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撩!被前任小叔娇宠成瘾by岁时柚
岁时柚  发于:2025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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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陌生男人,他之所以愿意帮许涵瞒下十几年的秘密,一定是许涵给了他不能拒绝的好处。
而今晚,他来裴家的目的十分明确,只为拆穿许涵的假面,说清当年的实情。
事后他并没有向裴家索要任何报酬,而是安静离开。
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已经有人提前给了他报酬,且远多于许涵给的。
在许涵和陌生男人争执的时候,裴韫之认真观察了在场每个人的反应。
只有商砚辞始终淡定从容,他像是早料到了今晚会发生这场闹剧,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脸上也没有任何等待后续实情揭露的期许之色。
裴韫之语气认真:“谢谢。”
商砚辞:“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裴韫之:“嗯。”
安静片刻。
商砚辞最终问出心中所想:“大哥,宁宁对姜悯知好像十分抵触,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第91章 照片·蝴蝶·初春的频率
商砚辞回国后,见过姜悯知两次,一次是裴喻宁和商衡的退婚宴,一次是纳征送聘。
这两次,裴喻宁和姜悯知全程零交流,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可她们明明是血浓于水的母女。
裴韫之沉默片刻,淡声道:“姜悯知和裴瑾延离婚那年,宁宁四岁,我十二岁。小时候,宁宁偶尔会问我,‘哥哥,为什么妈妈不喜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别人或许会哄着她说‘妈妈是喜欢你的’,但我不会,因为我能感受到姜悯知对我们兄妹不同于旁人的疏远和冷待。”
裴韫之停顿稍许,接着说:“在他们离婚之前,宁宁画了一幅一家人的合照,拿给姜悯知看的时候,画被她撕碎了,宁宁被她推到在地,掐住脖颈……那天若不是我及时推开姜悯知,我确信,她是真的想掐死宁宁。”
商砚辞眉心紧皱,欲言又止,无声拍了拍裴韫之的肩膀。
裴韫之垂眸,收敛几分外露的情绪,缓声道:“不早了,回去休息。”
“好。”商砚辞转身上楼,留给裴韫之独处的空间。
卧室里,裴喻宁正刷着视频,见商砚辞进来了,连连抬手招他:“阿砚,你快过来看看这个。”
“来了。”商砚辞走到床边,躺上去。
裴喻宁打开刚刚收藏的视频,凤冠霞帔的中式婚礼,传承源远流长的华夏礼仪。
商砚辞安静认真地看完整条视频,温声询问:“宝宝想办中式婚礼?”
裴喻宁跨坐到他怀里,搂着他劲感的腰腹,很有兴致道:“嗯,我觉得关于婚礼的仪式感,还是中式风格的更显庄重礼待。”
许涵被赶出裴家,连日停在裴喻宁眼底的乌云随之消散,此刻她眉眼娇俏地笑着,像明媚肆意的太阳,给人一种活力满满的幸福感。
商砚辞亲吻她的额头:“那就举办中式婚礼。”
裴喻宁有些纠结,微微蹙眉:“可洁白的婚纱也很漂亮,想穿。”
商砚辞低声轻笑:“那就一场中式婚礼,一场西式婚礼,随你高兴。”
裴喻宁眉眼弯弯地笑:“那中式婚礼就在京北举办,西式婚礼我们去国外举办。”
商砚辞:“好。”
对于她所说的“国外”,商砚辞心中了然,一定不会是法国。
裴喻宁这会儿激动得睡不着:“阿砚,我今天晚上特别开心。”
商砚辞亲亲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宠溺:“宝宝以后也要特别开心。”
裴喻宁像小朋友告状似的,说个不停:“本来我今天可不高兴了,许涵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赶在哥哥生日的前一天回来,明摆着不想让哥哥好好过生日,故意膈应人。”
“不过也幸好她回来了,不然那个陌生男人今晚唱独角戏可没什么意思。”裴喻宁问道,“阿砚,你说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和许涵撕破脸?”
商砚辞声音平静:“他们那种人,有利则聚,无利则散。大概是因为许涵给的好处已经满足不了那个男人的胃口了,于是两人索性闹个鱼死网破。”
裴喻宁:“可许涵倒台,那个男人以后就彻底没了摇钱树,换作我是他,我一定不会这样做。”
商砚辞:“可能那个男人原本是打算问裴家要钱的,但看爷爷和爸都气成那样了,他也就不敢开口了,担心引火烧身,毕竟许涵能嫁进裴家,他功不可没。”
裴喻宁总结道:“所以把柄一定不能握在别人手里。”
商砚辞赞成:“是这个道理。”
商砚辞牵起裴喻宁的右手,垂眸看向她的手心,低声询问:“宝宝,还疼不疼?”
裴喻宁:“有阿砚帮我冷敷,早就不疼了。”
商砚辞低叹一声,把她的右手抵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可我心疼。”
裴喻宁感受到他心脏的平稳跳动,抱着他小声哄:“我当时太生气了,没想那么多。”
商砚辞温声建议:“以后再有这种类似的情况,让人摁住了那人的双手,你再上前用工具打。”
裴喻宁忍不住笑:“你教我点儿好的。”
商砚辞认真道:“这就是好的,杜绝自己身边任何发生危险的可能。”
时间不早了,裴喻宁从商砚辞腿上起来,躺回柔软的床面:“好,听你的,睡觉了,明天会是美好的一天。”
商砚辞关灯躺下,把裴喻宁搂进怀里亲了亲:“以后都会是美好的一天,宝宝晚安。”
裴喻宁唇角上翘,声音娇嗲:“阿砚晚安。”
互道晚安后,裴喻宁没多久就睡着了。
沉沉夜色中,商砚辞睁开眼睛,仔细回想当初在法国第一次见到姜悯知的场景。
那是五年前的深秋,商砚辞去疗养院看望一位长辈。
午后,阳光正好,他陪着那位长辈在院里散步。
经过一处秋千架,他看见上面坐着一个形销骨立的东方女人,秋风推动她的躯壳,她像即将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商砚辞的视线在她面白如纸的脸上停留片刻,总觉得这个东方女人像是在等待什么。
陪着长辈转了几圈,商砚辞正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看到那个秋千架上的女人,她拿出一块碎玻璃片,划向手腕,血液顷刻喷涌。
周围人不敢靠近她,纷纷大叫:“医生!医生!”
商砚辞快跑过去,取下颈间的领带,系紧女人手臂上方靠近心脏一端的动脉血管,止住出血,再用干净的手帕按压她腕间的伤口。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闻讯而来,连忙将那个东方女人送去急救。
商砚辞白皙的指间沾满红色的血迹,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原来,她是在等待死亡。
萧瑟的秋风吹过,秋千架上的照片飘落到商砚辞的脚边,他弯腰捡起,照片上是一个青涩漂亮的少女,她穿着雾粉色的芭蕾舞裙,裙摆点缀着栩栩如生的蝴蝶。
法国已是深秋,梧桐叶落,他却看见一只雾粉色的蝴蝶轻振翅膀,聆听初春的频率。

第92章 生日·太可爱了
周六,裴韫之迎来二十九岁生日。他喜好清静,每年生日都是和家人一起度过。
吃过早餐,裴喻宁把他推进书房,兴高采烈地交代道:“哥哥,不许偷看哦,今天我们大家要共同布置一个惊喜。”
裴韫之托起她的右手,垂眸查看,答应她:“好。”
裴喻宁转身下楼,和裴聿宸一起布置各种气球、彩灯和装饰品。
桌面上,爷爷奶奶和外婆誊抄一会儿系在气球丝带上的生日祝词。
厨房里,裴瑾延和二叔二婶备菜做菜,商砚辞和外公准备生日蛋糕。
众人热火朝天地忙碌了一整个上午。
生日庆贺的准备工作全部就绪,裴喻宁和裴聿宸上楼请今天的生日主角登场。
裴喻宁手里拿着一顶生日礼帽:“哥哥低头。”
裴韫之看着她手里鹅黄色的蝴蝶结生日礼帽,沉默片刻,弯腰低头,裴喻宁给他戴上。
裴聿宸:“哥,闭眼,我和宁宁牵你下楼。”
裴韫之闭上眼睛,无言配合。
裴聿宸打开手机,静音后,幸灾乐祸地偷拍几张裴韫之戴生日礼帽的照片。
裴喻宁无声唇语:发给我。
裴聿宸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一左一右牵着裴韫之下到一楼大厅。
裴喻宁:“哥哥,可以睁开眼睛了。”
裴韫之睁开眼睛,大厅里的彩灯一闪一闪,长条气球做成烟花绽放的模样,颜色各异,种类繁多的漂亮气球,气球丝带上系着一张张手写的生日祝词卡片——
“常欢愉,皆胜意,且顺遂。”[注1]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注2]
“一岁一礼,一寸欢喜。”[注3]
“且以喜乐,且以永日。”[注?]
桌面上堆满了生日礼物,家人围在他身侧。
商砚辞把插在草莓蛋糕上的数字2和数字9的蜡烛点燃。
裴喻宁小声提醒道:“哥哥记得闭眼许愿。”
众人齐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裴韫之闭上眼睛,许下二十九岁的生日愿望。
许愿完成,他睁开眼睛,吹灭蜡烛。
裴聿宸打开大厅的水晶吊灯。
商砚辞把蛋糕刀递给裴韫之:“大哥切蛋糕。”
“好。”裴韫之将草莓蛋糕一一切块分装,递给众人。
草莓蛋糕一共有三层,一人一块,也只分完了最上面的一层,和第二层的一半。
众人围坐在沙发上吃草莓蛋糕。
裴韫之吃完手里的这块,又切了一块。
裴老夫人忍不住笑,问道:“韫之,这草莓蛋糕好吃吗?”
裴韫之:“嗯,是哪家蛋糕店?”
裴老爷子喝了口清茶:“是亲家公和砚辞亲手做的,我们自己家的蛋糕店。”
裴韫之礼貌道谢:“谢谢外公,砚辞。”
外公笑道:“一家人说谢就客套了,喜欢就吃,以后就让砚辞做,他会的甜品种类多。”
商砚辞顺从地接话:“嗯,大哥以后想吃什么甜品,说一声,我做了送来。”
裴韫之应下:“好。”
裴老爷子:“走,去餐厅用餐,菜是你爸和二叔二婶做的,长寿面是你奶奶煮的。”
裴老夫人每年必提醒一遍:“第一口面不能咬断,全部吃完。”
裴韫之:“好。”
裴喻宁牵着商砚辞走在后边,小声和他咬耳朵:“哥哥叫你‘砚辞’了,说明他现在对你的印象十分不错。”
商砚辞低声轻笑:“大哥对我的印象一直很好。”
裴喻宁语气娇矜,评价道:“自恋。”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完午餐。
裴喻宁和裴聿宸开始每年N次的攀比行为,让裴韫之拆看生日礼物,都觉得自己送的是最称心如意的。
长辈们不参与幼稚行为,纷纷上楼午休。
裴韫之拿起桌面上的生日礼物,从左到右,依次拆开。
商砚辞的礼物是兰博基尼的汽车钥匙。
裴喻宁的礼物是一盒围棋,榧木制作的棋盘,羊脂白玉和墨玉打磨的棋子,一面雕刻裴韫之的生肖属相——“兔”,一面雕刻一个“韫”字,同色系的黑白玉质棋奁。
裴聿宸的礼物是一副纯金的实心麻将套装,一百四十四张牌和两个骰子。
全部拆开后,裴喻宁和裴聿宸同时看向裴韫之,问道:“谁的生日礼物最称心如意?”
裴韫之:“都好。”
裴喻宁不满意他的回答:“哥哥每年都端水,今年必须选一个。”
裴聿宸散漫轻笑:“那当然是选我的,打牌的时候拿出这一整副麻将,高端大气上档次。”
裴喻宁撇嘴:“哥哥只在过年的时候打打麻将,平时还是下棋更多。”
裴聿宸:“棋面上的小兔子太幼稚了,大哥不会喜欢。”
裴喻宁:“你那金光闪闪的麻将就好看了?和哥哥低调沉稳的气质一点儿都不搭。”
裴韫之和商砚辞对视一眼,一人领走一个,把两个拌嘴的小学生分开。
等裴喻宁被商砚辞抱回卧室,裴聿宸问道:“哥,你说,是不是更喜欢我的生日礼物?”
裴韫之十分配合:“嗯,你这副麻将不错,我很满意。”
裴聿宸勾起嘴角,懒懒拖着腔:“我就知道大哥更满意我的,但这话我听听就算过了,宁宁那边还是得哄着。”
裴韫之拿起一枚白棋,指腹摩挲上面的小兔子,轻笑一声:“知道。”
裴喻宁回到卧室,红唇撅得高高的,一脸不高兴。
商砚辞忍俊不禁,眉梢含笑:“宝宝,还生气呢?”
裴喻宁自顾自地说道:“明明就是我送的生日礼物更好。”
商砚辞语气温柔地轻哄她:“我也觉得宝宝送的生日礼物更好,有内涵,有格调,是费心之作,经典名品。”
裴喻宁轻哼一声,红唇照旧撅着。
床上的手机轻微振动,她懒得搭理。
商砚辞弯腰拿起手机,指纹解锁,点进微信消息,递到裴喻宁眼前。
哥哥:[宁宁送的生日礼物独出心裁,哥哥很喜欢祺面上的小兔子。]
裴喻宁接过手机,敲打键盘:[所以哥哥是不是更满意我的生日礼物?]
哥哥:[是最满意。]
看到那个“最”字,裴喻宁眉眼弯弯地笑,意态明艳俏丽。
商砚辞垂眸,目光灼灼地注视她,在楼下的时候就想和她接吻了,裴喻宁小朋友真的太可爱了。
此刻,见她终于开心了,商砚辞不再克制欲望,抽走她的手机,抬起她的下巴,弯腰低头,吻上她饱满润泽的红唇。

裴喻宁坐在床上,乖乖仰着头,配合商砚辞的深吻。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蹭她的下巴,接着是脸颊,裴喻宁微微颤栗。
商砚辞的手掌扣上她的后颈,单膝压上床面,护着她倒进柔软的被子里,抵着她缱绻交吻。
暧昧的水渍声,应和悸动的心跳,沉重的呼吸。
商砚辞牵起她的右手,揉捏她纤细的五指,柔软的手心,薄唇亲吻她颈侧的脉搏,勾撩诱哄:“宝宝,要我。”
低沉磁雅的嗓音,顺着耳朵的血管经络,直抵心脏深处,裴喻宁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速,手心逐渐灼热。
商砚辞像在发烧,他的体温很烫,喂过来的吻也烫。
裴喻宁觉得自己在向他献祭。
她今天穿着一件短款的吊带背心,给商砚辞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薄软的布料轻而易举地被撩起。
商砚辞像不断攀爬延伸的藤蔓,将她紧紧缠绕,禁锢在怀里。
他的藤蔓枝桠裹住她的心脏,开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窗外下起一场初夏的雨,水声泠泠落,润物细无声。
商砚辞心满意足,把裴喻宁抱进怀里,走到浴室,用温水给她洗手,一边洗,一边亲吻她秾红的耳朵:“宝宝,好乖。”
裴喻宁用左手捂住他的嘴,这种时候,他的话尤其多,夸她听话、很乖、好软,哄她继续,保持频率。
商砚辞眉眼柔和,亲吻她的手心,洗干净她的右手,再拿毛巾给她擦干,抱回床上躺着。
“宝宝,我去洗澡。”商砚辞亲吻她的额头,拿起睡袍和内裤,再次进入浴室。
裴喻宁看着卧室洁白的天花板,抬手揉揉耳朵,分不清是耳朵更烫,还是手心更烫。
商砚辞洗完澡出来,躺上床,把裴喻宁搂进怀里,动作轻缓地揉捏她的手腕。
裴喻宁睁着眼睛,毫无困意。
商砚辞:“睡不着吗?”
裴喻宁意有所指,语气娇矜:“本来是能睡着的。”
商砚辞低声轻笑:“既然睡不着,不如看看策划师挑选的婚礼举办场所?”
裴喻宁点头:“好。”
商砚辞起身,走到沙发边,拿起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一边打开解锁,一边说:“里面是前段时间挑选的适合举办西式婚礼的场所,国内国外都有,宝宝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好。”因为不打算在国内举办西式婚礼,于是裴喻宁先点开“国外婚礼”的文件夹,一一浏览过后,发现里面没有任何法国国内的相关场所。
商砚辞一定多少了解她和姜悯知的事,所以才特意避开。
她之前的确不喜欢姜悯知久居的法国,但现在不一样了,法国是商砚辞从小生活的地方,她想去看看他周围的人事物,想去多多了解他。
裴喻宁亲昵地蹭蹭他的侧脸,轻言软语:“阿砚,西式婚礼我想在法国举办。”
商砚辞愣了片刻,温声道:“好。”
许涵从昨晚一直走到天亮,才走到姐姐许蓁家,刚躺下没多久,房门被用力拍响。
许蓁:“许涵,许涵,别睡了,赶紧起来,我有事问你。”
许涵心力交瘁,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索性装睡,能躲避一时,是一时。
许蓁朝楼下的许父喊道:“你快点儿啊,找个钥匙都找不到,真不明白我当年是怎么看上你的?”
许父听而不闻,沉默地上楼,将手里的钥匙递给她。
许蓁一把抢过来,连忙将钥匙插进门锁,转动锁芯,推开房门,她快步走进去,掀开许涵蒙头盖着的被子。
“你起来,我有话问你。”许蓁压着火气。
许涵闭着眼睛,不予理会。
许蓁深呼吸几次,柔下声音,耐心问道:“你和裴瑾延是不是吵架了?我刚才去公司拿个文件,副经理却拦着不让我进去,还说许家的公司已经被裴氏集团收回了,这怎么可能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看那个副经理是想上位想疯……”
许涵冷笑一声,睁开眼睛,打断她的话:“我和裴瑾延不是吵架……”
许蓁瞬间笑了:“我就说嘛,你那么会哄,裴瑾延还不是被你轻而易举地拿捏。”
许涵破罐子破摔,淡声补充未说完的话:“而是离婚。”
许蓁脸上的笑意僵住,声音尖利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许涵看了她一眼,讥讽道:“我说我和裴瑾延要离婚了,当年的秘密被周渡全都捅了出来。以后,我、你、许薇、许家的所有人,都没有好日子过。”
许蓁愣在原地,回想起来,难怪许涵早上来的时候蓬头垢面,裙摆破损,脚上穿着一双拖鞋,没有手机,身无分文,只有一张身份证。
她恨得咬牙切齿,早些年就该心狠手辣地把周渡给解决掉,花了那么多钱养个白眼狼,现在反咬死许家的所有人。
许蓁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豪门夫妻离婚哪是这么容易的?离婚涉及到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问题,裴瑾延名下的产业数不胜数,随便一处都够我们用半辈子了。”
许涵躺在床上挺尸,把痛苦移加到许蓁身上:“先不说我给他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就算是正常的离婚官司,业内也没有律师敢与裴家公然叫板。等到周一我和裴瑾延离了婚,这套别墅会被立刻收走,我们也会被彻底驱逐京北。”
许蓁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发抖掉眼泪:“可许薇以往在娱乐圈赚的钱,全被我用来填补上次公司的亏空了,现在公司被裴氏集团收回,账户里的钱我一分都拿不出来。如果这套别墅再被收走,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回到那个破败的山村,我不想回去,我不想……”
门口,听完整个过程的许薇,转身下楼,头也不回地离开许家。

许蓁和许父各自一个行李箱,坐在民政局外面的石椅上。
许父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许蓁:“离婚吧,卡里是我这些年攒的钱,不多,省着点花,也够你们用几年了,密码是薇薇的生日。”
许蓁接过那张卡,问道:“卡里有多少钱?”
许父:“十万。”
许蓁翻了个白眼,本想说十万顶个屁用,但再一想,她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一万块钱,于是忍住了。
离婚也好,她早就不想和他过了,之前是担心离婚要分公司的财产给他,现在没这个顾虑了。
许蓁站起身,往民政局走。
许父看了眼天边的朝阳,跟着走进去。
离婚手续办完,裴瑾延坐进车里,扬长而去,全程和许涵零交流。
许涵眼看车身的背影逐渐消失,缓步走到石椅边上坐着。
许蓁和许父办完离婚手续,从民政局出来。
许父推着行李箱,沉默地步行离开。
许蓁讽刺道:“男人果然都是负心薄幸的东西。”
许涵拿着便宜买的二手手机,卡到心烦意乱,问道:“许薇在哪儿?”
“谁知道那个死丫头现在在哪儿。”许蓁嘴里骂骂咧咧的,“先找个地方住下,我手里现在满打满算都不到一万块钱,我们得赶紧找个事做。”
两人去街边小巷的旅馆开房,许涵打量着周遭脏乱差的环境,恨不得死了干净。
旅馆老板娘把她们的身份证退回:“我们这儿住满了,去别家。”
许蓁火大:“刚才你怎么不说住满了?就你这破地方,我还不稀罕住呢。”
“怎么,闹事?”老板娘拍拍手掌,侧门打开,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混混。
许涵拿上身份证,许蓁提起行李箱,连忙离开。
后续又进了几家旅馆,和第一家是一样的情况。
许涵反应过来是裴瑾延的手笔,一如他那晚所说,他不会让许家人在京北有任何立足之地。
许蓁不信邪,还要接着再进别家,许涵拉住她:“再进多少家都是一样的结果,我们得坐车离开京北了,不然今晚就只能睡天桥底下。”
许蓁推着行李箱,一边走,一边咒骂裴瑾延,骂完裴瑾延,又开始骂许父和许薇。
坐上大巴车,许涵靠在车窗上,心里很明白,许蓁最想骂的,其实是自己,现在的她,对她而言就是个百无一用的拖油瓶。
前路坎坷迷茫,大巴车驶出京北的地界,许涵憋了几天的眼泪瞬间止不住了,她捂着脸,痛哭流涕。
后座一个喝得半醉的男人被吵醒,怒气冲天地吼了一嗓子:“号什么丧?要哭滚下去哭。”
全车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许涵咬牙切齿地咽下声音。
许蓁才懒得理会,一条接一条地给许薇发消息,总不能白把她养这么大,等她结了婚,彩礼就是她后半生的倚仗。
她做着白日梦,不知道许薇早已在周六的上午,坐飞机离开京北,和追求她的已婚男人飞往国外,寻找新的跳板。
御华名苑。
周五晚上,吃过晚餐,一家人去后花园散步。
初夏的晚风,带着些微热意,蝉鸣声此起彼伏。
裴喻宁这几天黏人黏得厉害,也乖得让人心软。商砚辞特意选了明天上午离开,这样她在自己家里住着,有家人陪着她,不至于很想他。
散步后,洗漱休息,裴喻宁从床头柜的上层抽屉里拿出一个方形丝绒礼盒,递到他面前:“阿砚,打开看看。”
商砚辞接过,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款精致贵重的手表,银色表链,白底表盘上是钻石合缀的蝴蝶,颜色和他尾指的纹身一样,蝴蝶的样式和他心上的纹身一样。
“宝宝,我很喜欢。”手表是其次,她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裴喻宁抬手取下他左手原本戴着的腕表,把自己的这枚戴入他的腕间,语气娇矜,命令道:“戴了我的手表,每看一次时间,就要想我一次。”
商砚辞低笑一声,温柔轻哄:“就算没有这枚手表,我也会时时刻刻想着宝宝。”
裴喻宁将脑袋抵在他胸肌上,听着他平稳有序的心跳声,轻言软语:“我们每天都要视频,那边工作上的事一处理完就立刻回来,不能让我一直想着你,却抱不到你,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商砚辞轻抚她浓密的卷发,答应她:“好,我会尽快回来。”
裴喻宁小声道:“明天上午走的时候别叫醒我,我是不会去机场送你的。”
商砚辞温声道:“好。”
裴喻宁黏黏糊糊地去亲他,语气娇嗲地承诺道:“但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开车去接你。”
商砚辞去看她眼睛里的自己:“好。”
现在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哄谁了。
商砚辞心里的柔情满得快要溢出,很想问她能不能暂时放下裴氏集团的工作,跟他去法国待几天。
几次话到嘴边,被他强行忍下,他不能利用丈夫的身份,去剥夺她工作的自由。
关灯躺下,商砚辞一手拍着裴喻宁的肩膀哄睡,一手扣在她腰间轻捻,香香软软的公主,想把她变小放进口袋里,随身携带,一刻不分。
翌日,商砚辞陪她躺到近九点,起床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松开她。
尽管动作极轻,裴喻宁还是醒了,但她没睁开眼睛。
商砚辞洗漱穿戴整齐后,走到床边,弯腰亲吻裴喻宁的额头,摸摸她的脸颊,转身离开卧室。
房门关上的瞬间,裴喻宁睁开眼睛,把商砚辞的枕头抱进怀里,闻着属于他的味道。
商砚辞在餐厅吃早餐的时候,裴家的长辈们往加长版林肯车里放满了京北的特产。
吃过早餐,商砚辞准备离开了,除了裴喻宁,裴家人都来主宅门口送行。
裴老夫人拉着外婆,不舍道别。
商砚辞似有所感,抬头看向二楼,走廊尽头的阳台,落地窗关着,今日无风,窗帘却在微微晃动。
商砚辞看向外公:“耳机忘拿了,上去一趟。”
外公:“好。”
裴韫之心中了然,低声提醒道:“宁宁不喜欢分别的场景,你这一上去,很难哄好她。”
商砚辞:“没事,私人航线,推迟片刻也无妨。”
裴韫之不再多言。
商砚辞去了趟厨房,然后走上二楼。
走廊尽头,裴喻宁垂眸往卧室走,纤细的手指将裙摆抓出层层褶皱,听见脚步声,她刚一抬头,就被商砚辞抱进怀里。
他低叹一声,亲昵地抚摸她浓密乌黑的卷发,声音低醇温柔:“宝宝,舍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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