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男主的作死前妻by吃猫的鱼儿
吃猫的鱼儿  发于:2025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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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骨下方,白皙娇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微微见着小幅度起伏的胸脯。
陈姝来了例假后,原本平板瘦小的身体,终于有了些小变化。
在发育阶段,一碰着就发疼,晚上睡觉更是勒得胸口发闷。
连小馒头都称不上的胸脯,陈姝没敢太折腾。想着晚上洗漱后基本上房间里,就没穿内衣了。
至于同屋的祁寒,没多担心。他的眼光能看得上她这个干瘪豆芽菜才怪。
祁寒晃了晃神,冷脸顷刻撇开,不自觉加重了语气:“把衣服穿好。”
陈姝低头,撇撇嘴把那颗扣子扣好:“好了。”
祁寒视线依旧没落在她身上,凝眉:“你去书房做什么?”
没见着她放假后,大晚上有心思学习的时候啊。
陈姝眨眨眼:“你去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啊。”
难不成她去学习不成?
祁寒:“……你以为我去干什么?”
陈姝耿直问:“你不是去睡觉吗?”
祁寒:……
抬手把书举在她眼前,“我是去看点资料,有床不睡我去睡书房?”
小蠢货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一天天净是些不靠谱的想法。
陈姝干笑两声,连忙让路:“是我想错了,您请您请。”
最后四个字听得祁寒怪不舒服:“你正常说话。”
陈姝见好就收:“好嘞好嘞,你别看太晚哦。”
次日清晨,祁寒从睡梦中惊醒,身体的双重异样让他瞬间黑了脸。
心烦意乱的拿开压在他腰上的纤细小腿,翻身下床径直去了浴室。
昨晚菜比平时咸了些,陈姝喝了不少水。没到起床的点,就迷迷瞪瞪的醒来了。
生理反应促使她直奔卫生间,拧了门把手好几下,也拧不开。
神智清醒了些,卫生间有灯光,床上也没人。
“祁寒,你还有多久出来?我想上厕所。”
里面的人一声不吭,陈姝等了一分钟,快憋不住了,才想起客厅外还有个卫生间。
急里忙慌的冲了出去。
回来时,正巧撞上拿裤子出去晾晒的祁寒。
陈姝没睡醒,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你不应我,就是在里边悄悄咪咪的洗衣服?”
她起床时顺手开了床头灯,床边那一角盈满暖白色的灯光,勉强照亮了整个房间。
祁寒反射性的捏紧裤子,被她吓得大脑卡壳了,不知该说什么。
“不是和你说了保姆今天会来吗?你又不穿,急着自己洗干嘛?”
软绵绵的声调,不像问话,更像是撒娇。
祁寒想起了什么,耳朵逐渐发烫,俊脸出现不明显的红晕。
陈姝丝毫没注意他的变化,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困意再次来袭。
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很是清晰。
祁寒喉结滚了滚,耐心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不动。
陈姝一个人说了一堆话,没得到丁点儿回应。
气呼呼的跺跺脚,边回床上边骂骂咧咧:“祁寒!你就当一辈子的哑巴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神经病,凌晨一个人自言自语。
见她重新躺回床上,祁寒轻声的长呼了一口气,脚步轻盈的走出去,动作轻巧的关了房门。
一小时后,陈姝醒了。
保姆早早到来,并做好了早餐。
她两下洗漱好,坐在桌前,发现自己多了段模糊不清的记忆。
陈姝知道自己没有梦游的毛病,所以分不清是她梦到的,还是她早上经历的。
记忆的主人公——祁寒,正坐在对面吃着早饭。
她按按太阳穴,心里藏不住事:“祁寒,早上我起来过吗?”
某人动作一顿,咽下去后冷静道:“没有。”
陈姝若有所思的喝着粥,“可我怎么记得我起来过啊,我还看到你了,你当时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祁寒接话:“可能是你做的梦。”
真是她早上做了个梦?
不过祁寒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她做的梦。这梦奇奇怪怪的,她有点想不起来祁寒在干什么。
祁寒不动声色的说起其它:“你今天要做什么吗?”
陈姝立马将其抛之脑后:“我打算去周边转一转,熟悉熟悉,顺便看看能不能找点事情做。”
在家太容易懒惰了,每天要有固定的事情做,才有动力出门。
祁寒:“嗯,你看着办,凡事尽力就行。”
他去上班不久后,陈姝趁着天气没那么热,出门转悠了。
尝绘莹给两人挑选的住处,自是京市数一数二的好地方。
陈姝在公共区域散步,悠哉悠哉的欣赏风景。
突然,一道大声嘶吼的男声打破了这片静谧美好。
“潇潇,你就原谅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一定会改的,都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我是真心爱你的啊。”
每一句话,都精准踩到了陈姝的雷点上。
她循着声音走去,远远望见对面那栋小洋楼门前,有个年轻男人在边敲门边哭诉。
八卦谁不爱看。
陈姝找了个绝佳位置,优游不迫的躲在半人高的灌木丛后,等待男人的精彩演出。
“潇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连我的解释都不愿意听吗?我的身体脏了,但我的心是永远属于你的啊……”
陈姝没憋住,捂住嘴笑得身体发抖。
神他妈“我的身体脏了,我的心永远属于你”,经典渣男语录,把自己演绎的像个苦情剧男主。
“潇潇,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了。你没错,只求你别不见我。我宁愿一辈子默默守护在你身后,也不愿意和你当陌生人。”
好好好,这一步成功塑造了深情男人形象,还为自己以后找女人奠定了基础。
我爱你,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单身去找女人有什么错,没错啊。
门开了,出来一个身材高挑、卷长发的大美人。那男人站在她面前,也没高多少。
魏潇表情平静:“话说完了吗?”
“潇潇,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原顺明急切的想拉她的手,却被她后退一步避开了。
他表情受伤的述说:“潇潇,我们谈了三年的恋爱,你就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吗?”
魏潇的声音温柔且坚定:“这三年是我瞎了眼,我认了。既然你另有喜欢的女人,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我嫌脏。”
她和原顺明从小学认识,大学谈恋爱。认识十年,恋爱三年。
这么多年,她却没有认清这个人恶劣的本质,像个傻子一样被骗的团团转。
要不是她上周末临时取消了去外地工作,也不可能看到那么精彩的一幕。
她的大学室友,和男友赤。身裸。体的睡在了一张床上。多可笑的事,这两人还是她组织认识的。
魏潇恶心坏了,当即摔门而去,把和原顺明有关的一切通通扔进了垃圾桶。切断了和这对狗男女的一切联系。
原顺明家里有点小钱,要不然也接触不到魏家的女儿。
他不甘心放弃魏潇这棵大树,想法设法找到她搬家后住址,上门各种求原谅,还把错推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魏潇无情讽刺的话,使得原顺明骤然变脸:“魏潇,你别逼我。”
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
魏家这种大家族最好面子。待他生米煮成熟饭,再大肆宣扬一波,看她还能怎么办。
魏潇脑子响起警报声,紧盯着他,身体随时准备着进屋关门的动作:“你要干什么?”
原顺明不怀好意的奸笑:“当然是让你体会当女人的快乐。潇潇,等我们真正在一起后,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边说边一把拽住想跑的魏潇,想往屋内带去。
陈姝见状不对,看准时机冲上去,对着男人就是一脚。
“狗男人,你要干什么!”
原顺明没防备,直接面朝下扑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叫声凄惨,“啊,谁他妈踹我。”
魏潇面色惊恐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孩。
害怕原顺明爬起来打人,她拉住陈姝的胳膊:“谢谢妹妹,你快和我进屋吧。等下我叫人过来把他赶走。”
陈姝指着在灌木丛里挣扎的男人,诚恳发问:“你不想亲手打他一顿吗?他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魏潇从来都不是软弱的人,这些天没管前来求原谅的原顺明,是觉得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过多时间。
她工作很忙,为了向家里人证明她的能力,一天到晚几乎没有闲空。有部分原因是,她爸妈不支持她和原顺明在一起。
可刚刚他恶心龌龊的意图,让她做的努力和这些天的平静成了天大笑话。
原顺明的身子灌木丛里扭来扭去,可能是下半身被树枝卡住了,一动就戳的疼,嘶哑咧嘴的求救:“潇潇,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啊,快来拉我一把。我好像卡住了。”
陈姝没想到自己的一脚有那么大的威力,继续煽风点火:“小姐姐听到没?这可是你发愤泄气的好机会啊。”
魏潇看原顺明的眼神逐渐狠厉,撸起袖子,一拳又一脚的重重落在他身上。完全没了先前那副高冷清雅的姿态。
魏潇边打边冷静说着这些年受的委屈,陈姝在一旁盯着男人的动作,防止他突然起身反击。
大概五分钟后,她停下了。喘着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露出舒心的笑容:
“妹妹,我好了。天气热,进屋喝口水吧。”
“好。”
自顾自说话的两人,再没向地上那人投去一丝目光,先后进了屋。
同样是小洋楼,两栋内部大相径庭。
魏潇倒了两杯白开水,歉意的说:“妹妹,不好意思啊,家里只有咖啡和白开水,你要喝哪个?”
陈姝客气笑笑:“喝白开水就好。”
她喝不来咖啡,除了一股苦味,啥也没有。上辈子高中时,她就搞不懂那些大人生活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喝苦的。
说是提神,她试过两次,没见着有多大效果啊。
魏潇端着两杯白开水过来:“我叫魏潇,让你见笑话了,刚才多谢有你。”
“没事,姐姐没受伤就好。我叫陈姝。”
美女姐姐,贴贴。

和大美人相处了一会儿,陈姝笑容越发灿烂,还和人家建立了以后常来串门的关系。
连下午顶着烈日出门,都不觉得那么难以忍受了。
可惜的是,她把找工作想的太简单,靠她自己工作是不可能找到的。这年头暑假寒假找兼职工作,可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容易。
京市作为首都,对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管控得十分严格。这时候个体经营还未放开,像个人买卖之类的几乎看不到。
陈姝在外溜达一下午,晒得整个人焉了吧唧的。
回家路上,又碰到一对母女在吵架。
中年女人似乎在训斥:“今天吴家小姐来电话让你出去陪她,你为什么没去?”
年轻女孩没吱声,低着头受骂。
陈姝眯起眼,觉得女孩扎马尾的背影有点点眼熟。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事业刚起步,你就不能省点心吗?吴家那是什么人,我们得罪得起吗?”
“人家吴小姐愿意和你走近,是你的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居然还敢拒绝。”
女孩任劳任怨被骂了好几个来回,终是受不了了,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妈,我不想和吴岚接触了。”
“什么?不行。这事由不得你。”女人瞬间暴怒,上手一巴掌扇了上去。
“我看你怕是读书读傻了,还敢跟我顶嘴,信不信我让你别读了。”
女孩摔倒在地,不可置信仰头:“妈,你怎么能这样,当时爸说了会让我一直读书的。”
没有说疼,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而是慌忙询问关于上学的事。
女人视而不见:“你爸要是知道你这么不听话,早打死你了。丰如意,你给我记住,明天去给吴小姐道歉,否则别怪我这个当妈的狠心。”
名字一出,再根据对话,陈姝有些理解丰如意为何对吴岚的刁难无动于衷了。
大庭广众之下就动起手来,热心的人民群众不是吃素的,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的指责。
“哎哟喂,你这当妈的心真狠呐,对亲闺女下这么重的手。”
“瞧这一巴掌扇地上了,也没见她一分着急。说不定还真不是她亲生的呢。”
“我家那兔崽子要有一颗上学的心,我和他爸求之不得,砸锅卖铁都愿意。政策都说了,青年要多读书,为国家做贡献。”
“说得对,这年头考个大学,听说还包分配工作,那可是铁饭碗呢。我隔壁邻居的闺女就考上师范大学了,现在就等着享福喽。”
“……”
群众的议论声和鄙夷的目光,让丰母面皮子火辣辣的,拉着脸朝地上的丰如意吼:“还不起来,你是想败坏你妈我的名声吗听着她们在骂我,这下你高兴了吧。”
丰如意捏捏有些痛的脚脖子,唯唯诺诺:“妈,我没有,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妈你牵我一下好不好?”
丰母气昏了头:“你个讨债鬼,专门来克你妈我的吧。少给我装,自己起来。”
这死丫头,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难堪。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怒气冲冲的冲周围人喊:“你们看什么看,我教育女儿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想插手我的家事,还不如回家管教自己的孩子去。”
看着地上艰难起身的丰如意,陈姝于心不忍,上前扶住她。
“能走吗?”
马路上打闺女的母亲,在家能好到哪儿去。可想而知,她同桌在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了。
丰如意站稳后,发现扶她的是陈姝,忙不迭撇开她的手。
“我没事,谢谢你。”
丰如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丰母身边,急切推搡满脸怒气的母亲:“妈,我们快走吧。”
丰母恶声恶气:“走什么走,你看看你站都站不稳,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出来净给我丢人。”
陈姝被她这无理取闹的言论惊到了,想开口理论两句,却看到丰如意在朝她微微摇头,以及略微祈求的眼神。
她抿抿唇,遵从同桌的选择,快步离开了。
麻木听母亲说教的丰如意暗自松了口气,不想陈姝扯进这糟糕透了的麻烦中,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幸好,幸好。
她爸妈要知晓了陈姝身后是祁家,那她和陈姝之间就不单单是同桌关系了。
丰如意不想这样,因为陈姝和吴岚不同。
有祁老爷子的暗箱操作,祁寒在祁氏晋升的很快,早早就告别了体力工作。
他工作之余几乎在学习,除了睡觉鲜少有空闲时间,知识水平远高于以前,做起管理层的工作来游刃有余。
下班总能提前完成一天任务,准时六点到家。
祁寒整理好文件资料,一分钟不待多留的出了公司。
“小寒,下班了啊。”祁舟耀在公司门口,一脸和善。
祁寒颔首:“二叔,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祁舟耀身为公司董事长,常年忙的前脚不沾后脚,不可能会在这儿偶遇到。
祁舟耀直奔主题:“去我车上说吧,顺道送你回去。”
一前一后上了停在路边的小汽车,车门关闭。
祁寒对司机说了地址。
片刻安静后,祁舟耀战术性咳了咳:“小寒呐,最近公司事多,我也没来得及过问你,升职后还忙的过来吧?”
大侄子这几个月的成长,他是看在眼里的。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到现在能够独当一面。
短短四个月的时间,进步尤为迅速,生涩渐渐褪去。连他都不得不承认,不愧是大哥的孩子。
想当年,祁舟荣的优秀众所瞩目。每个人都对他赞不绝口,期盼着他带领祁氏更上一层楼。
可惜天妒英才,祁家发生了孩子走丢一事。祁舟荣颓废消极,接连做出了好几个错误的决策,害得公司利益连续下跌。
祁老爷子出于愧疚,也因此无法重掌局面。
祁舟耀这才被推出来,成为了祁氏新一任的领导者。
祁寒垂眸:“多谢二叔关心,一切还好。”
祁舟耀一脸为他骄傲的神色:“那就好。你啊,年纪轻轻就有了当年你爸的风范。哪像我家那两小子,都还在上学。大的勉勉强强,小的提及我就头疼。”
“但凡有一个如你这般聪明才智,二叔的白发都会少几根。”
祁寒沉声道:“二叔言重,两位堂弟都很优秀。”
祁舟耀越看侄子不喜于色的模样,越觉得可惜,怎么就不是自家孩子呢。
他感慨出声:“小寒啊,人越往上走,对自身要求越高。你要多加努力,有不懂的尽管来问二叔。有朝一日,你一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祁舟耀没有夸大其词,这就是事实。
所以他要利用祁寒彻底成长起来的间隙,将正言进入祁氏的计划提前一步了。唯有这样,正言勉强有一胜算。
祁寒沉着冷静:“我知道的,多谢二叔良言。”
祁舟耀满意的笑笑:“你这孩子,跟二叔客气什么。对了,新家住的怎样?”
祁寒:“挺好的。”
“那就好,你和小姝没事多回老宅住住。你也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心里头啊最挂念的就是你这个大孙子。”
他似开玩笑的说:“小寒你一个人在家,比我们这一大堆人在家管用多了。老爷子早就看腻了我们,巴不得我们不在家惹他眼烦。”
这话无形中把身为小辈的祁寒架在火堆上烤。
祁寒仿佛没听懂话间深意,轻飘飘的将话拨回去:“二叔说笑了。”
日子过得轻快,转眼间,一年多时间过去了。
陈姝今年初中毕业后,下半年选择了跳级。没上高一,直接上了高二。
跳级这事不麻烦,有祁家疏通关系,加上陈姝本人又通过了高一的期末考试,学校没多久就同意了她的跳级申请。
有上辈子的知识基础和寒暑假的学习,高二开学头一周,她完全跟得上老师的讲课进度。
周二,陈姝放学回到家,便在露天阳台上写作业。
这块地儿,是她专门用来学习的地方。
露台边缘放了一圈的花盆,花花绿绿的很是养眼。
九月,半人高的桂花盆栽开出了星星点点的黄色小花朵,阳台以及客厅都染上了淡淡的桂花清香,沁人心脾。
平日里有王婶清理杂草和打扫卫生,倒也没见着有小虫子飞来飞去。
高二的作业,比初中的繁重多了。
陈姝没有因上辈子的记忆在,就对学习产生懈怠,反而更认真努力了。
既然决定要考大学,那她就要考个顶尖些的,要不然哪对得起她参加了两次高考。
王婶端出一杯温牛奶和一碟切成小块的水果盘,放在她桌上,不禁劝道:“小姐,你歇息会儿,吃点东西再写作业吧。先生近些天回来的晚,晚饭可能要推迟些了。”
一年多的相处,王婶早把陈姝当成自家孩子关心了。
而且前些天,先生就让她多注意些小姐的状况。牛奶水果坚果之类的补身体的,更是不能短缺。
陈姝叉了一块苹果吃,笑眯眯的说:“谢谢王婶,我没事的。晚饭晚些就晚些,这些东西下肚,离饿远着呢。”
祁寒近来在谈一个蛮重要的项目,和她说过饿了自己先吃,不用等他。
不过通常等她学习完,天黑了,这人也差不多回来了。
王婶爱怜:“好,小姐若是饿了,冰箱里有今天买的糕点。”
“嗯嗯,我知道啦。王婶你去忙吧。”
王婶一走,陈姝把牛奶和水果盘挪远了些,沉下心来写作业。
天边夕阳沉下,天色一点点的黯淡下来。
七点多,门开了。
王婶听到声儿,麻利的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祁寒把包放进书房,简单洗漱了下进入客厅,没见着人:“她呢?”
王婶指指阳台,小声道:“小姐还在学习。端去的牛奶和水果还剩好多呢,我听先生您的去劝了好几次,小姐压根不听。我看还是需要您亲自去说。”
她刚来这儿上班时,就知晓这对年轻般配的男女是夫妻。
上头的人告诉她,一定要竭力伺候好这两人。就算探知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也要憋死在心里。
相熟后,王婶确定发现了一些隐秘的事。
先生和小姐虽是夫妻,又睡一张床,但她好像没有见过两人有发生亲密行为。
一开始她觉得奇怪,以为是先生不行,还可怜过小姐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
后来先生和她叮嘱了不少关于小姐的注意事项,她便想通了。小姐年纪小,还在上学,先生是不舍得碰她。
祁寒捏捏胀痛的眉心,大步朝阳台迈去。隔着玻璃窗,依稀看清她在全神贯注的埋头学习。
他没出声,坐在一旁的藤椅上,享受一天内难得的不用思考的时光。
夜空不知不觉降临,数不清的星星点缀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像是一颗颗璀璨闪耀的明珠。
鼻尖是桂花香,耳边时不时有清脆的翻页声。
陈姝预习完明天要教的数学内容,疲倦的合上笔盖,舒缓的伸了个懒腰。
伸手去拿了一颗葡萄,发觉右侧边有一抹深色。偏头一看,疑惑:“嗯?你什么时候坐在这儿的?吃葡萄吗?”
祁寒沉默良久,轻声问:“陈姝,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跳级吗?”
写完作业,她的眉眼依旧没舒展开来,右手手指上沾着黑色的墨水。桌上是一堆杂乱的书本,写下的字迹娟秀整齐,没有一点敷衍之意。
这是小蠢货执意跳级后,步入高二后,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的场景。
陈姝剥葡萄皮的手一顿,“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我能行。”
她是属于那种不狠狠逼迫一把就会松懈的人。如果按部就班的从高一读到高二,她只会不断沉浸在“我什么都会”的想法中。
给她准备高考的时间越长,她到后面就越会丧失耐心和自知之明。
祁寒想起以前小蠢货每天傻笑的日子,和现在的劳碌截然相反,一时不知是谁做错了。
让她去上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他喉咙涩涩的,问:“可你现在这样每天忙碌疲惫,开心吗?”
陈姝一口把葡萄吸溜进嘴里,“开心啊。我每天很充实,早上醒来不用漫步目的四处游荡,晚上不用在床上因为白天睡太多觉而睡不着。”
“考大学是我的目标,为了朝目标更近一步,我忙点、辛苦点很正常啊。世上又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陈姝把椅子转过来,坐下和他面对面,把他问自己的话原原本本的还回去:
“祁寒,那你现在这样每天忙碌疲惫,你开心吗?”

陈姝接着说:“没来京市前,你也能赚到钱。虽然偶尔会出远门,但大多时候太阳落山前你能回家。晚饭一吃,就上床睡觉了。”
“以前的你,不用学那些复杂繁琐的经济知识,不用应对工作上的客户的刁难,不用半夜三更的想方案。”
“祁寒你仔细一对比,告诉我,你是开心的吗?”
不止是她有了变化,祁寒又何尝不是。
某种程度上,两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祁寒怔住了,黑眸里有丝愕然。缓了好一下,才想明白了自己那些想法的可笑。
他真是糊涂了。
祁寒郑重的说:“陈姝,我很肯定我是开心的。”
他可以受累,可以吃苦,只要能赚到钱。
在那段漫长煎熬的成长中,祁寒曾无比真实的体会了金钱的重要性。
没有人知道,李老头刚捡回他那两年,有过好几次把他卖给更贫困人家换钱买粮食的举动。
李老头在和买主谈论价钱,他恰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然后跑去和队长家的孩子打了一架,当然他没怎么下重手。
靠着自己的机灵,祁寒到底是彻底留在了李老头家中。
陈姝浅浅的笑了:“所以祁寒,我也很开心。跳级是我的选择,我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祁寒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整个人有一刻像是冰雪融化后的春天,温和自然。
“我知道了,这事是我想岔了。”
等候在一旁的王婶,出声提醒:“先生,小姐,饭菜快凉了。”
陈姝忙应了声:“马上马上,这就来。”
她把桌上课本塞进包里,提着进屋随手扔在沙发上。紧随其后的祁寒端起果盘和杯子,放在了厨房。
晚饭过后,王嫂收拾完厨房就离开了。
陈姝饭后散步的习惯一直没变,搬家后,散步的人就变成了她和祁寒。
慢悠悠的绕着小洋楼周边走一圈,十多分钟刚刚好。
祁寒想着接下来几周的安排,还是提前和她说了:“我过两天可能会出差,大概半个月。”
陈姝落后他一步,一心踩着他的影子:“去哪儿啊?”
祁寒:“去沪市,工作上的事。”
他是这个项目的主导人之一,需要亲自去一趟那边,清点货物情况。
陈姝些许敷衍:“哦哦,路上注意安全。”
祁寒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转身抓到她正在朝他新出现的影子下脚。
他没说什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回老宅住吧。”
陈姝若无其事的收回脚:“我回老宅住干嘛,那边离学校远些,我早上都要早起一二十分钟。再说了家里有王婶在,我一个人没问题。”
和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住,能有一个人住安逸自在吗?她傻了才会答应。
祁寒思忖片刻:“那我让王婶晚上晚些回去。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过于专心学习了,没人管着你,怕得犯困了才会去睡觉。”
陈姝眼珠子转溜一圈,不太信他描述的是自己:“我有吗?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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