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by马桶上的小孩
马桶上的小孩  发于:2025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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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宗的峦川洞府没有那么多宏伟的建筑,更多的是雅致野趣,数个云雾缭绕的山头,偶见白墙黑瓦的建筑与御剑飞行的弟子。
一路奔波逃命,终于安定了。
羡泽这时候也关心自己的宝囊,她打开芥子空间,看到宝囊上抽取次数,已经在多日积累中变成了16次,而且旁边也写着保底次数。
她之前抽取的许多次,都算在了保底范围内,所以旁边写着“再抽取15次,必然获得一件品质为“上品”及以上的物品”!
也就是说她必然会抽出一件好东西。
羡泽连忙往外掏,不多时,桌子上就摆满了什么刻着龙的陶杯、带雕花的痰盂、十三年前的桂花糕——
桂花糕放了这么多年竟然能吃,好似时间就凝固在放进去的那一天。只不过她要吃之前,江连星非要先替她尝一块,确认是否有毒。
她真就是运气差到了极点,直到最后一次,才终于出了保底。
羡泽看了看手中,是一个有小海螺吊坠的项链。
[你知我知传话小海螺][奇品]
不只是[上品],而是更高一阶的[奇品]。
[每日有三次机会,传音入密,让他人短暂听见你的声音,不会被任何灵力监听拦截;每日亦有三次机会,窥听心音,让你短暂听见他人内心声音。使用方法:目视目标并触摸海螺吊坠。使用范围:三百丈。]
能传话,也能听?
传音入密倒是很容易被修为更高的人听去,这个小海螺吊坠可以让她随意传话,哪怕化神期也听不见。
但羡泽更在意的是听到其他人内心的声音。
羡泽看向背对着他的江连星,摸了摸海螺吊坠。
忽然,江连星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子里,简直就像是贴着她头皮说话:
[师母饿不饿啊,早上是吃粥呢?还是吃些糕点?]
[师母怎么如此贪凉,一早上就喝冷水,别得了胃病。]
[师母最爱干净,估计想沐发了吧,但大病初愈还是不要碰水的好……]
[师母会不会……]
[师母……]
羡泽头疼得像个金箍吗喽,捂住脑袋:师父别念了!
幸好她还有辈分优势,江连星不敢跟她多话,要是心理活动都说出来,这就是个活爹啊!
谁能想到少年看起来沉默坚毅,背对着她脊背笔直,内心这么多絮叨啊。
岁月静好是因为静,江连星你还是现在这哑巴样比较好!
幸好能窥探对方心声的时间并不长,江连星将洗脸巾子泡好,叠着双手递给她的时候,她已经听不到他的内心活动了。
羡泽松口气,接过帕子擦着鬓角软软的碎发,顺口道:“也不知道你师父发现我带着你入了明心宗,会不会气得入梦来骂我。”
“我想师父不会的,而且他若是知道您也能聚气修炼,一定会很开心。只不过……”他皱了皱眉头:“我一直没能想明白,为何师父孤身送药回来时,一直到死前都没说一个字。也未向我交代托付什么。”
羡泽脑子里是一点记不得这个刚死的前夫,刚要问几句,就听到外头钟声响起,说是弟子们都要一同乘坐云鹤去往妙箴峰。
在羡泽的想象里,会有一只雪白飞鹤展翅若坤鹏,他们这群人都能站在上头,众弟子衣袂翩翩,迎着云丝飞到更高的仙山上去。
却没想到,他们只看见了一辆由灵力驱使的大木车,车上有些掉了漆的白鹤漆画,木车正顺着长长望不见尽头的台阶,从他们这些弟子住的山脚下,嘎嘎吱吱往上爬。
羡泽坐进去,车子晃得她要吐了,虽然说是自动爬坡,但速度真的比自己爬快不了多少。怪不得下午才开会,这会儿就开始叫大家来乘车。
众弟子都受不了了,他们大部分都会自己御剑,直接推开车门御剑飞出去了。就留下江连星和羡泽,跟两个坐在囚车里的摇头娃娃似的。
羡泽受不了了:“连星,你不是已经突破筑基了吗?会御剑吗?”
江连星面露难色:“会是会了,只是我的剑只是普通的铁剑,不能随着灵力变大,不适合在空中御剑——”
羡泽也只有一把前夫留下来的霁威剑。
她扶着脑袋,推开车门:“要不咱俩爬山算了,再这么晃下去,等到了山顶我脑浆子都要摇匀了。”正说着,头顶上有人御剑飞过,瞧见了她竟然还在飞过头之后绕了一圈回来,惊喜道:“女侠,姑娘,是我啊!”
羡泽回头,胡止立在剑上,两撇标志性的小胡子也还在,他没穿弟子服,反而是一套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银色暗纹衣袍。
胡止是根据灵力气息发现了羡泽,降到他们面前,才看清羡泽的容姿,愣了愣神。若是在之前,他还会多看几眼,可经历了夏霖洞天,他脑子里剩下敬重与一丝畏惧,连忙拱手道:“多亏了高人,我拿着解药,紧接着您就通过了考核!说来,高人怎么还不去往妙箴峰?”
江连星警惕心很强,立刻就想回绝,羡泽则如蒙大赦:“带我们一程,不过俩人也能带得了吗?”
胡止笑道:“当然可以。”他说着,脚下剑面变宽,如同舟船般,三人同行也不是问题:“我平素最爱游山玩水,所以特意选这样的宽剑重剑做御剑。”
江连星一看就知道这剑是炼器炼剑世家造出的名器,才能如此轻巧又能轻易被灵力驱使。
三人跟开火车似的,排成一列站在剑上,江连星非要站在胡止和师母之间。
胡止站在最前头,依稀听到后头羡泽问他:“你那师弟呢?也有考进来吗?”
“师弟慢了一步,只能含泪回汝南继承家业了。”
羡泽想着之前在洞天里问胡止讨要灵石,他随便就给的是中品甚至上品的灵石。
她是孤儿寡母远远来投奔,人家是考不上就要继承家产,顿时心里堵得不想说话了。
胡止还想频繁回头跟羡泽说话,结果转过脸去,只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江连星挡在中间。不但如此,江连星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盯着他,挪动脚步遮蔽住他看向羡泽的目光。
胡止摸了摸鼻子,只好悻悻作罢。
妙箴峰,典仪厅堂内。
匣翡抱着胳膊,轻声道:“我去看过了,她灵海里几乎没有存留的灵力,也看不出常年修炼《悲问仙抄》的痕迹。很可能是我们看错了,《悲问仙抄》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在一位炼气期手中。”
陆炽邑摇摇头:“不如直接告诉宗主,让宗主试一试就知道,如果她真的修炼《悲问仙抄》,就把她泡池子里当补药给用了!”
匣翡却没接口。
她和医修查探一番,便能看出她周身经脉早废了大半,而且体内混沌一片,无法探知灵海,无法窥见真气,生了副极美的皮囊,但内里简直就像是被人打散搅碎刚拼好的。
这样的躯体,按理来说都不可能使用灵力,可她却真真切切地释放了相当磅礴的灵力,并且非常漂亮地赢得了入门考核。
“等回头在课上,再探探她的究竟。此时先不要告诉宗主和师尊。”匣翡道:“他们寻求多年,咱们确认了再告知,别让他们白白失望了。”
陆炽邑踩着木屐,抱臂笑道:“要不这事儿还让我干,逼一逼便知道她的本事!”
匣翡知道他性子如孩童,有些不愿意,正要开口阻拦时,弟子们也陆陆续续到达厅堂内,几位脉主正了正神色,分开列站。
羡泽进入大厅时,一打眼就看到了刀竹桃,她还穿着紫云谷的紫裙银饰,格格不入。
七八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弟子,将她团团围住,表情凶恶得像是要当场杀了她。
她跟个紫色小蜘蛛似的,手脚并用地爬到横梁上,对着下头吐口水:“我就是凭自己的本事考进来的,你们再犬吠也没用,我记住你们的脸了,等着吧,小心你们尿壶里有蜈蚣,顺着钻进你们裤裆里!”
羡泽看了一眼她那光着的脚底板,黑不溜秋,果然赤足妖女就没一个爱干净的。
围着刀竹桃叫嚣的弟子,大都十几岁模样。
寿命和变老速度都是跟修炼水平相关的,到了筑基期就开始变老速度减慢,如果前期境界升的很快,就能显出冻龄的模样。在场的弟子看脸大多都不到二十岁,又都是筑基期、结晶期,所以估计实际年龄也都很小。
可同龄的江连星性格跟个小老头似的,面无表情地将目光从他们脸上划过去,毫无凑热闹的意图。
啧。这么不合群,怪不得以后要受欺负。
外貌有将近三十岁的羡泽,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胡止:“哎,看年轻孩子闹闹腾腾的,也挺有意思的。咱们这样的老人儿算是少见,就当看热闹了。”
胡止揉了揉胳膊:“……女侠,我生龄才二十一。”
羡泽看了一眼他那比她还显老的小胡子,沉默了片刻。
匣翡像是明心宗的大管家,这次又是她主持介绍。
明心宗果然是中小门派,人员结构很简单,除了宗主,就只有九脉分支,每一脉都有一位脉主与一两位长老,长老之下再是不同层级的弟子。
这九位脉主并没有来齐,只来了四五位。
最显眼的就是匣翡,人称“碧眼判官”,因为她眼睛能读风水秘宝,能甄别灵力来源,能看清隐藏细微的动作,曾经做过几届仙门大会的评委。
还有那个绑着红色高马尾,个子不高鞋底很高的少年,陆炽邑,人称“魔手傀儡”,听说出身不太干净。他标志性的就是恨天高的木屐,以及布满手臂指尖的阴刻纹路。
此刻他烦躁的抬起右手,空中突兀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木制傀儡手,那傀儡手跟他手部动作一致,将横梁上的刀竹桃一把抓住,捏在掌心里扔回了地上。
还有几位脉主,有位脉主创造了四个洞天,有位脉主专管丹药,这明心宗给羡泽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好不容易凑齐全科的希望小学,招个生办个活动,全校老师都上了。
而且所谓的师兄师姐,也就稀稀落落十几个人。
匣翡道:“此次通过考核的三十六名弟子,后续还要在学习中经过一轮轮门内考核,修为天赋最上佳的九人便可直接拜师脉主——”
羡泽看着周围孩子都摩拳擦掌,甚至连胡止都跃跃欲试,只有她跟江连星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她忍不住戳了江连星一下,江连星一凛,回过头来垂着脑袋听她说话:“你也认真修炼,回头当个什么大弟子呀。”
江连星看了她一眼,从来都是谨遵教诲的模样:“是。”
他顿了顿又道:“羡泽不打算也成为什么大弟子吗?你想拜哪位脉主为师?”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是师母,否则容易问到师父的事,引来仇敌,便对外只称呼她的名字。
羡泽刚想说自己要准备拎包改嫁了,就听到厅堂里道:“宗主到!”
匣翡和其余脉主面容严肃,往后退了一步,向来人的方向垂头,羡泽抬起头来无比期待的看了一眼宗主。
她呆住了。
……这、这要她怎么改嫁?
怎么没人说过,明心宗宗主是一位女子!
宗主是位嘴唇紧抿,表情冷淡威严的中年女子,背着手飞身而来。她身材略显单薄,穿着件深蓝色交领裙,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对白玉耳坠,显得她不苟言笑但目光温和。
她那么小小的个子立在台上,厅堂内恰有微风拂过,吹开她鬓旁的碎发与宽大的衣袖,羡泽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双有不少伤痕的手。
是她自己太刻板印象了!宗主怎么就不能是女的啊?
羡泽转头,看到江连星面上有几分安心的笑意,她拧起眉头:“……你知道明心宗的宗主是女子?”
江连星点点头:“自然。”
他是故意的?!

第11章
“宗主名叫钟霄,虽然是大器晚成,但为人刚正不阿,不喜拉帮结派、不随波逐流。明心宗在她手中一直很安定。”
江连星当时一听羡泽选择要来明心宗,立马就安了心。
他虽然前世跟明心宗接触很少,却也知道宗主是一位女子,肯定不会强占师母;脉主们虽各有本事,但武艺都不算是佼佼者,真有觊觎师母之人,他也能想办法;明心宗倒是有个师尊,但他几乎不离开洞府,也是宗主的兄长,年纪更大——
师母在明心宗就能安心做弟子,不会落入哪个狗男人之手了。
羡泽却拧起眉头。
怎么回事,她以为明心宗是江连星提的,随便选肯定就不会跟剧情差太远,怎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若是她没本事嫁个宗主,江连星要如何去学那些秘籍宝典?如何得到各个宗门最核心最高深的绝学?
这剧情显然与她印象中的不一致了,但系统并没有跳出来纠正。
是说不管什么办法,只要他能最后变成命苦龙傲天就行了?
她兀自犯愁,江连星的心也提起来了:“……师母,可是明心宗有不妥?”
羡泽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他没给自己找个新丈夫吧。
她只能道:“只是觉得命运奇妙,走一步看一步吧。”
宗主钟霄并没有所谓的“校长讲话”,她一看就注重效率,只说了两点。
一是近日,西狄伽萨教活动频繁,有西狄人和几个仙门的弟子闹出血光,希望明心宗弟子谨慎行事。
江连星皱起眉头。前世这时,伽萨教圣使戈左抓到师母之后,便带人离开了中原,中原内部似乎少了他们的骚扰,安定几年。
现在他们找不到羡泽,必然还会滞留在九洲十八川腹地。但……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动用如此多人力物力,非要找到羡泽不可?
真就是情根深种?
钟霄宗主又提及第二件事。过段时间千鸿宫将来到明心宗,与明心宗弟子问道切磋,希望诸位弟子勤勉自修,到时候积极友好地沟通。
“千鸿宫?”羡泽觉得耳熟,刚想问,就看到江连星脸色难看极了。
江连星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
师母刚说命运奇妙,这就奇妙透顶了!
他听说过,宣衡当年在少宫主时期,为了积累名望,继承宗门,有过不少的切磋问道、拜访交流。
但上辈子这时候,江连星还在西狄人的狗圈里,羡泽还在叔父侄子一起搞,根本就不知道宣衡去过哪些门派。
这回好了,撞上了!
他人都说宣衡是什么公子世无双,江连星最是知道他的德行,师母后来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哭得最多的时候。
不过只要羡泽抓紧通过考核,成为脉主的弟子,宣衡总不至于不要脸到,把人家明心宗大弟子给掳走吧!
但这个想法破灭得很快,匣翡说要所有不会御剑的弟子,先去学习御剑飞行时,三十六名弟子里,只有刀竹桃和羡泽举手表示不会。
师母……上来就是倒数第一第二的水平啊。
江连星脑袋都要乱了,他强打精神应付当下。他转脸看到刀竹桃,正对着师母挑眉捂嘴笑,心知她肯定要憋坏,于是也举起了手,当倒数第三,表示自己也不会御剑。
仨人走去御剑课,刀竹桃看着他,张嘴就骂:“妈宝男,上课都跟着!”
江连星正为了师母的未来心累,也懒得跟刀竹桃回嘴。他恨不得真当自己是亲生儿子,最好再有个死爹活爹,说不定能吓退了宣衡。
御剑飞行这样基础的课程,给他们上课的是一位大弟子,名叫文葆。文葆师兄一问三人都没有像样的剑,他借来库房的钥匙,带三人去取剑。
刀竹桃看到尘封的仓库,上上下下三五层,里头全是落灰的架子,她嘟囔道:“你们明心宗连剑冢都没有吗?”
文葆师兄倒是回答得老实:“以前有,不过剑冢有点远,再加上插在地里,这日常清点、入库出库都不好管理。宗主大人也说,我们明心宗也就没几把好剑,没必要弄那不实用的景观建筑。”
他本来还拿掸子扫扫灰,后来懒了,直接捏了个清风诀:“能给的就下面这几层,你们自己挑吧。”
江连星挑了一把中规中矩,对灵力比较敏锐的直刀;刀竹桃选了个刀背弯起的苗刀款式,刀柄上还有几颗尚未脱落的宝石。
羡泽挑了半天,终于从某个货架最下方,拖出了一把宽刃大剑。
江连星看着那把加上剑柄跟羡泽差不多高,少说两掌宽度的巨剑:“……您确认要选这个?”
羡泽两只手把巨剑立起来:“这多宽啊,踩起来肯定特别稳当,是不是跟胡止的御剑很像?我这也算找到平替了。”
江连星心道,胡止那把御剑一看就是名器,而师母挑选的这个就是个有点灵力的大铁板子。
“而且刚刚,那位文葆师兄说这把巨剑名叫艮山,能够快速传导冷热,回头下面生点火,不就能烤肉了?”
看羡泽美滋滋的模样,再考虑到仓库里也没有什么名剑,他只好点头赞同。
刀竹桃却一路围着羡泽,蹦蹦跳跳地嘲笑她:“丑死了,跟你真配。你看你都拎不动!你脑子是不是被我毒傻了啊!”
羡泽屏蔽小鬼的功力一流,依旧转过脸来跟江连星笑着聊天。
江连星是真的佩服师母温柔性情,只是刀竹桃发现羡泽不理她,跳脚的更厉害——
两人和一个大放厥词机就这样来到峰顶,峰顶上风急云走,羡泽发丝随风,裙摆飘扬,靠着她那把艮山巨剑,倒是站得稳稳当当。
要是娇小少女拿着巨剑,绝对是视觉上的反差,而羡泽这样身姿修长丰腴,容貌大气艳丽的女人,靠着跟她差不多高的巨剑,在云顶山峰上,反倒有种豪迈洒脱。
刀竹桃看得眼睛发直,而后又别过头去,两只赤着的脚扭捏地并着,一会儿摸摸自己细胳膊窄肩膀,一会儿又摸摸自己手里的弯刀。
文葆师兄开始从基础教他们如何御剑。
御剑飞行倒是不难,但要将灵力灌注在剑中,对羡泽来说却是难事。
她不紧不慢的又从怀中拿出了装着慈悲的药瓶,用针沾了一点慈悲,在自己手背上扎了几下。
刀竹桃瞪大眼睛:“你疯了吗?你给自己下毒?!”
羡泽看了她一眼,拖着自己已经开始发麻无力的腿,勉强站到巨剑上,而后咻一声,动力十足地蹿了出去!
刀竹桃不肯服输,也跟着窜了出去,还想要跟她试着比速度。
江连星只依稀瞧见两个人的身影在云雾里翻飞,很快,就传来灵力爆发的鼓风声,以及刀竹桃的尖叫怒骂。
文葆师兄生怕出事,连忙飞入空中,江连星也紧随其上。
没过多久,他们就在空中找到了挣扎乱叫的刀竹桃,以及坐在她后背上,拿她当肉垫的羡泽。
刀竹桃哭花了脸:“你又打我屁股!贱人,混蛋!”
羡泽起身就要把她踹下巨剑,刀竹桃立刻怂了,抱住羡泽的腰不撒手。
羡泽余光里看到江连星他们来得如此之快,心里暗骂一句:她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刀竹桃,结果现在没机会了。
羡泽只好斜眼道:“你自己御剑水平不佳,从空中掉下来,还有脸骂人?”
刀竹桃自知理亏,也没想到羡泽会救她,竟然不顶嘴,把脸偷偷往她腰上埋,两条胳膊紧紧箍着她。
……她身上都没有那些艳俗浓烈的香味,就跟溪水似的有股沁人心脾的清幽。
她更舍不得撒手了。
江连星也是重生后第一次御剑,算不上稳当,反观羡泽,剑面稳得像是在空中的一张桌子,文葆师兄也夸赞道:“师妹在灵力控制方面,实在是细腻精准。”
三人游走一圈,就回到了峰顶,羡泽落地站稳,刀竹桃还埋着脑袋不松手,羡泽开始掰她胳膊,她才哦哦几声站直了身体,嘴上还倔道:“我是在看你手背上怎么这么多针眼,你给自己扎毒做什么?”
羡泽其实本希望刀竹桃能给她再做一些慈悲,但看着她满嘴挑衅便没提,此刻刀竹桃主动问,她才道:“我施引灵力时,周身经脉都会剧痛无比,慈悲能为我止痛。只不过慈悲的效果越来越差——”
刀竹桃怪叫:“那当然!慈悲好歹也是毒,你会逐渐适应,但还是会在你体内积累留下毒血!”
羡泽不太在意。
相比于那种疼,她宁愿用毒。
到第二天上课前,江连星早早来给师母请安,顺便给她送水打扫,却没想到看见刀竹桃在门口扭扭捏捏地走来走去。
她今天竟然换了衣裳,穿的是水蓝色弟子服,但那弟子服被她改的露肩膀露胳膊露腰露腿,这会儿倒是记得穿鞋了,毕竟弟子院门口的鹅卵石路哪怕是打了铁掌也难走。
她头顶上的银饰都摘得差不多,扎了好几个小碎辫子。
刀竹桃一看见江连星,又冷笑起来:“你不是住在弟子院的那一端吗?这么早就过来,是做了噩梦找娘来安慰的吗?”
江连星拧紧眉头,搞不清楚她天天发什么神经,不搭理她就去敲了敲门:“师……羡泽。”他还是难以适应直呼师母的名字。
“连星?进来吧。”师母在屋里打了个哈欠。
江连星正要推门,刀竹桃先挤了进去。
羡泽桌上正摆着好多玩意儿,江连星一看就知道,师母又是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往外掏“垃圾”了。
她桌上还放着两只从门口花圃折下来的芍药,似乎是打算簪发用。
刀竹桃从怀里掏出个药瓶,砰的一声放在她桌子上。
“我把慈悲里其中几味药提取出来,单做的药丸。吃下去之后不会腿脚发软无法行动,只是会疼痛麻痹。”刀竹桃抱着胳膊昂着下巴:“不过这也是有毒的,你要是求我,回头我可以定期帮你放血放毒!”
羡泽有些疑惑。
这东西对她日常修炼肯定有用,可她没让刀竹桃帮忙啊。
刀竹桃看着发髻松斜,懒散披着衣衫的羡泽,羡泽脸上并没有惊喜,好像什么痛楚困难对她而言都轻描淡写。刀竹桃顿时觉得自己在羡泽面前,越来越矮,越来越小,就像个捡了两个铜板求夸的小孩。
羡泽回头看向刀竹桃,却没想到刀竹桃噘着嘴低着头,两个鞋尖踩来踩去的,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江连星放下水盆,走过去打开药瓶闻了闻,里头几味药都是毒,他也无法分辨,有些狐疑的看着刀竹桃:“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这么好心?”
江连星这情商也挺感人的。
刀竹桃跟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我才不是好心!我是让她给我试毒!试毒你懂吗?回头你小心了,我会给你饭里下黄连、被窝里放蜈蚣!有本事你这个好大儿就替她试毒去!”
她怎么跟江连星处处不对付,刚刚就听着她跑过来先呛了江连星几句。
难不成——
刀竹桃不是总在她面前蹦跶,而是在江连星面前……
羡泽眼睛亮了。
年纪相差也不大,江连星难道要有感情戏了?
羡泽以为傲娇小鬼已经退环境了,但想到《问星》是古早男频文,说不定还吃这一套。不过,以原著的调性,总感觉这刀竹桃出现也是给江连星苦头吃的。
她佯装不知,转脸拽着刀竹桃的手,强行对刀竹桃做出大度慈爱的模样,捏了捏她手背笑道:“谢谢,你有心了。”
刀竹桃脸刷一下就红了,嘴也瓢了:“怎、怎么会,只要你、您能……”
羡泽笑:“真是个乖孩子呢。”
刀竹桃都快激动地厥过去了,耳朵红得透光,不舍得松开羡泽柔软的手指:“不许叫我乖、乖孩子、我才不是小孩子!我我我……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羡泽微笑:我谢谢你啊,你知道我上次多么努力才没给你屁股再来两脚。
江连星却不太喜欢羡泽对刀竹桃笑得这么温柔,他隔开刀竹桃,冷冰冰的看着她。
刀竹桃叉腰瞪了江连星一眼,甩甩头发走了。
走到门口,刀竹桃忍不住回。就瞧见窗子里,羡泽一只手将芍药插入发髻中,另一只手打开药瓶,拈出一粒药丸,像是笃信她不会害人般,送入口中。
刀竹桃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刚要再咧嘴跟羡泽挥挥手告别,天杀的江连星就冷着那张死脸,过来关上了窗子。
刀竹桃气得对窗户做了个鬼脸,比口型骂了一个“贱男”。
这俩人肯定不是亲母子,长得一点也不像!
羡泽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收养江连星这种家伙?
……会不会只要她表现得比江连星更可怜,羡泽也会说要收养她?
或者说更简单的办法就是——毒死江连星?
刀竹桃算计了江连星一番,拍拍屁股走了,临走之前还折了一只芍药,学着羡泽的模样也插在了发髻上。
羡泽用下那慈悲药丸,果然是肢体上几乎失去了痛觉,就像是给经脉打了麻醉,但是她还能够行动自如。
这下修炼是没问题了。
要不江连星跟刀竹桃早日恋爱算了,她这也有稳定的嗑药来源了。
羡泽跟江连星夸一下:“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刀竹桃也不像平日表现的那样坏脾气,我觉得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江连星嘴唇抿了抿,脸色有些苍白:“……是。”
刀竹桃都能帮师母解决最痛苦的事,而他之前连她的痛苦都不知道,还在逼她修炼……!
其实,前世这个时间点,师母跟他相处的时间并没有特别多,拜师一年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师父带他在外,师母说不定对师兄都比对他感情深,之所以师父死后她一路带着他,是出自她那份责任心。
而他前世的成就,也都归功于她的责任心,他却几乎没能帮到过师母。
刀竹桃跟他比,确实是“好孩子”。
他实在是不配。
不配叫她一声师母。
羡泽正美滋滋呢,忽然抬头看到江连星脑袋上:黑化值+2%。
她已经搞不懂了,夸一夸刀竹桃为什么他要黑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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