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跟脑勺后长了眼睛似的,转了过来,眼里写着疑惑。
陈姝若无其事的给他拍拍肩膀:“你肩上有小虫子,你怎么来了啊?”
“爷爷让我来接你回老宅吃晚饭。”
马上就到点下班,陈姝便让他再等几分钟。
回到店里,年轻店员小柳冲她挤眉弄眼,脸颊微红:“妹子,那是你哥哥吗?”
这个男人比她爸妈给她找的相亲对象帅太多了,微微心动。
陈姝浅浅一笑:“不是,他是我未婚夫,来接我下班的。”
边上老店员胸有成竹:“小柳你看吧,我就说他俩长得一点都不像,不可能是兄妹,你还不信。”
小柳顿时收起心动,哇哇直叫:“哇,你未婚夫对你真好。上学就有这么帅气的未婚夫,是谁羡慕了我不说。”
老店员取笑她:“你不也好事将近了吗?前些天还听你念叨你那相亲对象来着。”
小柳叹气:“婶儿,你是没见着我那相亲对象,连陈妹子的未婚夫一半都没法比。要不是我妈逼着我去见他,我才不乐意去。”
老店员笑骂:“处对象又不是光看脸的,这人啊,要慢慢相处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小陈,你说是吧?”
“婶儿说的在理。”陈姝点头称是,指指外面的男人嘀咕:
“小柳姐,你别看我未婚未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那性子一天到晚冷冰冰的,不爱说话。夏天待在他身边,都用不着吃雪糕了,凉快的不行。”
店里的人都被逗笑了。
小柳震惊,探头再看了一眼外面,开始嫌弃了:“啊?那你是咋看上他的啊?我是个话多的,不敢想象找个哑巴似的男人有多崩溃。”
下班回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还不如杀了她呢。
陈姝笑笑:“他长得帅啊,看着能多吃一碗饭。他除了话少性子冷,也没别的毛病了。”
老店员借机教导:“看看吧,小柳,找对象是一辈子的事,不能马虎。多相处相处,摸清底细,实在不喜欢也别勉强自己。”
小柳突然觉得她那相亲对象蛮不错的,先处处看吧。
“我知道了,婶儿。”
下班后,陈姝和祁寒回到老宅。
在常绘莹怀里撒娇的祁佳雪,毫不犹豫的扑进了她的怀里,委屈的告状:“姐姐,下午有个坏姐姐捏的我好疼啊。我的手手都红了。”
陈姝拿起她的小手检查,细细手腕上有一圈红痕:“佳雪,爷爷他们知道吗?”
祁佳雪闷闷不乐:“告诉了,那个坏姐姐被陌生爷爷打了,脸都肿了,哭得好伤心。”
小脸写满纠结,凑在陈姝耳边小声问:“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爷爷啊?那个姐姐也没对我做什么……”
她看到陌生爷爷又打巴掌又踹脚的举动后,有些吓着了,心底生出些许后悔。
坏姐姐虽然有些讨厌,还对小菲姐姐说了那些话,但不该被亲爷爷那样对待的。
陈姝摸摸她的头,把带回来的小雏菊给她:“佳雪,这事呢不怪你,你没有错。不管是什么原因受到欺负,都一定要和家人说。知道吗?”
祁佳雪攥紧小雏菊,似懂非懂:“嗯嗯。”
祁老爷子是个护短的,孙女一事让他和多年未见的老友间生出了丝丝隔阂。
当年祁老爷子、解老、徐老三人,是一个战场上下来的。
祁老爷子和解老是年少相识的朋友,两人和徐老本没有交集。是战场上一次意外,徐老拉了危在旦夕的解老一把,避免了他被炸断双腿的事故。
后来慢慢熟识,徐老成了其中一个。
这次孙女一事,徐霏霏固然有错,但也不该如此这般对待。
徐老急于表现道歉的行为,让疼爱小辈的祁老爷子想起了年轻时这人做过的不道德事情。
这人在部队背着老家妻子和一女人关系不清不楚,还生了一个儿子。
介于好友的那双腿是他救回来的,祁老爷子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如今,又有对自家亲孙女的恶劣言行,不管老友如何想,祁老爷子觉得是和他待不到一块儿去了。
担心解老年纪大犯糊涂,祁老爷子把徐家这些年私底下干的龌蹉事全都查了出来,给他送了一份过去。
顺手给安市市政府寄了一份。
不是他心狠,是徐家上上下下做事太没有底线了。当初他们给徐老的帮助,完全是在助纣为虐。
看到资料的解老,又得知祁佳雪的事情后,也淡了和徐老过多交往的心思。
战场上的救人恩情,解老早些年就还完了。
退出部队后,得知徐老要回老家发展,是解老拜托家里人给他牵线。这人的生意才做了起来,还和地方政府搭上了关系。
有祁老爷子和解老在京市的人脉,他人到中年的日子越发滋润起来。
可惜儿子孙子不争气,给他闯出天大的祸事来。
这一趟京市之行,徐老算是白来了,一分好处没捞着。
悻悻回到安市,下车的那一刻,等待他的是数年的牢狱之灾。
高二的生活朴实忙碌,时间过得飞快。
尤其到了下半学期,陈姝每周去花店的次数减至一次,还成功培养了一个习惯:无聊时就拿本数学书看看。
她上辈子物理考过八分,化学考过十九分,两辈子都果断的选择了文科。
文科里,除了数学和地理稍微弱些,其余的多次考试都在班上名列前茅。
同样忙得脚不沾地的还有祁寒。
1981年春节结束,祁寒给祁老爷子说了创业的决定,随后向董事长祁舟耀提交了离职申请。
在陈姝步入高中最后一学期,他开始着手创办房地产公司,招揽合适的人才。
钱不是问题。
祁老爷子和祁舟荣夫妻俩给他这些年的补偿,抛去划入陈姝名下的一部分,依旧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目。
公司前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祁寒来经手。身边没有值得完全信赖的人,是件棘手的事。
没多久,祁寒给远在H省的左礼寄去了一封信。
这天是周五,下午放学后学生们陆陆续续的从学校出来。
陈姝见校门口停放着一辆熟悉的小汽车,刚走近车前,车门就开了。
看到车内熟悉的人,她弯腰进去,调侃道:“哟,你不忙啦?你居然有空来接我。”
祁寒的目光依旧在手里文件上,嗓音略微沙哑:“下午左礼和他爷爷到了,晚上一起吃个晚饭。”
不忙是假的,当下是一点小事都出不得差池。
左礼和左爷爷是因为他来到京市的,左礼又是来帮他做事的,该有的礼节不能缺少。
陈姝再次听到这名字,有些茫然,回想了好一下,“左礼?嘶,我想起来了,是和你一起去州市的那男的。他怎么来京市了?”
哦,是她忘了。后期剧情里祁寒的公司发展,的确有左礼这个人的出现。还帮了祁寒不少的大忙。
不愧是天才男主,身边朋友也是那么的逆天。
但她没想到左礼出现得这么早。
“是我写信邀请的,公司暂时一个人忙不过来。”
陈姝不解:“可左礼什么都不懂啊?他能帮到你吗?”
祁寒捏捏眉心,吐出一口浊气:“可以学,再者,他值得信任。”
他拒绝了祁老爷子让祁氏人才前来帮忙的主意,公司必须和祁氏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益牵扯。
陈姝懂了,这是要培养公司以后的核心人员。
“祁寒,你没钱了跟我说,我这里还有。”她现在除了钱,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祁寒知道她有多宝贝那存折里的钱,缓缓看她:“不怕回不来了?”
陈姝回忆了存折上一连串的数字,肉痛道:“回不来就回不来,我现在有吃有喝、有穿有住,不愁这些。等毕业了我自己慢慢挣钱。”
就算以后祁寒有了喜欢的人,也不可能一分钱都不给她吧。她还等着豪门里的分手费呢。
祁寒眼底溢出笑意:“用不着你的,放心吧。”
晚饭是在一家中餐厅吃的。
几年过去,左礼和左爷爷都有了变化。
当年跟祁寒去州市的那几次,让左礼存下了一定的钱财。
在祁寒离开县城后,他没有坐吃山空,而是循着原来去州市的路,一个人大着胆子又干了好几回这买卖。
一年不到,不少人发现了倒买倒卖这一行的商机,纷纷加入其中。
左礼便撤出了这一行当,在垃圾站找了个分垃圾的活儿。
令人没想到的是,一个月不到,县城里就有一批人被抓了。东西、钱和人都被扣下了,罪名就是倒买倒卖。
左礼庆幸及时撤出,要不然被抓的人就是自己了。
这两年,国家逐渐放开了自由买卖,允许了个体经济的发展。
左礼不想继续在垃圾站干下去了,正愁着要做点啥生意不。几年没讯息的祁哥,突然来了信。
左爷爷不太想孙子去千里迢迢的京市,可才20岁的左礼,正对外面的世界仍旧充满无限的幻想。
他想出去闯一闯,不想一辈子待在小县城里,浑浑噩噩的娶妻生子,稀里糊涂的过完这一生。
左爷爷拗不过他,带着全身家当和孙子来到了繁华的京市。县城的房子没卖,想着在外面过不下去了还能回老家。
周六上午,祁寒带着看什么都稀奇的左礼,来到几间简陋的办公室,简短向他介绍了今后需要做的事情。
左礼听得云里雾里:“祁哥,你确定我能做吗?我以前都没接触过这些。”
什么开公司,什么招人,还有什么谈生意……
他啥都不懂,胆战心惊的怕自己帮倒忙。
祁寒淡定询问:“我记得你说过你读过小学是吧?”
左礼紧张兮兮的点头:“对,我还读了初一,后来家里没钱就没读了。”
祁寒往最里间的办公室走去,抱出一沓半米高的书籍:“识字就好,你尽快把最上面那几本熟记,剩下的以后抽空学习。我没叫你时,你就看书。”
顿了顿,表情严肃了些:“左礼,我最多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的表现达不到我的要求……”
左礼立马接过那沓书籍,挺直腰板:“祁哥,你放心,我一定能达到你的要求。”
祁寒直直看他几秒:“能就好,外面那张桌子是你的。把书放过去吧。”
手里是像石块一样重的书籍,左礼感觉肩上责任重大,没了说废话的想法。
他搓搓手,“祁哥,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该说的都说了,祁寒想到私事:“你和左爷爷住的怎样?”
考虑到左爷爷年纪大了,给两人安排的住处是一处大杂院,里面住了十几户人家。
各方面都挺方便的。
左礼:“我和爷爷都很好。祁哥,住的地方真是谢谢你了,一个月多少钱,我给你。”
那院子,比老家的房子好上许多,好些家具是崭新的,邻居们都挺热情的。
“不用,从你工资里扣。”
又说了几句话,左礼忙不迭的去看书了。
另一边,陈姝吃完午饭后,去了花店。
即使到了高二,京市一中的周末依旧是正常放假,也没有晚自习。
半年时间,花店的规模和知名度变大了。
隔壁那家卖工艺品的店铺几个月前倒闭,花店老板便租下了,两家店铺合二为一。
玻璃窗上贴着好些张包装精致的花束照片,以提供客人挑选款式。
鲜花种类增多,服务更加周到,吸引了周边源源不断的客人前来。
陈姝在给包装一捧客人定制的花束,身后有人问:“姐姐,请问这里是在招人吗?”
陈姝回头,见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对,你是来应聘的吗?”
女生叫田贝贝:“嗯嗯,姐姐你是老板吗?”
“我不是,你等一下哈,我让人去给你找老板。”陈姝环视四周,“张姐,老板去哪儿了?”
张姐挠挠脑门:“老板应该在隔壁。”
话音刚落,老板胖乎乎的身板就出来了。
“姝妹子,啥事啊?”
陈姝看向身边女孩:“她是来应聘的,老板你看看呗。”
老板捶捶酸痛的肩膀,随意道:“你问几句不就知道行不行了吗?我哪儿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啊。”
如今店里好几个店员,都是陈姝招揽的。比先前那一窍不通的员工,是要好上很多。
陈姝指了指手里还未完成的花束,无奈:“老板,这花儿人家三点就来拿,现在都两点四十多了。”
又不能歇息了,老板打了个哈欠,招招手:“唉,行吧,那谁你过来呗。”
没人打扰,陈姝动作快了不少。
很快到了最后一步,麻溜的系上蝴蝶结。
她全方位的端详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抱着花束走向花店入口的柜台处,耐心等待来拿鲜花的客人。
“堂嫂?!你怎么在这儿啊?”
陈姝抬头看去,是好些时日没见的祁正羽。
一身随性潇洒的衣着,透露出少年的蓬勃英气,能看出是用了心的。那头发还特意往两侧梳了梳。
“是堂弟啊,我在这儿上班。你站在花店外面是想进来买花吗?”陈姝回答中,不忘招揽生意。
祁正羽吃惊:“堂嫂,你不是在上高二吗?怎么周末还出来上班啊。难道是堂哥不给你钱用?”
陈姝唉声叹气:“是啊,你堂哥近来特别忙,你要来照顾一下我的业绩吗?”
祁正羽看了眼旁边的花店,走进去低声说:“堂嫂,你说女生会喜欢那种类型的花儿啊?推荐推荐呗。”
等贝贝在这里兼职后,他天天都来买花儿。
陈姝没料到他真会买,饶有兴趣:“哟,这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祁正羽慌乱的瞥了眼侧边,见没人松口气:“哪有,堂嫂你莫瞎说。”
他是有些喜欢贝贝的,但贝贝说他们现在还小,不想考虑这些。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先当贝贝的朋友,断绝她身边除他外的烂桃花。
陈姝悠哉的猜测:“这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隔壁那花店,难不成刚才进来的女孩就是……”
祁正羽慌了,苦苦哀求道:“堂嫂,好堂嫂,求你别说了。万一让贝贝听到,她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陈姝继续逗他:“这么严重啊?”
祁正羽苦着脸:“就是就是,所以堂嫂你可千万别在贝贝面前瞎说啊。”
堂嫂怎么这么聪明,早知道他就不出声了,安安心心在路边等贝贝多好。
见他一口一个贝贝,陈姝笑道:“那你还买花儿吗?”
祁正羽犹豫,说出实话:“贝贝那么聪明,肯定能胜任这份工作的。我是想买束花,送给她庆祝找到工作。但贝贝可能不会喜欢,还会说我浪费钱。”
原先的混世小魔王,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也知道了思考对错。
“老板,我订的那款鲜花做好了吗?”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冲陈姝喊。
陈姝把花束递给他,笑眯眯的说:“做好了,您看还满意不?”
男子仔细看了下,露出笑容:“满意满意,多谢了啊,下回有需要一定还来。”
等人一走,陈姝对还在苦恼的祁正羽建议:“女孩子呢,大多都喜欢鲜花。你可以少挑几枝她喜欢的鲜花,再简单包装一下,丝毫不输一大捧的花束。”
“这样既凸显你的诚意,又不会显得浪费。”
祁正羽眼睛一亮:“好!堂嫂你说的有道理,那我现在就去挑。”
走了两步,又回头忐忑的问:“那到底要挑多少支枝才合适啊?”
陈姝白他一眼:“大的四五枝,小的七八枝。行了,你赶集挑,我过去看看你喜欢的女孩长什么样。”
祁正羽羞恼:“堂嫂!”
陈姝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转身去了隔壁。
老板坐在椅子上抽烟,田贝贝低着头站在他跟前,两人没说话。
陈姝走过去,挥手扇扇空气中的烟味:“老板,和你说多少次了,店里尽量不要抽烟,对这些花儿不好。”
老板见她来了,壮实的身体嗖的一下站起来,如释重负般:“好好好,我出去抽,你来问她吧。”
这小姑娘说个话细声细气的,听得跟蚊子似的,他实在是没心思多问。
那模样,要多迅速有多迅速,好像她才是当老板的那个。
陈姝咬牙微笑:“您可真是好老板啊。”
待老板不见,田贝贝揪着衣角,些许不安的问:“姐姐,老板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他就只和我说了两句话。”
陈姝头大:“老板问了你什么?”
田贝贝老实交代:“姓名和年龄。”
“……那剩余的这么久时间你们都在干嘛?”
“老板在抽烟。”田贝贝瞄了一眼陈姝,含糊补充,“我在看老板抽烟。”
陈姝被这两人气笑了:“你还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吗?”
田贝贝:“知道,找兼职的。”
陈姝长呼一口气,想到隔壁的祁正羽,按规则走了个流程:“可以了,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花店对员工的要求不高,更何况是兼职的。只要时间充裕,有足够的耐力和细心就能胜任。
田贝贝一脸兴奋:“真的吗?谢谢姐姐,我今天就能上班!”
耶耶耶,她就说今天运气好,这趟门出的值。至于隔壁的某人,已经被她给遗忘在脑后了。
陈姝为一心想给她庆祝的祁正羽默哀一分钟,决定提醒她:“田贝贝,隔壁男生是和你一起来的吧?”
田贝贝后知后觉:“啊对,是我一起的。不好意思啊姐姐,我忘了,我这就让他回学校去。”
啧,好惨一男的,在工作面前压根排不上号。
陈姝憋住笑,“走吧,一起过去。”
给小堂弟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边,祁正羽专心致志的挑选好了鲜花,正等陈姝回来帮他包装。
下一秒就听到田贝贝对他说:“祁正羽,你先回学校吧。我找到工作了,今天谢谢你陪我出来。”
拿着花儿的祁正羽傻眼了,急切道:“不是,贝贝,你这么着急的吗?我们今天去庆祝一下,明天再来上班不好吗?”
田贝贝认真的说:“我不需要庆祝,我和陈姐姐已经说好了,就今天开始上班。”
祁正羽向着一旁看好戏的堂嫂发出求救,目光热切恳求。
看田贝贝对他客客气气的态度,很显然是真的把他当朋友,没有一丝暧昧的心思。
陈姝可怜他:“田贝贝,你还是明天再来吧,今天也不早了。明天我不在,你来后直接找小柳,让她教你干活。”
田贝贝轻轻的“啊”了声:“姐姐你明天不来啊?”
陈姝:“我一周只在周六来,你用心工作,有不懂的询问店内前辈。”
田贝贝轻咬贝齿:“好,谢谢姐姐提醒。那我们先走了。”
一旁的祁正羽傻笑着跟了出去。
陈姝心累的叫住他:“你的花儿还没付钱。”
祁正羽回过神来,“贝贝,你等我一下啊。”
他跑回来,边慢腾腾的掏钱,边压着声音说:“堂嫂,快帮我包一下,要包的好看些。”
“你要求还挺多。”陈姝话虽这样说,但也在迅速的修剪了下花枝。
拿出粉白色彩纸和丝带,三下五除二的包好了粉嫩小清新的一小束花,外表很适合田贝贝这般甜美柔弱的女孩子。
祁正羽接过花束,“谢谢堂嫂,这事儿求你别和我妈说啊,万分感谢。”
他追求贝贝的路程遥远坎坷,绝不能让他妈进来掺和一脚。
“……哦。”陈姝撇撇嘴,人家女孩还没有那心思呢,就操心这些了。
快到下班的点儿了,外出瞎混的老板才知道回店里看看。
“姝妹子,那女孩能行吗?”
陈姝头也不抬:“行,就胆儿有些小,老板你别去吓唬她就行。”
老板假装生气:“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是那种人吗?”
陈姝耸耸肩,根本不怕:“是。”
距离下班最后一分钟,她去挑了几枝盛放的绣球花和茉莉花,简单打包了下,笑眯眯的说:“老样子,记在我的工资里。老板,我下班了喔。”
老板挥挥手:“走吧走吧。”
陈姝坐公交车回到家,把清香的茉莉花插在书房花瓶里,把鲜艳的绣球花插在茶几上的花瓶里。
阳台上,王婶在给大大小小的植物盆栽浇水。
一片绿莹莹间,夹杂着朵朵盛开的栀子花,客厅里都能闻到淡雅的栀子花香。
陈姝走过去,“王婶,最近做些补身体的菜吧。祁寒这几个月忙得都没好好吃饭,身体不能累垮了。”
王婶支支吾吾的说:“小姐,先生前不久打电话回来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陈姝倒没觉得有什么,创业初始能每天晚上回来睡觉都很难得了:“嗯嗯,我知道了。那我一个人随便吃点,夏天没什么胃口。”
他晚上不回来吃饭,想来是公司有事或是有饭局。
陈姝没太在意,晚饭吃了后去书房学习,一不留神就十点多了。
当前还没有困意,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站在窗户前眺望外面。
皓月当空,清冷月光洒在整座城市的上空,像是笼罩了一层薄薄透光的轻纱。
京市的夜晚灯火通明,数不清的亮光如同耀眼繁星点缀在高高低低的楼宇间。
陈姝有些口渴,出去喝水。
入口处的房门从外面打开了,两人惊讶的看向对方。
祁寒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没睡觉,随手拉上门,嗓音低哑:“还没睡?”
陈姝咽下温水,眨眨眼:“我还不困,你吃饭了吗?”
祁寒头有些晕沉沉的,靠在沙发上休息:“吃了。”
他眉目间带着疲倦,脸色白里透红。白衬衫有些发皱,衣领口的纽扣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
大长腿随意的撑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间,整个人透露着一股随性肆意,莫名有些诱人。
陈姝闻到空气中多了一丝淡淡的酒味,结合他现在的状态,试探道:“祁寒,你喝酒了?”
祁寒闭着眼小憩:“嗯,饭局上喝了点。”
这不是他第一次喝酒了,在祁氏跟着上司跑项目时,几乎每个月都会喝那么几次。
但这次不同,这次是他主导,是饭桌上喝的最多的那个。
陈姝重新拿了个杯子,给他倒杯温水,“你喝点水吧。王婶已经回去了,我也不会煮醒酒汤。”
依稀记得需要生姜,还要啥就不知道了。
这还是她以前看小说时,学到的知识。
祁寒脑子乱糟糟的:“不用,你去睡觉吧。”
时候不早了,陈姝也没了继续回书房学习的心,“那你有事喊我,我先回屋了。”
看他这样子,别直接在这儿睡着了。她一个人可扛不起他。
这么热的天儿,又喝了酒,不洗澡,她是绝对不能接受和这样的人睡一张床的。
祁寒坐了一会儿,等头没那么晕后,拿睡衣去客厅旁的卫生间洗漱。
躺在床上的陈姝,心不在焉的翻看着一本国外著作,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房门的方向。
身心上的疲惫,使得祁寒躺上床没多久,就静悄悄的睡着了。
洗过澡后,他身上难闻的酒味消失的无影无踪,仅有一股清淡的沐浴露清香。
陈姝很清楚,祁寒不喜欢用沐浴露,宁愿用滑溜溜的香皂。之前有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沐浴露太香了。
陈姝就单独给他挑选了一款香味很淡的沐浴露,也很少见他用。
不知为什么,她今晚精神格外的亢奋。书是看不进去的,睡是不想睡的。
把书籍放床头柜上,关灯,陈姝身子往下缩,两眼无神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
身侧是男人平稳的呼吸声,渐渐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深夜,睡梦中的陈姝感觉胳膊一阵痛意,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了。不管她如何挣扎,胳膊纹丝不动。
她半梦半醒间,看见胳膊上有一团黑色,依靠本能的想抽出胳膊。
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无法抽出一分一毫。
陈姝胳膊被压麻了,神识清醒了不少。推了推压她胳膊的男人,不满的嘟囔着:“祁寒,你压到我胳膊了!”
男人没动静,依旧熟睡中。
陈姝痛苦面具,将就被压的那只手,狠狠的揪了一把他身上的肉。
祁寒猛地惊醒,迅速的一把攥住捣乱的那只手。
黑暗中,声音沙沙的,眼眸亮的惊人:“陈姝,你干什么?”
陈姝被盯的头皮发麻,浑身一僵。
此时的祁寒像极了在草原上捕食到猎物的野豹,眼神冷酷无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陈姝委屈的不行,冲他喊:“你瞪我干什么啊,你要不要先看看你压着什么了。”
明明是这人的错,还搞得像是她打扰了睡觉一样。
腰下是有些咯人,祁寒没松开她的手,长臂一伸开了灯。刚才他睡的地方横着陈姝的一只胳膊,手腕被他攥在手里。
祁寒紧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松开了她,“陈姝,你那边空出来的床是给第三个人睡的吗?”
陈姝回头一看,好家伙,本该她睡的床空了一大半。
她现在躺的地方,身体有一半都过了分界线,开始和祁寒抢床睡了。
陈姝顾不上揉手了,窘迫的往边上挪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错,打扰了。我没揪痛你吧?”
黑灯瞎火的,她刚才揪哪儿来着。应该没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吧。
祁寒没回答,而是冷冰冰的告诫:“下回喊我,不要动手动脚。”
早上,陈姝醒来后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简直没眼看。
在房间里磨磨蹭蹭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出去,餐桌前空无一人。她悄悄咪咪溜去厨房,问王婶:“王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