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脸早已红透,杏眸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一开口,嗓音又细又软:“奴婢情难自禁,绝非有意冒犯殿下,求殿下恕罪。”
「下次还敢,嘻嘻。」
太子松开她的手腕,沉声道:“睡吧。”
今日也陪她荒唐够了。
云葵拢了拢衣襟,起身替他褪衣,看到他腰间扣开的玉带,她心里很是意外。
「按理说,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呀。」
「难不成是他自己……」
她狐疑地看向太子,迎来的却是一记脑瓜崩儿,痛得她大喊:“……殿下!”
太子凉凉的眼神抛过去,她霎时偃旗息鼓,不过替他褪下外袍的过程中倒是细细研究了一番,将来再有机会,嗯……脱起来也方便。
轮到自己,她还在想这发髻要不要解开,纠结片刻,就听太子道:“就寝吧。”
云葵便褪了簪花和衣裙,轻手轻脚地在床内侧躺下。
太子见她躲得远远的,随手将人捞进怀里。
云葵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迟尺的男人,眼皮颤了颤,目光顺着他敞开的衣襟往下,小手才要贴上去,又被男人低声喝止:“不准动手动脚。”
云葵:“……奴婢是那样的人吗!”
「是的,嘿嘿。」
「算了,不摸就不摸!」
她直接把脸蛋埋了上去。
少女柔滑温软的皮肤整个贴了上来,太子仰头喘息一声,暗暗握紧了手掌。
云葵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拱开了,抬眸一看,是他手臂用力之下鼓涨起来的硬实肌肉。
云葵:“……”
「这还怎么睡嘛!硬邦邦的!」
太子不悦地垂眸看她一眼,这才缓缓松了手,让那充血的肌肉放松下来,很快恢复成柔韧微弹的状态。
云葵舒服了,脸蛋蹭蹭他脖子,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她睡得香甜,梦中却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场景。
太子在书房处理政务,梦里的“她”侍在一旁……嗯,大概是扮演红袖添香的角色吧,只不过“她”头上顶着两只毛茸茸的兔耳发饰,在这肃穆威严的大殿中显得着实不太正经。
“她”也没有磨墨,就在一旁吃点心,吃的还是那碟仙桃馒头,吃着吃着,竟趴在太子的桌案上睡着了。
然后云葵便看到,太子殿下一手持书卷,空下来的另一只手无意间覆在“她”头顶的兔耳朵上,一遍遍地抚摸……
云葵下意识缩了缩脑袋,醒来时,发现头顶真的有一只手!
而且她的发髻也乱糟糟的!
「该不会是被他撸乱的吧!」
「看来燕嬷嬷说得不错,他是真的喜欢兔耳朵!」
「还口是心非说什么“这发髻随处可见、不值一提”!结果趁我睡着偷偷撸!连梦里都在摸!」
太子听到“口是心非”四个字,额头青筋微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掌。
「完了完了醒了醒了!这次千万不能拆穿他,不然又要进小黑屋了!」
云葵干脆闭眼装睡。
太子神色不霁,又见她杏眸闭得紧紧的,唇瓣也抿着,这装睡的演技实在拙劣至极,心下又觉好笑,抬手拨开她脸颊的碎发,露出那张温软明丽的小脸。
云葵脸侧痒得要命,又不敢轻易动弹,只能死死地忍着。
太子指腹捻了捻她绯红的眼尾,嗓音低沉:“太子起身,你一个侍寝宫女还在睡觉,该当何罪?”
「妈呀这是在干嘛!我醒还是不醒啊!」
她暗暗咬牙,正要睁开眼睛,装出刚被他唤醒的样子,床帷却在这时忽然垂放下来,遮挡住了床内大半的光线。
她听到趿鞋而出的脚步声,悄咪咪睁开一只眼,隔着轻薄质地的帷幔,看到了太子影影绰绰的修长身形。
「身材好香香!」
他唤了德顺进来伺候洗漱,这是留她睡懒觉的意思了?
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云葵便安安心心地装死了,眯了一会养养精神,等人出了寝殿,她才找准机会起身。
太子用过早膳,前往崇明殿查看底下暗卫送上来的奏报。
曹元禄奉了茶上来,说道:“除夕夜陛下在朝阳殿宴请群臣,对外宣称也是给殿下准备的接风宴,届时五品以上官员都会携家眷进宫,殿下该考虑考虑太子妃的人选了。”
这几年,淳明帝自己的儿子敬王、辰王、晟王都已娶妻生子,四皇子也已经定了皇子妃的人选。
先前太子出征在外,婚事尚可以此搪塞拖延,只称等太子回京挑选,如今他回来了,年过弱冠,且重伤痊愈,娶妻之事若是再往后拖延,淳明帝便要遭人诟病了。
太子心不在焉,手里握着奏报,心里想的却是那锦帐之中,少女柔软娇嫩的手掌轻轻贴在他的腹肌……
第36章
曹元禄知道太子这些年不近女色, 三年前淳明帝曾提过为他选妃,后又因北疆战事耽搁至今,如今太子箭伤已愈, 头疾也得以缓解,亲事已迫在眉睫。
太子恶名在外,又因性情暴戾、痼疾缠身,京中许多高门世家望而却步,仿佛东宫是什么阎王殿,进来就是死路一条。
可不管怎么说, 还是有不少先帝器重的官员站在太子这边,太子在军中也有几位得力的部将, 他们家中未出阁的女儿都是太子妃的不错人选。
曹元禄小心打量他道:“历来都是先娶一位正妃、两位侧妃, 殿下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最好是一次性定下来, 将来也好尽快绵延子嗣,免得自家殿下本就恶贯满盈的名声之外, 还要多一条无子之过。
曹元禄甚至觉得, 再这样下去,帝后二人高低能给自家殿下传扬出个“不举”之名,到时候别说那些中立的官员, 便是坚定拥护太子的官员也会有所动摇。
太子听到“不举”二字,冷冷朝他看过来。
曹元禄哪知心声被自家殿下听了去,只以为他是不愿娶妻纳妾,“殿下, 您的亲事当真是不能再拖了。”
“至于云葵姑娘,您再喜爱她,她也只是个宫女出身,”出于为自家主子的考虑, 他还是叹口气说道,“待将来太子妃入宫,您给她抬个名分,良媛或才人都可,金银赏赐、该给的宠爱和体面给了,也不算亏待了她。”
太子敛眸,面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先帝先皇后早逝,江山落入他人之手,他一步步艰难走到今日,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嗣对于江山社稷的重要性。
也知道,只要自己还坐在储君的位置上,将来一定会有自己的太子妃。
只是他不是淳明帝,需要不断靠充实后宫来拉拢朝臣、联络各方势力。
先帝威慑天下,终究也不过只有他母亲一个妻子。
他想要夺回江山,靠的是名正言顺的血统,是自己手下的亲军,是政治谋略与军中威望,也靠他将来一步步揭露淳明帝一众人等当年谋朝篡位的真相,让世人看清这对虚伪帝后的嘴脸。
至于外戚势力,也许对有些上位者来说起到举足轻重的影响,可于他而言却是可有可无。
他心中的太子妃并没有一个清晰的画像,可他知道,他不会娶那些一见他就瑟瑟发颤、不敢抬头直视他的女子,也不会娶那些想要依靠东宫势力来振兴家族,对他却无一丝真情的女子,他不想要一个举案齐眉的傀儡,也不想要一个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在条条框框里的,谨守规矩礼法,无一丝趣味的大家闺秀。
倘若遇不到,他宁缺毋滥。
至于云葵……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清媚娇娆的小脸,他闭了闭眼睛。
她一介小小宫女,便已胆大包天至此,真给她抬了位份,尾巴岂不是要翘上天。
何况她满脑污秽,与常人不同,如今不过是与他同榻,便已忍不住动手动脚,真若临幸了她,那更是正合她意,到时岂不是夜夜都要缠着他索欢。
他也不能太过纵容了她。
除夕宫宴将至,太子即将选妃的消息很快传遍,连云葵都听到些风声。
一时间似乎不少人都开始拿同情的目光来看她。
也许是见她服侍太子至今没名没分,也许是因为东宫即将迎来一位真正的主母,而她作为太子唯一的枕边人,不知会被如何打压。
云葵心里倒没有太大的波动,她本就是做丫鬟的,不过是多侍奉一位主子罢了,运气好遇到一位大方的主子,多给她些赏赐就好了。
唯一的遗憾的就是,英俊美味的太子殿下还没被她吃到嘴呢,就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了!
太子瞧她整日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觉有些乏味。
夜晚锦帐中,他盯着身下被他吻得泪眼婆娑的小丫头,难得大发善心地问:“你就不想向孤讨要什么?”
云葵眼眸转了转,“奴婢想要什么,殿下都能给?”
太子隐隐察觉不对劲,下一刻果然听到她色胆包天的心声。
「想把殿下吃干抹净!」
太子冷哼一声,果然。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殿下不会再要她小命,既然他诚心发问,云葵绝不能浪费这个机会,立刻捏捏他衣袖,“奴婢确有一事。”
太子挑眉:“你说。”
云葵在他怀里扭扭捏捏,“就是吧……别的宫里的主子娘娘都会时常赏赐下人,连皇后娘娘都知道赏赐奴婢呢,奴婢好歹伺候殿下这么久了,殿下还从未……”
「不光没赏过我,还把那一千两银票都没收了!」
「不说金钗镯子,金瓜子来几颗也好啊!」
太子:“……”
旁人吹耳旁风是为要名分,要抬举母族,她倒好,搞半天不是为色,就是为财。
“你在东宫当差,用得着那么多银子?”
他派人查过她的家世,知道她是与舅舅家决裂偷跑出来的,可以说是无亲无故,无需贴补家里,她自己又没有机会出宫花费。
“这不一样,”云葵笑道,“奴婢有了钱,心里就踏实,哪怕放在那儿不用,光看着也觉得舒坦呐。”
她朝他挤眉弄眼,太子置若罔闻。
「不给吃肉还不给钱,扣扣搜搜!」
太子冷了脸,按住她伸往腹肌的爪子,“就寝吧。”
云葵失望地缩回手。
良久之后,叹口气问道:“殿下,倘若太子妃娘娘不喜欢奴婢,您会把奴婢送走吗?”
太子面色沉沉,反问她:“你想走?”
放在从前,在太子殿下跟前当差稍有差池都会丢了小命,云葵自然很想离开,可如今……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她忽然想到那些话本里,被主母容不下的狐媚子都是要被发卖出去的,运气再差点,或去母留子,或被扔进青楼,或暗中追杀都是有的。
想到这里,云葵心里还是有一丝难过。
倘若殿下能多给她一些傍身的财物,早早放她离开……
太子听到这里,面上瞬间阴云密布。
放她离开绝无可能。
她既已入了东宫,被迫与他捆绑在一起,如今又得罪了皇后与宁德侯世子,东宫之外已再无她容身之地,她能跑到哪去?
云葵正思索着离开的可能性,忽觉周遭气氛骤降,男人指骨的墨玉扳指扫过她后颈,凉得她浑身一哆嗦。
仿佛又回到初入东宫那几日,她提心吊胆,瑟瑟缩缩,随时担心一个不慎,太子殿下会突然捏断她的脖子。
太子抚过她莹白雪肤上的斑斑吻痕,看着她因恐惧而蒙上泪光的滟滟杏眸,那娇小柔软的身子在他掌中轻轻发颤,他心想,只要她肯乖乖听话,他可以护着她。
这世上也只有他有庇护她的能力。
然而顷刻,太子阴沉如墨的眼眸忽然抽动了一下。
那只绵软的小手颤巍巍地伸到他胸口,一下下地轻抚,嗓音软得像一捧水:“殿下息怒……”
云葵还是学会了点察言观色的能力的,听到她问会不会把她送走,太子殿下立刻沉了脸,难道……他是想把她留下的?
总之太子殿下不高兴,哄着便是了!
「胸肌可真紧实啊,不知道往后还能再摸几次,不管了,先享用了再说!」
太子对她这肆无忌惮的心声虽是恨极,但到底容忍了下来。
一个娇娇怯怯的小丫头,终究还是怕着他、有些眼力见儿知道要来哄他的,这就够了。
次日一早,云葵醒来时枕边已经没了人。
正要起身,却被一个冰冰凉、硬邦邦的石头硌住了腰。
太子的床铺最是柔软平整,何时出现过这等硕大的异物,难道是什么杀人武器?别是谁又想害她吧!
她战战兢兢地掀开被褥,在看到那“石头”的瞬间,瞳孔巨震。
这么大一个金坨坨,起码两斤吧!
云葵双手颤颤地把那块硕大的金元宝端了起来,简直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谁又想收买她刺杀太子吗?
这做得也太不隐蔽了!直接把金元宝给她端太子龙床上来了!
还是说,昨夜她向太子殿下讨赏,这就是殿下给她的赏赐?
一个两斤多的金元宝!
云葵心口砰砰直跳,手掌心都出了汗。
一整日下来,也没人突然冒出来收买她,抑或是往她嘴里塞个药威胁她。
晚间侍寝时,云葵整个人还是脚底发飘,看人都带重影儿。
以防万一,还是在太子面前跪下了,“不瞒殿下,奴婢今日收到一笔飞来横财,奴婢如坐针毡,生怕又是何人想要借奴婢之手毒害殿下……”
太子挑眉:“哦?那赃物现在何处?”
赃、赃物?
云葵被他说得都有些不确定了,“赃物……虽在奴婢手里,但那幕后之人还未找上奴婢,不如让奴婢守株待兔,等那人自己上钩,奴婢再帮殿下一举擒获?”
太子垂下眼眸,似笑非笑道:“行,孤就看你的本事了。”
云葵抱着他手臂蹭了蹭,抿唇笑道:“在此之前,那赃物可否交由奴婢先行保管?”
太子闭上眼睛,尽量忽视那贴得严丝合缝的温软,喉间才发出一个“嗯”字,少女嫣红柔软的唇瓣就猝不及防地贴上了他的唇。
「我倒要看看,这嘴有多硬!」
云葵不是头脑一热才亲上去的, 她是有备而来的。
也许是太想学习和进步了,今日午睡时,她又进入了宁德侯世子和玉嫔的春梦。
以往看旁人搂搂抱抱, 她虽然不会刻意回避,可到底还存着几分难为情,尤其这画面无遮无挡,她又靠得近,哪怕知晓是在梦中,也有种怕被抓包的紧张感。
但这次入梦, 云葵大着胆子走上前,近距离观摩学习了一下。
她就蹲在两人床前, 近到甚至可以看见两人唇上粘连的口水。
她把那些舌头伸进伸出的细节, 两人的手具体放在何处撩拨都看得明明白白, 甚至彼此的口水吞咽声、唇齿间溢出每一句细小的碎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至于宁德侯世子的嘴唇,她看得有些不适, 便不再细看了。
虽说他也算是人中龙凤吧, 比她见过的侍卫们都要英俊,可她大概是被太子殿下养叼了眼光,普通的英俊已经没办法吸引到她。
尤其是近距离观看他大汗淋漓重重喘息的样子, 云葵甚至觉得有些不堪入目。
不过这次观察下来,她也算小有收获。
接吻嘛,就是你来我往,你追我赶, 用舌尖在对方口中不断舔舐、吸吮和扫荡。
云葵学会了,正好拉着太子一起实践。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倒也好奇她的学习成果,干脆平躺在床, 好整以暇地看她如何动作。
唇瓣相贴的瞬间,云葵立刻紧张得手心发汗,她屏住呼吸,忍着颤意,缓缓伸出一截小舌,在男人温凉的下唇轻轻地舔吻。
彼此的气息似乎因此更加潮热几分,她微微顿了顿,水濛濛的杏眸抬起来看他。
太子神色淡淡,薄唇微启:“这是你的谢礼?”
云葵脸颊绯红,狡黠的语气中又透着丝丝妩媚:“殿下想要这样的谢礼吗?”
没等他回答,贝齿便贴着那湿润的唇瓣一下下咬磨,假装自己在品尝一块软软的糖糕,吃完了,再用舌尖抵他的口齿。
可惜出师未捷,男人始终无动于衷。
她便不由得有些羞恼,又有些泄气。
毕竟梦里面宁德侯世子可是十分配合,可太子殿下似是存心要她难堪。
云葵咬咬唇,羞怒地嗔他一眼,又开始回忆梦中那对接下来的动作。
可,玉嫔对宁德侯世子的那些亲密动作,她怎么敢对太子……
罢了,她能摸的都摸过了,还把人扑倒强吻过,她还怕什么!
太子就听她心里嘀嘀咕咕给自己加油打气,一遍遍细数曾经的英雄事迹,就在他好奇她的下一步动作时,一股温热的气流倏然扑到耳畔。
少女呵气如兰,有湿润的东西轻轻舔过他的耳垂。
太子呼吸猛地一重。
像一条细细的小蛇朝他吐了吐信子,又像一簇小小的火苗自耳边窜起,霎时燃出了燎原之势。
云葵看到他泛红的耳廓,心里暗暗得意,原来再从容不迫的人也有碰不得之处。
她使坏地伸出湿软滑腻的丁香小舌,沿着耳廓缓缓舔舐,贝齿一寸寸地厮磨,温热的呼吸尽往他耳朵里钻。
此时再去看他的表情,男人眸色深沉,仿佛翻滚着浓稠的墨色,那深不见底的瞳孔之下,藏着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抿抿唇,刚想笑,身子却骤然一紧,再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翻身压下。
云葵对上他浓稠如墨的眼睛,一颗心扑通直跳。
她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骚话调节气氛,便学着宁德侯世子的语气,大胆开口挑逗:“怎么,殿下这就受不住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太子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大手扣住她腰身,湿润的薄唇便覆了上来。
云葵甚至还没想好怎么挣扎,男人的舌头就闯了进来。
摩挲几个来回,她身子彻底软了,每一根手指头都软了。
尤其那湿润的舌头在她耳垂、颈侧轻轻碾磨时,她脸颊通红,整个人烫得像是着了火,恨不得把自己蜷起来。
“这就是你学的本事?”
男人的嗓音透着沉沦的热度,“下次勾人,能不能练好了再来?”
练、她不是正在练吗,分明是他不配合!
可太子殿下今日的确是进步了。
她轻轻喘息着,想起宁德侯世子在床笫间时常问玉嫔的那句——“这也是老皇帝教你的?”
她便也有样学样:“殿下何时学的本事,是找别的小宫女练习了吗?”
话音落下,耳垂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云葵顿时缩起肩膀,泪花簌簌。
可她并不意外,梦里宁德侯世子问完这句,玉嫔也会娇嗔地回应:“那孟氏呢,你与她可也是夜夜恩爱,否则怎会生下一双儿女?”
她口中的孟氏,大概就是世子夫人吧。
果然玉嫔说完,男人受不得激,当即一点即着,接下来的场面自不用多说。
她在脑海中悄悄回忆,浑然未觉身前男人呼吸隐忍,一双漆黑的凤眸沉得发烫,仿若风雨欲来。
然而太子还未有所动作,一只绵软小手反倒先贴了上来。
甚至连云葵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手比脑子快,恶向胆边生。
脑海中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太子殿下……果然不同凡响。
掌心感受到那汹涌磅礴的尺量,都不用去看太子的表情,云葵心里便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她完了。
她肯定完了。
她心中虽也曾有期待,但迟迟没有朝那处下手,一来是因为两次无意的贴近,她对那处已有模糊的印象,虽未亲眼见到,也知他必定雄伟。
二来,她在梦中见识过许多次,这事儿也未必人人都是慾仙慾死,万一旁人都是逍遥慾仙,而她是痛不慾生,那岂不是自作自受!
可现在,她不光摸到了,还感受到那滚烫物事在掌心不断炽张,几乎就是一个瞬间,她的小手都快包裹不住了……
指尖颤颤,还未来得及缩回,便被男人粗粝的大掌一把圈住按在身侧。
云葵欲哭无泪:“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完了……」
「他这时会不会说,“你自己惹的火,你自己来灭?”」
太子:“……”
云葵泪眼汪汪,弱弱道:“要不然,我也给殿下摸摸我的,咱俩就算是扯平了?”
太子冷嘲:“这时候知道怕了。”
云葵委委屈屈地解释:“奴婢对殿下忠心不二,向来都有只有敬畏之心。”
太子嗤笑,真有敬畏之心,就不会一会自称“奴婢”,一会自称“我”了。
云葵被他强势地扣住手腕,又压着褪,半点动弹不得,只能予取予求。
淡粉色的外衫自玲珑削薄的肩头滑落,露出胭脂色绣海棠花的小衣,少女饱满的胸口轻轻地起伏,仿佛那柔软纤细的海棠花枝在寒风中乱颤。
太子喉咙微滚,指尖自那雪白细颈缓缓下移。
云葵便感受到那冰凉的玉扳指滑过她心口,再一路往下,冰凉坚硬的质感抚过温热柔软的皮肉,冷得她直打颤。
等那扳指被她小月复的体温暖了暖,似乎不那么难受了,她才慢慢止了哭泣,可那扳指却又去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位置。
她浑身一颤,几乎瞬间绷紧了身子,“殿下……”
太子扯唇笑了下,“不是要同孤扯平?”
云葵:“……”
她说的扯平……也不是这里啊!
这处的皮肤似乎更烫,扳指便显得更凉,一碰就让她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他却浑不在意,只用那扳指慢条斯理地摩挲。
云葵枕在他手臂上时,曾细细看过这枚扳指,墨玉本身便自带一种威严肃穆之气,上面刻有精致的龙纹,那是帝王和储君才有资格雕刻的纹饰,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经文。
然而此刻,这些经文轻轻重重地碾过……
云葵浑身都在颤,可越想抑制,却越是抑制不住,只能紧紧攥着身下的被褥。
太子不为所动,指尖稍稍一按,云葵的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哭唧唧地开口:“殿下,我知错了……”
说实话,他也不清楚旁人是否也是如此,还是她只有动静太大,稍一碰便哭天抢地。
云葵小脸儿埋进被褥中,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怎么这么废!」
「呜呜呜我是个废物……」
太子忍不住笑了。
这丫头果然是个纸老虎,他还没怎么样呢,她便已不堪一击,真是半点都指望不上。
太子掀开被角,把那张凌乱的小脸露出来,顺手把扳指递给她看。
云葵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太子直接把那枚水色晶莹的扳指套在她手指上。
他起身,才准备喊德顺进来收拾,偏头看了看那被褥中弱弱小小的一团,话到嘴边改了口,唤了两名婢女进来。
这两名婢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本分忠心,进来后只恭恭敬敬地低头整理床铺,谁也不敢弄出多余的声音。
只是看到那云锦垫褥上的痕迹,两人心中还是忍不住惊讶。
「太子殿下明明衣袍还没脱呢,这是怎么弄的!」
「这小娘子也太娇了,怎么这就……」
她们也都是后宫培养出来的,不会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稍稍一闻,便知那不是太子的东西。
既不是太子的,那便只能是这司寝宫女的了。
青白衣裙的婢女掀开被褥,正要为云葵擦洗,可那雪嫩饱满的皮肉一映入眼帘,连她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这般好的颜色,难怪太子殿下忍不住……」
太子受够了这些心声,摆手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云葵躲在被子里, 小脸绯红,不敢示人,听到太子吩咐她们下去, 这才悄悄地松口气。
刚想起身去取锦帕,没想到被褥掀开,温热的帕子紧跟着覆了上来,太子殿下竟然亲自动手,替她擦拭起来。
她满脸羞赧,也是因为那帕子拂过皮肤痒得厉害, 又抓挠不着,咬唇忍耐道:“殿下, 奴婢自己来吧。”
别说她还只是个侍寝宫女, 便是太子妃本人, 也万没有让太子亲自服侍的道理。
这若是魏姑姑看到,高低得同她说道几遍规矩。
堂堂太子殿下当然没有伺候过人, 这是头一回。
先前没有读心术时倒也无所谓, 可如今形形色色的心声涌入耳中,底下伺候的宫人哪怕明面上不敢表露,心里的嘀咕也不绝于耳。
太子并不愿床榻之事被外人哪怕只是在心里胡乱议论。
以及, 她这副狼狈模样若叫人看去,也要连带着他一起受人腹议。
太子抿唇不语,脸色还有些沉冷,云葵只好乖乖任由他擦拭, 可巾帕一碰到那处,她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太子按着蹆不让她动,结果这丫头颤得更厉害了。
「怎么还没清理完,他到底在看什么啊……」
「好痒, 好难受π_π」
太子沉声训斥:“你把孤的床褥都弄脏了,还敢乱动?”
云葵只能紧紧攥着手指,别开眼睛不去看他,手里握着那只湿淋淋的扳指,那冰冷的触感如有实质,仿佛还在身上肆意游走。
可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就那么……
梦中玉嫔和碧簪姑姑也极少会如此,哪怕男人再卖力,她们在最尽兴的时候,也不似她这般。
她方才还看到他擦了半天手,锦褥更是整床换了新。
更重要的是,明明是她主动撩拨,还自以为是地运用了无数新学的知识,结果人家还是一如既往地矜贵齐整,八风不动,她呢,刚下锅就糊了!
怎么形容呢,就像一个兴致冲冲脱了裤子的男人,结果才两息不到就泄了,这就是不行!
太子不动声色地听着,手上继续擦拭的动作。
他不像她,日日都看避火图,还能入梦观摩,他总要看准位置,来日……不至于一无所知,两息就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