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找不到其他的了，就想起玉兰姐的好，又开始惦记人家了，这一家子真恶心。
玉兰姐也是倒霉透了，遇到这样的人家，离婚了都图不到一个清净，还好玉兰姐的娘家人还不错。
吴建国那边，她得尽快去打听打听了。
回到家，林小苒准备去把外面的衣服收了，却被坐着的沈唳拉住了。
“媳妇儿。”
“嗯？”
“过来让我抱一下。”
“过来让我抱一下。”
沈唳一把搂过她的腰身，想到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也不敢太用力，就轻轻的抱着。
“怎么，你也喝醉了？”
“对，我喝醉了。”
“一两杯酒能把你喝醉了？”
林小苒看他眼里的清明，就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而且回来的路上，自行车骑的那么稳。
“我就不能喝醉，你扶着我吗？”
“你……”
林小苒瞬间明白过来，笑了下：“你这是醋坛子打翻了？”
沈唳从鼻腔里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他就是有点吃醋，祁秦苍那小子，当着他的面勾搭他媳妇儿，要不是看他还算克制，主要是救了他媳妇儿一回，他早把人一脚给踢开了！
“我没扶你，但我现在不就是在你怀里吗？”
这句话倒是深得沈唳的心，不管怎样，小苒是自己的媳妇儿，祁秦苍再怎么样，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没他的份！
“乖啦！”
林小苒拍了拍他的脑袋。
沈唳的头发跟他人一样，硬的扎手，这样的人忽然撒娇吃起醋来，她莫名的觉得有点反差萌，显得可爱。
于是，又轻轻碰了碰他的黑发。
他媳妇儿这是在哄小孩呢？
沈唳干脆托着她的屁股，轻松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和自己面对面的坐着。
“我要去收衣服了。”
晚了沾上露气就不好了。
“不急，等下我去收就是了。”
沈唳搂着她的后腰，掀开衣服下摆：“怎么肚子一点都没显现出来？”
“你跟沈思瑶不愧是兄妹，她今天也这样问我。”
“什么时候会显？”
沈唳摸了摸她的小腹。
粗粝的大掌下，完全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要不是医生说她怀孕了，他都很难想象，这里面已经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再过一两个月吧？”
“他们现在会动吗？”
“不会，月份还小呢！”
“嗯……”
沈唳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你别乱来。”
“放心，我有分寸。”
他一手向上探索，一手滑过她的后背，扣着她的脖子，亲了上去。
衣服到底还是收晚了，沾染上了露气。
等沈唳把衣服收进来的时候，摸着已经有点点润了。
还好放了一晚上，不影响林小苒第二天上班穿。
“新出来了一个鬼市，你们知不知道？”
“什么鬼市？听着怪吓人的！”
“我知道，就是黑市，私下偷偷做买卖的地方。”
“投机倒把啊？谁胆子这么大？”
“嘘，你们小声点，我听人说鬼市里什么都有，东西又便宜又好……”
城里什么都要票，粮食每人每个月又有定额。
而且现在哪家哪户不是一大家子人？票不够花不说，经常也是不够吃，黑市就是端了又开，端了又开。
“那个鬼市，真那么好？”
郑平听了一耳朵，问林小苒。
“不知道。”
她只去过一回跳蚤市场。
如果说跳蚤市场是灰色的，那么鬼市就是纯黑的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嘛，其实私下里偷偷摸摸投机倒把的人不少，她做化妆品买卖严格来说，也算。
但她是到处流窜‘作案’，至今没摸到过有组织性的入口。
“我去打听一下。”
郑萍想了想，也加入了她们。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听吴爱霞她们说，鬼市就在靠近城西边上的巷子里，不远，你去不去？”
“去也行。”
刚好最近家里没肉票了。
她也想去鬼市见识见识。
“那回头咱们……”
“聊什么呢？”
张元春从里面出来。
“没什么。”
“我们在聊凤娇她对象。”
“对，说杨帆呢！”
吴爱霞她们随口找了个理由。
刘凤娇连忙道：“什么呀，我跟他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你跟小杨和好了？”
“张姐，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跟他还不是那种关系。”
刘凤娇有点不好意思，上次她和杨帆不欢而散，供销社里的人都知道。
前不久，杨帆又回来找过她两次，又是送东西又是道歉的，两人还一起看了场电影，也算是和好了。
“凤娇啊，不是我说，小杨这小伙子挺不错的，职业好，又赚钱，还对你上心，你要是错过他了，回头保证你会后悔。”
“张姐说的没错，小杨这种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凤娇年纪差不多了，也该结婚了！咱们供销社里，就你和郑萍两个还没成家……”
“哎呀，你们别光说我了。”
说到这个，刘凤娇似乎更不好意思。
自从上次陷害林小苒不成，她被主任训了，人在供销社就老实低调了不少。
本来就因为这事儿，大家对她多少都有了防备心，估计经常在背后说自己，她也怕说太多，回头这些人嘴碎，在杨帆面前闹开了就不好了。
于是她道：“我比郑萍还小点呢！”
果然，大家就又说到了郑萍。
“郑萍也是，该找了。”
“趁现在年轻，多看看。”
“没错，年纪大了就不好找了。”
“说这些干嘛，干活了干活了！”
郑萍笑着打岔，没有去接他们的话。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刘凤娇，私心里，她真的很羡慕她，人长得好，家境也好，喜欢她的人还是货车司机，不像自己……
林小苒没想到郑萍居然还没结婚。
她平时很少去打听别人的私事儿，想到上次郑萍还跟自己开荤段子的玩笑话，她一直以为她是结了婚的。
随着后面接二连三的人进来，大家对这个话题也就散了。
下午，忙碌了一天回到家。
林小苒发现许玉典站在自家门口。
“姐。”
“来了？快进屋坐。”
“我就不进去了。”
许玉典站在那里，脚下不安分的踢着石子：“听姐夫说你前段时间出事儿了，身子不好，我来看看，给你拿了两只鸡补补。”
“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你把鸡拿回去吧！”
现在的鸡多贵，他年纪还小，手上也没什么钱。
“我不！你不要就扔了。”
“诶，你……”
林小苒觉得他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
许玉典的母亲，宁淑从一旁的阴影里走出来。
林小苒才注意到那边站了一个人，莫约三四十来岁，穿着简单，人却挺有气质的，像是经历过岁月的洗礼和沉淀。
许玉典和她，眉眼间倒是有几分相似。
“小苒是吧？”
“是。”
“你好，我是许玉典的母亲。”
“阿姨，你好。”
林小苒连忙打开门：“快进屋坐吧！”
宁淑点了点头。
她之前在报纸上看过一回林小苒的照片，当时就觉得小姑娘长得不错，今天一看，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好看许多。
她回过头：“赶紧把鸡拎进来。”
“嗯。”
许玉典有点不情愿。
本来鸡他是打算自己买的，结果被他妈发现了，硬是先给他买了两只鸡，让他拎过来不说，还非要和他一起过来。
“你这院子不错呀！”
宁淑环顾了一圈干净的院子。
“还行吧，没来得及打整。”
按照林小苒的想法，是打算在前面种点花花草草，比如爬藤的月季之类的，后面再种点菜，平时青菜就不用买了，可惜目前都还没付出行动。
一是没时间弄。
二是种花这个怕别人发现了，扣帽子，说她生活小资，本来他们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就有一点扎眼了。
“小苒在哪儿上班？”
“在供销社。”
“那可是个好工作。”
“也就是养家糊口。”
林小苒放下手里的包：“随便坐，我先去给你们倒水。”
“别那么麻烦。”
“不麻烦，一会儿就好。”
林小苒进去，很快就倒了两杯水出来。
过门槛，下梯子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护了下肚子。
“喝水。”
“多谢。”
宁淑接过，多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怀孕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也是过来人。”
宁淑笑了笑，没说透。
只要怀孕了，有些时候下意识的小动作还是挺明显的。
“姐，你怀孕了？”
许玉典震惊的凑过来。
“嗯，就是才月份还浅，就没到处说。”
“你这样做是对的，我在生玉典之前，也怀过一个，那时刚结婚，什么都不懂，话就说出去早了，人又马虎了点，后面就没了。”
“意思是我前面还有一个哥哥？”
许玉典还是第一次听他妈说这事儿。
“也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
宁淑抿了一口水，发现里面居然还放了蜂蜜：“今天这鸡看来是买对了，小苒你怀孕了，可得多补补，我们那个时候，也是条件太差了，玉典刚生出来，不夸张的说，比一只猫儿大不了多少。”
“妈，你在这儿说这些干什么？”
许玉典怕他妈等会儿，把他小时候的糗事都给捅出来了。
“行，我不说了。”
宁淑放下杯子：“小苒，我今天来，是特意来跟你道谢的。”
“先前两次，多亏了你救了我们家玉典，我都知道，本来早就说要来感谢你的，结果这小子死活拦着，不让我们来，这回又听说你出了点事儿，就厚着脸皮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介不介意你不都来了？”
许玉典在一边小声嘀咕着。
宁淑瞪了他一眼：“混小子，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介意什么，他既然叫我一声姐，我也拿他当自家弟弟看待。”
林小苒知道，她说的两次，一次是大货车事件，一次应该是上回游|行的事儿。
聊了会儿。
宁淑觉得林小苒不仅长得好，谈吐举止都不错。
年纪上，也就比她家许玉典大个三岁左右的样子，要是没结婚啊，没准两人真的有戏！
就是可惜了。
许玉典呆的有点不耐烦了：“妈，好了没有啊？好了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吧？”
“行了，你催什么。”
宁淑站起来：“那小苒，我们就先回去了。”
“留下来吃饭吧？”
“这次就算了，下次，下次一定有机会来试试你的手艺。”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送，你留步。”
目送他们离开后，林小苒才关上院门，她没想到县委书记夫人，这回会亲自上门来。
年前大货车那事儿，她救了许玉典反被算计上报纸后，她对许玉典父母的印象就很一般，今天见了他妈妈，感觉好像也还好？
没那么盛气凌人的。
“咯咯咯……”
林小苒注意到一旁的鸡叫。
忘了让他们带回去了，两只鸡都还是活的，她也杀不来，干脆套着脚，养在屋后算了。
林小苒没想到。
许玉典前脚刚走，第二天，林小芳也来了。
她带来了一批花，还从栓子那里买了只刚抓到的兔子。
在看到兔子的那一瞬间，什么麻辣兔头，香辣兔丁，双椒兔等各种吃法，在林小苒脑子里飞快的一一闪过。
虽然兔子看起来很可爱，但吃起来应该更好吃！
而且这只母兔子，难得的没有揣崽。
这个季节，山里很多动物肚子里都有货，为了繁衍生息，能不打猎的情况下，尽量是不打的。
“这回你一个人过来的？”
“嗯，我悄悄过来的。”
林小芳拍了拍手上的灰：“姐，你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就是肚子里多了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
“嗯，你姐夫家有生双胞胎的基因。”
沈思瑶和沈思阳也是双胞胎，生双胞胎一般来说，遗传因素还是比较大的。
“基因是什么？”
“就是你要当小姨了。”
林小苒懒得解释这个问题。
“太好了！”
林小芳眼睛亮了亮：“我能摸摸吗？”
“能是能，但是现在摸不出来什么，月份还小。”
“哦。”
那还是不摸了。
她刚刚还没洗手的。
“家里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
“上次你们回去，估计又被骂了一顿吧？”
“妈老是那样，我都习惯了，骂就骂吧！”
林小芳无所谓道，她现在都学会左耳进，右耳出了，大不了就在脑子里多念几遍学的词语就好了。
确实，老林家那几个人的性子，是改变不了的，除非回炉重造。
“嗯，快了。”
“认字还是好好学，回头要是有机会，我在城里给你找个工作，早点从家里跳出来。”
“城里工作？我，我不行的……”
“哪有人一开始就行的？”
林小苒继续道：“我还不是从什么都不会，到慢慢学会的。你不早点跳出来，难不成你想在家继续干农活，等过一两年，再用高价彩礼把你嫁出去？”
“我不想！”
她一点都不想嫁人！
“那不就得了。”
“可是，爸妈那边……”
“他们那边你别管，到时候我来想办法就是了。”
林小苒摸了摸兔子身上柔顺的毛毛：“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多认点字，多学习点知识，后面有机会才能抓得住，还有，我的事儿，家里那边都先别说。”
“嗯，我知道了。”
“上次怎么想到跟周春艳一起来城里？”
“是嫂子说你一直没回来，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就说来看看你。”
“她倒是挺好心的。”
“嗯，嫂子这个人还不错。”
嫂嫂跟她哥还是不一样的，本来这回她也想过问嫂嫂来不来的，想到她要给她姐带东西，不太方便，就没有叫她。
林小苒有点好奇。
难不成是她误会了？周春艳真的是个好的？
“今晚就留下来睡吧？”
“不了，我得赶回去。”
不然她妈知道了又得说。
“那兔子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不要钱！”
林小芳微微红着脸道：“兔子是我买的，给你补身子的。”
“你要是缺钱了，你再跟我说。”
听她这么说，林小苒就没再坚持。
小姑娘长大了，知道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嗯，我平时也不怎么花钱，你之前给我的钱还有，所以不缺钱的。”
“该花的时间还是要花，该吃的时候也要吃，别太省了，亏了自己，你现在也真是长个子的时候，得稍微长高点才好看。”
“我知道了姐。”
回去的路上，林小芳路过国营饭店。
闻着里面传出来的香味儿，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舍不得。
可是一想到她姐刚刚说的话，她现在确实不够高，长得没她姐好看不说，比她姐还矮好长一截。
特别是最近干活多，在家里每天都吃不太饱，肚子里一点油水也没有。
林小芳咬牙，干脆给自己买了个白面馒头，想了想，又加了一个肉包子，准备在路上吃。
热腾腾的馒头和包子刚到手，不远处的许玉典看到了她。
“小土妞？”
“怎么又是你！”
“吃这么好啊？”
“你，你管我。”
林小芳把东西藏在背后。
“藏什么，我不跟你抢。”
对许玉典来说，包子馒头又不是什么香饽饽，看她紧张那样子。
“我，我走了。”
她还赶着回去呢！
“走就走呗。”
他又没有留她。
许玉典嗤笑了声，看到她往左边走了，开口叫住她。
“喂，小土妞！”
“干嘛？”
林小芳回头。
许玉典忽然很想笑。
她嘴上说着不认小土妞这个名字，每次他喊的时候，她还不是答应了？
“别走那边。”
“为什么？”
“你要是不想再遇到上回那种事情，我就劝你，别走那边。”
“真的？”
“爱信不信。”
林小芳将信将疑。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逗自己，思来想去，还是换了条路，准备绕一下。
还是不蠢嘛！
许玉典看她离开的背影。
“你们认识啊？”
一旁的刘州问道。
“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跟她说这么多话？”
就刚刚他们那样子，哪像是不认识的？
“瞎聊呗。”
许玉典甩了甩手：“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这么早？”
“最近家里老头子管的严。”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爸最近好像在家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可能是专门在家盯着自己，所以他这段时间，得稍微注意一点，免得又被关禁闭了。
兔子暂时没杀。
家里没有炒兔子的佐料。
要是弄点青花椒，再弄点二荆条来炒一个双椒兔丁，那才叫一个鲜嫩有滋味儿。
可惜，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
林小苒只好把兔子绑着腿，暂时也拴在了屋后。
这下有鸡又有兔，就差来一道鸡兔同笼题了，求兔有多少，鸡有多少只了。
林小苒拍了拍手上的灰。
他们现在暂时是不缺肉吃了，佐料的问题，还真是为难住她了，二荆条还好说，偶尔有供应，青花椒确实没看到哪里有卖的。
按理来说，青花椒这个季节也该出了吧？
要不，回头还是混去鬼市看看？
林小苒边想着，边准备做晚饭。
家里就她和沈唳两个人，偶尔也吃的简单，刚好昨晚蒸的米饭还剩了不少，她干脆用黄姨给的鸡蛋和剩菜，一起炒了个蛋炒饭。
锅里放点猪油，倒入打好的蛋液，等蛋炒的差不多了，就加入剩饭。
放冷过后的饭用锅铲稍微一摁，就自动散开了，而且炒出来的饭粒，粒粒分明。
林小苒爱吃干香一点的，就又多炒了一会儿，再倒入剩菜胡萝卜一起翻炒，很快，一锅胡萝卜蛋炒饭就出锅了。
想着米饭太干，她又烧了一点汤。
刚好家里还剩个小番茄，再打个鸡蛋在里面，一碗番茄鸡蛋汤就好了。
炒饭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
林小苒吃了满满一大碗，还喝了半碗番茄蛋花儿汤。
其他大多数，都进了沈唳的肚子。
眼看锅里剩了一点米饭，他正准备去把饭添完，却被林小苒拦住了。
“吃不完就别吃了。”
“嗯？”
“剩下的这点，喂给后面的鸡和兔子吧！”
它们还没吃，别肉还没吃到嘴里，它们先被饿瘦了。
“……”
被鸡兔抢了饭的沈唳默默的收回了手：“哪里来的兔子？”
“今天小芳送来的。”
“后面黑，我去喂。”
沈唳接过她刚铲起来的剩饭。
林小苒突然想到：“兔子是不是得吃胡萝卜？”
“不吃胡萝卜，也是吃草。”
总之，兔子不应该不剩饭才对。
林小苒：“那我去找点青菜叶子，你带去喂兔子，剩饭就倒给鸡吃吧！”
沈唳默默的听从媳妇儿的安排。
心里忍着没说，其实这口剩饭，他也是能吃下的。
可家里除了剩饭，还真的没有其他可以喂鸡的吃食了，回头趁早把鸡跟兔子宰了吃了算了。
第二天中午。
林小苒请了会儿假，准备回家吃饭。
早上贪睡，起来的太迟了，急急忙忙的赶去上班，就忘了带饭去供销社食堂蒸，就只能中午多跑一趟了。
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吴建国父子。
她这两天正在想怎么去找吴建国聊聊，没想到竟然意外碰上了。
林小苒犹豫了下，还是先叫了吴杰，从小孩子入手，更简单方便一点。
“小杰。”
“阿姨！”
“你们这是去哪儿玩了吗？”
林小苒看他们身上挂着水壶和小包。
“对，爸爸今天带我去了动物园！”
“动物园好玩吗？”
“好玩好玩，里面有很多动物，还有小火车，可好玩了！”
“是吗？”
“是呀，阿姨你要是想去，下次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玩，真的很好玩。”
“好，那下次你带我一块。”
“没问题！”
吴杰拍着小胸脯。
转眼注意到一旁有几个小孩子在玩石子，心痒痒的：“爸，我能去那边玩一会儿吗？”
“去吧。”
吴建国说道。
吴杰立马加入了小孩子堆。
“小杰真乖。”
“他是看着乖，实际上可调皮了，之前还把腿摔断了，养了些日子。”
“男孩子嘛，皮一点也是正常的。”
林小苒看着吴杰在那儿玩，转头道：“你一个人能把他带好，就挺不容易的了。”
吴建国点了点头。
确实，吴杰是他一个人，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到这么大，说起来，还是有点成就感的。
“你有没有想再找一个？”
“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吴建国心里很清楚，其实以他这个年纪，目前的这个工作，想找也是很好找的。
这些年，确实也有不少人给他介绍，想替他撮合，可是他心里清楚，找是容易，找个合适的人，就很难。
特别是他在街道工作，每天和不少人打交道，不夸张的说，家长里短的事情，听的太多了，什么后妈虐待孩子，后爸不把孩子当回事的糟心事，一大堆。
他觉得，一个人带着吴杰长大也不错。
反正最难的日子，就是吴杰还很小的时候，他也都熬过去了。
“哦。”
林小苒有点失望。
不过，他既然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她肯定也不能勉强，只能说他和舒玉兰没有那个缘分了。
吴建国看了林小苒一眼。
没想到吴杰那小子说对了，看样子，林小苒同志真是打算给他介绍对象的？
可惜了，他暂时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成年人嘛，看透不说透。
浅显的聊了两句，就各自回去了。
林小苒回家，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吃了，又赶去上班，住得近就是这点好，起码方便很多。
下午，林小苒清点着库存。
郑萍擦着柜台，偷摸着靠近。
“小苒。”
“怎么了？”
“咱们今天下班了，去鬼市吧？”
“危不危险？”
“应该危险吧！”
郑萍捂着嘴跟她咬耳朵：“昨天吴爱霞她们都过去了，听说买了不少好东西，比外面便宜多了。”
“行，那我们也去试试。”
下班了，两个人就从另一边走了。
鬼市靠近城西的边上，林小苒和郑萍找了两遍，才找到进去的入口。
两人用纱巾包着头挡着脸，刚走进巷子没走多远，一个男人突然窜出来，吓了她们一大跳，好在，对方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
“来买东西的？”
“对，对……”
“进去吧！”
林小苒和郑萍手挽着手，赶紧小跑进去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鬼市，还有专门的人在入口守着。
不过有人望风，也是一件好事儿，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及时的通知大家撤离，相对就安全很多了。
一进来，里面一条并不宽阔的巷子两边，都是卖东西的。
林小苒扫了一眼，就看到有人在卖青花椒，也不是她眼尖，而是青花椒特有的香气很浓烈，很好辨别。
“小姑娘，买点吧？”
“多少钱一斤？”
林小苒拿起一串连枝带叶的青花椒。
花椒带刺，她注意到卖青花椒大婶手上，布满了不少划痕，有新伤也有旧伤，一看就是摘花椒的时候留下来的。
“两分钱一斤，很便宜的。”
“你这里有多少？”
“还有不少呢！”
她今天都还没怎么卖，不行就只能再背回去了。
林小苒看大婶掀开上面的旧尿素口袋，里面还有小半背篓的青花椒。
“我都要了。”
“都，都要了？”
“对。”
“这玩意儿不能当饭吃，炒菜的时候放几颗就行了，小姑娘，你买这么多回去，没啥必要。”
“放心吧大婶，我有用。”
“那行，那我就给你称了？”
“称吧！”
大婶连忙去隔壁借称。
“你买这么多花椒干什么？”
郑萍见她走开了，才插嘴问道。
“便宜嘛，再说了，晒干了也能用。”
上次她做火锅底料的时候，在供销社买了点干花椒，那可不便宜，这回刚好遇上了，干脆多买点回去，用不完的晒干存储，能放好久。
见她这么说，郑萍就没再说什么。
很快，大婶就把称借过来了，很老式的秤砣，斤数得看杆子上的刻度。
以前林小苒是不会看的，在供销社上班的日子，她也满满学会看这种称了。
“差不多十一斤，给你算十斤吧！”
早点卖完，她也能早点赶着回去了。
“那就多谢大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