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黎苏一种,一旦被这双眼睛锁定,就再也无法逃脱的错觉。
“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霁书一步步靠近,整洁的私定黑色皮鞋踩在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每一下都似是踩在了黎苏的心尖上。
“当然是来接我的老婆回家了。”
而伴随着他每进一步,黎苏都往后倒退一步。
宝心虽然不懂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但孩子敏锐的直觉还是让她好奇的歪了歪小脑袋。
“小妈妈,介个漂酿蜀黍四谁鸭?”
而傅霁书在听到黎苏怀中的孩子,竟然叫她妈妈,眸中瞬间翻涌起毁天灭地般的惊涛骇浪。
“苏苏,这孩子是谁的?”
虽然他和黎苏同床共枕,但一直都没有真的碰过她。
而且这孩子的眉眼和他也并不像,显然不是他的。
难道是在这三年之中,黎苏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再婚,并且还有了孩子?
是哪个该死的东西,竟然敢碰他的老婆,他一定要将那个该死的东西大卸八块,泡在福尔马林里当标本!
“这和你没有关系,好狗不挡道,请傅总让开,我要回家了。”
见黎苏不肯配合,傅霁书也不废话,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
“苏苏,我不管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家,我可以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爱。”
孩子他可以放过,毕竟这孩子也是有黎苏的血脉在。
但至于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无论这家伙躲到哪里,他都会将他揪出来,亲手大卸八块。
黎苏蹙眉,想要挣脱开他的桎梏,“谁要跟你回家,从三年前开始,你我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才是我的家!”
谁知,傅霁书和宋观庭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根本就不说几句废话,直接就示意保镖上前抢孩子。
互相的拉扯弄疼了宝心,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小妈妈,宝心疼呜呜呜……”
一听孩子喊疼,黎苏登时就急了,手上的力道不由一松,让保镖趁机将孩子给抢了去。
“坏泥,宝心要妈妈,呜呜呜坏泥……”
宝心在保镖的怀中一边哭,一边小手乱挥着挣扎。
黎苏心急如焚出手,“傅霁书,放开宝心,不然我杀了你!”
傅霁书的武力值的确是比不上黎苏,但他有孩子在手,相当于是拿捏着黎苏的七寸。
“苏苏,我不会对孩子怎么样,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回家,你和孩子都会安安全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但如果你一定要留在这里,和别的狗男人一起养孩子,请恕我无法接受,反正除了你,这世上已无我在意的,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只要能和你死在一块儿,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黎苏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傅霁书,你这个疯子!变态!神经病!”
虽然黎苏知道傅霁书是个病娇反派,但没想到三年的时间,竟然将他刺激成这个样子。
这一瞬间,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黎苏觉得无比的陌生,她竟是一时之间无法确定,傅霁书是否会真的发疯到不管不顾的要玉石俱焚。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当然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但宝心在傅霁书的手上,她无法拿宝心来冒险。
“我是一个疯子,一个没有你在身边,随时都会发疯的变态,所以苏苏,乖乖回到我的身边,我只听你一个人的,好吗?”
黎苏脱口而出:“只听我一个人的,那我让你立刻消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你我各自安好,互不干扰!”
傅霁书想也没想否决:“不可能,除了你离开我,其他的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你,但如果你还要继续逃离我的身边。”
抓着黎苏的力道往前一拽,将人牢牢的,桎梏在他的怀中,方寸之间,呼吸可闻,是一个低头就能吻上的危险距离。
“要么,我们就死在一起,总之,再想离开我,绝无可能!”
这个病娇,怎么疯成这个样子了?
相比起来,宋观庭真是比他正常不知道多少。
至少宋观庭想要让孟棠回到他的身边,还是采取迂回战术。
而傅霁书这厮,直接就上了最强硬的手段,要将她直接强行带走,根本就不管她高不高兴,愿不愿意。
“黎小姐,这、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陈姨听见了宝心的哭喊声,出来一看,瞧见外面几个膘肥体壮的男人围着黎苏。
而宝心更是在其中一人的怀中,哭得嗓子都快哑了。
“陈姨,赶紧报警……”
谁知,黎苏的话还没说完,保镖就已经出手,将陈姨三两下的也给按住了。
黎苏震怒,“傅霁书,你要是不想让我彻底的恨你,就马上放开宝心和陈姨,不然就算是你强行得到我,也只会得到我的尸体!”
本以为傅霁书会受到威胁,没想到他却是勾唇一笑,笑意未达眸底,叫人脊背发凉的变态阴森。
“如果苏苏你死也不肯跟我走,那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死,无论什么,都无法再将你我分开。”
黎苏简直是要气炸了,“傅霁书你够了!”
以黎苏的身手,如果不是宝心在他的手上,她一个单挑十个都不是问题。
但眼下看黎苏如此畏手畏脚,傅霁书就知道这个叫宝心的孩子对于她而言非常的重要。
她就如此在意她和别的野男人生的这个孩子吗?
傅霁书眸中的晦暗愈发诡谲汹涌,是一种临界于理智与疯狂之间,反复横跳,但凡再受点儿刺激,就会立刻发疯。
“苏苏,你有两个选择,孩子还是自由,你来选吧,但是我的耐心并不多,我今天既然来到了这里,就没打算空手而归,我要是不管不顾起来,你是最了解我会做出什么举动的。”
病娇反派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傅霁书发起病来,是真的疯狂且不要命。
也不知道这三年来,傅霁书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以前还能借助着温润的外表掩饰,如今他却是连掩饰都不掩了。
上来就搞强取豪夺这一套,知道黎苏不受威胁,就拿孩子作为底牌。
黎苏捏紧手心,还是做出了决定,她扭头对陈姨道:“陈姨,帮我传个话,就说我带宝心和傅霁书走了。”
宝心是宋观庭的女儿,只要让宋观庭知道傅霁书将宝心带走了,到时宋观庭必然会找上门去,这样她和宝心也就有机会脱身了。
而眼下,傅霁书明显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不能和他硬碰硬,否则受伤的只会是宝心,她绝不能拿宝心去冒险。
对陈姨吩咐完后,黎苏看也不看傅霁书一眼,转身就上了宾利。
而傅霁书丝毫不在意黎苏对他的冷淡,见妻子终于肯乖乖上他的车了,唇角才勾起了弧度,金丝眼镜折射下的黑眸,涌动着势在必得的色泽。
小蝴蝶,上了我的车,你可就再也没有机会逃跑了。
要是小蝴蝶还像三年前那般的不听话,他不介意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可以逃离他的身边。
“我已经跟你上了车,把心心还给我。”
见黎苏一上车就要孩子,傅霁书的心情非常不美丽,眼神亦是郁郁的。
“苏苏,你太不听话了,在回到香山雅苑之前,孩子都暂时放在我这儿。”
黎苏简直是要气死了,“傅霁书,你不讲信用,我人都已经在车上了,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傅霁书却在这时靠近,男人高大的身躯投落下暗影,几乎是在一瞬就将黎苏娇小的身躯包裹在其中。
感觉到一种被野兽觊觎的危险,黎苏本能的往后退。
但她在车上,往后就抵到了椅背。
而傅霁书更是不给她躲避的机会,长臂一伸,掐住了她的腰肢,将她一下带到了怀中。
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吞噬一切的占有。
“苏苏,你实在是太能跑了,在回到家之前,我都无法彻底的放心,别怕,我不会对孩子怎么样的,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回到家,我就将孩子交还给你。”
要不是宝心在傅霁书的手上,依照黎苏的脾气,早就一拳头挥过去,将他揍到哭爹喊娘了。
但奈何他有人质在手,黎苏只能咬牙道:“心心还小,在陌生人的旁边她会害怕的,我不会跑,你带了这么多人看着我,难道还能让带着孩子的我跑掉吗?”
“但傅霁书,如果心心有个什么好歹,我是真的会杀了你,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你也了解我的性格。”
傅霁书眸色幽深,似是在思忖。
而这时,另外一辆车的保镖打来了电话:“傅总,孩子一直在哭,怎么都哄不好,这可怎么办?”
黎苏也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当即就急了:“把心心抱还给我,她会吓坏了的,傅霁书!”
傅霁书一手桎梏着怀中的妻子,只对电话中的人吩咐:“将孩子带过来。”
原本都打算和傅霁书来个鱼死网破了,听到他终于松口,黎苏才算是没再挣扎。
很快,保镖就将宝心抱了过来。
可怜的小家伙哭得双眼红肿,肉嘟嘟的小脸上都是泪水,甚至嗓子哑得都说不出来话了,一贯红润的小嘴也是因为哭到虚弱而泛白。
整个人就像是被揉扁了的小团子,蔫巴巴的,直至看到了黎苏,那双水汪汪的大眸才算是有了亮光。
委屈巴巴的朝着黎苏伸出小手,“小妈妈……”
黎苏的心都要碎了,刚想要将宝心抱回来,但傅霁书却更快她一步,将宝心接了过去。
“傅霁书你又做什么!我都答应跟你走了,你没见心心嗓子都哭哑了吗,你还到底是不是人,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吗?”
宝心见被陌生叔叔抱,而且这个陌生叔叔还带了一群非常凶残的保镖,就认定他是坏人,嘴巴一扁,就又要哭出声来。
傅霁书看着她,语气算不上和煦:“不准哭。”
宝心的大眸里已经盈满了泪水,眼瞅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这时,傅霁书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递到了她的跟前。
“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妈妈的老公,你……可以叫我爸爸。”
虽然傅霁书很不想承认这个黎苏和野男人生的孩子,但毕竟也是黎苏的血脉,只要黎苏在他的身边,他也就勉为其难的当这个后爸吧。
谁知,宝心哇的一声又哭了:“坏泥,宝心有爸爸,泥不四宝心的爸爸呜呜呜……”
宝心已经接受了宋观庭是她的爸爸,而眼下忽然又冒出来一个人,不仅抓了她和小妈妈,还非要说他是她爸爸的坏人。
她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坏人就是大灰狼变的,扮演狼外婆,趁机要把她和小妈妈都给吃掉。
而这话听到傅霁书的耳朵里,却是这孩子宁死不屈,只认那个野男人是爸爸,而不要他来当这个后爸。
一个该死的野男人,有什么资格碰他的苏苏,又有什么资格来当爸爸!
“傅霁书你够了,宝心有爸爸,你不要在她的面前胡言乱语!”
黎苏想去抢孩子,而傅霁书黑眸一沉,忽的将宝心抬起,吓得黎苏顿时停住了手,“傅霁书!”
“苏苏,你就那么在意那个该死的野男人,不仅跟着他跑,还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儿育女,连一个做后爸的机会都不给我?”
黎苏想说宝心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但转而又想到,不论宝心是不是她的女儿,傅霁书找到了她,就是不可能会放她走的。
也只有宋观庭找上门来,让两个疯子互相对咬,她和孟棠才有机会脱身。
想到这里,黎苏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也不看看,心心都哭成什么样子了,还想做她的后爸,她的亲爸爸就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只会将她当做小公主般的哄她高兴,你再看看你都对心心做了什么。”
这孩子是黎苏和别的野男人生的,傅霁书还能保持着理智,没有牵罪这个孩子,已经是看在黎苏的份儿上。
还对这个孩子好?将她当做小公主般的宠着?
傅霁书低眸,和怀中哭得眼睛红肿的像是小兔子般的宝心对上了视线。
宝心长长的,如同一把扇子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在那双灵动的如同葡萄般漂亮的大眸的眨动之下,像是易碎的瓷娃娃般,楚楚可怜而又委屈巴巴。
莫名的,傅霁书看着宝心的小脸,觉得有些眼熟。
“坏泥,宝心要小妈妈。”
宝心小胳膊小腿的奋力在傅霁书的手中挣扎,一直喊着傅霁书是坏人,眼里都是对他的抗拒和恐惧。
难道他真的太凶了?
他也没有做什么吧,这孩子的性子真是和苏苏一点儿也不像,这么胆小,一定是随了她那个野男人的爸。
“再乱动不听话,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妈妈了。”
显然,完全不会哄孩子,并且还对这个孩子的父亲非常抵触,傅霁书的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虽然嘴上是凶的,但抱着宝心的动作倒是放轻了些。
孩子毕竟娇弱,一不留神力气稍微大些,就又会哭哭啼啼,实在是吵得人心烦意乱的。
而宝心一听见不到妈妈,嘴巴一扁就要哭嚎出声。
傅霁书眼疾手快的,一下将棒棒糖塞到了她的口中。
“吃糖,不要再哭,就不丢了你。”
果然没有孩子能逃得过糖的诱惑。
虽然宝心对傅霁书还有抗拒心理,但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口中的糖给吸引了过去。
总算是没再哭,而是小手捧着棒棒糖嘬嘬嘬。
见宝心总算是不哭了,黎苏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但怕傅霁书又会一下发疯伤害到宝心,她也不敢直接上手去将孩子抢回来。
只能柔声安抚:“心心乖,这个叔叔就是嘴巴坏,但心是好的,心心不要怕,有小妈妈在。”
宝心看见了黎苏,心中也就安定下来,乖乖点头,又问:“可素宝心想和妈妈爸爸一起。”
她说的妈妈爸爸,是指孟棠和宋观庭。
但不知情况的傅霁书,却自动理解为宝心是想要和黎苏还有那个野男人一起,登时黑眸一沉。
“你没有爸爸,不过可以有个后爸,你叫宝心是吗?以后就随我姓了,叫傅宝心,等回家之后,我就去给你办户口。”
宝心以小手抗拒的抵住傅霁书的脸,“坏蜀黍,扒要。”
黎苏抽了抽嘴角,“傅霁书,你不要胡来。”
“苏苏,究竟是让孩子认我这个首富做后爸更好,还是继续和她那个一穷二白的屌丝亲爸在一起的好?我想苏苏你应该很清楚,应该选择谁。”
黎苏只想说,那她还真是清楚的很,因为宝心的爸爸也是首富呢。
等到机场的时候,宝心因为之前哭得太久累了,不知不觉趴在傅霁书的怀中睡着了。
小家伙脸上还挂着眼泪,小脸蛋却是红扑扑的,像是一只熟透了叫人想要咬上一口的小苹果。
看着倒还是挺可爱的。
如果不是那野男人的种,而是他的孩子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傅霁书心中这么想着,忽的抬眸,幽深的黑眸在金丝眼镜的折射之下,显得晦暗而又诡谲莫测。
黎苏原本在轻手轻脚的给宝心盖毛毯,实在是无法忽略傅霁书那灼热的视线,抬眸瞪回去。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傅霁书来了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苏苏,我们生个自己的孩子吧?”
黎苏:“……”
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傅霁书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而这厮却很是自然而然的道:“你对这孩子这么好,说明你也很喜欢孩子,我们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这样这个孩子也就有弟弟妹妹陪伴了,不是更好吗?”
黎苏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过去了,“好你个头,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要生孩子你找别人去!”
“你不愿意给我生孩子,却愿意和一个一穷二白的屌丝生,我究竟哪里不如他?”
傅霁书一下激动起来,吵到了宝心,宝心在无意识之中唔了声,有苏醒的征兆。
黎苏忙按住他,“你轻些,心心好不容易才睡着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为了宝心,黎苏也只能忍辱负重,先将傅霁书这个随时对地大小疯的病娇给稳定下来。
“苏苏,答应我了可就不能反悔。”
但傅霁书的脑回路却不同于旁人,自动将黎苏的以后再说过滤为她同意了。
黎苏简直是要被他气死,但为了不吵醒宝心,只能狠狠瞪他一眼,干脆扭过头闭眼,不再搭理这个疯子。
没一会儿的功夫,黎苏感觉耳边痒痒的。
还有柔软的触觉,她想冷静睡一会儿,都被吵得完全睡不着。
一抬眼,就瞧见原来是傅霁书凑在她的耳边,亲吻她的脸颊。
“我吵醒你了?”
黎苏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知道吵我还一个劲儿蹭过来?离我远点儿。”
手刚抵上傅霁书的胸膛,却被她一把扣住手腕。
不由分说的,那不容抗拒的,带着浓烈占有欲的吻便如同落雨般铺天盖地而来。
“傅霁书你唔……”
黎苏骂人的话被淹没在亲吻之中,她用力挣了一下,非但没推开人,反而还险些将在傅霁书怀中的宝心给吵醒了。
“苏苏,我劝你乖乖的不要抗拒,不然吵醒了孩子,可不要怪是我做的。”
狗东西,还真是将挟天子以令天下这一招用的淋漓尽致!
黎苏只能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眼:“无耻!”
而尝到了甜味的傅霁书,连带着眸中的戾气都淡了不少。
极尽温存的抚摸着黎苏的脸颊,语气更是温柔似水:“苏苏,你好甜呀。”
黎苏冷笑一声,趁着他的力道有些松开的空隙,抬手就将一颗葡萄塞到了他的口中。
“甜不死你!”
而傅霁书非但没有一丝的生气,反而还以舌尖卷过葡萄,当着黎苏的面,细细的品尝起那颗黎苏敷衍的塞到他口中的葡萄。
“没有我家苏苏甜,不信的话你可以尝尝。”
黎苏果断拒绝:“我不吃唔……”
只可惜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傅霁书的大手已经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再度以实际行动来告诉她,到底是葡萄甜还是她更甜。
独属于葡萄的香味,在两人的口齿之间弥漫,最后磨的黎苏简直是快气不出来了。
“亲够了没,老娘的嘴巴都要被你给亲麻了!”
傅霁书总算是啃停下来,疼惜的以指腹抚摸着黎苏诶亲的有些红肿的樱唇。
“好,那休息一会儿再亲。”
黎苏:“……”
你还真是一点儿也听不懂人话。
黎苏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三年之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还会再次回到香山雅苑。
别墅内的一切装饰,都和三年前的几乎没什么差别,尤其是主卧,让黎苏有一种她似乎只是昨天才离开,今天又回来的错觉。
卧室内无论是摆设还是位置等等吗,都和黎苏离开前的一模一样。
“苏苏,你离开之后,家里所有的东西我都没有改变过,依然保持了你在时的习惯,你看看有没有哪里还不顺手的,我马上就让人去改正。”
这一刻,黎苏的心境有些翻涌,她叹了口气,看向傅霁书。
“既然你当初选择了傅家,又何必再在我的面前来演这套假惺惺的戏码呢?诚如你说的,你是首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彼此互相折磨呢?”
傅霁书眸色晦暗,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黎苏的双肩。
“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选择傅家,没有舍弃过你!苏苏,请你相信我,那天我在路上出了车祸,等我苏醒,看到你的未接电话。”
“我才知道你和孟棠在宋家的寿宴上出了事,我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所有人都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不相信,只要我一天没有看见你,你就一定还活着。”
傅霁书眼里执着又化为一种变态的疯狂,他复又笑了起来,“你看,我果然是和苏苏你夫妻连心,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好好的活着,我就知道我一定能够找到你。”
原来那天傅霁书出车祸了?
不对,如果只是他出了车祸,那为什么她前脚给傅霁书打了电话,后脚就有杀手上门要取她和孟棠的性命?
“如果不是你背叛了我,那又是谁如此精准的知道了我和棠棠的所在,还派了杀手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傅霁书抓着黎苏的手骤然一紧,眸底是一种毁灭的狠辣,“是一群该死的家伙,不过苏苏你放心,我已经都亲手解决干净了。”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一分一毫,当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苏苏,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爱你的机会,好吗?”
看来是当年那件事,傅家人也有插手,不论这件事傅霁书有没有参与,傅家人想要她的命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黎苏错开视线,“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也不想再提了,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并不想做出什么改变,如果你不想让我恨你,就放我和心心离开。”
傅霁书一早就做了准备,他知道即便是他解释了当年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不是他做的,是傅家那帮人,暗中和宋家那边联手。
但也的确是因为他的失责,没能保护好黎苏。
但凡黎苏没有功夫傍身,那个时候怕是就已经遭杀手的毒手了。
所以黎苏一时无法原谅他,不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他都能理解。
但是理解是一回事,不肯放她离开,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苏,我说过,生生世世,你都只能是我的妻子,别想着离开我,我绝不允许!”
说着,傅霁书拦腰一下将黎苏给横抱了起来。
吓得黎苏本能的搂住了他的脖颈,意识到傅霁书快步往楼上走,她奋力的挣扎。
“傅霁书你又发什么疯,放我下来,再不放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黎苏刚抬起手,一掌还没落下去,傅霁书轻飘飘来一句:“如果苏苏你想让那孩子继续哭到嗓子发哑的话,就尽管动手,我绝不会还手。”
“傅霁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傅霁书一勾唇角,将黎苏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紧随着高大的身躯便倾轧了过来。
“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反省自己,就是因为我太过于矜持,太害怕你会不愿意,所以才会让你觉得能够离开我。”
一面说着,傅霁书修长如玉的手指,落在黎苏的小腹上,像是一条毒蛇般,在她的肌肤之上游走。
“只要有了我们的孩子,有了牵绊,苏苏你就不会再离开我了,对不对?”
黎苏顿时觉得有种汗毛直立之感,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家伙是疯了!
他像是在对待一件极为珍视的珍宝,一件一件的,将珍宝给褪掉外壳,展露出他最珍爱的那一面。
“傅霁书,我不愿意,你这是强迫,这是犯罪!”
上方的男人却是一笑,“我和我的妻子,履行夫妻的合法义务,理所当然,合法合规。”
“苏苏,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谁又能知道,他每晚午夜梦回,那种蚀骨般疼痛的滋味,让他几度癫狂。
而此刻,他心爱的人,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在他的眼前,他的身边,触手可及。
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
占有她,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让她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身边,只独属于他一人!
“傅霁书你唔!”
话到一半,疼痛让黎苏不由微微蜷缩,张口就咬在了傅霁书的肩头。
“我讨厌你!傅霁书你混蛋!无耻!”
黎苏所有的骂声,在傅霁书的耳中,都令他无比的兴奋。
“苏苏,你怎么能骂的这么好听,再多骂几句,不要停。”
黎苏将自己这辈子所有想到的骂人的词,都骂了一遍。
最后骂到词穷,翻来覆去都只是那几个词,骂到嗓子都冒烟,沙哑到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被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多久,直至她累的都昏死了过去,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在昏睡过去之前,黎苏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
果然不能轻易勾搭病娇反派,这一发起病来,真是叫人遭不住。
以前还以为是原着里夸张了,如今想来,是她还远远不够了解傅霁书。
或者说,是不够了解傅霁书真正阴暗的那一面。
尝到了无与伦比美味的傅霁书,即使是奋斗了快一整夜,都还依旧是精力充沛。
只是到底怀中的小蝴蝶是累坏了,傅霁书才算是勉勉强强的拉回了理智。
细细绵绵的在黎苏的唇边亲吻着,间或听见黎苏的口齿之间,还模糊不清的吐着几个骂人的词汇。
但傅霁书的心情却是十分的美妙,“苏苏,你终于完完整整的,都属于我了,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将你我分开。”
说到这里,傅霁书的眸底涌起一抹阴霾的狠辣之色。
三年前的那次事件,他绝不容许再上演。
没有任何人,能再将他们分开!
傅霁书动作温柔的将昏睡过去的黎苏给抱起,到浴室给妻子洗漱干净了,尔后再抱着人回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细细将被子给她盖上,但傅霁书却依然没有任何睡意,就这么靠在一旁,侧躺在黎苏的身边,除了偶尔的眨眼之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黎苏的脸看。
幽深的夜色之中,他的眸光那般的深邃而又情深款款,但在深情之中,也透出了几分诡异的色泽。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管家带着一样东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