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by捌月
捌月  发于:202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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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朕想现在亲。”
陆清悦戳了戳他的胸口:“陛下不是心口疼,先解了疼再说。”
燕聿追着她的唇角:“亲亲不疼。”
亲够了,燕聿不满足地紧紧抱着她:“悦儿,还是好疼。”
陆清悦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伸手给他解腰封,燕聿使劲揉起自己的眼睛。
陆清悦拽下的他手:“眼睛都揉红了,不许动了。”
“可朕想看清楚你的样子。”
陆清悦佯装生气:“哼,说来说去,陛下就是只喜欢我的脸。”
燕聿急了,抱着她解释:“不,喜欢悦儿。”
陆清悦瞪着他:“我不信,陛下分明只是见色起意。”
燕聿亲她:“那也喜欢悦儿。”
燕聿傻乎乎的,还挺好欺负的,陆清悦一把捂住他的嘴。
“我生气了,不给亲了。”
燕聿着急地磨蹭了半天,憋出一句:“悦儿,朕好疼啊。”
不好,叫他学会装可怜了。
看着他顶着这么一张脸哼哼唧唧,陆清悦哪里忍心拒绝。
燕聿发现自己一喊疼,悦儿就会心软,他一边喊着疼,一边哄着陆清悦做出了好多让步。
燕聿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朝上的事儿暂时不用他去管,他干脆搂了搂怀里的人再度闭上眼睛。
陆清悦是被饿醒的,身上又很累,她一个好脸色也没给燕聿。
燕聿像是看不到她的脸色一样,笑吟吟亲了她一口道。
“醒了?朕叫人传膳。”
见他摸索着床沿,陆清悦才记起他眼睛还没好全。
吩咐元德去传膳后,他回过身去抱陆清悦,陆清悦推开了他的手。
燕聿的手僵在半空:“悦儿?朕记不起来昨夜的事儿了,是不是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
陆清悦穿衣裳的手顿住,狐疑地问:“陛下不记得了?”
燕聿摇头:“一早起来,朕只觉得眼睛有些儿疼。”
陆清悦很快捧了他的脸:“我看看,定是昨夜揉得太用力了,一会儿传太医瞧瞧。”
燕聿勾了笑:“好。”
用了膳,太医和蛮夷巫师一道儿来了,太医说燕聿的眼睛没事儿。
而蛮夷巫师检查完,叽叽咕咕对着风璃说了一大堆。
风璃反复确定了好几遍,才敢跟燕京和陆清悦说。
“恭喜,陛下身上的蛊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喝上五日血药便能好了。”
陆清悦:“真的吗?”
这些日子反反复复真是吓怕了,在燕聿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她这提着的心怕是一时落不到地了。
幸好这一次巫师靠谱了一回。
五日之后,燕聿的眼睛好了,蛊毒也彻底解了。
不太放心的陆清悦,特意请了胡承进宫来给燕聿诊脉。
胡承喜笑连连:“恭喜陛下,恭喜小姐啊,陛下体内的邪物已然除去。”
这回是皆大欢喜咯。
陆清悦展颜笑了起来,眼睛被满满的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
燕聿拢住雀跃的她,低头抵了抵她的额头,大手一挥:“赏。”
他这一赏,不止是赏此次有功的人,而是全皇宫里的人通通得了赏。
风璃等人激动得快哭了,不用再天天担心出现变数,导致项上人头不保了。
风璃趁着皇帝高兴,再度提了提自己的两个请求。
燕聿准了,还要设宫宴,将与蛮夷族议和通商的事儿公之于众。
风璃按耐住现在就想赶回族地的冲动:“谢陛下。”
燕京将此等好消息带去告知太后,两人一同喜极而泣。
太后:“这么多年了,皇帝终于不用再受蛊毒折磨了。”
燕京:“是啊,儿臣又能当回闲人了!”
太后的眼泪戛然而止,甚是无语地瞥燕京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
夜里,燕聿和陆清悦双双睡不着,两人靠在一起说着话。
燕聿有感道:“折磨朕这么多年的蛊毒,就这么除了去,朕还有几分恍惚。”
陆清悦趴在他胸口上闻了闻:“是真的,陛下身上已经没有异香了。”
燕聿按着她的腰:“悦儿确认好了?”
陆清悦一头扎进他怀里,更认真仔细闻了闻,之后重重点头:“嗯!”
燕聿眼中闪过一抹诡诈:“反正睡不着,那换朕确定可好?”
陆清悦一口应下:“好啊,陛下要如何确认?”
燕聿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陆清悦暗觉不妙,她好像上当了,她拉了拉被子。
“陛下,我突然之间有点儿困了。”
“不急,等朕确认完,就放悦儿去睡觉。”
燕聿哼着笑,在陆清悦的脸上罩下一片阴影,而后贴近陆清悦的鼻尖贴了贴。
有力的手在她的后腰,像条灵活的鱼,若有似无地游弋。
“悦儿,情动之时,情蛊是有反应的,劳烦悦儿配合朕一下。”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眼眸深处探出一缕灼热的锋芒。
陆清悦看到他神态的变化,颇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燕聿贴着她的耳垂,低声蛊惑着:“悦儿放心,一下很快过去的。”

燕聿的蛊毒解了,陆清悦可以回自己的府邸了。
燕聿冰着一张俊脸坐在榻上,将陆清悦的裙摆压得严严实实。
陆清悦扯不动:“陛下,我还得去小郡王的婚宴呢,总不能叫人看见我从皇宫里出来吧。”
燕聿不以为然:“看见了又如何,谁敢说闲话,朕割了他的嘴。”
陆清悦:“京城里那么多人,陛下要把他们的嘴皮子全割下来不成?”
僵持了一会儿,燕聿不情不愿吩咐人护送陆清悦出宫回府。
与冷清下来的紫宸殿不同,府邸的下人们欢天喜地迎陆清悦回来。
陆清悦看到了屋子里的花瓶,她心里微动,吩咐红棉。
“红棉,你将这两株水生花送到将军府,给温知意和林栀送去。”
红棉:“是。”
绿玉不解:“夫人,那两株花养得好好的,为何要送给她们啊?”
陆清悦笑了笑:“因为那就是她们啊。”
绿玉这下更费解了,但夫人好像不太想解释的样子,绿玉只好自己琢磨去了。
红棉亲自跟着人,将两柱水生花送到了将军府前。
温知意叫人将花瓶小心地搬进去,放到了堂厅里。
林栀:“陆夫人差人送来的?”
温知意:“在京城里未曾见过这两类花儿,听陆清悦身边的红棉说,是从外域带回来的稀罕物种,只需水养着便好。”
林栀伸手托了托盛大的花朵。
“开得真好,那就每日叫人好好添水养着吧,哦,还得寻个机会,给陆夫人回个礼才是。”
温知意:“我正有此意,从前囊中羞涩,未曾解囊还过礼,这回得好好备上一些。”
林栀:“是这个理。”
两人说着话呢,惜花和怜月,还有青儿走了进来。
惜花:“哟,二位姐姐都在呢。”
青儿回到府中后,一直在温知意的医馆里帮忙。
惜花和怜月更轻松一些,两人只需替林栀分担府里的事儿,并照看几个孩子。
其他的起居饮食都有丫鬟们伺候,也算是享上清福了。
她们虽没有孩子,但日后老了死了,也有将军府给她们兜底养着。
宫里已经很久没有设过宴了,这回听说是皇帝病愈后设的宴,来议和的蛮夷族首领也会出席。
总之是喜宴。
在宫宴之前,京城里还有一件好事儿,平南小郡王也要娶正妃了。
所有的烦心事儿烟消云散了,陆清悦心情愉悦地前去赴宴。
怀国公府的人还未来,陆清悦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不想看到赵天良在跟一个小婢女纠缠。
绿玉立马黑了脸:“真晦气,夫人,我们还是另外寻个地方吧。”
“好。”
陆清悦才起身,赵天良满脸喜色地凑了过来,堵住了两人。
“陆夫人!能再见到你,实在让我欣喜万分。”
赵天良显然对陆清悦还未死心。
先前听说陆清悦被召进宫去,他死心过一阵,如今陆清悦出来了,他那点儿心思又死灰复燃了。
绿玉挡在陆清悦面前,死死盯着不怀好意的赵天良。
赵天宇目不斜视,只管盯着陆清悦看,她好像变得更好看了,天生的美人就是不一样。
赵天良这厮还真是坚持,有这份坚持干什么不好,陆清悦灵机一动。
“赵二公子,这儿不方便说话,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
赵天良一下子双眼放光:“自然是好的,夫人请。”
王潼来时,恰好看见陆清悦跟着赵天良走的一幕。
她担心陆清悦被赵天良哄骗了,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寻姜立,自己先一步去追陆清悦。
姜立一收到消息,就跟姜溪一块急匆匆赶来了。
两人看到王潼站在一处小园子外,内心焦急不已。
姜立:“妹妹呢?”
王潼面色怪异:“在里边。”
姜溪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我今天一定要把赵天良这厮捶开花。”
王潼:“呃,你们先不要着急。”
姜立和姜溪大步往园子里走,只听见闷闷的哼声,两人加快了脚步。
见到里面的场景时,他们愣住了。
赵天良被陆清悦打趴在地上,绿玉在忙着拿布条给赵天良堵嘴。
陆清悦十分不雅地拧着赵天良的胳膊:“服不服?”
绿玉悄摸摸跟着踢了一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家夫人有非分之想了。”
赵天良见到有人来了拼命求救:“唔!”
陆清悦抬眼望去:“大哥哥,二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赵天良在地上不停地蛄蛹。
绿玉扔下了布条,赵天良终于能说话了。
“来人啊,救命啊!”
陆清悦正想威胁他不要吵,姜溪大步流星走过去,一脚将赵天良踩在地上,对着陆清悦鼓掌喝彩。
“妹妹好厉害!”
陆清悦腼腆一笑。
赵天良在地上扑腾:“姜溪!你放开小爷!”
姜立闻言,也前来跟着踩了一脚:“妹妹,你没事吧?”
陆清悦:“我没事啊。”
姜立:“妹妹,你与你嫂子回去,这人交由我们来处理。”
“好。”
王潼拉着陆清悦走了。
陆清悦不知道姜立和姜溪是怎么处理赵天良的,估计下手不会轻。
后边在宴上,陆清悦也没见到赵天良,而姜立和姜溪还来安慰她。
姜立:“妹妹放心,那赵天良以后都不敢来招惹你了。”
姜溪不留余力地夸陆清悦:“还是妹妹厉害,自己就能叫赵天龙良吃苦头,妹妹的身手是哪里学的?”
陆清悦:“起初是跟我府里的马夫学的,后来有了个正经的师傅教习。”
姜立点头:“嗯,你一个女子多学点儿防身的也好。”
他们也怕他们有时候没法及时赶到她的身边。
陆清悦算是亲手打服了赵天良。
赵天良现在一想起陆清悦,就忍不住哆嗦,一点儿旖旎的想法也没有了。
明明是一个美娇娘,怎么能那么粗鲁野蛮。
除了被陆清悦打了一顿,赵天良还差点儿被姜立和姜溪给打废了。
他反复解释不是自己骗陆清悦跟他走的,是陆清悦自己主动提出要跟他走的。
而且还把他骗到没人的地方下狠手,可姜立和姜溪就是不信,赵天良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死了。

同时,她趁着空闲,特意去各个铺子里看了看。
陆清悦刚到首饰铺子,便遇到了匆匆要走的管事。
管事:“夫人,你可巧来了,我这正要去找您呢,燮王来了,在上边等您。”
一见到燕京,陆清悦忍不住调侃:“王爷又来给我送银子了?”
燕京笑道:“皇嫂说笑了,你还瞧得上我那点子银子?”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燕京哈哈大笑:“皇嫂真是好生有趣,怎么想都太便宜皇兄了。”
他忽然认真地问:“皇嫂,你到底喜欢皇兄哪儿?”
陆清悦叫人上了茶:“王爷怎么问起这个?”
燕京抬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皇兄可是一开始就盯上你们陆氏了呢。”
陆清悦端茶的动作一顿:“一开始?”
“你们陆氏太招眼了,就像功高盖主,你们陆氏富甲天下,钱可通神,怎能不叫人顾忌。”
陆清悦曲起自己的手指:“王爷为何要告诉我?”
燕聿很直接:“因为本王要当个搅屎棍。”
陆清悦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嗯?”
燕京说完就走了,陆清悦一个人坐在雅间坐了很久。
她就知道燕聿不可能只是因为蛊毒便与她接触。
燕京最后的那句话,陆清悦不懂,但其他的话,燕京说得对,只要陆氏还在,燕聿作为帝王,不可能不顾忌。
一壶茶全凉了之后,陆清悦回了一趟陆府。
陆回:“好孩儿,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呢,今夜咱们吃烤鹿肉啊。”
陆清悦随着陆回往里走:“爹爹,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陆回:“怎么如此严肃,可是很严重的事儿?”
陆清悦停下脚步:“爹爹,我们跑路吧。”
陆回:“跑路?”
陆清悦:“陛下从一开始就盯上我们陆氏了。”
陆回一听,不得了:“好好好,我立马叫人去打点东西。”
陆清悦:“也不用太急,得等我去宫里参加完宫宴回来才好走。”
陆回:“那我得去跟婉儿说一声,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走了,你娘亲会理解我们的。”
陆清悦浅笑:“嗯!”
宫宴的前几日,陆回在收拾各种家当,陆清悦也在收拾各种家当。
府邸的人,她没法全带走,将他们留在府邸,燕聿不会为难他们的。
宫宴当天,陆清悦随着怀国公府一起进宫。
在宫里住了那么久,对这宫里她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宴上,陆清悦时刻在等着风璃出现,旁人与她搭话,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打算长聊。
风璃率使团出现时,无疑受到了在场人的瞩目,风璃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席位。
没想到当年被送来和亲的公主会是蛮夷族新的首领。
众人极少见过女子能当上掌权者的,对风璃好奇的不得了。
风璃任由他们打量,曾经被当成和亲议和的工具,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羞辱。
因为那是她来时的路。
没有被送到燕朝来,她或许就遇不到陆清悦这个贵人,她也不可能成为现在的自己。
陆清悦趁着没人注意,来到了她的身边。
“鬼主,我有一事儿想要单独与你说,不知你现在可方便?”
风璃:“请。”
两人走到了人少的地方。
陆清悦:“风璃,你与我之间的交易可还作数?”
“当然,不过夫人跟陛下——我还以为夫人会就此作罢了呢。”
陆清悦:“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两日后。”
“知道了。”
陆清悦还想说什么,风璃忽然轻声咳了咳。
背后有人贴了上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龙涎香钻入鼻尖,陆清悦回眸,是燕聿。
风璃:“参见皇帝陛下。”
燕聿眸子锐利地瞥了一眼风璃:“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
陆清悦:“我与鬼主说几句话。”
风璃很识趣地先走了,留下燕聿和陆清悦两人。
燕聿伸手慢慢扶上她的腰,头压在她的颈侧:“悦儿,你跟风璃之间会不会太过于熟稔了。”
“我在蛮夷之地待了些时日,与她熟稔也情有可原。”
燕聿一手按着陆清悦的腰,一手扶起陆清悦的下巴,使她侧首,抬着头与站在她身后的自己对视。
然后,像是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悦儿,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信任朕呢?”
陆清悦垂了垂眼:“陛下,太久了,我该回宴上了。”
燕聿留恋地缓缓松开手,双手手指离开时,还缓缓滑过她的脖子以及她的腰身。
陆清悦抬脚要走,燕聿叫住了她。
“悦儿,朕从来不知道紫宸殿会那么冷清,不如就开出一块空地来种种花儿如何?”
陆清悦回头:“陛下觉得好,就是好。”
燕聿紧紧盯着她:“朕是在问你,你觉得呢?”
陆清悦咬了咬唇,她才决定要跟爹爹跑路,实在是回答不了燕聿的问题。
燕聿做出了让步:“你要是一时半会儿回复不了,朕给你时间考虑,但别让朕等太久。”
陆清悦:“是。”
燕聿的眸色狠狠压了压,悦儿回的不是‘好’。
宫宴上,大臣们都在恭贺皇帝龙体无恙,皇帝却眼眸炽热地频频望向某个位置。
燕聿是一点儿也不想装了,就这么明晃晃盯着陆清悦看。
众人也不是瞎子,很快就明了皇帝看的是谁。
他们纷纷在心底揣摩帝心,难道皇帝还没放下亡爱?
但那样热烈的目光,貌似不只是将陆清悦当成替身啊。
陆清悦完全不敢抬头,她能感觉到众人若有似无的打量。
怀国公府的人在悄摸摸想法设法遮挡皇帝灼热的目光,可惜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沈氏感受到了陆清悦紧张的情绪,她伸手握了握陆清悦的手。
“没事儿,有我们在呢。”
陆清悦扯出一抹笑:“谢谢大舅母。”
燕聿这么看着她也不是法子,她抬了眼望回去,燕聿这才适当收敛了一点儿。
风璃和燕京见此情景,不由得勾起幸灾乐祸的笑。

燕京算是宴上最明白燕聿的人了。
如今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顾虑了,皇兄自然不必再遮遮掩掩。
是燕京,燕京也会这么做。
再者,之前还有个蛊毒能叫皇嫂自愿留在皇兄身边。
他可都看到了,皇兄早就拟好懿旨了,只等皇嫂点头了。
但皇兄试探了好几回,皇嫂都迟迟没有那个意思。
只能他这个搅屎棍出马,帮他们破破僵持的局了。
从宫宴回来,陆清悦直接往榻上懒懒一趟,燕聿来了,她也没有坐起身。
燕聿姿态闲散地将她困在双臂之中:“在宫宴,悦儿为何瞪朕?”
“陛下说呢?”
“朕看自己心悦之人,还用看别人的脸色?”
“可百官都看着呢。”
“他们迟早要知道的,不差这一时,倒是悦儿,什么时候给朕答复?”
陆清悦抿了抿嘴。
燕聿亲了亲她的唇角:“你总得给朕个答复的期限吧。”
“我想好了就告诉陛下。”
燕聿细细盯着她,陆清悦在他的注视下,羽睫轻轻抖动。
燕聿:“好。”
罢了,再等等也无妨,他也该去做点儿别的事儿。
隔日,陆清悦去告诉陆回,两日后,他们跟着风璃一起离开燕朝。
陆回:“好啊,蛮夷之地还未完全开化,正好去那边做些新买卖。”
除了去告知了娘亲一声,陆清悦还约了兰婳。
“兰姐姐,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
兰婳:“你要走了?”
“嗯,想出去外边瞧瞧去,跟我爹爹一同去。”
“可你与陛下不是…你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陛下准你去?”
“我是悄悄要走的,陛下应还不知道。”
兰婳:“那你还会回来吗?”
陆清悦忽然笑了起来:“兰姐姐以后就知道了。”
兰婳:“又跟我打哑谜,我也不曾看过外边,你去了也好,只多送送信回来与我分享分享,也好叫我知道你平安。”
陆清悦:“好。”
齐羡已经是宋存的学生了,如果带上齐羡,岂不是平白断了齐羡日后的路。
于是,她将齐嫣和齐羡留了下来。
好在两人也明白她的苦心,对着她磕了好几个头。
齐羡:“来日我有了出息,定亲自去寻夫人。”
齐嫣:“夫人要好生保重,那地儿长虫多,夫人要多小心些。”
陆清悦一一应下。
帝心难测,燕聿想要陆氏这棵大树,陆清悦便主动砍掉了陆氏这棵招风的大树。
两日后,她带着下人和老爹爹易容,悄悄跟着风璃跑路了。
离开京城时,陆清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一直在给自己留后路,可走上自己一早留好的后路,她貌似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离了燕朝,陆清悦卸下了假面。
夜里,大家在林子里架了火堆暂时歇脚,绿玉拿了件厚批裹到了陆清悦的身上。
“夫人,还是回马车上吧,这儿凉。”
“没事,烤着火呢,凉不着。”
风璃坐到了她身边:“夫人,兴致不高啊,可是舍不得?”
“鬼主不觉得现在说这事儿有点儿晚了么,这儿离燕朝有一段距离了。”
风璃拿着树枝挑了挑火堆:“夫人要舍不得,我们也可护送你们回去。”
陆清悦:“不用了。”
一回生二回熟,再来一次南蛮之地,陆清悦应对起来还算轻松。
一行人顺顺利利到达了部落族地,蛮夷族的族地条件要比之前风璃组建的寨子条件好。
陆清悦的容貌变化太大了,没有人认得出她来。
风璃对族人们说,这是她从燕朝请回来的贵人,能助他们与燕朝通商,改善生活。
族人们热情地欢迎陆清悦等人进去,土尔尔依旧被指派到了陆清悦身边。
土尔尔亮晶晶地直望着陆清悦看:“你真好看。”
陆清悦微笑:“谢谢。”
土尔尔:“你也是陆氏,那你认识陆公子吗?他也是你们燕朝的人哦。”
风璃:“燕朝大得很,人也多,不是所有的陆氏都相互认识。”
土尔尔觉得可惜:“陆公子还会再来我们这儿吗?”
风璃摸了摸她的头:“等和燕朝通了商,你日后可亲自到燕朝去看她。”
土尔尔:“好!”
土尔尔有正经的活儿要干,她负责教族人们学习燕朝的语言。
陆清悦还担心大家来了这儿不适应,但没想到爹爹他们适应得还挺好。
陆回生意做得好,风璃天天叫人请他去传授经验。
陆回也没藏着掖着,能传授出去的全大大方方传授给族人。
老管家也天天跟着陆回到处跑,就像回到了年轻那会儿。
胡承与蛮夷巫师不知什么时候熟络起来了,两人总是凑一块,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本来陆清悦是想将胡承留在京城医馆的。
可胡承非说他们走了,他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铁了心要跟着来。
胡承没有娶妻,也无儿无女,在京城无亲无故,陆清悦便松了口。
红棉绿玉则天天跟着陆清悦跑,陆清悦见天倒腾能驱虫的香料和香膏。
这儿的虫子多,陆清悦看准了香料香膏的销路。
此时,燕聿得了空去寻陆清悦,却发现府邸的主人跑了。
他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府邸的下人纷纷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王公子竟然是皇帝陛下,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皇帝陛下一直在他们府里进进出出,他们一点儿也没注意。
也幸好他们从没做过对王公子不敬的事儿。
燕聿声音很冷:“你们家夫人去哪儿了?”
在人群中的齐嫣出声:“陛下,我们家夫人留了一些东西给你。”
燕聿:“起来回话。”
齐嫣引着燕聿去了陆清悦的房中,拿出了一个大盒子呈到了燕聿的面前。
燕聿打开看了一眼,是陆氏的各种产业铺子。
燕聿真是气笑了,她留这些东西给他,都不舍得留一句话给他。
“你家夫人什么时候走的?”
齐嫣跪了下去:“陛下恕罪。”
燕聿扶了扶额:“退下吧。”
悦儿与旁人不一样,怀国公府也不一样。
他才取得老国公和怀国公等人心甘情愿松了口,要将怀国公的外孙女交付给他,悦儿就跑了。

风璃融合起来的族地很大,族人也多,巴屠一直在四处游走管理。
陆清悦等人来的那日,他还有事儿,没能回来见到人。
陆清悦等人这些日子帮了不少大忙,风璃要设宴款待陆清悦等人,巴屠才受命特意赶回来。
入乡随俗,陆清悦等人的衣裳款式也与族人们的差不多,便于行动。
这儿的女子没有被要求养在深闺不能见人,风璃掌权之后,女子们能做的事儿就更多了。
甚至女子担任了大部分的活计,因为男子大部分死在战役中,人手不够。
巴屠见到了陆清悦只是简单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燕朝的女子太柔弱了,他不太感兴趣。
尤其她身边还跟着两个同样柔弱的女子伺候,那么柔弱也不知能干什么。
听说她也是陆氏来着,巴屠忽然想起那个文弱得跟女子似的陆氏男子。
那小子的身份他还没摸清楚,就跑回燕朝了。
族地极少看到有长虫,绿玉和红棉来了后未曾见过,第一次见便是见到了一个大家伙。
绿玉战战兢兢:“夫,夫人,有长虫!”
她很害怕,但也没有躲到陆清悦身后,努力壮着胆子守在陆清悦面前。
这长虫有手腕大小,红棉跑去找棍子。
陆清悦正想找条长虫试试自己的香料和香膏,便抬手用了腕箭,将长虫钉在了原地。
可她们不敢去抓,绿玉跑去找人,不料,将在周围巡视的巴屠找了过来。
巴屠看绿玉急急忙忙的,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就跟着她来了。
红棉拿着小棍子守在陆清悦身边,陆清悦静静地站着,还在安抚红棉。
陆清悦只会几句蛮夷族的语言,她只能指了指地上的长虫,用零星的几个词表达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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