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向A大,有些感慨道:“这便是我的学校,我还没毕业,可惜后面末世便到来了。”
A大在末世降临后,已被丧尸捣毁,几周前,作为最高学府,国家又资助出钱重新修建,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阿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眼神平静。
颜枝忽然想到什么,欣喜道:“我带你进去逛逛吧。”
男人没说话,由着她将自己拉了进去。
A大是最有名的学府,出了许多各行各业的人才,它的建筑设施更是没法说,国家每年十几亿十几亿地往进投资。
走过宿舍楼后,颜枝站在楼底,眼含回忆。
她指着楼道:“我以前在三楼住,325。”
阿晟眼光微动。
颜枝没上去,又走过一栋教学楼。
阿晟跟在她身边。
颜枝目光微暗,那日后,阿晟虽然不自残了,但与她相处仿佛多了一层薄膜,疏离的姿态,一日内所交流的话语不超过十句。
她今日突发奇想,带阿晟来A大逛逛,一方面是想看一下母校重建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青春校园能够让他散散心。
她记得,明喻言便是A大的优秀毕业生,只不过他比她大了整整五届,颜枝只听过他的名号,却从未见过他。
两人坐上电梯,一路直达八楼,拐角处有一个明亮宽敞的教室,颜枝眼睛亮晶晶的。
她是学计算机专业的,这便是她平常上课的教室。
阿晟闻言,抿唇。
他忽然开口问道:“你今年应该上大几?”
“大三。”
再一年便能毕业了。
颜枝没想多远,下意识回道。
她后知后觉,平时都是她问一句,阿晟回一句,今日他竟然主动问话,看来这个方法真的有用,颜枝心中一喜。
让她可惜的是,方才那句问话仿佛是昙花一现,后面阿晟的反应都很平淡。
颜枝甚至想要带他去食堂重温母校饭菜味道,忽然想到他仍是个丧尸,没有味觉。
颜枝想到这里,有些难过。
她抬头看向阿晟,张口想要说什么。
下一秒,却感觉到晕头转向。
颜枝东倒西歪,倒在阿晟怀里。
她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阿晟温柔的神情。
再次醒来,熟悉的小屋映入眼帘。
“阿晟?”
颜枝想要起身,差点被绊倒。
她看向身上的铁链。
手腕,脚腕被锁得很紧。
颜枝不可置信地晃了晃铁链。
她想用异能弄断,但无济于事,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便看见阿晟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过来。
这个画面与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重合。
不同的是,这次她的身上多了一副铁链。
颜枝困惑地看着他:“阿晟,为什么要锁我?”
丧尸王没应声,坐在床榻旁,抬起女子的下颚。
“阿枝饿了吧,我方才为你煮了面条,这次是我亲手做的。”
颜枝被迫吞咽下面条。
因为四肢被捆住,她的行动不太方便,只能靠阿晟喂。
汤汁撒出来是难免的事情。
阿晟看着她嘴边的汁液,眼里划过笑意。
“阿枝像只小花猫。”
他凑了过去,将汁液舔走。
“好了,现在干净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
颜枝被迫被他囚禁在这个小屋中,足足两周。
她的手脚被锁着。
什么事情就都只能靠阿晟帮自己做。
颜枝作为一个成年人,心里有些羞耻,阿晟却再乐意不过,他喜欢这样亲手为颜枝穿衣服,喂颜枝饭,甚至解决生理需求也要靠他。
这样阿晟觉得颜枝眼里心里便只有他一人,她的事情都与他有关。
他喜欢这样。
到了晚上,阿晟便拉着颜枝在床榻上一遍又一遍。
激动的时候,藤蔓也会出来。
颜枝承受不住时,会求饶他将藤蔓收回。
她像之前那样,搂着他的脖子粘糊道:“我要你,不要藤蔓。”
阿晟却不买账。
直到女子困乏地睡下后。
丧尸王才冷冷地看着她。
“骗子,哄我是因为阿枝想要去上学,想要离开我,休想!”
他是个怪物,是个坏批,他承认。
但他离不开颜枝的。
颜枝便是他的命。
阿晟以为颜枝最多只能撑两周,两周之后便再也忍受不了。
她会发疯,会骂他,会打他,会一直哭。
阿晟强迫自己狠下心来。
但奇怪的是,颜枝一直都很乖。
这种bian tai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她依然任他索取。
阿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某日,一场缠绵过后,颜枝眼角还沁着泪滴,她晕晕乎乎的。
丧尸王忽然凑到她耳边。
“颜枝,你恨阿晟吗?”
女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阿晟又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颜枝摇摇头,她微微睁开眼,看向丧尸王。
她知道阿晟一直都不相信她会爱他,只觉得她在骗他。
颜枝拉下他的脖颈。
凑在他耳边道。
“我喜欢这样。”
阿晟惊愕地看着她,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他想说好,但开口便是:“我不信,你一直都在骗我。”
女子看向他,忽然泄气道:“那你锁,锁我一辈子!”
丧尸王忽然舒心,他眉眼带笑。
低头蹭蹭颜枝的锁骨。
第22章 画皮妖定是个狐狸精
八月的天,却无端生冷了,风吹过树枝,打落了片片叶子,落在地上,凋零落败。
“小姐……”
丫鬟小荷过来给许清秋房中点上暖香,抬头看向孤零零坐在床榻上的女子。女子身着湖蓝色袄裙,弯眉杏腮,姿态端庄。
许清秋抿唇:“如今该叫我王妃。”
小荷自觉失言,连忙改口赔罪。
许清秋却不理她,她看向远处,忽然想起成婚之日娘的教导。
那时许清秋一身凤冠霞帔,美艳动人,像每个成婚的新娘子一样心怀羞怯,期待着自己的婚宴,期待着自己的夫君。
娘亲拉着许清秋的手,悄声道:“嫁过去了,你便是端王妃了,切不可失了正妻的身份,好好侍奉王爷,早日有个子嗣才能保你一生的荣贵。”
话落,她又将小人书偷偷塞到许清秋手里。
许清秋偷偷看了一眼,书里孟浪的内容让她脸一红,再不敢翻看。
想到端王俊朗的模样,挺拔的身姿,她垂下头,嘴角却浮现甜蜜的笑容。
现实却是,小荷偷偷抬眸看她。
欲言又止。
“支支吾吾算什么事!”
小荷立马跪了下来,磕头慌乱道:“王妃,王爷说今夜不来用膳了,他去了……安侧妃的寝室。”
许清秋嘴角含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她忽然用力将手旁的碗筷掀翻。
破碎的碗筷落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
吓得小荷一激灵,把头垂得更低。
“又是安侧妃!又是安侧妃!”
往日里这样便算了,但是今天……可是月圆之日啊,王爷明明与她约定好了,月圆之日必会来陪她这个正妻的。
许清秋看着面前已经冷掉的饭菜,忽然有些心累。
“撤了吧。”
小荷闻言,立马唤人将饭菜端了出去。
“王妃,奴婢来伺候您就寝。”
小荷上前来为女子小心翼翼地脱去外衣,待她躺好后,又耐心地给她掖好被子。
完毕后,吹了灯,她这才轻轻地走了出去。
黑夜中,无人看到,许清秋的眼角划过一滴泪珠。
安侧妃来给端王妃请安了。
许清秋俯视着下面跪着的娇人。
女子一身鹅黄袄裙,衬得她越发皮肤白皙,面容娇媚,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扬,此刻跪着也不好好跪,两腿并拢,微微侧着身子,腰肢柔软,往上瞥的眼神似乎带着钩子。
许清秋勾唇:“安侧妃好大的威风,向本王妃请安竟敢迟半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本王妃来向你请安呢。”
她直勾勾地看着安侧妃,转头给了小荷一个眼神。
小荷立马心领神会,上前来把刚烧好的热茶放在安侧妃的手里。
“王妃让安侧妃敬茶,安侧妃就好好举着,什么时候王妃愿意喝了,什么时候侧妃放下来。”
滚烫的热茶就这么直直地透过茶壶传到安侧妃的手里。
她疼得嘶了一声,又不敢有半分怨言。
只直直地端着茶壶。
她眼含幽怨,看向许清秋,声声啜泣。
“王妃,妾身昨夜过于劳累,今早竟贪睡过了给王妃请安的时辰,该罚。”
说话间,她微垂脖颈。
脖颈上引人遐想的红痕顿时落入众人眼中。
许清秋咬牙,眼里闪过受伤。
无人知晓,王妃成婚已有一月之久,竟还是个少女,从未圆房一直是许清秋心中的痛,安侧妃竟明里暗里地拿受宠这事来戳她的心。
“既然知道错,就好好端着,本王妃瞧着你可是端的好得很。”
安侧妃咬唇,白嫩的手握着茶壶,柔柔地称是。
过了一阵,女子身子摇摇欲坠,仿若轻风拂过柳枝般,小荷眼里闪过精光。
她上前来拿糕点,竟不小心扭了脚一下,身子向安侧妃那边歪去。
女子躲闪不及,茶水竟直直地烫在身上。
“啊!”
安侧妃疼晕了过去。
一时间,众人都慌乱了。
许清秋眼里闪过错愕。
卿琅阁。
许清秋不赞同地看向小荷。
“你哪来的胆子,竟敢贸然行事,你可知有多少郎中去了桃苑阁。”
小荷连忙跪在地上,赔罪道:“王妃,奴婢这是心疼王妃,依奴婢之见,那安侧妃就是个狐狸精,不过是一个空有姿色的农家女子罢了,竟然勾得王爷魂牵梦萦的,不给她一点教训,恐怕哪天都要骑到王妃头上来了!”
许清秋神情松动。
片刻后,她起了身。
“今日之事,你去领罚,再有下次,别怪我不顾及往日情分,给我拿芙蓉膏来。”
小荷连忙磕头说是,又起身找芙蓉膏。
芙蓉膏是最好的祛疤药膏,王妃还是太心善了。
桃苑阁。
随着下人的一声禀告,许清秋进了安侧妃的寝室。
安侧妃躺在床榻上,闻言便要起身行礼。
许清秋连忙叫住她。
“既然伤了身子便不用行礼了,好好躺着吧。”
女子怯怯地看了她一眼。
眼里仍带着恐惧。
显然对今日之事还心悸着。
“王妃怎么来了?”
许清秋看着她这样,忽然有些难受,她撇开眼。
“今日之事,是我丫鬟的不是,我在这里替她向你赔罪,小荷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还请安侧妃莫要见怪。”
她将芙蓉膏递给女子。
“这是芙蓉膏,涂上它,便不会留疤了。”
安侧妃闻言,眼里满是欣喜与感激。
她又要起身,但身上的伤痕疼得她嘶了一声,实在起不来身。
安侧妃眼含歉意,柔柔地看着许清秋。
“王妃的好,妾身感激不尽。”
许清秋呼吸一紧,移开目光。
安侧妃果真……媚得很。
许清秋打量着周围,看着墙上挂着许多名画。
皆是有名气的画师之作,一幅画可值百万银两。
她踱步过去,扫视过一众画像,落在其中一副仕女图上。
“这是……秦少白的画作。”
安侧妃欣喜道:“王妃也懂画吗?”
许清秋讽刺心想。
她一个乡野女子都懂画,她又如何不懂。
这幅仕女图她向王爷求了好久,王爷不耐烦了,用一句送人了便把她打发了,许清秋难过的哭了好久,结果竟是在安侧妃的房中看到了。
许是她的手指落在这幅画的时间过久。
安侧妃有些疑惑了,她贴心道:“王妃喜欢这幅画吗?喜欢的话就送给王妃了。”
这话一下子刺痛了许清秋的心。
她看向安侧妃。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赏赐给我不要的东西。”
话落,安侧妃立马白了脸。
女子不知所措道:“王妃……妾身…就是…看您喜欢。”
许清秋垂下眼眸。
话里堂皇而然,满嘴都是为她好,实际不过是在炫耀王爷对她的恩宠罢了,真是好心计。
倘若不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如何能让王爷迷了魂似的痴迷于她,与正妻的新婚之夜,竟也抛弃正妻独守空房,跑到桃苑阁与她厮混。
想到这事,许清秋又红了眼眶。
委屈沁上心头。
安侧妃看见她这模样,愣了神。
眼里忽然闪过一抹晦暗。
她悄悄磨牙,直勾勾地盯着许清秋。
那眼神太过于侵略性了,倘若撇开头悄悄抹眼泪的许清秋能抬头,便能发现这个柔弱娇媚的侧妃竟用这样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
抹去眼泪,许清秋又抬起头,这时,安侧妃正温顺地看着她,仿佛没有看见她眼角的红似的。
许清秋松了口气。
方才竟没出息地想要落泪,还不知道这个女人要怎么笑话她呢,许清秋暗骂自己不争气,一想到什么事情就要难过地落泪。
见对方识趣,她满意地哼了一声。
“这几日你便好好休息,不用每日再来同本王妃请安了。”
安侧妃乖乖地称是。
“既然成了王爷的侧妃,便好好地侍奉王爷,为王府开枝散叶是正事,切莫做些惹是生非之事。”
许清秋摆出王妃的架子,眼神犀利。
看似是好意说教,实则也在警告安侧妃,让她少做一些耍心眼的事情。
安侧妃是聪明人,自然也听出来了,她白了脸,颤着嘴唇。
“…是。”
许清秋正要走,忽然被安侧妃叫住。
“王妃,妾身是想真心侍奉王爷与您的。”
许清秋勾唇,讽刺一笑。
她没应声,只是抬脚走了出去。
装模作样。
只留下女子痴痴地看着王妃的倩影。
看着手里的芙蓉膏。
安侧妃下了床,竟无一点方才艰难的模样,她将上了锁的匣子打开,将芙蓉膏放了进去,又重新上好锁。
摸着匣子,女子眼里痴气顿现。
“姐姐……”
动作过大,不慎扯到了身上被烫伤的地方,安侧妃闷哼一声。
她抬起手指,纤长的手指拉开衣服,露出被烫伤的地方,坑坑洼洼的,看起来极为恐怖,换作寻常女子早难过地便要寻死去了。
安侧妃却笑得明媚。
她摩挲着伤口,愉悦地心想,这是姐姐赐给她的伤口,她要好好爱惜着。
女子柔柔地笑着,手下却故意按着伤口。
刚处理好的伤口又崩开了。
血液流了出来。
女子的脸色顿时惨白。
进来的丫鬟看到这一幕,吓得几乎晕厥。
“快再请郎中来!快!!”
夜深,端王处理完政事,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桃苑阁。
看到女子娇弱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心疼得直蹙眉。
凌昀生快步走到床榻前,握住安侧妃白嫩的手。
“小安,你受苦了。”
小安看到他来,挣扎地便要起身,凌昀生见状连忙将人扶着躺下。
“伤的这么重就不要再顾忌这些礼仪了。”
小安娇娇一笑。
凌昀生被她勾的心痒痒,呼吸粗重了些。
又见女子垂下眼眸:“此事也是妾身的不好,怠慢了王妃。”
凌昀生冷哼一声:“仗着自己是王妃这般蹉跎你,真是个泼辣的,小安你放心,这事本王决不会这样算了。”
自己美貌端庄的正妻竟落下个泼辣的称号,小安笑着,却不达眼底。
面上却仍然娇憨。
她柔柔地靠在凌昀生的肩头:“王爷,您待妾身真好。”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凌昀生的眼睛闪过晦暗。
他刚要有动作,便被女子巧妙地躲开。
小安不敢看他,羞涩地看向一边:“王爷,妾身还受着伤呢。”
凌昀生爽朗一笑。
“是本王心急了,小安你好生歇息吧。”
卿琅阁里暖香升起,余晖透过窗口落在红木桌上,多了些许暖色。
许清秋摆好一桌佳肴,时不时看向门外。
小荷推开门,欣喜道:“王妃,王爷方才传言说一会来卿琅阁用膳。”
许清秋眉间一喜。
又连忙跑到镜前打量,一会儿摸摸发髻,一会儿看看妆容。
小荷笑道:“王妃哪哪都美极了,王爷见到肯定会喜欢的。”
许清秋的小心思被戳穿,有些羞涩,她转过头道:“贫嘴。”
小荷见状装模作样地拍拍自己的嘴:“王妃见谅,是奴婢失言。”
凌昀生推开门,许清秋连忙半跪着身子:“给王爷请安。”
女子一身嫩粉色袄裙,少了往日里的清雅,却多了几分娇嫩,仿若树上盛开的桃花,芳香宜人。
许清秋抬眸,看向凌昀生,眼中的欢喜与羞涩遮掩不住。
凌昀生本是来寻她发难的,但他是个爱美色的,见到许清秋眼睛都直了,哪里还能想起来前的目的。
他将许清秋扶起,女子的手柔软,他禁不住摩挲了两下。
许清秋惊了一下,然后挪开手。
凌昀生当她害羞,心情大悦。
“爱妃快坐,今日你我夫妻二人共同用膳。”
成婚一月之久,凌昀生虽知晓自己娶的王妃美貌,但早听说她的守旧死板,每日里只会在闺房里绣花,最爱读的书是《女戒》。
听后,他顿时旖旎的心思皆无,这种无趣的女子再美又有何乐趣。
而且……
他刚成婚,便得了娇软美妾,人美身子软,床上的花样多,勾的他哪里还想的起自己的正妻。
现在看来,这个看起来死板的王妃,倒也确实生的美貌,不枉京城中的公子们对她念念不忘。
许清秋吃饭斯文,夹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着。
她嘴唇生的小,又红,平日里即使不涂胭脂也显得气色好,凌昀生不自觉地便将眼神落在她的唇部。
许清秋注意到王爷直勾勾的目光,心里一跳,连忙用手避开他的眼神。
她被王爷毫不避讳的目光吓到,用手挡住他是下意识的行为,反应过来才发觉冒犯了,心中揣测不安之际,却看到凌昀生勾起笑容。
他一向对美人有极强的包容心,此时对许清秋也是如此。
两人用过膳后,凌昀生忽然开口道。
“平日里疏忽了你,是本王的错,今夜本王便来卿琅阁,可好?”
许清秋眼神微闪。
这便是要与她补上洞房之夜的意思。
想到成婚前娘的教诲。
她乖乖地称道:“是。”
送走凌昀生后,许清秋忽然有些迷惘。
小荷欣喜道:“贺喜王妃,王爷终于看到您的好了,您可要把握好机会,早日怀上子嗣。”
许清秋点点头。
又有些惴惴不安:“小荷,我有些害怕。”
想到方才凌昀生堪称下流的目光,许清秋有些难受地垂下头。
小荷尚未成婚,不了解男女之间的事情,一时不太理解她的话,只是傻傻地安慰道:“王妃别害怕,有奴婢陪着您。”
许清秋笑笑,点点头。
王爷今夜留宿卿琅阁的消息传遍了王府,好多人暗中悄悄说王妃要得宠了,府中的风恐怕是要变了。
许清秋用花瓣泡澡后,又穿上特制的纱衣,小荷为她描眉,盘好发髻,抹好胭脂。
望着镜中的美人,许清秋有些难为情地撇开头。
“这衣裳……”
实在过于暴露了,清白人家的女子哪里会穿这种衣服,许清秋一向安分守己,更是接受不了。
小荷安慰道:“王妃莫要胡思乱想,这是夫人特意为您准备的,王爷是您的夫君,这只是闺房之趣罢了。”
许清秋勉强地点点头。
坐在床榻上之际,她忽然有些羞涩。
她在今夜过后,终于不用忍受旁人隐晦的目光了。
她会永远是端王妃,以后她的儿子会成为端王。
许久,都不见凌昀生的到来。
许清秋开始的羞涩也转化成了忧虑,害怕。
难道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小荷?小荷!”
唤了几声,小荷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王爷在哪?为何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到?”
她不敢看许清秋,支支吾吾道:“安侧妃突然伤病复发,发烧了,王爷正在桃苑阁。”
小荷以为许清秋会发脾气,摔东西,半晌没等到,她不安地抬眸看去。
却发现许清秋的脸上滑下两行泪,眼里满是落寞。
她独自坐在圆凳上,一口一口地咬着菜,吃到嘴里的却都是咸咸的泪。
清早,许清秋尚在睡梦中,便被小荷轻声唤醒。
“王妃,安侧妃来了,说要给您请安。”
许清秋头脑尚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冷笑一声:“本王妃不是免她养伤期间的请安了吗,又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吗?”
“给她说,不见。”
小荷半弯着身子说是。
小心地出了门。
看向虚弱站着身子的女子。
“安侧妃请回吧,王妃还在休息,不便打扰。”
受许清秋的影响,小荷看这女子是左右不顺眼。
昨夜王妃好不容易得宠,便传来桃苑阁有事,怎会这么巧。
真是个颇有心计的。
现在又跑来找事,莫不是来炫耀的吧。
小安用衣袖掩住口鼻,咳嗽两声,模样看着甚为难受。
“王妃是还在生妾身的气吗?还请小荷丫鬟通报一声,说妾身昨夜突然发烧,实是无奈之举,扰乱了王爷与王妃二人,妾身羞愧至极,特前来赔罪。”
小荷想瞪她,奈何身份差距过大,只好不情不愿地称是。
许清秋听了小荷的话,却是淡淡一笑,心生一计。
“赔罪,如何赔罪,本王妃倒是要看看,她要如何赔我的罪。”
小安柔柔地跪在地上,看着极为弱不禁风的样子。
说出的话却让人惊愕。
“妾身知晓王妃近日心情不佳,妾身出身农家,家中养过几匹马,妾身虽愚钝,却也会些骑马的小技俩,恳请王妃同妾身去骑马放松心情。”
话落,小荷连忙惊慌地看向许清秋,悄悄凑到她耳边道:“王妃慎行啊,这狐狸精惯是个会耍手段的,倘若有什么危险……”
许清秋自然也懂这个道理。
但是骑马……
身处闺房,娘每日教她绣花,读《女戒》,学习宫廷礼仪,琴棋书画,每一步都是为了将她培养成一个合适的联姻人选。
现在自然是成功的,她成为了端王妃,锦衣玉食,身份尊贵。
许清秋却有些厌倦,她曾见过骑马比赛,纵情飞跃草地,马上的人爽朗大笑,无忧无虑。
那时她便有了想要骑马的想法。
但她不敢,也不能。
许清秋忽然掀眸,盯着跪着的女子。
“就依你所言。”
小安浅浅笑着:“申时妾身在府外备好马车等候王妃。”
待人走后,小荷忍不住劝道:“王妃……”
许清秋闷声道:“在府外忽然遇难,便是自己命不好,小荷你说对吧。”
小荷沉默片刻,忽然懂了王妃所言,她眼睛一亮。
府内出人命可是大事,但是在外面,每日死的人命多得数不过来,突然丢了命,又能怪谁呢。
“王妃那您可得保护好自己,多带些侍卫。”
许清秋闷笑出声:“这是自然。”
为了约定的骑马之行,小荷想给许清秋找身干练的衣裳,翻遍衣柜才发觉,只有裙装,且都是精细布料,每件穿上都可出去游湖,参加宴会。
但今日不是去游玩,而是去骑马。
无奈之下,还是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襦裙。
黑色不似其他颜色清雅,这件衣裳的设计较为简洁,倒也行动方便了些。
申时,小安已在府外等候。
现今世风清朗,女子也可出街游玩,只是需戴上面纱。
小安一身黑色劲装,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起来,
颇有些英姿飒爽之风。
戴着的面纱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之味。
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小安,许清秋有些惊诧。
却不知小安看到她,同样眸光闪动。
许清秋往日里只穿月白色,湖蓝色,粉色……
越鲜艳的衣裳她穿的越多。
如今她一袭黑裙,与往日大不相同,但都极美。
“王妃请上马车。”
小安扶住女子的胳膊,使力将人扶了上去。
许清秋有些不自在地伸回胳膊。
她抬眸看了小安好几眼。
是错觉吗?
她似乎感觉到对方扶她时,不经意间摩挲了下她的胳膊。
第24章 画皮妖可怕的梦魇
街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巷两旁店铺的门板被潮气浸润得油亮。
偶有小儿嬉笑,追闹着。
马车行驶地很平稳,陡然,车轮压过一块石块,马车微微倾斜。
小安身上的伤口被撞到,她闷哼一声。
许清秋注意到,她蹙眉问道:“你的伤还未好?”
女子脸色苍白,额头冒出滴滴汗珠,显然疼极了。
小安摇摇头,勉强笑道:“无大碍的,王妃。”
许清秋移开目光。
不顾身上的伤口,还要拉她出来骑马,不知她有何居心。
“王妃,妾身是猎户家的女儿,父亲是负责打猎贩卖野生动物的,妾身年少时便能独自捕到兔子了,所以您不必担心。”
小安怯怯地看她,似乎真的以为她在关心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
许清秋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