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也不想……by叫我苏三少
叫我苏三少  发于:202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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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动?温之皎,我真觉得?谢家陆家都无所谓的,而谢家还熟点,陆家我可完全不熟呢。”江临琛话音很?轻,“但现?在呢,不熟也有不熟的好啊,起码不会把手伸到人?未婚妻身上。”
一切遮掩都在此刻揭开了。
谢观鹤道:“这个人?,是江远丞,还是你江临琛?”
江临琛笑起来,“现?在江家在谁手里,江远丞,还是江临琛?”
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七八辆直升机高高盘旋在上空,黑色的机体让人?看去,还以为是寓意着不详的乌鸦。直升机下?,山峦连绵,树影随风摇晃。
云朵被风推来推去,太阳的位置一点点西移,很?快,火焰烧上了天。夕阳落在山崖下?,更带来几分浪漫与静谧。
一棵树下?,温之皎靠在树上,两眼?有些发?直。一旁是小小的火堆,一对果子落在周围,而顾也靠在另一边的树上,闭着眼?。
温之皎突然道:“我好想?吃肉。”
顾也道:“继续想?,再想?想?就能在火光里看见奶奶带着肉找你了。”
温之皎突然悲从中来,挑了个模样特别的果子咬了几口?,声音带了些绝望,“我们?不会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吧?”
“不会。”顾也语气笃定,睁开了狭长的眼?睛,笑如春风化雨,“一般来说,按照我们?这样活着,过不了几天就会感染而死。”
温之皎:“……”
她?顿时暴怒起来,抬起腿朝着顾也的腿踹过去,他“啧”了声。
“都是你害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温之皎愈发?崩溃,扶着额头,道:“我受不了了,在这里好无聊,好没意思,好饿。”
她?道:“我好想?吃肉,我现?在头好晕。”
眼?看着温之皎又要?顾影自怜了,顾也选择闭眼?,果然,没多?时她?又开始哭。哭着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里这么糟,以及重点批判了顾也这人?的混蛋,还有水果不好吃,水脏兮兮的……顾也听着就觉得?热闹,不知道她?还能骂多?少东西时,突然听到她?发?出?了些怪异的声音。
顾也睁眼?,便发?觉温之皎脸色变成了难看的苍青色,手掐着喉咙,站着摇摇晃晃,一副子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你噎着了?”
顾也蹙眉,快步走到她?身后,直接用胳膊勾住她?的腰部用力开始急救。勒了几次后,她?终于吐了一大堆东西出?来,可脸色仍然难看。
“你怎么了?难道是中毒了?”顾也扶着她?,拍她?的脸颊,“睁眼?,睁眼?!”
好几秒,温之皎终于睁开眼?,瞳孔有些扩散,话音含糊着,“好……好晕,重影了……”
怎么会中毒呢?东西他摘了,也吃了,没可能症状她?有他没有。
顾也一时间?思考起来自己的情况,扶着温之皎躺平,却骤然感觉踩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看见一颗咬了半口?的果子。
……不认识的种类他不会摘。看来是他往下?扔的时候,她?捡到别的了,怎么偏偏就这么会挑。
顾也有些崩溃,将温之皎背起来往河边走,她?这会儿十分老实地趴在他背上,一点声音都不出?。他道:“怎么这个时候不骂人?了?没力气了?”
等了几秒,她?才道:“好难受,头好晕……”
温之皎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眼?泪又一颗颗顺着领子落入他的脖颈里,让他只觉得?背都抽动?了几下?。
顾也道:“就半口?,不会死人?的,你怕什么?”
“万一呢?”温之皎有气无力的,像是濒死的小兽,气若游丝,“算了,死了也好,不要?受这个苦了。”
顾也用手托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提,有些不耐,“我都说了,不会致命的,别叫魂了。你要?是真的想?死,我把你扔下?来给你埋了。”
下?一秒,她?的手臂拢住了他的脖颈,脑袋也贴着了他的脸,热气与泪水落在他的脸上、脖颈上、肩膀上。
温之皎很?有些委屈,“都这样了,还要?这么凶。”
顾也深呼一口?气,话音轻了些,“我这可是在救你,你扪心自问,到底是我凶,还是你无理取闹?”
温之皎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有呼吸的热气还在告诉顾也她?还活着。正当他以为她?会继续无理取闹时,她?却像是轻轻地笑了声,话音很?小,“因为你是坏种,所以我才无理。你要?是好人?,我也会对你好的。”
顾也觉得?有些好笑,“我到现?在还没对你怎么样,这还不够好?”
温之皎像是思考,又是一会儿,她?道:“那?好吧,如果我没有死,我就对你好一点。”
距离河边越来越近,顾也步伐快了些,道:“多?好?”
温之皎道:“那?你得?先对我好一点,比如不要?把我关进精神病院里。”
“放心,出?去了。桥归桥,路归路,我这辈子不想?碰见你了。”
顾也坐在河边,将温之皎放在腿上。
河边,他插了不少树枝,树枝上是叶子和手帕还有他部分衬衣做的简易滤水装置。他取下?最底下?的叶子,一手捏着温之皎的唇,给她?喂水。
即便用手帕衬衣过滤,又放在叶子里静置,但这水仍算不上干净,也如今有水总比没水好。
顾也喂了几次水,她?又吐了几次,脸色终于好转了些。顾也从口?袋里拿出?摘下?的果子,放在她?嘴上,她?便小口?的,慢吞吞地吃着。
“吃快点,不然胃酸要?返了。”
顾也叹气,感觉跟养祖宗似的。他低头,望见她?眉眼?仍旧蔫蔫儿的,看着像是要?枯萎了。可或许是残阳的光芒太盛,她?反而显出?几分颓靡的艳丽来。
他移开视线,她?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顾也的眉心痉挛了下?,屏着呼吸,望向她?。她?却只是将他手中的果子压得?更接近她?的唇齿,眉眼?也垂着,专心地吃着。
他挣脱她?的手,直接将果子塞到她?手上,“恢复力气了?那?就快起来,腿麻了。”
温之皎道:“等吃完了我再起来。”
顾也抖了下?腿,“快点,现?在就起来。”
“知道了,你急什么,我刚刚恢复过来呢。”温之皎撑着地起来,又道:“你腿硬邦邦的,说得?好像我在贪图什么似的。”
顾也闻言扯起唇,抬起手掐她?下?巴,“个没良心的,你恢复过来是上天帮你的还是我救你的?还抱怨上了。”
他说着,手指耸动?着,又掐了几下?。
温之皎不耐烦地推他,他才松开。她?开始慢慢吃果子,吃了几个后,才道:“其实我刚刚还在想?,我要?是真死了怎么办?好吓人?,当时眼?前完全是黑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那?你就更应该感谢我了,你欠我多?少人?情了?”顾也说完,见温之皎要?说话,立刻继续道:“哎呀又是我害的,所以从头到尾,我都必须要?负责,反正你也——”
下?一秒,他感觉什么温热触上他的脸颊。
顾也挑眉,发?现?温之皎用两只手托着他的脸,咬牙:“别重复了!我就昨晚说的次数多?!今天才说两次呢!”
她?说着说着,突然笑起来,自己也觉得?好笑似的。
顾也唇勾起了些,却看见她?认真凝自己的眼?睛,道:“而且我刚刚想?说的是……”
她?话音未落,巨大的轰鸣声骤然传来,旋螺桨切断空气,一阵狂风袭来。顾也望过去,一辆直升机悬停在不远处。
紧接着,长长的梯子放下?。
温之皎的话被打断了,似乎也不准备继续说了,只是迅速松开手,站起身,兴奋道:“得?救了!得?救了!我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顾也怔了几秒。
温之皎转身就冲着直升机跑过去。顾也也站起身,跟在她?身后,步伐宽阔。没几分钟,顾也望见江临琛下?了直升机,他的黑发?与衬衫被风吹起,露出?一张斯文俊美的脸,望向顾也时,眉眼?有些淡淡的讥诮。但转瞬即逝。
顾也也笑,下?一秒,他看见江临琛快步走向温之皎,而温之皎也跑过去,直接一跳保住了江临琛的脖颈。江临琛立刻扶住她?的腰部,他像是有些惊愕似的。狂风不停,江临琛的话音顾也却听到了,他在说:“没事,不用怕,马上回去了。”
紧接着,温之皎却埋在他脖颈哭了起来,“好冷,我害怕,这里太可怕了。我好想?吃肉,我想?吃肉,我好饿。”
她?说话一点逻辑没有,哭得?倒是狠。
江临琛将外套脱下?来,严严实实地裹住她?,又把她?放下?了,轻声道:“里面有厚衣服,怕什么,马上走了。回去想?吃什么都有。”
他说着,将让身后的人?带温之皎上直升机。
顾也在此时也走近了,话音带着些赞赏,“好唯美的爱情,我随两百?”
江临琛的下?眼?睑抽动?了下?,冷冷地看着顾也,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他正要?说话,但直升机上,温之皎的脑袋却探了出?来。她?盘好的头发?被狂风吹散,带着花的枝蔓被风卷起又落下?,顾也看见它被螺旋桨顷刻卷碎。
温之皎的卷发?乱飞,话音甜美而高亢,“江临琛,就是顾也害我倒霉的,但他刚刚救了我,你打他就偷偷打,不然当我面我良心过不去!”
顾也的手捏住了江临琛的手腕,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含情带笑,斜睨着望他,“听见没有,救命之恩。”
江临琛松开了手,转过头也笑了下?,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却应了她?的声音,“行?。”
温之皎闻言把脑袋缩回去。
江临琛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顾也也笑,“这话说的,试探我什么呢?”
江临琛:“有吗?”
顾也道:“没有吗?”
江临琛道:“不知道。”
顾也点头,“那?就是有。”
这样的绕口?令没能继续,两人?很?快也上了直升机。这个型号内部座位并?不多?,统共六个座位。
顾也坐在第二排,前方便是两个驾驶员,他正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却听见温之皎的声音。
“你送我回家就好了,我等会儿要?回去好好洗澡洗头发?,我现?在身上是馊味。”
她?话音有些理所当然,“然后我叫外卖吃算了。”
江临琛道:“可以是可以,只是我刚刚让人?订了餐厅位置,是烤肉。肉在现?场吃和在家里吃感觉应该不一样吧?”
温之皎果然迟疑起来,“嗯”了好一会儿,道:“不,还是在家里吃吧。”
顾也很?有些纳闷,怎么她?跟江临琛说话就这么正常呢?
下?一秒,江临琛道:“为什么?”
温之皎道:“去餐厅的话,我会觉得?出?去都出?去了,就会顺便去看看江远丞。但我现?在不想?看他,我变成这样都是他朋友害的!那?说明他没用,他朋友才会这样对我!”
江临琛顿了下?,却听前座的顾也回头,笑眯眯道:“没事,我们?敢这样,说明江临琛也没什么用。你不如离没用的人?远点。”
江临琛:“……”
他笑了下?,望向温之皎,道:“是啊,他们?只会欺负老实人?,没有办法的。”
温之皎望了眼?江临琛,又望了眼?顾也,茫然道:“……啊那?怎么办?我们?刚刚是不是该把顾也扔那?里啊?”
江临琛耸肩,望向顾也,笑了下?。
顾也转过头去,冷笑了声。

夜幕之中, 一辆车徐徐停在一座别墅前,没?多时,佣人便打开门将来人迎进了别墅内。
佣人将谢观鹤的外套脱下挂好, 又将他带去了书房。
书房里应该刚有一拨人离开,佣人在收拾茶盏,桌上放着两三本翻开的书。佣人道:“顾总说让您稍等, 请随意。”
他点头, 佣人打扫完残局,送上了新茶后便关上门。
谢观鹤与顾也之间?向来熟稔, 他倒也不拘束,走到桌前将那两本书拿起来看了看。几秒后, 他垂下眼, 又坐下喝起了茶。
没?多时,门便被推开,人还?没?进来, 谢观鹤便听见顾也的笑声?, “你倒是会挑时候来,我都准备睡了。”
谢观鹤抬头,果然望见顾也长发湿漉着,些许水珠顺着面容落下, 兴许是刚洗完澡,隐约蒸腾的热气让他那总是显得狡诈的眼睛也显出?了些惑人的雾气来。他一面走过来,一面握头巾擦头发。
“听说你连人带车掉下山崖了,怎么也得抽空来看看。”谢观鹤握着茶杯盖拂去浮沫,骨节分明?的手指倒比白瓷茶杯的质地看着还?好些。他放下茶杯,清俊的脸上有了些笑,“开车都开不好?”
顾也笑起来, 长长叹了口气,“别说了,你是不知道,人到极限时能多恐怖。本来一切都顺利呢,结果她一知道我要送她去山里,她直接化身人猿泰山硬生?生?挣脱了麻绳,给了我几拳跟我抢方向盘。”
谢观鹤想起来照片里温之皎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她的变身,只是道:“亏得江临琛不服软,不然恐怕你们真折那里了。”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顾也便挑起眉头,“怎么我感觉你话里有话呢?”
“嗯。”谢观鹤十分坦诚,眼里有些探究,语气仍是风轻云淡的,“从事后来看,你们落在河里了,按照有些人睚眦必报的个性,我还?以为那里会有条冤魂。”
顾也闻言,竟又笑了,“可人总要赌一赌吧,就不许我赌一把江临琛反骨,一定会来找温之皎,能让我最快解困吗?”
“生?命垂危之时还?能想到这一步?”
谢观鹤问。
顾也道:“你记得我们之前去猎场打猎吗?”
他道:“那里的动物?实在温驯,但求饶时的样子都很狡猾,会哀鸣,流泪,发抖。然后在你放下枪管时,冲过来扑你。”
顾也却十分坦然,他自觉没?有说谎,温之皎在车上时抢方向盘时,那眼睛亮得跟动物?似的。
“你像生?了癔症。”谢观鹤顿了下,道:“你直说你见色起意我都觉得还?好,但现在你却在用修辞手法?讲这些话,很恐怖。”
顾也:“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谢观鹤道:“你的意思难道不是她如猎物?一样让你心软了?”
顾也道:“不是,我在说我后悔救她了。”
谢观鹤:“……?”
顾也煞有其事地摇头,“她被我救了第一件事就是扯我头发打我,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猜到了我得靠着她引江临琛过来,有恃无恐地骂了我一天?一夜。”
谢观鹤笑出?声?了,“越说越玄乎。”
他没?再多问,只是道:“江临琛和我直言他已经转投陆家了。”
“不见得。”顾也起身往书桌前走,道:“陆家蛰伏这么多年,不说江远丞,光是江家的长辈都是倾向于谢家的,江临琛心气儿?再高也得徐徐图之。事儿?最怕等,久了就不是他说了算的。”
顾也刚到书桌前,望了眼书,便皱眉:“你翻我书了?”
谢观鹤道:“是,有点好奇你看神话和植物?志干什么。”
顾也语气平静,把书翻到原来的页码,“哦,神话随便拿的,植物?志的话,是好奇江远丞是哪种?植物?人。”
谢观鹤点头,语气更平静,“你也翻翻神话吧,说不定他当上爱神了,撮合的温之皎和江临琛。”
“当然,最重要的是俱乐部的人和我说了,说裴野和江临琛在俱乐部里见面了。所?以这事儿?,是裴野越俎代庖给了权限。”顾也继续方才的话题聊,拿了份资料,递给谢观鹤,又回了位置坐下,道:“你实在不行还?是联系下裴野吧,打打感情牌,这小子最近蛮可怜的,每天?忙着工作?忙着在他爹面前当乖儿?子,有空了也不睡觉,高强度训练体力,好像他还?能继续赛车似的。”
谢观鹤将资料放桌上,没?看,只是笑了下,霜雪似的眉眼里只有淡漠,“老说他蠢,其实也就是在温室待惯了,放着让他被磋磨一阵子,他就聪明?了。”
他这话说得不假。裴野打小就喜欢赛车,从小学?时就主动训练,赛车手的训练运动量是非常大的,但裴野坚持下来了,还?能磨得家人同意。而之后,无论训练比赛亦或者?学?习社交都没?落下过,有这样心性的人,能蠢到哪里去?只是需要些点拨。
但谢观鹤实在懒得做这仙人给他指路罢了。
顾也清楚这些,两条颀长的腿交叠,仰靠着沙发打了个哈欠,“最是无情天?家人啊。”
又聊了些琐事后,谢观鹤才离开,离开时天?却下起了小雨。
顾也送谢观鹤出?门,路过了前院的草莓时,他没?忍住俯身摘了几颗。站一旁的谢观鹤摇头:“同样的伎俩没人会上当第二次。”
顾也怔了一秒,但马上便笑起来,“是,差点忘了你中过招。”
谢观鹤也笑,道:“你顾也会有记性这么差的时候?稀罕。”
他笑是笑,眼里却有了些探究。
顾也唇扯起来,“我都能野外求生?了,还?有什么事能不稀罕?”
“是吗?”谢观鹤顿了下,望向他,眼神澄澈,“那温之皎这样对你,你打算之后怎么办呢?”
顾也一副子无所?谓的姿态,坦荡回望,笑着摇头,“我还?怎么办?我是不想碰她这烂摊子,等你碰上了你就知道多难缠,不信你试试。”
谢观鹤收回了视线,道:“再说吧。”
他走出?了别墅,上了车。
顾也看了眼手里的草莓,觉得没?劲,扔回地里。走了几步,又望了眼天?。
雨还?在下,连绵的雨丝在路灯下像一截截被斩断的蛛丝似的,油腻,亮而细;落在人脸上时叫人如迎头撞上了蛛网,痒又黏,总觉不利索。
江临琛站在温之皎的公寓楼下,一眼便望见黯淡的灯。他又望了眼手机里的信息。
[尖叫蕉蕉:为什么吃完外卖还?是有种?不满足的感觉]
[尖叫蕉蕉:可家附近外卖只剩炸鸡烧烤了,腻死了]
[江临琛:我准备下班了,给你带点吃的?]
[江临琛:公司附近的酒楼还?开着,你想吃什么?]
[尖叫蕉蕉:不,我不吃,我要睡觉]
[尖叫蕉蕉:睡着了就不饿了!]
[尖叫蕉蕉:猫猫上床jpg]
看来是真的睡了。
江临琛转身上车,将东西放在副驾驶上。他驱车准备离开,可刚开上路口时,他又垂下眼睛望了眼时间?。
十点半。
他思忖几秒,换了个方向,满脑子都是温之皎那句话:如果我出?去了,我就觉得都出?去了就会顺便看眼江远丞。
真奇怪,他为什么非要和她这样一句话较劲呢?他只是喜欢她那张正正好的漂亮脸蛋,想要得到,仅此而已。
爱,竞争,成功。他的人生?没?有不成功的可能。至于成功之后,那点肤浅的爱会不会消失又另当别论,反正他相信他有办法?承担为爱发疯时的资产损失。
温之皎爱谁,有多爱,本质上与他追求她并不是十分相关的事。谁爱她,多有爱,更不该影响他半分才是。温随也好,江远丞也好,哪怕多个顾也也无所?谓。爱她的人越多,他的爱才上算,赢了更是一种?体面事。
江临琛很清楚,他越不在乎,才能越争取到优势。爱的主导权往往来自于没?那么爱的那一方。他现在最该做就是拍个照片给她,告诉她真可惜睡了,然后回家洗澡睡觉,以保持优良的身心状态来面对她。而不是像个疑心病发作?的精神病,大半夜开车到江远丞病房,看看她是不是偷偷去看他了。
其实怎么想,她都不会去江远丞病房的。
她刚从荒野被救回来,她已经很累了,她需要休息。她总爱迁怒他人,无论如何?江远丞这个倒霉鬼也是要被她冷上一阵子的。她并没?有那么爱江远丞,以至于江远丞总跟个疯子一样发病。她还?说了,她睡了。
其实怎么想,他都不该去江远丞病房的。
他太累了,又是开会加班,又是兼职大巫术师做稻草人,又去道观砍柴,又要调直升机。
很多个想法?都让他清醒一点,每一个路灯都给了他离开的机会,而他的方向盘与油门则都默契地让他奔向病房。
当江临琛推开江远丞病房门时,温之皎坐在江远丞病床前,她将脸支着,一手在掐他的脸。江临琛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也许是咖啡因摄入太多,也许是他真的太累了,也许是他真的受够了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竞争的感觉。
他将门全部推开,她才注意到他似的。
江临琛走到她身旁,将一份粥放在她身旁。比起放在她身旁,他更想泼在江远丞脸上。
温之皎被突然出?现的江临琛吓了一跳,有些茫然,脑子里系统的声?音还?在响。
【根据您的查询,您目前完成了一项阻止顾也开车的任务,成功留在A市,您获得1任务点。至于其他的任务,很遗憾,您一项都没?有完成,请继续推进。】
她努力忽略系统的声?音,只是看着江临琛,笑道:“你怎么来这里啦?”
“路过,看看。”江临琛笑了下,但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阴森。下一秒,他继续道:“想着之前你说我过于无情,觉得很受用,就来看看。”
温之皎眨了眨眼,“很好,你功德加一。”
江临琛的唇动了动,仍然是笑,“你不是睡了吗?我还?以为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会累了。”
那不是,想起来日常没?做。
温之皎琢磨着,却理所?当然地起身,拆开了外卖包装,“嗯,突然就觉得,要找江远丞泄愤。”
“没?看到泄愤,但看到了很上心,他一定很欣慰。”江临琛唇角噙着笑,又道:“趁热吃吧,等等送你回家,太晚了,打车不见得安全,以后叫我。”
温之皎坐下开始喝粥,却又望他,笑起来,“你好像……有点在意我来看他?”
江临琛呼吸窒了些,眼睛弯弯,“我说是,你会不来吗?你会偷偷来。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不然开诚布公一些,我送你来反而安全。而且,我现在还?没?资格说什么,因为你没?给这个资格,不是吗?”
他说话总是很漂亮,很体面,也很绅士。
江临琛很满意自己的理智,满意得咬牙,还?是笑。
但下一秒,他听见温之皎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高兴了,吓了一跳呢。”
江临琛咬牙笑到底,“怎么会。”
他又道:“我不高兴也就一会儿?,但你不高兴,那不知道是多少天?。”
温之皎愣了几秒,意识到他在说自己之前给他甩脸色那几天?。她突然笑起来了,把粥合上,喝了几口水漱口,慢条斯理地擦嘴。好一会儿?,她慢慢道:“可是我不高兴有理由呀,你不高兴,理由是什么呢?”
她站起身,走到江临琛面前,眨眼道:“理由难道是我来看我的未婚夫吗?”
江临琛闭上眼,呼吸了几秒,脸上没?了其他表情,道:“你们的关系已经不算数了,你知道的。”
“哎呀,你这话,又像江远丞说过的——”
“皎皎。”
江临琛打断她的话,站起身,直接掐着她的下颌将她往后推,硬生?生?推到江远丞的病床边上。他抬起腿屈膝抵住她的双腿,俯身凝视着她,眼镜下的眼眸有着沉郁。
病房仪器上的心电图有了明?显的波动,而灯光也突然闪烁了几秒,那几秒里,诡谲的红光与其他仪器的蓝光交响映在他们两人的脸上。
也就几秒。
江临琛的手指缓慢地摩挲她的脸,语气很沉,并没?有笑意,冷而压抑,“你好像很想让我生?气,为什么呢?”
温之皎眼睛仍是亮晶晶的,此刻被用这样的姿势抵住,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似的。她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挑衅,“可是你真的生?气了,为什么呢?”
江临琛唇动了下,笑起来,方才那铺天?盖地的阴沉与侵略性一同消散,只剩春风明?月。
他松开手,“抱歉,失态了,我先走了。”
江临琛松开禁锢,起身,转身往外走。
“所?以你现在就不担心我一个人晚上坐车危险啦?”温之皎话音里含着笑,黏糊糊,像是窗外的蛛丝雨,一层层从江临琛背部攀爬过去。她继续笑,话也继续说:“你好像根本不像在追求我,也不在意我死活,真受——”
温之皎话音没?说话,江临琛便直接转身,快步走过来,一把将刚站直的温之皎压在病床上吻了下来。一个愤怒的,含着很淡的烟丝味,也许还?有些咖啡味的吻。他的手从她的脖颈爬到她的脑后,紧紧地按着她,几乎没?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
漫长的吻,吻得江临琛的脸色都有了淡淡的绯红,眼镜上也有了雾气。
温之皎的唇此刻越发晶亮,红而润,眼睛里也有了些水雾。
江临琛低声?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要我也当个疯子吗?”
温之皎却被像是被他的气儿?弄得有些痒,笑着,用手推他脸。好几秒,她道:“我说过了,你猜呀,为什么要我给你答案呢?”
江临琛又笑了,感觉血压比心跳数值还?高,可要命的是,血糖也可能升了。不然,为什么这样不健康的情绪与吻让他发自内心觉得想笑。所?谓爱情,所?谓追求,所?谓博弈,不就是这样的吗?他现在没?办法?,但总能找到机会,他的四肢活络过来,话从唇齿里吐出?,“你就是——”
可话没?说完,温之皎却从他身下挤着,转了个身,跪着爬到病床上。
他见状,呼吸窒了一瞬。
她趴到江远丞身边,坐着,用两只手捂着江远丞的耳朵,笑吟吟地望着江临琛道:“糟糕,肯定都被他听到了。”
病床灯下,江远丞安静地躺着,如大理石般白皙的肌肤此刻显出?些冷凝的灰白感,深邃俊美的五官如雕塑似的,毫无感情。而温之皎坐在她旁边,卷发在光下显出?些蓬松的暖黄,脸上有着绯红,眼睛弯弯,唇红而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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