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年代,我要老公长命百岁by灵异一族
灵异一族  发于:2025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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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覃彦林为了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拼命挣钱,却熬坏了身子,早早离世。妻子邓秀珍含辛茹苦将三个孩子养大,盼到他们结婚生子,本以为可以过上好一点的日子,没承想还要带孙子,几乎不能休息,最后因为心梗死在接孙子放学的路上。重生回到90年代,看着健康的老公,邓秀珍暗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利用自己重生的经验,把握机会,少走一些弯路,让日子过得轻松些,避免老公因为过度劳累而伤了身体。同时改变教育方式,绝对不能再把孩子培养成白眼狼。

第1章 、重生九零年代
“彦林?”邓秀珍试探着喊。覃彦林去世十几年了,这些年她一个人吃了多少苦,总算盼到三个孩子成家,大女儿嫁去了BJ,二女儿嫁到了深圳,就小儿子留在了县城,但也争气考上了公务员。
女儿嫁得好,儿子考上公务员,她自己有退休工资,还有一些积蓄,原本以为即便不能像别人说的那样享清福,起码可以松一口气,过一些清闲日子。
可谁知苦日子好像没有尽头:先是努力挣钱贴补,然后就是带孙子。大孙子带到上学,儿子又生了小孙子,小孙子跟儿媳妇姓,但还是该自己带……
起先还好,人年轻些,身子骨也好,又只带一个孙子,心里还有些盼头,觉得把孙子带大了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可谁知又流行起生二胎,一胎跟男方姓,一胎跟女方姓,于是儿子媳妇计划生二胎。她不愿意呀,可是作为婆婆,一个没有老公的婆婆,一个无私奉献了几十年的婆婆,大家习惯了她的付出,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和看法。
她不敢跟媳妇说,偷偷跟儿子提过一次。儿子说,方林(媳妇)是独生女,她爸妈也想要个后人,不能只想着自己……
她只这么提一句,儿子却说了一大堆。这都是小事,不妙的是儿子竟然告诉了媳妇,儿媳妇对她直鼻子横眼睛摆脸色好久。
亲家更是指桑骂槐把话她听,说什么有些人就是自私,自己儿子娶了别人家独生女儿,自己有后了就不为别人着想;说有些人就是懒,孩子是别人女儿生,别人女儿都不说苦,有些人只是帮衬一下还说苦。
亲戚朋友也都劝她,别做那傻达人,孩子生了,跟着亲家姓,到时候亲家肯定要带,还是自己孙子,自己不吃亏。
后来亲家还表态,说生了他们带,搞得她里外不是人。
就连两个女儿也不站在她一边,也觉得她矫情,哪个婆婆不是这么帮着儿女的?哪个婆母不帮着带孙子?自己的公婆不也是帮着带?还是从老远的地方,从自己熟悉的家乡到陌生的BJ深圳带孙子。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支持儿子媳妇生二胎。
这件事成了定论后,她不仅要帮儿子带,偶尔还得去帮女儿带孩子,毕竟现在不是从前,已经不流行以前的痴家婆带外孙,而时兴外婆与婆婆分工带外孙,且女儿说只是公婆回去有事,她去顶一下。儿子女儿能商量好(她偶尔去帮女儿带孩子,以后两个女儿不争家产,都是儿子的),她怎么抗拒?抗拒有效么?
结果是她三边跑,等到儿子二胎生了,亲家来照顾了一阵,儿媳妇说亲家菜做得不好吃,衣服洗得不干净,孩子带得不好,然后亲家走了,然后她开始带两个孙子。
每天早上五点多她就得起床,为一家人做好早餐,然后儿子媳妇大孙子起床,吃完早餐儿子媳妇去上班,她抱着小孙子送大孙子上学,抱不起的时候就推车或者背着,反正两个孙子都得带。
下午早早做好饭,趁着小孙子睡觉,赶急赶忙去接大孙子放学。
不仅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就算是病了伤了,都是还没好全就得继续忙碌。到最近,她经常头晕头痛身体乏力,有时还觉得胸口憋闷,腰更是跟要断了般的难受。
她说,请个保姆吧,我出钱。
媳妇说,现在请个保姆得六七千,这钱留着给孩子不好么?
儿子说,你怎么只想着自己?你不想带就算了,我们不勉强你,你可以单独去住。
大女儿说,我婆婆带两个孙子从来没说过请保姆。
小女儿说,我婆婆带三个孙子呢。
然后她只能坚持自己带,然后今天下午去接孙子放学时,她倒在了路上,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要死了。
自己这是死了?所以遇见死了十几年的老公?!!!
这个念头升起,邓秀珍猛地坐起来问:“彦林,我这是死了吗?”
“秀珍,你怎么了?怎么说胡话?”覃彦林有些慌张地问,同时伸手摸了一下邓秀珍额头,他担心她烧坏了说胡话。
覃彦林手上的温度,让邓秀珍回过神,死人应该是冰凉的啊!
再看覃彦林,她发现他的脸色很好,并不是久病死前灰暗的脸色,也不是死前皮包骨的样子。此时的覃彦林看起来要年轻得多,看着只有三十多岁。
三十多岁?邓秀珍又一惊。
她不敢说话,只抬眼看四周,眼前是木门白墙,门边挂着一份日历,窗子是钢筋柱子的木质窗,床是棕板床,床边贴着报纸,地是水泥地,手边是一个红漆的木柜子,覃彦林手中端着一个不锈钢的杯子,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这分明是自己当初在供销社的房子!
这是死了,跟老公到了某一个时空?还是重生了,重生在90年代?
邓秀珍不敢确定,她呆呆地看着覃彦林。
“秀珍,你这是怎么了?”覃彦林也慌了,跟邓秀珍过了十二年,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妈妈!”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声,一个女孩子跑了进来。
“文静?”邓秀珍终于回过神来了,自己这是重生了,真的重生在了90年代!
她忍下心底的惊涛骇浪,笑着招呼:“静静放学了?”语气中跟往常一样热情,只是眼中却没有了往常的溺爱,反而有一点点冷。
很快,另外两个孩子,文欣和文煜也回来了,都跟文静一样高声喊着妈妈,扑到邓秀珍床前,叽叽喳喳说着今天上学的事情。
“我去做饭”覃彦林看老婆和孩子热闹的样子,笑着交代一声,转身出门去做饭。
邓秀珍看着覃彦林的背影,心里一酸,不由红了眼眶。这就是自己的老公,一生勤俭节约,为了这个家能过上好日子,拼了命去挣钱,结果累出病来,早早地过世了。
“彦林,我一定要你好好的!一定要你长命百岁!”邓秀珍在心里默默起誓。
“妈妈,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疼?”文静大些,首先发现了邓秀珍的不对。
“妈妈,我给你吹吹。”文煜连忙抱着邓秀珍的手。
“妈妈,要不要喝水?”文欣小声问着。
邓秀珍看着三个孩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孩子不好吗?可眼前的孩子分明是关心她的。
孩子好吗?可是她那将近二十年所受的苦也是真的,她最后死在送孙子的路上更是半分不假!
“我累了,想睡会儿,你们去写作业吧。”邓秀珍装作疲惫地挥挥手。
孩子们也听话地写作业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邓秀珍闭上眼,想着要不要跟覃彦林说自己重生的事情。
最后觉得还是不说的好,毕竟覃彦林是个唯物主义者,关于重生,他是不会信的。关于孩子,他信不信,都不是好事。他是个爱家的人,爱老婆爱孩子,为了家人可以不要命。跟他说孩子往后不孝顺,他信只是增加烦恼,何况他多半不信,说了会影响家庭关系。
那就只能靠自己了。邓秀珍努力回忆着这个时段发生的事情,既然重生回来,她觉得自己应该把握机会,少走一些弯路,让日子过得轻松些,避免老公因为过度劳累而伤了身体。
久远的事情很多都不记得了,关于细节,更是模糊一片。但是有件事情邓秀珍记得,那就是他们买了供销社隔壁的那块地准备做房子,但是后来被队里买走了,他们无奈去了城里做生意。而老公在这次事件中与人发生争执,腰腹部受了伤,因为没有休养好,后来成了痨伤。
邓秀珍赶紧起床翻看日历,1993年9月8日,阴历七月二十二,星期三
“还好!还好!”邓秀珍心里大定,上一世因为地基引起的纠纷在明天,一切都还来得及。她真怕覃彦林已经受伤了,虽然那次的伤不重,形成痨伤也是因为没有休养好,但是意识到这世上唯一靠得住,唯一一直对她好的人只有老公后,她可舍不得覃彦林受一点伤。别人怎么样他不管,覃彦林不能受伤,她的老公她心疼。
想到前世好多次自己看着别人老夫老妻的说说笑笑,恩恩爱爱,自己羡慕却又无所依的样子,邓秀珍立马出门去见覃彦林,却一下撞在了门上。
要在前不久自己可能就会受伤,那老骨头真没多少用了。
现在摸摸却没什么感觉,年轻就是不一样,邓秀珍由衷感叹。
活动一下手脚,扭一扭腰身,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都是力量,邓秀珍心底无限欢喜:健康的感觉真好啊!前世腰动不动疼得直不起来,浑身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动不了,特别是临死前那胸口像压着千斤重石,透不过气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又绝望。

第2章 、第一次夸老公
“秀珍,吃饭啦。”话还未落,覃彦林已经端着饭推开了门。看到在那里活动四肢的邓秀珍,覃彦林愣了一下,年轻时的邓秀珍会这样自由舒展自己,但是结婚后就再没这样了。此时看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从前,嘴角也挂上了笑。
想到自己三十几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蹦跳活动,邓秀珍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还是出去吃吧。”
“嗯,好”覃彦林又将饭菜端回来桌上。
“妈妈,坐这里!”文静让邓秀珍坐自己旁边。
“秀珍,大哥打算怎么搞?”覃彦林吃了口饭问。
大哥?邓秀珍想起自己今天躺床上的原因了!大哥找自己借一万块钱,说是要投资。前一世这时候的自己认为大哥头脑灵活,会挣钱,会主事,一直很是敬重,甚至认为大哥找自己借钱是看得起自己,所以答应得爽快,根本没有一丝迟疑。
但是覃彦林却不肯,说自己家省吃俭用,起早贪黑做生意是攒了几万块钱,可是现在供销社改制,自己一家人还得另谋出路。
所以打算买下隔壁的地基做房子,一楼开门店做生意,二楼住人。建房子要钱,进货要钱,孩子读书也要钱,一家人生活也必须要钱,还有人情往来,哪样都要花钱。
当然覃彦林说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大哥到底做的什么投资都不清楚,万一亏了就血本无归。
邓秀珍起初也是被覃彦林说服了的,可是回趟娘家,妈妈说她没良心,不帮自家大哥,就是不把娘放心上,就是不孝顺娘,就是大逆不道。
被娘家人一顿思想灌输,她觉得自己错得离谱,觉得自己不借钱给大哥就是犯了天大的错误,所以急忙回家要覃彦林借钱给大哥。
覃彦林则说,要是借钱给邓春林,那新林哥也得借,不然借给岳父家,不借给自家大哥,爸妈也会骂,到时候自家日子不好过,房子都建不起来,房子建不起来,接下来以什么为生?
邓秀珍觉得覃彦林是故意的,也是不相信自己大哥,实质是不看重自己,于是赌气出去淋了雨,回来后有些感冒。覃彦林让她吃药不吃,让她吃饭也不吃,两人正僵持着。
她却重生在了这个时候,且因为心里记的都是跟儿女的这一二十年,根本就没想起这一世的这些事,更是忘记了夫妻两人正在闹矛盾。
关于大哥这事儿,她倒是知道后续:前世在她的坚持下,他们把钱借给了邓春林,谁知道邓春林是把钱拿出去放高利贷,最后真的如覃彦林所说,血本无归,后来也一直没还过钱。
经此一事,他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越走越远,因为不走正道,去牢里坐了几年,回来后还绑架亲戚家孩子,想搞钱,结果又去坐了两年牢。再回来没人敢跟他打交道,特别那些家里有孩子的,更是不敢跟他联系。就邓秀珍这个亲妹妹,都不敢让大哥知道她家在哪里,她得对孙子负责。
“秀珍?”覃彦林担心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邓秀珍,叹了口气说:“那就借吧,让春林哥明天来拿钱。”
“啊?你说什么?什么来拿钱?”邓秀珍没说话是因为在想那些后续,根本没听清楚覃彦林说什么,只听见来拿钱三个字。
“我是说,让春林哥来拿钱,咱把钱借给他,你就别再赌气了,你要气出个好歹,孩子们也跟着造孽,我这心里哪能好受。”覃彦林说完低头喝了口汤,掩饰心里的不痛快。这钱他真不想借,自家急用钱是一方面,主要是他总觉着邓春林好像不做正事,歪门邪道的事情容易出问题。
可是如果不借,夫妻二人这样赌气也不是个事。所以想着还是借了,若是将来能还,就当捡了钱;不还,就当做生意亏了。
“咱那钱不借了,谁都不借,我哥不借,你哥也不借,咱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给孩子们谋个好前程!”邓秀珍说。
“你说什么?”覃彦林猛然抬起头,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敢置信。
“我是说这钱不借了,咱好好过日子。”邓秀珍望着覃彦林认真地说。
“真,真不借了?”覃彦林还有些不敢相信。
“真不借了。”邓秀珍慎重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气话吧?”
“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覃彦林拍拍自己胸脯,却忘了自己手中拿着筷子,一下将筷子掉到了地上。
“爸爸,筷子掉地上是要挨打的!”文煜大声说。
“爸爸错了,爸爸该挨打。”覃彦林笑着捡起筷子起身去厨房。
邓秀珍看着文煜那虎头虎脑的模样儿,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粉雕玉琢,这么可爱的孩子,长大后怎么会那么自私,那么无情呢?
“妈妈?”邓秀珍的注视让三个孩子都有了感觉。爸爸妈妈之间的争吵他们习惯,因为爸妈三天两头的就会吵架,不是因为进货,就是因为家里的事,多半时间是因为妈妈娘家人来借钱。可是妈妈这么看他们的神情他们真没见过。
“没事,你们吃饭,我是看煜煜好像又长高了,衣服都有些短了,头发也有点长,等星期天我带他去剪个头发。”孩子们的反应给邓秀珍提了个醒,自己的情绪不能太明显,会吓着他们。
“地基的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明天把手续办好,我们就准备买石头请人打地基。”不借钱了,覃彦林心情很好,还没坐下就说着明天的计划。
“彦林,这地基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要考虑一下。”邓秀珍斟酌着说。
“啊?考虑什么?咱们定金都交了,要是不买,那定金也拿不回来了。而且,这买地基做房子绝对是好事儿,秀珍你得相信我的眼光。”覃彦林连忙劝说,他以为邓秀珍是对这地基划不划算有疑问,同时还有一点点觉得邓秀珍是因为借钱的事情有想法。
“彦林,我不是说这个不挣钱,你的决定肯定是对的,我的老公,彦林你有能力,这一点我万分肯定,不然我也不会听你的不借钱给我哥了。”前世经常听那些接送孩子上学的夫妻说这些话,听多了竟然很自然地说出来了。
“我,我”从来没听邓秀珍说这些话的覃彦林脸红了,说话也有些结舌。这些话听着有些肉麻,但是心底却很高兴,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何况还是一直有些强势,一直跟自己唱对调,一直贬低自己的老婆夸?那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我今天听人说,队里也想要那块地基,我们又争不过,与其与人结仇最后还是得不到,不如痛快地给人,还落个人情。”
“队里要那块地基?我怎么没听说?队里我去说,应该没有问题,你不要担心。”覃彦林有些疑惑,却还是赶紧安慰邓秀珍。
“我也是今天回来时听人说,具体怎么样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们今天早点休息,明天看情况?”邓秀珍没把话说死,他只是给覃彦林理个思路,让他不是那么坚持想要那块地基。
因为她知道,真正要这块地的并不是队里,是队长的堂弟覃修兵。那覃修兵可不是个好相与的,红黑两道都有人。上一世就是他使阴招让覃彦林受的伤,最后地他得去了,覃彦林还受了伤,他却一点损失都没有。

“哟,在吃饭呐”邓春林笑着走了进来。
“大哥来了,吃饭没有?快来一起吃,一起吃。”覃彦林连忙起身,把邓春林迎到凳子上坐下,转身准备去厨房加两个菜。
“彦林你坐,哥吃了饭,就是找你有点事。”拉着覃彦林坐下,邓春林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递给三个孩子。然后拍了拍覃彦林的肩膀说“彦林啊,哥跟你说的那一万块钱的事,成不成啊?哥着急用。”
覃彦林回头看了看邓秀珍,虽然邓秀珍说了不借,可他本就半信半疑,毕竟邓秀珍一直很顾娘家,为了贴补娘家跟他吵过不少架。如果邓秀珍一定要借,他也抵不住她耍脾气,最后还是会借。
邓秀珍在发呆,她在回忆,但怎么回忆都没有邓春林这个晚上来的记忆,前世这个时候邓春林到底来没来过?
“秀珍,你发什么呆?”邓春林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句。邓家兄弟姐妹四人,他是老大,下面依次是二妹秀梅,三妹秀珍,还有一个弟弟春生。因为是老大,又是儿子,从小就被宠爱,在幺弟春生出生前,家里的一切都是以他为重。
在那个重男轻女还比较严重的年代,爷爷奶奶把他当心肝宝,爸妈也视他为心头肉,秀梅和秀珍什么都得让着他,甚至一家人长期给秀梅秀珍灌输女儿生下来就要为娘家,为兄弟无限付出的思想。后来春生出生,分走了母亲的一些注意力,但是宠爱分不走,他的拳头不是吃素的,能揍得春生满地找牙。
长期处于那种家庭环境中的秀梅秀珍即便嫁了人,也会时常贴补他。他的日子一直过得不错。
邓秀珍回过神来,看着邓春林,眼神很平静。
“你这是么眼神?想搞事?”邓春林猛地站起来,瞪着邓秀珍凶狠地问。
“唉,这不是想着帮帮大哥,可是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心里有些难过啊。”邓秀珍幽幽道。
覃彦林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邓秀珍,完全开不了口。以前邓秀珍可不会这么跟邓春林说话,邓春林一加大音量,邓秀珍不是缩起来做鹌鹑,就是跟着邓春林一起让自己拿钱或者干活,总之就是自己吃亏,邓秀珍娘家好过。
“你给老子讨死!”邓春林一把掀翻了饭桌。
“邓春林!你疯了?!!!”邓秀珍一把扯过差点被饭桌撞到的文煜和文静护在怀里,怒声吼道。
“老子不过是找你借点钱,你给你老子阴阳怪气个什么劲?”
“你是借一点吗?你是借一万!而且你说借钱,你借过多少回了,你还过吗?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一次都没有还过,我凭什么还借给你?”
“老子打死你!”邓春林骂着往邓秀珍扑过去。
覃彦林一把拉住邓春林冷冷道:“大哥,你打她可不行!”
“我打我妹妹关你卵事!”邓春林怒瞪着覃彦林。
“现在她是我老婆!”覃彦林冷冷地跟他对视。
邓秀珍倒不担心邓春林敢打覃彦林,前世活的那些年,让她清楚自己大哥人歪心毒,擅长坑蒙拐骗,但胆子不大,打架的事情他不敢。
他只敢窝里横,家里人都被他欺负个遍,家里人都怕他,出门他就跟条死狗似的,遇到狠的就无声无息。
反而是覃彦林对家人很好,在家跟她有争吵,但从不动手,最后都会妥协让着她,以至外面都有人传覃彦林窝囊,让前世的邓秀珍有时候都觉得他有些拿不出手,甚至还有些嫌弃。
只是后来十几年回忆起当初,发现覃彦林在外不怕狠,不然他们也不能在供销社做那些年安生生意,也不会与覃修兵硬杠上,因此被覃修兵使阴招受伤。
“你你你,你有本事,你不借!等你被欺负的时候,我看你往哪里去!等哪天覃彦林打死你,没有娘家,我看谁给你撑腰!”邓春林骂骂咧咧地走了。
邓秀珍冷冷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她觉着这样的人,就是骂他都是浪费力气。
“秀珍,我不会打你的。”覃彦林走到邓秀珍身边小声说。
“我知道。”邓秀珍笑着回应,她当然知道,覃彦林除了把钱看得紧,怕她拿去补贴娘家外。在他们一起生活的那些年不管多大的矛盾,不管怎么争吵,都没有打过他。
覃彦林不会说乖话哄她,但对她是处处关心,这也是她觉得覃彦林是那一世唯一个靠得住的人的原因。
“妈妈”文煜扯着秀珍衣角带着哭腔嘟囔。
心底有烦躁漫过,心底很是排斥,但是看着那小小的孩子,还有那挂在脸上的泪珠在灯光下晃,邓秀珍终究不忍心。
她把覃文煜拉进怀里,小声安慰:“没事没事”
收拾好堂屋和厨房,一家人洗漱完,时间到了九点。
那个年代没有手机,电视机父母关了就关了,孩子不敢反对。而孩子的作业都不多,就连读六年级的文静都只有一点作业,一会儿就做完了。
除非年节,或者什么特殊日子,大家一般都在十点左右就睡觉。
“彦林,那地基我们不要了吧。”邓秀珍望着蚊帐顶小声说。
“不要地基,租房子做生意,一来没有好的铺面,二来我们一家人住也是问题。我们没有工作,也没有田地,靠什么养活三个孩子呢?”邓秀珍今天的表现让覃彦林特别意外,他觉得老婆好像变了一个人,要不是他坚信这世上无鬼神,否则他都会认为邓秀珍被鬼附身了。
邓秀珍想说他们去城里做生意,可是她不能说,因为现在的她对城里根本不熟悉。
覃彦林是供销社职工,她家就在供销社旁边的村子里,经人介绍认识了覃彦林,成家后因为她的农村户口,他们得以生了两个孩子,可都是女孩。覃彦林爸妈为此说过不少闲话,也有乡邻偷偷议论他们是断子绝孙的命。怄不得那一口气,他们生了儿子覃文煜。
然后覃彦林就被开除了,没有了工作,商品粮户口又没有田地。邓家的田地虽然名义上与邓秀珍有关系,但是有爸妈和邓春林在,也轮不到他们种。
好在碰上供销社改制,覃彦林脑子又灵活,他们承包了供销社的门面做起了生意,这几年倒是挣了些钱。但凡能挣钱的门路必然有人眼红,于是那些原本供销社的职工冒出来,要求归还铺面。这铺子他们也做不成生意了,所以才想到在旁边买块地基建房子继续做生意。
如果不做生意,覃彦林一时真想不出更好的出路。
“你觉得怎么办好?”覃彦林觉得还是问问邓秀珍,不一定有结果,但夫妻商量一下或许会好些。
邓秀珍没有回答,假装睡了。闭着眼,想着明天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在那场纷争中不让覃彦林受伤。

邓秀珍闭着眼睛装睡想问题,问题没想明白,却把自己真整睡着了。
一夜好眠,早上醒来时,还没适应的邓秀珍心里暗道坏了,媳妇一准要生气了。她胡乱套上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看到水泥地的堂屋和木材做的四方桌,才回过神:自己重生了,不用送孙子了。
“怎么了?”覃彦林刚将几个孩子送到马路上,让他们自己去上学,回来看到邓秀珍冲出来,然后一脸茫然地站着。
“没事没事,就是刚才醒来,看到你不在,想起今天要去办地基的事,以为你已经出去了。”邓秀珍笑着解释,脸上带着笑,心底却一点不开心,反而是着急的,要怎么做才能让覃彦林放弃那个地基,又不起疑心?
“今天可能要下雨,我去把货物清理一下,还有面条在锅里,你去吃面,吃完了叫我,我们去办地基手续。”覃彦林说着进了旁边的门,穿过这道门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铺面,那以前是一个大仓库,足有五十个平方,最初他们用一人高的墙将仓库分成了三个区,一个区域堆放农药化肥,一个区域堆放米面粮油,一个区域打了货架卖生活日用品,孩子零食,门口还卖菜。
为了让农药化肥跟粮食不交叉,他们还开了个侧门,平时运农药化肥从侧门运。
后来街上有人开起了农资公司,他们就将墙拆了,把卖农药化肥粮油的地方装修一下,改卖衣服和床上用品,生意比卖农药化肥和米面粮油赚钱多了。

两人会为生活琐事吵架,会为娘家老是借钱生意见,但是在做生意上却是一条心,对待顾客那是热情又周到。货物齐全,人又热情,他们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要不是这次供销社的老职工闹起来,他们的生意会一直做下去。
直到覃彦林的背影消失,邓秀珍才回头,他们的家就三间房子,一间大的跟农村以前的堂屋差不多大,靠墙放着一张大方桌,平日吃饭都在那里。房间有两间,都不大,一间夫妻俩住,一间三个孩子住。厨房就是挨着堂屋搭建的一间小平房,靠近山边的一间小矮房子就是他们家的茅厕。
起初那是名副其实的茅厕,顶是茅草盖的,坑是埋的一个破缸,缸上横着两根木板。
覃彦林怕孩子掉茅坑里,于是拆了修成了水泥地,前面浅浅的斜面,后面深坑处用大木板盖住,这样孩子就不会掉茅坑了。
所有的房间都用院墙围了起来,包括旁边的铺面,一家人在这里做生意,住家其实还是挺好的。
邓秀珍看了一遍,想到那些供销社的老职工要房子,摇摇头嗤笑了一声,做生意门道多得很,自己和老公可是兜兜转转吃了不少亏,才窥到一点门道。这些人却眼皮子浅,想来抢生意,她倒要看他们有没有那本事把生意做起来,现在街上新开了那么多家店,不想点主意,这生意还真没那么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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