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发现自己房门开了一条缝,张翠花在里边看热闹,还嗑瓜子!
张翠花咽下嘴里的瓜子,对张翠兰愤怒的视线视若无物,甚至将门缝开大了一点,让亲爱的表姐看清她吃的多香。
张大姑可能复炒过,竟然还是焦糖味的瓜子。
眼不见心不烦,张翠兰既不能看旁边的齐媒婆,又不能看房门处的张翠花,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
索性齐媒婆吃的开心,根本顾不上聊天。
正这么想着,谁知道她还是把齐媒婆想良善了。
齐媒婆忽然抓过她的手,“咦!怪不得相亲的男人看不上你呢,看这两只大粗爪子,啧。”
张翠兰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人还能肆无忌惮的口吐恶言。
一时间只愣愣的看着齐媒婆,连自己的手都忘了缩回来。
忽然斜刺拉里插过一道声音,一把将张翠兰被气得开始发抖的手夺回来。
张翠花握着表姐哆嗦的难以自抑的手,反唇相讥,“是,俺们的手肯定没你的好看啊,你的跟鸡爪子似的,一看就是喂鸡喂得,人都长得随鸡了。”
一听这话,满脸笑容的齐媒婆瞬间落下脸,凶狠的瞪着张翠花。
“你说谁像鸡爪子!”
刚才她嘲笑张翠兰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开玩笑,肯定没人跟她计较。现在她被讽刺,就觉得全天下都对不起她。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敢骂大人了!”猛地站起来就要扇人,浑然不顾还在别人家里。
张翠花一把擒住她的手,将齐媒婆捏的龇牙咧嘴的,“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我那不是说你家养的鸡多吗?你家可是大户人家呦,没有粗糙的手,只有小姐似的小细手。”
一听又是大户人家,又是小姐的,生怕张翠花直接说她是地主思想。
齐媒婆也不敢大声嚷嚷了,贼眉鼠眼的瞅了瞅开着的门,小声辩解道:“我告诉她难道不是为了她好?”
指着张翠兰,对张翠花道:“你和她是表亲?那你不能害了她啊,之前和她相亲的男人就是不喜欢粗粗笨笨的,我说错了?想嫁人,可不就得把手养好?”
一番话说的让人恶心,齐媒婆还浑然不觉,满脸为张翠兰好的模样。
“我呸。”
不用张翠花帮她,张翠兰直接‘砰’的一声,将巴掌拍到茶几上,“你还知道你为啥来的不?那么想嫁人来当什么媒婆,直接一块红布罩脸上找人嫁了去吧。”
张翠兰只是随便怼回去,哪想到正正好戳到齐媒婆肺管子上。
齐媒婆是个寡妇,人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一是没改嫁,二是养大一双儿女。
此时听到张翠兰的话,也不管是不是来吃酒的,直接尖叫一声,长着血盆大口就朝张翠兰咬过去,“敢羞辱俺!俺跟你拼了!”
跟要吃了张翠兰似的。
张翠花眼疾手快,赶紧去拉偏架,注意到外边渐渐有人凑过来看热闹,还扯高声调道:“婶子,我知道你急,可你先别急。就算你想改嫁,我表姐也没办法给你介绍人啊。你先等等我大姑,等我大姑回来再说。”
齐媒婆什么都听不进去,就想撕烂了张翠兰的嘴。
“%#¥”你竟敢说让我盖上红盖头嫁人!
一开始张翠兰还被齐媒婆吓了一跳,此时听到张翠花说的话,差点没笑出来。
也伸出手去拦齐媒婆,把她往沙发上推。
因为齐媒婆手里还拿着个橘子,也没人往俩人合伙欺负人上边想,尤其是张翠花直接拿柿子饼堵住齐媒婆的嘴。
“婶子你吃点东西缓缓,别这么激动。”
邻居们一开始还装作不经意路过,听到吵起来了,赶紧跑过来看戏。
此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老张家的姑娘真心善,还拿那么好的东西给人吃。”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压着人不让起来?”
“哎,你是没听见,这是她家亲戚,老大的年纪,非要让人家小姑娘给她介绍老伴。”
“什么亲戚,我听这像是老张的亲戚的乡亲,一门心思想嫁进城里吃供应粮。”
“我还听说这老婆子想当小姐。”
“啊?这思想可不行。”
“真是,这么不害臊?”
“谁说不是呢。”
此时,刚才下楼的张大姑回来了,拎着一篮子鸡蛋。
一上楼就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寻思是谁家出热闹了,结果是自己家。
赶紧三步作两步,疾走过来轰赶人,“都几点了,还不去做饭。老刘,一会看你媳妇回来吃不上饭,骂不骂你。”
被叫老刘的妇人撇了撇嘴,应了一声走了。
张大姑性子敞亮,和邻居处的都不错,现在听她轰赶,人们也给面子的散开了。
还有和她关系好的人,描述了自己在现场听到的第一手谣言。
末了,不放心的嘱咐道:“你可千万被让你家翠兰给那老婆子找老头,那不是给你姑娘名声摸黑吗?”
什么跟什么啊。
张大姑听着这离谱的话,满脑子问号,没说是不是,只说让人赶紧回去做饭。
“快回去吧,我也去看看锅,别熬干了水。”
短发女人还挺着急,生怕张大姑不听她的,“熬不干,刚才我帮你看了。我和你说的你记住没有,你别不当回事,可别让翠兰干拉线保媒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
张大姑推着短发女人,直把人推她自己家里去,这才没人聒噪她。
叹了口气,注意到楼道里还有人装作做饭的样子,偷偷留意她家动静,耳朵支棱的老高。
张大姑心累的走进家,关上门。
转身还没来得及问到底怎么回事,就看到她家那俩缺德丫头压着人家齐媒婆,还往人家嘴里塞柿子饼。
都把人噎得翻白眼,还一个劲劝,“婶子,你别客气,快吃啊。”
“哎呀,你们这是干啥呢。”
走过去,拍开张翠花和张翠兰的手,搀扶着齐媒婆做好,还贴心的给人拍了拍背。
张大姑关切的问道:“她婶子,你没事吧?”
“没事?你说我有没有事!”
齐媒婆嘴歪眼斜,翻着白眼,狠狠瞪了张大姑一眼。
又伸出细麻杆似的胳膊,拿手指头指着张翠兰,“你家这个没人要的丫头,竟然敢说让我……啊!”
‘咚!’
额头撞茶几的沉闷响声。
张大姑一听‘没人要’就火了,哪管她后边想放什么屁,直接一巴掌拍人后脑勺上。
把齐媒婆拍的一个大前倾,猛地磕到茶几上,那声听着就疼。
“嘶~”
张翠花和张翠兰牙酸的一抽,对视一眼,‘论狠还是你娘/大姑狠’。
几分钟后,家里的小厨房。
“娘,我哥的亲事怎么办啊?”张翠兰边摘菜,边凑到张大姑身边讨巧卖乖,还给张翠花使眼色,让她帮忙说好话。
张翠花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橘子,示意她自求多福。
刚才张大姑给了齐媒婆一巴掌,就把人扔出去,一声‘滚’吼得地动山摇。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然后虎着脸就朝她俩走来。
倒是没揍人,只是张翠兰被罚晚上不能吃螃蟹,还要摘韭菜,每一片叶子都要保证完整且没有黄叶。
张翠花被分了剥橘子的工作,要把橘子的白线扒拉下来,一会张大姑给她们煮橘子罐头。
“你哥?你眼里还有你哥吗?”张大姑阴阳怪气的,“媒婆被你赶跑了,还要什么媳妇?”
从昨天这丫头就没憋好屁,今天算是让她如愿了。刚才指不定怎么招惹那齐媒婆呢,让瘟婆张嘴就是得罪人的话。也怪她,一听就想揍人,没准人家接下来说
好话呢。
说了半天好话,看老娘的脸色反而像是反悔了。
张翠兰也不高兴了,把韭菜在案子上一摔,“张娟!”
一看这架势,张翠花赶紧放下橘子,掏出瓜子看戏。
“你干啥!反了你了还。”
先看了眼门,确定关的好好的,张大姑这才骂人,“你干坏事还有道理了?跟我大小声。”
“就是。”要是郑森林敢叫她全名,看她不把他揍的屁股开花。
张翠花把瓜子皮吐到面前聚在一起的小垃圾堆上,随口附和,一点看戏道德都没有。
和先前看她的戏,被她打的林家村村民没什么两样。
“你哪头的你?”
张翠兰腹背受敌,难以置信的看着张翠花,被回了一个笑。
哼了一声,张翠兰道:“我好好的招待人来着,她忽然就发难,说相亲男看不上我是因为我手粗,还跟我说怎么才能讨男人喜欢的恶心话,这谁能忍?不信你问翠花。”
张翠花继续附和,“对。”
那个媒婆就是这么讨厌。
“你别‘是啊、对’,你跟我说一遍详细过程。”
张翠兰当时作为被言语攻击的人,对过程不太了解,但是张翠花能说清楚。
尤其是说齐媒婆连吃带拿,突然发难,还想打人。
‘锵!’
张大姑手上一使劲,把手里的菜刀砍进了案板,“这个老东西,打的还是轻了。”
“也没事,娘你也别太生气。”
发现老娘又开始生气不该打那么轻,张翠兰赶紧劝,“反正已经把人赶走了,也没请她吃酒,没让她赚什么便宜。”
“柿饼子和橘子不算数?”
张翠花语气凉凉的插进来,指着自己手边剥好的、没剥好的加起来一共才四个的橘子道:“本来有十个,她可真能吃。”
张大姑心疼的直抽抽,伸手就去打旁边张翠兰的后背,熊似的巴掌把比她高十多公分的张翠兰打的前倾。
“你也不拦着,那么贵的东西,你就让她憨吃!”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说指望着她给我哥女朋友的老娘说好话吗?”
张大姑振振有词,“就算没她,姑娘家就不愿意了?就算没了这个姑娘,你哥就结不了婚了?咱们一家四个工人,说出去那是响当当。”
说着,张大姑看了看旁边的张翠花,“更别说还有翠花,咱们翠花可是能打死大野猪的好同志!”
铿锵有力的一席话,被开门进来的张家父子听进耳朵里。
张表哥当即就‘啪啪啪’鼓掌,“说的好!翠花也来啦,正好今天有好吃的。”
挂上衣服,进来转了一圈,发现没那个媒婆,而且老娘妹妹都没给他眼神。
亏他刚才那么捧场。
张姑父比较实诚,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分两半,给张翠花和张翠兰。
“同事结婚,一人给了几块喜糖。”
被女同志忽视,又被男同志背刺,张表哥看着他爹毫不悔改的样子,痛心疾首道:“爹,我可是和你走了一路,你都没有说分我一块。”
“下次,下次啊。”
敷衍的回了句,张姑父问道:“齐大姐还没来?”
“永远都是下次,下次也是下次的下次。”抱怨了一句,张表哥等着张大姑说话。
可是无论是张大姑还是张翠兰都不想提齐媒婆,只能是张翠花解释。
“来了,来了又走了。”
“啊?没听懂,你在详细说说。”
张表哥睁着一双酷似没睁开的小眼,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那么笨,充满智慧的道:“是有什么落在家里了?还是回去有事?”
张翠花为了不给张翠兰造成第三次伤害,把人拽到客厅里描述了一下刚才的惨烈。
虽然主观上美化了一下用词,但是事就是那么个事。
就在张翠花以为张表哥也会很生气,甚至想冲去找齐媒婆麻烦的时候。
这个看上去很莽撞的表哥反而沉默了两秒,然后道:“那岂不是没人给我说好话了?那小花她娘那关怎么办?啊!”
刚说完,话音未落,张表哥的后脑勺遭受来自亲爹的重击。
“爹,你干啥打我?”
“你还有脸问!”
“我为啥没脸?我为我的爱情考虑有什么错?”
“你怎么不为你妹考虑?”
张表哥沉默了一下,疑惑反问,“……我妹有什么要考虑的?”
没人理他,张翠花和张姑父情愿和另外两个女同志挤在几平米的小厨房,不想和恋爱脑同处一个客厅。
虽然不请齐媒婆吃酒,但是东西都买好了,张翠花难得来一趟,所以也做了五菜一汤把桌子摆的满满当当的。
“来,翠花,姑父敬你一杯。前两天厂子里忙,你回门也没派个代表去,这顿饭就当你姑给你办的回门酒。”
姑父给大家都倒上了半杯,给自己倒满,乐呵呵的,“你们不能喝,我多喝点。”
张大姑嫌他贪酒,但大好的日子也没出声骂人,也笑着让张翠花干一个。
张翠花赶紧站起来,和张姑父碰了一个,“就是个回门,什么时候聚都一样,现在这不也挺好吗。”
“就是,还客气上了。”
张姑父是长辈,坐着半开玩笑敬了个酒,张翠兰塞下一口菜,趁张翠花没坐下,也给她碰了一个,“喝吧喝吧,一会睡一觉。”
饭桌上其乐融融,谈起以前的趣事,说说最近厂子里又有什么新政策。
可越好的气氛,越衬托的张表哥格格不入。
高大壮实的小伙子不动嘴吃饭,筷子在饭碗里扒拉来、扒拉去,撑着头半歪着脑袋忧愁注视屋顶,时不时轻声叹口气。
惊悚效果直逼张翠花前世看的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说到张翠兰她们那的临时工福利变好了这个话题时,张翠花趁机给张表哥递了个话头,“表哥你们学徒怎么样?是不是要涨工资了。”
张表哥愣了一下,不知道听成了什么,心有戚戚焉的跟张翠花分享旧事,“哎,小花就是表哥的祖宗啊~”
“你不知道她听到我……”
眼看要开始长篇大论,张翠花直接转移目标,“哎,翠兰,你继续说,临时工福利全涨了?不论进厂早晚?”
张翠兰瞥了大哥一眼,也接话道:“是啊,你说有的人就是能赶上好时候。”
又没人听他说话了,张表哥不甘寂寞,“是啊,你说我怎么就能遇上小花这么好的姑娘?”
张翠兰:“听说等今年年底发福利按正式工的给他们发。”
张翠花:“真不错。”
张表哥:“小花就是特别好。”
最后大家都不说了,安静吃饭,只有张表哥还继续‘小花长、小花短、小花吃饭不用碗’。
‘啪’,张大姑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来,“不爱吃饭就出去,找你的小花去!”
说完,又去锅里盛了一碗红薯粥。
张表哥叹息家里没有人赞美他的爱情,只会给他拖后腿。
张翠花沉默了半天,此时忍不了,给他出馊主意道:“你这么能说,直接自己说通小花她娘呗。再说了,你那么信任你们的爱情,就算感动不了她娘,也能感动你自己吧。”
说完以后,张翠花发现其他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你们没听出我是在讽刺吗?”
“哦,我还以为又疯了一个。”张翠兰重新低头吃饭。
张大姑也不再用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她。
吃完饭,张大姑把张翠花两姐妹赶去屋里,只让张姑父帮她收拾饭桌。
本来还要叫张表哥,但是张表哥吃完饭就溜了,还拿上了张翠花从齐寡妇兜里掏出来的俩柿子饼。
被齐寡妇啃过得的直接扔到储存的鸡食里了,等张姑父回去看老娘的时候带回去。
但是那两个放齐寡妇兜里的柿子饼,当鸡食可惜,吃又觉得膈应。毕竟齐寡妇不知道在兜里装过什么,万一有什么恶心东西呢。
所以先放在柜子上了,又被
回家张表哥注意到,说要拿去当诱饵逮麻雀。
张表哥说的像是肯定能逮到的样子,“反正你们也不吃,等逮了麻雀给你们烤鸟吃。”
要是现代张翠花肯定拦住人不让去,但是时代不一样嘛。
这个时代人都吃不饱,像麻雀这种偷吃粮食小贼,那都是鼓励捕捉的,甚至把它归为四害了。
躺在床上,听着外边关门声,知道是大哥出去了,张翠兰拍了拍旁边的张翠花,“你说大哥能逮住麻雀吗?我还真有点想吃烤鸟了,虽然大哥烤的很难吃。”
“不知道。”
张翠花喝了两个半杯的白酒,有点上头,晕乎乎的,回答的有气无力。
“你就不想吃吗?”
“想吃。”
【滴!检测到宿主具有可实现的迫切愿望。】
【愿望实现中……】
过了一会,张翠花闻见一股焦香的味道,那种油脂被烤的溢出来的,表皮被烤成黄褐色的焦皮香气。
顿了两秒,张翠花猛地坐起来,酒都醒了。
还不等反应过来刚才到底是做梦,还是真有东西在自己脑子里说话,就被手上感受到的重量吸引了视线。
鼓囊囊,已经打开一条缝的油纸包,散发着香气,旁边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过去的张翠兰。
张翠花:“……你怎么这个姿势?”
张翠兰又闻了一下,“好香。”
说完才重新坐好,“厉害了张小花,呸呸呸,什么小花。”
张翠兰忽然想到大哥的‘小花长、小花短’的样子,恶心的不行。
顿了下才道:“藏这么深,你拿出来之前我竟然没有发现。”
说着还摸了下油纸包,有点纳闷,“怎么还是热的。”
张翠花也不比张翠兰知道的多,但下意识的挽回这不科学的一幕,“我藏得严实呗。”
和张翠兰纯粹的喜悦不同,张翠花肯定了确实有东西在自己脑子里说话,心里有点难以接受。
看小说的时候,觉得穿越的主角不携带一个系统都不能算正统主角。
可是真轮到自己了,张翠花下意识往坏处想,什么‘不完成任务就抹杀’、‘攻略原书男主’、‘当一个反派’。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被操控的傀儡,不再是个正常人。
【你想到哪去了,系统和系统也是不一样的。你说的抹杀、强制之类的人家是快穿界的系统,只穿一次重生类的主角是温和向的生活系统,你把两者混在一起。而且人家抹杀的讲究破而后立,是把小系统当怪打的,最后……】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这个不知道叫什么系统总结道【反正我不是那种坏统。】
系统叭叭叭的时候,张翠花数了数烤麻雀,一共六个。
对眼睛快冒绿光的张翠兰道:“正好一人一个,你去给我大姑她们拿过去,再放橱柜两个给表哥和冬梅留着。我等你回来一块吃。”
“收到。”
张翠兰走了,张翠花也不用怕自己初次和系统说话,脸上表情不对。
对着镜子试了几次,确定看不出什么。
这才正式进行第一次脑内交流。
【所以你是什么系统?】
听张翠花在自己脑袋里‘1234、1234’的试了几次音,系统已经麻了。此时能很平静的报出自己大名。
【我是‘打击缺德系统’,你可以叫我系统。】
【好的,缺德系统,所以你有什么功能?再来几份烤鸟?】
好嘴欠的宿主,怪不得能吸引那么多缺德的人聚集。
系统抓住张翠花无意说的‘想吃’,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合理的理由出现。然后用‘丰富的物资’吸引‘生活贫瘠’的张翠花上进,从而获得打击缺德值来晋升自己。
可是,张翠花此时明显把它当成‘实现愿望的小精灵’,完全没有付出才有回报的概念。
于是系统不说话了,默默点下切换按钮。
【打击缺德值不足,切换为自动模式。您好,您的系统正在启动……】
【启动50%,能量不足,启动失败,请尽快收集‘打击缺德值’。】
【自动模式回复功能为您服务。】
【那算了,反正沉没成本的又不是我。】张翠花随便留下一句,开始和张翠兰吃烤麻雀。
吃系统用自己的积分买的麻雀,吃可怜的打工统的麻雀,白嫖六只香喷喷的麻雀。
张翠兰在桌子上垫了张纸,放两个人吐的骨头。
“烤的真好吃哎,比大哥烤的好吃多了。”尤其是这麻雀好肥,现在竟然还有把自己喂得这么肥的雀。
张翠花一句话对两个人说,“也不看这是谁买的。”
张翠兰:“是是,你会挑。”
系统:破防了。
【好吧,其实我还在。】
系统说完,张翠花没回答,系统再说,还是没得到回应。
【咦?怎么回事?还没绑定,应该还不能开启单方面屏蔽功能吧。】
【喂?喂!人类!】
虽然系统很聒噪,但张翠花为了以后着想,还是准备晾一晾它,看看它是不是非自己不可。
直到张翠兰把螃蟹蒸上,过来和郑冬梅翻花绳,看小人书的张翠花才理了系统一句。
【既然系统功能还在冻结状态,那你先给我讲讲我为什么会穿越吧,总不能穿越的原因在冻结状态。】
系统当然知道原因是什么,因为就是它就是始作俑者。
但是话不能直说,直说大概会直接别驱赶出脑海。
一切都是为了拯救被缺德人群迫害的人们。
如此鼓励了自己一番,系统睁着眼说瞎话,【当然是因为你死了啊,你不是看过系统小说吗?你不死谁能把你搞穿越了呀。】
张翠花很肯定的否认,【不对。】
语气之果决都把系统吓到了,【为什么不对?!】
【我每个月都做体检,新的体检报告单在我穿越的前一天刚交到我手里,单子上并不存在突发性疾病。】
系统想狡辩说是人类现有技术还不能查出来的病症,却被张翠花先一步打断,【打击缺德,你现在试图骗我就挺缺德的吧?】
系统翻了翻员工手册,发现自己如果骗宿主会降低自己的年终成绩。
【……行,其实真正原因是我下载数据太庞大把自己撑爆了,连累了你。如果不立刻进行时空转移,你的精神会随着脑死亡消失。】
【还有呢?看你斤斤计较的抠门样,不像是舍得花大量缺德值帮我穿越的样子。】
张翠花翻了一页书,用书籍拯救自己想揍系统的心情。
郑冬梅忽然一抖,引动花绳颤了一下。
“怎么了?”张翠兰意思意思的关心了一句,然后手一翻将绳子弄到自己手上,催促道:“快快,该你了。”
郑冬梅看了眼嫂子,发现她看书看的入迷,不像是发火的前奏。这才压下心里那股由内而外的激灵,沉浸在翻花绳中。
【谁说我抠门,我可是花了1个积分给你买的烤麻雀,10个缺德值才能换1积分呢!】
【那请问多少积分才能穿越时空?】
系统可耻的沉默了,最终还是说出实话,【好吧,其实穿越时空用的是你逸散出来的缺德值。】
因为前世的时候,张翠花小时候生活在一个类似林家村的乡村,有一堆吸血鬼亲戚,长大以后又要进行投资、和人做生意等活动,所以身边从不缺缺德的人。
加上她没有绑定系统,无法捕获‘打击缺德值’,所以只能逸散出去,让暗搓搓吃大户的系统收入囊中。
【这么说我不绑定你,你可以随便贪了我的缺德值。而我绑定你以后,你只能获得百分之一的分成,那你图什么?】
嫌积分太多?
思考再三,系统觉得反正也说了这么多了,再多说点也没什么。
【谁让我导致你穿越了呢,总要对你负责。还有为了积分故意不绑定的行为违反了系统员工手册。主要是你太能
吸引缺德的人啦,那么大笔积分,谁能不心动?】
【说重点,别跑题。】
【容易吸引缺德的人,却有能力打击缺德行为就是我绑定你的最重要原因。】
翻了翻剧情线,系统挑着自己能说的,准备给张翠花解释明白点。
【这个世界的时间线自己形成了一本书,让时间围绕所谓的主角循环,这本身不符合宇宙公法,所以你的灵魂可以较为容易的进入这里。简单来说就是花的积分少。】
【而且因为设定问题,有些人的运气越来越坏,不仅跟你似的爱吸引缺德的人,还没有相应能力解决。因此稍微觉醒点意识的就潜逃了,比如你的原身,你儿子的原身。这里就要说了,你儿子的原身竟然还带着自己的身体潜逃……】
说着话,系统忽然没了声音。
这是天边想起一声巨雷,撕破天幕般张扬划过数道闪电,一晃而逝。
张翠兰被吸引了视线,拍了拍吓了一个激灵的张冬梅,走到窗边去看,“也不像是要下雨,晴空劈雷啊,谁那么天妒人怨?”
张翠花思索几秒,觉得这可能是系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挨批了。
再次出现,系统的声音都变得虚弱了很多,【别猜了,就是我。不是批评,就是被雷劈了。】
好心累,难道不应该劈宿主吗?为什么到了它这就得劈它?
【你们不是数据构成的吗?怎么还能被雷劈?】
【我不告诉你。哼,该关心的不关心,对我为什么被劈倒是挺好奇。】
系统发现了,现在竟然是这个人类掌握了话语权,她想问什么就问,想说什么话题就说。
让它堂堂系统一点面子都没有。
【你要是告诉我真相,我有了缺德值,就还你买烤麻雀的积分。】
【好,我告诉你,因为雷能导电。】
【是吗?我不信。】
【爱信不信,反正我说了。】
过了会,直到张翠花她们开始吃饭,系统忽然反应过来,【你说你不信,是不是说你不觉得这是真相,所以不还我积分了?】
【当然。】
被系统白嫖了那么久积分,差点被害的灵魂消失,从一个亿万富翁变成数着螃蟹吃的壮士。
张翠花觉得自己有理由针对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