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热情,目光直勾勾地望着闻辛尧,眼神更?像是在说喜欢的是人。
闻辛尧面无表情。
一旁的江栖悦见Annie对他格外热情,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吃味,她拧了一下他的腰,撅了一下唇,小声?道:“你看?看?,人家女孩子的眼睛都快要粘在你身上了。”
这才第一面,就在这儿暗送秋波。
腰间吃痛,闻辛尧不动声?色地绷了一瞬肌肉,他露出来这儿的第一个?笑容,握住她的手?,俯身贴近她耳边,“老婆大?人明鉴,我已婚,对她不感兴趣。”
两人旁若无人地咬耳朵,让对面的女?生脸色有点?尴尬。
她看出?来了闻辛尧对自己的冷淡,脸上的笑容倒是收敛了起来。
她耸了耸肩,“真?是个?冷漠的人。”
不过她向来看上了什?么,就势必要得到的性格,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Annie挽着Antonin的手,往包厢里面走去,里面的人早就看了好一会儿?热闹了。
有和Annie关系亲近的,笑嘻嘻地打趣她,声音较小,说得又是听?不懂的法语,江栖悦倒没太放在心上。
Antonin是听?懂了的,他?皱着眉小声说了句什?么,大家才止住了说笑。
“Sia,你喜欢玩纸牌?这个?你会玩吗?”Antonin将沙发上的人赶到一旁去,坐了下来,招呼江栖悦坐过去。江栖悦没有推辞,指尖提了一下裙摆,施施然坐下。
她身侧还有个?空位,Antonin刚想坐下,一旁的闻辛尧就坐了下来,眸光在桌面上一扫而过,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干净的手帕,骨节分明的手指挑了一罐荔枝味的气泡水,将边沿细细擦拭后,拉开拉环,放在江栖悦手中。
他?的动作如此自然,清楚地知道江栖悦的喜好。
Antonin讪讪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侧。
江栖悦有些?不满,来酒吧不喝酒,有什?么意思?气泡水?
她轻轻哼了一下:“我不是小孩子,才不会喜欢这种甜滋滋的气泡水。”
她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酒。
这群人追求刺激,酒都是入口辛辣的vodka,brandy之类的烈酒,度数不低,很?容易喝醉。
“这次若是中招,可没有家庭医生及时诊治。”闻辛尧压低嗓音,“岁岁,你确定要喝?”
江栖悦脑海里一瞬间就想到了上次被下药的事情,她咽了咽口水,乖乖收回手。
国外太乱,乱七八糟的药更多?。更何况,许多?在国内令行禁止的行为,在他?们这儿?,法律也?允许,江栖悦眼角余光瞥见了桌面上的mini塑料塑封袋,心下微冷,老老实实地喝气泡水了。
“诶?”
喝了一口,江栖悦眼眸瞬间亮起来,“好好喝!”
闻辛尧忍不住笑起来,还说不是小孩子。
江栖悦脸颊发烫。
有荷官正在洗牌,Antonin看向闻辛尧:“Yao,你也?加入吗?”
为了方?便交流,众人都开始统一用英文进行沟通。
闻辛尧淡淡颔首,“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妇唱夫随,我太太要玩儿?,我自当奉陪的。”
Antonin笑得勉强,两人夫妻感情好,于他?而言并不是好事。
江栖悦没想到闻辛尧也?要加入,悄声问道:“你会玩牌吗?”
“不太懂。”闻辛尧摇头。
江栖悦:“……”
她有些?无语:“这是德州,玩得很?大,你不会玩凑什?么热闹?”
还妇唱夫随,他?单纯来送钱的吧?
江栖悦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房间里的人玩得都很?大,不是小打小闹。
“那就要老婆在一旁教教我了。”闻辛尧说得理所当然。
江栖悦:“……”
她临时加急地将德州的玩法和闻辛尧说了一下,说完,她眨眨眼,问道:“听?懂了吗?”
“大体上明白了。”闻辛尧颔首。
那边荷官已经开始发牌了,江栖悦只好压下担忧,左右这种玩得是运气,技术倒不重?要。
但江栖悦没想到,他?们这一遭,运气也?很?差。
连输了六七局,在场的人都把闻辛尧当成了一条大肥鱼,面露精光。江栖悦见闻辛尧还是一副优哉游哉要继续的模样,头都大了。
赌也?要有赌品,总不能赢了上桌,输了就下桌,上了牌桌,非要尽兴方?能停止。
眼见着他?面前的筹码已经只剩下一枚了,连Antonin都有些?不忍了,喊住了要给闻辛尧换筹码的工作人员。
“玩了这么久,今天就这样结束吧。”
一旁的人很?是不满,眼前的东方?男人一看就极为有钱,他?不经意间露出?的腕表,也?能让他?们再玩上几个?回合,如果再玩会儿?,他?们肯定能从他?身上榨出?更多?的金钱。
江栖悦感激地看了一眼Antonin,任何游戏有输有赢才好玩儿?,可从上桌,闻辛尧就一直在输,没意思极了。
其他一直赢牌的人激动得脸色通红,开了香槟开始庆祝,他?们这儿?冷冰冰的,气压低的不行。
闻辛尧指尖抵着下巴,淡笑:“不着急,时间还早。”
江栖悦瞪他?,“你不会玩上瘾了吧?”
她心中忐忑,生怕自己将人带坏了,把闻家优秀的继承人教坏了,到时候戚莺要找她算账。
闻辛尧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有点?意思儿?,但不至于上瘾。”
“那走啊!”江栖悦催促道。
“不急,再玩会儿?,规则也?摸得差不多?了。”闻辛尧微蜷指尖,点?了点?桌面,示意荷官发牌。
几秒后,他?面前多?了两张牌。
听?到这句话,江栖悦头皮发麻,他?输了这么久,难不成真?想以技术取胜?众所周知,德州玩得就是运气。
她坐立不安,蹙眉道:“最多?再玩三局,三局过后,你得跟我回去。”
“三局够了。”闻辛尧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江栖悦稍稍放下心,他?一向说到做到,好在他?有自制力,三局能收手。
好在,人不能一直输,风水轮流转,闻辛尧终于赢回了一局。虽然较之输的,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耶!”江栖悦眉眼弯弯,比她自己赢了还要高?兴。
牌局继续,这次闻辛尧赢了一把不大不小的。
江栖悦心情多?云转晴。
最后一局,荷官发完牌后,闻辛尧并未第?一时间抓牌,而是眉眼舒缓,侧眸望向她。
“最后一局,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得到江小姐的一个?lucky kiss?”
他?目光深邃,专注地望着她,方?才激荡的心情此刻被他?的一个?眼神点?燃,脊背窜起一阵酥麻。
或许气氛到了,她居然生不出?拒绝的念头。
她稍稍往前将身子倾向他?,人声鼎沸中,她揪着他?的衣角,羞涩地扬起脸。
周围是起哄的欢呼声。
乌木沉香的温沉弥漫了她的呼吸,让她感受不到周围的目光。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下颌被他?握在了虎口处,他?掌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深邃挺括的脸近得与她的长睫相吻。
他?的指腹压了压她的唇角,指尖蹭上了一抹热烈的红。
Antonin将牌看了一眼,双A的牌,他?笑起来:
“Yao,看来你的幸运女?神并未眷顾你呢!”
这几乎是最佳的起手牌了。
闻辛尧低垂眸,指尖轻轻转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凝视着那枚低调的戒指。他?眉眼沉静,并不为他?的激动所影响,自有一股沉缓矜贵的气质。
他?倾身,将面前的筹码全部都推出?去,嗓音淡淡,“All in。”
众人都惊呆了,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Antonin的牌怕是极好,这样他?都敢All in?
几人纷纷放弃,没敢跟注,此时桌面上只剩下了闻辛尧和Antonin。命运如此美妙,竟将两人放在了对立面上。
江栖悦几乎要哭,新手如此莽撞,一点?都不像他?。
在众人的热切视线中,第?五张牌发放,展开。
大家心中早已经有了结局,Antonin脸上也?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
牌面展开,如此,桌面上的五张牌依次为红心A,K,梅花10,K,以及黑桃K。
“你输了。”闻辛尧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牌亮出?,一张黑桃A,一张方?块K。
周围顿时响起倒抽凉气的声音,天哪,这种程度都能赢?!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太戏剧性了!
江栖悦也?不敢置信,一双漂亮的眸子瞪圆,透出?一股清澈的呆萌之感。
一旁的闻辛尧唇角含笑,
“我的幸运女?神,与我同在。”
第67章 盈盈一握
由于最后一把赌局筹码压得太大,闻辛尧几乎是将前面输的全部赢回来了,甚至,还翻了一倍。
在?场的人对?他的嬉笑也停止了。
没有人不?慕强,尤其是刚开始只是新手?的闻辛尧,最后一举赢下了所有人的筹码,更是让众人热血澎湃,爱玩儿的几个人都围着他,询问技巧。
刚才?他们可是听明白了,这位闻先生是觉得德州技术大于运气的。若是他们学会了,以后在?牌桌上,那不?是无往不?利?
闻辛尧笑意浅淡,“并没有技巧,你们知道的,是我的妻子?给了我一个lucky kiss,我才?赢下了赌局。”
众人:“……”
虽说?他的反转确实是在?江栖悦吻过他之后发生的,但?细细回忆,都能看?得出,他当时对?那场赌局,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但?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众人也没再吵他。
闻辛尧在?一众人之中,无形间,又成为了上位者。
闻辛尧并不?喜欢这种局,喧嚣、低级,无趣,红红绿绿的射灯让人眼睛不?舒服,他的生活一向是有条不?紊的,可眼前是无序的。但?他瞥了一眼另一侧和人掷骰子?玩得兴起的江栖悦,忍下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一旁的Annie对?着Antonin悄声道:“你喜欢Sia?是吗?”
Antonin脸色一变,否认:“没有。”
Annie娇笑,捂着唇,“你在?撒谎,Antonin,你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她,含情脉脉,眼睛不?会说?谎,我从里面看?到了你的喜欢和渴望。”
Antonin蹙眉:“她结婚了。”这次没再否认。
Annie凑到他耳边,呓语般道:“还可以离婚的。你忘了,你以前和我们说?过,你喜欢一个结了婚的女孩儿,她和丈夫感情并不?好,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婚了。噢,Antonin,你的癖好真独特,总是喜欢一些结了婚的女生。”
“你别误会,我并没有独特的癖好。”Antonin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江栖悦:“我喜欢的一直都没有变。”
“你在?说?笑话吗?Sia和Yao看?上去很好,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一对?极其恩爱的夫妻。上帝啊,真羡慕Sia,有一个如此完美的丈夫。”Annie露出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斜睨了一眼Antonin。
Antonin苦笑,分明几个月前,他都听说?了Sia和丈夫关系不?好,快要离婚的消息,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你个胆小鬼,喜欢就要去争取。我喜欢Yao,我要让他变成我的。”Annie露出笑,如此说?道。
“Annie,你想?干什么?!”Antonin有些惊讶,带着点怒意:“你不?许伤害Sia。Yao是她的丈夫,你不?能这样做。”
Annie大红色的美甲勾了一缕金色长发在?指尖绕呀绕,“你真笨,我把Yao抢走?了,Sia不?就是你的了吗?”
Antonin一愣,想?说?什么?,但?Annie突然俯身端了一杯酒,起身,扭着水蛇腰,走?向闻辛尧。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男人坐在?昏暗的角落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掌着一支手?机,冷白色的灯光打?在?他深邃挺括的脸上,如此荒诞放纵的夜晚,他仍是穿着正式的高定?西服,纽扣系在?了最上面的一颗,精致性感的喉结若隐若现,与这儿格格不?入。
Annie心脏砰砰直跳,若说?最开始,她喜欢的是他的长相,可如今,她被他神秘又禁欲的气质吸引。
她简直不?敢想?象,这样一位矜贵冷沉的绅士,为她痴迷,为她疯狂的样子?该有多迷人。
“Yao,你在?干什么??”
闻辛尧察觉到身边多出来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他掀起薄白的眼皮,第一眼看?向另一侧的江栖悦,见她眼神丝毫没往她的方向看?,才?收回目光,面容冷峻地望向一旁的Annie,淡声道:“玩手?机。”
“你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玩儿?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好孤单。”Annie轻声道。
“我陪我妻子?来的。”闻辛尧沉声道。
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觉得孤单。
“可她都不?关心你,自己?一个人玩得开心。”Annie悄悄往他的方向凑,企图和他进行一些肢体接触。
闻辛尧将手机摁熄屏,双手?轻搭在?大腿上,微微往后一靠,腿微抬,做了个跷二郎腿的动作。这一举动,让他身边的空间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但?又无形中将她与自己?隔开了。
他目光黑沉,包厢内霓虹灯影影绰绰地映在他眼底,带着股漫不?经心的疏离和冷漠。
“她玩得开心,才?不?虚此行。”
他说?完,偏过头,目光凝着不?远处的女孩儿,眼底的冷意仿佛冰雪般消融,多了一丝温柔。
Annie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如此爱意的眼神,若是落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
她想?到了以前听朋友说?过,东方的人保守又传统,总是有着很强烈的责任心。如果自己?和他发生了关系,想?必,这位东方绅士,也是愿意为她负责的吧?
她目光落在?手?里的酒杯上,眼神一闪,悄无声息地将藏在?手?镯里的药丸放入其中,随即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
“Yao,能陪我喝杯酒吗?”她笑得妩媚,风情万种地将酒杯递过去。
男人云淡风轻地瞥了她一眼,头顶的灯光洒在?他脸上,他眼窝深邃,眉骨高挺,在?他脸上投下了一下片阴影,光照不?进他的眸底,深邃如墨。
他看?了一眼她的酒杯,似乎看?出她的心怀不?轨,他轻笑了一下:
“Annie小姐,我不?喝除了我妻子?之外的异性递给我的酒。你知道的,酒,调/情时总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Annie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人三句不?离他的妻子?,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他已婚,他很爱他的妻子?。
她将酒杯收回来,望着他,笑了一下:“Yao,你忘了,这是在?巴厘岛,不?是在?中国,我有很多方法,让你走?不?出去。”
她此刻没了耐心,觉得必要用些强硬手?段了。
闻辛尧这次终于正眼看?她了,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叹气:“Russell家的大小姐果然像传闻一样,想?必你的父亲为此很是头疼。”
Annie脸色一变,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警惕和紧张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来自Russell家族?”
她自我介绍的时候根本没有说?过自己?的姓氏。难不?成是Antonin告诉他的?
闻辛尧眸色深冷:“替我同你父亲问好,想?必Steve会告诉你答案。”
Steve是Annie的父亲。Antonin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他!
“你究竟是谁!”Annie深吸一口气,问道。
闻辛尧淡笑不?语。
不?远处的江栖悦无意间发现闻辛尧正和Annie聊得正欢,眯了眯眼,心里涌上一丝不?悦,他怎么?到处拈花惹草!
“Sia,你明天还来玩吗?你真是太有趣了!”一旁的一个男生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明天?明天我要睡懒觉。”江栖悦心不?在?焉地说?道。
“真可惜,那你在?巴厘岛待几天?我想?找你玩儿。”
“几天?我不?确定?。”江栖悦看?到Annie将自己?的红酒递给闻辛尧,瞳孔微缩,她是在?勾引他吧?!
江栖悦心头起火,他不?让她喝酒,但?自己?就和别的女人共用一只红酒杯,他就不?怕被下药?
“你喜欢划船吗?我们可以约着一起去划船,我有好多皮艇,很好玩儿的。”男生继续追问道。
“我不?喜欢船,更不?喜欢脚踩两只船的人。”江栖悦咬牙切齿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什么??我只能一次性划一条船,并不?能同时划两条船。你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吗?”男生不?明所以地问道。
江栖悦:“……”
她噎住。
“有那么?些人。”她敷衍道。
“你们中国人真的好厉害,Yao玩牌厉害,你居然还认识好多个能同时划两只船的人。”
江栖悦:“……”
她有些无语,但?对?方确实是真心实意地赞美闻辛尧,崇拜闻辛尧,也是真心觉得,“脚踏两条船”是一门技能。
几人还要问她一些问题,江栖悦眼神不?停地瞥向另一侧,心不?在?焉地答着,对?闻辛尧,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注。
见闻辛尧没有喝那杯酒,她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但?两人在?聊什么??感觉聊得很开心?
江栖悦眯了眯眼,看?着Annie都激动地坐直了身体。
这么?开心吗?
江栖悦心中顿时醋意上涌,他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无趣无聊的模样,在?其他女人面前,就格外会哄人开心了。
“Sia,要不?要去外面跳舞?”有人邀请道。
此刻包厢外传来许多人的尖叫欢呼声和炸裂的音乐声,显然是切到了一首劲爆热舞的曲子?。
江栖悦看?着不?远处说?话的两人,微笑:“好啊。”
他聊得开心,她也能和其他人玩得开心。
闻辛尧看?着江栖悦几人突然往外走?,眸光一闪,连忙起身追了出来。
“岁岁,你去哪儿?”闻辛尧问道。
“跳舞啊。”江栖悦抬了抬下巴,骄矜道。
闻辛尧察觉到她似乎有小脾气,沉吟了一下,“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他思索,“是不?是累了?”
今天一天都在?忙,时差都还没调整好,她肯定?累了。
“我不?累,我要去跳舞。你也可以继续和金发碧眼大波妹聊得开心。”江栖悦很想?忍住脾气,可不?知为何,话一说?出口,就带着股怒气,和酸溜溜的味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
闻辛尧挑挑眉,低声问:“生气了?”
江栖悦撅了撅唇:“谁生气了。”
闻辛尧屈指,在?她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你的嘴都能挂油瓶了。”
江栖悦瞪眼看?他。
闻辛尧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刚刚没和她聊得开心,就简单说?了几句话,气氛并不?好。”
顿了顿,他眸光似有若无地瞥过她身前。
“而且,我不?喜欢太夸张,盈盈一握就很好。”
江栖悦:“!”
听到闻辛尧的话,江栖悦脸爆红,差点忍不住扑上去咬他。
但她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我管你喜不喜欢。”
她的身材她自己满意的不得了!
她一甩手,将?他的手挣开,径直下?楼。
楼下?酒吧中央的舞池中,男男女女,腰肢摆动?,热辣舞蹈,颇有种群魔乱舞的感觉。江栖悦眼?眸亮起,哒哒哒就?踩着高跟鞋加入其中。
她长相?精致,衣着华贵,一入场就?吸引了许多目光。她雀跃舞动?,长发在空中甩动?,挥出漂亮的弧度。有人忍不住靠前来,试图搭讪。
江栖悦没给好脸色。她只是来跳舞的,不是来出轨的。
但上来搭讪的人络绎不绝,都知道这样的大美人总是高傲又难搞,玫瑰带刺,要是怕扎,自然摘不到玫瑰。
江栖悦不胜其烦。她想回去,可?一看闻辛尧在她身边,被舞动?的人群裹挟着,挤来挤去,像是一株在海浪中飘摇的海草,她就?忍不住心情愉悦。
他脸上的正经?古板被无奈打破,真的好有趣。
闻辛尧不清楚这种混乱的舞怎么会有人喜欢并且热衷?人群中满是浓郁到刺鼻的香水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味道,耳边的音乐更?是震耳欲聋,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可?他不敢松懈。
不远处的江栖悦不停有人前来搭讪,他要牢牢守着她,以免她被人欺负。
“嗨,帅哥,一个?人吗?”有身材热辣的女孩儿前来和他搭讪。
他在人群中也是众人瞩目的,搭讪的人不比江栖悦少?。
闻辛尧拒绝的方式极为干脆,抬起冷白的手,将?无名指上低调华贵的婚戒展示给她看:“我结婚了。”
女孩儿败兴而归。
当然,这个?理由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可?并且识趣地离开,西方人总是热情且大胆的。
“哦,我不介意one—night stand。”女生极其开放。
闻辛尧面容冷峻,没了耐性,“滚。”
如此?不留情面,一般没有女生能忍受如此?的冷待,通常都是骂骂咧咧地离开。
夫妻俩应付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画面有种莫名的滑稽。
江栖悦简直痛并快乐着,看着闻辛尧被人烦得眉头紧蹙,她唇角漾开柔软的笑弧,但自己也被一群嗡嗡嗡的苍蝇围着,简直烦人。
暧昧的灯光下?,女生笑意清浅,在这一众浓妆艳抹的衬托下?,她仿佛一株圣洁高贵的白山茶,热烈绽放着。有人按捺不住,上前,一只手悄悄摸向女生纤细的腰肢。
斜地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那只手,狠狠一捏。
“啊——”男人发出痛呼声。
他恶狠狠地盯着坏他好事?的男人,目光落在他深邃挺括的脸上,愣了一下?,“你是谁?”
闻辛尧手指锁紧,用力,面上淡定:“我是她的丈夫。”
男人愣住了。
闻辛尧将?人一推,人往后跌倒在地。闻辛尧居高临下?地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拉过江栖悦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两人交握的手上,两枚同款的婚戒熠熠生辉。
这次江栖悦没闹小脾气,顺着他的力道往外走。她也有点烦了。
“诶,我们不上楼吗?”江栖悦看闻辛尧拉着她走的方向是出酒吧的,而不是回二楼包厢的,惊呼道。
“回家。”前面的人简单抛下?两个?字。
“我还没和Antonin说一声呢!”江栖悦道。
闻辛尧止步。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环顾一圈,招招手,将?一旁的酒吧工作人员喊过来。
他语调低沉,迅速地说道:
“请你和203的Antonin先生说一下?,我和我妻子回家了。”
侍应生一脸惊喜地看向他手里的那叠钞票,殷勤地点头:“我知道了先生。”
闻辛尧面无表情地将?钞票放到他手中,转头,勾唇笑了下?:“可?以了吧?”
江栖悦:“……”
闻辛尧当她很满意这个?做法?,拉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门外,已经?有司机在等候了。
闻辛尧拉开车门,将?人塞进车后座,车中间挡板升起,两人之间的空间又变得更?加狭小了。
江栖悦刚要开口说话,身侧的男人就?一把将?她拉起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一愣,几乎瞬间,她的唇就?被人吻住了,属于男人炽热的气息将?她口中的话吮吸殆尽。
她眼?睫颤了颤,顺从地闭上了眼。
她的口中是清甜的荔枝味,果香四溢,在唇齿间沁润。
他吻得很凶,少了平日里的温沉稳重,有种极强的掌控欲。
冷白游离往上,孔雀蓝的裙摆遮挡住冷白,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似有若无。
那条孔雀蓝的裙摆轻摇慢晃,真的好似孔雀尾羽般活了过来。
江栖悦漂亮的眉紧紧蹙起,腿绷得很紧,脸颊很烫,她偏开脸,躲开他的唇,素白的手掐住他的手,唇瓣翕动?,喘着气:“你,你干嘛?”
闻辛尧呼吸同样不稳,他黑眸幽深,笑了一下?,眼?瞳漆幽,莫名带了一丝邪气,他凑到她耳朵边,低哑着声音:“怎么失了……”
江栖悦心尖一缩,抬手就?想去捂他的唇,紧张地看向身后。
“不用担心,隔音很强,你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前排听不到的。”闻辛尧状似贴心的解释道。
“你要在车上?”江栖悦心脏一紧。
相?较于紧张害羞,她反应更?大的是,要做这种事?情的是闻辛尧,那个?古板无趣的闻辛尧!
“嗯,多尝试一下?。”闻辛尧点点头,说得云淡风轻。
“毕竟我的妻子年纪小,爱玩儿,喜欢尝试新事?物。”
江栖悦总感觉他说这话十分的阴阳怪气,她脸红得厉害,嗔道:“你没有觉得你现在很不正常吗?”
简直是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一点缓冲的空间都没有。
“你喜欢吗?”闻辛尧问她。
“不……嗯……”江栖悦的话刚说出口,他手上的动?作稍稍用力了一些,车厢内响起水草划开水面的细微水声。
江栖悦弓起纤薄的脊背,难耐地揪住了他的头发,下?巴软软地抵在他的肩膀上,无力地呜咽了一声。
他根本?没有听她说讨厌的机会,坏心眼?地逗弄她。
闻辛尧的手指上传来一阵一阵湿热的压迫感,他亲亲她的眼?角,低笑:“我感觉到你的喜欢了。”
江栖悦咬着唇,眼?眸湿漉漉的,脚尖无力的搭在他腿侧,没有说话,一双水眸瞪着他。可?她如今,眼?神含娇带嗔,目光柔软,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反倒格外惹人怜爱。
江栖悦脚趾绷紧,她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自己好丢脸。
无人知晓,这辆奢华的豪车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道路里,周围风景宜人,里面的人却无心欣赏。
不知过了多久,江栖悦感觉到脑袋里一空,她紧紧绷着脚尖,心脏剧烈跳动?。她整个?人仿佛跑了一场马拉松,累极地趴在他怀里,浑身一根手指都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