴建国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哪个阿姨？”
“就是那天，我们在供销社遇到的那个阿姨。”
哦，林小苒同志啊！
“你遇到她了？”
“嗯，我今天见到她了。”
“她说要给我，不对，是给你找个新妈妈？”
“不是，是我猜的。”
“小孩子家家的，瞎猜什么。”
吴建国松了口气，这小子吓他一跳。
吴杰眨了眨眼睛。
可是他感觉自己没用猜错呀！
阿姨今天说话的口气，跟之前来家里，想给他爸介绍对象的那些人，有点像。
吴建国给吴杰夹了筷子菜。
犹豫了下，还是问道。
“你想要新妈妈了？”
“嗯，我想要个阿姨那样的新妈妈。”
吴建国：“……”
这些年给他介绍的不是没有。
只是，他去哪儿找一个像林小苒同志那样出挑的姑娘？
另一边，沈唳和林小苒也在家吃饭。
沈唳跟她说了下，路上遇到林小芳这事儿。
“小芳来了？人呢？”
“回去了。”
“怎么又回去了？”
“我把人打发走了。”
“怎么？”
“她把林小峰家的那个，也带来了。”
“周春艳？”
“你之前见过？”
“见过一次。”
就是人嘛，不好说。
明知道林小峰那个情况也嫁，不知道图什么，也可能是家里定的，当下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没带来也好。”
真把周春艳带到这里来了，保不齐后面会闹出些什么事儿来，在城里这么好的房子和这么大的院子，难保看了不眼红。
小芳年纪还是太小了，回头得叮嘱她一下。
“喝点汤。”
沈唳把熬成奶白色的鲫鱼汤舀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他是听黄姨说的，说孕妇多喝鲫鱼汤好，下班了特意绕了圈，去买了一条。
“嗯。”
林小苒正想喝。
突然胃里一阵翻滚。
“呕——”
“怎么了？”
沈唳连忙凑过来。
“这个味道，不行，快拿开，呕——”
沈唳只好把鱼汤碗，包括桌上那一盆鱼汤都挪到一边，又倒了一碗白开水过来。
“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犯恶心。”
喝了水，林小苒稍微好点了。
她顺了顺胸口，做鱼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到吃的时候，一闻到鱼汤味儿突然就不行了？
前几天她还觉得吃嘛嘛香，庆幸自己没有像其他人那么大的孕吐反应，没想到，打脸居然来的这么快。
接下来继续吃饭，好像又没想吐了。
她试了下，吃其他都正常，似乎孕反只针对鱼汤。
这让林小苒不得不打消，多吃鱼对胎儿发育好的这个想法了。
最后那一大碗鱼汤，都进了沈唳的肚子。
“……你个小狐狸精，就是你整天勾着我儿子，害他人现在都病了！”

第147章 婆媳互撕
“他病了跟我有啥关系？我是狐狸精，那你就是老狐狸精！谁不知道你没了男人，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一把年纪的老女人了，整天想着钻自己儿子的被窝！”
“胡说八道！小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来，你来撕，你有本事就对我的肚子撕，使劲撕！”
“我……”
郑婆子的手顿住了。
那肚子里，好歹是他们郑家的孩子。
占上风的田惠云挺着肚子：“你以为你那些破事儿，周围谁不知道啊？还我胡说八道，当初我就是被你们骗了，才嫁到你们家的，一屋子腌臜事儿，我都懒得说！”
“骗？还不是你自个儿下贱，见我儿子长得好，又是城里人，就眼巴巴的往我儿子身上倒贴，要不然我儿子会要你这样的？你一个乡下的破烂户，能嫁到城里，嫁到我们家，就是烧高香了！”
“你个死老婆子，看我不收拾你……”
周围人听着婆媳俩互相对骂揭短，那真叫一个刺激，巴不得把耳朵都贴过去听。
眼看两人吵着吵着，就要动起手来了，那些街坊邻居化身‘和事佬’纷纷上前劝阻。
“诶诶诶，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对对，你可是有身子的人，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老郑家的，你儿媳妇儿肚子里，可是有你们郑家的骨血啊！”
林小苒也没想到，自己就是来附近送个货而已，居然就碰上了田惠云大战婆婆的大场面！
被拦下的田惠云意外看到站在一旁的林小苒。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
“刚刚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你！林小苒，我警告你，回村后不许乱说。”
“你以为我整天跟你一样闲？”
要不是先前有个顾客要了好几瓶香水和口红，当时瓶子又不够了，她才主动提出有货了直接给对方送过来，这不刚送完。
说起来，这个大单还得感谢贺萱，是她作为中间人给介绍的，上夜校的事情也有了着落，就等着下学期开学了。
自己最近的买卖，几乎都是靠老顾客互相介绍过来的，这样风险更低，之前因为买房而变瘪的小金库，又逐渐开始充盈了起来。
“你不闲，难不成你有工作了？”
田惠云上下打量了林小苒一眼，怎么感觉，她越来越好看了是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
林小苒转身就走。
“你……”
田惠云咬牙。
有什么了不起的，林小苒跟她还不是差不多，五十步笑百步，不对，她甚至还比不上自己，起码自己早早的怀上了，在男人家站稳了脚跟。
田惠云刚想得意的摸摸肚子。
忽然发觉肚子一痛，一股强烈的下坠感袭来，大腿似乎也有什么东西顺流而下。
“啊！惠云，你你流血了！”
“快快快，快把人送去卫生所！”
“老郑家的，你别愣着啊！那可是你孙子！”
“哦哦……”
郑婆子像是才反应过来。
已经离开的林小苒，并不知道身后手忙脚乱的那一幕。
想着自己刚好过来了，顺便就买了点肉，回大杂院看看，免得人在背后说他们搬出去了，就丢下婆婆，弟弟，妹妹，不回来了。
“小苒回来了？”
“好久都没看到你了。”
“回来看你婆婆？”
大杂院里的人看到她，纷纷打招呼。
林小苒笑着：“是，前段时间忙，刚好有空了，就回来看看。”
随便寒暄了两句，林小苒就回屋了。
“看看人家这媳妇儿，回来还买这么大块肉，得有一斤了吧？”
“可不是，哪像我家新娶的那个，懒的要死，整天啊，就知道吃！”
“还是他们家好啊！一家五口人，三个有工作挣钱的，日子真是好过了。”
“他们家日子是好过了，娶的媳妇儿也好，就是不知道，她以后要是知道自己被骗婚了，男的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会是咋样？”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沉默了。
结婚这么久还没怀上，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沈家老大确实不行。
大家心里又有点期待，他们家后面会闹成什么样子了……
“妈，我的鞋坏了，你再给我买一双呗，班上的人都……”
沈思瑶放学回来，动了动脚上已经开口的鞋，话还没说完，林小苒就从里面探头出来。
“我不是你妈。”
“你，嫂子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
“那你今晚做什么好吃的吗？”
他们在家吃了好几天素了，以前不觉得，自从大哥和嫂子搬出去后，她就发现家里的伙食迅速下降了很多。
前几天她还在跟沈思阳抱怨。
“想吃好吃的，就进来帮忙。”
“啊，可是我还有作业……”
“你不是习惯晚点做作业吗？”
以前做作业，可没见她这么积极。
而且每次吃饭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少吃，光吃不干活怎么行？
“好吧！”
被戳穿的沈思瑶想到她怀孕了，乖乖走过去：“为什么你肚子没有像小竹嫂子那样大起来？”
“时候还没到。”
“那什么时候才开始大？”
“再过两三个月吧，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肚子应该就非常明显了。”
“这么久啊？”
沈思瑶好奇：“那小侄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在里面不会瞥坏吗？”
“大概年底吧！不会憋坏的……”
她很少和林小苒在一起这么聊天说话。
以前虽然住在一块，更多的也是各过各的，互相搭理的少。
沈思瑶发现，无论她问什么，林小苒都会认真的回答自己，不想她妈，一说到这些事儿上，就不让听，生怕让她知道了什么似的。
这种感觉……
沈思瑶不知道怎么说，但她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沈思阳喜欢她了。
外面，董红梅也下班回来了。
大杂院里的人一看到她，立马住嘴，结束了先前的话题，笑着跟她打招呼。
董红梅笑着应着，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门清。
她知道，她们无外乎就是说她们家现在好过了，儿子媳妇儿跟她不和搬出去了，要不就是儿媳妇儿现在都没怀上，她儿子有毛病什么的。

以前啊，阿唳的事情，确实是她的一块心病。
现在嘛，要不是小苒还没满三个月，胎还不稳，为了保险起见，她早就把事情说出去打他们的嘴了！
等着吧！
等再过段日子，林小苒肚子慢慢大起来了，到时候一切流言都不攻自破了。
董红梅抬着头走路，寻思着，回头是不是得买点东西过去，让小苒补补……
“红梅。”
“张大姐。”
“最近忙啥呢？每天这么晚。”
“这不厂里赶一批活，有点忙。”
“怪不得。”
张婶子凑近，小声道：“你最近是不是有啥情况？”
“什么情况？”
“跟大姐我还不说实话？”
董红梅正纳闷自己难道表现得这么明显，犹豫该不该把小苒怀孕的事情告诉她。
就听张婶子道：“我看你最近心情好，气色也不错，是不是谈对象了？”
“胡说啥呢？我都这把年纪了！”
“你这个年纪怎么了？以前你是被孩子拖累了，觉得孩子年纪小，现在大的有工作了，结婚了，小的也十几岁了，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那找个好男人怎么了？”
“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思，两个小的正是关键的时候，以后再说吧！”
这些年下来，确实时不时就有人跟她提这个事儿，她都给一一推了。
“还以后啊？要我说啊，你得趁年轻……”
“不说了，我急着回去做饭，孩子放学回来，该饿了。”
“刚刚还看到你家在冒烟，是小瑶回来了，已经在做饭了吧？”
“她哪儿会做饭啊！先走了啊！”
“诶……”
董红梅脚下生风的跑了。
进屋前发现自家小厨房里确实有烟，沈思瑶懂事了，都会做饭了？
“小苒怎么来了？”
董红梅进屋看到林小苒，心下了然：“我还以为是沈思瑶那丫头懂事了，在做饭了呢！”
沈思瑶连忙道：“我也有帮忙的。”
“你帮忙不是应该的？你嫂子现在怀着孕，难不成你还指着她做好饭，端到你们面前来？”
“我没有这么说，再说我本来也不会做饭……”
“不会你就多跟你嫂子学学。”
沈思瑶和沈思阳都有点被她给宠坏了，别家这么大的孩子，哪个不是帮着家里做饭洗碗收拾家里的？
就他们俩，平时家务做的也不多，沈思瑶饭也不会做，回头是得锻炼锻炼了。
董红梅问林小苒，语气不由放柔了点：“阿唳呢，今晚过来吗？”
被区别对待的沈思瑶撇了撇嘴。
她怎么感觉她妈的态度有点变了？
以前多少还向着他们，现在怎么好像跟嫂子站在一条线上了？
林小苒：“应该是要过来的，我出门的时候给他留了纸条。”
现在也没有个电话，他回去看到了，自然就知道自己在这儿了。
“嗯，还是你办事稳妥。”
林小苒忍不住看了自家婆婆一眼。
董红梅很少夸人，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从没听她说过这种话。
她知道，董红梅心里应该多少都对自己是有点不满，但她没说，也没做什么，除非偶尔有什么问题，会说上一嘴。
两个人的相处，一直是处于一个很微妙的状态。
婆媳之间，有点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现在嘛……
她刚刚就发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怀孕了，还是因为自己工作的原因，导致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了转变？
不过呢，这不是什么坏事。
她还是抱着平常心对待就行了。
“沈思阳呢？”
董红梅问沈思瑶。
“还没回来。”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思阳回来，懒洋洋的把书包往凳子上一扔，再一屁股坐下去。
“懒死你得了，书包不要了？”
“没事儿的妈，就几本书，又压不坏。”
“是书的事儿吗？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别在这儿瘫着，把书包拿进去。”
“哦。”
沈思阳只好拿上书包进自己屋。
走过去看到一旁的林小苒，有点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嫂子，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是想我做的饭了吧？”
“饭也想。”
“赶紧把书包拿进去，等会儿就吃饭了。”
“嗯！”
沈思阳赶紧把书包丢进去：“嫂子，我哥今天不来吧？”
“等下就来。”
“啊？”
“不想看到我？”
这时，沈唳踏进门。
“不是……”
“你是不是最近又干什么事儿了？”
“没有。”
被盯着的沈思阳连忙躲在林小苒身后。
沈唳皱眉：“出来！一个大老爷们，躲在你嫂子身后像什么话？”
“我不是大老爷们，我还小。”
“你……”
“算了，你就别吓他了。”
林小苒站在两人中间打圆场。
沈思阳本来就害怕他，再凶下去，以后两兄弟怕是要处成仇人了。
“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儿，好着呢！”
“嗯，那我去洗手。”
沈唳点了点头，又警告道：“沈思阳别往你嫂子身上靠，等下你嫂子摔着了，我要你好看。”
“知道了！”
沈思阳应道。
他哥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凶！
“出来吧，你哥去外面洗手了。”
“嗯，嫂子，还是你好。”
“少贫！”
说完，林小苒看到他胳膊上凝固的血痂：“你不是跟人打架了吧？”
“没有啊！”
“那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今天不小心在墙上擦到了。”
“擦了这么大块？”
“是啊，痛死我了！”
沈思阳抱着胳膊肘。
看伤口确实也像是擦伤，林小苒就没有怀疑：“家里有药，擦一点吧。”
在院里洗菜的陈德开看到两人。
“你们怎么又来了？”
“过来蹭饭。”
“陈叔不会闲我们烦了吧？”
祁秦苍和孟杰一前一后的。
“你说呢？”
陈德开没好气道。
最近这两小子下班了，时不时就往自己这儿跑，以前也没跟自己走的这么亲近？
“烦也没用，烦我们也要过来。”
孟杰笑嘻嘻的把手里的菜递过去。
陈燕出来：“你们最近不忙吗？”
“那不得问你秦苍哥？”

祁秦苍连忙开口：“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上回真是多谢你和你同事救了我，一直也没机会跟你当面道谢。”
“别客气，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祁秦苍看了眼她身后闻声出来的沈唳：“再说了，你们送的锦旗，我们已经收到了。”
孟杰：“对，那锦旗正在我们局里墙上挂着呢！”
陈德开闻言，也往隔壁看了眼。
他说这两小子最近怎么经常过来，原来症结还是在这儿，回头得好好劝劝秦苍这小子，别走了歧途……
她当时就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沈唳还真的送了锦旗？
林小苒有点尴尬：“那什么，你们今天有空吗？要不来家里吃个便饭？”
“这就不用了……”
“来，顺便喝两杯。”
祁秦苍见沈唳都开口了。
不去好像又显得自己有些心虚似的，干脆点头就应了。
跟陈叔打了声招呼，转眼，祁秦苍和孟杰就坐在了沈家饭桌上。
本来不大的屋子，加上了他们两个老爷们，一下就显得很逼仄了。
祁秦苍有点局促，孟杰更多的是尴尬，救人那天没有他的份，很多事他也是后面听梁辉说的，结果怎么又把他带上了？
家里突然多了两个人。
原先准备的两三个菜肯定是不够的。
董红梅干脆让沈思阳骑自行车跑趟食堂，再去打两个荤菜，林小苒则又炸了盘花生米，好给他们下酒。
很快，三荤两素一花生米上齐了。
“小秦小孟，吃菜。”
“对，再不动筷就要凉了。”
现在不像是以后，炒菜都是用的猪油，虽然天气热起来了，时间太长，油也是会凝固的。
祁秦苍：“好，大家一起吃。”
孟杰开玩笑道：“对对，主人家不动筷，我们都不好意思。”
“随意点。”
沈唳给他们两人倒酒。
三个男人先是简单的碰了杯，两口酒下肚，原本有些局促和尴尬的场面开始慢慢缓解了。
三人的话也不多，特别是沈唳和祁秦苍，话少，聊天主要靠孟杰一个人在周旋，桌上才不至于冷场。
沈思阳看他们喝酒有些心痒痒的，一双眼睛转呀转，被董红梅发现，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有外人在，沈思瑶倒是没怎么开口说话，自己吃自己的，就是偶尔悄悄的，往他们那边看一眼。
一顿饭还算是宾主尽欢。
吃的差不多了，祁秦苍和孟杰就起身告辞了。
下桌的祁秦苍刚走没两步，身子忽然一偏，恰巧在旁边的林小苒赶紧扶了他一把。
“还好吗？”
“还，还好。”
祁秦苍晃了晃脑袋。
林小苒注意到他脸上虽然看不出来，但耳朵已经泛红，显然是有了点醉意，没想到他酒量一般，他们刚刚也没喝多少呀！
“要不，你再坐着休息一会儿？”
“我……”
祁秦苍低头看她。
刚想说点什么，忽然，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插过来，实实在在的扶住了祁秦苍。
“我来。”
沈唳接替了林小苒的位置：“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喝醉，不用送。”
祁秦苍感觉到胳膊上的痛意。
孟杰：“对，不用送不用送，我跟他一起回去就行了。”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跟他又不是什么外人。”
孟杰过来，将祁秦苍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那我们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点。”
林小苒叮嘱了一句。
孟杰：“放心吧，我又没醉。”
“再见。”
有些晃神的祁秦苍抬起头。
林小苒见他看着自己，这句再见显然是跟自己说的，楞了下。
“啊，再见。”
沈唳的脸色不太好看，只是在昏暗的光影下看不太清。
林小苒也没有注意，目送两人离开，转身就准备帮忙收拾桌子。
隔壁陈德开听到他们的声音出来。
“喝多了？”
“没喝多少，就是老秦酒量差。”
“早点把他送回去。”
“嗯，放心把陈叔。”
孟杰把祁秦苍的胳膊拉了拉。
感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命，经常被老秦叫到陈叔这里蹭饭，又被当成凑数的拉到沈家，现在还得把人送回去，兄弟做到这个份上，那真是够意思了！
明天怎么也得宰老秦一顿！
“天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屋里，董红梅接过了林小苒手上的碗。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林小苒和沈唳也准备回去了，太晚了看不清路。
沈唳推着自行车，两人走出去，林小苒就看到钱婆子和钱有富一边的站在角落，像是在说悄悄话。
林小苒稍微往他们那边靠了靠。
“……咋样？”
“应该是没看上。”
“买那些东西不是又白瞎了？”
钱婆子话里都透着不高兴：“实在不行，就把那个姓舒的叫回来？听说她现在也有工作了，还能挣钱，那丫头嘛，大不了回来了，我给你们带。”
“她应该不愿意吧？”
他之前想去看雅雅都被拒绝了。
“有啥不愿意的？离了你，她一个人在娘家，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她还能找到啥更好的男人？你就听我的，一直光棍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后面的话，林小苒走远了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