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后妈统管全家by好人哇
好人哇  发于:2025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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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秦菲菲追求爱情,没顾得上欺负同学,只打过郑冬梅一个。
一听这话就知道源头在哪了,呵呵笑着嘲讽道:“切,原来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张翠花不跟她废话,直接一拳揍过去,嘴里说道:“以后你欺负冬梅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说是这样说,可她的拳头冲着秦菲菲去了,并没有堵住她逃跑的路。
一开始秦菲菲还嘴硬说:“我倒要看看你多厉害。”
可无论她想抓挠回去,或者拳打脚踢,都能被躲开,然后身上再次被锤。后来她实在抵抗不住,忍不住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她带着朋友揍她们一家。
张翠花就看着秦菲菲跑,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等她跑的没影了,返回去找秦大娘。
“什么?你说菲菲半路跑了?”
秦大娘听完张翠花的话气的不行,恨不得立刻揍闺女一顿。
张翠花脸上露出为难,说道:“秦菲菲同学说不认识我,我是假老师,然后就跑了。”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一定好好管她,等她回来就教训她。”
“逃课也还好,就是听有的同学说,她还和小混混有来往,经常欺负同学。”
“什么,怎么会?我们菲菲是好学生啊。”
虽然张翠花一说,秦大娘就想起刚才来找秦菲菲的小混混,但是这可不能承认,不然这个新老师认为菲菲不学好怎么办?
张翠花不管秦大娘承不承认,
只说:“您家里多管管秦菲菲同学就好了,她考上高中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又是告状又是给希望,满肚子冒坏水的张翠花同志总算把事情解决完了。
之后无论秦大娘怎么挽留,都坚持要走。
“那老师您慢点啊。”手里拿着白糖,秦大娘本来是想给张翠花冲白糖水的。
注视着‘老师’走了,也没心思洗衣服了,就在家等着闺女回来。
张翠花答应郑冬梅等她一起回去,就不准备做牛车了。
先去集合点,看看有没有人在,如果有人就告诉他们一声,没人就等集合时间再去找一次。
没成想,到了那,林自强已经等着了。
看到她过来,打了声招呼,“爱国媳妇,这么快?”
“我是来和你说一声,我不坐车回去了,等冬梅放学一起回去。”
张翠花撂下一句话就准备走。
却被林自强喊住,“怎么不让冬梅住宿?住宿多方便。听说现在学校的住宿费又便宜了。”
“她勤快,想回去帮忙干活。”
张翠花笑着说了一句,摆摆手走了。
听到这话的林自强傻了,“冬梅勤快?嘿,爱国媳妇可真爱讲笑话。”
虽然张翠花救过林自强的儿子,可林自强也不能昧着良心跟着夸。
毕竟郑冬梅是村里有名的娇小姐,连姑娘们结伴去摘蘑菇,也不见她一块去。
张翠花准备逛逛县城,上次来去匆匆都没仔细看。
没想到还没走到国营商店,先看到表姐张翠兰。
“翠花,你咋来县里了?”
张翠兰骑着自行车路过,也是一眼就看到张翠花,赶紧停下来。
“小姑子上初中,送她上学。”
身体里带着些记忆,这几天张翠花大概摸清出原身是个略带豪爽性子,因此对着张翠兰也不发愁。
张翠兰蹙起眉,似乎对张翠花还要送小姑子上学有点不满。
小声埋怨道:“架子可真大,还要你送。”
“主要是有点事。”
张翠花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是在街上不好说的事,张翠兰这才作罢。
“走,去我家待会。”
张翠兰骑车也不是瞎逛,是有事才出来。但是碰到表妹,那当然得先招待她。
张翠花不想耽误她的事,“你先去忙你的,我认识路,中午直接过去。再说,我也要逛逛。”
张翠兰还有点不愿意,但在张翠花坚持下,还是答应不再管她。
“行,那你中午早点去,有一堆好吃的啊。”
张翠花赶紧拦住她,“不用特意招待我。”
听见张翠花这话,张翠兰倒是笑了,“谁特意招待你,是给媒婆摆的酒。”
肯定不是给张翠兰介绍的媒婆,那就是给表哥。
张翠花一想就大概知道了,但是怎么看着张翠兰有点不情愿?
被问了以后,张翠兰小声和张翠花抱怨,“也不知道我哥怎么就看上那么个人。”
抱怨了一句,在大街上也不好多说,只说道:“等有空说,我先去买肉,去晚了肥肉全被挑了。”
这边张翠花和张翠兰说话。
另一边秦菲菲逃跑,跑了半天,发现没人追,这才敢从另一个方向回家。
秦菲菲还觉得自己是好意呢,特意回家告诉老娘那是个假老师,让她别被骗了。
哪知道刚进门,还没喊出‘娘’,就被一扫把挥在身上。
刚扫了猪圈的扫把,就那么在她身上扇,把爱美的小姑娘气的够呛。
秦菲菲好不容易躲过了,还没庆幸呢,就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泥点子。
顿时气的不行,跺着脚埋怨她娘,“娘!你这是干啥呢!”
“干啥!你说,你为啥说人家是假老师!”
秦大娘拄着扫把,审问秦菲菲。
秦菲菲诧异抬头,问道:“娘,你也知道她是假老师了?”
“假你娘的屁!”
“娘,你咋骂自个呢?”
秦大娘没心思和秦菲菲插科打诨,疾言厉色道:“你说,你是不是说人家是假老师,还把人甩了,又逃课了?”
“是,”秦菲菲反应了一下又说,“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张翠花说的滴水不漏,秦大娘先入为主的觉得秦菲菲就是在狡辩,还又是又不是的,这是想撒谎?
眼看老娘的扫把又过来了。
秦菲菲情急之下,只得把自己欺负人的事说了,“那个假老师就是那个女学生的家长,这是来报复我来了。”
“什么那个女学生,你不是学生?”
秦大娘听了秦菲菲的话,更加相信张翠花了,“这么说,人家老师说的是对的,你就是和小混混一块玩?在学校就是爱欺负同学?”
“怎么就是和你说不通呢!”
“说不通就别说,早让我看见你和小混混在一块,我打断你的腿!”
张翠花根据家长望女成凤的心理,在秦大娘这给秦菲菲埋了颗雷。
但是哪怕张翠花也没想到,这个雷炸的如此激烈。

到了黑市,张翠花发现还是那个小子在望风,这次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吃,可见他们发展的不错。
齐江宝贝似的往嘴里塞了个瓜子,吐瓜子皮的功夫朝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可疑人员,这才继续吃。
稍不留神的功夫,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
“嚯。”
吓得齐江赶紧站起身,扭头就要跑,却被一把拽住衣领。
张翠花哪想到这小子看都不看直接跑,“你跑什么,我来买东西。”
听声耳熟,齐江扭头瞅了一眼,“嘿,是你啊,大妹子。”
松了口气,接着抱怨道:“吓死我了,放哨的肩膀不能随便拍,会吓死人的。”
看张翠花特意来找他,齐江猜到她不是想买普通东西,于是问道:“你想买啥?不是我吹,咱们这天南海北的啥都有。”
“柿子饼有吗?”
之前张翠兰和她说表哥看中的姑娘不行,当街又不好说出具体,只能说她家里有点势利眼。
又说了表哥一心想娶人家,特意请了和姑娘老娘处得好的媒婆,就指望着媒婆多给姑娘家说好话。
张翠花想帮帮忙,于是想出摆柿子饼亮瞎媒婆眼的损招。
根据原身的记忆,她从没听说过柿子饼,更没见过柿子。他们这边没有经济作物,像苹果、梨都少见。
她拿金灿灿泛出糖霜的柿子饼去,摆在客厅,媒婆保准一眼就瞅见,回去肯定跟姑娘的老娘描述。也算是回报张翠兰在她结婚的时候,拿苹果给她壮脸面。
而且张翠花肯定比媒婆去的早,先和表姐说好,如果觉得这招不行,就算了。
“柿子饼?”
齐江听完想了想,捉摸不出是什么东西,“我倒是听说北边有种叫柿子的水果,但是柿子饼,没听过。”
“你不是说你们这什么都有吗?”
张翠花倒不是对满嘴跑火车的齐江多信任,连句话都抓住记心里,其实她是对齐江的老大有信心。
能想出组织黑市,巩固顾客。这人艺高胆大,肯定不只当个看胡同的,必定自己也南来北往的倒腾东西。
收保护费算什么赚钱,倒买倒卖才是生意。
“那你先告诉我这柿子饼是什么,也是吃的?”
齐江被刺了一句,也不生气,倒是耐心询问起来。
“应该算点心、果脯那类吧。”张翠花掏出几块糖递给他。
齐江是见过大世面的,好几分一包的瓜子随便吃,所以看见糖也只是咽了咽口水,倒是没立刻拿。
想了想,齐江想起前一阵老大好像提过一嘴,说是让他们留意看上去有钱的人,或者是工人、干部。
大概是想卖东西。
“里边有间院子,你和看着的人说一声,就说齐江介绍来的,买东西。你进去看看吧,没准有。”
说完,伸手接了张翠花的糖塞兜里,还意思意思的问张翠花要不要吃瓜子。
“你接着嗑吧,我先去看看。”
张翠花婉拒,绕过重新蹲下看守的齐江,朝着最里边走。
这胡同两边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胡同里没几户大门,却十分长,到末尾还拐了个弯。
可以称得
上是黑市最优据点。
进了院子大门,有个桌子。
桌子后的小眼镜青年上下打量了张翠花几眼,看她一点也不像有钱的城里人。黝黑粗壮,反而像是什么村里的妇女干部。
不由得有些迟疑,重复问了一句,“真是齐江介绍的?”
“他就在胡同口,不信你让个人去问问。”
张翠花被他打量的心烦,没了一开始的客气,横眉竖目的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怎么好。
这下小眼镜反而相信了,“信信信,有什么不信的。”
说着站起来,掩上她身后的大门,“妇女同志,你还是第一个光顾我们店的人呢。”
昨天老大刚把东西运来,今天就来买,可不就是第一个人。
带着张翠花走到里屋,在边上捣鼓了一阵,摸出个钥匙,找到最角落那个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门。
张翠花一进来就注意到那个门,因为她耳力极佳,听见里边似乎有声音。
此时看他开门,不由得心里犯嘀咕,这步骤也太多了。卖个东西跟秘密接头似的。
这个门边上种着颗观赏树,遮住大半门框,边上还装模作样的贴着张时下最流行的头像画报。
小眼镜发现张翠花眼神不对劲,像是时刻要把他们当奸。细举报的样子。
赶紧解释道:“这不是还没开张,等买的人流量大了,就不盖这么严实了。”
张翠花笑了笑,一脸憨厚,“理解,理解。”
理解你刚才还凶巴巴的盯着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小眼镜不在多说,把门露出来用钥匙打开。
门另一边连接的还是卧室,只是这边卧室的门没有多加隐蔽,因为它干脆直接连接衣柜了。
推开衣柜门走出去,看到一个破败的房间,连床都被砸的七零八碎。
“看那东西干什么,跟我来。”
张翠花看过去的视线被小眼镜的呼唤声打断,转过头跟上去。
走出卧室是小厅,再走一段路,隔了个茶水间,才到堂屋。
路上的东西全都挂上了灰尘,只有堂屋两只突兀的小板凳是干净的。
板凳上坐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侧着头和他旁边人说着什么,声音小,哪怕张翠花耳力好也听不见。
听到这边来的动静,男人立刻止了声,瞬间扭过头来。发现是小眼镜带人过来的皮上便带了三分笑,“这是?”
可张翠花看他眼底还是有警惕,便没言语,只等小眼镜介绍。
“老大,齐江介绍她来买东西。”
小眼镜明显对男人十分尊敬,身上的那点书生倨傲都收起来了。
另一个小板凳上做的人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一直低头写字,除开一开始好奇的朝这边瞅了一眼,没其他声响。
不过他写字的笔是崭新的钢笔,本子是牛皮本。
只是想买个柿子饼的张翠花与他们格格不入。
“买柿子饼啊,在西边那个屋里,我带她去,杨进你先回去吧。”
男人站起来不过一米八,和张翠花差不多高,脸长得十分普通,身上没有明显气质特征,而且一点都不显得雷厉风行。
小眼镜杨进和他站一块都比他像黑市头子。
“好的老大。”
小眼镜朝张翠花摆了摆手,掉头就走了。
张翠花如同进入虎穴的羊羔,身后的门还被关上了。
可她又不是羊羔,她是能打死野猪的壮士,也就比武松差一点吧。
“看我干嘛?你不是要给我带路?我就想买个柿子饼,这个费劲。”
张翠花率先推开房门,走出堂屋。
就她刚才摸到的门框来说,这地方以前肯定是地主的老家,门框都是黄花梨木。
这个局势,这个破败度,难怪这么谨慎。合着是非法‘借用’。
身后悄无声息跟着的男人忽然出声,“同志哪里人?见识不少啊,黄花梨都能认出来。”
“黄花,哪里开了黄花?你们这有梨卖?”
张翠花不接茬,笑呵呵的一脸憨厚,“一冬天过去,梨还有水分吗?糠了没有?”
男人默然片刻,道:“个大味甜,新运来的,水分多的很。”
院子很大,东西北三面都有屋子,连月亮门旁边都支着棚子,棚顶用老旧的防水布盖着,不像是新支起来的。
但是还有几个棚子正在建。可以看出,这些棚子就是身后的男人为了卖东西支的,只不过是故意用旧东西建,被人发现的时候好撤退。
来来往往的人们搬着东西,从月亮门进来,运到屋子里,再离开。
还真是天南海北的东西都有,随便瞥了一眼,张翠花竟然看到了螃蟹。
仔细看过,看出这里算是黑市大本营。
知道这人不可能一下溜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张翠花反而不再谨慎,直接问道:“还没宣传就进鲜东西,不怕卖不出去砸手里啊。”
暗地打量她的男人笑了笑,也不问张翠花怎么不装没见识的乡下妇人了,开口解释道:“附近工厂不少,总有人买的起,随便找个小子去转一圈就能卖出大半。”
解释完,站在卖点心果脯的屋子门前,指了指里边的东西,“柿子饼就在里边,但是这位同志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买东西要问一个放哨的小子东西在哪卖?”
“他站在市口,进进出出都要经过他。哪怕不告诉我你这里,那也是对黑市最了解的人。”
张翠花说完就进去看东西。
屋里一排排码放着筐子,看那布局,跟后世的超市差不多。
虽然她没去过这个年代的国营商店,但是只看这个屋子,也能猜到国营商店肯定比不上这里种类齐全。
买完柿饼子,张翠花把所有屋子都转了一遍,没了刚开始的惊奇感觉。
这里的东西全是全,当地没有的稀罕货也很多。但是基本是那种‘全国各地总有一个地方常见’的稀罕货,不是那种所有地方都稀罕的东西。
比如果脯、海鲜、水果和好看衣服等种类很多,但是麦乳精之类的很少,也没奶粉、巧克力之类的东西。
缝纫机、自行车等大件也就几个,不是大牌子不说,还特别贵。除了不要票,简直一无是处。
作为兜里有几十块钱的有钱人,张翠花只买了七个柿子饼、十个螃蟹和半斤猪板油。柿子饼三分一个,螃蟹五分一只,猪板油四毛一斤,加起来才花了一块钱。
走回堂屋,张翠花准备原路返回。
但男人似乎看出她不如一开始惊奇,轻笑一声,张口就是夸赞,“同志果然见多识广。现在这里是还没什么稀罕货,毕竟路子还没走熟。”
张翠花也夸,随口扯了句,“不错了不错了,东西全的很。”
说完就要走,可脚还没走出堂屋就被男人虚拦了一下,“我叫南里,同志下次来的时候要是还没开张,就报我的名,不用费劲和看门的小子解释。”
这话说的像是笃定她会在他们开始宣传之前再回来。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道完谢,看南里没继续说话的意思,张翠花丝毫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转身就走了。
太久没碰见这种有心眼的人,直到走出黑市以后,张翠花才琢磨过来。
估计是她买的全是不经吃的东西,不仅没买红薯等能吃的住的粮食,连大米小米都没买。而南里店里的粮食比黑市的便宜很多,也就比要票的粮站贵半成,甚至买多了还能打折。
所以南里一看就知道她会回来。

看看手里的螃蟹,张翠花难得反省自己花钱是不是太大手大脚,是不是不符合现在的家庭条件。
琢磨完,想起家里好像快没粮食吃了。张翠花又返回去花八块钱买了两百斤红薯和大米。
袋子太大,张翠花出来的时候差点卡在门那。
小眼镜本来坐在门那等她出来,无意间一瞥,只觉得自己眼要瞎了。
“同志,你就这么扛回去啊?”
走过去要
帮张翠花搬一搬,却被很轻易地躲开。
张翠花没感觉到什么重量,跟之前背着几颗花椒苗差不多容易,“就这么点东西,不用帮忙。”
背着花一分买的筐,抱着免费赠送的米袋,张翠花来去如风,潇洒走出小眼镜的视线。
“力能扛鼎,如今竟然看到了活的形容词,真是长见识了。”
感慨完,刚想做回桌子那看书,发现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老大,算完账了?”
南里视线望着已经看不到张翠花身影的巷子,轻声道:“南七自己就可以。”
“哦,哦。”满脸茫然的看了看外边,小眼镜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作为忠心小弟,他提议道:“老大你要是想审视那个同志,你出去看啊,这是拐角看不见的。你现在出去,可能还可以看到她的背影。”
“……老大我说错了吗?你咋那样看我?”老大眼神好凶,比刚才那个同志不耐烦的时候还凶。
“你说的很对。”
南里不再继续看,转身朝屋里走去,远远的留下一句吩咐,“你和齐江换一换,去巷子口锻炼一下眼力。”
“老大为啥啊?巷子口很冷的,还没凳子坐。老大!”
小眼镜好伤心,但是老大根本不理他。明明他是他们队伍中除了老大,学识最丰富的人。
难道他堂堂高中生,要沦落到去放哨?
噫吁嚱,时不利兮骓不逝~天冷哉!
张翠花不知道小眼镜有多么伤心,反正她觉得很充实。
一路挑着人少的地方走,现在又是上班时间,竟没有多少人看到她此时的模样。
“哪来的庄稼树?”
打开门,看到粮食上背了个人,张翠兰吃惊极了,赶紧伸手去接米袋子,却被躲开。
“不重,我直接放屋里去。”
张翠花轻松走到张翠兰屋里,把东西放到床尾,“有几只螃蟹,你接盆水撒点盐,先养着,等冬梅晚上放了学咱们再吃。”
说完,一把将蹲下看螃蟹是不是八条腿的张翠兰拉起来。
张翠花扬起手,对表姐郑重问道:“张翠兰同志,你知道这个纸包里是什么吗?”
“张翠花同志,这里边是什么?”
张翠兰也学着她一脸正经的样子,甚至还自我发挥,带上了点紧张,“难道是重要情报?”
张翠花琢磨了一下,“差不多。”
然后不再卖关子,直接将东西打开,黄澄澄充实饱满泛着糖霜、看一眼就充满幸福感的柿子饼晾在了张翠兰眼前。
在闪瞎媒婆的眼之前,先把张翠兰的馋虫勾出来了。
“闻着好甜,这是撒了糖的金子?”
戳了戳,还是软的,张翠兰很务实的问了一句,“用不用我帮你尝尝?如果有毒先毒死我。”
“……那倒不用。”
张翠花问她:“你说倒时候把这个摆到客厅,那个媒婆看见了会不会以为咱家很有钱,再和姑娘她娘一说,姑娘她娘满意咱家条件。表哥的婚事岂不是很有可能了,张翠兰!你有没有听我说!”
收回快要贴上去的手,张翠兰老大不乐意,“干啥哄着那个死要钱的媒婆,反正我对那姑娘的脾性看不下眼去,你是不知道她啥样。”
挺利落的大姑娘,嘴里翻来覆去就是说不乐意,张翠花问她为啥,她竟然说不上来。
“你说不上来就别说。”张翠花也搞不清楚表姐是小姑子心理,还是那个姑娘真的有啥缺点。
但目前来说,还是即将请媒人吃酒这件事比较重要。
“先管你哥的意见,光你不乐意有什么用。”
说完,张翠花去厨房拿了个盘子,把柿子饼摆了六个上去,剩下一个还放纸包里,给郑冬梅留着。
张翠兰就看着她动作,也不帮忙也不阻止,纠结的眉毛都要打结,“摆俩就行了,还摆这么多,那媒婆肯定连吃带拿的。”
“啊?”张翠花是想着一人一个的,咋听这话茬不对劲。
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咱们下手快点,她还能抢得过咱?”
“算了,到时候一吃饭你就知道了。”
张翠兰去处理猪板油,不再看着柿饼子,省的嘴馋。
后来两人聊天,张翠花才知道,原来这场酒席是媒婆自己要的。
不请吃酒不办事,无论俩人成不成,谢媒礼都按成事的拿,打的那叫一个好算盘。
十一点,门‘咚咚咚’被敲响了。
张翠花满手面,正在和面做杂粮窝头,和切红薯的张翠兰对视一眼,“人来了?”
张翠兰也懵,“说的是十二点啊。”
她妈还特意请了一个小时的假,跟她说十一点就往回走,她只管做饭,不用炒菜。
但现在十一点钟声刚响,人估计刚往回走。
“会不会是大姑提前回来了?”
“我妈有钥匙。”
门敲个不停,眼看要变成砸,张翠兰赶紧擦了擦手,急忙走去开门。
“谁啊?”
“我呗。”
细眉长目的妇人探进个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年轻时候也是个秀丽俏佳人,但一开口就让人想轰她走。
齐媒婆觉得屋里有股甜味,一把推开门口的张翠兰。左右张望,很快看到茶几上摆着的柿子饼,“哎呦,那是个啥?”
三两步跑过去,先拿了两个塞到兜里,又左右开弓一手拿一个开始吃。
等两个柿子饼各咬了一口,这才问张翠兰,“翠兰啊,这是吃的吧。”
是不是你不都吃了?
张翠兰撇了撇嘴,拖长声应了个是,“婶子你先做,我先去厨房做饭啊。一会我娘回来了再陪你说话。”
“你去,不用管我。”
说着,又拿起一个柿子饼,满脸是笑,“既然是吃的,那我多吃点,就不跟你客气了。”
“呵,呵呵,多吃。”
干笑两声,闪身躲进厨房,这才小声埋怨道:“噎不死你。”
张翠花已经开始捏窝窝头,瞥了她一眼,问道:“你还是赶紧拦一下她,随便吃一点还好,吃多了,一会吃饭可不能喝酒了。”
谁知听到她说的话,张翠兰反而激动了,“啥?吃了柿子饼不能喝酒?那岂不是更好?”
“我现在才不说。现在说她会不会住嘴不好说,但肯定全放自己兜里带回去。到时候吃了柿柿子饼,酒也不少喝。”
哼哼唧唧着切红薯,没过几分钟,张大姑也回来了。
他们住的筒子楼本来就是厂子分配的,住里边的全都是厂子里的工人,上下班自然方便。
一阵‘叮铃当啷’的钥匙响,房门被风风火火的张大姑打开。
“翠兰,给你,赶紧把菜洗了。”
将手里的菜放下,扭头去外边洗手,收拾锅碗,准备做饭。
张翠花她俩是在屋子角隔开的三两平小厨房和面,说是厨房,更像是仓库,用来放粮食的。
正经做饭要在楼道里做,屋里盛不开。
“翠兰她娘,你也不看看客厅,你看谁来了。”
齐媒婆不等张翠兰说话,先自己招呼自己,笑意盈盈的让张大姑看她。
饶是张大姑听说过厚脸皮媒婆的名声,也被这一声惊了一下。
毕竟经历的事多,转个身的功夫脸上就挂上了笑,“哎呦喂,刚才都没看见,她齐婶子来了?”
可真够早的,生怕吃不上热乎饭。
无视齐媒婆嘴角的糖霜和茶几上七零八碎的果盘,张大姑先去沙发上陪着说了几句话,这才招呼张翠兰去陪客,自己忙着做饭。
去屋里小厨房接手张翠兰切的红薯块,猛地看到苟着的张翠花,吓了一跳。
“赫,也不吱声,等着吓大姑呢?”
亲切的拍了拍张翠花的脑瓜,不知道从哪掏了把瓜子塞张翠花兜里。
小声嘱咐道:“待着吧,捏好窝头就
去你表姐屋里待着,这齐媒婆说话膈应人,让你表姐一个人招架就行。”
把窝窝头捏成圆顶小帐篷,张翠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张大姑调整好表情,带着虚假的热情出去了。
还挺好玩。

张翠兰对着齐媒婆脸都要笑僵了,甚至因此对她产生几丝敬佩,她怎么就能一直笑个不停?
敷衍之于,听到有细微‘咔哒咔哒’的声音,趁齐媒婆沉迷吃橘子之际,张翠兰朝四周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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