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自卑病戾将军后我靠读心杀疯by汪汪充甜宝
汪汪充甜宝  发于:2025年03月20日

关灯
护眼

好啊,这陈廷,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心思竟然如此之深沉!
可怜那位被点了名的夏侯家姑娘,今年才十六岁啊。
众人默默为她点了根蜡。

第5章 “一定是你这个扫把星!”
宴会结束后,臣子们出宫各回各家,寝殿里,周显帝正被几个美貌婢女伺候着更衣。
看着跪在脚边的贴身大太监,他眯着眼睛问:“荣宝林,你说朕这次给陈廷赐婚,他满不满意?”
白净圆润的大太监低眉顺眼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想必陈将军是满意的。”
老皇帝嘶哑的笑起来:“先前那些个新娘没福气,有些竟然死在了路上,这回朕送给他一个近的,总不会再出事了。”
荣宝林垂着眼睛没吭声,作为皇帝的心腹,他当然知道前七个意外死掉的新嫁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手造成陈廷煞星恶名的……可不就是当今这位圣上。
陈廷功高盖主,若是再和大家族联姻,会更加不可控,周显帝要的就是京城贵女无一敢嫁,他才好顺理成章的将小门小户,构不成什么威胁的女子嫁过去。
想起陈廷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皇帝颇为遗憾的表示:“可惜陈爱卿总是一副死人脸,朕也看不出来他对朕的安排满不满意。”
宫墙外,几个披着重甲的部将看到陈廷出来,纷纷收起散漫的样子,站直了身子,抱拳作揖:“将军!”
陈廷应了一声,利落的翻身上马:“回罢。”
陈虎看着惜字如金的自家将军,挠了挠头,憨憨问道:“回哪啊将军?皇上没给什么赏赐吗?用不用我们搬啊。”
陈龙敲了一下蠢弟弟的头:“当然是回漠云了,咱什么时候在这边逗留过。”
京城自然有御赐的将军府邸,不过陈廷通常住不了几天就会被派回北境驻守,久而久之每次述职完他都会连夜赶回漠云休息,国公府同样是他的家。
至于赏赐......
陈廷面无表情道:“皇上又给我赐婚了。”
“......”
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虽说赐婚是好事,可放在他们将军身上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从这么多次没一次成功的就能看出来。
陈虎小心翼翼的问:“这回又是哪家的倒霉小姐?”
“夏侯家。”
“夏侯?京城哪有个夏侯家......”陈虎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不会是咱们漠云城,夏侯知州家的小姐吧?那感情好啊,这么近,我就不信路上还能出什么意外。”
陈龙瞥了一眼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有些犹豫的望向自家将军,他们先前都跟夏侯知州有过接触,老爷子品性纯良,爱民如子,是个非常不错的父母官,可是从五品的知州,对于将军府和荣国公府来说......还是小了些。
先前几次赐婚的世家女不是太师太保之孙就是尚书之女,再不济也是三品寺卿家的女儿,现在直接到了一个地方知州之女......皇帝的意思昭然若揭,别说陈廷了,陈龙听了都勃然大怒,忍不住为自家将军鸣不平。
被羞辱至此,那些京城的官员们在背后指不定怎么笑呢。
借着宫门口的那点微光,陈龙看不清将军脸上的表情,但是从放松的身体姿态来看——他好像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联姻对象是哪个,就跟前几次一样,仿佛是个局外人。
想想自家将军今年已经二十八了,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每天的心思除了打仗就是打仗,整个人孤僻又生人勿近,国公府除了老太太,其他人都对他又敬又怕,赐婚几次还这么不顺,陈龙这个外人有时候都忍不住心疼他。
“走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将陈龙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
陈家军只有几个心腹跟着陈廷进京,其余人全都直接回了漠云城驻扎,这几个人快马加鞭回去的话只要一晚。
从刚刚到现在,陈廷只说了三句话,两句都是回,看得出来他确实急着归家。
马蹄声踏破了黑夜的寂静无声,战功赫赫的镇国将军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权与利交织的圣京权力场,毫不留恋。
京城的圣旨和陈廷几乎是前后脚到达了漠云城,沈望舒午后小憩醒来,落樱院外头跑进一个急匆匆的婢女:“宫里来人了,姑娘,快点去前厅接旨。”
夏侯府在漠云安家多年,哪里见过几次这明黄色的圣旨,只有老爷子看起来还淡定一点,其他女眷皆是又惊又怕,颤颤巍巍的跪下接旨。
待听清楚那圣旨内容时,夏侯夫人整个人像是被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了。
赐婚......赐婚!皇上要把她的芙娘赐婚给那个镇国将军!
她虽然人不在京城,却也听闻了那个大龄的镇国将军克死七个新娘的传闻,只是皇帝赐婚向来都是挑那些京城的世家大族,为何这次偏偏看上了他们夏侯家!!
夏侯夫人的身子摇摇欲坠,迟迟无人接旨,那小太监不满的皱了一下细眉:“还不领旨谢恩?”
老爷子轻咳一声,双手接过圣旨:“微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夫人这才如梦初醒,跟着谢恩时精神状态却仍是恍惚,后头跟着不明所以的孩子们。
等到那小太监走了,跪在后头的夏侯芙小声说:“念念表姐,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
圣旨上说“夏侯之女,灵秀聪慧,温婉贤德......”后面一大堆,夏侯芙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自己好像被赐婚了。
沈望舒没说话,看着前头伤心欲绝的夏侯夫人,清楚的听到了她内心在暴风哭泣:“为什么是芙娘!为什么是芙娘!”
“那个镇国将军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天天在外面打仗,我的芙娘才及笄多久,嫁给他,后半辈子还有希望吗?这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会是我们夏侯家?!”
她哭着哭着,回头看到沈望舒的脸,突然身躯一震,想起了什么,猛的扑过去,哭喊着骂道:“是你!是不是你这个扫把星!?”
“一定是皇上发现了你藏在我们夏侯家,这才把我的女儿推给那个煞星,一定是你这个扫把星给我们家带来了灾祸!!你去死啊!”
沈望舒怔愣在原地,泪水哗啦啦流了下来,就听老爷子一声怒吼:“住嘴!大郎,管好你媳妇的嘴!”

第6章 让她替我的芙娘嫁
夏侯夫人瘫倒在丈夫怀里,泪水痛苦的往下流,沈望舒跪在地上,垂首一言不发,老爷子看到她咬出血的唇和颤抖的身子,重重叹了口气。
而夏侯芙已经吓傻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迎来了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茫然无措的看了看指责沈望舒的母亲,慢慢挪了过去,小声说:“阿娘,怎么了?”
把她赐婚给那个将军,是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吗?
看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女儿,夏侯夫人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近乎怨恨的盯着沈望舒,却碍于老爷子在场,没再说什么。
下人们噤若寒蝉,最终老爷子挥了挥手,再起身的时候身形佝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让其他人都走了,包括沈望舒和夏侯芙,只剩下大房两口子去书房议事。
“我绝对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那个镇国将军!”书房内,夏侯夫人声色俱厉的喊着,声音哽咽起来:“她才十六岁,才这么小......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夏侯谨搂着几乎站不住的夏侯夫人,低声道:“够了元娘,你方才在外面太失态了......再说,抗旨不遵可是杀头的大罪!”
老爷子背着手,半晌,才嘶哑的开口:“可是念念也是她亲娘的宝贝,晚娘将孩子托付给我,我答应了会好好照顾她。”
夏侯夫人一下炸了:“公爹,我知道您心疼外孙女,我也心疼她没了爹娘,可她是罪臣之女,您敢说皇上这次赐婚没有抱着试探的心思来吗?”
“若不是沈望舒,皇上的眼皮子根本就不会看到我们家来,是她带来了灾祸啊!”
“芙娘也是您的孙女,难道您就一点不心疼她吗?那些嫁给陈廷的姑娘哪一个有好下场?我的芙娘凭什么要吃这个苦?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夏侯夫人的质问让老爷子哑口无言,她说的没错,沈望舒的存在始终是个变数,夏侯府庇护她,就要做好被连累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阿芙没做错什么,可念念难道就做错了什么吗?
老爷子痛苦的闭上眼睛。
“都是那个沈望舒带来的一切,就应该她去嫁!”夏侯夫人眼睛一亮:“对,那圣旨只说了夏侯之女,却没有指名道姓要芙娘去,反正现在沈望舒对外也是咱们夏侯家的女儿,让她去嫁不就好了!”
老爷子面色一沉,沉声道:“你要念念替阿芙出嫁?!”
夏侯夫人瑟缩了一下,看着公爹不怒自威的脸,第二遍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还有一个月,我会看看此事还有没有机会转圜。”老爷子警告似的看了夏侯夫人一眼:“在此之前,若是让我知道府里有任何人敢乱做什么乱说什么......”
夏侯谨连忙拽着夏侯夫人跪下,低声说:“放心吧爹,我们有分寸。”
夏侯府现在终究还是老知州说了算,老爷子一怒,夏侯夫人也不敢造次,只得忍气吞声的垂下头,低声说儿媳明白。
那日圣旨到了夏侯府以后,沈望舒一连几天都没有出落樱院,一是少在人家面前晃,二是以她的演技,楚楚可怜的样子维持不了太久,露一面给人知道自己的态度就行了,多了容易露馅。
那天过后,夏侯府上下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大概是夏侯夫人的失态让众人察觉到了什么,只有桃红一如既往的伺候她,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端午宴那天晚上很黏着沈望舒的夏侯芙也没再往落樱院来过,一时间,这个小院子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
沈望舒倒是悠然自得的过着她的日子,夏侯夫人再恨她,有老爷子在上头压着,明面上也不会做的太过。
这么冷着过了一段时间,夏侯芙终于忍不住,主动找上了门来。
她身后还是跟着那个沉稳的姜嬷嬷,走进小院的时候看见沈望舒正在给自己煎药,美人一身素白罗裙,长发散落在脑后,头上未带任何复杂的发钗,也未施粉黛,纤瘦的小腰不堪一握。
夏侯芙准备好的那些质问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跑到她跟前蹲下,闷闷的说:“怎么不让下人帮你煎?说出去该是我夏侯府苛待主子了。”
沈望舒看着火候,偶尔扇一扇子,闻言平静道:“闲来无事,我便亲自看着了。”
夏侯芙盯着她片刻,说:“我阿娘说,皇上让我嫁给国公府那个克死了七个新娘的老将军。”
沈望舒被“老将军”三个字逗得忍俊不禁。
虽说陈廷二十八岁不再年轻了,可也不至于就“老”到哪里去,原主这具身子现在是十七岁,可她穿来的时候其实已经二十四五,现代的二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她自然没觉得夏侯芙口中的老将军有多老。
“你笑什么,幸灾乐祸吗?”夏侯芙郁闷的揉了揉脸:“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我还没活够。”
沈望舒止住笑意,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幸灾乐祸呢。”
她温柔的看着小姑娘,轻声说:“你不会死的,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所有嫁给他的人都死了。”
“我本来以为我的如意郎君会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又或者是翩翩公子,没想到......”夏侯芙嘟囔着,她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看着沈望舒平静的眼眸,这些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只陪着她煎完了这一壶药,就带着人走了。
临走前,那位姜嬷嬷深深看了一眼沈望舒,也没留下来说点什么。
沈望舒看着她们的背影,倒是有真些出乎意料了——不管是夏侯芙还是姜嬷嬷,她本以为至少有一个人会同她说点什么,毕竟那日夏侯夫人都哭成那样了。
而且她们的心情都很平静,沈望舒没有听见任何激动骂她的心声。
深吸一口气喝完这剂苦药,她拍拍裙子站起身:“桃红,带我去寻祖父吧。”

第7章 主动替嫁
“什么?你要替替芙娘嫁给镇国将军?”夏侯老爷子惊讶的看着沈望舒,以为自己听错了:“念念......是不是这几天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告诉外祖。”
书房里,沈望舒看着桌案上一卷卷待处理的卷宗,老爷子浓眉紧皱,鬓间生出霜白,短短几天眉宇间就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愁绪,眼下青黑,显然令他发愁的事情并没能得到解决,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浓茶。
老爷子活这么大年龄挺不容易的,还冒着巨大的风险收留了她们姐妹俩,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原文里的沈望舒是被迫替嫁的,老爷子坚决要保她,夏侯夫人以死相逼,整个夏侯府因为这事儿闹得鸡飞狗跳。
最后是夏侯芙哭着找原主说了一堆诛心话,原主看着那日以后就愁眉不展的外祖父,看着怨恨自己的夏侯夫人,以及躲避自己目光的舅父,主动妥协了替嫁。
出嫁那一日,没有任何人送嫁,整个夏侯府冷冷清清,一根红绸都没有挂,盖头都是沈望舒那几日自己匆匆绣的,她自小就女工不好,把手指扎破了好几个洞,有时候绣着绣着眼前就模糊了。
永宁侯夫人曾经抱着她疼爱的说,我们念念不用自己做女工,等到你出嫁那日,阿娘会为你寻来京城最好的绣娘,我们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出嫁。
但是现在呢,只剩下白发苍苍的外祖父自袖间拿出一对龙凤双镯交给她,疲惫而愧疚的说:“这是你外祖母当年嫁给我时戴的,外祖父本来想留给你和你阿姐一人一只,可是现在只剩下你,外祖也留不住你。”
一台小轿,一身红衣,一对龙凤镯,原主就这么草率的被抬去了荣国公府。
嫁过去以后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因着夏侯府轻慢的态度,荣国公府上下对原主都没什么好脸色,丈夫陈廷虽然没有苛待她,但也不爱她,婚后婚前没什么两样,个性孤僻古怪,最常呆的地方就是军营。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原主活了半年就郁郁而终了。
想到这里,沈望舒看着老人的眼睛,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人逼迫,全是念念自愿的。”
与其被逼走,不如主动点,到时候夏侯夫人看在她主动替夏侯府挡灾的份上,说不定还能让她风光出嫁,这样荣国公府总不至于像原文里那样对她。
夏侯老爷子不太相信,嘴唇蠕动片刻,说:“可是有什么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话?你不要怕,告诉祖父。”
沈望舒无奈的笑起来,将激动的老爷子按回座位上,声音轻快:“真的没有人怎么样我,只是......念念不忍心外祖为这事儿愁眉不展,舅母以泪洗面,连阿芙妹妹都不似以往活泼了。”
“其实那日舅母说的对,皇上赐婚我们家恐怕就是存了试探的心思,我不能留在夏侯府太久,否则早晚有一日会给咱们家带来更大的灾祸。”
老爷子看着面庞稚嫩的小外孙女,她自己明明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从前在京城时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现在却要为他们一大家子谋划,为了不连累他们,竟要主动嫁给那人......
“不管怎么样,我嫁给镇国将军,他总要庇佑我的吧?”沈望舒尽量往好的方向说:“先前被赐婚的姑娘很多都死在了路上,只有一两个是在婚房自戕,我不信这是什么诅咒,一定是人为。”
“有人不想那些身份尊贵的姑娘嫁给镇国将军......”
话没说完,老爷子就明白了,立刻打断了她:“好了,外祖知道你的意思。”
沈望舒眉眼弯弯的看着老爷子:“外祖,念念不会自戕的,念念会努力活下去。”
老爷子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他转过头抹了把泪,颤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沈望舒点点头,想起夏侯芙下午来找她时暗淡的目光,顿了顿,道:“阿芙妹妹天真活泼,如意郎君该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或是翩翩公子。”
而不是水很深的荣国公府。
夏侯老爷子注视着她良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好。”
自那一日沈望舒主动提出替嫁后,整个夏侯府就开始忙起来了。
夏侯夫人第二天便亲自踏进落樱院来见了她一面。
她来的时间跟夏侯芙那日来的时间一样,午后沈望舒正在煎药的时候,一开口,说的话竟然也一样:“你院里的下人都不听话么?竟要主子自己煎药。”
“给舅母请安。”沈望舒福了个万福,这才回答:“舅母派来的下人伺候都很尽心,是我自己想看着药炉。”
夏侯夫人关心的当然不是什么药炉不药炉,她看着面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有些犹豫的问道:“我听公爹说......你主动要替芙娘嫁?”
沈望舒抬头,看到夏侯夫人脂粉遮不住的红肿的眼,看来这几日她也寝食难安,点点头道:“是。”
夏侯夫人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竟是一丝犹豫也没有,想起那日自己说的话,轻咳一声不太自然道:“那日,舅母有些激动了,有些话说的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沈望舒低眉顺眼的说:“念念不敢。”
“你......父亲母亲都没有了,舅母会按照府中嫡小姐的礼数规格送你出嫁,良嬷嬷是从宫里外放出来的,以前伺候过贵妃娘娘,我本想着留给芙娘,以后她会跟着你,尽心为你打算。
在国公府若是有什么事拿捏不住,你便多问良嬷嬷的意见。”
夏侯夫人道:“我会从自己当年的嫁妆里再给你添三台嫁妆,虽然可能还是比不上你在京城做小姐时那么风光,但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最多的了。”
“你替芙娘挡这一劫,舅母打心底感谢你,但是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国公府,芙娘去不得,你比她聪慧机灵许多,希望你嫁到那边以后......也能安好。”

第8章 “她的手好小。”镇国将军这么想着
夏侯夫人对沈望舒的态度一好,剩下这半个月她的日子都好过了很多,全府上下的人简直把她当成了嫡小姐在伺候,夏侯芙越发爱往落樱院跑,简直恨不得跟沈望舒住在一起。
终于到了出嫁那一日,整个夏侯府的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都高高挂起红绸,东屋窗外那棵大桃树上也一片火红之色。
喜娘站在沈望舒身后为她梳妆,铜镜中的美人黛眉轻染,朱唇微点,雪肤花貌,眉心一点花钿,眼角连带着两颊扫过胭脂色,一袭火红嫁衣,繁复精致的牡丹花纹层层叠叠缀于裙摆之上,人比花娇,看得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华贵的凤冠置于一旁的梳妆台上,从外面跑进来的夏侯芙呆呆的看着她,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念念表姐,你好美。”
随即想到她这么美却不是嫁给自己喜欢的郎君,而是那个名声很不好的镇国将军,那点兴奋之色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望舒透过铜镜看到她,问:“你手上拿的什么?”
夏侯芙哦了一声,搬出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金猪,有些不舍的放到她面前:“这是我从小攒到大的所有压岁钱,给你添妆。”
“你替我嫁了那个人,对不起。”小姑娘有些愧疚的说:“我一共只有这些了,希望你能在国公府过得好一些,要是过得不好,你就偷偷逃走吧,拿这些钱跑远点。”
沈望舒听着她的童言稚语,心里差点笑死,要是真有她说的这么容易就好了。
姜嬷嬷无奈的提醒道:“姑娘,不要乱说话。”
夏侯芙失落的撅起嘴:“我知道嘛。”
待到一切都准备就绪,良嬷嬷从外面进来:“姑娘,迎亲队伍来了。”
喜娘便给她戴上凤冠,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遮住了新嫁娘的花容月貌,良嬷嬷扶着她踏出夏侯府。
府门外,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同样一袭红袍韶光流转,虽然有着剑眉星目一张俊脸,面上却没几分迎娶美娇娘的喜悦,平静的有些过分,看到款款而来的新婚妻子时犹豫片刻,还是下马亲自将人扶上了花轿。
虽然看不出高兴,但是好像也没有不高兴,礼数周全的跟夏侯府众人打了招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声势浩大,竟一点也不输前几次迎娶那些京城小姐时的阵仗。
这样一来,夏侯老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人面上看不出喜乐,做事也天衣无缝......态度莫测。
一点也不失礼。
沈望舒坐进花轿,方才扶了她一下的那只手穿戴着黑色玄铁手甲,冰冷宽厚。
她想起来《天命凰女》中这个大权臣有一个广为人知的怪癖,就是双手永远不会露于人前,这玄铁手甲睡觉时都不会取下,人在手甲在。
他这双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不少人都很好奇,但最终试探过的人都死了,沈望舒看完全文也不知道作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玄铁手甲的指尖十分锋利,据说削铁如泥,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人,沈望舒决定收起不该有的好奇心,暂时不要探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国将军每娶一次妻都阵势浩大,虽然去接新娘七次有五次都是空手而归吧,但是漠云城的人回回都很给面子,稚童追在花轿后面捡喜糖和金叶子银花生,氛围喜庆欢快的要命。
人一多,嘈杂的心声就多了,花轿里的沈望舒被迫听着漠云城百姓们激动的声音,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
除了老百姓,轿夫的,迎亲队伍的人心声也很大,路途无聊,也没个人能说话,沈望舒只好听一听,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有用信息。
“这次的新娘好轻,几乎是最轻松的一次了。”这是轿夫的声音。
“这么近,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到国公府,还有将军亲自护送,我就不信还能出什么事!”这个声音粗犷而怒气冲冲,应该是迎亲队伍中......陈廷的某个部下?看样子跟着迎了不少次亲。
“天呐,我就要跟着姑娘去国公府了,镇国将军看起来也没有很老,不过比起姑娘,年龄还是大了些,不过他看起来真的不老啊,就是看着有些凶,但是应该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他的体格看起来实在有些魁梧了,姑娘今晚能受得住吗......”
这堆絮絮叨叨的担忧是桃红的,小丫头表面上安静沉稳,没想到心里想的事儿这么狂野......
沈望舒饶有兴趣的继续听:“天啊他的那些部下怎么也都这么凶悍,好可怕呜呜呜呜,芙姑娘还说让姑娘逃跑呢,有这些人守着府门,根本就是插翅难逃嘛......”
“他们来接亲的嬷嬷看起来也好严厉啊,以后会不会欺负我们?良嬷嬷能斗得过她吗?”
“虽然镇国将军到现在都没有正妻,但是他肯定会有通房什么的吧?甚至可能会有孩子!到时候姑娘嫁进去了,这些通房会不会被抬成妾室?天呐,那姑娘岂不是一进去就要给人做后娘。”
桃红越想越多,越想越害怕,整个人在外面几乎是瑟瑟发抖,沈望舒赶紧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免得再听一会儿就要跟着忍不住哭出来。
听了一路桃红的碎碎念,终于到荣国公府的时候沈望舒精神疲惫极了。
花轿停下,良嬷嬷将她扶下轿子,然后给了她一段红绸。
红绸的另一头是她未来的丈夫,镇国将军陈廷。
古人的仪式感太足了,沈望舒竟然跟着紧张起来,忍不住靠近了那人——然后她就发现,在靠近这个人的时候,周围纷杂琐碎的声音骤然一静!
像是按下了静音键,耳边瞬间清净了许多。
而她身边站着的这个男人,心无任何杂念。
沈望舒忍不住靠他更近,下一秒,她才夸过心无杂念的男人的声音就出现了,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她的手好小。”
陈廷看着捏紧红绸的白皙小手,心里这么想着。

“她的手好小。”
沈望舒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这个穿书后多出来的读心能力一般在人情绪激动时才会发挥作用,陈廷的心声听起来分明很平静。
而且......什么人看到别人的手会激动啊??这也太奇怪了!
等到沈望舒再去听的时候,刚才的声音已经消失了,耳边重新归于平静。
待嫁的日子有良嬷嬷每天教导她成婚时的流程,该怎么做她都知道,虽说盖头让视线受阻,但是红绸另一头的步伐稳重轻缓,身边又有喜娘搀扶,顺顺利利到了拜堂也没出什么岔子。
陈廷的父母几年前战死沙场,高堂拜的是老太太,沈望舒听不到她的心声,暂时不得知晓她的喜怒和态度。
不过原文里,国公府的老太太是唯一对原主和颜悦色的人,想必没什么恶意。
夫妻对拜后,沈望舒就被送入了婚房,国公府今天宾客满堂,在外面的时候她听到不少声音,进入屋子以后立刻清净,一路上嗡嗡的脑瓜子舒服了很多。
夏侯府到国公府的距离没有多远,拜完堂后日头也还早,估摸着外面要交际很久,沈望舒自己掀了盖头,安静的打量着婚房。
房梁挂朱缎,窗户绣双喜,入目一片火红,天虽然还没黑,喜烛却已经燃起来,红罗纱帐下,大红喜被触手细腻光滑,绣着一对儿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
从外面端着水进来的桃红吓了一跳:“姑娘,您怎么自己掀了盖头啦?”
窗户外的天色果然还是亮的,沈望舒瞎了一整天,这会儿又没什么人,自然不会太规矩:“无事。”
桃红身边的圆脸小丫头十分腼腆内向,名叫绿柳,是夏侯夫人一块指给她的陪嫁丫鬟,一声不响的伺候着沈望舒用温水净了手,跪下来还要帮她揉脚时,沈望舒连忙制止:“不必了,多谢你。”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