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二嫁by莘玥
莘玥  发于:2025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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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局胜负已分明,白棋略胜一筹。

顾宴书在官场上缜密细致,办起事来雷厉风行,走一步想三步,但再周全的男人,一旦提到自己的女人,便是管他什么道理,全部了然无存。
陈窈就是顾宴书的软肋。
他并未发现林羽植眼中透露的狡诈,无察觉地掉入他的陷阱之中。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顾宴书视线平视如一座雪松端坐,薄唇紧抿,散发这凛冽的寒气。
陈窈坐在顾宴书边上,目光时而向他扫去。
男人眉骨如峰,狭长的眸子微微敛着,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棱角分明的侧脸尽显冷峻。
似生气了,但又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陈窈在心里暗暗揣度,顾宴书生起气来像头发疯的公牛,绝非还能维持他的翩翩风度。
她进茶室时,屋里只剩顾宴书一人,他神色悻悻,与林羽植像是不欢而散。
林羽植她管不着,但自家的男人她就得哄喽。
陈窈坐过去一点与他挨着,声音故意拉着软调说:“王爷,您今儿个怎有空来?公务都处理完了?”
顾宴书对她的示好依旧面不改色,吐出两个字:“尚未。”
“……”
他虽故意摆出一副冷峻的架子做给她看,但陈窈脸上却漾起了笑意,人家公务都没处理完就来找她,她必得好好供着这位爷。
女人整个人靠了过去,双臂搂住他的肩头,绵软地说:“王爷,我很开心您能来找窈娘。”
按照以往顾宴书早就将她抱在腿上,然后堵住她的唇了,但上头的醋意使他面对主动的美色,表现很是冷淡。
见他不语,陈窈贴得更紧了,高鼓又绵软的胸脯蹭在他的臂膀,婉转又勾人地唤他,“王爷?”
顾宴书吸了口气,顿了顿后厉色道:“本王不是让你远离他吗?”
她知道他说的是林羽植,但她怎么远离啊,林羽植一个大活人想去哪里她还能拦得住,人家就是要往她的金瑶楼里钻,她也不能赶客啊……
“我与林羽植只是泛泛之谈,君子之交罢了。”陈窈再一次解释她说了好多遍的话。
顾宴书冷哼一声,“我看他对你在意的很。”
陈窈:“林羽植向来自由又随意,对谁家的姑娘都会撩拨几句的,况且你不应比我更了解他吗?”
顾宴书板起脸,语气忽地拔高,“本王管不到别人家的事,本王只问你为何还与他来往?”
陈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道:“行,我明天就搬出嬅京!”
顾宴书皱起了眉:“?”
陈窈头一歪,娇气地哼道:“你不是叫我远离他吗?”
顾宴书:“……”
他墨色的瞳孔翻涌着错杂的情绪,怒气慢慢染上眉梢。
陈窈:“他不是你的皇兄吗?咱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
顾宴书:“他是他,我是我,从无一家人之说,从前的事,本王不跟你计较半分,但你往日绝不能跟他有任何来往!”
陈窈知道他介怀于林羽植抱了她,轻言轻语解释道:“他当时不知你我之间的,才会做出那般无礼的举止,林羽植不是个没分寸之人,日后定然不会如此了。”
顾宴书冰冷的视线扫过陈窈的玉面,胸腔漫不经心地溢出一声轻哼,“你还挺了解他!”
这人吃起醋来真是没完没了,陈窈又重新搂住他,亲了他脸颊一口,“我只了解王爷一人!”
顾宴书目光掠过她细嫩的皓腕,眼底忽而一深,想起林羽植满满挑拨的话,顾不及去深思,心中已然蓄满戾气。
男人拽起的她的手,喉结滚了下,“你有没有让他碰过你!”
他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陈窈登时愣住,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羞恼地说:“你疯了吗?你我夫妻四年竟然因一个抱怀疑我?”
顾宴书:“本王不是怀疑,本王是怕他对你做什么!”
陈窈想起了话本中对他的描述,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她瞬间深有体会,微怒道:“不讲道理,难怪你名声差!”
顾宴书眯起眼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简直不可理喻!”
陈窈声势似穿破天际,马车外随行的晓依吓得身子一惊,与凌雲交换了下眼神,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顾宴书脸彻底沉下来,愠色深深,“你辰时才答应过本王远离他,还未到一天便反悔,到底是谁不讲理?”
陈窈无辜地说:“我能怎么远离他啊?他就住在金瑶楼边上……”
顾宴书声色冷冽,听起来不像在说笑,“把店关了,踏踏实实留在府中!”
兜兜转转他就是看她开的店不顺眼。
“我偏不。”陈窈神情满是倔强,绝不退让分毫。
恰好马车停下,陈窈一刻都不想与这种蛮不讲理的男人呼吸同一片空气,她先一步撩开车帘冲出去。
谁知,晓依扶着她刚从脚凳下来,身子忽地一轻,猝不及防地被顾宴书拦腰抱起来。
陈窈疯狂捶打男人坚硬的胸膛,大声嚷嚷着,“你干嘛!放我下来!”
“姑娘!”晓依心一紧,想上前却被凌雲拦了下来。
顾宴书脸色如阴云密布,浩浩荡荡地抱她回房,一路上下人们纷纷低头避让,但心底皆是为陈窈担心不已。
任陈窈无论如何打骂他,顾宴书都不为所动,如雕刻的侧脸流露出危险的气息,他并不温柔地将她往美人榻一扔。
陈窈刚挣脱出他的怀抱,好不容易能有所喘息,顾宴书顷刻间又覆了上来,他长臂撑在两旁紫檀木突起的云雷纹,大掌因用力而指节发白,青筋绷起。
男人似暴风来临前的乌云遮住本明亮的天,陈窈顿时被他困在方寸之间,她纤纤素手抵住他的胸膛,“顾宴书!你是疯了吗?”
顾宴书冷声如冰柱,深邃的眸子紧锁着她,“本王为你已退步太多。”
陈窈讥笑道:“怎么?你又想将我绑在府中吗?”
顾宴书脸色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低哑着声音说:“窈娘,本王不想这么对你。”
若说她以前怕顾宴书,是怕他杀了她,但现在的顾宴书虽霸道但不至于真要了她的性命。
还没反应过来时,顾宴书便凶狠地压了上来,如饿虎扑食般猛烈,他一手强硬地攥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下颚,逼迫她仰起头。
下一刻,男人强势地咬住她娇嫩的双唇,几乎在覆盖的瞬间长驱直入的缠绵,与其说是在吻,更近一种疯狂的索取。
这个姿势令陈窈动弹不得,只能任他肆意摆布与掠夺,“唔……”
顾宴书流畅的轮廓紧绷,透出隐隐的怒喝,长腿在长袍下屈起,牢牢压住女人顽力抵抗的双腿。
就在陈窈感觉自己快要断气时,顾宴书终于松开了她,她白如玉瓷的小脸上留下两道浅红的印记。
陈窈胸口起伏,心脏疯狂跳动,
她好不容易得以喘息之时,顾宴书玉指抽出自己的腰带,迅速将她的双手绑在榻上,以一种压制刑犯的方式禁锢住她。
“顾宴书,你这个禽兽!你要敢胡来我就去官府告你!”陈窈叫喊着。
顾宴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美俊面容似蒙上一层冰雾,心底积压的烈火顷刻间爆发,“本王给过你机会,是窈娘不懂珍惜,你既不喜欢本王对你温柔,那看来要狠一点才能管住你!”
“王八蛋!”陈窈并未察觉到顾宴书言语中透露的危险,而马上她就骂不出来了。
男人的大手滑进她的锦绣长裙,覆上比绫罗还好柔滑的肌肤。
他很快找到一处湿地,顷刻间泥沙收缩,灌溉的水如泛滥般汩汩涌出,而他像个经验不丰富的园丁,并不温柔地插/秧……
一瞬间凉意挤进,陈窈双眉紧紧蹙起,脚趾蜷缩,随着男人颇有技巧的手法,溢出破碎的声响。
不一会儿漫出的热气将她包裹,腾然升起的温度如身在火焰山般,女人柔软的身子在他的爱抚之下似化为一摊水。
陈窈面红如霞,身子带着害怕轻微瑟缩了下,“顾宴书,你……你别这样?”
顾宴书眼含情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本王还是喜欢王爷这个称呼。”
陈窈瑟瑟发抖,往后缩了缩,“……王爷。”
顾宴书指尖滑过她的粉颊,细长的眼眸上挑,嘴边噙着瘆人的笑,“乖,让本王好好疼疼你。”
在屋外守着的晓依听得是一阵阵的寒颤,陈窈撕心裂肺的喊伴随着求叫,听进她心里甚是凄惨。
她连忙把凌雲喊来,慌张地说:“怎么办?王爷好像打王妃了!”
凌雲都不用挨到门口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满脸黑线,“……不是”
晓依只知道她家姑娘的喊声像是被人用鞭子抽了般的痛苦,光是听着就眉头蹙起,不敢深想王爷会对她做什么。
男欢女爱的事儿,凌雲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只能模糊地道:“王爷没打她,你家王妃好的不得了。”
晓依愣了下,“你可是聋了,没听到王妃的喊声?”
凌雲小声说:“是兴奋。”
晓依:“什么?”
屋内传来的声音不堪入耳,凌雲拽着晓依往外走,“你就放心吧,王爷不会伤害王妃的!”
晓依心里也没准,她之前守夜时也会听到王妃的叫喊,但从没如此长的时间。
陈窈晚饭都没吃就和顾宴书吵架,现在还被他拉到床上羞辱一番,她心中憋着一口气,故意不去配合他,两人都很难受,她只能用断断续续的呻吟夹杂着委屈的哭喊。
顾宴书满心满眼都是陈窈被林羽植抱过甚至还亲过的画面,他不满于小小的榻间,早把她抱到可更好操纵的大床。
陈窈可不是那种,她不会坐以待毙地任顾宴书欺负,他既然在床上不想当人,她也不会惯着他。
此时男人衣冠整齐,只有衣襟处微微敞开,袒露出精壮的肌肉,和几道渍出血珠的划痕,而他的脸上还挂一个更显眼的巴掌印。
男人似乎丝毫没受影响般,半垂的目光之下,女人面露痛苦之色,长发凌乱散开,眼泛潮红,睫尾还挂着湿莹莹的泪水。
陈窈与他力量悬殊,无力反抗,她小手开始还推搡,在被他一次次攻破后,五指深陷秀锦的裘被,艳丽的刺绣被抓得支离破碎,如同她现在的处境。
“快停下来……”
陈窈视线缥缈地望着自己晃动的莲足,连连哀求男人,眼角又划出几道泪,大颗的泪珠滴落在锦被,洇出一小片阴影。
床榻晃动,帷幔映出交叠的身影,随着男人一声重重的粗喘,终于停了下来。
顾宴书俯身紧抱住了她的玉体,小心翼翼地啄吻她侵着泪水的面颊。
陈窈偏过头去,脖颈与胸前都露出刺眼的痕迹,个个如指甲盖大小的红印落在她的肌肤,以及全身都遍布了男人灼灼气息。
顾宴书在她哭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可他压抑不住翻涌的情绪,他反复确认他的窈娘究竟还属不属于他。
陈窈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身上还压着沉如山的男人,她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顾宴书视而不见她的厌烦,轻轻抚上她的脸,“窈娘,怕本王吗?”
他承认刚才把人欺负狠了,现在满心的愧疚。
陈窈怒视着他,“滚开!”
顾宴书这次真的滚了。
静静的房内,一盏烛火微微笼罩,晓依与凌雲一左一右为二人上药。
晓依在扒开陈窈的领子时差点没被吓坏,触目惊心的痕迹似被虐待一般,她慢慢将药膏涂抹,生怕弄疼陈窈。
另一侧的凌雲看到王爷胸口被长指甲刮过的印儿,也被吓坏了,要知道嬅京最强的杀手与王爷单挑,都不会占得一点便宜,而王妃看似柔柔弱弱的几巴掌下去竟是见了血。
王爷都不介意,他还能说什么。
晓依忍不住问:“姑娘,您没事吧?”
“有事!”
相比晓依的低声询问,陈窈大声说出来,她就是为了说给顾宴书听。
顾宴书眼皮掀起,看了眼腰板挺直的陈窈,又默默收回视线。
两人上完药后便退下了。
出了门,晓依有些担心,“都打成这样了?两人还能同床共枕吗?”
凌雲略显不在意,“床头打架床尾和呗。”
陈窈可不想与顾宴书睡一张床,她先躺过去,扔了一个枕头往地上,意思不言而喻,她不欢迎顾宴书,要想死皮赖脸地在这屋,只有睡地上的份。
顾宴书穿好中衣,依旧绷着脸,慢步向她走来。
陈窈憋着一肚子的火,刚准备吹灭烛火睡下,只听“扑通”一声,顾宴书双膝跪在了地上。

男人中衣未系扣,微亮的烛火轻笼,双肩宽阔如玉琢,隐隐透出他薄衣下线条分明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纵然跪在地上,也难掩他强大的气场。
陈窈被顾宴书这异常的举止吓了一跳,执掌风云的摄政王竟对她下跪?
兴许别的女人会对他这番举动有所动容,但陈窈与他多年夫妻,苦也吃过,死也历过,她只是缓缓起身,青丝随意地披散,长裙下的一双赤足轻点着地,眼波带着疑惑与审视看向他。
这一刻,真切地带她回到了花颐村。
但她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换句话说,她到底喜欢裴照七还是顾宴书呢?
论权贵财力,她喜欢顾宴书。
论脾气秉性,她喜欢裴照七。
陈窈有些看不懂他,斜眸道:“你这是在作甚?”
顾宴书抬起眼,乌黑的瞳仁似深不见底的潭水,薄唇上下启合,“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陈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长睫轻颤,“对……对不起什么?”
“弄疼了你。”
顾宴书当真是气急攻心了,他一想到被捧在心尖上的女人若是被别人染指,他会嫉妒发狂,可理智告诉他要相信陈窈,但林羽植刺耳的话却让他冲昏了头脑,一时间在床上失了控。
陈窈顿时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莹白如玉的脸倏尔一红,两人的欢爱本就是一件愉悦的事,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陈窈与顾宴书在床上是非常和谐的,她总是能懂他的喜好,只是他们心中都顶着一口气,谁都不愿意去妥协对方,只好弄得一身伤。
归根到底都是顾宴书不信任她,陈窈对林羽植和顾宴书都太过于了解,单凭顾宴书的反应她都能猜到林羽植和他说了什么,大意是他们二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早就搂搂抱抱过,顾宴书一听肯定被他激怒,连前因后果都不去想了。
陈窈想通这点后觉得好笑,笑他也笑自己,两人都被林羽植给耍了。
林羽植倒不是刻意去挑拨他俩的感情,他自由自在惯了,没什么坏心思,大抵觉得好玩,想给他们平淡的日子多添些热闹。
陈窈两手一摆,歪头道:“你现在相信我与林羽植之间是君子之交了?”
顾宴书:“我相信你,不相信他。”
以林羽植对陈窈势在必得的样子,令他不得不有所防备,他的这位皇兄表面上看最爱自由,但实则心思很深沉。
要知道从低处往上爬,到至极登高之处的人,在历史的长河中比比皆是,但要是连高高在上的权位都能放下,对曾经唾手可得的高位说摒弃,是绝不容小觑,更何况林羽植他人虽不在皇室,但他身上流的
血仍然有一半是顾家有一半是冯家,这是他想摆脱都摆脱不了的事实。
顾宴书深知从吃人皇宫走出来的人,从不是省油的灯,他从未感到如此棘手。
这些就算与陈窈说明她也不明白男人之间的争斗,她想要一团和气想要家和万事兴,但天意从不会遂人愿,他无论是抢还是争都要把陈窈牢牢地守在身边,谁都不能抢走陈窈!
男人眼底绽放的一抹狠厉悄然划走,陈窈未能察觉,劝慰他说:“咱们又不和他过日子,以后我尽量在你看得到的地方与他来往。”
“不用。”顾宴书如黑曜石的瞳仁映出微光,似点点火苗跳跃,他声音似飞流直下的瀑布,不见一丝婉转,“都怨我以小人之心揣度才伤害了你,不该让你承受这些伤害,你与他见吧,我知道窈娘心里有我就好。”
陈窈对他突如其来的善解人意心中一喜,未能听出他柔和话语中地咬牙切齿,两人看似神合,实则各持己见。
她放下翘起的长腿,长裙迤逦从两节玉阶上翩翩而落,如壁画刻印的娇媚仙子,她纤纤玉手伸出,“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吧。”
顾宴书黑如点漆的眸子一亮,“窈娘可是原谅我了?”
陈窈媚眼轻轻一敛,语调软又娇,“我再不原谅你,万一被传出去,给你安上一个惧内的名声我可担当不起。”
顾宴书握住她的手起身,笑着从背后搂住她,“摄政王妃担当得起!”
陈窈脊背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娇嗔一笑,“别老这么叫我。”
她在王府里没名没分地住着,顾宴书也着急,他不想做个金屋藏娇的王爷,他想要名正言顺地把陈窈娶进门。
顾宴书:“等过了中秋本王就向皇上求娶你。”
冯太后说过的话对她多少有些影响,以她的身份嫁进王府,就算顾宴书在疼她在宠她,也顶多是最宠爱的妾罢了。
低贱的身份做不了当家的大娘子,顾宴书的正妻需要一位门当户对的贵女,尤其是能在朝堂上对他能有帮助,陈窈一味地与他恩爱无济于事,反而倒会给顾宴书扣一个被美色蛊惑的帽子。
她长睫微微一垂,叹了声,“摄政王的婚事可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落在我一个平民老板娘身上,不知会被多少人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话。”
顾宴书早就做了打算,“这个好说,本王给你在朝中找个做官的父亲不就行了吗?”
若给她按一个官家子女的身份再与顾宴书成婚,会少很多流言蜚语。
陈窈眼睛一亮,又隐隐不安地说:“这能行吗?”
顾宴书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双眼深沉又坚定,“你只需答应本王一件事。”
陈窈轻眨了下眼,“什么?”
顾宴书:“好好打扮自己,其余的事本王会处理!”
陈窈脸色微微一红,“都听你的!”
明明两步就走到床前,顾宴书非要拦腰抱起她,陈窈这次没有恐慌,她亲热地勾住他的脖子,光滑的侧脸贴在他温热的胸前。
刚到床边,顾宴书身子一定,看向怀中倚靠的娇小女人,她面容冰清玉洁,睫毛轻卷,像朵盈盈绽放的花朵,“瞧你不想撒手的样儿,要不要本王再带你走上几圈?”
其实是他舍不得放下陈窈,女人的身子很是柔软,卧在他健硕的怀中犹如抱着一团棉絮,令他爱不释手。
陈窈害羞地埋在他胸前,“你快放下我。”
顾宴书轻笑,将她放下来后说:“你饿不饿?本王叫人上菜?”
本来不太饿,经他这么一提醒,陈窈肚子空空的,还是用些饭再入睡吧。
两人用过饭后,顾宴书躺在她身侧,一只手从被子探去。
陈窈曲解他的意思,按住他乱动的手道:“别……再来了。”
“是不是还疼?本王给你揉揉。”她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事,顾宴书害怕她还难受。
“你一揉我就好不了了!”陈窈从被中露出半张小脸,白净的脸蛋上泛着羞涩。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顾宴书却被她这羞涩的模样逗笑,亲了她一口说。
陈窈别过头去,佯装气恼的样子,不去看他。
顾宴书不肯善罢甘休,他撩开她的衣襟,雪肤上密密麻麻的红印,如红玛瑙似的,她皮肤本就嫩得能掐出水似的,平时稍稍一用力便能有道红儿,要是刚才不及时上药,明日定会乌青。
她本就爱美,留了消不掉的印,肯定会难过,顾宴书自责道:“都怪本王。”
“你脸也花了。”
陈窈不服他,自是不愿与他肌肤相贴,而这一巴掌下去像是激发了顾宴书骨子里的兽性,似的,唤起他更加猛烈的进攻,她毫无还手之力,身体似比棉花还要绵软,毫无还手之力。
顾宴书脸上还挂着彩,但女人的力道再凶猛也比男人小很多,才上过一次药,他脸上的巴掌印就已消散许多了。
而身上的血道子被衣服遮盖,谁也看不到。
顾宴书毫不在意,轻快地说:“男人流点血无妨。”
“有话好好说,别……别再这样了。”
陈窈一回想他如猛兽欺身而来,心底就有芥蒂,小声嘟囔地说。
“本王答应你不会再不管不顾了。”顾宴书摸摸她的脑袋,搂她进怀说:“是不是有一堆疑问想问我?”
陈窈身为他的枕边人,他虽不想将她牵扯到这场争斗里,但要让她全身心地交付于他,必要的过去需交代清楚。
陈窈靠着他说:“我只知你那时被冯太后的人追杀,无意间被我所救躲进花颐村,对你重回朝堂后的事便一无所知了。”
顾宴书撩开她额前的秀发,亲了她眉心一口,柔声道:“别急,本王都与你坦白。”
“还未回到宫中本王就听闻顾远璋当了皇帝,也就是现在的林羽植,本王从未想与他争夺皇位,皇位上是顾家的血脉,没理由将他赶下高台,但冯太后面对从死里逃生的本王嗅到一丝危险,本王是冯家也是她儿子荣华富贵的绊脚石,没有什么比我死了更让她痛快。”
陈窈弯弯的柳叶眉轻皱,抱紧了他的腰。
“稳住地位的一件事便是夺权,兵权有一大部分都在本王手中,想让本王轻易交出绝非易事,冯太后算错了我想要皇位,而我也算错了顾远璋想要皇位,顾远璋压根不想做皇帝,他不喜欢如囚牢一般的皇宫,权位越高越不自在,他最大的支持是背后的冯家,没有了冯家的扶持也就没有他,说好听的是扶持,说难听一点便是操控,让他做一个傀儡皇帝自是不愿意,若这时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给他退位是再好不过的了。”
后面的事大抵如话本里的言论一般,陈窈浅眸中闪过一丝痛心。
“从匈奴那种蛮夷之地回来的七皇子,他不服皇兄的统权,猩红的双眼满是对权贵的鄙夷,便一箭射杀了皇帝,最合情合理!”
陈窈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冯太后把顾远璋远走皇宫的理由按在了顾宴书的身上,让顾宴书被世人,她连亲儿子她都想利用,成为一把攻击顾宴书的武器,可见她心机深沉,手段阴毒。
她抬起下巴,恍然地说:“所以话本里的顾宴书是冯太后眼中的顾宴书?”
“嗯,是冯太后想让世人知道的顾宴书,一个满身杀戮的皇子,连流着同样血的亲兄弟都敢杀,又岂能管理好一国,自然是难当大任,当不了一国之君。”
“可你们是手足,林羽植为何要同意冯太后的计划?”陈窈不敢相信林羽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不想也由不得他了,冯太后既动不了本王,只能要本王身败名裂,她心意已决,而且此事对本王的性命也无半点危险,只不过是名誉有损,他自是乐得逍遥自在。”
宫中的人大多都身不由己,陈窈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无论顾远璋是死是活,在她眼里是我把顾远璋踢下皇位,也是我将她们母子二人分离,她恨我无疑。”
陈窈心思单纯,“那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一二呢?”
“本王说不是就不是了?你会信一个浑身沾染血腥的皇子,还是操持朝政,受万人爱戴的太后呢?”
陈窈说:“可你为了让嬅京的百姓过上和平的日子,誓死与外敌拼博,这些她们也不闻不问吗?”
他是忠国为民的大将军没错,但血淋淋的双手沾染无数条人命,既是把利刃,会杀外敌也能杀内奸。
百姓厌恶战争所带来的悲壮,也对将军嗜血的天性感到害怕。
他功绩高,沾染的血就越多。
将军夸宝剑,功在杀人多。
所有过往,似烟消云散般在他锋芒的眉宇间只化为两个字,“无妨。”
陈窈亮晶晶的眼眸闪烁着坚定,“我信你。”
顾宴书收起眼中泛起的悲情,他温柔地道:“本王上位地位不稳,被朝中官员视为眼中钉,尤其是与冯家马首是瞻的朝臣,自是不服,处理起这些相当棘手,这也是我不敢第一时间将你接回府之处,你跟着我只会白白受苦。”
陈窈一直以为顾宴书为了报她卖了他的仇,故意久久不现身,原来他的难处比她想的要多得多。
“我也错了,不该对你发脾气。”陈窈听完很后悔,她拉起顾宴书的手握着,“你与我日后好好过日子,而林羽植也并非皇室中人了,你们中间没了皇权的阻碍,一定能和睦相处!”
“都依窈娘。”顾宴书淡淡一笑,“睡吧。”
烛火熄灭,夜如冰窖般一样冰凉。
顾宴书并未熟睡,他望着陈窈姣好的面容,勾起一抹森冷又诡异的笑容——
“本王怎可能好好与他相处,你的身边只能是我!”
更/多内'容请'

隔天陈窈找了林羽植聊了一次,大意是她和顾宴书成亲是早晚的事,不要再招她家这位大醋坛子了,话里话外颇有护着顾宴书之意。
林羽植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道,“窈娘不再看看夫家,说不定还有比顾宴书更出色的男儿呢?”
陈窈摇摇头,“摄政王还不够吗?”
林羽植小声哼了下,“原来窈娘喜欢的是男人的地位,听了真叫人寒心。”
陈窈可不会被林羽植三言两语唬住,她机灵地道:“可世间权高位重的摄政王也仅此有一位。”
林羽植嘴一扁,轻啜了口茶,“真叫我伤心。”
曾经他有权有势,甚至还坐上万人之上的皇帝之位,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
“你伤心什么?”陈窈微微一笑,对他挑明的情意并不放在心上,“别再说些的话了,你故意去探视顾宴书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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