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有了心上人by青花燃
青花燃  发于:2025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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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又一次张嘴嘶吼之前,洛洛及时单手一撑,跳下了院墙。
浪涌般的声波轰撞在?院墙上,隔着一层铜壁,嗡嗡回响。
洛洛视野又一阵摇晃。
环视四周,她发现无论是天廊、花树还是建筑,处处都覆有?蛛丝,散发出那股淡淡的霉腐味道。
忽然后背一寒。
洛洛蓦地转头?,只见身后无数蛛网蠕动、绞合,聚成了一只又一只破败枯朽的蜘蛛,密密麻麻,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唰!”
洛洛一剑荡出,拳头?大小的蜘蛛被削成两半,重新化为蛛丝飘落。
再一眨眼,那破碎的蛛丝竟又重新聚成了蜘蛛,继续从?四面八方爬向她。
它们张牙舞爪,口中发出吱吱尖叫,一片片怪声交织,仿佛无数利爪在抓挠耳膜。
洛洛瞳仁收紧——这东西根本就?杀不死!
她还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
惹不起,躲得起。
她眉眼微凝,倒跑几步,翻身跃出天廊。
秋水剑寒光一晃,荡到她脚下,稳稳将她托在?半空。
追她的蜘蛛噗通噗通从?天廊边缘翻了出去,坠向无尽深渊。
“呼——”
刚吐一口长气,只听身后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洛洛惊骇回头?,只见无数蛛网从?更高的天廊悬挂下来,一串又一串,密密地爬满了灰蛛。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洛洛倒吸一口凉气,趁着蛛网还没?合围,疾速御剑掠出。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前、后、左、右、上、下,处处都是蜘蛛的尖啸和爬动声。
洛洛仿佛置身大海,密聚的灰蛛如浪潮,一浪接一浪兜头?拍下。
她御剑险险躲避,灵力损耗剧烈,难言的寒意攫紧心脏。
奔袭一阵,洛洛只觉头?晕目眩,砰一声落向一处黄花铜台,拄剑,轻喘。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音从?铜台边缘传来。
一只又一只蜘蛛抓抠着地面,步步向她逼近。
洛洛荡出一道剑光。
剑光如半月划过,一群灰蛛被?剑气拦腰切成两半。
蛛丝纷纷扬扬落地,立刻又聚成了新的蜘蛛。
“不对……”
洛洛心中微动,猛然发力,狠狠咬破舌尖!
钻心的刺痛袭来,脑海陡然清明。她凝神再望出去,只见眼前铜台一片空旷,哪有?什么蜘蛛大潮?
果然是中毒引发的幻觉。
极远处隐隐传来蛛女的嘶叫,它在?复杂的地形之间攀爬,一面追击,一面利用幻觉戏耍她。
洛洛心中一动,默念清明诀,迅速掠过一道道天廊,直奔小师妹失踪的地方。
“砰!”
站定,环视。
只见天廊的地板和扶拦上果然留下了不少剑气刻痕。
洛洛蹲下,探手一摸。
剑痕之中深嵌着一些?腐烂蛛丝,一碾即碎。
找到了。小师妹在?这里?战斗过。
她定是与自己一样,被?幻觉迷惑,拼命击杀那些?杀不死的蜘蛛。
洛洛心下一定,抬眸,循着战斗痕迹向前追去。
‘小师妹失踪的地方,往北!’
越往前,剑痕越浅。
看着这些?痕迹,洛洛完全可?以?想象出小师妹身上发生的事情——蜘蛛怎么杀也杀不完,小师妹的灵力很快便难以?为继,她挥剑的力道越来越轻,潮水般的蜘蛛追着她,把她逼进了一间大院子。
洛洛追进庭院,只见留在?庭间的脚印歪歪斜斜、踉踉跄跄,逃到这里?的小师妹状态已经非常糟糕,她用剑尖拄着泥地行?走,一片片三?角泥土被?撬了起来。
洛洛心脏微沉,握紧秋水剑,一个箭步撞进厢房。
姜灵用尽全身力气压上了厢房的门。
双手颤抖得厉害,连插好几次都插不上门后那根铜销。
“铛!”
终于?扣上了!
她软软跌坐在?地,捂住嘴,憋住咳嗽,不敢大声喘气。
眼泪无声漫过手背。
‘师兄,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你们了。’
厢房外面传来了密密麻麻的动静,阴影往上漫,窸窸窣窣爬满她面前的门和窗。
她颤抖着望向门后那根铜插销。
虽然锈得厉害,但它看上去还是很结实的。
她屏住呼吸,悄悄摸到身旁的剑,双手握紧。
窸窣……窸窣……窸窣……
簌簌簌簌!
整间厢房外面都爬满了蜘蛛,能够将她淹没?。
她用发抖的剑尖指住门后的铜销,死死盯住它。
铜销一动未动。
然而情况并非好转——门缝里?,缓缓渗进了蛛丝。
水一样的蛛丝,蔓延,流淌,在?她身前聚成一只又一只蛛。
她被?逼着倒退,一步一步退到了厢房最深处的床榻上。
蜘蛛涌向她,钻进她的衣袖、衣领、衣尾。
理智荡然无存,她凄厉惨叫起来,拼命抓挠、撕扯,想要拽出衣裳底下的蜘蛛。
衣袍一片片被?她扯碎,扔得满地满榻都是。
蜘蛛吐出大量坚韧粘稠的丝线,要束住她的手和腿。
她惊慌失措,在?床榻上胡乱挣扎踢蹬,左手不断拍打爬到身上的蜘蛛,右手举着剑无力地挥动。
这些?蜘蛛是杀不死的,越杀越多。
翻滚挣扎间,她周身渐渐再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
忽一霎,她的身躯僵若泥塑。
有?蜘蛛,钻进了体内。
她颤抖着低头?去望,只见腹部迅速隆起一个清晰的、爬动的鼓包。
她发出绝望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颤手抓住剑刃,一剑刺向腹中的蜘蛛。“噗哧”,鲜血溅出。
她已经感知不到痛了,拔出剑,继续追刺它。
胸腔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蜘蛛爬向她的心脏,伏在?了那里?。
她的瞳眸赤红如血,双手狠狠握住剑,扬起来,一剑刺向心脏!
“永别了,师兄……”
“铮——”
一道耀眼的清光飞来,铛一声打飞了这把摇摇欲坠的血剑。
姜灵瞳孔扩散,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片秋水色。
洛洛一个箭步掠到床榻前,低头?望去,幻觉与真实的画面在?眼前重叠。
‘找到小师妹了!’
幻觉画面里?,失踪的小师妹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它们正在?不断钻进她的身体,场面极其惊悚——这样的幻象足以?人失去理智,拿起刀剑去捅这些?钻入血肉的蛛。
原来受害者都是这样惨死的!
洛洛额头?抽痛,心中怒火翻腾。
定定神,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衣袍盖在?小师妹的身上,又从?赵煜的乾坤袋里?摸出丹药,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往濒死的小师妹嘴里?塞。
“不要死,坚持住!”洛洛大声对她说?,“你师兄在?找你,你舍得死吗!”
姜灵唇角轻微动了下。
洛洛替她点穴止血,摁住她腕脉,给她猛灌灵力:“想想你喜欢的人,想想他还在?等你!想想你还没?有?亲口告诉他的话?!现在?死掉,多可?惜!”
指尖下的脉搏越来越微弱。
小师妹的身体微微抽搐,眼神涣散,口中一下一下滋出血来。
她还没?敢告诉大师兄自己的心意……
好可?惜……
洛洛唇一抿,收回手指,掐诀召回落到床榻里?侧的秋水。
“铮!”
她反身倒掠,旋踢,一剑斩出。
长剑架住了蛛女从?窗外袭来的利足。
洛洛怒意炽沸,倾身压剑,狠狠往外逼推。
“滋——铮!”
蛛腿上爆起长长一串火花,推到关节处,洛洛猛然旋身,回剑斩下!
这一剑她蕴上了十成十的灵力。
秋水与她心意相通,锋利寒芒尽数聚于?一点,以?至坚至锐之力,铮然斩中蛛足的脆弱关节!
金属轰撞声爆响。
可?怕的反震之力袭向洛洛,她虎口麻震,咽下喉间泛起的腥甜。
她用身躯替床榻上的小师妹挡住了冲击波。
长发和衣摆向后扬起,她迅速举剑,劈开迎面撞过来的铜窗碎片,以?及一截蛛足。
她成功斩断了它!
灰黑的浓血汩汩淌下,窗外的蛛女发出一声凄厉长嚎。
洛洛眼前一晕,幻觉再度袭来。
她一咬牙,迎着水帘子般垂坠在?窗框间的灰蛛群,一头?撞了出去。
浑身麻痒,感受难以?言喻。
落定,抬眸,举剑。
只见蛛女停在?院中,腹部剧颤,一对死白的瞳眸几乎瞪出眼眶,扬着断掉的左半足,黑血淅淅沥沥洒落下来。
它扯开嘴巴冲着洛洛嚎叫,唇角撕裂到耳根。
洛洛脑袋嗡嗡乱响。
她高声一喝,提剑就?斩!
她的功夫本就?扎实,在?欲浮生幻梦里?更是经历了死亡训练,实力远非寻常金丹后期可?比。
疾掠间,她接连闪避过蛛女“唰唰”刺来的利足,近身,一剑捅向它的腹!
“铮——滋。”
感觉就?像是捅到了一层坚硬的铁皮上面。
洛洛全力压剑。
“滋——噗。”
刺进去了!
她一贯到底,然后迅速抽剑,掠开。
那剑伤破洞处,好一股腥黑的热血喷洒出来。要不是她躲得快,定能被?浇个一头?一脸。
洛洛轻吁一口气。
这怪物也就?是会下毒,弄出幻觉来唬人,自身实力似乎也不怎么样。
它吃了痛,嘶叫更是震耳欲聋。
洛洛气血翻涌,恶心想吐,眼前层层叠叠尽是幻象。
她这个人,越是难受,越是发狠。
拎起剑,一掠而上,往这蛛女脆弱的腹部一通乱捅。
黑血四溅,它好似一只漏油的大桶。
它也发起了疯,一道道能够削平铜墙铁壁的利足不断向她斩来。
洛洛虽然状态不佳,但她早已习惯了躲避那个家伙阴狠险恶的封印线,身体被?切多了、切痛了,自然练出极其敏锐的本能反应。
她腾挪辗转,时而低头?,时而俯腰,一次又一次堪堪贴着足锋利刃闪过。
反手又是一剑剑捅入。
庭院遍地黑血,蛛女浑身毛发都炸了起来。
它痛极,张大嘴巴,冲着洛洛愤怒地嘶吼控诉。
洛洛打架可?从?来不讲究什么君子之风。趁它分心逼逼,她果断提剑斩断它的足!
“喀!喀喀!”
火光飞溅,血流如瀑。
蛛女渐渐“跪”了下来,八条长足,无一完整。
洛洛飞身跃起,凶恶大笑?:“抓我,算你找对人了!”
一脚踏住它后脑勺,一脚踢踩在?它肩脖处。
双手握剑,直直刺下。
“喀。”
剑尖自它后脖颈刺入,穿喉而过!
拔剑,飞身落地,归鞘。
蛛女缓缓瘫倒在?地,嘴里?涌出大股黑血。
一道又一道阴煞气息从?它身上散出,覆在?它眼睛上的死白厚膜一点点褪去。
洛洛感觉神智一清。
蛛毒幻象在?眼前消散,蛛女的眼睛里?有?了瞳仁和眼白。
它迷惘地眨了眨眼,张开嘴巴,发出微弱的气音。
“我把生命……献祭给你……你帮我……让真相……大白了么……人们知道是月无垢杀、杀……”
它望着天空,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洛洛收了剑正要走,闻言心头?忽一惊,急忙俯身蹲下。
“难道,你是月无垢的丈母娘?!”洛洛盯着蛛女的脸,瞳仁微微震荡。
蛛女听见了,但它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洛洛只觉心口一片冰凉。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大步走向厢房。
此刻多思无益,当务之急是把小师妹带出去找人救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走出一步,忽然顿住。
后背升起了密密麻麻的寒意,一种源
自本能的直觉和恐惧将她定在?原地。
洛洛牙关不自觉地轻颤,上下牙齿碰撞,发出清脆细微的嘚嘚声。
她身躯僵硬,直着眼,慢慢回头?。
只见天空降下一道道血色蛛丝,牵住蛛女的尸首。
头?、身、八足。
像提线木偶那样,蛛女的尸身诡异地动了起来——被?刺穿咽喉的头?颅歪歪扭扭,八根断足起起落落。
行?动间仿佛带有?一种恐怖的韵律,令人毛骨悚然。
它缓缓扬起一根滴血前足,刺向洛洛。
洛洛瞳仁紧缩,心中大叫:“动!动啊!快动起来!躲开!”
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好像一个陷在?原地的雕塑,一动也动弹不得。
这是威压。
源自上古妖魔的,碾压的威压。
洛洛用力捏住剑柄,一寸一寸,拔出鞘。
手臂颤得不成形状,牙根咬出血腥味来。
“嗡……嗡……铮!”
洛洛拼尽全力,将剑斜斜抬向身前,试图去挡。
错过了。
剑身距离蛛足尚有?一尺,它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刺向她的心脏。
洛洛睁大双眼盯着它。
眼前画面变得缓慢,她像是深陷在?时间的泥潭之中,连手指也动不了。
恐怖的死亡气息越来越近。
“嗡——嘤——”
灰暗的天地之间,风声忽然静下。
下一瞬,通天彻地的碎响回荡在?建木每一处。
宛如空间破碎,洛洛身前多了一个人。
他把她往怀里?一揽,旋身,帮她躲过了必杀一击。
“噗哧。”
他垂眸,懒洋洋冲她一笑?:“怎么样,是不是来得相当及时。”
洛洛盯着他,唇角一点点抿紧。
只见他的肩膀下面渗出一大片血迹来。
方才来不及推开她,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了贯心一击。
他反手拽出封印线,缠住那蛛足,用力一扯——“铮铮铮!”
蛛足碎裂成渣。
他长袖一动,带她瞬移,避开身后提线蛛女山呼海啸般袭来的攻击,几个轻身纵掠,落到高处的铜台。
他把她放下,扶她站稳,本想随口交待一句让她好好待着,不要影响他打架,一低头?,却见她盯着他伤处,嘴唇抿成一道弯曲的线,眼睛里?憋了两汪泪。
“啧。”他笑?开,“哭什么,不是心心念念惦记着本尊魂血?”
他抬手在?肩下沾了沾,偏头?,大方得不得了,“机会给你了,来,拿去!”
洛洛:“……”

阴风呼啸,灰暗的天空隐约泛起红,像血液溶在脏水中。
上古大?妖魔藏身云层,提线操纵蛛女的尸身。
阴森,诡异,邪气逼人?。
洛洛盯着小白?脸肩下不断渗血的伤口,迅速向他交待:“这家伙有毒,能致幻,让人?看见蜘蛛。”
他扬了扬手指,表示自己知道了。
洛洛点点头,抬起手指,接过他身体里渗出的新鲜魂血。
他身形一闪,消失在铜台。
下一瞬间,瘦挑的身影出现在蛛女斜上方?。
扬腿,旋身,一个干净利落的腿刀轰然斩下!
“砰!”
他就这么一脚把?蛛女从半空砸了下去?,整只陷进天廊。
短暂一滞之后,天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咔”声,地板上龟裂扩散,呼吸之间,天廊垮塌,蛛女身躯直直坠下,砸进数十丈外的下一层天廊。
牵着它头、身、八足的蛛丝嗡一声绷紧,试图将它往上拽。
然而拽不动?——小白?脸追下,一脚重重踩在它身上。
僵持之间,蛛女被拽扯成了奇怪的形状。
“啪。”
蛛女后腿掰折,断弦般的脆声响起,一根赤红蛛丝弹了出来?,直取小白?脸后心。
小白?脸一声冷笑,反手掷出封印线,绞住蛛丝,令它不得寸进。
他继续踢踹地上的蛛女尸身。
肢体破碎,黑血四溅,怪声连连。
他唇角勾着愉悦的微笑,看上去?比妖魔还?妖魔。
洛洛坐在铜台边,眼睛盯住他冷酷杀戮的身影,手指轻轻一抹,把?魂血涂在左手腕间。
熟悉的感觉令她心头微悸。
她并不意外他是李照夜。但让她感到惊奇的是,魂血里不仅有他的气息,还?有她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原来?散掉的那些魂血,真的是喂了鱼。
洛洛的心里淅淅沥沥下起一场雨。
温暖、湿润而饱满的情愫迅速充盈她的心脏,周身懒洋洋泛起暖意。
李照夜。李照夜。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需要患得患失了。
每一缕思念,全都落到了实处。
下方?的战斗渐趋白?热。
半空一道接一道荡下来?更多的赤红蛛丝,好似无数飞蛇,乘风向他袭来?。
他反手荡出封印线,双方?势均力敌,殊死绞杀。
两个都是玩线的,天地之间密密布满了可怕的杀线。
战斗虽然凶险,洛洛还?是忍不住学着他的样子吐槽:“……这是你亲戚吧?”
观察片刻,她发现了一个微妙之处——藏在云中的大?妖魔似乎对蛛女的尸身有执念,几次佯攻,目的都是为了抢夺它。
李照夜自然也发现了。
像他这样的战斗狂,对别的事可能不怎么上心,打?起架来?却是冷静缜密之极。
原本他只是带着满满坏意,恶劣地践踏蛛尸,替某人?出气。此?刻察觉妖魔意图,他的唇角不禁浮起一抹阴险笑意。
他开始暴力轰杀蛛女的尸身。
一声极其刺耳的恐怖咆哮自云中传出。顷刻间,万道蛛丝如雨,呼啸而落。
李照夜反手挥袖,封印线与狂暴戾气倾泄而出,轰然与蛛丝撞上。
风停了一瞬。
极致的寂静过后,撞击处爆发出极其恐怖的冲击波。
近处的天廊、铜树以?及建筑物第一个遭殃,只闻一阵扭曲刺耳的怪响,那些剑气只能割出浅痕的玄铜像是化在熔炉之中,急遽变形、弯折、碎断,然后爆向四面八方?。
“轰!”
烈风之下,缠斗的万道丝线被弹响。
仿佛一曲鸣奏,震天撼地!
以?大?音为背景,小白?脸手起手落,五指如刀,疯狂切割蛛女尸身。
云层间嘶吼连连。
忽然,浓云破开一角,一道贯天彻地的蛛足探了出来?。
在这一方?灰黑的世界里,赤红如岩浆的妖魔巨蛛极其震撼眼球。
洛洛瞳仁微颤,看那道巨足如天柱砸落。
这妖魔竟比她在黑水河畔遭遇的那一只更加庞大?。
它终究是迟了一步。
巨足垂砸到半空时,小白?脸微微一笑,从那一滩破败的蛛尸最?深处,掏出一枚血光熠熠的心脏。
心脏上缠有赤色献祭纹。
小白?脸举起它来?,冲着天空晃了晃,虚情假义表示遗憾:“恭喜你,献祭失败。”
“噗叽。啪。”
坚硬的手指无情插进这枚心脏,将它狠狠捏爆。
霎时,悬在空中的巨足猛烈收缩痉挛,可怕的吼声荡出云层,浓云散尽,露出巨蛛全貌。
它并非身处半空,而是伏趴在建木巨大的“树冠”上。
一道又一道黑气在它周身泛起。
献祭失败,它遭遇了强烈的反噬。
它颤抖抽搐时,整座建木都在摇晃,天廊像铜链,悬在空中铛啷乱响。
小白?脸放声大?笑。
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喂!”他抬眼瞥这妖魔,懒声道,“怎么不来?了,继续啊,谁怂谁孙子!”
洛洛一看他这德性就知道他后力不继——但凡能动?手,他绝无可能跟它多逼逼。
他伤势未愈,方?才硬碰硬那一击又是伤上加伤。
这妖魔虽遭反噬,却显然不致命。
不好打?,那就来?阴的。洛洛决定祸水东引。
“喂——”她用双手合个喇叭,冲着高处的妖魔喊道,“你只是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杀人?不是舍近求远吗!想知道真相很简单,月染尘就是凶手,你抓住他,逼他说实话!”
妖魔仰天长嘶,一圈圈音波震得整座巨铜建木嗡嗡回?响。
它似乎有所意动?,但它并没有能力闯破界壁离开阴府——只有蛛女那种献祭活魂才能游走两界。
小白?脸配合默契,封印线聚于掌中,反手一镇!
了天道门设下的禁域法阵闯进来?的,并且很习惯地在法阵上留了后门。
只听“嗡”一声震响,阵光晃过阴府晦暗地界。
大?修士们居住的后境蓦然亮起,呼吸之间,一道又一道身影陡然浮现。
“嘶——”
逄月真君倒抽凉气的声音惊天动?地。
泠雪真君一现身便是战斗姿态,空气中隐隐结起寒冰,风也变冷。
“上古幽女。”她霜眸微眯,“不对啊,这是中殿镇压的东西,怎么它也逃出了封神?殿?”
重星宗那位打?着呵欠瞬移过来?,一双半睁的眸子里星光四射。
“老朽见到封神?殿塌陷。”
迟一步到来?的一众长老大?能刚好听见这句,吸一口气,齐齐望向逄月。
逄月真君冤枉到不行:“我就是开辟个比赛场地,怎么可能动?到封神?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破坏封神?殿找死,我图什么啊?”
简直就是百口莫辩。
“罢了,”泠雪真君寒声道,“诸君,且先联手击杀之,若不成,便将它驱赶、封印回?去?。”
众人?点头称是。
正?待出手,半空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蛛魔幽女悄然垂下一道蛛丝,卷走了刚被拉进阴府的月染尘。
“铛!”
另一道蛛丝卷向月无垢,被他祭出月轮戟挡下。
“二弟!”
虽然离得不远,但救援已?然来?不及。月染尘被拽上半空,捆得结结实实,悬挂在蛛魔幽女面前。
它靠近他,垂下数对复眼去?望。
月染尘觉睡一半,睁眼便是这望不尽全貌的妖魔,诡异丑陋的蛛头近在咫尺,一对对硕大?的巨眼里都映出自己惊恐扭曲的脸。
这一下,直接骇到失声。
掌门之子落于敌手,众人?一时投鼠忌器。
“唰!”
一根泛黑气的蛛丝刺入月染尘眉心。
“我儿!”逄月真君惊叫出声,上前欲救,却被迎面刺过来?的蛛丝拦下,一时间无法突围上前。
月染尘翻起了白?眼。
他痛苦到极致,嗓子里发出不似人?声的怪叫,卷在蛛丝之间的身躯疯狂挣扎扭动?,像一条蛆。
“我没、没有……都是我哥做的……都是他……呃呃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再翻我脑子……呃啊!”
“季春红……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听到这个名字,月无垢身躯微震,蓦地睁大?双眼。
洛洛御剑飞到泠雪真君身边,大?声告诉众人?:“这妖魔接受了月无垢岳母的献祭,要替她女儿揭穿月无垢的真面目,于是杀了人?扔到他床上!”
逄月真君捂住了脑门:“亲家母这是……何苦哇!”
为了替女儿申冤,却害了别人?家的女儿。
月染尘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
忽然间,蛛魔幽女喷吐出漫天毒雾,一幕记忆幻象浮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月染尘爬在墙头,暗中盯着自己的大?嫂季春红。
季春红正?与一个年轻男子说话:“又劳烦师兄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年轻男子摇头:“怎么会。月少掌门不远万里替师娘寻来?灵药,莫说让我跑个腿来?拿药,便是让我上刀山,那也使?得!”
季春红笑:“夫君说,过几日他陪我回?去?看阿娘。”
年轻男子高兴极了:“那真是太好了!服下灵药,师娘也当大?好,到时候我们师兄弟几个一定好好陪少掌门多饮几杯!对了,这是师娘让我带给你的,她叮嘱我不准偷拆。”
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包东西推到她面前。
“那我就不多留了!师妹自己保重,告辞!”
他饮尽面前的茶,匆匆道别离开。
月无垢不在,他一个男子实在不好和师妹独处太久。
窗下只剩季春红一人?。
月染尘古怪地笑了笑,陡然闭上双眼。
不多时,“月无垢”瞬移回?来?了。他沉着脸,二话不说抱起季春红,就往床榻上推。
“夫君?”
见他目的明确,季春红脸颊泛起红晕,乖顺地依偎在他怀里。
解罗衫,吻朱唇。
“唔!”
季春红惊呼一声,眉眼羞涩,也有不解:“夫君今日怎么……”
“月无垢”坏笑着撞她:“更厉害了,是不是?”
季春红臊得说不出话。
只见他举止更加放浪,颇有种偷得一霄醉的癫狂。
“说!”他抬手掐住她下巴,兴奋地追问,“是不是比平日厉害?说!”
季春红哪里说得出口。
月无垢从来?都是“淡淡的”,即便是夫妻床笫,他也总是清冷克制,何曾这般放浪形骸。
她越是羞涩,他越是忘情。
动?作?越来?越大?,面孔涨红,兴奋无比。
他口中开始说些污言秽语:“你这身子,真是囗囗囗!怎么囗也囗不够!极品!极品!比我囗过的所有女人?都带劲!”
季春红错愕地盯向他。
只见他半翻着白?眼,唇角怪笑狰狞。
他半未注意到她已?经僵住,仍在口吐污言:“滋味如此?的美!怕不是要给我活生生吸成人?干去?!”
她用力推他,惊叫道:“你不是我夫君!你是谁!”
他正?是癫狂上头,一边按住她继续行事,一边气喘吁吁道:“我当然是我哥!”
她呆住,片刻,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察觉失言,连忙抬手去?捂她嘴。
“嘘!嘘!嫂子,你也不想让我哥知道你跟我睡了吧!你别声张!别声张!”
她面孔涨红,呜呜呼喊挣扎。
“你敢让别人?知道你成了一个不贞的荡妇吗?”他阴恻恻威胁她,“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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