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杀了我吧by零落成泥
零落成泥  发于:2025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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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头摇得都快出残影了,谢白?鹭挥挥手示意那筑基修士离开,他便?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走了。
谢白?鹭走入那山洞中,而小白?也从她肩膀上跳下地,径直跑到最里?面,在某块石壁上狠狠拍了一下。
一道浅蓝色的光芒顿时从那里?冒出来,往谢白?鹭的方向冲来,她连忙抬手拦住它。
那道光芒在谢白?鹭的掌心停顿片刻,本来就要往她掌心钻,但下一刻像是突然?又感应到什么,拐了弯,越过她掌心冲了出去。
谢白?鹭忙转头去追,却见凌凇就在她身后,指尖夹着那不断闪动的浅蓝色光芒,那光芒还因为兴奋在微微颤动。
谢白?鹭:“……”淦,连个好法宝都慕强!
她怎么看不出来,那灵宝本来是已经选定她了,但突然?发现还有个更牛逼的,才临时换人。
凌凇看谢白?鹭瞪着他的样子像是他抢了她宝贝,轻笑一声,踱步过来,将依然?在兴奋颤动的浅蓝色光芒放入谢白?鹭掌心。
他淡淡道:“我已有本命剑,它找错人了。”
谢白?鹭一把抓住想往凌凇那跑的浅蓝色光芒,它却在她掌心不断颤动,像是很不满她当它的主人。
小白?沿着谢白?鹭的衣服爬了上来,在她张开掌心的时候狠狠拍了那浅蓝色光芒一下,它顿时不动了,并老老实实化作?一把唯有刀锋带着浅蓝色的美丽长剑。
小白?骄傲地扬起下巴,它说会帮主人搞定,就一定能搞定,看它真的超有用!
而这一抬下巴,它便?对上了凌凇似笑非笑的视线,顿时一个哆嗦,又赶紧低下头,幸好此时谢白?鹭高兴地揉它的小脑袋,它便?干脆将整个身体都缩成?一个球,藏在谢白?鹭的掌心下。
谢白?鹭拿着凌凇让给她的灵宝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先前?追杀她那么多次,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不过她还是做了点面子工程,微笑道:“多谢谢道友相助,不然?可就让它跑了。”
那柄浅蓝色的长剑小小地不满地嗡鸣了一声。
谢白?鹭第一次尝试将它收入丹田,并因此得知?了炼制者赋予它的名字:碧落。
她便?也沿用了炼制者的取名,将小白?放回肩头,欢快地离开了这个山洞。
拿到了这么一柄好剑,她的一千灵石算是赚大发了,但时间尚早,她还不想离开。
凌凇照旧跟在谢白?鹭身后。
又走了会儿?,谢白?鹭突然?停下脚步回身看他:“谢道友,不如你我并肩而行??你也非我跟班,跟在我后头不太合适。”
他的视线让她如坐针毡,她总担心他会从背后给她一下。虽然?他跟她并肩走她怕也躲不过他的偷袭,好歹感觉好一些。
凌凇道:“没什么不合适的。”
话是这样说,他依然?快走了几步,走到谢白?鹭身边。
两人中间差着三尺以上,这个位置让谢白?鹭觉得自在多了。
两人这一路走过去,有遇到他们的修士都会远远地避开,不敢轻易靠近。
凌凇忽然?开口道:“尚道友哪里?人?”
谢白?鹭:“四海为家。谢道友呢?”
凌凇道:“居无定所。”
谢白?鹭:“……”又学她!
她呵呵一笑:“那我们都好惨呢。”
凌凇颔首:“是,我曾有爱侣,是我不知?珍惜错过了,不然?如今我孩子都有一打了。”
谢白?鹭:“……?”我怀疑你在调戏我,我也有证据!
又不是兔子,几个月可生不出一打崽!
谢白?鹭微笑:“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但往事已矣,谢道友还是要往前?看啊。”
凌凇叹道:“忘不了。我爱侣的尸身我还随身带着。”
谢白?鹭:“……?”都三个月了,危玲的尸体还没入土吗,真的不会烂掉吗……
她还是忍不住看向凌凇,他也微微侧头看过来,那双狭长眸子里?似有点点笑意:“不过尚道友说得也对,我是该往前?看。不如就在这里?让她入土为安了吧。”
他说着好像就要当场拿出危玲的尸身,吓得谢白?鹭一把按住他。
凌凇抬眼看来,谢白?鹭忙松开他干笑:“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岂止是不太合适,简直是有神经病啊!
枉她还觉得凌凇这么久不见好像变得有礼貌了,都是假象,他依然?有病。
凌凇任由谢白?鹭紧张的视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尚道友说得有理,那便?出去后再说。到时候尚道友陪我一起安葬她如何?”
谢白?鹭一怔,看向凌凇,他只有那一双眼睛露在外头,不好猜测他的真实情绪。
她点头道:“好。”
先前?是没办法,但现在能安葬危玲也好,她用了人家的尸身这么久,这最后的告别应该要她来做。
凌凇笑道:“那便?提前?谢过尚道友了。”
谢白?鹭客气道:“举手之劳。”
这时,两人已走到一座草庐旁,一眼望过去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不作?停留,哪知?道刚经过这草庐,便?有一道黄色光芒冲过来,准确地越过谢白?鹭冲向凌凇。
凌凇一把抓住那黄色光芒,对上谢白?鹭嫉妒到快要扭曲的神情,他微微一笑道:“这徐家的灵宝都不识路,瞧,又走错了。”
他轻轻抬起谢白?鹭的手,再一次将那黄色光芒放入她的掌心。
而谢白?鹭肩头的小白?也鼓起勇气抖着身子跳下来,一巴掌把那黄色光芒打得服服帖帖,化作?了……一条稻草编的草绳。
谢白?鹭颇有些嫌弃地提起那根草绳在眼前?晃了晃,想起刚才这草绳对自己?的嫌弃,她递到凌凇跟前?:“谢道友,这个还是给……”
凌凇道:“这个灵宝似乎可以转移致命的重?伤。”
谢白?鹭瞬间收回草绳,并坚定地补完了刚刚她没说完的话:“我的!我的灵宝都爱迷路。”
凌凇手指动了动,强压下那股想摸她脑袋的冲动。时隔三月,她依然?能这样轻易带给他愉悦。

第57章 他喜欢我
任何一个旁观者看到谢白鹭和凌凇的相处状态都会以为?两人关系很好,至少是朋友关系。
谢白鹭自己?心里却清楚得很,所有一切都只是表面上的,哪怕知道凌凇此时多半不会再杀她,她也依然对他充满戒备。
她跟他表面友好也不是来交朋友的,只是躲不掉而已,只能虚与委蛇,顺便探探情况。
可是……他给了她两个灵宝诶!
谢白鹭忍不住偷看凌凇两眼,深切怀疑秘境里的记忆对他的影响有点大,如今的他对她来说着实好用了些,她都快不好意思了。
不知是这几个山头的灵宝确实有限,还是因为?早被别人捷足先登,那之后直到时间结束被传送出来,谢白鹭和凌凇都没有再遇到别的灵宝。
但当谢白鹭看到周围几乎清一色的沮丧面孔,她那一丁点儿的遗憾全?都消失不见了。
一千灵石搞到了两样上万灵石都买不到的灵宝,没有比她更?赚的了。
凌凇戴着面具看不出神情,而谢白鹭也冷着脸一副我什?么都没搞到别惹我的冷酷模样,跟其他人一样并不显眼。
没人知道谢白鹭得到的两样灵宝一个被她缠在手腕上当装饰,一个正在她丹田里蕴养。
所有人进入和出来的都在一个地方,出来后大家并未立即离去,有个徐家人扬声道:“感?谢诸位今年前来寻宝会,这次共三?样灵宝已全?部认主,欢迎大家十年后再来。”
徐家人做事非常利落,开始前没话,结束也没废话,整个寻宝会期间就卖玉牌,维持秩序,几乎没有存在感?。
而那宣布消息的徐家人说完之后就走了,好像一刻也不愿意多待,其余徐家人没一会儿也都走干净了。
谢白鹭回想自己?听?来的消息,她怀疑徐家人是祖传的社恐,若非炼器需要太多的资源,他们也不至于十年开一次寻宝会来回笼资金……
有人正在好奇地四处打听?今年究竟是谁运道这么好得到了灵宝,当然没人承认。
谢白鹭四下扫视,发现了先前在她和凌凇面前打架的那两个金丹,他们可能是在被凌凇吓跑之后达成了共识,所以都没受什?么伤,和平地站在一处。
总共三?样灵宝,她拿了两样,最后一样就是那柄弯刀了。
在注意到谢白鹭的目光后,那两个金丹立即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结伴离开。
她倒成了让他们团结在一起的外敌了。
正感?慨着,谢白鹭听?到身旁凌凇道:“想要?”
谢白鹭侧头看去,语气清晰笃定?:“不。”
这什?么强盗行为?啊,别人都已经拿到手里的灵宝还要去抢吗?!
凌凇的目光便从那两个金丹离去的方向收回,笑?道:“那接下来,尚道友可有闲暇陪我去安葬我的爱侣?”
谢白鹭颔首:“走吧!”
谢白鹭和凌凇在离开的人群中并不显眼,还有一些多年积攒只为?来赌一次的修士迟迟不肯离去,互相打探着究竟是谁得到了灵宝,又是怎样的灵宝。
二人离开临城后便用飞的,凌凇在前,谢白鹭在后,看她渐渐拉开跟凌凇的距离,小白才小声道:“主人,接下来我们快用神行诀跑吧!”
谢白鹭道:“小白,胆子大一点,我们如今也不需要跑了。”
小白惊讶:“为?什?么呀主人?”
谢白鹭道:“他喜欢我。”
小白:“……?”
她道:“你?就没发现他在讨好我吗?”
小白对于人类的感?情有些许迟钝:“可他以前不也这样吗?”
送灵石送法宝什?么的,凌凇以前也做过啊!
谢白鹭道:“那时候他还需要我假扮他爱侣钓出幕后之人,贿赂我是应当的,如今又不需要了。”
小白还是不确定?:“可他是凌凇啊,他真的会跟别人一样喜欢上谁吗?”
它?顿了顿又找补道:“当然如果是主人你?的话,那也太有可能了!”
谢白鹭笑?着戳了戳它?的鼻头:“少拍马屁。你?说得也有道理,他的喜欢和讨好,究竟有多少来自秘境的记忆,又能持续多久呢?”
小白还以为?谢白鹭在问它?,它?不清楚秘境里发生的事,后来谢白鹭也只是简单跟它?说过,它?歪了歪小脑袋迟疑道:“那秘境已经没了,影响应该持续不了多久吧……”
谢白鹭垂眸,那些秘境里的记忆,她至今还觉得很是清晰,只不过因为她是全程清醒地看着那些记忆载入,因而所受影响有限,但全?程“投入”的凌凇呢?
她不确定?他会受多久影响,会受多少影响,他目前表现出来的对她的纵容很明显,但她除了确实喜欢因他而得到的这些好处,对于他本人却是敬谢不敏。
他这样有过因为?发觉在意她就想提前杀掉她的前科的人,她哪里敢相信他将来不会再对她动杀机?
只是目前不容易甩掉他,而且跟他在一起确实安全?许多,她并不抗拒与他同行。
谢白鹭轻飘飘地回了小白的话:“谁知道呢?以后在他面前,你?可以跟我说话,就当你?自己?是只会说话的普通小猫就好。”
小白道:“……好的,主人。”
虽然应是应下来了,但它?打定?主意,没事就绝不开口?,那疯子的目光每一次落在它身上都让它毛骨悚然。
二人一前一后飞出了数百里地,谢白鹭见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只能赶上前去问道:“谢道友,你?这是打算在哪里安葬她?”
凌凇道:“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谢白鹭:“……?”
他这是想让她夸一句浪漫吗?要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这举动确实浪漫,在一个有意义?的地方埋葬爱侣,但在她这个知情者看来,他这是要带她去他第?一次要杀她的地方,他这是在讨好她还是刺激她呢?
凌凇看她一眼道:“确实有些远,尚道友若是不愿……”
谢白鹭没什?么不愿的,但她静静等着,想看看他会不会真客气地说她可以先行离开,那她可不会客气的。
凌凇慢悠悠接着道:“便请尚道友指一处你?觉得合适之地吧。”
谢白鹭:“……”确实客气,但是另一种方向的客气。
她微微停顿,竟发觉凌凇所说的地方确实最合适,那里是危玲死去之处,而危玲老家在哪她也不知道。
她微笑?:“你?说的地方挺好。”
凌凇凝望着她道:“第?一次见她,我便觉得她与旁人不同。这世上凡人如同蝼蚁,短短一生庸碌无为?。修士丑陋贪婪,烦人又无趣。唯有她,清澈、有趣,让人想扒开了细细观察。”
谢白鹭假笑?敷衍:“是吗。”
算他厉害,这好似表白的话听?起来也跟变态杀人狂盯上猎物?的心态似的。
凌凇低笑?:“后来的所有事都说明,我的第?一眼感?觉并没有错。她的每一次……”
他话未说完便蓦地停下,面具边缘滴落暗红血液,惊得谢白鹭猛地往后窜了窜。
凌凇垂眸飞快道:“走!我若不来找你?,你?别……”
他提醒的话根本不需要说完,早在他说完第?一个“走”字的时候,谢白鹭就已经飞退出去老远。
凌凇:“……”
哪怕这会儿五脏六腑都在绞痛,他还是忍不住想笑?,她怎么能这么招人爱啊。
看到凌凇的异状,哪怕他不提醒,谢白鹭也会跑,更?何况他都说了,她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在完全?看不到凌凇之后,小白雀跃道:“他怎么了,该不会是伤太重要死了吧!”
谢白鹭边思索边道:“应该不至于。他既然让我跑,说明接下来他的情况会变得让身边人很危险。他先前跟那几个分神打时,已经不像个人了,可能是那次之后就很容易进入血脉激发状态。”
而那个状态,颇有些六亲不认的架势,他现在肯定?不希望将她误杀了。
小白失望:“哦……”
谢白鹭回想着她每次所见凌凇在血脉激发状态下的样子,以及她在黑水看到的他父亲的状态,再加上今日?之事,便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他的血魔血脉激发次数越多,他就越容易失控。
先前他还只是在打不过人时才进入那个状态,但如今他却是无法完全?受控了。
可见他的身体状态在变得糟糕,某一天?他可能会变得跟他那个父亲一样。而就跟链式反应一样,只怕他这种变化是不可逆的,他迟早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血魔血脉既是一种恩赐,也是一种诅咒。
谢白鹭叹息:“想想他那个无法避免的未来,我都有点怜爱他了。”
小白大惊:“主人你?清醒点!”
谢白鹭揉着小白的脑袋道:“放心啦,说说而已,我清醒得很。”
凌凇在她这里最大的标签就是“危险”,她傻了才会真落入他如今的温柔乡里。好处是她该得的,恋爱免谈。
小白瞥瞥谢白鹭,似还有不确信。
谢白鹭却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她从丹田取出碧落剑,耍了一套剑招,欣喜地发觉好剑真是不一样,灵力在剑中的流动十分丝滑,每一分灵力都没有浪费,全?部转化为?最大的杀伤力。
她爱不释手地摸着碧落剑身,小白趴在她肩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该不会它?这个主人最喜爱的法宝之位就要易主了吧?
正当谢白鹭在全?方位地试用她的新剑时,一个人影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后头还跟着个体型庞大的妖兽。
谢白鹭本就拿着剑在试招,见状吓了一跳,一剑便朝那凶狠的妖兽劈了过去。
那妖兽的头顿时落了地,它?的身躯又往前奔跑了一丈才轰然倒下。
谢白鹭:“……”瞧她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把凌凇那爱砍脑袋的习惯学了干嘛!
在她不爽地盯着那头妖兽时,先前被追着跑的人影已来到她面前,一下子跪了下去,哭得梨花带雨:“呜呜呜谢谢您救了我,不然我就会死得好惨的,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意以身相许,请您一定?要收我为?仆,我以后就是您最忠诚的婢女了!”
谢白鹭仔细一看,那跪下的是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是个妖,但修为?低微,刚化形的样子。她面容清秀,哭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就是有点自说自话。
谢白鹭道:“我不需要婢女哦,你?可以走啦。”
小姑娘拼命摇头:“不行的,我娘亲说,别人帮助了我,我若不能报答,那跟山那边忘恩负义?的蚊子妖有什?么区别!”
谢白鹭大惊:“蚊子还能成妖?那蟑螂呢?”
小姑娘愣了下,谢白鹭的关注点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顿了下才道:“能、能吧?我娘亲好像说过,蟑螂妖好烦人的,特别能生,一生生一大……”
谢白鹭立即制止她:“停下,可以了,不用再往下说了!”
小姑娘茫然停下,又乖巧地说:“好的主人,我不说了!”
小白大惊:“你?喊什?么主人呢?谁是你?主人?别瞎叫!她是我的主人不是你?的!”
有个剑跟它?抢主人也就罢了,怎么妖也来掺和啊!不要脸!
小姑娘一惊,连忙道:“你?、你?也是主人的仆从吗?那您就是我的老大了,我们都是主人的仆从,一起让主人舒心才是最要紧的,老大您觉得呢?”
小白看了眼谢白鹭迟疑道:“好像有点道理……”
谢白鹭敲了下它?的小脑袋:“有道理个鬼,我答应收她了吗?”
小白顿时警醒:“对,没错,少攀交情,我才不是你?的老大!”
小姑娘闻言眼泪流得更?凶了:“恩人,您要是不让我当您的仆人,我就要死啦!那您不是白救我了吗?求求您了,您就让我报答您吧,我保证,我绝不会拖您后腿的!”
谢白鹭盯着那小姑娘笑?道:“就这么想当我的仆人?是在躲什?么人吧。”
小姑娘的脊背登时僵硬,接下来哭得真心许多,几乎算得上是嚎啕大哭,偏偏她还能在哭得很大声的同时将事情说清楚:“您真是太聪明了,一眼就看穿了一切,是有个大坏蛋在追我,他要泡我呜呜呜呜!”
谢白鹭:“……?”这个世界已经有“泡”这个说法了?
小姑娘继续哭诉:“他都已经泡了我娘亲了,还要泡我,他好坏啊!”
谢白鹭:“……”这又是什?么花市剧情。
她轻咳一声说:“这个……你?拒绝不就好了吗?”
小姑娘顿了下,抽抽噎噎地说:“他不肯啊!他说就喜欢喝我这种嫩嫩的,比我娘亲好喝。”
谢白鹭耳朵都红了一半了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她打断对方问道:“你?是什?么妖?”
小姑娘睁着清澈懵懂的双眸道:“我是绿茶妖,我叫茶茶。”
谢白鹭:“……”果然。
她耐心道:“你?看,人修跟妖一向不对付,我是个人修,能不杀你?就已经是发善心了,你?与其跟我废话,不如快些逃命去。”
茶茶一脸绝望:“那不然您杀了我吧!死在您的手里,总比被那大坏蛋泡了喝好!”
谢白鹭道:“我要是杀了你?,那个大坏蛋也可以把你?的尸体捡回去泡呀。”
茶茶一听?,哭得更?绝望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茶茶口?中的大坏蛋终于追了来。
是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金丹妖修,他的目光落在谢白鹭身上顿了顿,又看向茶茶。
茶茶身子一缩,直往谢白鹭身后躲,哭着道:“我马上就要有新主人了,你?休想喝我!”
金丹妖修的眼神阴冷地落在谢白鹭身上,咧嘴一笑?:“我们妖之间的事,人修也管?”
谢白鹭道:“我只是路过。”
金丹妖修微笑?:“是么。”
谢白鹭也笑?:“不然呢?难不成我真被这小绿茶说动了,自找没趣掺和进跟我完全?无关的事里吗?”
金丹妖修道:“那最好如此。”
他冷冷看向茶茶:“这人修不会管你?,你?识相点就老实跟我走。”
茶茶眼泪簌簌落下,哭得好看又可怜,倔强道:“我不!”
金丹妖修冷哼,便向茶茶抓来,可那手伸到一半却转了方向,径直袭向谢白鹭。他可不信人修的话,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碧落在谢白鹭手中转了一圈拦住那一击,她微微一笑?:“是你?先动手的哦。”
她自从成为?金丹以来,就没有认真跟人打过,如今她拥有了趁手的武器,自然想跟人动动手。
在她还是筑基的时候,敌人却偏偏多数是金丹元婴分神这些她除了让他们自相残杀自己?绝动不了手的,如今正好有个修为?只比她高一个小境界的,她怎能不心痒呢?
而且,是对方先动的手,那她要是不小心把对方弄死了,不能怪她吧?
仗着自己?身上法宝多,谢白鹭毫不畏惧,径直向那金丹妖修冲了过去。
金丹妖修的武器是他自己?的利爪,他的原形可能是某种鸟类,谢白鹭一边腹诽鸟喝什?么绿茶,一边大开大合地出着剑招。
碧落和对方尖利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相撞般的铿锵声响,甚至还会冒出电光。
谢白鹭越战越是沉溺其中,原来只凭一柄剑这样酣畅淋漓地战斗是这么有意思,难怪凌凇沉迷于此。
相较于谢白鹭的沉溺,那金丹妖修却是越打越心惊,他是看对方修为?不如他才会敢于动手,哪怕人修法宝多,可一个金丹期的一个小境界也是巨大的差距,哪知对方只凭借一柄剑就将他死死压制。
金丹妖修心知不妙,觑了个空档便跑,可谢白鹭哪能让他跑了,丢出阵图,将两人困入其中。
这阵图是从金丹那里得来的,而她已是金丹期,用起这阵图来比筑基期来效果不知好多少,她在前三?个月的练习中早已研究过。
金丹妖修只觉眼前一花,便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也算是妖修中见识比较多的,明白他应该是进入了某种阵法中。
狂暴的风突然席卷而来的,他急忙躲闪,可风中却暗含真正的杀机!
阵图外,茶茶见两人突然消失,愣了会儿,便老老实实地抱膝坐下,安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两人再次出现,只是谢白鹭站着,而那金丹妖修已是倒下,并且身首分离。
谢白鹭看着那金丹妖修的尸体面色不大好看,可恶,她真要跟凌凇拥有一样的习惯了吗?
可茶茶却误会了她的脸色,忙凑上前小心翼翼道:“您是受伤了吗?呜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您,让您受了伤,不然您还是杀了我吧,免得我再连累您!”
谢白鹭抬了下手,茶茶便立即止住了哭声。
她问道:“刚刚怎么不跑啊?”
茶茶抽泣了下道:“您还没有平安出来,我怎么能走呢?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谢白鹭看茶茶的目光有些复杂,曾经她跟茶茶一样弱小,只能挑拨两方打起来而她趁机逃跑,茶茶的做法其实跟她也算有些像,她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不过她可比茶茶没道德多了,看凌凇跟人打起来就跑,绝不会留下看结果。
谢白鹭问道:“你?的原型大吗?”
茶茶很聪明,听?到她的话便意识到了什?么,惊喜道:“不大,我原型很小的!我可以趴在您的另一边肩膀!”
她说着便变成了一株纤细的茶树。一般的茶树本来就不大,她更?小,跟小盆栽差不多。
绿茶树以树根为?腿,啪嗒啪嗒走到谢白鹭脚下,像是在等待她的许可,见谢白鹭颔首她才顺着谢白鹭的腿往上爬,树枝树根柔软地缠绕在她的手臂上固定?,只在肩膀上露出一点儿的嫩芽。
顿时一股非常淡的绿茶香气萦绕在鼻腔,谢白鹭低头看了看,觉得自己?这个新造型还挺酷。
她道:“我可以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先下去吧。”
茶茶连忙滑下去,变回人形时直接跪了:“主人呜呜呜你?真的不能让我当您的婢女吗?我什?么都会的!我泡的茶可好喝了!”
谢白鹭知道她所谓她泡的茶指的是用她的原型上的茶叶泡的茶……换算一下,这跟喝人身上掉的皮屑泡的茶有什?么差别!
于是她冷下脸道:“我不喝茶。你?坐好别说话了。”
当凌凇顺着谢白鹭离去的方向找到她的时候,发觉她身边竟多了一个人,不,是一只小妖。
那只小妖蜷缩在谢白鹭的腿边正睡得香甜,被谢白鹭轻轻拍了下才猛然惊醒,揉着眼睛坐起身道:“主人,要走了吗?”
谢白鹭道:“人到齐了。”
茶茶看向刚出现的凌凇,只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很凶,惊得连忙窜到谢白鹭身后,小声道:“这就是主人您要等的人吗?他的眼神好凶呀,不像我,永远只会仰慕恭敬地看着主人。”
谢白鹭:哈哈哈这绿茶味儿。
凌凇:“……?”这是什?么脏东西?。

凌凇面上戴着面具,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头,他的嫌弃眼神便显得分外明显了。
谢白鹭看到了,感觉到了愉悦。
她本来只是看茶茶跟过去的她挺像,怜惜过去的自己?,才答应暂且收下茶茶,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看到凌凇的模样,谢白鹭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在一人一妖都看过来时,她笑着说:“哎呀,茶茶,谢道友就是看着凶,其实他很?客气的,你别害怕。”
茶茶连忙乖巧点头:“我明白了,主人。都怪我胆子太小了,才会被?主人的朋友吓到,跟主人的朋友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主人您可千万不要怪您的朋友。”
谢白鹭差点要笑得前仰后合,这个味可太对了,她要捂着嘴巴才能?不让凌凇看到她笑得合不拢的嘴。
凌凇的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剑上,手指因为控制着脾气而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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