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也不想……by叫我苏三少
叫我苏三少  发于:202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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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任务【顾总,你也不想……】:让他动?情?,让他情?难自禁,让他失去清白]
[支线任务【开药不吃车,吃车不开药】:请努力阻止他开车]
【系统提醒:如今剧情?有些崩坏,但请您绝对要留在A市,这里是剧情?地】
是不是有病啊!他现在都快把自己杀了!还在这里情?难自禁呢!
还有,阻止他开车,自己不是更?危险吗?!
温之皎:“……”
她尖叫起来,一面像条鱼似的用力挣扎起来,一面抬腿用力蹬前座。顾也坐在驾驶座,被她蹬得身子一震动?,没忍住道:“素质高点,别踢椅子。”
“你个王八蛋!你都把我捆起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之皎喊了起来,顾也望了一眼?后视镜,望见她眼?睛通红,泪水沾湿了整张脸,发丝黏连在苍白的脸上,看着格外可怜。
顾也启动?了车子,“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温之皎更?用力踹前座,踹得顾也“啧”了声,“你别叫了,有人可是想要你命呢,而我顶多?就是关你几个月,然后把你送到乡下。”
他说完,还不忘拿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几张片。
顾也发完消息后,还笑了起来,“先送你去精神病院,让你养养身体,再随便送你去个深山老林体验下什么叫自立,多?好啊。”
“你发什么疯!”温之皎尖叫声更?大了,也更?用力踹前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出去前就报备了!我要是出事了,你们跑不了!”
顾也的手指敲了下方向盘,“有什么跑不了啊,等他们查清楚了,你估计在山里都会跟牛打架了,你觉得你那张漂亮脸蛋还能漂亮吗?你觉得他们还能喜欢你吗?”
车子逐渐离主峰越来越远,山路崎岖,温之皎踹椅子都快踹累了。
顾也仍然稳稳地坐着,路越来越坎坷,温之皎哭得嗓子沙哑,眼?睛有些睁不开。她现在几乎陷入绝望,一想到自己要跟牛打架,就感觉活着太恐怖了。
“顾也,我求求你,我做错了,你不要把我送到山里,我可以在精神病院里待一辈子的。”温之皎哭得上气不接上气,又踹了一脚前座,顾也被踹得一激灵。
“你能不能别吵了,别踹了,为什么他们不知道把你嘴堵上呢?”他深呼一口气,“要不是想看看你这个倒霉样,我才不来这么一趟,服了你了。”
温之皎哽咽起来,“我不要跟牛打架。”
顾也冷笑道:“你踹车座这力道,牛打不过?你。”
车彻底驶离原本的山头?,开到另一座山的桥上,她的冷从?背后一路扎到头?皮上,也是这时,她望见桥下的断崖处,正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江水。
……顾也不可能放过?她的,他绝对不存在开玩笑的成分!他真的想自己彻底滚出A市没有翻身可能!
她耳边有了一道尖锐的鸣叫声,危机意识全面点燃,她望向了顾也。顾也也正好看向后视镜,很快,他看见温之皎那双红通通的,尤为可怜的眼?睛里,瞳孔扩散了下。在灯光照射下,愈发显出些亮晶晶,可并无什么感情?,以至于连她那张脸都显出了些像迷惑,又像是困惑的样子。
顾也的指节痉挛了下,他有些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狩猎时的场景。在猎场被豢养的动?物们,从?无天敌,活在乌托邦的世界里,以至于被枪管对准时,仍是困惑。
多?么有意思。
而此?刻,温之皎在心里默念了起来。
【快对我使用[狂攻体验卡]吧!】
【已生效,生效时间:五分钟】
在系统声响起的一瞬,温之皎一用力挣开了绳索,直接扑过?去抓顾也的方向盘。顾也惊愕起来,努力强夺着方向盘的控制权,“你发什么疯,你不怕死我还怕!”
顾也用力扯方向盘,可车子却已经开始回旋飘逸,失衡至极。他明明用力攥住了温之皎的手腕,这个疯女人也不知道突然哪里的力量,一个肘击硬生生将他击得闷哼一声。
“你冷静一点,大不了再商量嘛,真的会死人的。”
顾也一面抢着方向盘,一面用力推温之皎,试图跟她商量。温之皎仍然用力挤在他身上,扯着方向盘,哭得我见犹怜,劲儿是一点没松。她的头?发不断打在他脸上,有几缕抽中?他的眼?睛,他眯了一下眼?,有点崩溃道:“你不要命了?!”
他说完,却见温之皎红通通地眼?睛凝着他,却笑了声,“对啊,你多?值钱啊,当然值得我用一条命陪你玩。”
顾也瞳孔扩散,手一时间松弛了力量,车子彻底打滑撞上栏杆。下一秒,栏杆破碎,车子骤然摔落水,极其一阵巨大的浪花。
车内的两人在这样高的距离里落下,被震动?得一瞬意识消弭,安全气囊骤然弹出,将两人挤压得愈发呼吸苦难。
温之皎用力拍打周围,想要挣扎,顾也肺腑被挤压得喉咙一阵腥。他四处摸索着安全锤,闷闷的当啷声响起,他努力往外爬,一转头?,便看见温之皎还卡在气囊里,水已倒灌,几乎要淹没车座。
顾也:“……”
他转过?头?不想管,却又听身后传来扑腾水花的声音,还有尖叫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都是你害、害……”
温之皎声音骤然消失了,扑腾水花的声音消失了。
顾也回头?,发现她已被气囊夹得晕了过?去,整个人可怜巴巴地卡在椅子当中?。她湿漉漉的卷发黏连在苍白的脸上与脖颈上,手也垂落了。
……算了,也是一条命。
真服了这祖宗,她怎么不干脆点死掉,还不用让他承受这种罪恶感。他很有些崩溃,一转身,硬生生将她拔出来,又努力踹开车门,努力摆脱越来越高的水位,将她捞起往外游。
温之皎被他夹在胳膊下往下坠,他用手捂住她的口鼻防止她溺水,一面又扑腾着水花往岸边的崖下游,当游到岸边时,他终于把温之皎甩在了地上,自己也彻底趴下了。
好累,好冷,好崩溃。
顾也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水,又望了眼?温之皎,却发现她抱着胳膊坐了起来,冷得受不了了似的,也一阵阵咳嗽起来。
你还挺会挑时候醒。
顾也觉得这一切荒谬了,肺腑积郁着戾气,“现在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弱智。”
温之皎用肩膀蹭了蹭脸上的眼?泪,“现在反正不是我一个人住山里了。”
顾也:“……”
他真被这女的气笑了。

第33章
天色暗沉至极, 唯有月亮高高悬挂,山崖底下绿树成荫,在暗夜之中更显出?几分影影绰绰的恐怖来。时不时, 湿润的风从水面?上刮过,刮得顾也与温之皎一抖。
温之皎这会儿?还在努力拧身上的水,顾也一遍脱下湿漉的外套, 一动弹, 便觉得额头与肺腑疼而森冷。他没动作几下,便再次俯身呕吐出?一大片带着?血沫的水。
应该是安全气囊挤压和头撞到车门导致的。
顾也估摸着?身体的情况, 又觉眼前一阵眩晕,好?几秒才直起?身, 一转头, 便看见一旁温之皎面?朝着?地,踉跄着?往外爬。他没好?气道:“乱爬什么,真不怕死?”
温之皎吸了下鼻子?, 冻得哆哆嗦嗦的, 还不忘回头瞪他,“我怕你吐我身上。”
顾也:“……”
他深呼一口气,感觉呼吸里也透着?没吐干净的血味儿?,他眯着?眼, “温之皎,你有本事,等出?去了我一定整死你。”
温之皎撑着?地,慢慢起?身,气不打一处来,“那你睡觉别闭眼,你今晚敢睡觉我就勒死你!”
她身上湿哒哒的, 一边说一边晃脑袋,水撒了顾也一脸。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从口袋裤袋里摸索着?东西?,摸索了好?一会儿?,摸出?了眼镜和手机,还有些零碎的东西?。
手机开不了机,不知道过阵子?能不能打开。
顾也戴上眼镜后,又开始思考起?来。
这座山好?歹也在度假村里,被发现应该不需要太久,只?是这条路是山内环路,几乎很少有车经过。最早明?晚就能得救,最迟的话,恐怕还要两?天。
也不一定,看江临琛那个宝贝样,发现她不在应该能更快猜到情况。
顾也又看了看剩余的零碎,打火机还能用,还有手帕,军刀,皮夹。他转头,看向温之皎,她也不知道哪来儿?的牛劲儿?,这会儿?在甩干自己。
他道:“温之皎,你口袋里有什么?”
温之皎立刻停止甩动,警惕地凝着?他,“你想干什么?”
“我们最起?码要在这里待上一夜,这种鬼地方?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顾也用手捋了一把湿漉的黑发,露出?光洁昳丽的面?容,“你要不想冻死的话,就老老实实掏口袋给我看看你有什么,有用的话,我待会儿?做篝火允许你烤一会儿?。”
温之皎眨了眨眼,“不是你我们会这样吗?你少来命令我,你本来就该负责!”
“刚刚在水里就该让你淹死,我还少点?负担。”顾也点?头,“那你就待这里等死吧,我去林子?里看情况了。”
温之皎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立刻道:“不行,你得带着?我,是你害我倒霉的,你得负责。”
顾也有些烦躁,冷冷地看她,“我本来就没对你抱有好?意,我直接把你扔这里冻死了我还省得后续再找机会折腾你呢。现在我愿意救你,愿意你管你,完全是我大发善心了并且具有法治精神?。”
他深呼一口气,道:“现在,掏掏你的口袋,看看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我又没有说我不掏,你凶我干什么啊?就是看我好?欺负才在这里吆五喝六,王八蛋!”温之皎越想越气,骂骂咧咧起?来,又委屈地撇着?嘴,手在衣服上摸来摸去。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顾也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我这不是在跟你打商量吗?要问也是我问你,之前不是还畏畏缩缩的,现在怎么跟泼妇一样大喊大叫了?”
温之皎瞥了他一眼,“你说谁泼妇?我之前怕你是因为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想忍一忍不得罪你,现在你都要把我发卖到精神?病院了,我干什么要忍着?你!”
“行,我不说了,我的原罪就是我真不该来这么一趟。”顾也抬起?手,面?色不耐道:“大小姐,我不想跟你吵,也懒得被你拖累,滚远点?。”
温之皎闻言,火越发大,抬头凝着?顾也。他一身湿漉,外套挽在手臂上,衬衫黏在肌肤上,黑发垂落,唇却意外的红,尖尖的眼睛蹙着?,像是水里爬出?来魅惑他人的水鬼似的。
好?看从容得令人火大,难道就她又冷又觉得黏糊糊又烦躁吗?
这明?明?是他造成的意外,还在她面?前凶,还有该死的任务,她居然还要让这样的坏种情难自禁,开什么玩笑?!
一想到大半夜被绑,又被吓,又掉水里又被迫跟这个人困在这里,她心里的火气彻底点?燃。真的受够了。
温之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嗷”,朝着?顾也冲过去,直接撞入他怀里。
顾也这会儿?低着?头,还在拨弄开不了机的手机,却陡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撞入怀里,撞得他踉跄几步咳嗽了几声。他咽下喉咙里的腥甜,惊愕低头,先嗅到淡淡的玫瑰香,又发觉竟是温之皎!这疯女人!他没忍住蹙起?眉头,咬牙道:“你干嘛?碰瓷——呃啊——”
他话被头部的刺痛打断,下意识顺着?痛感处望去,却发现温之皎抬起?手硬生生抓住了他的头发。她一边扯着?,一边咬牙切齿道:“你再给我阴阳怪气试试!”
“操,松手!温之皎!你给我松开!”顾也的怒火也彻底被点燃,几乎想要攥拳挥过去。可他还没发作出?来,温之皎便像是彻底发狂一样,用了更大的力道拉扯着?,漂亮的眉眼里委屈至极,泪水一颗颗掉,哽咽道:“你个混蛋,不是你我才不会在这里挨冻,我好?冷,还要被你凶,你就是看江远丞昏迷了才敢这样!”
“你他妈少发疯!给我松开!”顾也怒斥起?来,可想动,却也只?被她拽得抬不起?头。他被压在她脖颈前,眼镜与脸摩擦着?她的脖颈与肩,淡淡的香气与软而冷的肌肤挤得他有些难以呼吸,眼前有些发昏。温之皎偏偏也不停嘴,哭个没完,耳旁也都是她的啜泣声。
顾也用力推温之皎肩膀,她一点?都不松力,只?是喊着?,喊得顾也头脑一阵嗡鸣。最终,他的手从她肩膀上一路摸索摸到她脸上,狠狠捂住她的嘴,“松开!你再发疯,我把你一个人扔这里你信不信?温之皎!”
温之皎像是更生气似的,又用力拽了两?下,逼得他生理泪水都快流出?来了,才松开手。顾也终于?能直起?身,连连后退,用手揉了揉头,另一只?手指着?温之皎,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温之皎却很有些理直气壮,抬头挺胸,昂着?脸冲他手指。
顾也:“……你,疯子?!”
他气得甩手往树林里走,再也不想搭理她。
顾也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温之皎在弄头发。他又走了几步,一转头,温之皎还在弄头发,距离却近了一些。
顾也气还没消,看她这样,眉眼蹙着?,低吼道:“你到底又想干什么!你有完没完啊?!”他吼完,她便被他吓到了似的,不说话。他深呼一口气往前走着?,她便跟着?,一回头她又停住。他一时间崩溃起?来,转过头看她,“……你要跟就跟着?,别在这里和我玩木头人。”
温之皎这会儿?才轻轻瞥他一眼,跟上了他,低声道:“你不早说。”
顾也无言,觉得自己气得体温都高了。女的好?像吃准了他似的,做什么说什么都跟他顶着?来。荒谬,她以为他现在不能拿她怎么样?上午还畏手畏脚,晚上就开始把他当狗?
顾也越想越烦躁,转身走向她,用手指戳她肩膀,表情阴鸷:“温之皎,我不是江家那对兄弟,会忍你的脾气给你当狗。你也知道我多讨厌你,你要想跟着?我,就听话老实点?,在这里我想对你做什么你叫都叫不出?来,懂吗?”
温之皎拍掉他的手指,仍没有半点?好?气,“那你说话就少给我阴阳怪气!”
顾也看她一眼,道:“听话的第一点?,不要顶嘴。”
温之皎抬起?手推他肩膀,“那你快去弄点?成果给我看,你起?码得靠得住才值得我听话吧?”
顾也也拍开她的手,眯着?眼,“第二点?,不要乱动手动脚。”
他转身往树林里走,捡起?了一根较粗的树枝,把手帕撕掉缠上,做了个简易的火把照出?了一小片视野范围。
山崖旁是水面?,多少还能映出?些桥上路灯的光,还有些光亮。但颇有些繁茂的树林里,便很有些伸手不见五指了,火把也只?能照亮一点?点?路。
顾也正努力辨别着?面?前的光影,却感觉身后被人拽了拽,他“啧”了声,“别乱动,一不小心点?着?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温之皎小小的,带着?点?颤抖的声音,“可是这里好?黑,不然我出?去等你吧。”
“出?去哪里,刚刚的位置?那里没人知道会不会涨潮,不怕淹死你就出?去等着?吧。”顾也虽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但好?赖露营过几次,清楚些野外的知识。他一面?俯身捡起?几根树枝,又道:“都说了,别他妈再拽我衣——”
温之皎颤抖的话音打断了他,“我感觉腿凉凉的,好?像有、有……”
顾也挑眉,却又听见她激烈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有蛇、蛇啊啊啊!”
他身后拽衣服的力道从下往上,一个力道骤然勒住他脖颈,背上也迅速押上了个重量。他被她拽得咳嗽几声,身体摇晃起?来,温之皎跟只?猫似的往他身上爬,“快跑快跑!有蛇!我腿上!!有蛇过去了!救命啊啊啊啊啊!”
温之皎崩溃地尖叫起?来,一跳直接跟跳山羊似的跳到顾也身上,又跟抱着?摇摇车似的晃动起?来,顾也本来就在俯身,被她这么一跳跳得差点?摔倒,他立刻反手扶住身后的力道努力站直身体,怒吼道:“你又干嘛啊?给我滚下来,也别叫了,这种环境没有毒蛇!”
顾也拽她,“你给我下来,滚下来,温之皎!”
温之皎却不,两?手紧紧圈住他的脖颈,她吓得涕泪俱下,泪珠一颗颗落在顾也脖颈上,紧紧贴着?他的背部,“我就不!我穿着?礼服裙,要是咬我一口就是肉,又不像你还有裤子?。我受不了了,我真受不了了,你个王八蛋,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
她一面?哭一面?用手捶顾也肩膀,又扯他头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又要被蛇咬又要死在这里……”
顾也被她捶着?,扯着?头发,又忍受着?她在他背上阴暗爬行时,他觉得他当时真不该回头。他快精神?崩溃了,很想把她从背后撕下来甩在地上,但他立刻又意识到,如果这么做,她绝对又会发疯不知道做出?什么。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跟他妈鬼一样又死死地抓着?他头发和衣服。
他只?能反复深呼吸,道:“好?好?好?,我的错,你先别哭了。我求你,我耳朵要聋了,别叫了。”
温之皎哭的声音小了点?,揉搓拍打他的动静也轻了点?。
顾也道:“下来,你这样我不好?拿火把照明?。”
温之皎又吸了下鼻子?,不和他说话。
顾也认命了,道:“帮我拿火把总行了吧?”
温之皎还是不说话,但手却伸了出?来,顾也闭上眼屏息静气几秒,把火把递过去。紧接着?,他站直身,把从他背上往下滑的温之皎往上抖了抖,免得他的脖子?被温之皎勒窒息。
顾也已经不想和她再有任何交流了,好?痛苦,江远丞和江临琛怎么忍得了的啊?
没关系,只?要等救援来了就行。
等救援,先忍一忍这疯女人。
顾也反复忍耐烦躁与郁闷,一面?背着?温之皎,一面?俯身捡树枝。好?几次,他几乎产生感觉自己像地里的牛一样,又要耕地又要被骑。
所幸温之皎并不重,而且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不再哭也不再骂他王八蛋了。两?人一时间无话,只?有火把响起?的噼啪声还有顾也走在林中的脚步声。两?人的衣服都湿漉漉的,走了一阵后,湿漉的衣服摩挲着?,两?人的体温逐渐浸染彼此?。
顾也感觉背后一片炽热,又感觉到她那蓬松的发与呼吸的水汽时不时撩到脖上、耳上、面?上,让他被触及的肌肤都紧绷了些,连带着?背后也挺直了些。
她也不算没用,起?码现在还挺暖和的。
顾也想。
不多时,顾也便捡到了需要的树枝,也在林子?里更深点?的地方?找到了空地。他松了口气,晃了下肩膀,语气冷淡,“现在能下来了吧?没有蛇了。”
温之皎还不说话。
顾也蹙眉,侧头:“温之皎,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
他刚转头,便看见温之皎懵懂地睁开眼,紧接着?,心不甘情不愿从他身上下来了。
顾也:“……你他吗睡着?了?”
温之皎道:“没有,我在想事情,一时间没听到你说什么。”
顾也:“你把我当傻子??我在这里忙死累活,还要给你当床供你睡觉是吧?”
温之皎被他凶得吓一跳,像是有点?委屈,道:“可是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
“闭嘴吧你。”顾也抬起?手,直接掐住她脸颊,把她嘴巴掐成金鱼嘴,“不准嚎,听到没有。”
温之皎用力晃脑袋,顾也松开手。
温之皎张嘴道:“你快去搭篝火啊,我要冻死了,我感觉我现在就有点?发烧了。”
顾也:“……”
你真把我当狗使唤啊?
他甚至都生不起?来气,只?是扯了下唇,说不出?话来。

第34章
酒会上人头攒动, 宾客们三?两聚在一起,酒杯散落在桌上,醒酒壶造型各异, 内里却都流淌着不同的红。水晶吊灯散发着幽幽的淡黄光芒,光束散落在众人微醺的脸颊上时,便愈增添几分奢靡的华贵意味。
酒庄外?, 狂风肃杀, 冷意偶然从窗内杀入,却顷刻间被内里充足的暖气与人气所消解成柔和?的气儿。
这场酒会是谢家在裴家的酒庄上办的, 光冲着这一点,就?有不少人到访想要攀上几分关系。可出乎意料的是, 与谢家有着姻亲关系的裴家竟无?一人出席, 谢家也只来了几个不那么重要的角色,倒是耐人寻味。
难不成这品酒会就?是为了让人叫过来猜谢裴两家关系的?
一些人心中难免嘀咕起来,但很快的, 这个念头被坐实了。因为谢观鹤出现了, 他几乎是最后一拨到场的人。
方才出席的谢家的人迎了过去,众人才注意到入场处的动静。
谢观鹤穿着挺括的黑色大衣,内里是简单的衬衫,身姿劲瘦挺直, 黑发下面容清冷俊美。他身后的一名护卫怀抱着披着红绸的什么东西,谢家的人和?他耳语几句,他点头,对这众人都笑了下。
“抱歉,公务缠身,作为东道主反而是最后来的,甚至又要最早走, 实在是太失礼了。”谢观鹤抬起手,护卫便走上前,他扯下红绸,手腕间的橙红留住愈发晃人眼睛。下一刻,众人的视线望向了护卫手中的东西——三?瓶被酒托保护得?极好的红酒。
谢观鹤神情淡淡,道:“这几瓶酒都是谢家私藏的好酒,正适合给诸位助兴,也权当是赔礼了。”
瓶身上的浮雕徽章过于引人注目,几乎刚一亮相?,便有人惊呼于这几瓶酒的价值。几瓶酒被侍应生们小心接过,软塞被拔出,红色的酒液缓缓流入醒酒壶内时,谢观鹤已?经转身离开了。跟着他的,还有一名谢家人。
谢观鹤径直往外?走,那人便道:“和?计划中的一样,顾家的人半小时前已?经把?对方带走了,只是不知为何,那边还没?有收到回信。”
谢观鹤想起来了手机里的照片,淡笑了下,“他不是一直都这样,想一出是一出,恐怕这会儿又找到了新乐子。”
那人会意,上次他们聊事时,提了这件事,他也在场。
他听得?分明?,谢观鹤示意顾也做得?干净点,顾也却说有的是法子叫人生不如?死。谢观鹤便也随他安排了,只不过……那人心里泛起了嘀咕,只觉得?落顾也手里,倒不如?死得?干脆些。
谢观鹤看了眼时间,道:“顾也那边他自己都安排好了的话,就?不用管他了,随他玩吧,省得?到时候又借机发作。”
酒庄位于山腰,近山顶的位置,难免风大寒冷,那人见状打了个手势,护卫便递过来了大氅。他将大氅批到谢观鹤身上,又道:“江先生刚刚致电过来,说联系不上温之皎,顺便差人送了一件礼物给您。”
他说完,很有些小心地看着谢观鹤。
谢观鹤挑眉,“什么东西?”
那人迟疑了几秒,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两手呈给谢观鹤。
谢观鹤接过木盒,打开看了眼,一眼望见两个稻草人,稻草人身上写着他和?顾也的生辰八字,还插满了各种针。稻草里,似乎还放了些畜生的内脏,以?至于草上沾染着发黑的红,淡淡的血臭味也骤然散发出来。
谢观鹤:“……荒唐。”
这东西对顾也可没?什么伤害性,对在道观长大,且身居要职的人来说,可是犯足了忌讳,侮辱性也极强。
有些人,是真不要命了。
谢观鹤心思冷沉,脸上却有了些淡笑,他一松手,木盒摔裂在地,稻草人也摔散一团。他抬脚,踩着木盒与稻草人迈步走过去,浑然不在意似的,“太丑了,烧了。”
那人点头,道:“那江先生那边……”
“拖着,反正不是我着急。”
车子候在不远处,谢观鹤的话音随着身影消散在夜色中。
那人将地上那堆东西拾起走到了更远些的地方,这才叫人拿了个器皿与几根丝带过来。他蹲下身,用丝带将碎裂的木盒与稻草人缠着,点燃了丝带。
火焰由小到大,丝带缠绕着木头,火如?液体一般一滴滴散落,燃烧的噼啪声不时响起。
堆起的篝火旁插着两根木头,上面打着一根长一些的树枝,树枝上挂着一双袜子,一件外?套。顾也对着火,正准备脱衬衫,却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抽了一下他的腿。
顾也低头望了一眼,却发现坐在树桩上烤火的温之皎一边捂眼,一边捏着一根树枝抽他腿。她捂着眼的手指岔开,露出了眼睛,“不允许,不可以?,不要脱!现在你敢脱上衣,等会儿你是不是就?要脱裤子了?”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不看不就?行?了。”
顾也无?法理解她的逻辑。
“不行?,我的眼睛是要看美好事物的,为了脏东西挡起来不值得。”
温之皎十分不情不愿。
顾也瞥了她一眼,继续解扣子,冷笑道:“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说实话,这堆火是我捡的树枝,我搭的,我点的火。你要见不得,就?给我滚到一边去,别烤这火。”
“可是……可是……”温之皎眼睛转了下,又握着小树枝指着火堆里燃烧的丝带,道:“这堆火烧了我那么漂亮的丝带呢!无?论怎么说,这火我也是股东!”
“你花五块钱买一股不叫股东,叫韭菜。”顾也嗤笑了声,脱下了衬衫,露出了宽阔的胸肌与背肌,火光映在他的小腹上,愈发显露出沟壑里的阴影。他把?衬衫挂着,斜睨了一眼温之皎,“爱看看,不看滚,再叫一声我把?你嘴堵死。”
他正等着温之皎发癫,却见她只是翘着嘴,烦躁道:“你都不会觉得?不公平吗?为什么你能脱那么多?,为什么我就?只能穿着这一身烤,身上难受死了。”
“你要想脱你也脱。”顾也懒得?理她莫名其?妙的逻辑,只是坐在火堆旁的树桩上,背靠身后的小丘陵烤着火。不多?时,衬衫便干了些,他摸了摸衣角,正要拿起来穿,却又感?觉到温之皎用树枝抽他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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