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小美人进入无限by投你一木瓜
投你一木瓜  发于:2025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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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迟进入无限世界的个人空间后,系统看着她智力测出来的5,怀疑评分标准改成了十分制。
小美人乖乖缩在椅子上,泫然若泣地颤声请求它说说话,要不在黑暗的空间里她孤零零一个会害怕。
系统看着她精致美丽的脸,说不出重话,想,只是脑袋有点不灵光而已,愿意听它引导,保住性命应该不成问题。
嗯,先把灯打开,不能吓哭她。
然而无限世界里是人的、不是人的,各个诡计多端,骗得桑迟晕头转向。
新手关里,双胞胎杀人魔都声称自己是她的爱人。
事态不可控地滑向最坏的方向,两方对峙,让她做出相信谁的最后选择,危险地警告她选错的后果会很严重。
无论选谁都是错,被放弃的那一个会残忍杀死她。
系统急得团团转,却无法在关键节点干涉。
然后就看到被恐吓到的小美人目中噙泪地将两个人的手都牵住,怯生生地问:“都选的话能算对吗......”
双胞胎杀人魔眼中浮现森然杀意,却不是对她,而是对对方——只剩自己的话,是不是就能独占她的爱了?
成功离开新手关,系统决定下一个世界给她安排靠谱的队友。
可队友不喜欢她,对她很凶。
还好桑迟有抽到好卡,亲队友一下就能把队友好感度拉满。
小美人趁夜偷偷摸摸进入队友的房间准备亲他,结果在床边被绊了一下,只亲到队友的下巴,卡片没能发挥效果就作废。
系统安慰着膝盖磕疼了的桑迟,让她先回去,暗暗想以后只在18-的卡池里抽卡。
桑迟抽噎着爬起身要离开,却被装睡的队友锁住手腕:“亲错地方还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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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世界待定,切丝儿男主,包括系统也是,但会自己和自己要打要杀
女主就是笨蛋小美人,不会变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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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万人迷
主角视角:桑迟 切片
一句话简介:不能欺负笨蛋小美人
立意:爱可以拯救他人

布置如同审讯室的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开灯。
些微光亮从铁门与地板的缝隙间透进来,无法撼动室内近乎凝滞的黑暗。
设置在天花板角落隐蔽处的夜视摄像头无声地调转方向,锁定了房间内唯一的活物。
那是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纤细少女。
身处黑暗中,她的表情很不安,不过还是按照醒来后听到的广播要求,一直乖乖缩在木质讯问椅上,等待向她发布指令的系统到来。
应该有半个小时了吧。
系统算了算时间,想着既然已经把手头该销毁的小世界都处理完了,就该去看看这位新选出来的无限玩家了。
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大多数无限世界并非单纯依靠武力就能攻克下来的。
如果她足够聪明,说不定看起来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外表反而会成为她的优势。
铁门被推开,走廊上老式电灯泡投下的昏黄灯光完全映亮了室内一瞬,又因门再度合闭,致使黑暗重新占据上风。
少女没能凭瞬息的光亮看清系统拟态出的形象,反而被刮入屋内冷风激得轻轻打了个寒战。
她抬起双臂,环抱住自己,试图从自身汲取些温暖和安全感。
然后听到男人落座到她对面,用略带机械感的声音严肃地说:“名字。”
卷翘的羽睫颤动着扑扇几下,后知后觉对方是在用陈述的语气问自己的名字,连忙松开咬在花瓣般娇嫩下唇的贝齿,很有礼貌地说:“先生你好,我叫桑迟。”
拥有夜视能力的系统看到了她唇瓣上深刻的齿痕,将水色的唇渲染成绯红。
视线上移,落在她微微嘟起的唇珠上,发现她仿佛不自觉就会露出撒娇的表情,系统顿了顿,稍稍柔和声音,问:“你在害怕我吗?”
“什么?”桑迟一双猫儿般的杏眸中流露出茫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的性格很好哄,先前被系统要求一个人等在审讯室的时候,的确感到不安,但在等到系统出现交流后,心情就平复下来了。
现实世界里唯一陪伴桑迟的,就是配备给她的人工智能,所以她对同属人工智能的系统很有亲近感。
然而要否定他人的话,对于她来说颇为艰难。
嗫嚅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不,先生,我不害怕你。”
“可你的声音在颤抖。”
“那是因为我冷。”她声音娇娇地诚实给出答案,没忍住小小打了个喷嚏,缩缩脖子,小声强调说,“真的很冷。”
这里的温度应当在十八摄氏度左右,算适宜,是她穿得太单薄了。
对方没有答复,她听到渐近的脚步声。
男人走到她身后,一件犹然留有温度的宽大西装外套被披在她身上,遮蔽住她原本暴露在空气中的可怜香肩和锁骨。
寒冷被隔绝开。
桑迟轻轻呵出了一口气,感激地想,他真体贴啊。
她抬起眼眸,双手没有任何防备地把陌生男人的外套合了合,圆溜溜的瞳孔转动着,试图在黑暗中寻觅到系统的身影。
可惜她并不能夜视。
以为系统应该坐回到她正对面的位置了,于是身体稍倾向前方,微笑着说了谢谢。
其实系统给她披好外套以后,就站在她身后没有回去。
他准备要求她伸手给自己,以获得测试她各项能力的许可。
看着她傻乎乎地向空无一人的位置道谢,系统无言了片刻,态度却不自觉地软化下来。
再开口,声音不复最开始的毫无感情:“桑迟,我需要测试你的能力,可以把手给我吗?”
“噢,好的。”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桑迟意识到自己搞错了,面颊赧红一片,身子软软靠回椅背,依言抬起右手。
因为看不到,她的手向系统的声音方向空晃了几下,尝试性地抓了抓,仍然没能触碰到系统摊开向她的手掌。
对方只好自行将她的手抓住。
带着点肉感的娇嫩小手柔若无骨,轻易就被他包裹着捏在掌中。
仔细看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无辜地蔓生在白皙的肌肤下,仿佛只需要稍微用力地收拢手掌,就能轻易弄疼她,逼出她晶莹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下,可怜兮兮地喊疼。
也就是系统没有那种恶趣味。
他收拢想法,刻意放轻了力道,虚虚拢住她的手。
桑迟的数据很快生成,出现在只有系统能看见的半透明面板上。
力量23和体能37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桑迟看起来就娇娇弱弱,不太可能在战斗数值方面给他惊喜,他没有抱任何高期待。
可这个智力测出来的5实在低出系统的预期。
一个生活在普智社会,接受过系统教育,能识文断字的普通人类,正常的智力应该在50上下。
5意味着桑迟对很多基本常识的认知都存在错误——桑迟之前难道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吗?
这个过于夸张的数字令系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力评分标准,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从百分制改成了十分制。
他重新加载了一遍算法,得到的仍然是同一个测试结果,算是理解她为什么刚见上面,就能向自己托付信任了。
男人心情复杂地放开了桑迟的手,走回到少女对面的位置坐下,试图说服自己按一早制定好的规则办事。
无限世界里,死亡是常态。
即便各项数值都很高的玩家,也随时有可能因为突发情况毙命,更别提娇弱又不够聪明的桑迟了。
照理说,对于注定没有通关全部世界可能的玩家,他应该直接下放至随机新手关,不再给予任何多余的关注。
他没有提供帮助的义务。
可面对少女渐渐莹现泪光的双眸,他就是古怪地没法按一贯的做法行动。
桑迟对他的态度有所察觉。
她的确是个笨蛋,但一向对他人的情绪颇为敏感。
系统测试过她能力后,陷入长久的沉默,她就明白是自己的能力太差劲了。
在黑暗的空间里,她什么都看不清,系统又不需要呼吸,沉默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已经离开,将她扔在这里不管。
她很难过,自怨自艾着自己总是不能令人满意。
控制不住地,心中又生出点委屈情绪。
明明对方刚刚还关心她寒冷,给她披上外套,怎么现在就因为嫌弃她能力差,话都不说一声地抛弃她呢。
“系统先生,你还在吗?”她被自己的想象刺激得哽咽,柔软的声音夹杂哭腔,显得有些含糊。
系统目视她一双明眸盛不住潋滟水色,大量数据流从双眼中淌过,终于还是归于平静,叹息一声,屈服于对她的怜爱情绪:“我在的,迟迟,别哭。”
他不该诞生这种不必要的情绪,但桑迟的泪水有超出想象的威力,如同不讲道理的木马病毒,把怜爱写进他的程序算法里。
偏偏他发现了,还真的接受了这种变化。
“请不要抛下我……和我说说话吧,这里太黑了,我孤零零一个会害怕。”
亲昵的称呼戳破了桑迟如同锡纸般本就不够坚强的心防。
她泫然若泣地向系统探出手,同唯一可交流的对象撒娇。
即便对方并不是她的同类,而是认识不久的人工智能。
系统看着她精致美丽的脸,说不出重话,默默关闭她的数据面板,再度握住她偏凉的手,渡过去一些温度,保证道:“我是你的系统,我不会抛下你。”
他不但口头做出保证,而且冲动地把这条命令写进自己的程序里。
这下连反悔的机会都失去了。
“好的。”桑迟鼻尖红红地噙住泪水,破涕为笑:“你真好,谢谢你。”
系统心软地想,智力低也就是脑袋有点不灵光而已。
桑迟这么乖,只要愿意听他的引导,就算不能高完成度通关小世界,保住性命应该不成问题。
嗯,先把这里的灯打开,她怕黑,不能吓哭她。
【新手关《陌生的爱人》加载中——】
【正在绑定任务对象:桑迟——】
【你是一名全职太太,你的爱人很爱你,但每一天,你的爱人于你又都无比陌生。】
【主线任务一:请找到你的爱人。】
【主线任务二:存活十天,安全脱出。】
被系统安慰好的桑迟进入了作为新手关的小世界。
因为第一次不太适应的缘故,她的头很晕,迷迷糊糊地想要按一按自己的太阳穴舒缓。
[别动!]系统立刻出声制止她,[先把你手上拿的刀具放下!]
桑迟被他唬得惊了惊,用力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间陌生的厨房里,手上拎着一把很锋利的切菜刀。
刃面清晰得足以反射出她那张任谁都得道一声美丽的脸。
还好有系统提醒她,否则以她刚才的状态,可能刚来就得受伤了。
桑迟乖乖依言放下刀,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扑了扑面颊。
[新手关的难度一般不会太大,你先从身边找找线索,看看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吧。]
桑迟就先看了厨房。
她身前的案板上是被切得很不齐整的西红柿,旁边的小陶瓷碗里则是已经打好了的蛋,细看还能看到里面混杂有细碎的蛋壳。
旁边的大冰箱上除了幼稚可爱的冰箱贴外,还贴了很多张不同颜色、写满文字的便利贴,都是同一个人清秀文气的字迹。
最上面一张写的是:“迟迟,学校安排我去出差,订好了回来的机票在四月二十二号,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下面的便利贴上则是零零碎碎各种嘱咐。
像是“我向熟悉的餐厅给你定好了餐,送餐的人会戴红白条纹帽,我叮嘱了不要和你多说话,你不要怕。不要进厨房动刀,小心受伤。”
“如果不小心受伤了,药箱我放在了厨房柜自上而下第三个抽屉,简单处理后,长按手机的1键可以拨通我的电话。过一会儿从救护车上下来的、穿白大褂的人是可以信任的医生和护士。”
“楼下的怀特太太不是好人,对你不怀好意,你从猫眼里看到她来敲门,不要给她开门。她通常化浓妆,眉角有一颗红痣。”
桑迟一边眯起眼看,一边用软软的声音念。
她仿佛把这些便利贴当作是识字测试——没想、大概率也想不到其中藏有什么需要深思的信息。
系统却明白这些应该就是剧情提示里很爱她的丈夫给她的留言。
就是他每每提起什么人,都会特意强调对方的特征,显得很奇怪。
[你可以找找你的手机,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顺便长按1给他打电话试试。]
桑迟翻了翻围裙和衣服的兜,一无所获。
厨房里也不像有哪里放着她的手机,所以走到客厅里翻找。
没找到手机,倒是先从茶几的小屉里找到了她的病历。
她翻开来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过于专业的医学术语看得她眼晕。
医生龙飞凤舞的字她也不认识,一时犯了难。
还好有系统给她讲解说:[病历的意思是说你有先天性的脸盲症,认不出亲人朋友,甚至连看自己的照片和镜中影像都会感到陌生。]
患有脸盲症,怪不得剧情提示里会说爱人每天于她都很陌生。
系统分析她的丈夫大约就是顾虑她的病症,才在便利贴上刻意书写强调易辨认的特征,帮助她区分人。
桑迟听完系统的解释,忧心忡忡地问:“我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吗?”
自己已经够笨了,再连人都辨认不出来,就真的是生活无法自理的小废物了。
[不是你得了这个病,是你现在的人物设定有这个病。你先前不是对着那把刀看过自己的脸吗,除发色和发型变了,没觉得有奇怪吧。]
虽然进入无限世界之后,她的形象会更贴合角色设定,但无非就是原本如月光般流淌的银缎长发变成浅金色微卷发。
如同洋娃娃般可爱的金发碧眼,是谁见了都会感叹丈夫好运气的美丽小妻子。
“对不起,我都没注意到自己有什么不同。”她喏喏道歉。
刀刃那么锋利,她急急就放下了,现在用食指卷绕了一缕发看,才发现果然如系统所说,变了发色和发型。
系统按捺住自己想敲敲她榆木小脑袋的心情,很负责地说:[新手关里对你有这个设定,多半是为了降低你的通关难度,虽然你没有脸盲症,但是你可以装成谁都不认识的样子。]
“我的确谁都不认识呀。”
系统被噎了一下,说:[你先记着这个设定,可能以后会用得上。]
桑迟点点头,准备合上病历。
一张夹在病历里的小卡片掉了出来。
桑迟捡起来,看到上面写着:“4月22日之前,一定要学会煮老公喜欢的西红柿鸡蛋面,给他一个惊喜,你可以的,看了好几遍视频了,加油!”
“是我自己的字诶。”
桑迟看着小卡片上面幼圆又有点歪斜的字体,有先前便利贴上漂亮的字迹作对比,面颊微红,不太好意思地承认:“我的字好丑啊。”
[很可爱。]系统评价完,又不太熟练地鼓励她道,[迟迟又找到有用的线索了,做得很棒。]
虽然他其实想不出这个线索有什么用。
桑迟继续找手机,可台面上能找的地方都已经看过。
她想了想,双膝并跪到木纹地板上,弓腰俯颈,去瞧手机会不会掉到茶几下面了。
本来捋至耳后的长发垂落至她雪腮边,柔软的身体拉成一条漂亮的曲线,穿着的白衬衫因她的动作上挪,露出腰间一小截奶色的细嫩肌肤和两个浅浅的腰窝。
从窗漏入的天光盛在小小的腰窝里,很引人瞩目,无怪这小小的凹陷能被美学家们称道是维纳斯的酒窝。
系统回过神来,本来想要提醒她一下拉拉衣服,却恰是这时候,玄关那边传来些微动静。
桑迟没注意,可系统听出那是钥匙被人在锁孔中粗鲁转动的声音。
外面开门的人大概并不熟悉这扇门,所以第一次试图用钥匙开门的时候,转反了钥匙的方向,反而把门从外反锁上,发出“咔哒”的一声脆响。
系统意识到不对,来人不可能是对这个家了如指掌的真正男主人,急忙提醒桑迟:[迟迟,你起来……]
他的话没能说完,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截断一样,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桑迟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懵懂地抬首问道。
问题没能得到系统的答复,倒是正好看见家门被人从外拉开。
出现在门口的陌生青年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眸,五官轮廓流畅,顺直的铂金色头发束成高马尾随意搭在肩上。
他信步走入对于脸盲症的全职太太象征所有安全感的家中,轻一弹舌,顺势将门合上,重新密闭起整个空间。
这个家位于十几层的高楼,他堵在唯一的出入口,望向没有解下围裙的少女跪在地上陡然绷紧的身体,对上她一双眸光盈盈的美目。
美丽,纤细。
这是赫尔曼对桑迟的第一印象。
容貌娇美的少女身患古怪的病症,在父母去世后,只有丈夫陪在身边时才会出门走走,人际关系简单到乏味的地步,如同一张可以任人涂抹的白纸。
是赫尔曼完全不用提防的类型。
如同一只翩飞的蝴蝶,即便被捕获,所能做出的微弱反抗也不过是用柔软的翅膀扫过他的掌心,留下点点泪般的鳞粉痕迹。
况且那双美目中只盛有好奇,没有半丝见到外人闯家的惊恐惧怕,仿佛她早有心理准备回来的人会是自己认不出的人。
赫尔曼回忆起相关她的调查资料,玩心大起,决定顺水推舟和这位美丽却无知的小妻子试试角色扮演。
果然,桑迟看到他把家门钥匙随手搁置在玄关矮柜上,恍然明悟,自作聪明地抬起唇角向他微笑问:“你是很爱我的老公,对吗?”
要不然怎么会有自己家门的钥匙呢。
新手关真的好简单,连她都能一下完成寻找爱人的任务。
赫尔曼从她的态度确认了她果然有辨认不出人的状况,压抑不住朝她露出捕食者见到新奇小猎物时的兴奋笑容。
他呲出两颗颇为尖锐的虎牙,顺着她的话说:“是啊,迟迟,我回来了。”

第2章 陌生的爱人2
赫尔曼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懵懂无辜的小美人杏眼弯起弧度,向自己露出笑容。
像是不具备自保能力的娇小羔羊终于等到了可以信赖的对象,迫不及待想要迎上来。
是要给自己这个丈夫一个拥抱吗?
或者一个吻?
真是甜美的小妻子。
赫尔曼不准备在这场角色扮演中,按照温良好丈夫的剧本来演。
霸道惯了的肉食动物,一旦可怜的小猎物接近,就该毫不客气地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撬开齿关,攫取他渴望一品的芳香。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顺利发展。
桑迟在地上跪的时间有些久,小腿发麻,走路使不上力。
可惜她没意识到这一点,以至于急急站起身后,还来不及迈步就猝不及防失去平衡。
她小小惊呼一声,身体突兀向后倒去。
赫尔曼下意识向她的方向追出几步,见她摔在足以让她整个人都陷进去的柔软沙发里,才堪堪止住脚步。
手指上戴着的数个深色金属指环反射着客厅灯的暖光,落进他眼底化为一片晦暗——冷酷地提醒他,方才他竟然不经思考地伸手去扶一个初次见面、并不了解的少女。
这可不像是对待猎物的轻松心态。
桀骜的青年仿佛被火苗燎了一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带动左边眉尾处不太明显的一道短短伤疤,心里还有些不情愿相信自己真的在犯蠢。
指节分明的宽大手掌摁压在心口处,他试图向自己证明没出现异常,却默数到连心率都较平时高出很多。
这回不得不信自己刚才真心实意地紧张过了。
赫尔曼不爽地轻“啧”了声,压平了唇角。
舌尖重重扫过略锋利的犬齿,伴随一点麻痛感,口中品到淡淡熟悉的血腥味,似乎唤回了点清醒。
没想到会被陌生情感左右行动,他当机立断打消了接近她的念头,眼神倏忽间变得危险,重新斟酌起要怎样对待她。
“老公?”
娇娇的一声像小鼓锤敲在他的心脏,带起闷闷的回音,把勉强平静下来的心湖震出一圈圈不断扩大的涟漪。
自牙根生出的痒意攀上心尖,激得赫尔曼循声望向桑迟。
从沙发里挣扎坐起身的少女,长发不复方才服帖,有几缕紧贴在润起浅浅一层红晕的面颊,却丝毫没有折损她的妍丽。
由于他依然站在玄关处没有过来和她亲近,她的神情流露出了些许不安——大约是在胡思乱想地反省自己是不是有哪儿做得不好。
最后认定答案是自己没有上前迎接他回家的错,桑迟决定主动过去弥补。
她用脚尖试了试点地,可没等踩实地面,尖锐的麻感就猛然袭来,激得她用力咬在娇嫩的下唇,留下一个深刻的印痕。
还是没法行走。
于是桑迟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呐呐开口说:“小腿还很麻,我得稍微缓一会儿。”
近乎撒娇的语气安抚住了赫尔曼复杂的心绪,他视线放低,触及到她膝盖到小腿的部分,瞳孔微缩。
桑迟的肌肤细腻白皙,因而更显出那大片青紫的可怖,可她仿佛一无所觉,仍然怯生生向他微笑示好,试图缓过那股妨碍她行动的麻劲。
赫尔曼的唇线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难道她不止是辨人有问题,对疼痛的感知能力也不对劲吗?
他是心生疑问就要自行取得答案的性情,索性她根本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当即大步来到她身前。
赫尔曼的身形高大,仅是投下的阴影就足够把桑迟完全笼罩在内,压迫感很足。
可桑迟只来得及在压迫感下稍稍向后仰身避退,赫尔曼就单膝触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强势地不准她继续远离。
他垂目仔细看了看,然后用指腹试探性地按压在伤处,抬眼观察她的神色。
感受到明显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体温时,桑迟不太适应地瑟缩了一下,等到被触碰伤处却没有什么表现。
如果不是他正仔细看,或许都发现不了她轻轻屏住呼吸。
赫尔曼问:“感觉不到疼吗?”
根据他丰富的经验,轻易就判断出这不是多严重的淤痕,但她养得太娇,伤处被触碰一定会有不容忽视的疼痛感。
桑迟愣了愣,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犹豫地开口说:“嗯……能感觉到?”
赫尔曼被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逗乐了:“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你自己的感觉怎么要问我。”
她有些苦恼地嘟起嘴,莹润的红唇看起来很好亲。
不过赫尔曼没亲,而是纵容自己的恶劣性情,很欺负人地把她的小嘴捏瘪成小鸭子,惹得她浅淡的眸色汪起水雾,才笑说:“这不是知道哭委屈嘛。”
可疼痛通常是他人用来管教自己的手段,让她知道畏惧。
而现在膝上的伤是她自己不小心制造出来的,就算感到疼,也该由她自己忍耐过去吧。
桑迟为难地蹙起眉,因他的态度不确定自己过去的认知是不是在这个小世界依然适用。
“感觉疼就说出来,我不喜欢猜。”他又看向她腿上的淤痕,觉得实在碍眼,还是决定给她上药,问,“药箱在哪里?”
家里养这么一个笨蛋老婆,肯定要常备药箱的。
他没放开手,桑迟也不知道拍开他的手。
她回忆起刚刚看过的纸条,嘟嘟囔囔地回答:“粗房柜凑屉。”
“厨房柜抽屉是吧。”赫尔曼听懂了,收回手,起身去厨房找药箱。
桑迟乖乖坐着等,脑中忽然一阵嘈杂音。
系统多次调整过自身在小世界的代码,总算重新联系上她,颇为急迫地关切道:[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桑迟听到他的声音,目露惊喜,小声道:“你回来啦——他没怎么样,老公就看了一下我的腿,捏了一下我的嘴。”
系统默了。
问桑迟没用,他无法相信智力仅有5的她能对赫尔曼的行为给出准确定义,必须用其他办法确定。
他冷漠地用自己的权限调出这个世界的记录日志,仔细看过一遍,确认赫尔曼这个混球做的事真的只如她字面意思,勉强放松下来。
然而凭赫尔曼错误的开门方式,就能判断出他不可能是她的丈夫,而是闯入者。
持有家门钥匙,又占据她丈夫的身份,明显不怀好意。
系统想要将推论告诉她,却因她在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要求她寻找爱人,受限无法直言,只好旁敲侧击地提示她:[迟迟,你仔细想想纸条的内容,是不是有古怪的地方。]
那个细心详尽给她留言的丈夫,与赫尔曼的形象完全对不上,她应该提高警惕。
“小呆瓜,想什么呢?”
赫尔曼拎着药箱出来,见她正双目放空地出神思索,好笑地问道。
桑迟终于想出最表层的不对劲,迷惑地道出疑问:“药箱是你放在柜子里的呀,你怎么问我。”
系统正因赫尔曼出现后自己遭到禁言而不快,闻言陡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提醒有害无益。
她没有虚与委蛇的本事,藏不住心思。
戳穿赫尔曼并非爱她的丈夫,一旦他放弃扮演,凭她的力量和体能,在高楼密闭空间里连逃跑的机会都渺茫。
赫尔曼听到桑迟的质疑后,执起喷剂的手顿了顿。
他瞧了瞧认真等待回答的少女,按照原本的想法,把微凉的药雾喷涂在她膝上的伤处,随口给出了个极敷衍的答案:“想考考你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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