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人撩错年代文大佬后by当年明央
当年明央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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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结束。
所有单位都重新投入工作,特战旅基地?亦如是。
重新回到训练场的士兵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外面操练场喊着口令,练得?热火朝天。
寒冬腊月,年?轻气盛的士兵们却个个脱了上衣,只着迷彩长?裤在沙地?上两两格斗比赛,双方连队的战友就围成一个圈在两边给格斗的人加油呐喊,声音喊得?震天响。
杨参谋站在窗户前看了会?儿?,摇头失笑:“这群小崽子,一天天的精力跟使不完似的。”
杨参谋说了半天话?,却见身后的人没回应。
他回头,就见陆宴岭坐在办公桌前,薄唇紧抿神色沉肃地?拟着一份报告。
杨参谋见他这神情,还以为是军部又发什么重要文件下来,凑过去一瞧,只看到报告上面几个排头大字,就表情一喜:“哟?陆大旅长?,打结婚报告呢!”
陆宴岭也没避着他,写完政审报告后,在下面的签名处落上飞龙走凤的几个大字。
杨参谋端着保温杯:“哎呀,不错不错,这结婚报告一打,好事就近了。日子定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喝到你和?弟妹的喜酒啊?我和?你嫂子一定给你准备个大红包哈哈哈。”
然而他说了半天,却见当事人一点没反应。
那冷峻的表情压根不像是刚打完结婚报告的,而是像立了份什么军令状一般凝重沉郁。
杨参谋观察半晌,在心里犯嘀咕,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呢?
等到赵旎歌一觉昏昏沉沉起来,才意识到,今天好t?像该上班了。
她站在镜子前看了眼。
仅仅只是过去三天,却好像度过了三年?那般漫长?。
她将自己?勉强收拾了下,打车去文工团。
直到在车上的时候,她才终于将手机开机。
假期两三天,她待在薛晴家,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现在重新开机,她都不敢想象会?在手机上看到些什么。
开机动画后,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的各种提示音便紧接着跳进来。
【陆宴岭】三个字,不停在她提示屏上闪过。
赵旎歌一条都没有看,直接快速略过。
她不敢把陆宴岭直接删除或拉黑。
她太了解他了,也了解自己?。
就像她知道怎么撩动他的心,也知道怎么让他死心。
陆宴岭是天之骄子。
他骨子里带着的骄傲矜倨,让他从?不轻易向人低头。
倘若她把他直接拉黑,就像上次一样,他会?认为她只是在跟他闹,在跟他耍小性?子,是在用这种方式变相告诉他‘我生气了你必须来哄我’。
哄她,在他的接受范围。
所以只要她不作得?太过火,他都会?纵容她。
但是,倘若她像现在这样无?视他。
连拉黑都不屑。
直接轻飘飘地?说,她已经玩腻了。
以陆宴岭的骄傲,他是不会?允许自己?来求她回心转意的。
就这样吧。
就这样冷处理,让他慢慢淡忘她这个卑劣的坏女人。
赵旎歌在迅速按键滑屏的时候,看到余倩也给她打了几个未接电话?。
还有陆少禹的。
赵旎歌按键的手一顿,皱着眉头,停在陆少禹号码上。
他不仅给她打了电话?,还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小美?,对?不起,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你和?赵兰心是姐妹。而且我真的没和?她相亲,那天我根本没见她。你要是不相信,我小叔可以给我作证!那天在西图澜娅餐厅,我碰见我小叔了,他一来就将我赶回了部队,所以我很早就走了。小美?,你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赵旎歌看完短信,只觉得?荒诞可笑。
觉得?荒诞的同时。
赵旎歌忍不住又问自己?。
所以那天,在天鹅西图澜娅餐厅,她一走进去,看到坐在窗边一身军装的陆宴岭,为什么会?下意识认为他就是她要找的人呢?
她回答不上来。
她又问自己?。
如果那天陆宴岭没来,而陆少禹也没有提前离开,她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陆少禹本人。
她还会?和?陆少禹发生她和?陆宴岭经历的那些事吗?
不,不会?。
这一次,赵旎歌不假思索就给出了否定答案。
可是当她打开系统面板。
看到上面那个赤红的,触目惊心的生命危机倒计时。
赵旎歌烦躁又不情不愿地?,还是给陆少禹的追求短信回了个“哦”过去。

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这句话在赵旎歌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一到文工团,就被主任通知去办公室一趟。
到了主任办公室,主任笑眯眯地打量赵旎歌半晌,说?:“赵旎歌,这次的元旦晚会你?表现得非常好,可谓是技惊四座一鸣惊人啊!”
“你?那首古典舞《丝路之韵》,当天观礼的很多?领导都很欣赏。继续保持,不要骄傲,主任相信你?将来一定会前?途无量!”
赵旎歌没?心情听主任说?这些?场面话,她直接问:“主任您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哎别急呀!”
主任忙叫住她,“你?瞧瞧你?,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免得你?待会儿听了心脏受不了。”
赵旎歌面无表情地想,现在已经没?什么?是她心脏承受不了的了。
生命倒计时上,她只有十一个月的生命值。
如果她不抓紧时间重新攻略陆少禹。
那么?她也不用再承受什么?,再过十一个月,她的心脏就会自动停止跳动。
见赵旎歌一点?也不期待的模样,主任啧了声,神?秘兮兮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说?:“喏,看?看?吧。你?这次走大运了!军艺部推荐你?上春晚表演!”
赵旎歌:“哦。谢谢领导栽培。”
主任看?着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转身就走:“哎不是……你?!”
赵旎歌即将代表文工团入选军艺部举荐名额,参加今年春晚表演的事,很快在文工团传开了。
这次没?人再敢议论?她的名额来历不正。
团里的同事们见到赵旎歌,也都客客气气的,主动跟她打招呼,礼貌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地讨好。
但现在的赵旎歌,对周围同事怎么?看?她,一点?儿也不关心。
她对自己即将上春晚这件事,也没?有表现得很激动期待,一副神?色如常甚至是淡淡的模样。
但她这副表情,落到旁人眼里,尤其是以前?爱在她面前?嘲讽挑衅的李婷蔡月等人眼里,就成了一种荣辱不惊的傲慢。最高级的炫耀,便是这般漫不经心的藐视。
她们几个私底下恨得咬牙切齿。
但却?再不敢跑到赵旎歌面前?来找茬,安安分分的,甚至见到赵旎歌都主动绕道走,生怕被她秋后算账。
一月份的第一周,离月底春节还有二十来天。
春晚虽然并不在赵旎歌计划中,但她很感?谢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件能让她全神?贯注投入的事可以做。
这几天,赵旎歌将自己沉进舞蹈中,将所有的情绪都在每一次的旋转下腰和跳跃飞舞中挥发成汗。
军艺部那边派了个负责人来与赵旎歌她们舞团对接,全权负责她们这次的节目进程。
负责人是一位年轻科长,姓蒋,人很善谈,戴一副斯文眼镜。
赵旎歌的几个伴舞见到这么?俊朗的科长,都有点?脸红害羞,每天一见到他就跑过去围着他,听他讲一些?新鲜见闻。
周五,大家练舞结束,准备下班。
蒋科长叫住了赵旎歌,准备再跟她沟通几个细节。下周就要去电视台那边进行第一次带妆彩排,作为领舞,赵旎歌是重中之重。
赵旎歌挎着包,裹紧脖子上的围巾,听到蒋干事叫她,便驻了脚步。
蒋辉同赵旎歌一道走下台阶,一边说?着话。
其实,通过这几天接触下来,蒋辉对赵旎歌还挺有好感?的,只是他听说?赵旎歌好像已经有男朋友了,便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此刻与她并肩走着,近距离看?着她那张明艳的脸,尤其是她那双潋滟如波的眼睛,蒋辉还是有一瞬间的愣神?。
“谢谢蒋科长,那我?就先走了。”
赵旎歌把细节都记下来,便准备先行离开。
可当她一转身,看?到对面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越野时,脚步骤然一滞。
蒋辉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他抬头,也一眼看?见那辆军用越野。
都是在军部体质工作,虽说?是文职,但蒋辉仍是一眼认出这辆车的牌照级别不低。
正当他惊奇时,那辆越野车打开了,一双遒劲笔挺的长腿踩着皮筒靴踏下来,紧接着,一个身形高大着军装的男人出现在车前?,视线一瞬不瞬看?着他面前?的赵旎歌。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和他身上那不可忽视的气场,蒋辉感?觉略有点?眼熟,扶着眼镜打量了眼。
紧接着,那男人迈步朝他们走过来。
身前?的赵旎歌突然转身,对他说?:“蒋科长,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我?们走吧。”
蒋辉:“……”
他默了默。
看?赵旎歌一眼,又抬眸看?了眼听到她这句话后倏然顿住脚步的男人。
蒋辉心下晒然:“好啊,能得到美人赏脸,是鄙人的荣幸。”
赵旎歌便同他并肩往前走去。
经过站在几米开外脸色冷冽的军装男人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熟视无睹擦肩而?过。
蒋辉拦了辆车,绅士地将赵旎歌先请上去,然后才坐了进去。
出租车开走了。
陆宴岭还站在原地,手里攥着一份他刚批下来的结婚政审报告。
手指紧紧陷进报告中,骨节都用力到发白。
赵旎歌坐在车上,目光忍不住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她看?到陆宴岭的背影如料峭的寒冬苍柏,渊拔挺立在那里,随着车越开越远,他的背影也离她越来越远。
赵旎歌突然感?觉心里某个地方空了一块儿。
她从包里摸出烟盒,抖着手给自己点?了一支。
赵旎歌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抽过烟了。
她一般只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支,看?着烟雾缭绕,烟丝徐徐燃烬,会让她的心情更?快稳定下来。
坐在旁边的蒋辉见她上车后就默不作声抽烟,纤细的手指夹着烟蒂吞云吐雾,鸦色长睫颓然半垂,浑身都萦绕着一种难t?以名状的氛围。
他虽然坐在她身边,却?根本进不去她的世?界。
这个女人,确实非常有魅力。
连抽烟都很迷人。
蒋辉想,如果他没?有认出刚才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是谁的话,他可能真的会试一试追求她。
不过……
“原来你?传说?中的男朋友是陆宴岭?”蒋辉微笑开口。
赵旎歌闻言,转头睇他一眼:“你?认识他?”
“谁不认识特战旅的陆大旅长。”蒋辉推了推眼镜,“我?也是军校毕业,比他小两届,他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父亲是退将司令,姐姐姐夫是外交官,家里还有个兄长开银行,陆家在京市声名赫赫,没?人不认识他。”
赵旎歌心下自嘲。
是啊,没?人不认识他。
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身份,就她眼瞎不知道。
蒋辉又看?她:“赵小姐,饭还吃吗?”
赵旎歌将烟蒂摁灭:“不吃了,麻烦蒋科长送我?回家吧。”
陆家大宅。
汽车的引擎声在院子外响起?时,陆老夫人便来了精神?,笑呵呵起?身迎出门去。
已经腊月了,就快过年。
儿子之前?答应过,会在年前?将女朋友带回来让她见见,陆老夫人估摸着,也应该就是这个周末了吧。
可她却?只看?到儿子一个人从车上下来。
整个人带着一身的寒冷料峭,眼神?黑沉沉的,连拂动的衣摆看?着都莫名有股肃杀的气势。
陆老夫人叫住他:“宴岭,你?答应我?的人呢?我?未来儿媳妇呢?”
直到陆宴岭在台阶顿步,陆老夫人才发现,几日不见,他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
眼窝深陷进去,眼睛里有几缕红血丝,脸好像也瘦了些?,让他本就深邃的轮廓愈发突出了。
“宴岭,……你?这是怎么?了?”
陆老夫人关切地看?着他,她还从未在儿子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不由得让她有几分担心。
陆宴岭看?着母亲,淡声道:“没?事。”
说?着没?事,可他一开口,老夫人便听到他的嗓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似的。
陆宴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迈步进屋,穿过客厅上了二楼。
陆老夫人担忧地看?着儿子背影,不一会儿,她去书房找到陆老爷子,对他说?:“你?也不去关心关心儿子,你?没?看?见他今天回来,整个人很不对劲啊。”
陆振华用放大镜翻着一本典籍,闻言瞪老伴一眼:“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有什么?事不会自己处理?我?像他那年纪的时候,老大都开始上学了。”
陆老夫人叹气,说?:“我?就担心他是感?情上出了问题。要是工作上的,我?反倒不担心了。”
陆老夫人自己生的儿子她了解,他今天那个样子,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宴岭是个多?么?骄傲,对自己要求多?高的人啊。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不论?什么?他都一定要做到最优异,他也确实做得很好,事事都出类拔萃比旁人领先。
但唯独,他没?有在感?情上吃过苦头。
看?来这次,他是真动了心。
唉,也跟他父亲一样,是个天生的痴情种。
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啊,一头就栽下去了。
不过这反到让陆老夫人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愈发好奇起?来,能让她一向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儿子为她这般魂牵梦绕,该是个怎样的姑娘呢?
“旎歌,周末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这是陆少禹给赵旎歌发的信息。
赵旎歌一看?到他就烦。
不仅烦他的大憨憨样,更?烦他和陆宴岭的叔侄关系。
他要纯粹就是一个陌生人还好,但他偏偏又是陆宴岭的侄子。
而?赵旎歌还不得不继续跟他拉扯,这就让赵旎歌更?烦了。
赵旎歌神?色阴郁地盯着手机,就回了一个字:“嗯。”
紧接着她打开系统面板,看?到她回复了这个字过去后,心动值就蹭一下冒了三十分出来。
不仅如此,那天陆少禹开车将她送回赵家,后来赵旎歌再看?系统时,也发现多?了六十分。
就这么?短短两下,陆少禹的心动值就跟不要钱似的冒出来。
难怪之前?赵旎歌觉得陆宴岭那么?难攻略,怎么?撩他,心动值都一动不动。
但又在她每次误打误撞遇到陆少禹后,心动值会冒一点?出来,原来根源一直就在陆少禹这小子身上。
到了周末那天,陆少禹开车来接赵旎歌去吃饭。
赵旎歌完全不打扮,素面朝天,直接往身上套了件厚厚的羽绒服就出门了。
谁知陆少禹一见到她,就冒星星眼,纨绔少爷竟然还脸红了,扭捏地看?着她说?:“小美,你?……你?今天真美!”
赵旎歌想说?美你?妈的头。
但她忍住了。
多?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安全带一系,脑袋一偏,冷淡道:“哦。”
陆少禹很兴奋,在那儿安排今天的行程,因为今天是他和小美的第一次约会,他一定要让她终身难忘。
“小美,你?想吃什么??日料还是法餐?你?想在落日的明珠塔顶听着小提琴用餐,还是想在小桥流水的庭院里安静享受美食?我?听朋友说?最近新开了一家海鲜西图澜娅餐厅也不错,有从西太平洋空运过来的鱼子酱,要不我?带你?去尝尝……”
赵旎歌听着他吧啦吧啦地说?着,脑子却?在放空。
她不由地想,她和陆宴岭最开始约会时,他都带她去吃了些?什么?呢?
老式涮锅,杂酱面,川菜……
好像他带她去吃的,都是这种有烟火气的食物,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
“小美?小美?你?想吃什么??”
赵旎歌回神?,撇撇唇:“随便。”
陆少禹挠挠头,最后自己拿了主意,嘿嘿一笑:“那我?们就去吃海鲜吧。”
到了海鲜西图澜娅餐厅。
陆少禹大手一挥,直接开了个最豪华的包间,点?的全是这家最贵的海鲜。
赵旎歌一点?儿也没?有胃口。
她看?着在对面殷勤给她剥虾壳的陆少禹,突然开口:“陆少禹,听说?你?在家不怎么?听话啊。”
陆少禹:“……”
陆少禹红着脸,支支吾吾:“你?听谁说?的?哪个孙子竟敢在背后说?小爷的坏话!”
赵旎歌漫不经心抿了口酒:“你?小叔说?的。”
陆少禹一惊。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包间门口警戒了几眼,确认那冷面阎王不在这里才松了口气。
等他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赵旎歌:“小美,你?……你?认识我?小叔?”
赵旎歌拿起?叉子,叉了块龙虾肉放进嘴里:“认识啊。”
陆少禹愣了愣,转念一想,她是文工团跳舞的,经常去军部演出,听过他小叔的大名也不奇怪。
不过陆少禹一提起?他小叔,就怨气不小,说?:“小美,你?千万别信他的!在他眼里,谁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他就觉得自己厉害!哼,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吗?”
“是吗。”赵旎歌稍微来了点?兴趣,抬眼,“你?是这么?评价你?小叔的?”
“是啊,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吃了他不少苦。我?只比他小七岁,可是小时候,他就是压在我?头顶的一座大山,人人都夸他是天才,根本没?有人看?到我?的努力……”
话题一打开,陆少禹就停不下来了。
好像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好好倾诉他这些?年受的委屈的渠道,让他不吐不快。
赵旎歌撑着下巴,听得很认真。
她一边听一边想,原来陆宴岭从小时候起?,就这么?厉害了啊。
陆少禹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喝了口水,感?觉肚子饿了,准备先吃点?东西。
赵旎歌催促他:“不要停,继续说?。”
陆少禹便一边狠狠咬着龙虾腿,一边愤慨地吐槽:“直到去年我?被家里送进部队当兵,又落到了我?小叔手里。你?是不知道,他简直就是个魔鬼,专门盯着我?,一看?见我?开小差或是偷了个懒,立马就叫我?们连长给我?翻倍加训!那几天连续几晚,大家都睡觉了,就我?一个人还在操场跑圈。等我?累死累活跑完回到宿舍,我?的腿都在打颤了……”
赵旎歌扑哧一下笑出来:“确实像他会做的事。”
“可不嘛!”
陆少禹想想拳头就硬了:“还有上回,我?们连队实弹打靶,我?第一次户外百米实弹射击,没?有掌握好风向,有几枪打偏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竟然走过来,当众让我?们连长报出我?的打靶成绩羞辱我?!!这都不算什么?,他羞辱完我?以后,又自己走上去啪啪射了几枪,直接打了个满环成绩对我?进行二次羞辱!”
“你?说?说?,他做的这是人事吗?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换你?你?能t?忍吗?!”
赵旎歌不知想到什么?,眉眼舒展一挑:“不能忍,他要是敢这么?对我?,我?绝对收拾他……”
陆少禹仿佛找到了知己,激动地道:“是吧是吧!我?说?啊,陆宴岭他就是个恶魔!”
赵旎歌表情瞬间淡下来,嫌弃地瞥他一眼:“那还不是你?自己蠢。”
陆少禹:“???”

一顿饭结束后,赵旎歌再看?系统,心动值又蹭蹭涨了六十。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陆宴岭那儿遭遇的难关和挑战太深刻,让赵旎歌生出了一种奇怪心理。
她觉得这么轻易就拿到的心动值,有点太廉价了!
比起他小叔。
陆少禹的心动值显得很不值钱。
即便?用?从?他这里得到的心动值,能换取她所需要的生命值。
但陆少禹他,凭什么能当男主??
又蠢又憨,跟个二百五似的。
整天跟一群纨绔子?弟不务正?业鬼混。
出身在军人世家?,竟然连枪都?打不准,跑尼玛个五公里都?能累到腿抖。
就这点出息,他就能当男主?了?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后,赵旎歌再看?陆少禹,就愈发横竖不是眼了。
所以当他们走出西图澜娅餐厅,陆少禹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问赵旎歌:“小美,我、我可以追求你吗?”
那一瞬,赵旎歌似笑非笑,给自己点了支烟,说:“可以啊,不过?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陆少禹一点儿也不气馁,赶紧表态:“那你喜欢什么类型?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那个类型!”
赵旎歌语气温柔又冷酷:“我喜欢你小叔那个类型的。”
陆少禹:“……”
赵旎歌无视他的呆滞,继续轻柔地?说:“严肃自律,高冷寡语,做起事情?来投入十二分的专注精力。醉心工作,无心情?爱。要想拿下他,就得用?尽手段,可能还会铩羽而?归,这种有挑战性的男人我最喜欢了。”
陆少禹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可是我……”
他想说,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赵旎歌微微一笑,毒舌不停:“瞧你,我才说几句话,把你脸都?说红了。你觉得要是换你小叔在这儿,他会脸红吗?”
陆少禹涨红了脸:“……不会。”
赵旎歌漫不经心吐出烟雾:“那不就得了。所以啊,你跟你小叔比起来,还有很大一段差距,够得你追的。”
陆少禹都?快哭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喜欢我小叔!”
赵旎歌笑:“因为他值得,配得上。”
陆少禹抱头抓狂:“那我有什么?!”
赵旎歌抄手,冷漠睇他:“你有运气啊。你这么好的运气你自己不知道吗?就你这废材,能出生在陆家?,投胎就比别人运气好了。你还遇到了本小姐,本小姐今天就来提点提点你,好让你长点心。”
陆少禹呜呜哭起来:“小美,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赵旎歌伸手,拍拍他哭得稀里哗啦的脸:“谁说我不喜欢你了,我觉得你挺可爱的。”
不过?是站在小婶婶的身份上,对侄儿进行一顿教育罢了。
“行了,别哭了,擦擦鼻子?回去?吧。”
陆少禹看?着赵旎歌,眼里的倾慕更深了:“小美,你对我真好,这些话,以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她们都?只对我说奉承讨好的话,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
赵旎歌摸摸他脑壳,就像摸一只哈士奇,意味深长点头:“嗯,你知道就好。”
等?赵旎歌回到家?,打开系统一看?——
在她那顿pua后,陆少禹的心动值竟然猛涨到了一百二!
赵旎歌:贱不贱啊。
最近一周,陆战旅的气氛无比紧张。
士兵们个个都?绷紧了身上的弦,因为保不准什么时候睡着了就会突然听到紧急集合令。
要求他们在五分钟内集合,然后跳上装甲车,拉到三十公里外的野外,半夜三四点来一次突击作战演习。
没人敢掉以轻心。
因为每次大家?急急忙忙穿好装备跑下楼时,就会看?到他们旅长已经站在那儿不耐烦地?看?手表了。
他一脸冷沉地?数着倒计时。
在他数完十秒倒计时后,每一个迟到的人都?必须在当天早晨回来负重加跑二十公里,然后再做全套增强训练。
这么一套做下来,就算是全旅体能最好的标兵,也得累趴下。
但更可怕的是。
旅长也会跟着他们这些受罚的战士一起加训。
等?练完,所有人都?气喘如牛瘫倒在地?,他们旅长却面不改色回到行政楼,继续处理军务。
旅长也太可怕了。
谁也不敢有怨言。
难怪友军都?称他们是魔鬼特战旅。
那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活阎王旅长啊!!
在这群被训得嗷嗷叫的士兵里面,陆少禹的体能原本是掉车尾的那个。但不知为何,最近他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支棱起来了!
战友问他什么情况?
陆少禹便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说:“你不懂,这是爱情?的力量。”
尤其是看?到他小叔最近总阴沉个脸,陆少禹就更开心了。
他上周去?看?爷爷奶奶时,悄悄听钟婶说,陆宴岭那家?伙的女?朋友好像在和他闹分手,原本说好了要在年前带女?朋友回家?吃饭的,现在也黄了。
一想到这个,陆少禹简直春风得意,精神好得不得了。
总算熬到周五,下午连队还没放假,陆少禹就赶紧给赵旎歌发信息,提前约好她今天晚上的安排。
正?当他坐在楼道上,期待地?等?着她回复时,身后传来沉沉的脚步声。
陆少禹没当回事,还以为是哪个经过?的战友。
可下一瞬,响起的冷冽嗓音叫他头皮一麻:“陆少禹。”
陆少禹赶紧将?手机藏到身后,起身昂首挺胸喊了声:“到!”
他眼神悄悄瞟了一眼前面盯着他的男人,气势阴沉,脸色不虞,看?着好像就要发火的模样。
陆宴岭目光沉沉。
“整天不好好训练,躲在这儿玩手机?”
陆少禹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生怕手机被他小叔没收。
陆宴岭皱眉攫他一眼,语气很严厉:“看?看?你自己这次突击演训的成绩,全连吊车尾,再这么吊儿郎当,就给我滚回家?去?。”
陆少禹:“……是,知道了。”
等?人走后,陆少禹才松了口气,冲着他背影不服地?挥了挥拳头:“切,自己失恋了拿我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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