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宋观庭没有性命之忧,孟棠才算是勉强松了口气。
到了病房后,宋观庭还处在昏迷之中。
宝心却是好奇的凑了上来,踮起脚尖去看。
“妈妈,素爸爸?”
宝心对着床上的宋观庭指了指。
孟棠嗯了声:“对,是爸爸。”
宝心伸出一只小手,握住了宋观庭的一根手指,“爸爸,窝素宝心哦。”
“心心乖,爸爸还在睡觉,不要吵他。”
孟棠刚想将宝心抱开,但被宝心握在小手中的那只手,却是轻轻的动了下。
“妈妈,爸爸灰动。”
孟棠低头一瞧,果然看见宋观庭的手指又动了下,她顿时惊喜。
“宋观庭?”
但在手指动了一下后,又没了反应。
看来只是宋观庭本能的动了下,并不是苏醒了。
“苏苏,你先带心心回家吧,心心今天也受了惊吓,我在这里等宋观庭醒过来就行。”
这次黎苏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宝心抱了过去,轻叹声道:“晚些我来和你换班,你今天也受了惊,需要好好休息。”
其实黎苏心中也清楚,孟棠对宋观庭还是有感情的。
别说是孟棠了,其实连她自己,也并没有真的忘了傅霁书……
心中刚冒上这个名字,就被黎苏强行掐灭,她笑着看向宝心。
“心心先和小妈妈回家好不好?”
宝心又指指宋观庭,“爸爸捏?”
“妈妈要陪着爸爸,等爸爸醒过来了,心心再过来看爸爸好不好?”
宝心乖乖点头。
孟棠守在旁边也没闲着,隔两个小时,就要用棉签沾水,轻轻的擦拭在宋观庭的唇上,以免他会缺水。
“宋观庭,既然你当初做出了选择,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打扰我如今安定的生活?”
孟棠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宋观庭苍白的面容,这句话,她不知是说给宋观庭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水冷了,孟棠提着水壶去打热水。
回来时,刚推开病房的门,却和一双幽深如潭的黑眸直直的对了上。
而刚苏醒的宋观庭,像是在不安的寻找着什么。
在听见门口有动静的时候,回头就和孟棠的视线对上。
他的面上是急迫而恐慌的表情。
这样慌张的表情出现在宋观庭的身上,倒是令孟棠有些陌生。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宋观庭总是游刃有余,除了那一次在寺庙遇险,似乎就没见过他失态的样子。
但是此刻,宋观庭竟像是个初生的婴孩般,充满了不安。
“棠棠!”
一面唤着孟棠,宋观庭不管不顾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孟棠脸色一变,忙上前,呵止:“别乱动,躺好了!”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也并不凶,但宋观庭却像是被她一句话给吓住了般,原本这一只脚都已经快沾到地上了。
在听到孟棠的这句话后,就见他以极快的速度,就像是乌龟将头一下缩回了龟壳里一般。
“我没乱动,棠棠你别生气。”
他的语气听上去,是那样的听话而又卑微。
这要是被集团那些被苦苦奴役的员工们看见了,怕是都要给孟棠跪下,高喊神女降世,治住了这个可怕的大魔王。
“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孟棠刚想去叫人,手腕就被一只大手给抓了住。
宋观庭之前的体温是很温热的,就像是一个火炉般。
但此刻或许是因为受伤,再加上失血过多的缘故,体温比寻常要低许多。
可他抓着她的手腕的力道,却很重,似是想将她整个人都嵌入他的骨血中,生怕她会再次不见了般。
“我没事,不用叫医生,棠棠你没有受伤吧?对了宝心,宝心她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坏了?”
见宋观庭醒来后,张嘴就问她和宝心的情况,丝毫不在意自己,孟棠轻叹了声。
“我和心心都没事,倒是你,挡在心心的面前,就不怕会没命吗?”
宋观庭却是笑了下,“我是宝心的爸爸,只要宝心能够相安无事,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不会犹豫一秒。”
“只要你和宝心平平安安的,我怎么样都可以,幸好,幸好你和宝心都没事。”
孟棠心口一滞,是一种酸酸涨涨之感。
但嘴上,孟棠却生硬的道:“还这么嘴硬,早知道就不该救你。”
说着,孟棠就想将手给抽出来。
但别看宋观庭现在还是个病患,这力气却不是一般的大,她竟然还抽不出来。
“宋观庭,撒手,别逼我动粗。”
谁知孟棠威胁的话刚说出口,却见宋观庭忽的抬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跟着嘶了声。
孟棠立马忘记了威胁,上前一步查看,“怎么了,是扯到伤口了?”
刚想要叫人,宋观庭长臂一伸,一下就将猝不及防的孟棠给搂到了怀中。
“棠棠不肯让我牵手,我心痛。”
宋观庭再次嘶了声。
孟棠却看也没看,“别装了,狼来了的故事,用一次也就够了,还用第二次,你以为我会上当?”
但没听到宋观庭的回应,孟棠低头一看。
见宋观庭的脸色格外的惨白,就连额头上都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再往下一瞧,才看见他的后背竟然渗出了鲜血。
吓得孟棠马上喊:“医生!”
折腾了一番,总算是重新给宋观庭的后背上好了药包扎好了。
“病人才醒,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
孟棠心虚的刚想承认是她做的,但宋观庭却接了话:“是我刚才想活动一下,不小心扯到了,我会注意的。”
嘱咐了几句后,医生才离开了。
“为什么不说是我推的你?”
孟棠难得心虚,宋观庭才醒过来,又被她给搞了个二次伤害。
但宋观庭却眸中含笑的看着她,“是我惹棠棠生气了,棠棠就算是打死我,我都不会吭一声,只是扯到了伤口,也是我活该,和棠棠又有什么关系呢?”
俗话说,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医美,这话用在此刻痛并快乐着的宋观庭的身上,倒是格外的合适。
“就该痛死你!”
孟棠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身体很实诚的,动手帮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他以这个坐躺的姿势可以舒服些。
“别乱动了,要是再扯到了伤口,我可不会再管你。”
一面说着狠心的话,孟棠已经顺手拿起了一个苹果,“要吃吗?”
宋观庭唇边带笑,语气温存似水:“辛苦棠棠给我削苹果。”
“你不要多想,我也纯粹是看在你救了心心一场的份儿上,我记得小周不是也跟着你一起来了吗,他人呢?”
“既然你现在也醒了,人没事了,就让小周过来照顾你吧。”
宋观庭捂着额头,张口就装傻:“我好像还有些点儿贫血,有点儿头晕,听不太清楚棠棠你在说什么。”
孟棠:“……”
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
“吃了,正好可以治你的脑残。”
孟棠凶巴巴的将苹果塞到了他的手中。
谁知,宋观庭看着手中的苹果,却道:“没有削成片吗?我现在是个伤患,一整个苹果啃不动呀。”
“你爱吃不吃,还削成片,信不信我把你也削成片?”
孟棠嘴上有多凶,手上就有多么的实诚。
一把从宋观庭的手中将苹果拿了回去,将其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棠棠真好。”
宋观庭笑吟吟的接过,孟棠刚想骂他两句,不然她心里可不畅快。
可谁知刚一张嘴,宋观庭却是将一块苹果亲手喂到了她的口中。
“甜吗?”
孟棠愣了下,想着苹果都已经到她嘴里了,她总不好又吐出来。
像是小仓鼠般,鼓着腮帮子咀嚼。
“我买的苹果,当然甜了。”
宋观庭却道:“我觉得不够甜。”
孟棠瞪他,“宋观庭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再甜,能有我家棠棠甜吗?”
被宋观庭的土味情话激到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孟棠:“宋观庭,这三年来,你是去进修土味情话了吗?土不土你?”
“土不土另说,管用就好。”
孟棠的嫌弃之意都快溢出来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管用了?”
“棠棠你都亲手给我削苹果了,难道还不够管用吗?”
孟棠气急败坏,“那是我看在你救了心心的份儿上!”
宋观庭却不听,固执己见:“可苹果不是你为我削的吗?四舍五入,就是棠棠你还是在意我的。”
四舍五入是这么用的吗!这家伙纯纯是自我攻略吧?
“我不和脑子有坑,还自恋的家伙浪费口舌!”
孟棠深呼吸,告诉自己。
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理会宋观庭就是傻逼。
“棠棠,我想上个洗手间。”
孟棠眼睛朝天,“脚长在你自己身上,别叫我。”
这次,宋观庭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哦了声,掀开被子下床。
只是刚下了床,高大的身躯就是一晃。
别看孟棠嘴上说不管,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宋观庭这边,在他的身子刚一晃动的时候,就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棠棠对我真好。”
孟棠横扫一眼,“再说这些屁话,我就将你丢出去。”
宋观庭倒是闭上了嘴。
孟棠将他扶到了洗手间门口,就在门外等着。
过了会儿,却听里头传来了哎呀一声。
孟棠以为宋观庭摔倒了,急的一下拉开了门。
“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从里面伸出来的大手,一把搂住了腰肢。
紧随着,整个人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给拉了过去。
一下跌撞入宽厚的怀中,被一股熟悉的冷松清香所包裹。
“宋观庭你又骗我,撒手!”
就应该让这家伙自生自灭,果然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狗东西依旧是死性不改!
“棠棠,我好想你,这三年来,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像是发疯了般的想你。”
孟棠撑在他胸膛的动作一顿,因为靠的极近,除了隔着一层衣服外,几乎是肌肤相贴。
洗手间狭隘的方寸之间,也让她听见了,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
是她的心跳,同时也是宋观庭的心跳。
砰砰砰。
精密而富有节奏的,一下快过一下,彰显了心脏的主人,逐渐无法控制的心乱。
“宋观庭,别装了。”
孟棠竭力克制,想要将人推开。
但宋观庭又岂会让她有机会挣脱,一手掐半腰,同时略微弯腰。
薄唇离她耳畔不过咫尺的距离,气息灼热而危险,又透着一股堂而皇之的蛊惑。
“棠棠,是你让我不要装了的。”
他什么意思?
感觉到危险的孟棠,还没来得及反应,宋观庭的唇便不容抗拒的落了下来。
这是一种充满着野性的,十足的占有欲,不容许孟棠有任何反抗与逃跑的机会。
将她桎梏于自己的方寸之间,让她的唇、她的血液、她浑身上下各处,都深深烙印上独属于他一人的印记。
“宋观庭你无耻唔……”
孟棠又气又羞愤,唇齿只能模糊的发声。
但未说完的话,却尽数被淹没在宋观庭又一轮的封吻之中,如被网罩于其间的鱼,逃无可逃,只能弃械投降,任人宰割。
“妈妈,宝心来啦~”
宝心一进来并没有看见孟棠的身影,却听见右手边有声响。
扭头一看,小家伙好奇的歪头,眨巴眨巴大眸。
“妈妈你们为神马在咬嘴巴捏?”
在宝心的眼里,宋观庭将孟棠压在洗手间的门边接吻,就是在互相咬对方的嘴巴。
黎苏是落后宝心一步进来的,顺着宝心的视线看去,就瞧见了这一少儿不宜的一幕,忙抬手捂住了宝心的双眼。
“心心,非礼勿视。”
一面将宝心抱出来,一面朝着宋观庭投去警告的视线,“宋观庭,你赶紧给我将棠棠松开,否则我要你好看!”
顾念着宝心,黎苏只能先将宝心给抱出来,也就顾不上去教训宋观庭了。
而孟棠的脸更是一下烧了起来,用力想要将宋观庭给推开。
“放开我,心心回来了,再不撒手我咬死你!”
谁知,宋观庭的脑回路却十分的清奇:“如果宝心没回来,我就可以继续亲你吗棠棠?”
亲他个鬼!
气急败坏的孟棠,挣脱不开宋观庭的桎梏,这家伙不是自称是伤患吗,后背都被黑熊给开票了,力气还这么大,而且还这么的色胆包天。
果然牡丹花下色,做鬼也风流这句话,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逃得掉。
见挣脱不开,孟棠也就不再顾及,一脚就踩在了宋观庭的脚背上。
宋观庭瞬间吃痛的嘶了声,力道有所放轻,“棠棠你这是谋杀亲夫吗?”
“什么亲夫,从三年前开始,我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生怕宋观庭又会动手动脚,孟棠迅速往后倒退,远离这个色胚。
“可那只是棠棠你单方面觉得你我没有关系,但你我依然还在一个结婚证上,是合法合规的夫妻,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这一点是不可更改的。”
宋观庭幽深的黑眸,定定的落在孟棠的身上,是一种野兽侵占所有的强烈视线。
“那你正好提醒我了,过段时间我抽个空,回国和你办个离婚,如此一来你我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宋观庭往前一步,上位者不容抗拒的强大气场,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给孟棠一种,她要是敢在他的面前逃跑,就会被他给打断腿的错觉。
“看来棠棠你是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我宋观庭此生,只有丧偶,没有离婚,想要和我分开,永远不可能,除非是我死!”
“但即便是我死了,你也只能是我的妻子,我永永远远,都不会松手!”
宋观庭步步逼近,气息是强势且不容抗拒的,像是一头即将要失控的雄狮,再受一点刺激,就会上演一场鲜血淋漓的厮杀。
孟棠转身想走,但宋观庭的动作更快,单手伸过她的耳边,抵住她的退路,同时以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很紧,像是要将孟棠整个人都嵌入到他的骨血之中,再也不分离。
“宋观庭你又在发什么疯,放开我,你捏疼我了!”
听到孟棠还疼,宋观庭才像是骤然清醒过来,力道松开了不少。
而孟棠则是抓着这个机会,一把将宋观庭给推了开。
也不知是宋观庭没有站稳,还是孟棠在生气之下,一下子推的力道比较重。
宋观庭竟然连着倒退了好几步,最后他的后背砰的一下撞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连孟棠都听见那动静了,心头不由一颤,本能的往前一步。
“你、你后背没事吧?”
这次宋观庭倒是没有吭声,而是用那双幽深的黑眸,无比伤怀的望着她,眼里写满了委屈与难过。
“如果棠棠你不肯要我,那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就算是痛死我,让我的鲜血流尽了,也是我的报应。”
这家伙又开始演上了是吗?
孟棠刚想说你爱死不死,谁知与广告却瞥见宋观庭的右手流下了鲜血。
而这鲜血,则是一路顺着手臂的方向流下来的。
拉住宋观庭的手臂,将他往她的这个方向一拉,就看到他的后背又渗出了鲜血,而且这次的鲜血比刚才那次还多。
“护士!”
于是乎,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宋观庭的后背来了二次的崩裂。
就连护士在重新给宋观庭包扎伤口的时候,都忍不住道:“病患背后的伤不能再裂开了,要是再裂开就要进行第二次缝合,你们夫妻还是要注意点儿,有什么等你丈夫伤好了再说。”
孟棠矢口想否认:“他不是我丈……”
“是我自己没注意,和我老婆没有关系。”
宋观庭在说话的同时,很是自然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握住了孟棠的手。
孟棠想要挣,宋观庭就跟着嘶一声,想到他后背第二次崩裂,孟棠怕他又会像刚才那样胡来,只能忍住没动。
只是用警告的视线瞪他。
而宋观庭牵到了孟棠的手,就完全忘记了自己背后的伤,那嘴角翘的弧度,真是比AK都难压。
“爸爸?”
就在这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是宝心在黎苏没有注意的时候,又偷偷溜进了病房。
宋观庭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站在床边的小家伙,正用一双与孟棠极为相似的,水溜溜的大眸,用一种好奇的视线望着他。
她叫爸爸,却不是肯定句,而是疑问句,似是在确认宋观庭究竟是不是她的爸爸。
宋观庭的心一下就软成了一片,起身就想要去抱宝心。
“宝心再叫一声爸爸好不好?”
宋观庭伸出去的手都在微微的发颤,他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才没在宝心的面前失态。
只是还没能抱到宝心,就被孟棠按住了肩膀。
孟棠的语气虽然臭臭的,但说的却也是关心的话:“再乱动,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后背,想要下半辈子都瘫在床上了是吧?”
“棠棠你别生气,我心里有数的,我只是想要抱抱宝心,宝心刚刚叫我爸爸,她第一次叫我爸爸。”
此刻沉浸在做父亲喜悦中的宋观庭,就像是个新生儿般,甚至都语无伦次,手足无措了起来。
“宋观庭你好吵,闭嘴。”
孟棠凶完一句后,却扭头对宝心道:“心心,他是你爸爸。”
这是承认宋观庭就是宝心的亲生父亲了。
“爸爸!”
宝心脆生生的喊,同时踮起脚尖,趴在宋观庭的身边,对着他的手吹了吹气。
“宝心给爸爸呼呼,痛痛就飞啦~”
难怪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是最贴心的小棉袄。
以前宋观庭不懂,但此刻,女儿当着他的面喊爸爸,还要给他呼呼,他的心简直都要被融化了。
“宝心乖,以前都是爸爸不好,没能陪在宝心的身边,爸爸发誓,以后再也不和宝心分开。”
孟棠将宝心抱了起来,放在床头,以免宋观庭又乱动,再次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她可不想再来第三次。
宝心小小软软的一只,被宋观庭抱在怀中,乖乖的不吵不闹,反而是用一双圆圆的大眸,好奇的打量着他。
她伸出小手,碰了碰宋观庭的脸,“爸爸活宝心一样漂酿。”
小家伙词汇量匮乏,形容人好看只会用漂亮。
但宋观庭丝毫不介意,反而是握住宝心的小手,又亲了亲她的小脸。
“爸爸可远远比不上我们宝心,宝心是小公主,妈妈是大公主,两位公主都是这个世上最最漂亮的人。”
宝心认同的用力点点头,指指自己,又指指孟棠。
“妈妈,宝心,爸爸,都漂酿~”
孟棠也被她的童言童语给逗笑了,见宝心和宋观庭相处的十分融洽,孟棠心中的情绪是十分矛盾的。
“心心下来吧,你爸爸该休息了。”
宝心乖乖的哦了声,想要下来,但宋观庭抱着人却不肯松手。
“我不累,今天宝心也吓到了,要不要和爸爸一起睡觉呢?”
说着,宋观庭又和孟棠商量着道:“反正这床足够的大,就让宝心在我旁边睡一会儿吧?”
这语气当中,还透露出了卑微的恳求之态。
宝心也扭过头,冲着孟棠眨巴眨巴大眸。
虽然宝心没有直接说,但从行动上却可以看出,她想要和宋观庭一起的。
难怪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她才和宋观庭认识几天,这心都已经开始偏向他了。
甚至今天才刚叫了爸爸,就一点儿也不认生的要和宋观庭一起。
孟棠能怎么办,她能拒绝宋观庭,却不忍心拒绝宝心。
这小家伙一贯聪明的很,很是能察言观色,知道她并不是很愿意,所以在宋观庭说话的时候,她都没有开口。
只是用那么一双水漉漉的眼睛望着她,孟棠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
“等五点的时候,我让陈姨过来接你回家,明天还要去上学呢。”
这是答应的意思了。
宝心用力点点头,“蟹蟹妈妈,妈妈醉醉好呐~”
然后她像是一条毛毛虫般,钻到了宋观庭的怀中。
宋观庭笑着给她腾出最大的位置,哪怕她小小一只根本就不占地方,但他还是要将所有最好的都给女儿。
孟棠只能好笑的在一旁道:“心心,不要往前挤了。”
宋观庭一手护着宝心,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宝心平时会听睡前故事吗?”
孟棠嗯了声:“这小家伙挑的很,童话故事里看过的都不要听,非要我每天现编,我每天跟挤牙膏一样,都已经快词穷了。”
自打有了女儿,孟棠觉得自己都快要改行当编剧了。
每天为了哄女儿入睡,她都要提前编好睡前故事,每天都不带重复的。
要不是有黎苏在,她俩接替着编故事,哄宝心入睡,她就真的黔驴技穷了。
“不瞒棠棠,我可是被誉为华国第一故事库,以后哄宝心睡觉的活儿,只管交给我来。”
孟棠表示呵呵,你可真是会吹牛。
但别说,宋观庭还真就张口说起了睡前故事,而且这故事还真就不是童话故事书里的,而是他现编的。
宝心只要听新故事,睡得就会特别快特别香。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宋观庭的怀中安然的睡了过去。
“这故事是你自己编的?倒是挺像模像样的,看来你小时候也是没少听童话故事。”
毕竟是豪门大少爷,有的是人哄他睡觉,孟棠心中这么想着。
但宋观庭却道:“我母亲和我父亲是商业联姻,她在世时是个女强人,虽然她尽量抽出空闲的时间陪我,但是像哄睡这些,她是没有这个功夫的。”
“从我识字开始,每晚都是自己看书,看到困了就睡,所以母亲在世时,总是会说,我是她见过最懂事顺心的孩子,她几乎不用在我的身上操太多的心思。”
自己看童话故事,自己哄自己睡觉,难怪宋观庭的性子会那么冷淡,看来是受小时候的影响。
而他的母亲更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很快再另娶,又带来一个和他年纪差不了多少的私生子。
想来宋观庭也是不得不让自己成长,不得不成熟。
“不过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养法自然是不一样的,我们宝心就要被当做小公主一样的养,我要让宝心一直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孟棠没有吭声,倒是没再说其他的话。
至少现在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无论宋观庭以后会不会和她争抢宝心的抚养权,至少现在就让他们父女俩有难得独处的时光吧。
宋观庭之前吃了药,在和孟棠说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也和宝心一起睡过去了。
父女俩头挨着头,眉宇间是颇高的相似度,倒是难得的一室岁月静好的画面。
孟棠将被子拉了拉,给他们盖严实些。
尔后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刚关上门,黎苏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
“棠棠,你让心心认宋观庭,万一他事后和你抢心心的抚养权呢?”
孟棠回过身,“如果宋观庭真的想和我抢心心的抚养权,以他的手段,一早就动手了,这次毕竟是他舍命救了心心,让他们父女俩相处一会儿,就当是还了恩。”
“等扯平了之后,我会和他说清楚,如果他不肯放过我和心心,那我们就搬家走人,找一个永远也不会被人找到的地方。”
见孟棠始终保持着清醒,黎苏也就放心了。
罢了,就让宝心和宋观庭相处几天,等宋观庭的伤养好了,也就该和他说拜拜了。
百般谋划的黎苏,却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当宋观庭在卢森堡找到孟棠和黎苏的秘密,被傅霁书获知后。
彼时,瑞丰集团总裁办公室。
一间特意隔开的密室内,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房,玻璃房内养殖了成片的花草。
而数不清的,各色各样的蝴蝶,在花房内翩跹起舞。
而正对着花房的玻璃墙上,是数不清的,关于黎苏的照片。
“傅总,找到太太的下落了。”
啪的一声,一个小型玻璃罐在傅霁书的手中被他徒手捏碎。
一只五彩蝴蝶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被傅霁书以鲜血淋漓的手一把抓住,握在掌心。
“抓到你了,我的小蝴蝶。”
第235章 孩子谁的
因为宝心还睡着,而宋观庭这边不能缺人照看,所以黎苏就先带宝心回家休息。
刚到家门口,黎苏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连号宾利。
车窗黑漆漆的,看不清车内坐着的人是谁。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辆宾利之后,黎苏莫名的心跳加速,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妈妈,车车。”
宝心被黎苏抱着下车的时候,看到了这辆宾利,好奇的伸出小手指了指。
黎苏嗯了声,觉得应该是她想多了,可能就是路过的,抱着宝心就打算绕过宾利回家。
“苏苏。”
就在快要绕过的时候,忽的响起一道温和中,又透着一股如同猎豹盯上了猎物一般阴鸷的森然感。
黎苏只觉得整个后脊背都一阵发凉,僵硬的转过头。
傅霁书就站在车边,依然是和三年前一样,西装革履,金丝眼镜,一副温润如春风的谦谦贵公子做派。
但那双藏于金丝眼镜之下,逆打着阳光,折射出晦暗的幽深黑眸,却直直的锁定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