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知道了消息,大家都高兴一晚上了。王妃请坐!”
徐夫人陪着王氏:“亲家太太放心,瞧着纹纹没怎么害喜,气色还挺好的!”
“哎哟是啊?那纹纹是随了我了。”王氏笑容老大的,“我怀他们几个时,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的,从怀上到生,一副药都没吃过。”
“那是福气啊!”就算徐老夫人耳背,隔着几个座位都听得真真儿的。
墨伊心中无奈,指着红颜手里拿着的两罐子茶,“这是刚到的明前龙井,拿两罐老太太尝尝鲜。”
“娘娘您太客气了,中午饭就在家里用。让他们赶紧安排去……”老太太指使儿媳妇。
墨伊赶紧拦,“多谢老夫人美意,家里还有事呢。等姐姐安稳了,再来打搅。”
“这样也好……我早都交待纹纹了:头三个月,就让她呆在自己院子里养,不用出门。”
徐夫人也说:“大夫来看过了,说都挺好的。”
你来我往的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墨伊就看到王氏频频往门外看,颇有些坐立不安。
徐老太太也看到了,吩咐儿媳妇,“咱们回头再聊天,快带着王妃和亲家母去看纹纹。”
“是。”徐夫人笑道。
王氏噌的就站了起来。
“那……我们就先去看看姐姐。”墨伊笑着站起身。
“去吧去吧。”徐老太太也站起来送客,“王妃跟纹纹说,让她别脸皮太薄,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说。家里做不了的,就到外头买去。”
徐夫人亲自陪着这对母女去了墨纹的院子。
墨纹那儿显然已经接到信儿了,杜鹃早早的在路上迎着。
看到她们来,连忙上前,挨个行礼。
“三奶奶在屋里等着呢!知道娘娘来,她特别高兴。”
果然,墨纹在院门口等着呢。
今天,她身穿玫红色软缎小夹袄,瘦夹裙。里头宽脚裤,软底儿鞋。
一头乌发,只简单的挽了一下,插着两只发钗。
未施粉黛,但看起来气色确实好。
“纹纹,你怎么样?!”王氏神情紧张,几步上前,就去扶她。
“母亲,女儿挺好的,您别紧张。”墨纹拍拍王氏,又转头叫:“妹妹!还劳烦母亲亲自陪着来。”
“客气什么?快屋里坐。”徐夫人陪着墨伊,一同进了屋。
屋里,不冷不热的,挺舒服。
徐夫人把人送到了,想着她们母女、姐妹的,肯定有体己话说。
“纹纹,现在白天热,夜里还有些凉。你记着增减衣裳,别贪凉。”
“儿媳知道!”
“娘娘,亲家母,你们陪着纹纹说说话吧!看看有什么不妥当的,直接让人跟我说去。”然后,她告辞走了。
徐夫人一走,王氏放松了不少。
立刻拉着墨纹上下打量,“纹纹,你怎么样?多少日子了?”
“一个半月了。”墨纹笑道。
“都一个半月了,那你怎么现在才知道?”王氏吓得不轻,瞪了杜鹃一眼。
“娘……女儿特意晚了十多天,才让人请大夫来的。夫君这些日子不在家,我冒然请大夫,若闹个乌龙,还不让人笑话?月事没来,女儿光怕有了,所以一行一动都很注意。”
“哎哟,你这丫头,可真能沉住气!昨儿娘一晚上都没睡好!”王氏嗔怪着。
她确实能沉得住气,换做自己,怕都做不到吧?墨伊想起昨儿王爷的纠缠,心里激动又紧张。她跟王爷,没避着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
“姐姐,没什么不舒服吧?”
“没有不舒服,就是肚子,感觉有些拽得慌。”墨纹轻抚腹部,甜甜的笑着。
那笑容,真是从内心发出来的。
自嫁给徐可,从没有如此刻这般,心中安稳。
如果此胎得男,那这辈子,就彻底踏实了……
王氏嘱咐着:“如果没什么不舒服的,就别吃药,是药三分毒性。对孩子没好处……”
“知道了娘。”
“哎呀,你这要是一举得男……”王氏脸上充满了期许。
“娘?”墨伊叫道,刚才路上都白说了!
王氏连忙改口:“女儿也好!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
墨纹笑了,她看了看墨伊:“墨媛没跟来?”
“她这些日子回家住了,估计,今天出去玩了吧?”
王氏撇撇嘴,“哼,你是不知道啊,现在人家几乎天天出去。总有人约……今儿,是赵家姑娘来接的她,说是先教她骑骑马,过两天还要去什么骑马观花。连自家姐姐这么大的事,她都不来看看,没良心!伊伊,你对她好的过了头!”
墨伊笑笑,没说话。
“好了,不说她了!纹纹,给女婿去信了吗?”王氏又问。
“婆母说去信,但他在那边是公事,女儿不想用这个去打扰他。跟他说了,也不一定回得来。再说,女儿这一切都好,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你真懂事!做为妻子,就得是这样。男人嘛,前程最重要,女人得当贤内助。”
墨伊心里冷笑:她还真会说。
“哦,娘给你准备了些东西。有燕窝……娘生你大哥和你的时候,还吃了呢!所以……你们俩都长得白。到了伊伊这儿……唉,哪儿还吃得起啊?所以,伊伊就没你们白!”
姐妹俩无奈的笑笑。
“刚才你太婆婆说了,想吃什么就跟她们说,关键时刻,你也别客气。这可是他徐家的孙……孙辈。想吃外头的东西,就让杜鹃去买。只是这个时候口味别太重了……如果在家里闷,就跟你婆婆说,回家住几天。娘亲自照顾你!”
“知道了!娘,女儿都多大了?知道照顾自己,您别操心了!”
“哎,就算你当娘了,也是我的女儿!”
她叨叨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太冷落墨伊了。
以前她是不在意的,现在不同了。
于是,又组织了一番语言,“伊伊,你比纹纹小近两岁呢。娘瞧着……你似又长高了些,说不定还能再长长。再过个半年怀孕,更稳当些。”
终于关心自己了……“女儿知道。”
王氏见下人把她们带的东西都抬到屋里了,就想看看墨伊送了些什么。
“你们姐妹说说话,娘帮你整理一下东西。”
说完,就冲墨伊带的东西过去了……
姐妹俩相互看看,无奈的笑了。
“铺子生意怎么样?”墨纹问。
“没有刚开业时红火,但还挺稳定的。比之前想象的要好不少。”
“嗯。我原本打算,手里铺子收回来,跟舅舅那儿弄点花茶果茶的卖呢。没想到,又有了身子。这一下……估计两年内都难动了。”
“有铺子,有货源。找妥帖的人做也成的。就如同我那儿,也是自己想了主意,让别人去做的。”
“唉……我手里哪有你那些人哪!宋家哥俩都那么能干……”想到这儿,墨纹还怪酸的。
父亲把宋家哥俩,都给了墨伊。说不定宋家有回来,也给她呢!
连大哥都不给……
墨伊淡淡一笑,“他们两个现在是挺能干,可当初,也都是寻常小厮。是父亲与我用心培养,找的师傅,还给了机会。慢慢历练出来的……”
墨纹讪笑着:“这倒是……”
“你若真想做,可以问问姐夫手里有没有人。或者舅舅和姨母那儿……”
“好。回头有不明白的,我再问你。”
墨伊点头答应。
这会儿功夫,王氏已经看完墨伊拿的东西了。
光血燕就两大盒呀……那大红枣,跟鸡蛋似的!
王府的出手,就是不一样!
她们这边热闹,后院厢房,锦芳在屋里……
有喜有悲。
喜的是,爷终于能想起自己了吧?
悲的是,这女人,还真好命!
254公主发飙
怀孕的事,墨纹没让家里给徐可送信。
所以,他还不知道。
但玉安公主,却先知道了。
原来徐家的二少奶奶,跟上回墨伊在公主府见过的寡妇郡主,家里沾着亲。
也就今天,那位郡主过生日,请了好友在家里玩。
徐二奶奶去了,玉安公主也去了。
大家吃喝玩乐,气氛很轻松。有几个人在打马吊,挂着输赢,所以都挺起劲。
玉安公主没玩,坐在一边。
徐二奶奶去补妆,回来时从她身边路过,停下脚步,态度恭敬的闲聊。
玉安公主这才想到,这是徐可的亲嫂子,想到那人,心中不由一荡。
好久没见他了……还怪想的。
于是也给了个笑脸,态度温和……
扯了两句,不知怎么的就提到了徐可和墨纹。徐二奶奶笑道:“三弟妹刚有了身子,三弟在西郊,还不知道呢!”
刚开始,玉安公主都没听明白,“什么?你说谁有了身子?!”
“就是徐可的媳妇,墨氏。昨儿刚查出来的……”
玉安公主睁大了两眼,她傻了……
这么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徐可不是说没跟她圆房吗?!
这个狗骗子!他敢说谎?
正在这时,打马吊的妇人叫徐二奶奶,“你来接一下手,我去方便。”
徐二奶奶笑着过去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玉安公主。
她真是差点给气晕过去!
好啊……
他骗我,他竟敢骗我!
这王八蛋,狗男人,竟然跟本宫阳奉阴违?
一边让本宫为他谋职,一边跟那贱人卿卿我我……
戏耍老娘?
她站起身,谁也没理,直接出府上了车,“去西郊大营!”声音颤抖,胸膛起伏,眼泪流了出来。
徐可,你可真是好样的!不弄死你们,誓不为人!
她直接冲出来的,连贴身婢女和门房里的护卫都没叫。
那赶车的,也是她的护卫。
是知道这位公主的脾气的,闻言一想,只他自己陪着公主出城,那哪成啊!
小二百里地呢,万一路上不顺,天黑了都不定到得了。
光他一个人陪着公主,天黑了要还在野地里……出不出麻烦,自己的小命恐怕都不保。
于是,小声的说:“殿下,属下去把其他几个护卫叫上吧?”
车里咚的一声,不知道公主摔了什么在车门上,紧接着传来阴冷的声音:“再啰嗦一句,本宫立刻砍了你的脑袋!”
赶车的不敢出声了,心里想:西郊营,就算太子殿下不在,也不会有事。
只要到了就都好说……路上可千万别出麻烦呀!
真倒霉……
但也不敢多说,快马加鞭的出了城。
这一路,玉安公主在车里哭的啊,喉头哽咽,几度差点憋死过去。
她打定了主意,徐可敢欺骗她,玩弄她,那就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
还有墨纹那贱人,要让她一尸两命!
墨伊……也得让人把她先奸后杀!
李倞,也别想跑掉!
这一路,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受的罪,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受,现在在梦里,还能梦到呢!
再想到明安那贱人……东方那狗畜生!
“所有对不起本宫的,都得去死!”
“所有本宫看不顺眼的,也都得死!”
她恨恨的呲着牙说,眼泪鼻涕流一脸,也不去擦。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阴毒。
公主的马车豪华又结实,马也是好马。
路不难走,又只拉了车夫和她。
轻车简行,路上很顺。但就算这样,到了西郊营也接近傍晚了。
到了营区门口,赶车的护卫才松了口气,终于到了……
大门处士兵拦截:“来的是什么人?”
“玉安公主的车驾在此。”赶车的也牛气起来。
看门的士兵有些意外,看看这车,确实挺豪华的。
但公主出行,怎么就一辆车和一个赶车的?
他虽然只是个看门儿的,可是太子来什么样,自己可是看了几回的。
前呼后拥好个气派!
而且……一个公主,跑这儿来干嘛?
“回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昨儿都回城了,您可是来找十四爷的?”
“放肆!本宫想找谁,用跟你说?”
玉安公主恶狠狠的说完,又一想,要再啰嗦,说不定,十四那狗东西就知道了!
她啪的一下,打开了车门。
看门士兵,看到里面空荡荡,只一个女子
,华服凤钗,十分明艳。
也不敢拦了,“公主请进!”
玉安公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本宫有要事,需找徐可徐大人,你知道他在什么方位吗?”
“回公主,属下知道,就从这条路直走,然后……”
“别废话了,跟着指路。”说完,公主自己把车门关上了。
那士兵赶忙牵了马,带着车往前走。
从林间小路穿过去,路过了几个营房,又往里走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下。
“回公主殿下,徐大人办公,就在这上面。”
“行了,你回去吧。管住了嘴,别乱说!”玉安公主声音冰冷。
那人一听,调转马头就走,心想:放人进了营区,哪能不说呢?
玉安公主缓缓出了车,眼神冷冷的盯着那十几级高台阶上的院子。
也不用马夫去通传,一拎裙子,拾阶而上。
到了院门口,正好从里头出来一个小兵。
大军营里,突然看到这么一个贵妇,那小兵吓一跳,“请问夫人,您找哪位?”
玉安公主艰难的发声:“徐可,他在吗?”
“徐大人?他在,小的给您叫去?”
“好……”
小兵拔腿,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徐可办完一天的事,正收拾,准备去吃晚饭。
小兵在门口喊,“徐大人!?”
“进来。”
小兵一脸鬼笑:“徐大人,大门口有位夫人找您。”他心里虽然八卦得很,但也很聪明,不敢乱说话。
徐可纳闷了,军营里,除了一些做饭、洗衣、打扫的婆子,哪有什么夫人?
突然他心里一动,连忙出门,三步并做两步的到了大门。
一看,脑子就是嗡的一声,她怎么来了?
紧接着,就看到了公主那张脸,化的妆也花了,眼睛肿的。
眼神和表情,透着凶恶。
这又是怎么的了?!
他怒火上头,低声说,“您怎么来了?外头说去……”都不敢在此磨蹭,率先出了门。
玉安公主一看,他这光怕让人知道了的胆怯劲,心里更气了。
“站住……”她恶狠狠的说。
但徐可不理她,直接下了台阶。
她只得愤恨的跟在后头。
徐可看到公主的豪华马车,就停在台阶下!心里暗恨,这女人疯了!
打算直接进车里……
玉安公主在后头,紧紧的跟着他。
却正在此时,梁佑忙完了一天的事,应朋友约饭。
这里当兵的,都是吃大食堂的。
但如徐可和梁佑这些有家世的,会带着伺候的人来,也会带厨子。
营地都有自己的小厨房。
其实,梁佑的驻地离这儿还远,今天是有人请客。
他正骑着马和几人打旁边的小路经过,无意中一转头。
突然看到一个女人!
而且那衣着,远远一看就不简单。纳闷了:军营重地,这里哪来的贵妇?仔细一看,这是……那个玉安公主吧?
再一看那车……应该是。
可他,再一看那男的……徐可?!
他们俩怎么在一起?!
刚看清楚,那二人就进了马车。
梁佑心里怦怦乱跳,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进到一个车里?
于法、于礼、于情,都不可能!
几个人已经往前去了,梁佑让马停在一颗树后……
徐可上车,心中无比恼怒。
可还没等他说话,玉安公主搂头就是一巴掌……
255互相伤害
“啪”的一下。
徐可感觉自己眼皮和颧骨被打抓了一下,火辣辣的痛。
他心中本就有怒,又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弄懵了,下意识的挥拳反打了过去。
虽然玉安公主用的力道不小,但她原本就是柔弱女子。
愤怒之下哆嗦着上了车,车内空间又有限,所以,那胳膊也没能抡起来,倒没伤到徐可。
只是她的长指甲,却给他脸上来了一道子。
而徐可,本就是男人,习过武,被激怒之下,猛的回手,便有些没轻没重。
玉安公主被他打中肩膀,人向后飞,咣的撞到了车壁。
若不是角度偏了,这一下真能把公主给打下马车去。
车都跟着猛晃了一下。
躲在树后头看的梁佑,看见车晃。还有那赶车的护卫,神情慌张之下想伸手去开车门……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缩着脖子,都不敢出声……
梁佑心里一片了然。
原来是对狗男女啊……
车厢里的玉安公主都没能叫出声,撞上车壁,又摔下来,趴在车厢底部。被撞到了后背和腰,生疼,肩膀也疼,一时爬不起来……
她难以置信:“……徐可,你想被诛九族吗?”话虽狠,但声音却是虚的。
徐可完全是下意识的出手,根本没时间想后果。
这一下,他也反应过来,这是公主……冷静了些,突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有血……
他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看到血,又激起了血性。“怎么?公主是把我当奴才,当面首了?想打就打?告诉你,你找错了人!”
车外的护卫听得一清二楚,都惊呆了……心想:完了完了,这下我死定了!
怎么办?怎么办!
眼见着,台阶上的院子又有人出来了,正探头探脑呢……
原来是那小兵,叫上小伙伴,偷偷看热闹来了。
护卫没办法,一提缰绳,车往前走。
梁佑见状,连忙一夹马肚,跑了。
涉及皇家私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不能冒险跟,也没必要。
不过这事儿,回去要跟夫人提一句。
要不要找机会跟墨伊说呢?
车辆摇晃中,公主呆呆的看着徐可,这会儿,光线慢慢暗了,徐可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
她刚才恨不得杀人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别看她面对墨伊时,很温和,爱说笑。但对别人,却是又傲又凶,打人罚人,也要过人命。
可她小时候,却是个宫女太监都敢欺负的受气包……
所以,心底有一种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潜意识。
她不动,不说话。
徐可也如是。
过了好一会儿,玉安公主自己爬起来坐好,冷声问,“徐可,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现在没心情与公主讨论这个,公主认为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吧!?”徐可冷淡的说。
这一刻,他深深的为这段关系而感到后悔了。
年青时的孟浪和狂傲,冲动,自以为是,不计后果……现在,他要为此付出代价了。
如何能收场……
“你这个大骗子!”面对如此冷漠的徐可,玉安公主愤怒又不甘,她又激动的叫嚷起来。
“你若不好好说话,我现在就下车!”徐可不耐烦的说。
“混账,别忘了你是在跟谁说话!”公主严厉起来。
昏暗中,徐可看着对面的人影,声也有些颤抖:“您是公主,身份尊贵。只是,咱们俩是你情我愿。若想把我当奴才面首那般羞辱,我不会忍的。”
“你若不
欺骗我,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找你?你说过,不会碰墨纹那贱人。你明明跟我许诺过的。可她怎么怀了孕?”
徐可听了,也有些意外。
墨纹怀孕了?
“你说过她就是个摆设,你说自己没碰她,那她怎么有的身孕?难道是那贱人偷汉子,你当了活王八?”
玉安公主激动之下,口无遮拦。
她小时候,习惯躲躲藏藏,所以也常见那些太监和宫女们,在主子看不到的地方打架骂人。什么话没听说?
“够了!”徐可就算不怎么喜欢墨纹,但她毕竟是自己妻子。自己可以冷落,甚至算计她,但别人却不能污辱。
何况公主是连自己一同骂的,他哪里听得过去?
见他这么维护墨纹,玉安公主更加疯狂,“你蒙骗本宫,让本宫给你谋好处。徐可,你要不要脸!?”
徐可被骂的羞恼,脸都红了,“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我们在一处两年多,我为公主做得少吗?公主又没得着好处?再者说了……到目前为止,您给的这点儿,我凭自己的本事得不着?”
句句话,把玉安公主噎得无言以对,胸膛起伏,“看来,你是非逼得本宫杀了你!”
徐可瞪着眼睛,态度竟然十分坦然:“路是我自己走的,什么结果,承着便是。但就算您贵为公主,想要诛我九族,怕也没那么容易!”
“好,好……徐可,你可真是个好样的!”
玉安公主怎么也想不到:他不忏悔,不认错,连个台阶都不给自己……
“公主殿下……我都不明白,您在计较什么呢?我是男人,不碰墨纹,也会有其他女子。难道您还想让我为您守身如玉?我不是您的驸马。这种关系:相聚时欢,过后不念。如此而已……”
这句话,玉安公主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呀,生生的被他践踏……
在被东方践踏之后,再一次的……
她再阴狠,也是个女人,又何尝不想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爱重?
眼泪又一次滑落,声音哽咽:“相聚时欢,过后不念……如此而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本宫,本宫对你还不够好吗?”她情绪激动。
但徐可却很冷静:“目前为止,徐可对您也不错。我也没要求公主为我守着……您在我之前有,和我在一起时也有吧?就如前两天,不还把那个叫凌啸的叫了去吗?”
公主府看舞的那天,墨伊差不多就走了,太子也感觉没意思,也走了。
但有没走的。
后来,凌啸又上了台,再跳的那段,才是香艳和刺激。
最后,公主和女伴们都上台去,趁着酒意,又跳又扭。有人还摸凌啸的胸肌,扯他的衣裳。
当然了,也只是调笑一番,真格的事也不敢做。
那个凌啸,并不是舞技、奴籍。他只是喜欢跳,曾受过太子恩惠,所以在太子府,充当客卿这样的角色。太子很喜欢他。有太子在背后,即使有人肖想,却也不敢以权谋得。
留下的女子,也是玩得开的。自有其相好,回去一说,就传到徐可耳朵里了。
但玉安一听,立刻大叫:“叫他去只是跳舞,我何尝与他做过什么?”
“做过也好,没做也罢。我没有与公主计较的立场。”
然后,徐可语调软了一些,“公主,与我同龄的男子,都有妻有妾,有子有女了。我总归要自己的正常日子。上回,是您,把很多事情掰开揉碎的跟我讲的。太子殿下主持这场盛会,我也加入了进来,于您于我,都是好事。所以,我就不明白,您在计较什么呢?”
玉安公主愣愣的听着,他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取乐,为了前程?
他心里,没有我吗?
这时,车厢里已经完全黑了。
赶车的人,已经把车赶出了西郊营。
停在了路边,护卫低声说:“殿下,属下把车里的灯点着吧。”
公主愣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护卫进来,把车厢里的灯点了,又退了出去。
昏黄灯光,映出二人狼狈的模样。
一时间,感觉如梦一般……
256把心一横
此刻,玉安公主才意识到:
今天这事儿,她做得有些鲁莽了。
这层窗户纸,还是不该捅破的,太没意思了。
可她之前也没想到,徐可竟然这么硬气,这么狂妄!
不过……她心中苦笑:他若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会动心?
可现在怎么办?
真与他闹掰了?想想之前那些柔情和享受,心痛不已。
可要忍了?事到如今,本宫还要再忍?!
难道真如刚知道消息时,心中动了杀意那般,杀了他?
别说不舍得了,恐怕还会惹出麻烦。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只能沉默不语。
她不说话,徐可也不说。
这是首个:两人在一起,却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的夜晚。
“徐可,本宫,是皇上和皇后唯一的嫡出公主,太子的亲妹。现在,父皇对太子哥哥什么态度,已经清楚明了。所以……”
玉安公主终于冷静了,“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本宫想要人做什么,那人只有感恩戴德的份。之前,是因为本宫心里有你,才对你多有纵容。
但你也不要不识好歹……今天,本宫虽打了你,但你也对本宫动了手。此件事,就暂时揭过去。你再敢跟本宫不敬一个试试!
往后要怎么做,自己想想明白。可别把本宫对你的情谊,都耗光了!”
徐可还是不说话。
“滚下去!”玉安公主冷冷的说。
徐可二话不说,下了车。
“走!”公主吩咐,车摇晃着,往林间小路而去。
徐可,一个人站在野地里。
随着车咕噜着走远……
夜静更深,只有出来觅食的鹰鸟,发出奇怪的叫声。
好在,是个大晴天,月光把周围映得雪白一片。
还不至于连回营的路都找不到!
徐可沉默的站着,站了好半天……才叹口气。
回身,往西郊营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两天,墨伊在家,不是干活,就是在想花园的事。
忙碌依旧。
快到傍晚了,她放下手里的活,想再去园子里溜达一圈。
可刚到园子附近,就闻到一股子怪味。
很难闻,她皱了皱鼻子,绿意问旁边干活的婆子,“这是什么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