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by捌月
捌月  发于:2025年01月24日

关灯
护眼

那穷小子不是京城人士,姜小姑姑要随穷小子回祖籍时,曾来求见祖父祖母。
祖父和祖母没有见她,之后,她便与怀国公府断了来往。
再得知她的消息时,是她来了信,告知生下了一女儿。
她在信上说,等女儿再大些,便带着女儿回京城看望他们。
可大家并没有等到那一天,只等来了姜小姑姑香消玉殒的消息。
祖父和祖母连姜小姑姑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身子健朗的两人一夜白头。
姜溪重伤的消息自然不能瞒着祖父祖母,一家人聚在堂厅里。
姜二叔表情不妥地问:“你说,是陆氏父女救了溪儿?”
“是。”
堂厅中陷入一片沉寂。
这时,祖母叶氏颤着声音问道:“你见过那陆小姑娘了?”
姜立:“是,孙儿与她见过三四回了。”
老国公姜戎握住了叶氏颤抖的手。
“那孩子—如何?”
“孙儿以为,她与传言中的不大一样。”
堂厅里,没人再说话。
沈氏出言道:“父亲,母亲,儿媳认为,既然是他们救了溪儿,于情于理都该向他们拜谢才是。”
虞氏:“大嫂说的是,太医说,多得救治及时,溪儿才有惊无险地保住了性命,若是再晚些…”
姜二叔拍了拍虞氏:“好了好了,溪儿这不是没事么,莫哭了。”
怀国公姜樊:“此等救命之恩,不可马虎,等溪儿好了之后,挑上些贵礼,立儿,你与溪儿一同去陆氏登门重谢。”
姜立一五一十将陆清悦谢绝的话,说与所有人听。
堂厅里再度陷入死寂。
直到下人一句二公子醒了,才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姜溪醒了第一件事,便是问起了蛮夷刺客的事情,尤其是那蛮夷公主。

逃走的两名蛮夷刺客甚是狡诈阴险,在追捕中,姜溪记得自己受了重伤。
然后,他发现了躲藏起来的蛮夷公主,没把刺客抓拿归案,将蛮夷公主抓回去也可。
押解蛮夷公主回去时,他伤势过重,撑不下去了。
晕过去前,为了防止蛮夷公主逃跑,他亲自手打晕了她,把她绑了起来。
姜溪捂着自己的伤口坐起身:“是谁救我回来的?”
姜立扶了他一把:“京城第一商户陆氏父女。”
姜溪停滞了一会儿:“他们没有说什么?”
“没有。”
姜立派了人去陆府询问。
老管家回道:“我们捡到二公子时,并未见到其他什么人。”
估计是蛮夷公主半道儿醒了后,想法子跑了,姜溪伤好之后,上宫里复命去了。
燕聿此时却在太后宫里,被太后询问那夜到底是谁家的姑娘。
“皇帝,依哀家看,不如早早将她册进宫里来。”
燕聿半眯着眼睛:“儿子知道了。”
他何曾不想,可小狸奴还念着她那个薄情寡义的夫君,哪那么容易进宫来。
宫人来报,怀国公府的姜二公子求见陛下。
太后:“你有要事便去吧。”
燕聿:“儿子告退。”
怀国公府派人去陆府询问的消息,传到了陆清悦耳朵里。
以免夜长梦多,她着手安排风璃混进自己的商队里。
商队时常要去到燕朝之外,进行买卖交易,对于路线和路上的危险,了然于心。
商队里的人也都有各般手段,足以保护风璃的安全了。
陆清悦将一个漂亮的红色小瓶,递给了商队领头,让他们去庄子接风璃。
小红瓶里是一种西域的毒药,能暂且令人面目全非。
后面只需服下解药,便可恢复容貌。
但在面目全非时,必须要忍受脸上灼烧般的疼痛。
风璃没等领头交代完,拿起小红瓶喝了下去。
少将军府没人知道陆清悦单独有一支商队,但燕聿是皇帝,他知道。
陆清悦也没有故意在他面前藏着,她屋中的那两株名贵花,就是商队带回来的。
风璃比陆清悦想的还豁得出去,剪了自己的头发,换上了男装。
商队很顺利带着风璃离开了,中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差错。
那日,陆清悦说了不必上门再谢,姜溪和姜立却还是带着重礼去了陆府。
陆回正在跟胡承下棋呢,一听,立马整理装束赶至堂厅。
他也没忘自己还对外称着病,来到了姜立和姜溪面前,特意咳了两声。
“草民拜见世子,二公子。”
姜立端着一身气度:“陆老爷免礼,本世子与吾弟,今日特前来拜谢救命之恩,多有叨扰,小小薄礼还请笑纳。”
陆回:“世子言重了,来人,奉茶。”
不过,姜立和姜溪并未在陆府待太久,送了礼,谢了恩,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走了。
前两日,皇宫里下了抓捕令后,皇帝被刺杀的消息便在京城传开了。
幸好,蛮夷刺客并没有刺杀成功,皇帝对护驾有功的将士们进行了大力嘉赏。
段衡由此得了两个如花似玉,身娇体软的美妾,惜花和怜月。
名义是,少将军府人丁单薄,于是乎,送了两名好生养的美妾,为少将军府开枝散叶。
皇帝的赏赐,哪有人敢质疑。
段衡只好让林栀将惜花和怜月好生安置在后院里,吃穿用度都不能亏薄了去。
林栀一脸为难,看了看王氏的脸色后,应了下来。
这下少将军府里是彻底热闹了。
陆清悦不太明白燕聿的用意,一个皇帝,何时对臣子的家事和香火延续如此关心了。
但对她而言,总归是好事。
惜花和怜月柔弱无骨地攀在段衡身上,还缠着段衡今夜留宿她们院子里。
温知意脸都绿了,她尚在孕中,情绪波动大,被这么一刺激,竟然哭了。
她从前是极不愿意用眼泪留住一个男人的,还曾唾弃过林栀整日只会哭哭啼啼。
担心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段衡和王氏连忙哄着她。
这可是他们少将军府未来的嫡长子,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王氏:“你们也看到了,二夫人有孕在身,衡儿自是先紧着她,你们纵使是圣上赏赐,进了我们少将军府也得守规矩。”
惜花和怜月倒也顺从:“是,我们也是想尽快为夫君开枝散叶罢了。”
这话,王氏听得还挺顺心。
少将军府的确人丁稀薄,今只有衡儿一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段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这也是她时常忧心之事。
当年衡儿上战场,她就整日吃斋念佛,去千佛寺求佛祖保佑,衡儿能平安归来。
现府中有五个女子,若能多为衡儿生下麟儿,那是极好的。
段衡最后留在了流曲院,温知意却是不怎么开心。
假如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段衡说不准就真的去那两个美妾的屋里了。
惜花和怜月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被调教得通情达理,伶俐乖巧,伺候起王氏和段衡来尽心尽力。
尤其是伺候段衡,两人甚是花心思。
会在段衡下值时,在府门口等候,会在他在书房处理事务劳累时,递上吃食,为他捏肩捶腿。
即便段衡没有宠幸过她们,她们也不气馁,总一口一个夫君甜甜地唤着。
段衡的心思暗暗地动了,这种事情,换作陆清悦和温知意,是断不会做的。
林栀倒是曾做过,可也不会像惜花和怜月伺候得那么上心。
何况,林栀如今忙着操持府中的事情,已极少亲自伺候自己和娘了。
惜花和怜月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
所幸林栀不知道段衡的想法,她要是知道,指不定想骂人。
王氏在后面掌着中馈,却把府里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她管。
经了手,她才知道府里要操劳的事情那么多,光是下人就足够她头疼了。
她已经有些佩服陆清悦了,从前能将府里管理得井井有条,一丝不错。
府里的开销也大得惊人,她每天都得看府里的流水账本。
而支撑府中这么大开销的银子,全都是从陆清悦手中来的。

更别说,他还得常在府里支银子出去使了。
卖换下人花了不少银子,又来了两个美妾,增加了府里的开销。
林栀现在是各种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连身子弱,常咳嗽都顾不上,哪有空去伺候王氏和段衡。
不过,她也发现了,每月流入府里的银子在逐渐减少。
府里的开销大了,流入的银子少了,如此下去,只怕入不敷出。
不得已,林栀去找了陆清悦。
陆清悦好些日子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惜花和怜月入府,她都没露面。
她脸色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般吓人了。
甚至还有几分红润,眉宇间更有一股子轻松怡然。
陆清悦唇角带着浅浅的笑:“妹妹怎么来了?”
“听闻姐姐喜欢吃阅鲜楼的小甜糕。”
林栀抬手让柳儿送上些糕点。
“想着好久没来见见姐姐了,今儿得了空,便来坐坐。”
“多谢妹妹牵挂了,我正想着这口儿呢。”
陆清悦捻起一块咬了一口,而后,她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
“对了,我都听下人说了,我病中时,妹妹将府中之事管理得甚好。”
林栀露出一抹笑:“姐姐过誉了,我不过是按照姐姐曾经做的那般,照猫画虎地做着罢了。”
陆清悦轻轻摇了摇头:“话可不是那么说,妹妹身子弱,操持这么多事情,总是不容易的。”
她伸手替林栀理了理落在脸侧的头发。
“不过,想来有母亲帮着你,倒也还好些,否则你若是再因这些事累倒了,亦或是病根发作,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不管陆清悦是不是真心的,她的话都令林栀心里起了几丝熨慰。
倒是她的姑母,拿了权之后,哪里顾过她,更别提帮她了。
“多谢姐姐关心,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问姐姐。”
林栀斟酌道:“姐姐,近来铺子可是有什么麻烦?”
陆清悦看着她:“嗯,你也该发觉了。”
她叹气道:“如今你管着府里的林林总总的事,我也不瞒你了,想来你也应听说西市开了一家新的首饰铺子。”
林栀点了点头,陆清悦接着道。
“那铺子开了之后,我手里头的首饰铺子生意便冷清了许多。”
“也不知是得罪了谁,之后又陆陆续续冒出了好些铺子,都与我手里头的铺子抢生意。”
“这年头,铺子的营生是越发不好做,进账的银子自然就少了,否则,我之前也不会削减大家的月银了。”
其实陆清悦手里还有良田,只是良田的收入,与铺子相比,算不得什么。
林栀和王氏自然是只盯着最赚钱的营生了。
林栀喃喃道:“原来如此。”
她出了陆清悦的院子,将此事告知了王氏。
王氏先前并不知道府里的开销,刚知道那会儿,与林栀一样,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尤其是段衡回京之后,每月花出去的银子成倍增加。
不过,衡儿是拿出去与同僚交好,打通关系,这银子不能不花。
王氏喝着上乘的茶道:“陆氏家大业大,若真没了银子,她自会想法子填补。”
林栀提醒道:“可是现在府中的银子已经在逐步少了,姐姐若想填补,不早就填补上了么。”
王氏搁下茶杯,若有所思道。
“现在银子尚还够用就行了,之后的事情,我自有法子。”
林栀垂眸:“是。”
王氏突然问:“清悦的病好全了?”
林栀回道:“我瞧着是好了许多。”
“知道了,你且忙去吧。”
林栀:“是。”
病好之后,陆清悦去了给王氏请安,一路走来,府里几乎全是生面孔。
看来是要架空她了,真是迫不及待啊。
陆清悦福身:“给母亲请安。”
王氏:“快起来,你这一病可病了好久,总算是好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担心陆清悦开口要回管家权,毕竟她是名副其实的正妻主母。
陆清悦坐了下来:“大夫说,我那病是操劳出来的,日后需少操劳些,否则,还会病发。”
王氏闻言一阵暗喜:“你合该多歇歇,别整日忧心府里了,正好栀儿也能管得住事儿。”
“嗯,我昨日才谢过栀妹妹,不过,栀妹妹身子骨不好,让她操持府里的事情…”
王氏拉过她的手:“嗐,这不是还有我和嫆儿么,你且好好听大夫的话,别劳心了。”
然后,她话锋一转。
“对了,府里来了两位新妾,是圣上赏赐的,你应该也知道了。”
陆清悦神色黯然了一瞬:“是,圣上赏赐的,夫君自是不能拒绝。”
王氏点了点头:“惜花,怜月,快来见见大夫人。”
惜花和怜月伺候得上心,王氏对两人甚是满意,语气都和颜悦色了不少。
惜花和怜月乖顺地来到陆清悦跟前跪下:“妾身见过大夫人。”
惜花和怜月只知府里还有个大主母,但未见过其人。
她们打听过了,大夫人貌似并不受少将军喜欢。
府中,少将军最喜欢的是二夫人,其次是林姨娘。
少将军去大夫人院里的时间少得可怜,她们还以为大夫人是个丑八怪呢。
单论容色,两人在宫里头算是一等一了,与二夫人和林姨娘相比,更是略胜一筹。
如今见了大夫人,两人只觉自己甚是逊色,眼前的女子,容貌,身段,气度都是上乘。
惜花和怜月在心中揣摩,这样的女子,少将军怎么会不喜欢呢?
陆清悦细细打量了两人一眼:“好标致的人儿,夫君有福了。”
后面一句话有些酸溜溜的,王氏笑了笑。
“你能体谅衡儿就好,这才是咱们少将军府当家主母的气度。”
“规矩,我已经与她们说了,她们也都是好的,不曾生事,安安分分的。”
惜花和怜月:“谢老夫人和大夫人夸赞,妾身不敢当。”
陆清悦压了压眼睫:“别跪着了,起来吧,既然入了府,那就好好伺候吧。”
惜花和怜月:“是。”

不管家后,她清闲极了。
少将军府的流水账本不用送到她面前过眼,方便了王氏和段嫆从账房取银两。
但只要来银子的家伙事儿,一天没落入她们手中,她们迟早有一日还是要下手的。
王氏最近在给段嫆议亲,看了好些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段嫆都不大满意。
有同样议亲烦恼的还有兰婳,成氏估摸着兰婳入宫为妃的事是成不了。
兰婳年纪也到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火急火燎为兰婳相看起了人家。
兰婳常给陆清悦来信,说起这令人头疼的事儿。
红棉走了进来:“夫人,来信儿了。”
陆清悦坐直身子笑道:“可又是兰姐姐的信儿?”
“不是,是商队来的信儿。”
“哦?拿来我瞧瞧。”
商队传回来的信是用一种外域的语言写的,寻常人看不懂。
信上讲,商队和风璃这会儿子已经出了大燕朝,可风璃却放弃了服用解药。
她看得清自己的处境,空无一物,回去并不能做什么,她打算以这个面貌,跟着商队一起走。
陆清悦勾了勾唇角,烧掉了这封信。
自古逢秋悲寂寥,陆清悦不再穿着薄薄的轻纱了,她换上了稍微厚一点点的丝裙。
燕聿的声音冷不丁在屋中响起。
陆清悦:“臣妇参见陛下。”
“免礼,看样子,你那婆母和夫君很满意朕赐的两名美妾。”
燕聿在她面前自称朕,向来只在皇宫里。
平时的话,要么是打趣她,要么是生气了。
他神色不明地坐在墩子上,听那阴阳怪气的语气,明显是生气了。
“难为陛下为我夫君着想了。”
燕聿冷笑一声:“夫人近来是吃斋念佛了?真是越来越宽宏大量了。”
陆清悦低眉顺眼:“陛下说笑了。”
“夫人莫不是忘了他对你许下的誓言,他可不止一次负了你,夫人却还惦记着他?”
陆清悦张了张嘴,嗫嚅道:“陛下不必费心,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呵。”
许是被气到了,燕聿丢下这么个字就走了,然后接连好些天没再来过。
皇帝答应了要早早召那夜的女子进宫,却迟迟不见动静。
正值狐兔们的秋肥之际,一年一度的秋狩就要开始了。
太后与皇帝提议,此次秋狝可大办一场,文武百官都可携家眷同去。
燕聿明白太后的用意,大手一挥,令宫人按照太后的意思去办了。
王氏眯起了浑浊的眼睛,心机勃勃,段嫆则是期待见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见的人。
陆清悦是正妻,病又好了,自然要与段衡一起去。
温知意有身孕不便去,林栀,惜花怜月三人是妾室,没资格去。
王氏却要带上惜花和怜月。
“这两孩子平日里伺侯得我甚好,要是突然没她们在身边,我不大习惯了。”
王氏看了林栀一眼,林栀帮腔道。
“既然如此,夫君,我看就让她们跟在姑母身边伺候吧。”
王氏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哪会看不出来,林栀悄悄看了一眼温知意。
温知意脸色有点变了,但还在强装无所谓。
段衡点了点头:“好,依娘所言。”
温知意打眼看向他,段衡握了握她的手。
“你有了身孕,猎场虽不会有大危险,可刀剑无眼,要是伤着你和腹中的孩子可如何是好,只能委屈你留在府里了。”
温知意收紧被他握着的手,咽了咽喉间的涩意:“好。”
秋狝总共为期五天,地点设在京城外的皇家园林猎场。
听说里面养护得极好,与野山林无二,里面的飞禽走兽肥壮矫健。
虽住的是黄幢帐的御营,但设有温泉浴池,专供皇帝使用。
此次队伍声势浩大,引得百姓争相观望。
很多女眷是第一次参加皇家秋狝,路上兴奋极了,就如段嫆。
路上有些远,去到猎场,也该天黑了,陆清悦并没有着华服,描浓妆。
段衡骑着马在前方,陆清悦一个人占一辆马车,轻松自在。
整个围场都有重兵把守,驻扎的地方燃着旺盛的篝火。
坐了一天的马车,身子有些累了,但陆清悦心更累,因为她在烦恼着一件事。
夜里,段衡要是来她的营帐中可怎么办。
不过很快,她便知道自己白担心了。
惜花和怜月借口王氏身子有些不爽,引着段衡去了帐中。
接着,当着王氏的面,可怜兮兮地缠着段衡,想要段衡宠幸她们。
“夫君,我们知道我们比不上二夫人,可我们被皇上赐给您也有些时日了,夫君还未碰过我们。”
“我们不求与二夫人一样,只求夫君能稍微怜惜我们一些。”
两人情真意切地望着段衡。
段衡皱眉:“你们诓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王氏跟着劝道:“衡儿,娘知道你不想再对不住知意。”
“可这两孩子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且她们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真忍心让她们空守着么。”
温知意有了身孕,惜花和怜月肚子还空着呢。
府里有温知意在,衡儿总不好宠幸惜花和怜月,来了猎场就不同了。
“我们不敢所求,只盼夫君怜惜我们一次,今晚让我们伺候夫君吧。”
惜花和怜月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段衡看着,确实不忍心拒绝。
闻此,陆清悦安心地让人打水洗漱,早早歇了去。
次日,天未破晓,参加围猎的便陆续走出营帐。
陆清悦随着众夫人千金来到了大帐之前。
皇帝一身黑金骑装,墨发束起,英姿勃发,一身凛然坐在御营大帐中,声音威严道。
“与往年一样,谁猎的猎物越多,越贵重,便是魁首。”
众女眷们还是第一次离皇帝如此近,站在众臣身后暗窥圣颜。
然后,在心里不禁暗自惊呼,帝王竟如此俊美。
狩猎活动开始,燕聿首先操演弓马,追逐野兽,王公大臣和将士紧紧尾随,不离皇帝的左右。
燕聿的骑射惊人,凡他看到的猎物,没有能逃过他的箭下,众人惊艳连连。

皇帝猎后,就回到看城观围。
狩猎又是选拔人才的重要机会,通过狩猎,考核官吏的能力,作为提升或黜降的依据。
随着号角吹响,参加围猎的人个个奋勇当先,不敢松懈。
劲马飞奔嘶鸣,众男儿弯弓搭箭,箭离了弦,划破了浩荡的林野,刺向猎物。
众女眷们看得入迷,陆清悦却发现惜花和怜月悄悄离开了。
惜花和怜月跪在地上:“大人,已按您的吩咐去做了。”
蔷兰点了点头:“好,这五日,你们只管如昨夜那般做就行了。”
“是。”
惜花和怜月并未离开太久,在王氏还没发现前回来了。
陆清悦收回视线,瞥到了身侧的段嫆,她一脸羞涩地频频看向某个帐中。
帐中坐的是宋存等一介文官,他们舞文弄墨是一等,但骑射方面逊色许多,因而并未参加狩猎。
陆清悦正要移开目光,与对面帐中一气度斐然的夫人的视线不偏不倚撞上了。
陆清悦微微低了低头,以示见礼,那夫人也朝她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陆清悦心下疑惑,同时暗暗心惊。
她未曾见过那夫人,那夫人也不像是偶然与她对上视线,倒像是看了她许久。
她竟一点儿也没发觉。
是因为人太多了,各种视线混杂么。
围猎中捕获和射杀的动物,会进行当众陈列,根据猎物多少,皇帝给他们发放奖赏。
赵砚,段衡,姜溪三人最是出色,最后是赵砚险胜,拔得魁首。
日暮天黑,大帐前举行盛大的庆宴,篝火烤着野味,众人赏着歌舞,举着美酒畅饮。
陆清悦吃了些肉,没有饮酒,这里的酒太烈了,易醉,她不大敢喝。
惜花和怜月说着甜言蜜语,吹捧得段衡舒心不已。
俗话说,有一有二便有三,段衡又被惜花和怜月哄走了。
山林里的晚上有些凉,陆清悦回到帐中,正欲叫人送水沐浴。
蔷兰携着一名宫女来至帐中。
“奴婢蔷兰参见姑娘。”
陆清悦惊讶道:“请起。”
蔷兰招了招手,身后的宫女捧着一身宫女的衣裳,来到陆清悦的面前。
“姑娘,请换上这身衣裳,随奴婢来。”
绿玉和红棉愣了愣,她们认得宫女的衣裳,一时惊诧不已。
蔷兰是燕聿派来的,陆清悦若是拒绝,便是违抗皇帝的命令。
她只得换上宫女的衣裳,跟着蔷兰走了。
来到一座圆顶的大御营前,蔷兰让陆清悦一个人进去。
里面烟雾缭绕,燕聿赤着身靠在温泉池边,极好的身材在烟雾和水波里若隐若现。
长长的墨发披散开来,浸在水中,颇有几分雌雄莫辨。
“不必行礼,过来。”
他的声音也如浸了水似的沉润。
陆清悦来到池边,她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脚边。
燕聿问:“夫人可会松筋骨?”
陆清悦如实回答:“不会。”
燕聿一时失语:“…”
随后,不顾陆清悦死活道。
“朕的肩膀有些酸乏,夫人替朕来按按。”
陆清悦跪了下来:“臣妇惶恐,并未学过按揉,若是力度掌得不好,只怕伤着陛下。”
“呵,你那点儿力道,只管按就是了。”
陆清悦:“是。”
她伸出手缓缓扶上燕聿的肩膀,轻轻按揉着。
燕聿闭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大狮子,享受着小狸奴的讨好。
陆清悦没有言语,卖力地替燕聿揉捏,他肩上的肌肉很结实,像是时常练武练出来的。
按了一小会儿,渐渐的,她本来就轻的力度软了下来。
燕聿微微睁开眼睛:“怎么了?”
陆清悦没有回答。
“可是手酸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
燕聿扣住她两只手的手指,替她松了松:“怎的如此娇气。”
真是比母后宫里养的小雀儿还矜贵。
他觉得自己也是有些糊涂了,总是纵着她。
明明是想给她些教训,叫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才是,省得她三番两次顶撞自己。
陆清悦小声道:“臣妇没用。”
燕聿侧眸,瞧见她还跪在地上,干脆将她拉至池中。
陡然被拉进水中,激起大大的水花,陆清悦不会水。
害怕的她,顾不上眼前的人是不是帝王,手脚并用地紧紧贴着燕聿。
头顶上传来两声闷笑:“怕什么,这池子的水还淹不过你。”
陆清悦的头搁在燕聿的肩膀上,低声咳着。
燕聿皱起了眉,扶着她的后背,抬起了她的脸。
“呛着了?”
陆清悦点了点头,咳得小脸微红。
燕聿把她捞到自己身上搁着,一手托着她,一手拍着她的后背。
“好些没有,可要传太医?”
陆清悦慢慢止住了咳嗽:“多谢陛下。”
湿透的衣裙遮不住她的身子,温香软玉在怀,她又柔声细语的。
若非铁石心肠,怎能不动情色。
燕聿勾着她的裙带,拉到她的面前。
“既然好了,那夫人就陪朕好好泡泡这温泉浴。”
陆清悦红着脸:“这是陛下的命令吗?”
“嗯,你自己来,还是朕代劳?”
她羞耻地咬着牙:“我自己来。”
燕聿低笑一声,拉起了她右手,盯着她的眼睛。
将湿了个彻底的裙带,一圈,一圈缠到她的食指上。
“朕,拭目以待。”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