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年代,我要老公长命百岁by灵异一族
灵异一族  发于:2025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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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情没有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这是邓秀珍和覃彦林最高兴的,他们可以安心想一下接下来的打算了。
当然,首要问题是把那个门店问题理清楚。他们和熊威商量过了,可以把门店卖了,卖的钱四个买主分。如果四个人中有谁愿意拿出补偿,也可以把门店给那个人。
第二天,他们跟熊威汇合后,一起赶到派出所经侦科,而买店的另外两个人也到了,几人就门店处理问题达成了共识。
只是结果却再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也粉碎了他们的共识。
那门店不是陈国虎的,是一个在蒲城做生意的外地人买的,人家买了门店后回老家去处理一些事情。应该是想把家里人接过来一起在蒲城常住。
陈国虎在跟朋友聊天时知道了这个消息,毒瘾上头的他就伪造了购买合同,然后卖给他们。现在陈国虎已经抓起来了,因为诈骗肯定会被判刑,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这些买家的钱回不来了,都被陈国虎花了,一部分买了毒品,还有一部分赌输了。
既然门店不是陈国虎的,合同是伪造的,那肯定跟他们这些买主是没有关系了,因为真正的店主从来没有卖过门店,所有的正规手续都还在店主自己手上。
要钱,得等陈国
虎出来。也不知道陈国虎会判几年,因为他犯的事可不止这一宗。就算他出来了,一时又哪里有钱给他们?

第24章 、我将来靠谁
那五万二打水漂几成定局,邓秀珍想得明白,或许这就是因果,因为自己改变了覃彦林受伤,所以会损失钱财。
但覃彦林却不开心,他很自责,觉得这是自己错误决定引起的。
邓秀珍劝他:这不是你一个人做的决定,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
覃彦林则说: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作为一个男人,哪能把事怪到女人身上?
邓秀珍越发觉得这次折财值得,因为自己的男人这么好,折财为他挡灾,值得,很值得。
覃彦林本就是个有担当的人,虽自责,却不消沉。
在短暂的心理调整后,两人开始寻找新的门路。
没了本钱,买门店做生意不可能了。
摆小摊,邓秀珍反对,她可是重生的。
她知道下岗潮即将来临,但经济不会下滑,不仅不下滑,还会快速发展。
她知道过些年房地产会崛起,赶紧挣钱买房子是正理。
摆小摊是80年代流行的模式,现在虽没淘汰,但有门店的竞争,摆摊挣不了几个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打工?也不行。
工资低不说,一个人打工养不了一家人。
两个人打工孩子没人照顾。
商量未果,覃彦林让邓秀珍在家照顾孩子,他去找门路。
过了几天,覃彦林开了辆载客三轮车(俗称“麻木”)回来。
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前世关于麻木的记忆,邓秀珍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嫁了个好男人,有担当,有能力,这市场眼光还贼准。
这种三轮载客摩托车在80年代的大城市就有了,但因为价格昂贵,一辆要大几千,现在估计也要四千多元,所以在工资每月只有三百元左右的小城市一直没有出现。
前世大概在93年开始少量出现在蒲城,载客根据路程收费,起步价是两元,然后以距离长远计价,最初开麻木的人,因为开的人少,而且大家都喜欢坐新鲜,一天可挣百把元,在那一年可算是暴富行业。
但挣钱时间很短,到94年因为下岗工人猛增,一下子全城都是这种三轮摩托载客,不仅开的人多,载客价格更是跌到底。
僧多粥少,到95年,暴富行业就变成了糊口行业,收入甚至不如路边摆摊。
现在是93年,覃彦林竟然一下子就看准了这个暴富行业!
那是真有眼光!
起初几天是覃彦林一个人开,93年的麻木生意真的好,每天只要一开去,就会有人打车。
因为生意好,一天可挣一百多元,甚至有天挣了一百七十元。
覃彦林是越做越带劲,每天早上六点就出门,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中午晚上也不回来吃饭,都是馒头配白开水。
钱是挣得多,但人太辛苦,覃彦林肉眼可见的瘦了。
这可不行!邓秀珍看不下去了,这一生,她决不能让覃彦林的身子累垮。
钱要挣,身体更重要,若是有损身体,那钱宁可不挣。
在她的坚持下,覃彦林浪费一个下午挣钱的机会,教她开麻木。
麻木车好学,她也机灵,一下午真能开得满城跑了。
然后夫妻二人分工:邓秀珍开早上和上午,覃彦林开下午和晚上。
覃彦林再三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如果有人问你开麻木挣钱不,你千万说只勉强糊口,千万千万记得!
仅仅一个月,他们买麻木的四千多就挣回来了。
天气渐渐转凉,三轮车就这么开就有些冷了,于是他们又花八百多装了个车篷。
第二个月生意依然好,甚至比上个月还好。
覃彦林建议:“要不我们再买一辆?”
邓秀珍反对:“我们只有两个人,如果开两辆,就得两人白天黑夜的跑。我们身体受不了不说,孩子怎么办?谁来照顾她们?”
覃彦林不想放弃:“我多开点时间,你就上午和下午开一下,中午和晚上在家给孩子做饭,照顾孩子。”
“不行!你那样跑,会把身体拖垮,你要有什么问题,我将来靠谁?!”邓秀珍脱口而出。
覃彦林愣了一下,应了声好,没有多说,但此后没有再提这件事。
“哎哎,麻木!”这天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刚下一个客人,又有人叫车。
邓秀珍赶紧把车开过去,一个中年妇女跟一个少年上车,说:“陈家湾”
“好嘞”邓秀珍答应着,将车掉头直往陈家湾而去。
走到半路,天空飘起了雨,邓秀珍嘱咐乘客将雨棚放下来。
快到国道时,雨下得更大,落在挡风玻璃上,让视线有些模糊,又是上坡路,还要左转。邓秀珍一个操作不当,车侧翻了。
“哎哟,我的腿!”她听到女人的惊呼,顾不得自己的状况,连忙跑过去看乘客的情况。
那个女人倒在地上,少年应该是摔到女人身上了压到她了,正爬起来。
邓秀珍扶起女人,女人却有些站不稳,差点又摔倒,幸好少年过来一把搀住她。
“妈,你流血了!”少年有些紧张。
邓秀珍一看,拐了!女人额头的头发都被血染红了,有鲜红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走,我送你上医院!”邓秀珍连忙递给女人一条毛巾,让她摁住伤口。然后去抬车,少年也过来帮忙。
将女人送到医院,一番检查后医生说,病人腿上的伤不重,只是扭伤,休息半个月就可以了。
头部问题严重一点,应该是撞到了地面,有个大口子,要缝针,伤口五至七天拆线。
先缝针,缝好针后观察两天看看,若是没有出现头痛呕吐现象,应该问题不大。
但若是出现,就比较严重了。
又是观察有没有头痛呕吐!邓秀珍想到了覃艳香,想到了脑震荡,心里连声暗叫:完了完了!。
再想到女人头上长长的口子,还有那肿起的脚踝。
心里愁得不得了,这得要赔多少钱?
看看时间,已经到中午,她该回去了,不然覃彦林肯定会着急。
上次她因为生意好,多载了两个客人的,耽误了回家吃饭,被覃彦林狠狠说了一顿。
说再多的钱,都不要耽误回家吃饭,一来对胃不好,二来家里人担心。
此后,夫妻二人就约定好了,不管生意多好,都要在规定时间回去。

看着住院证上的五百元,她摸了摸兜里的几十块钱。
回转身,望着坐在长凳上的母子俩说:“我身上钱不够,你们先住院,我回去拿好吗?”
女人看了她一眼说:“好。”
少年急了,叫道:“妈!”
女人拍了拍他的手,对邓秀珍说:“没事,你去吧。”
邓秀珍望向护士说:“我现在手上钱不够,能不能先交一点,给他们把手续办好,我回去拿钱?”
护士看向那女人,女人说:“让她先去吧,要是出院时钱不够,可以找我。”
少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
邓秀珍到收费处先交了一些费用回来,看到母子俩已经安置到了病房,这才离开。
刚出医院,想到中午了,这母子俩也该吃饭了,可以给他们带饭来,免得到外面买增加开支。
想着问问他们有什么忌口的,于是返回来。
刚到病房门口,便听到那少年说:“她要是跑了呢?”
女人说:“跑了就算了,伤得也不重,自己养养就好了。你赶快把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咱们把衣服换一下,莫冻感冒了。”
少年答应好,又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邓秀珍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转身出去开车回家。
“怎么一身泥水?”正在门口张望的覃彦林忙迎上来问。
“彦林,我把人摔伤了,人现在在医院。”看到覃彦林,邓秀珍这才感觉到冷,也感觉到委屈。
“没事没事,咱给人治就行。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覃彦林连忙察看。
“妈妈,妈妈,你怎么啦?受伤了吗?”三孩子围过来问。
“你们去吃饭,吃了饭去上学,我给你妈打热水洗澡换衣服
。”覃彦林说着去厨房提水。
邓秀珍去拿干净衣裳。
“彦林,家里还有菜吗?你还炒两个菜,我等会儿送去医院。”邓秀珍进卫生间时叮嘱。
等她洗好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覃彦林正在厨房忙碌,桌上放着一碗热姜水。
吃过饭,准备好那母子俩的饭菜,覃彦林将邓秀珍送到医院门口。
邓秀珍刚下车,就有人喊:麻木麻木。
覃彦林跑麻木去了,邓秀珍去病房。
在门口就听到那少年说:“这么久都冇来,肯定是跑了!”
看到邓秀珍进来,少年有些尴尬。那女人笑笑没说话。
“好点了没?”邓秀珍上前将饭菜放到桌子上,回头问道。
“好多了。”女人答。
“想到你们没吃饭,在家炒了两个小菜,耽误了一点时间,不好意思来晚了。你们凑合着吃。”邓秀珍说着去扶女人。
女人摆了摆手说:“我自己来。”
尝了一口饭菜女人又说“你这饭菜烧得不错。”
“也不知道你们的口味,就按我们家常做法做的。”邓秀珍站到门口,边掸衣服上的水珠边说。
两人开始聊烧饭做菜,聊家常。聊着聊着邓秀珍知道了女人叫黄菊香,少年是她儿子,叫陈川军。
母子二人从云城过来,是来处理一些家事的。
至于办什么事,陈菊香却没多说。
晚上雨就停了,第二天邓秀珍过来时,黄菊香就要出院。邓秀珍劝她要听医生的,多观察一下。
黄菊香说自己好多了,坚持要出院。
邓秀珍拗不过,当然私心里也希望黄菊香早点出院,免得花多了钱。
办理好出院手续,黄菊香也没说赔偿的事,只让邓秀珍送他们去陈家湾。
“你们是到这家找人吗?”看两人走向陈国虎的破房子,邓秀珍忍不住问。
她后来听田国强说过,陈国虎坐牢去了,老人的后事都没人办,是派出所押着陈国虎一起将老人送到火葬场火化的。
女人闻言回头看着邓秀珍,表情淡淡的,眼神也淡淡的,整个人看起来很干净也很安静。邓秀珍心里涌起一种熟悉感,却不知道这熟悉感来自哪里。
“我们回来看奶奶。”少年答。
“哦”邓秀珍答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问:“陈国虎是你爸?”
“嗯,不过我们已经几年没见过面了。”少年看了黄菊香一眼,然后回答。
女人没说话,直接走向那栋比两个月前还要破旧,门却依然半掩的房子。
邓秀珍不知道黄菊香她们知道多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
她其实想离开,可是黄菊香的伤还没好,也没有谈赔偿,她不敢走,怕她一走,这两个人去派出所,她还是得来面对。
“菊香,你总算回来了啊,你妈盼你盼得好苦啊!”一个老人从房子里走出来说。
“陈妈,好多年不见了,您还好吗?”黄菊香连忙迎过去。
“我好,我好哦,就是你妈,你妈她……”
“我妈怎么啦?”黄菊香终于有了些急切。
“你妈一时想不开,走了”老人抹着泪。
“啊?走了?”黄菊香看着老人呢喃。
“我奶奶怎么走了?走哪里去了?不住这里了吗?”少年着急地问。
“川军,你奶奶是去世了。”黄菊香说着抬步往前走。
推开门,把房子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然后扶起那张倒下的椅子,缓缓坐下,低着头,一声不吭。
邓秀珍终于明白自己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黄菊香的神态、动作跟老人起码有九分相似。
这是老人的女儿?不然怎么这么像?
如果这是老人的女儿,会不会怨上自己?毕竟是那次他们来找陈国虎,他们在言语上冲撞了老人。
不管老人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到来上吊的,但多少应该与他们有关系。
少年扶着老人进来,找了把凳子,擦了擦,让老人坐下。
“您知道陈国虎怎么样了吗?”女人抬头问。
“他坐牢去了,就是他被抓起来那天,你妈就走了,晚上警察来发现的。”
“嗯,他被抓起来好。”
“你妈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总是到处疼,有时疼得路都走不了,只能每天待在家里,都是我们给她带点吃的。唉,多好的一个人,到最后遭这样的孽!”老人说着连连摇头。

第26章 、真是个奇怪的人
老人坐了一会儿走了,黄菊香站起来把床上的被褥拆下来拿到外面去晒,床单泡到盆子里洗。
阵川军乖巧地扫地,邓秀珍赶紧帮忙去擦桌子、柜子。
“你回去吧,这里不用你帮忙。”黄菊香揉着被子对邓秀珍说。
“没事,你受伤了,不方便,我帮着整理,会快些。有些地方有漏雨的痕迹,要是住的话,这屋顶得修一下。”邓秀珍说着话,手中却没停。
“我们明天就走,往后应该不会回来了,房子就让它吧。”
“明天就走?去哪儿?为什么不回来了?”邓秀珍非常意外。
女人没回答。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犹豫良久邓秀珍说。
女人依然没说话,只使劲搓着床单。
“你妈去世,是我发现的,然后报了警,警察才来的。”邓秀珍说。她并不想说,她怕惹麻烦。
可潜意识中她又忍不住要说,总觉得不说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女人抬头看邓秀珍。
对上那双眼睛,邓秀珍不由自主地挪开了视线,那双眼睛太深,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邓秀珍低着头,将宋庆华介绍自己买门店,到和熊威一起发现被骗,然后找到这里来。没有结果后回家,却发现孩子都不见了,马上去报警,后来去找宋庆华和刘小珍,没找到后,找到这里来,发现老人上吊。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黄菊香。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黄菊香淡淡说道。”从头到尾,她神情未变,手上的动作也未停。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既然黄菊香还是让她走,她就不客气地走了。
别人不怪她,不要她负责,她肯定不会求着人家要负责。
中午吃完饭,下午打扫卫生,买菜做晚饭。
邓秀珍正忙,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开门看到黄菊香,她吓了一跳,她可没告诉黄菊香自己家住哪里。
“下午我去了派出所,他们告诉我,你们和那个熊威应该是最后见过我妈的人。
我想问问,我妈当时在做什么,她说了什么吗?”黄菊香就站在门口问,口气一如既往的淡。
邓秀珍认真回忆了一下说:“老人家就说了我哪里晓得几个字,然后就什么都没说了。”
黄菊香听完,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邓秀珍反应过来后嘟囔。
第二天下午黄菊香又来了,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经过了昨天的事,邓秀珍今天没那么吃惊了。而是客气地邀请黄菊香进来坐。
黄菊香也不说话,直接进了屋,然后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还是什么都不说。
邓秀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关键她不了解黄菊香,更不知道黄菊香到底想干嘛。
“我想把那房子卖给你。”好半天黄菊香才开口。
“啊?”邓秀珍一时反应不过来。
“今天我去见了陈国虎,他要我把房子卖了。”
我可以不买吗?邓秀珍心里问,却不敢说出口。
“昨天,我有些恨你们,觉得你们逼了我妈,我妈才会那样。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事归根结底,不是你们的错。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去找陈国虎。
所以,我不怪你们。
想把房子卖给你,是因为我要回云城去。陈国虎现在还在戒毒,戒了毒还会坐牢。
那房子没人住会垮。卖掉没人要。租,既没人打理又租不出去。
这两天跟你打交道,发现你是个实诚人。
就算我欺负老实人吧,这房子我就500块钱卖给你了。”
“500元?卖给我?”邓秀珍感觉天上掉馅饼了!那房子只要把屋顶修一下,就可以住,也可以租。市场价应该可以卖一千多,何况还
能将翻车事件了结,她这是大赚了啊。
“出了这样的事,房子一时间卖不出去,估计你们也不敢住。但是你不用觉得吃亏,咱们之间的事还没了结。你买了房子,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
“好。”邓秀珍不敢多说,马上同意。
第二天,邓秀珍和覃彦林没有去跑麻木,而是去办房屋过户手续。他们到时,黄菊香和陈川军已经等在那里,手上提着他们回来时带的箱子。
手续齐全,办起来也迅速。
办完手续,黄菊香把钥匙交给他们,然后就走了,招呼都没打一个。
邓秀珍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再见”。
陈川军朝他们挥了挥手,黄菊香头都没回。
两人也不在意,连忙前往新买的房子。
邓秀珍前后来过三次,第一次是夫妻俩和熊威一起来问陈国虎的下落,她只记得老人安静的样子;第二次是夜里跟覃彦林一起来的,那次吓得不轻,只记得老人僵硬的尸体,还有那没吃完的饭菜;第三次就是送黄菊香回来,然后帮着擦桌子,当时只顾着观察黄菊香,很快又被黄菊香赶回家了。
来过三次,却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房子。
现在房子属于自己的了,两人从屋顶看起,一路看到房间。
发现这房子其实面积不小,起码有六十平米。外面看着是两间,其实里面隔开了。
从大门进去,在那个黑漆漆的桌子左边开着两扇门,一个通往后面的厨房,一个通往卧室。
厨房里面有煤炉子,煤炉子旁边有些煤;旁边还有个烧柴火的小铁炉,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细树枝。那个碗柜一看就很多年了,应该是清理过,很干净,也很整洁。
卧室是套间,里外各放着一张床,里面房间里竟然是一张老式的花床,旁边摆放的柜子和箱子也是那种老式的,看着很是精致。
可能是黄菊香都洗过,这几天雨过天晴太阳好,被子散发着太阳的香味。
房间里竟然不用做任何改动!
邓秀珍原本计划着将房子重新整理后租出去,然后静等这里将来改造。
几年后这里将会有大发展,会有很多人买这里的房子地基做楼房。再后来,这里又会被拆迁修菜场。不管是过几年卖房子,还是过几年建房出租,然后等拆迁,这房子都能赚翻,而且是越往后越赚,简直是坐着都会有银子飞过来。
现在她不想出租了,亏一阵就亏一阵吧,别把这一切破坏了。
她觉得这房子蕴含着太多,那是她一时想不明白,却感觉强烈的东西。
听邓秀珍说不出租,整理出来后就这么放着,覃彦林有些不解:不住可以,毕竟这里有老人上吊,属于凶宅,让孩子住过来不大好。但是为什么出租也不行呢?
如果觉得这些旧家具好,收起来就行,为什么非要原样保存呢?
但还是答应了,毕竟就五百块,还了结了一件扯皮事,就当没买房子,赔偿给人家了吧。

覃彦林去跑麻木,邓秀珍找人修屋顶。
下午找到师傅带过来看,师傅看过后讲定工价,决定第二天开工。
师傅走后,邓秀珍准备回家。却被陈妈叫住了。
“菊香走了吗?她让你帮她看房子?”陈妈看着已经走远的师傅问邓秀珍。
“不是看房子,是她把房子卖给我了。”
“卖给你了?这房子你也敢买?凶宅呀,你也敢买?”陈妈惊讶地问。
“房子都是住人的,哪栋房子没走过老人呢。”邓秀珍不以为然。
“可她是上吊的!”陈妈声量明显提高。
邓秀珍没接话,她感觉这个陈妈好像是不希望她买,但并不是关心她。
可能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陈妈有些悻悻然。
“多谢您提醒,我也是看他们母子可怜才买的。”想着自己这房子没人住,不说平时要隔壁左右照应,起码也不能得罪人,万一人家搞破坏呢?邓秀珍换了个笑脸,热络地说。
“你这丫头呀,我也是为你好,房子凶宅都好说,只要自己不怕,都没关系,关键是……”陈妈顿住话,左右看了看,拉着邓秀珍进屋小声说:“关键是那个陈国虎,如果他出来要房子,你买房的钱就算丢水里去了。”
“我出钱买的,他还可能回来要?派出所可不是吃素的!”邓秀珍故意激陈妈。她发现陈妈并不是坏,而是单纯喜欢八卦,似乎很想找个人说话。
“你可不知道,那陈国虎可虎了,要不是他那个样子,菊香也不会跟他离婚,更不会一个人带着孩子回老家。他回来要房子,你不给他可不成,他会让你不得安生。”陈妈果然被打开了话匣子。
“菊香是云城人吗?她怎么来的蒲城?她妈带她来的吗?”邓秀珍故作好奇地问。
“来来来,到我家去,我跟你细说。”老人拉着邓秀珍到她家里,让邓秀珍坐下,还给邓秀珍和她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做好长谈的准备。
然后开始她的讲述:“我跟你说呀,菊香她不是秋仙亲生的,是粮荒那年捡的,捡的时候才几个月大。用大家私下议论的话说,是想给国虎找了个童养媳。
秋仙可是大城市上的人,听说以前还是个千金小姐哩。
国虎他爸当时干革命在大城市上认识的她,后来带着就带她来了蒲城。
那真是千金大小姐哦,啥都不会干,衣服不会洗不说,连饭都不会做,全靠国虎他爸养着。
国虎他爸也是惯着,不但不让她干活,连生孩子都听她的,只生一个。
国虎这孩子小时候长得真好,贼爱笑,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老可爱了。这四邻八乡的就属这孩子最可爱了。
他爸把他当金疙瘩般的疼爱,那真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老陈也要搭梯给他摘。”
邓秀珍听着没插嘴,陈妈喝了口水接着说:“要我说呀,孩子哪能这么教?我当时都劝过了,可老陈不听,秋仙就是个百事不管的主,唉,然后这孩子就越长越歪了。
小时候呢,也就干点小偷小摸,打架惹祸的事。
我劝老陈,说这孩子得教,不然的话会出问题,古话不是说得好:打小偷针,长大偷金。孩子得趁早掰过来。
可老陈不听啊,这个老陈就是不长脑子,娶个老婆当宝,生个儿子更是宝中宝,啥都宠着,谁说都不听。
结果被我说准了,国虎长大了真不学好,抽烟喝酒打架闹事样样都会。
到外面说媳妇肯定是说不到了,这名声,谁要啊?
然后就说到菊香啦,菊香这孩子很多习惯就跟秋仙像,但是性格又不像,她比秋仙性子硬,不肯嫁国虎啊。就算国虎求她,说肯定改,她都不肯嫁。
后来不知道秋仙跟她说了什么,她同意了。结了婚,国虎那小子还真好了不少。
那小子脑子灵活,跟几个朋友做生意,挣了不少钱,那时候他家的日子,过得真是蜜里调油,让人羡慕得紧。
老陈出门都是头朝上,眼睛朝天的,不知道几嘚瑟。”
“这么好的日子,怎么两人还离婚了呢?陈国虎他爸呢?”邓秀珍看陈妈停下来,连忙问道。
“你这孩子急什么呢?等我喝口水告诉你。”
陈妈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前几年,国虎认识了几个朋友,不知道怎么吸上了毒,孩子我跟你说,那毒真沾不得,沾了就没法脱身了。
国虎吸毒后,完全变了个人,不仅不顾家,还向家里要钱。
他爸逼着他戒毒,他找他爸要钱,天天鸡飞狗跳。
有天晚上,我听到他们父子俩吵架,吵得可凶了。
吵着吵着就变调了,听人说应该是国虎毒瘾犯了,又贱贱地去求他爸,说他都是被老头害的,让他爸给点钱让他再吸一次,往后他就戒了,再也不跟着三林他们鬼混了。
他爸不同意,还把他捆起来,再然后过几天,他爸不知道怎么掉河里就死了。
派出所查过,跟国虎没关系,他爸死的时候,他在城东一个“鸡”窝里,听说那是个什么红灯区。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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