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王爷站起来了by笑佳人
笑佳人  发于:2025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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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姚黄都是在替惠王爷着想。
赵璲察觉了王妃的变化,以前王妃想的全是如何让他开怀,如今则成了如何让他当好差。
那么,王妃是单纯地为正事着想,还是怕他贪色月事期间也要她动手伺候?
王妃胆大却娇气,常常主动把他的火勾起来,坚持不上多久又闹着要结束。
“可以。”
为了肃正自己在王妃那里的不端印象,惠王爷同意了。
这一同意,夫妻俩便一直分房到了十月十九。
王爷王妃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明安堂近身伺候的青霭飞泉以及阿吉等丫鬟却毫不知情。
青霭飞泉想的是,王爷早出晚归的整日埋首于工部卷宗之中,不去王妃那里是为了保证充足的睡眠,虽然可能会冷落了王妃,但王爷自幼勤勉,只要王爷跟王妃解释清楚,王妃定能理解。
阿吉四个大丫鬟没他们那么了解王爷,更担心王爷是不是有了差事就不再看重王妃,毕竟以前即便王妃来了月事,王爷也会常常过来陪伴。
百灵、春燕、秋蝉只敢在心里胡乱猜测,阿吉到底是与王妃一起长大的情分,趁着王妃在后花园溜金宝,阿吉忧虑地嘀咕道:“王爷真就那么喜欢当差啊?”
姚黄狐疑地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阿吉嘟嘴:“王爷都好久没来后院了。”
姚黄:“……我现在又不方便,故意不让他来的,有了差事当然差事要紧,不比从前。”
阿吉:“今天呢?”
姚黄居然不太好回答。
今日是她月事的最后一天,身子基本清爽了,又有那么一点藕断丝连,以前可以拉着惠王爷歇晌,所以每逢月事夫妻俩都能心平气和地等足七天才那样。
想到足足素了整十日的惠王爷,姚黄决定让他来定。
傍晚,惠王爷在笼罩的夜色中回来了。
这么久没睡在一起,只早晚简简单单地吃一刻钟左右的饭,再看着一身威严蟒袍的惠王爷,姚黄居然重新生出几分生疏之感。待到晚饭结束该商量住哪的事了,姚黄久违地脸上一阵发热,偏惠王爷不爱开口,只能由姚黄羞羞地低着头:“今晚,王爷要去后院吗?”
赵璲看眼王妃,话里带着一丝疑惑:“第八日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记错日子。
姚黄脸更红了,小声解释:“没,不过……”
惠王爷没让她说完:“身子要紧,你好好休息,等二十三吧。”
姚黄:“……”
就算今晚分房,明日休沐啊,以前馋成那样的惠王爷居然还能忍到二十三?
姚黄想不明白,但惠王爷一本正经的,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生疏,姚黄就没好意思多问。
休沐这日,吃过早饭,惠王爷竟然直接去了竹院。
姚黄咬咬牙,干脆也回娘家去了,让哥哥陪她去逛铺子,给自己买了一堆东西,只给惠王爷挑了一方才花了一两银子绣了一簇绿竹的手帕敷衍了事。
黄昏时才回府,在前院堂屋看到惠王爷,姚黄笑道:“我还以为王爷晚饭也要在竹院吃呢。”
赵璲看着王妃:“为何这么说?”
姚黄站在门口,偏着脸道:“好不容易休息一日,王爷一早就跑去竹院,肯定是想那些竹子了啊,可不得多陪一晚。”
赵璲沉默片刻,问:“一早出门,去了何处?”
姚黄笑:“好久没见我哥哥了,我也想他,趁他今日不用去武学叫他陪我逛了一日。”
惠王爷意味不明地嗯了声。
姚黄走进去,将她精心挑选的竹子绣帕展开在惠王爷面前的长几上:“给,我一看这竹子就知道王爷肯定喜欢。”
从小见惯好东西的惠王爷看着这方勋贵子弟都拿不出手的绣帕料子,再看看上面亦谈不上精致的女红,十分确定王妃在为他去竹院的事不高兴。
他握住王妃手腕,将人拉低按在腿上,看着她别过去的脸微嘟起的唇,提醒道:“你先将我往外推,我以为你不愿多见我。”
姚黄瞪他:“我何时往外推你了?”
赵璲看着她手腕上露出的半截红玉镯:“十三、十六,两晚。”
姚黄:“……我那是来了月事,昨晚我明明要王爷去后院,是你自己不想去。”
赵璲:“你身子要紧。”
姚黄:“今天呢?”
赵璲还是看着那截镯子:“晌午我如约回来用饭,你不在。”
姚黄:“谁让你早上走得那么快,一眼都不想多看我一样,你瞧,王爷现在都不愿意看我!”
赵璲:“……”
姚黄拉开他的胳膊要下去,赵璲揽紧王妃的腰,随她的手如何推他的肩膀,随她的脚尖如何蹬着地板。
四轮的紫檀轮椅并未固定,金料大轮顺畅地在长几北侧来回乱转。
姚黄知道惠王爷脸皮薄,故意往堂屋门口蹬。
距离近了,惠王爷仍禁锢她不放。
姚黄又不能真的出去,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赵璲看向王妃踩在他脚上的绣鞋:“是你先违的约。”
他比晒干的苞谷都硬,姚黄懂:“好,我坏了规矩,少了王爷三晚,今晚我给你补上总行了吧?”
惠王爷没说行与不行,但他松开了手。
作者有话说:
S·不该要的不要,该要的一次都不能少·ui

晚饭吃得早,姚黄从水雾缭绕的浴桶里出来,才刚刚酉时五刻。
柔和的灯光映在王妃被热气熏红的脸上,除了脸颊上的两团绯云,连白皙的颈子都透着薄薄的桃粉。
阿吉一边用力帮王妃绞干头发,一边小声哼哼:“王妃这么美,王爷还舍得连着好几晚都不过来,也算是一种大能耐了。”
姚黄暗道,惠王爷的确有大能耐,但与是否贪恋她的美色无关,而是能耐在无论他想要什么,惠王爷都极其能忍。
对永昌帝,惠王爷想要差事却不愿开口。
对美王妃,惠王爷想要同床却非要等到定好的日子,或是王妃主动把他推过去才行。
前者是惠王爷跟永昌帝的父子关系不够亲近,至少在惠王爷这里父皇重在“皇”字,他被重重规矩束缚住了。她这边,惠王爷既矜持又脸皮薄,只有把她弄得神魂颠倒了惠王爷才能彻底放开。
姚黄以前没接触过这种性情的人,可惠王爷又是王爷又是残疾的,别的方面全没得挑,姚黄便懒得跟他计较。
烧着地龙的内室暖如仲春,姚黄披散着一头半干的长发坐在拔步床内,捧着白天新买的话本看。
翻了几页,外面有了动静。
姚黄下了床,披上备在一旁的斗篷,一边打结一边往外走,来到堂屋,青霭也推着轮椅到了门口,轮椅上的惠王爷居然穿了一套绛红色的蟒袍,腰系玉带,再长了那么一张衿贵且清寂的脸,一个照面竟把姚黄给唬住了,莫名害怕惠王爷要来罚她什么。
枕边人都如此,今晚守夜的百灵更是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赵璲看眼王妃,解释道:“明早直接从这边出发。”
逢朝会的日子他寅时就要起来,那时候王妃睡得死死的,即便他要王妃看他穿裤子,王妃也睁不开眼睛。
姚黄恍然大悟,替百灵问:“也是在这边洗漱?”
是的话,百灵得提前准备好热水。
赵璲摇头。
姚黄便接过轮椅,推着惠王爷去了内室。
夏日汗多,折腾过后擦拭也方便,天冷了就懒得动了,汗也没那么重,姚黄提前预备了四条巾子,夫妻俩各两条,夜里简单擦擦,白日再好好洗洗。
把惠王爷推到床前,姚黄识趣地问:“我去熄灯?”
赵璲点头。
姚黄多扫了一眼穿得威风凛凛的惠王爷,再退出拔步床外,放下最外面的帐子挡住惠王爷的身影,——熄了灯,顺手将解开的斗篷搭回架子上。
她还假装去净房走了一圈,出来后床内已然没了衣料摩擦的声响。
进了帐子,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姚黄发现惠王爷竟然背靠在床头。
姚黄刚要从他脚底那边爬过去,就听他简单道:“过来。”
姚黄贴着床沿坐在他旁边。
赵璲伸手,托起王妃披散的一缕长发:“还没干?”
姚黄:“是啊,冬天干得没那么快。”
赵璲:“为何还要晚上洗?”
姚黄瞪了他一眼,微微低头道:“我倒是想上午洗来着,吃完饭看王爷那么想竹子,我也突然特别想我哥,再加上昨日才洗过,就直接出门了。”
并没有想竹子的惠王爷选择沉默,握住王妃的手腕,带着她坐到他怀里。
这样的黑暗以及在黑暗中抱住她的惠王爷,都是姚黄熟悉的。
可她的呼吸还是乱了,并且很快就小声地呜咽起来,她早该记得的,把惠王爷饿狠了,吃亏的是她。
头发干得真的很慢,姚黄直接趴在惠王爷的肩头歇了一会儿,等惠王爷歇好了,他让她转过去。
反正谁也看不清谁,姚黄随他摆布,误打误撞的倒也是预想之外的好法子。
姚黄看不到惠王爷,但她能看见惠王爷那两条再也无法自己动弹的长腿,多能耐,中裤还在呢!
姚黄羞恼得去拍他。
惠王爷顿了一下,很快就决定随王妃去了,与其让她挠到肩背再被人瞧见,腿倒是可以随她祸害。
好不容易王妃的头发终于干透,王妃的腿却麻了,可怜巴巴地歪倒在被子上,把罪魁祸首惠王爷当小太监使唤,她指哪他就得捏哪。
等王妃的腿不麻了,惠王爷竟又压了过来。
姚黄:“……王爷就不怕误了明早的朝会?”
赵璲:“不会误。”
姚黄:“随你,反正只欠你三晚,这回完了今晚王爷不能再打扰我睡觉。”
赵璲:“……我以为,今晚补的是十三那晚,十六、十九哪天补还有待商议。”
姚黄:“……”
姚黄很渴,顾不得发软的手脚也要走出帐子给自己倒碗水喝。
赵璲躺在床上,见王妃用火折子点了一盏灯,还托着灯凑过去看漏刻,他哑声问:“什么时辰了?”
姚黄瞥他一眼,道:“丑时三刻,王爷只剩一个时辰好睡了。”
心里多少有数的惠王爷:“……我可以让你的丫鬟进来再报一次。”
姚黄这才说了实话:“亥时四刻多一点,王爷赶紧睡,还能睡三个时辰。”
或许是之前饿了太久,今晚惠王爷光贪多了,没想次次都要收了她的小命。
赵璲:“给我倒碗水。”屋里烧着地龙,容易犯渴。
姚黄放好烛台,先把身上胡乱系起来的中衣整理好,再倒水端给惠王爷。
一盏灯光昏黄,照得惠王爷事后微红的俊脸比平时更显清雅,他接过茶碗慢饮,姚黄坐在床边,看看被他搭在轮椅上的绛红蟒袍,再瞥眼惠王爷,问:“王爷前阵子都穿蓝袍或青袍,明日什么特殊日子,竟然穿得这么风流倜傥?”
赵璲只庆幸自己喝得慢,若像王妃刚刚那般仰头一灌,必然会呛到。
他看着才喝了一半的碗中清水,解释道:“青霭拿的,几套轮着穿,总会穿到这套。”
姚黄笑:“这样啊,我还以为王爷要故意穿给哪个小宫女看的呢。”
赵璲:“……从端门到朝会大殿再到工部,我不会遇见任何宫女。”
说完,他几口喝完剩下的水,免得王妃有更多的时间胡思乱问。
姚黄接过茶碗,目光在惠王爷的中裤上转了一圈,朝外坐正,再将脸歪向另外一侧,小声道:“王爷想不想解手?想的话我推你进去,等我出来了你再……”
赵璲全身一僵。
姚黄能猜到他的矜持,用更轻的声音道:“王爷不会跟我不好意思吧?刚刚你可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说句糙的,我跟王爷的脸啊手啊都不如跟那里熟,解个手而已,我又不在旁边瞧着,王爷千万别跟我见外,自己舒服了睡个好觉才是要紧。”
赵璲突然很希望王妃能把那盏灯给熄了。
姚黄真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为情的事,以前外出路上夫妻俩分别在各自的马车里解决,彼此也是心知肚明,又不是要两人面对面地来。
怕惠王爷不知道她这边净房的布置,姚黄继续道:“里面本来就有两个隔间,你一间我一间,又开窗通风又点熏香的,干干净净。王爷只小解的话,往轮椅前面坐坐对准恭桶就行?”
赵璲:“……”
姚黄将没水的茶碗放到旁边,慢慢地挪过来,再转身抱住惠王爷的腰,枕着他的肩膀道:“王爷跟我说实话,咱们这么多天都没在一起,你是不是也很想我?”
赵璲默认。
姚黄脸朝外看不见,非要他说出来:“到底想还是没想?王爷不说,我就当你没想。”
赵璲:“……想。”
并不是必须每晚都在一起,但连着十来晚都分开,赵璲确实很不习惯。
姚黄:“我也想王爷,既然咱们都想,王爷更该早些习惯在我这边起夜,这样除非王爷要忙公务,以后咱们就可以天天睡在一处了。对了,今晚王爷先凑合凑合,由我推你过去,明天我就把库房里你那个丑的三轮藤椅搬过来,到时候你起夜也可以自己推进去,等邓师傅那边送了金料大轮的就更方便了。”
赵璲:“……好。”
姚黄很高兴,一手拿着茶碗,一手将王爷的蟒袍玉带放去外面,等惠王爷自己挪到轮椅上,姚黄再过来推他。
达官贵人们最会享受,就说姚黄这个王妃内室里面的净房居然都比她娘家的闺房大,南面窗边有高镜有洗漱架有备好的水盆水桶巾子,北面的窗户底下是两个紫檀木打造的精美隔间,隔间门口分别悬挂锦帘,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藏了什么宝贝物件,其实就是两个同样打造得华美雅致的恭桶。
姚黄将惠王爷推到属于他的隔间,见惠王爷伸伸手就能打开带有瑞鹤鹤颈提手的桶盖,姚黄便功成身退了。
她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顺被惠王爷弄乱的长发,隐约能听到些水声,想象惠王爷的动作,姚黄笑着摇摇头。
惠王爷不叫她,姚黄断然不会往里闯,直到里面传来洗手的动静,姚黄才惊讶地走过去,就见惠王爷的轮椅果然停在洗漱架前。
赵璲目视前方,余光能瞧见王妃靠在门口一侧,一边慢悠悠通发一边笑他:“行啊,原来四个轮子的轮椅王爷也能推着到处走,怪不得把我提来提去的那么顺手。”
赵璲:“……不早了,睡吧。”
他放下擦手的巾子,准备去握金料大轮两侧的推轮。
姚黄收起玩笑,抢在惠王爷之前接管了轮椅。
熄了灯,重新躺到床上,姚黄趴在惠王爷的怀里,确认道:“不要逢五逢十或逢三逢九的规矩了?”
赵璲:“嗯。”
王妃窃笑:“我还欠王爷的那两晚是不是也不用补了?”
惠王爷便又不出声了。

托幼时杜贵妃的教养严格,赵璲早已习惯于寅时四刻左右早起。
室内暗黑,无需有人来叫,赵璲自己醒了,听见旁边王妃绵长规律的呼吸。
赵璲掀开身上的被子按实在他与王妃中间,再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就在他将双腿轻放到床下,准备去拿昨晚王妃重新搭在轮椅上的外裤时,身后传来响动,两条水蛇似的手臂分别从左右环上了他的腰,紧随着王妃软绵绵的嘟哝:“王爷别走,再抱抱我。”
惠王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住王妃右手试图往他裤腰里挤的食指小蛇,低斥道:“别闹。”
王妃立即委屈上了:“前几日我没闹,我多贤惠啊,怕耽误王爷当差宁可一个人孤枕难眠也要把王爷往外推,结果呢?王爷竟然为此怪我,撇下我去看竹子,还要跟我讨债,好啊,现在我不贤惠了,王爷又怪我胡闹。”
赵璲仰首,同时死死按住王妃还想作乱的手,然而王妃除了手还有嘴,金宝似的来咬他的中衣。
这样的王妃,简直就是自找苦吃,赵璲并非腾不出一刻钟的时间惩罚她。
只是青霭以及她的丫鬟应该都在外面候着了,真传出王妃的哭叫,两人会怎么想?
平时听见也就罢了,今日可是要开朝会的日子。
“那两晚,不补了。”猜到王妃所图,赵璲妥协道。
“王爷真好,王爷快去上朝吧,安心替父皇当差。”
水蛇似的手臂带着十根小蛇离开了,赵璲回头,看见王妃裹着被子舒舒服服地滚到了最里头,后脑勺对着他。
他继续看了几眼,才开始穿衣。
寒冷冬日最适合睡懒觉,惠王府就两个主子,王爷早早当差去了,唯一的女主人王妃当然是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巳正时分,姚黄终于醒了,有点犹豫是现在吃早饭,还是随便垫点东西再留着肚子直接吃午饭。
还没想好,前头派人来报,说邓师傅送新轮椅来了。
姚黄便快速喝了两口山药莲子粥,先去见邓师傅。
距离上次送轮椅才过去十来天,这次邓师傅只带了两把金丝楠木的轮椅,配得都是色泽华贵的金料大轮,一个四轮适合惠王爷平时在外走动用,三轮的就在室内用用,虽然比藤椅重,但短距离推推影响都不大,送去工部的公房更符合惠王爷的身份。
姚黄惊叹道:“这么快?”
惠王爷不在,邓师傅自在很多,笑着解释道:“草民给王爷做轮椅很熟了,兵器坊那边也有了金料大轮专用的模具以及掌握此道的铁匠大师傅,如果王爷真的只固定用两种色泽的金料大轮,那么兵器坊提前打造一批大轮,草民这边再备着能直接用的紫檀、金丝楠木,打造一把轮椅便只需五六日的功夫。”
徒弟们负责纯粹的力气活,他负责考究雕工的精细活。
姚黄摸着金丝楠轮椅配备的金黄大轮,真是越看越喜欢,道:“兵器坊担着正差,大轮就听王爷的,不用琢磨新花样了,但这轮椅的款式,我又想了个新的,只怕您老暂且还享不了清闲。”
邓师傅一半紧张一半期待:“王妃请说,能为王爷王妃效力,草民忙也忙得痛快。”
带推轮的新轮椅是为惠王殿下打造出来的,今后却有无数双腿残疾者都可以从中受益,邓师傅已将这款注定会一代代传下去的轮椅视为他此生最大的骄傲,死而无憾了。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的惠王妃给他的机遇。
姚黄笑道:“放心,这回应该没那么难。”
说了新想法,再让邓师傅多打两套紫檀、金丝楠木的轮椅送到王府备用,姚黄才让曹公公送走了邓师傅。
傍晚惠王爷从工部回来,在前院堂屋看到了两把金丝楠木的新轮椅。
姚黄:“金黄色确实比紫色不容易显灰,明早王爷就换上这把吧,父皇一口气赐了咱们那么多金丝楠木,肯定也在盼着王爷快点用上。”
金丝楠木乃皇家专用,惠王爷正是皇家子孙,坐把金丝楠的轮椅还不至于让官员们议论。
赵璲点头,尽管他对现在用的紫檀轮椅就很满意。
等吃完晚饭,惠王爷还要在前面沐浴,姚黄提前推走了今后会一直放在她屋里的那把三轮的金丝楠轮椅。
王妃的举动让赵璲回忆起了昨晚解手前后的尴尬。
但王妃想他常宿后院,赵璲便愿意克服那些许尴尬。
如姚黄所料,官员们并未过多关注惠王爷金光华丽的新轮椅,毕竟这东西再好他们都用不上,并盼着这辈子都不要用才好。
转眼到了十一月初七,半个多月没见的邓师傅再次来了王府,不过这次他还带上了他所在京城木器坊的东家。
曹公公亲自来明安堂接王妃。
姚黄奇怪道:“付东家?他来做何?”
虽然邓师傅还挂名在付家的木器坊,但这小半年他都在一门心思地给惠王爷打造各种新轮椅,早被外面看成惠王府的人了,而惠王府跟付家的木器坊基本没什么关系。
曹公公猜测道:“应该是想跟王妃讨笔生意,这回您让邓师傅做出来的可是好东西。”
姚黄心跳加快,她纯粹是为了惠王爷的舒适才让邓师傅尝试新法子,居然真做出了连曹公公都认可的好物?
才十七岁的王妃喜欢金银,却从未经手过什么大生意,喜悦兴奋都表现在脸上了。
曹公公委婉地提点了一下。
姚黄迅速冷静了下来,银子不银子的,她现在是王妃,可以率性自在,却不能为银子的事损了王妃的威仪。
到了前面,第一次来王府的付东家只瞧见王妃华丽的裙摆便赶紧跪下磕头,弄得旁边早已被王妃免去如此大礼的邓师傅只好也陪着东家跟着磕了一遍。
姚黄语气平和:“免礼。”
两人站了起来。
姚黄先去看厅堂邓师傅带来的东西。
一共是三把椅子,都是金丝楠木的,其中两把是惠王爷的三轮、四轮轮椅,一把是为王妃打造的圈椅。
除了金料大轮,惠王爷的两把轮椅依然是金丝楠的椅身架子,但看起来就很硬的木椅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看起来就很有弹性的黄褐色牛皮椅面,牛皮外缘巧妙得缝合进去,与整张轮椅浑然一体,全无在做好的木椅上再铺张垫子的刻意感。
姚黄先观察惠王爷的轮椅,伸手按住,牛皮表面便往下凹陷出她手的形状,等她松开手,凹下去的牛皮又弹了回来。
姚黄再去摸椅面的下方,那里铺了一层薄板来支撑两指来厚的牛皮椅面。
邓师傅解释道:“牛皮里面是一张绸面的棉垫,针脚密实保证棉花均匀,用上一冬都不会变形。”
姚黄:“为何用牛皮?”
连她的百户父亲都有两双牛皮官靴,惠王爷这些金丝楠、紫檀的椅身应该配更贵的兽皮?
邓师傅道:“草民去跟皮毛店的行家打听过,牛皮最结实耐用,狐皮、貂皮那些虽然名贵却不适合长期久坐的用法,草民斗胆猜测,王爷可能不愿意因为兽皮的问题而经常养护轮椅。”
姚黄点点头,惠王爷确实是这种性子,身体正常也就罢了,一个残疾人隔一段时间就坐坏一张兽皮椅面,那到底是兽皮不够结实,还是惠王爷屁股太硬亦或坐得太久?
姚黄可以证明惠王爷的屁股没那么硬,外人不知道,与其给人议论取笑的把柄,不如直接用结实的牛皮,反正这颜色瞧着与金丝楠也挺搭的。
检查完惠王爷的轮椅,姚黄看向她特意要求的自用圈椅,也是金丝楠的椅身,但椅面、椅背都绷了牛皮垫,且牛皮外面还缝了一层光华细腻柔润的金色织锦。
姚黄坐上去试了试,牛皮椅面与靠背弹软舒适,别说冬天坐起来暖和,春夏秋坐起来也舒服啊。
试过了,姚黄笑着对邓师傅道:“这次的椅子也很好,邓师傅用心了。”
邓师傅不敢独占功劳:“回王妃,草民只是定下了如何改动椅面,三把椅面的缝工都是付东家让店里别的大师傅完成的。”
姚黄这才看向那位付东家。
付东家则认为全靠王妃巧思才让他们有机会做出这么舒适又雅致的圈椅。
夸完了,付东家深深地弯着腰,恳请王妃能允许他的木器坊售卖同款皮椅,并愿意年年都给王妃一笔分成。
姚黄与曹公公对视了一眼。
大齐朝禁止官员直接经商,以杜绝官员们以权谋私,皇亲国戚们同样如此,除非是替朝廷打理某项产业。
像惠王府的那些铺面以及非自用的宅子,都是赁给商人只收租金。
姚黄若接下付家木器坊的分红,便跟木器坊的生意绑在一起了,或许算不上犯了规矩,可传出去也不好听,万一木器坊再打着惠王爷的名义在外面做些什么,更是给姚黄跟惠王爷添麻烦。
姚黄兴致寥寥地道:“我不喜欢做生意,而且皮椅的主意是曹公公想的,能不能拿去用,你与曹公公商量吧。”
说完,姚黄离开了。
在明安堂陪金宝玩了一会儿,曹公公过来了,从怀里取出一张信封,笑着递给王妃。
姚黄打开,里面是五张一千两的银票!
曹公公是自己人,姚黄没有掩饰自己的震惊:“这么多?”
曹公公解释道:“付家的木器坊是京城的头一号,在各大省城府城都有分店,只要放出话宣扬连王爷王妃都喜欢他家的皮椅,京城京外那么多官员富商,肯定都会去他的木器坊订做,即便别家能仿出一模一样的,付家仍是讲究人家的首选。”
再大的生意都得一步步来,木料皮毛的采购都耗时间,付东家一口气拿出五千两很有诚意了。
姚黄可没嫌少,五千两啊,别看只是惠王爷一年的爵禄,父亲却要做八十多年的百户才能赚这个数!

第100章
姚黄没敢直接同惠王爷聊过他的腿,譬如除了不能动,他的腿脚还有没有冷热疼痒的感觉。
不过做了半年多的夫妻,通过一些无意的小动作,姚黄自己判断出了答案:有。证据就是翻身的时候她的脚若不小心碰到惠王爷的腿,惠王爷会疑惑地看过来,以及夏天她亲手编的蒲团,惠王爷在竹院的书房确实也一直都在用。
蒲团的消息是姚黄从青霭那审出来的。
既然有感觉,姚黄就不想大冬天的惠王爷只能坐冷冰冰的硬木轮椅,无法行走,他本就比别人更容易冷。
因此,傍晚惠王爷回到王府,就在厅堂看到了那三把皮面新椅。
姚黄将四轮轮椅推到他面前,让他伸手感受。
赵璲简单地按了按。
姚黄撑在椅靠上,期待地看着惠王爷云淡风轻的脸:“怎么样,是不是又舒服又端重?”
赵璲看向另一把椅背、椅面都包了金色织锦的正常圈椅。
姚黄舒舒服服地靠了上去,笑道:“这是我的,知道王爷不喜欢把椅子弄得太精致,我就没让邓师傅给你坐皮面的靠背。王爷过来试试?要是你喜欢,我叫人去找邓师傅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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