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有了心上人by青花燃
青花燃  发于:2025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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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大?双眼盯着他,目光极其愤怒。
他又道:“方?才你不是也很欢愉么?跟我哥那种木头睡觉一定很没劲吧?以?后我哥不在,没事多来?我院子走动?走动?……否则,我不保证哪天不小心说出去?……”
她挣开他的钳制,从枕边乾坤袋里摸出一把?匕首,向他刺去?。
“我杀了你!”她情绪失控,“我才不怕别人?知道!你敢对我做这种事,我要告诉公爹,告诉夫君!”
他攥住她握匕首的手腕,拉扯打?斗间,他手掌翻转,那匕首噗一声贯进她腹中。
“呃。”
这一下并不致命,她跌跌撞撞捂住腹往外跑。
“你就这么裸着跑出去??”他的嗓音变得冰寒,“宁愿不要清白?,也要置我于死地?”
在她踏过门槛时,他瞬移上前,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了回?来?。
往地上一掼,拔出匕首来?,接连刺下。
一边刺,一边骂:“表子,贱货,不知好歹!”
杀死她之后,他踉跄后退,站稳。
“完了,完了……不,不,还?有办法。”
他弄干净身上沾的血迹,拆开方?才年轻男子带给季春红的东西。
竟是些小衣。
针脚细密,是那位生病的娘亲手给女儿做的东西。
他往小衣上沾了血,扔在她的尸身旁边。
“是这男的杀的,对,我就说看见他身上有血,跑出去?,对,我哥一定会信我的……”
月染尘呢喃的声音与他此?刻痛苦的呻吟,交织着回?荡在众人?耳畔。
“噗!”
一口鲜血喷向半空。
循声望去?,只见月无垢双眸赤红,青筋爆绽,一口接一口喷出痛极怒极的心头血。
“我一直,那么,信任你。”他的瞳孔难以?置信地颤抖,单手捂着心,“从小到大?,你说什么我都信。”
几个天道门的长老都摇头叹气。
“哥……”月染尘痛苦地哭叫,“我真的没想杀她,是她逼我,是她逼我……你快救我!快救救我啊!”
逄月真君怒道:“逆子,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哥,我好疼,我好疼……救救我!”
月染尘显然很清楚自己在父亲眼中就是个累赘,于是他只哀求月无垢。
他的鼻腔里缓缓淌出粉白?黏稠的液体。
“脑浆都给拌匀了,没救了。”一名实诚的长老沉声叹息。
逄月真君拧紧双眉:“上吧。他这样活着也是受罪。”
他回?眸瞪了大?儿子一眼,“这下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吧!还?护不护他?!”
月无垢轻声:“我来?送他上路。”
众人?一掠而上。
面对实力近乎合道的上古妖魔,无人?敢掉以?轻心。
众人?纷纷祭出最?强的招式,一时间宝光璀璨,将灰沉沉的阴府照亮。
蛛魔伏在树冠,俨然是一个巨大?的活靶子。
身体接连受击,它不断发出痛叫,终于顾不上月染尘,将他半死不活的身躯甩了出去?。
他急促呼吸,扬手冲着迎上来?的月无垢大?叫:“我活着!我得救了!”
“噗哧。”
锋利的月轮切入他的胸腹。
这一击并不致命,却让他痛苦不堪。
“呃啊!”
他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住月无垢,一时之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无垢垂眸,淡声:“我记得,你对待一只蝴蝶,一只小鸟,总是温柔。我以?为你用风流浪荡,掩饰心地柔软。原来?我错了。错成这样。”
他低下头,看弟弟的脏腑从高空坠落。
“春红就是这样死的。”月无垢轻声道,“你和我,都欠她。”
月染尘身体逐渐掏空。
痛苦的哀嚎声很快就湮灭于风中。
只见月无垢突然反转月轮,往自己胸膛也来?了一下。
“噗哧。”
骨开肉绽,他轻扯薄唇,露出个染血的笑容。
“我这个伤口,将永不愈合。”

“不是,哥们。”
一个懒散欠揍的声音从铜台传来,“那么大一蜘蛛看不见?上去?跟它拼命啊,不比你自?残顶事?”
月无垢悲痛的表情微微一僵。
垂目望去?,只见那小白脸扬着脸,挑了挑眉毛,眼?神讥讽挑衅。
月无垢颔首:“知道了。”
他一掠而下,将月染尘的尸体?放好,然后返身?投入战场。
蛛魔幽女被围殴,不断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叫,整座阴府建木摇摇晃晃、危危欲坠。
黑血如瀑,自?高空抛落,灰暗的建筑群染上大片大片黏浊。
时不时有?修士被击中,吐着血倒飞出去?,撞断天廊,撞飞亭阁。
这种级别的战斗洛洛插不上手,她奔向厢房,抱起?小师妹已经冰冷的身?躯,顺着破开?的阵法离开?。
洛洛把小师妹交还?给?师兄弟二人。
师兄颤手探了探她颈脉,痛苦地闭上眼?睛。
“多谢洛道友把她带回来。”
他终于知道了小师妹的心意,可是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回应了。
二师弟狠狠用手掌抹自?己的脸。
“让让,让让。”
扶栏外?面忽地跳进来一个人,十三四岁模样,个子不高,唇红齿白,颇有?几分眼?熟。
洛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躺在师兄怀里的小师妹。
这二人生得真像。
“风白焰。”小个子自?报家门,“我是姜灵她哥。”
他蹲到小师妹面前,眸中旋转起?细碎的星光,扫过她心口。
“呼,”他庆幸地嘀咕,“差一点命星就?灭了呢!”
师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只见风白焰迅速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枚星光熠熠的半透明丹药,塞进小师妹喂里,运功替她化开?。
“行了,能不能醒,听天由命吧。反正她要是死了,回去?我也得掉半条命。”风白焰望天叹了口气。
大师兄迟疑道:“小师妹从未说过自?己有?兄长。”
而且这年龄看着也不像。
风白焰摆了摆手:“当?年我娘怀着我妹离家出走,一直没音讯,老?头子都急秃了,这边好容易有?点消息,立刻派我过来探。”
他扬起?脸看洛洛。
眨了眨眼?,颇有?些惊奇:“你这个人,怪有?意思。”
洛洛:“?”
“眼?见着救不活了,又是非亲非故的,居然还?给?她塞一肚子丹药,灌那么多灵力。”他歪着脸思忖片刻,道,“你一定是个穷光蛋!”
洛洛生气:“好好的干嘛骂人。”
风白焰望天:“就?你这行事,不穷才怪了!”
洛洛:“……”
“但从今日起?,你再也不能穷了。”风白焰叹气,“要不是你,我妹已经死了,是你救了她。不管最终能不能活吧,我家老?头都会记下你这个人情。但凡是这世上有?的东西,你想要什么说一声,老?头定能给?你搞来。”
二师弟谨慎地问:“请问令尊是……”
“风观海。”
洛洛不认识,没反应。
师兄弟二人倒是齐齐吸了口凉气。
风白焰修的显然是重?星宗的功法,重?星宗里,还?有?谁敢用这个名字?
二师弟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天:“难道是,那个观海?”
风白焰耸肩:“嗯哼。”
观人海,观星海,观天海,重?星宗合道道君,观海老?祖,风观海。
大师兄蓦地抬起?一双通红的眸:“那小师妹一定有?救了?”
风白焰摆手:“说不好。看情况。药吃了,能醒就?会醒,醒不了神仙也没办法。”
阴府建木。
蛛魔幽女接连遭受重?创,眼?见不敌,立刻喷洒出铺天盖地的毒雾,将整座建木覆盖。
众人两眼?一花,眼?前尽是幻象——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红蜘蛛。
借着幻象掩护,幽女留下硕大的身?蜕,金蝉脱壳化作?一只拳头大小的红蛛,顺着长长一根蛛丝逃往建木底下。
众人第一时间清神破妄,仍然迟了一步。
遍寻不见。叫它跑了。
“那是什么?”泠雪真君皱眉掠向铜台。
只见月染尘的尸身?里缓缓浮起?星星点点的幽蓝光芒。
他本就?是个漏脉,如今身?死,附着在破败经脉之中的少许灵力便彻底逸散出来。
众人陆续落在尸身?旁边。
“是真息。上古三君之一,天夤君的真息。”重?星宗宗主面露沉吟,“看来我们找到封神殿出事的原因了。”
真息被窃,封神殿自然就要塌。
逄月真君连连倒吸凉气:“这么大个事,总不能是他干的?可他这实力连筑基也不如……”
话音戛然而止,他想到了。
短眉微抽,转动眼?珠望向大儿子。
月无垢单手掩着胸前的伤,狼狈地落到铜台。
“你给你弟弟渡灵力?”逄月真君怒声质问。
月无垢堪堪站稳,微怔,回忆着说道:“已经许久不曾渡过了。春红出事之后,二弟就?不再问我要灵力。”
他腮骨动了动,艰涩道,“本以为二弟体?谅我难过,如今看来,他是心虚。”
“你呀,”逄月真君恨铁不成钢,“该说你单纯,还?是蠢!”
月无垢微愕:“父亲何出此言。”
逄月真君摁住抽痛的额角:“你居然……被利用成这样!他不找你讨要灵力,那是因为他自?给?自?足了!”
他扬手抓过月无垢腕脉,打入一道气急败坏的灵力,探他经脉。
片刻,他松开?手,失神呢喃:“是。的确是。我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杀嫂嫂,逼继母,窃真息,害兄长,这世上还?有?什么祸是他不敢闯?!”
月无垢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逄月真君暴怒:“他拿你身?体?窃取上古真息,炼化之后渡给?他自?己!你这经脉都快被他用废了!”
众人齐齐望向月染尘的尸身?。
窃取上古真息修补他这一身?破烂漏脉,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泠雪真君寒声道:“元凶虽死,但你们天道门也脱不开?责任!由你们全?力补救,可有?异议?”
逄月真君叹息:“我认,我认。”
只恨不能让小儿子复活过来,再杀他十回八回。
月无垢道:“我定当?竭尽所能善后,如若不成,我以命相祭。”
一众长老?叹息之余,心底也有?些隐约的庆幸。
没了月染尘这个巨大的拖累,少掌门今后的路,定会更加好走罢。
洛洛辞别风白焰等人,正琢磨着上哪里去?等李照夜,就?见他
从天廊旁边的屋顶上跳了下来。
“走走走,给?你看个好东西!”他神秘兮兮把她拉到无人处。
只见他扬起?袍袖,示意她往袖里看。
洛洛毫不设防地把眼?睛凑了进去?。
“嘶——”
她发间的绒毛全?都炸了起?来,反手祭出秋水就?要戳他袖子。
“哎哎!”他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她手腕,“干什么你!”
洛洛惊恐:“蜘蛛!”
虽然知道是幻象,但那些蜘蛛钻进小师妹身?体?的画面还?是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此刻看见蜘蛛爬到他袖子里,她当?然要着急。
“小点声!”他摁住她脑袋,挑了挑眉,“仔细看看呢,它是幽女。”
洛洛:“啊?”
他得意洋洋地告诉她,方才那群人被幻象迷眼?,只有?他盯紧了幽女脱壳的真身?,追到树下,成功捡漏。
洛洛惊奇了一会儿,再一次试着靠近,偷眼?望去?。
果然,这家伙被他用封印线捆得结结实实,藏在袖中。
它蜕去?了巨大的妖魔之身?,此刻状态虚弱,就?像个刚出生的幼崽。
洛洛问:“不杀吗?”
“先不杀。”他道,“它这能力挺好用。”
洛洛:“是哦!”
他收起?袖子,伸一只手到她面前:“来点丹药给?我治伤。”
洛洛呆住:“……”
他很不耐烦地啧一声:“愣什么,赵胖子给?的,我亲戚丧葬费!”
洛洛:“……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
他的笑容逐渐消失:“都来。”
洛洛心虚道:“坏消息就?是丹药全?没了。好消息是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丹药。”
他面无表情盯她片刻。
转身?,碎碎念叨:“就?说不能给?女的管钱吧,钱没了不说,还?给?人画大饼。”
洛洛:“……”
他从前就?喜欢这么念叨。
每次嘴里都叨叨,下一次弄到什么宝贝还?是往她这里扔。
洛洛小声:“现在怎么办?虽然没有?丹药但是我们有?灵石,可以找人买。”
“等你买来,我伤都愈合了。”他偏偏头,“走,带你去?开?棺。”
建木东南二百里。
青剑宗一行抬着棺材走在黄土道路上。
“他丈母娘一个平平无奇的修士,哪懂什么妖魔献祭。”小白脸偏偏头,拉上蒙面的布巾,“上了。”
几个青剑宗的小修士和他没得打,三下五除二全?部敲晕扔在路旁。
洛洛凑上前,一人补了一手刀,让他们晕上加晕。
幽女的事情可不敢让人知道。
“嘎——吱。”
两个人配合默契,老?练地撬开?了棺材板。
棺中置有?一枚寒玉,丝丝缕缕冰雾缭绕在棺中,令尸身?不坏。
洛洛垂眸望去?,见这妇人满脸病容,仔细看,五官确实与蛛女相似。
她点点头,示意他放幽女。
他拎起?封印线,像钓鱼一样把幽女往棺材里垂放。
幽女受制于人,不情不愿吐出一根黑色的蛛丝,摇摇晃晃刺入妇人眉心。
上一次,月染尘被它抽得浑身?抽搐。
这次却轮到它自?己不好受。
死人的脑子大概是不那么新鲜,幽女八条蛛足一通痉挛,嘴角噗噗吐出蛛丝白沫。
片刻之后,它迫不及待挥舞着八只脚爬出棺材,连喷带吐扔出记忆幻象。
丈母娘名叫林清淑,她拖着病躯来到建木,想见月无垢。
管事替她通传上去?,没想到来的却是月染尘。
洛洛盯住这个月染尘,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违和。
月染尘进了厢房,坐到林清淑对面,示意她屏退左右。
“您来这里想干什么,我都知道。”月染尘垂着眼?,开?门见山道,“凭您的实力,想杀月无垢,不可能。”
林清淑攥紧了手:“你不要胡说八道。”
月染尘浅浅笑了下:“不瞒您说吧,您藏在身?上的匕首、毒药,早就?被执法队的修士们看得清清楚楚,你想见他,不可能。”
林清淑咳嗽起?来。
“您想要答案,我现在可以告诉您。”月染尘双目放空,语气平淡,“季春红,确实是月无垢杀的。”
林清淑蓦地睁大双眼?,一瞬不瞬盯住他。
她不敢咳嗽,生怕听漏一个字。
脸颊憋出一片病态的潮红。
月染尘轻声道:“他疑心季春红与那个送东西的师兄有?染,一怒之下杀了她,嫁祸她师兄。”
林清淑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是我让阿余去?送东西的啊!是我害死春红,害死阿余,是我害死他们两个!”
月染尘安慰她:“这事不能怪您。”
林清淑探手抓住他的手:“你既然知道真相,能不能出面作?证,还?他们一个清白?!”
月染尘遗憾地摇摇头:“您应该知道我只是个废人。在这里,我和您一样,说不上话。”
林清淑身?躯瘫下。
“但我知道一个办法。”月染尘额角青筋微跳,哑着嗓,一字一顿道,“用您所剩不多的性命向幽女献祭,求它帮忙,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如果您不怕死,不妨试一试。”
林清淑已经没有?心力深究,只激动地盯住他:“我此次来,就?没想活着回去?!咳咳咳咳!快,告诉我,告诉我怎么做!”
月染尘抿唇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递向她:“都在这上面了。您自?行斟酌。”
他翩然离去?。
洛洛皱了半天的眉毛陡然松开?,恍然大悟:“这个人不是月染尘,他是月无垢!”
无论姿态还?是腔调,这个人都不似月染尘,更像月无垢。
小白脸悠悠点头:“嗯。”
洛洛摁住脑门,竖起?一只手:“等等,你等我想一想。”
这可真是细思极恐。
原来不仅是月染尘能上月无垢的身?,月无垢也能上月染尘的身?,但他瞒得滴水不漏,月染尘从头到尾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既然如此……弟弟用哥哥那具强大的身?体?去?作?恶时,换到废人体?内的哥哥,又在想什么呢?
洛洛一惊:“这么说,月染尘杀季春红的时候,月无垢其?实都看见了!”
那个时候,月染尘的身?体?(月无垢的魂)就?趴在墙头上。
“他为什么不救她?”洛洛不明白。
“他怕。”小白脸表情嫌弃,“他怕月染尘知道这是交换,会一不做二休,将他灭杀在这具废人身?体?里。”
洛洛恍然:“是哦!”
这样做,说不定就?能永远占有?哥哥的身?体?了。
月染尘会选择铤而走险吗?
他肯定会!
洛洛感觉后背发凉:“所以月无垢眼?睁睁看着妻子被伤害,也没吱一声。”
小白脸:“吱了他也得死。”
他唇角微弯,勾出个讥讽的笑,“隐忍筹谋多年,故意把月染尘惯成那德性,就?是为了在某个重?要的时候帮他黑锅。”
比如窃取天夤真息。
他甚至不需要为自?己辩解一句,这口大锅已经扣死在了月染尘的头上。
死无对证。
“月无垢利用丈母娘献祭妖魔,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既得真息,又能摆脱月染尘。”洛洛惊叹,“这人,心好脏!”
换作?她和李照夜,怎么也想不出这么阴险的手段……等,李照夜他,想到了。
正因为他想到,才会反着顺藤摸瓜,一路顺顺当?当?摸到真相。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了以大恶意揣测人心?
应当?是师父教给?他的最后那一课。
洛洛心很闷。
路边,一个身?体?较为健硕的青剑宗弟子幽幽醒转。
“撤!”
小白脸拎起?洛洛,逃得好像一对飞兔。
回到院中,小白脸悠悠往洛洛对面一坐。
“你怎么跟个霜打的蔫茄子似的?”他很不高兴,“怎么,月无垢那小白脸不是好鸟,很失望?”
洛洛:“我想没想你不知
他惊奇:“嘶。”
她是当?真一天比一天更不把他这个神主放在眼?里了。
他问她:“魂血,怎么说?”
洛洛小声道:“有?感应。”
“哦?”他顿时来了兴致,对着她勾了勾手,“来,给?我来点,我也感应感应。”
洛洛:“……”
他是个性急子,见她慢吞吞一动不动,干脆直接上手。
洛洛:“嘶!”
这家伙居然毫不客气地抓起?她的手,放进嘴里,用尖锐的犬齿咬破,挤出血来。
他拿着她的手,像拎一根毛笔似的,学着她的样子把血抹到他左边手腕上。
半晌,恹恹撩起?眼?皮盯她:“骗人。没感应。”
洛洛:“……你身?上又没有?心缘契,哪来感应?”
她拉开?衣袖,让他看她腕间。
“哦。”他懂了,“你去?跟他解了,然后跟我结,这样我就?有?感应。”
洛洛:“……”
好像对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她?把眼睛转向窗外,不理他了。
被他咬过的手指隐隐刺疼,还有一点发胀,随着心跳,细细碎碎、酥酥麻麻。
“哎!”他叫她?,“你真觉得我是李照夜?”
洛洛脸颊微热,蜷起手指,望着院中红霞树影,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
他无声?轻啧:“那我如果不是,你对我一腔痴情不是喂了狗?”
洛洛:“……”
有三?个?字,他可真是说得太对了——喂了狗!她?那么?多魂血,当真就是喂了狗!
她?想了想还是选择纠正他:“散了好多魂血在黑渊海,其实是喂鱼。”
他笑到前仰后合地拍桌:“打窝仙人吗你!”
洛洛:“……”
她?再理他,她?是狗。
他笑笑地凑近:“所以你意思是,我出门寻宝,门口遇到一呆鹅,拎上它准备路上吃,结果怎么?着?这呆鹅就是我想找的宝贝!”
他伸出手,恶劣地搓了搓她?头发,在她?头顶上揪出一撮呆毛。
洛洛:“……”
真想把顾梦抓过来,让她?看看真正的李照夜是个?什么?鬼样子。
清冷正直心肠好?呵呵。
她?在窗榻上蹭了蹭,把自己整个?身体都转走,连余光也不瞄他一下。
没有记忆,他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一样可恶。
而她?,也还是会很不争气地因为他随口一句话而悄悄脸红。
……他说她?是个?宝贝。
泠雪真君话说得虽狠,但面对倾塌的封神殿,还是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众人倾力施为,联手补上破损的封印。
放眼望去?,修复之?后的封神殿就像是华美锦衣打了个?糙布补丁。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十二?封神殿本体乃是上古三?君以身为祭,显化而成。
后人哪有那等通天的修为和手段。
只能是缝缝补补,将就着过。
“除了幽女之?外,还不知逃出来多少妖魔。”逄月真君焦头烂额,“彻底剿清之?前,再不能让低阶弟子进入阴府试练了。”
一名长老叹息:“庆幸还有阴府这道屏障。”
否则上古妖魔直接侵入人间?,又是一场浩劫。
逄月真君颇有些?遗憾:“原本精心安排了另一处阴府禁域来决出青云前五十,如今也不成了,就让他们抽签对战吧!”
泠雪真君蹙眉:“青云会还要继续?”
“那不然呢?”逄月真君瞪大双眼,“当初承办的时候,本座可是拍着胸膛打了包票——天塌下来也得把青云大会给办好!这千百年不变的盛会要是砸我手里,岂不是遗臭万年?”
重星宗宗主沉吟道:“此事必须禀给几?位道君老祖知晓。神宫那边,最好也及早安排献祭,以保天下太平。”
众人皆颔首称是。
无论暗处如何风云涌动,建木的繁华也没受到什么?影响。
旁人道听途说,也就是知道发生?了凶案,死了两个?无甚要紧的人。
凑热闹的、拜师的、求姻缘的、做生?意的……该干什么?干什么?,行事照旧。
百名青云子聚在道场。
两队管事手捧托盘上前,盘中装盛着红木签牌。
前五十名与后五十名抽签对战。
“不是说安排了一个?挺有意思的试练来淘汰一半人?”一位排名靠后的青云子忐忑道,“怎么?又换回抽签对战了。”
他的同?伴忿忿道:“就是啊,我们后五十名遇上他们前五十名,这还怎么?打?真不公平!”
旁边的人笑了:“哪不公平了?要不然让第一名连续遇上二?三?四五六七,把高手全?淘汰了,让你一个?废物?捡漏拿名次?”
“你!”
“我什么?我,我可是排名靠前的,说不定你就抽到我了呢。”
后五十这位立刻就哑了,眸光闪了闪,垂头避开,不敢再多嘴。
“呵呵,”有人笑着打圆场,“也没什么?不公平,一切凭实力说话嘛,后五十名的若是打赢了,那岂不是黑马逆袭,出尽风头?”
“对啊,对啊!”
众人纷纷给自己和同?伴打气。
一名壮硕的修士大笑道:“且让我来做这匹黑马!签来!”
豪气干云。
红签抽到手中,翻面一看。
他对战初赛第一。
修士脸色先是一黑,旋即,想起第一名并不是最能打的陈玄一,而是救人的洛洛。
眸光闪动间?,不禁浮起一丝窃喜。
万一呢?
万一成功把第一名斩下马,岂不是能出到全?场最大的风头?!
越想越美,喜形于色。
李照夜用手肘撞了撞洛洛。
“哎,”他坏笑,“那家伙好像瞧不起你。”
洛洛:“哦。”
一只大手落上她?头顶。
他歪身凑近:“给他脸了,三?招拿下。”
洛洛:“哦。”
他偏头看她?,见?她?小脸呆得一本正经,忽然生?起坏意,很想呲牙咬她?一口。
视线有如实质。
洛洛被他盯得脸颊发热,她?悄悄清了清嗓子:“我上去?了。”
他轻飘飘推她?一把:“去?。”
洛洛登上高台,站定。
她?发现自己的对手好像在做梦。
只见?这人面颊通红,时不时扯唇笑一下,望向洛洛的目光就像看个?饼——他自己给自己画了好大一个?饼——打败第一,人生?巅峰!
洛洛默默拔出秋水。
威严的嗓音自半空传下:“青云赛虽说生?死自负,但禁止恶意残害人命,尔等切记!”
众人齐声?应是。
“掉落擂台,败!自行认输,败!信香燃尽未决胜负,双败!”
金铃响。
洛洛与对手相互行礼。
“请。”“请!”
“铮——唰!唰!”
洛洛连续两剑斩空。
台下嘘声?一片。
“就这实力,还敢说不是运气好捡的第一?!”修士面露狂喜,一个?箭步踏出,眼睛里爆出兴奋的光芒,抡起重剑,兜头盖脸斩向洛洛。
“呀——哈!”
他喜滋滋想着,只要一套漂亮连招将洛洛这个?绣花枕头轰下擂台,从?此便可扬名立万,出尽风……
他感?觉到了风!
‘什、什么?……’
念头还未转动,身体已经飞在空中。旋即,他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手中重剑之?上传来的刚猛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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