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和反派HEby饯冬
饯冬  发于:2025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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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春桃犯了难。
恩爱有加的二人怎会?走到今天这副田地呢?
真是怪。
陛下绝非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啊!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薛均安就已败兴而归。
“春桃。”女人淡淡唤了声?她的名字,春桃立刻抬眼,小步跑过去,“娘娘!”
春桃扶住薛均安的手腕,生怕她脚下无力,直接摔在平地上。
看着薛均安愁眉苦脸的样子,春桃心下猜到什么,叹了口气问,“还是没?消息吗?”
薛均安摇摇头,“该问的都问过了,父亲生前与各方关?系都很好,不曾与人结仇。”
春桃将薛均安扶到后花园的石凳上坐下,重重叹了口气,“奴婢知?道娘娘爱父心切。可娘娘再?怎么想查清楚,也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呀!”
她跪在地上,拿出糕点,放在薛均安眼前,“这是娘娘平日里最爱吃的桂花糕,娘娘现在可有食欲?”
晌午的太阳又毒又辣,晃得人头晕目眩。
薛均安闭上眼睛,气虚的摇摇头,“薛府葬礼就块举办了,时间不多了。”
说完,她起身?,想去找檀棠生商量商量后路。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之前打过照面的杨管事叫住薛均安,“皇后娘娘!”
薛均安回过头来,眯眼,认出对面那人。
“皇后娘娘。”杨管事行礼。
薛均安还记得他,转过身?来,朝他笑笑,“杨管事?”
“是。是奴才。”杨管事回答。
“杨管事急着叫我是有何事?”薛均安重新坐下,她现在站不太稳,不过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意,且这笑意后边,还透着一股专属于女子的柔与无力。
“回皇后娘娘,奴才听?闻娘娘正在查薛府败落之事……”杨管事四处看了看,小小声?说,“奴才这里或许有娘娘想要的消息。”
原本暗淡无光的眉眼瞬间亮起来,薛均安拧了下眉,看着杨管事的脸,“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杨管事点点头。
“就在前几?日奴才因‘选妃’一事出宫,恰好路过薛府,届时薛府门外安静得诡异,小人便擅自多做停留,走了进去。”
杨管事停了停,继续说,“进去之后便看见一个身?着紫袍的女子挟持着一位姑娘!”
“然后呢?”薛均安问。
杨管事傻呵呵一笑,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小人就没?敢看下去了,当?时地上全是血,小人便吓得赶紧回宫了。”
“喂!你这算什么消息呀!说了跟没?说一样!”春桃不满的看着他。
“春桃。”被薛均安制止,“不得无礼。”
薛均安看着杨管事,“多谢杨管事的消息了,他日一定……”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几?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一时间,晌午的太阳变得极其刺目,白皙的额间渗出几?颗汗珠,薛均安伸手遮了遮日光,另一只抚在呼吸不畅的胸口。
胸膛起伏不停。
女人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不知?为何,脚下软绵绵的,宛若踩了棉花。
她口渴的紧,可还未等她开口向春桃讨一杯茶水喝,大脑便抢先一步没?了思考。
女人双眼一黑,晕倒在地上。
薛均安直愣愣向后倒下去。
见状,春桃立刻惊呼一声?,“来人呐!快来人呐!皇后娘娘晕倒了!皇后娘娘晕倒了!”
消息很快传到养心殿,徐让欢不甚在意,淡漠的抚在案上,连头都没?抬,“晕倒便晕倒吧。”
他握着书卷,透过春桃的身?影朝外看去,“来人。”
“东渊国与我国建交之事进展如何?”
没?人注意到,男人握在书卷上的手指,已经深深镶入其中?。

脾胃不和,肾虚阴亏,脉玄且滑。
替薛均安把完脉,郑太医喂她?服下几粒药后,便任她?睡去了?。
旁边,春桃担心的不行?,一个劲儿跟在后面,问郑太医情况。
“太医太医,请问我家?娘娘的身?子可?有大碍?”春桃一路从床边跟到桌前。
郑太医也是有耐心,提起笔来,每一遍都温柔解答,“姑娘放心,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要稍加休息几日便可?。老夫开了?几味药,还劳烦姑娘亲历亲为了?。”
说完,郑太医伏案写了?满满一张纸,递给?春桃。
春桃接过药方,忙不迭道谢,“多谢郑太医!多谢郑太医!”
“姑娘无?需客气,此乃老夫分?内之事。”郑太医收拾包袱期间,四下未寻到徐让欢的身?影,沉默良久后,不免有些好奇,小声发问道,“陛下不在?”
春桃听懂他的弦外之音,面露愁容,“陛下已经好几日没来未央殿了?。”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低眼垂眸,叹了?口气说,“娘娘最?近好像和陛下闹别扭了?。”
“这样啊。”郑太医缓慢的点头,微微笑道,“姑娘可?是在为陛下和娘娘的事情担忧?”
春桃没说话,表示默认。
郑太医背起包裹,捋了?下胡须,“老夫活了?几十年,这识人之术还是略懂一二,依老夫拙见,陛下与娘娘乃是天赐良缘,不可?能因为一点阻碍就断了?联系的。”
“此话当真?”春桃抬头望他,眸中露出欣喜之色。
郑太医点点头,“自然。”
郑太医这话不假,春桃忙上忙下,一直忙到夜半三更才照顾好薛均安的各方各面,就在她?准备回屋歇下之时,走出未央殿的那一秒,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人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又带着股疏离之气。即使是笼罩在黑暗之中,擦身?而过之际,也难掩谪仙般绝色容颜。
如此这般人间绝色,试问大千世界去哪寻第二人?
“陛下?”站在门口,春桃愣了?愣,迟疑的叫出声来。
徐让欢侧目睥她?,淡淡点头,而后修长?的食指竖在唇中,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春桃愣了?愣,眼神?从徐让欢脸上转移到床上的女人。
缄默一瞬,识趣的关上房门,“奴婢告退。”
第三者走后,房内瞬间静的不像话。
吊诡的黑暗中,徐让欢站在几米外看了?薛均安一会儿,而后才小声走到床边坐下。
他打小便在幽暗清冷的冷宫中过活,所?以要想在漆黑一片中看清所?有事物,并非难事。
他没碰她?。
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默默看着她?。
从眉眼到鼻梁,再到朱红的唇。
视线一寸寸下滑。
徐让欢极其认真的看着她?的脸。
他很珍惜此时此刻。
因为只有等她?睡着,他才敢来偷偷看她?。
一点朱唇与白?皙的肌肤冲突强烈,又极具诱惑力。
它像一颗剔透的樱桃,让人产生将它一口含住的冲动,就这么放在舌尖,舍不得咀嚼,更舍不得咽下。
想到什么,男人温柔的笑了?。
他缓慢俯身?,两道鼻息拉近,近到毫无?距离可?言之时,蜻蜓点水般,他在那片红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是平淡如水的一个吻。
没有过多繁杂的技巧或灼热的纠缠。
只是一个平淡如水的吻而已。
恰恰也是这个吻,让徐让欢心中徐徐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这感觉并不浓烈,平淡持久,好像一泉静湖里陡然间落入一滴别的什么东西,搅的人心痒难耐。
届时,徐让欢还不知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他只觉得眼前之人甚好,想与她?携手共老。
时间点滴流逝,天际边逐渐泛起鱼肚白?。
徐让欢赶在薛均安醒来之前一步,先行?离开。
他承认,或许他是爱她?,不过,他更气她?。
从未央殿离开,时间还早。
上早朝前,他来到御膳房,向宫中侍奉大人们?已久的总管寻了?些调理胃口的方子。
“山药粥,白?萝卜,山楂糕……”
衣袖挽起,露出一截冷白?削瘦的手腕,徐让欢慢条斯理读出纸上的文字。
诚然,纸上这几道菜对他来说并不难做。
可?是御膳房的总管们?好似忘了?他是不受宠的弃子出生,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的,最?后得出“陛下大闹御膳房,谁人来劝都不走”的谣言。
闻此消息,城门外驻守的段尧随即急匆匆赶回来。
且刚推开御膳房门,轻烟薄雾袅袅袭来,无?形间似乎有无数只女人的手,温温柔柔的将他包裹其中,拉他入仙境。
段尧咳了?声,伸手扇去眼前烟火气。
再走近些,才看清屋内场景。
此处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乌烟瘴气,徐让欢冷冷站在中间,有条不紊操控着手中炉火。
漆黑长?发束在脑后,如流云般倾泻而下,男人一袭白?衣白?袍,翩翩公子之态,宛若下凡历劫的仙君。
此刻,仙君正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瓷碗,白?皙精致的俊脸上还残存着几块黑灰色的尘土。
好像有人拿银针戳破了?气泡。
段尧如梦初醒,上前一步,一把接过男人手中的铲子,行?礼道,“这种脏活粗活,陛下何必亲自动手?”
徐让欢垂眼看他,而后抖了?两下袖口,没有夺回铲子的想法,“无?妨。孤都做完了?。你不帮忙便罢了?。现在才来,可?是想分?一杯羹?”
“殿下您……”段尧拧眉抬头,看到徐让欢的成果,涌到嘴边的话语立刻吞入腹中,他惊呼一声,“殿下您厨艺了?得啊!”
只见桌上,从香气扑鼻、热气腾腾的细粥,到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萝卜丝,再到紫红色清甜可?口的山楂糕……
跟了?陛下这么久,段尧还从不知道,陛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就连厨艺也与御膳房总管的手艺不相上下。
看着看着,段尧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大惊小怪。”徐让欢嗤笑一声摇头。
为妻子做饭,每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说起夫人爱吃的东西,徐让欢陡然间想起什么,看着段尧,“段尧,宫中可?还有鲜荔枝?”
“回禀陛下,冰鉴里应该还有些存货。”段尧这才将视线从可?口的食物上移开。
徐让欢点点头,“剥出果肉,然后送到……”想了?想,他忽然改口,“算了?,还是孤自己来吧。”
荔枝、粥点……这吃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徐让欢拧了?下眉。
那夫人不开心可?如何是好呢?
“段尧。”这般想着,徐让欢叫住前去给?薛均安送饭的段尧,“你可?知逗人开心的法子?”
段尧转身?回眸,思考了?一下,问,“陛下这是?要给?皇后娘娘找乐子?”
“一派胡言。”徐让欢冷冷撇开脸,“孤只是近日觉得乏罢了?。”
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嫌疑。
段尧看破不说破,笑着回答,“陛下若是平日里觉着乏,奴才听闻城中戏院有一头牌,不妨请他来为陛下唱一曲,为陛下解解闷,如何?”
倒是个讨夫人欢心的好法子。
浅浅笑意被压下去,徐让欢冷冷道,“就这么办。”
足足花了?两日时间,皇宫中腾空而出一整幢戏台。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坐在徐让欢身?边,薛均安面无?表情看完了?一曲霸王别姬,起身?行?礼。
“今日的戏,妾身?听的很开心,多谢陛下。”
言语之间寻不到一丝开心的影子。
语毕,徐让欢看都没看她?一眼,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冷声道,“不必谢孤,不是为你准备的。”
“陛下开心便好,妾身?近日染上风寒,身?子有些不适,这厢就先告退了?。”薛均安并不在意他的话,转身?就走。
身?后,手中酒杯被重重砸在桌上,徐让欢一字一顿,“下去!都给?孤下去!”
台上戏子们?瞬间作鸟兽散。
偌大戏台前后只剩徐让欢一人。
怎么回事?
男人看着空旷的戏台,一时间陷入沉默。
无?论什么事情,为何只要扯上了?夫人,孤就没法儿控制情绪了?呢?
发泄了?几秒怒气,徐让欢恢复平日里的温柔,自言自语抚摸腰间软玉。
没事的,
没事的。
总有一天夫人会像孤爱她?一样爱孤的。
他还是暗中对薛均安示好,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送她?名贵的珍宝,为她?摆精致的宴席,替她?作最?逼真的人物画……
这下轮到薛均安看都不看一眼,把他送来的宝物悉数堆在一边落灰。
仔细想想,二人冷战的缘由好像仅仅是因为陛下看见娘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吃醋?
分?明是小事一桩,怎么吵得焦头烂额呢?
下人们?的消息传来传去,久而久之,春桃也知道了?二人闹别扭的原因。
身?为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她?再也看不过去了?。
某日为薛均安梳妆之时,忍不住开口道。
“娘娘,虽然奴婢不知道您和陛下生了?什么嫌隙,可?是陛下现在都已经给?您台阶了?,您就不能顺着台阶下去吗?”她?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非得像现在这样恃宠而骄吗?”
尾音落下,薛均安一顿,抬眼,从铜镜中看着春桃。
“恃宠而骄?”
薛均安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单纯询问春桃话里的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主子脸上不见愠怒,春桃索性大方方看着薛均安,“您现在不就是恃宠而骄吗?”
春桃缩缩脖子,“您仗着陛下喜欢您,爱您,于是就对他冷言冷语,不再将他放在心上。”
“仗着陛下舍不得冷落您,于是对他献上的百般示好都不屑一顾。”
春桃缄默一瞬,“娘娘,奴婢记得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薛均安是真的好奇。
她?想起来了?。
她?以前是这样的。
是舔着脸引诱,只为让他多看她?一眼。
是绞尽脑汁,夜夜苦思如何让他倾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是万般示好,哪怕他对她?再残忍再毒辣,都唯命是从,一颗心全部奉上。
恍然之间,薛均安发现二人的位置似乎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看着徐让欢送来的珍宝,薛均安顿了?顿,指腹触及硕大的珍珠,轻声唤她?,“春桃。”
“奴婢在。”春桃说。
薛均安捻起那串项链,慢条斯理道,“你看这串项链可?好看?”
春桃一愣,如实回答,“陛下的眼光素来很好,每件都令人赏心悦目。”
薛均安低头,“替本宫戴上吧。”
“是。”春桃接过项链。
低眸的那几秒,薛均安的脑海中浮现很多画面。
或许春桃说的是对的,她?不应该得到了?就不珍惜。
薛均安勾了?下唇。
确实不应该。
虽说那阴晴不定的疯子如今这般爱她?,可?疯子的心性又有何人能完全吃透?
若是哪日,那疯子对她?的心思荡然无?存,那她?的伟业岂不是功亏一篑?
啧,那可?不行?。
她?还要亲手杀了?他呢。
“戴好了?娘娘。您看,多漂亮呀。”春桃笑着说。
是很漂亮。
抬眼,薛均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伸手摸摸泛着粉光的珍珠,缄默一瞬道,“春桃。”
“让陛下明晚来未央殿内。”
“娘娘这是?”春桃一愣。
薛均安笑眯眯的,“届时我会备好好酒好菜,当面和陛下道歉。”
气氛安静几秒,被春桃高?昂雀跃的语调划破,“好!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
听闻陛下和娘娘要和好,可?把她?乐坏了?。
春桃宛若一只灵巧的小麻雀,在枝桠边缘高?歌一曲后,一蹦一跳往外面走。
临离开之际,又被叫住。
“哦对了?,春桃。”薛均安叫住她?。
春桃转过身?来,连语调都变得轻快明亮,“是,娘娘。”
“娘娘还有何吩咐?”
薛均安单手撑头,眉目淡淡道,“今日下午,帮我约檀家?公子檀棠生过来。”
“我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是。”春桃说。

一大清早,檀棠生如期赴约。
后花园内的柳树,生长正茂,少?年挺拔身姿站立其?下?,双手背后,支起脖子,悄无声息欣赏起来。
满目青山,无边风月,翩翩书生,一袭白衣,简直美?如画卷。
檀棠生比约定的时辰来早了约莫一个钟头,这倒显得?薛均安有?些匆匆来迟,“在此等待很?久了吗?”
她?闯入这副画卷之?中。
声音从身后侧传来,檀棠生转过身,缓慢的摇头,行礼,“没有?的事,皇后娘娘。”
“免礼。”二人跳过寒暄,薛均安满目愁容,直奔主?题,“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他低眼垂眸,对上她?那双焦急的杏眼,如实回答,“杨管事应该没骗娘娘。薛府被害那日,他的确出?宫办事,也确实见到过一个穿着?紫袍的女子出?现在薛府内。”
顿了顿,男人补充,“我问过了,那女子承认自己?是鹤丹。不过……她?否认自己?杀了薛谭。”
薛均安抿了抿嘴。
不是东渊来的妖孽国师杀的?
那还有?谁如此残暴不仁?
竟敢对当朝皇后的亲人动手?
难道是徐让欢?
可那疯子没理由杀我薛府之?人。
左思右想,没想个明白,檀棠生打断她?的思绪,“另外,”
他看着?薛均安的眼睛,“那位名叫‘鹤丹’的女子似乎料到我和皇后娘娘是一伙儿的。她?点名道姓,说是要皇后娘娘亲自去找她?。”
“还说待到那时,皇后娘娘想知道的真相,她?自然会双手捧上。”
“要本宫亲自去找她??”薛均安拧眉,重复了一遍檀棠生的话,“去何处寻她??”
双指插/入腰间,夹出?一张白纸,檀棠生将纸条递到薛均安面前,“请皇后娘娘过目。”
纸条展开,一串密密麻麻的东渊字映入眼帘。
好在薛均安对东渊文字略有?耳闻,大致翻译后,内容如下?。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若有?意了解隐情。明日申时,东宫别院后见。”
薛均安喃喃自语读出?上面的文字,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女人偏了下?头。
鹤丹点名的那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徐让欢修炼的密室。
难道,这二者之?间有?何种联系?
她?想得?入神。
“娘娘?”
“娘娘?”
待到檀棠生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抬起头来。
一抬眼,恰好撞见是柳叶飘飘欲坠,荡落在对面男子耳边的画面。
薛均安愣了一秒,慢吞吞眨了下?眼,而后冲他指了下?自己?的耳朵。
檀棠生一愣,没动。
薛均安又指了指耳垂。
檀棠生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霎时间,她?突然觉得?对面男子似乎有?些蠢钝,丝毫比不上那疯子半分机灵。
叹了口气,女人踮起脚来,芊芊玉指采摘掉那片落在檀棠生耳边的花朵,吹落在泥土之?中。
“好了。”
她?顶着?白月光的音容笑貌,温柔的看着?他歪头笑。
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样做对他会有?多大的杀伤力?。
檀棠生双颊微红,不到半秒后,赶忙撇开视线,后退一步,行礼,“多谢皇后娘娘。”
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没事。”薛均安垂下?眼帘,不再看他,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那张纸上。
二人各怀心事,气氛一时间陷入久久沉默。
殊不知,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不远处的凉亭内,二人一举一动,薛均安一颦一笑,皆被徐让欢收入眼底。
面色阴沉的不像话,徐让欢唇线绷直,欲要上前,又不敢上前。
两相纠结。
他不愿再看下?去,忍无可忍,最后只得?缄默离开。
那日,一大清早。
年轻的帝王便喝的烂醉如泥,就连早朝都没去成?。
不过,醉成?这副模样,他倒是还记得?去往未央殿的路。
慢条斯理踏入未央殿内,男人稳稳站在她?眼前。
薛均安没看出?他醉了,直到闻见酒味,才了然于胸,“陛下?大清早便喝醉了?”
徐让欢没有?理会她?。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将她?的气息全部包裹其?中。
二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薛均安叹了口气,准备任他去了。
就在她?垂眼之?时,徐让欢陡然间红着?眼睛,用力?拉住她?的手腕。
薛均安吃痛的“嘶”了声。
男人手上力道才逐渐放轻。
他就这么瞪了薛均安好久好久,薄唇冒出?一句狠话,“孤讨厌你……”
薛均安一愣,抬眼,“陛下这是怎么了?”
徐让欢我见犹怜,可怜巴巴的抱住她?,削瘦的下?巴抵在她?的脖颈,小小声说,“孤讨厌你和别的男人说话。”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
徐让欢靠在薛均安身上,胸膛缓慢起伏,“夫人,可不可以……只看着?孤,只爱孤?”
“就像……”
“就像孤爱你一样爱孤。”
说完,男人的重量全部压下?来。
徐让欢意识消散,倒在薛均安身上。
“这叫什么事?”取了块冰毛巾,敷在男人额头上,薛均安坐在床边,没好气的看着?他。
本来就为家父一事操心至极,现在倒好,又多了个要照顾的疯子。
春桃捂着?嘴笑,“说明陛下?心中有?娘娘呀,就连醉了酒,都是第一时间来找娘娘。”
薛均安冷哼一声,起身,“有?本事喝醉,就自己?把自己?照顾好。”
真是个碍事鬼。
起身之?际,手腕处突然伸出?一只手,徐让欢拉住她?,气息微弱又喘,“别、别走。”
“放手。”薛均安冷冷回头。
下?一秒,男人似乎被人夺走心爱的宝贝,不仅没放,反而拉得?更紧。
僵持不下?,薛均安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一个喝醉酒的人怄气,于是叹了口气,“好好好,我不走。不走。行了吧?”
她?坐在床边,语气中颇有?几分诱哄的味道,“松手。”
到底是徐让欢,即使是醉了酒,疑心病也是异于常人的重。
薛均安拗不过他,软下?声来,“夫君,松手好不好?”
也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力?气使不完。
硬拉着?薛均安,她?是想走也不行。
徐让欢唯一的短处,便是这酒品不济。喝得?太多,再加上夜以继日为国事操劳不止,他这一睡便睡了一天。
与此同时,薛均安也不得?不守了徐让欢一夜。
第二天,徐让欢酒醒之?时,一睁眼,便看见薛均安坐在一边,手撑着?脑袋,像是马上就要睡着?。
小脑袋一下?一下?,一点一点。
没由来有?几分可爱。
徐让欢没出?声,安静的看着?她?,忍俊不禁。
可惜,薛均安没给他欣赏她?的机会。
下?一秒,女人的脑袋重重往下?一点,睡意全无,清醒过来。
一垂眼,就看见徐让欢正盯着?自己?看。
被抓了个正着?,徐让欢丝毫不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缓慢松开薛均安的手腕。
他掀开被褥,慢慢起身,装作完全不在意她?的样子,抬脚准备离开。
薛均安叫住他,“陛下?今晚可有?空?”
“何事?”徐让欢头也没回。
“无事。”薛均安看着?他的背影,“臣妾今晚想邀陛下?来未央殿共饮美?酒,也顺便为这些天冷落陛下?的事给陛下?道歉,不知陛下?可有?空?”
徐让欢缄默一瞬,嘴硬道,“孤且看吧。”
次日申时,薛均安准时出?现在密室内。
此处光线极暗,不禁让伫立门?外的薛均安有?些犹豫。
不得?不说,鹤丹和徐让欢还真是气味相投,蛇鼠一窝,都喜欢在这暗无天日的阴暗潮湿之?处过活。
在门?外踟蹰了好几秒,薛均安这才伸脚,下?定决心踏入那片漆黑之?中。
反观鹤丹,同薛均安的视力?不佳相比,鹤丹可谓是来去自如。
女人身着?紫袍,百无聊赖坐在徐让欢平日里修炼的玉床上,打量着?薛均安蹒跚的动作。
双腿交叠,一只手靠在桌边,撑起下?巴,脚尖一下?下?点落在空气中,待到薛均安走近些,鹤丹猛然点一盏蜡烛,声音中略带几分浅浅笑意,“皇后娘娘,您终于来了。”
“微臣已在此等候您多时了。”
视野一下?子变得?清晰可见。
薛均安冷着?脸看向鹤丹。
薛均安拧了下?眉。
瞧瞧那诡计多端的东渊人,言行举止间哪里还有?半分下?人的样子?
薛均安很?是不愉快。
不过,鹤丹将她?的不愉快理解为对自己?的嫉妒。
于是,她?很?开心,换了条腿,倚在另一条上面,俨然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仿佛她?才是真正的皇后。
虽然,鹤丹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薛均安不稀罕和她?讲理,疾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何事非得?要本宫亲自过来?”
“你的小算盘现在可能说出?来给本宫听了?”
话里话外透着?几分威严。
语毕,鹤丹嗤笑一声,而后半掩住唇,轻笑了好一会儿后,才悠然自得?的看着?薛均安,“皇后娘娘可真是性急。”
她?扬了下?下?巴,示意薛均安朝对面看去,“您看那把带血的断剑可美??”
顺着?女人视线望去,那里的的确确裱着?一把断剑。
剑身裂痕诸多,碎裂如白骨成?块。
然,与断剑的可怖截然不同,它的包装倒是无以伦比的精美?。
薛均安鄙夷又带着?几分不解,“你煞费苦心把本宫约见到这儿来,到底想说什么?”
“娘娘难道不觉得?,这断剑上的血迹……与娘娘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有?何种联系吗?”鹤丹从床上一跃而下?,站在薛均安和那把断剑之?间的位置上,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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