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杀了我吧by零落成泥
零落成泥  发于:2025年01月03日

关灯
护眼
谢白鹭穿越到了修仙世界,不慎招惹了一个疯子,那疯子说,她只能死在他的手中。
于是在她逃亡过程中,他杀掉了一个个想要杀她夺宝的修士。
因此修真界开始流传:谢白鹭是“那个疯子”的心尖宠,谁敢欺负她就是自寻死路。
后来,那疯子众叛亲离,半死不活,谢白鹭在他身边蹲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真可怜啊,你好像一条被抛弃的狗呢,没人要你。”
疯子拉住谢白鹭衣袖,咧嘴看她,喘着气笑得疯癫:“那你呢?”
谢白鹭的回答是割断衣袖转身离开。
阅读提醒:男主女主相爱相杀,是真的想杀对方,也是真的动手了的。男主疯批美人,女主最开始挺正常,对待别人也正常,只有对男主时跟他对着疯。
预收1仙侠《捡到龙傲天遗产后》
祝言:感谢穿越前辈遗产助我装逼!
预收2古穿《这个迫嫁我愿意的》
季桑:夫君认为他在强取但实际上我很愿意哒!
预收3古穿《夫君乖,签了这合离书》
岑鸢终究还是给自己换了个老公。
预收4快穿《被虐前我恢复了记忆(快穿)》
桑蓉讨厌虐文,所以每次穿成虐文女主都不肯乖乖受虐,致力于将虐文过成爽文。
更多完结文在作者专栏中。
《魔尊杀我前失忆啦》救赎美强惨魔尊
《嫁给一个死太监》如文名,真太监
《拒绝恶魔求婚千百次》弱小人类与恶劣恶魔的花式对抗
《我有一千张面孔》你恨的爱的都是我
《救世主影后》非典型快穿文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相爱相杀
主角视角谢白鹭凌凇
一句话简介:疯子想杀我没杀掉还爱上我了
立意:永不言弃
谢白鹭初穿越就遭遇疯子追杀,一路上靠着脑子和运气而数次躲过杀机,因为太难杀而被那疯子盯上,只有他能杀她,对她动手的别人都死在了他手中。从此修真界便有了关于她的传说,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那疯子的心尖宠。后来,谢白鹭在那疯子众叛亲离时踩上一脚,死遁离去。后来再相见,不管谢白鹭怎么坑他,他也甘之如饴。本文语言平实,情节有趣,以跌宕起伏的节奏展现了女主坚忍不拔永不放弃的韧性,读来令人动容。

第01章 穿越在夺宝现场
谢白鹭醒过来时很茫然,她记得她是在床上睡着的,可这会儿她睁眼时出租屋那灰蒙蒙的天花板没了,映入瞳孔中的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身下是硬邦邦的泥地,空气中传来青草香,以及……浓郁的血腥气。
谢白鹭呆怔了会儿,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她微微蜷缩的手指能感觉到泥土的粗糙,呼吸间脐下一处一阵阵发疼,嘴里还有苦涩的铁锈味。
她慢慢坐起来,没留手掐了自己手背一下,尖锐的疼痛令她忍不住一个哆嗦。
她这是……穿越了?
谢白鹭很想弄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落到这境地,但此时的环境不允许。在她坐起来之后,她才终于意识到,那浓郁的血腥味实际上来自周边散落的尸体,她正坐在尸体堆里。
谢白鹭瞳孔一缩,浑身肌肉因恐惧而僵直。她缓缓低头,看到自己一身淡蓝古装衣裙,那双嫩白的手也不是她原装的。
她似乎是魂穿,而她穿的这人,多半是跟周围这些尸体一样早死了,她是借尸还魂。
谢白鹭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这身体的记忆,她不知此人是谁,也不知这是什么背景,更不知原身为什么会死在这地方。
这时,前方忽然落下一道人影,她怔怔看去,因正对阳光而没能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只知那大约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身着红到刺眼的衣服,手中垂握着一柄锋利长剑。
男人持剑的手微微一震,剑上便有什么东西四散,其中一滴正正落在谢白鹭脸上,她反应慢了半拍伸手擦了擦放到眼前一看,暗红色的血液粘在她指尖,血腥气争前恐后涌入鼻腔,她这才意识到,那男人抖落的是剑上的血。
谢白鹭一个激灵,彻底从好像隔着一层什么的迷惘中清醒过来。
危险!这个男人多半是制造这一地尸体的人,而他这会儿是见她没死冲她来的!
有剑、古装,是武侠世界?不对,刚刚此人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也很有可能是仙侠世界。
谢白鹭一时间很后悔刚刚怎么就不能躺着不动装死,但那会儿她刚醒来,又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哪可能预料到动一动就有生命危险?况且,谁知道眼前人会不会补刀确认所有人都死透了?
谢白鹭停止内耗,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企图寻到一线生机。
男人定定看了谢白鹭两眼,像是在辨认着什么,随即轻笑道:“还以为我记错了,先前你确实被我杀了。”
谢白鹭:“……!”
这时恰好一片白云遮住了头顶的阳光,她终于得以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样貌。
他看起来极其年轻,也极其英俊,一双黑眸狭长锋锐,长眉轻佻地微抬,显出几分漫不经心来。可偏偏他此刻口中谈论的是“杀人”而非“天气”,这种散漫冷漠便成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残酷。
男人手腕微动,长剑随着他的动作而微颤,他饶有兴致地笑道:“是有什么起死回生,抑或装死的法宝么?有意思,再让我看一次可好?”
谢白鹭惊得慌忙喊道:“等等……不是,我没有法宝!”
法宝什么的……看来这里是高危的修真仙侠世界,眼前这人看她死了又活,还想再杀她一次!
男人却不听谢白鹭的话,手腕一动便要下杀手。
谢白鹭急忙道:“真的不是法宝,我是……夺舍!”
听到夺舍二字,男人眉头一挑,停下了动作。
见争取到了一丝生机,谢白鹭连忙道:“前辈,我刚到这身体里,我不认识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也不认识您,您放过我也不用担心我泄露什么。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您就放了我吧,我保证今后绝不出现在您面前。”
她没有原身的记忆,也没有自保的本事,只能靠着自曝“夺舍”来争取一线生机。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穿越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死了能不能回去,在一切都不明了的情况下,她得先保住小命再说别的!
男人望着狼狈坐在地上的女子,她发髻早已散开,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衬得她一张小脸楚楚可怜。他记性很好,记得这个女修应该是混在夺宝修士里趁机寻仇的,先前看他的眼神像是要生撕了他。
而这会儿,她眼神清澈里带着茫然与恐惧,确实与先前的女修并不相同。然而,若真是夺舍,又是哪来的茫然?她就像是常年生活在四季如春之地的白兔,被用乾坤大法突兀带到冰天雪地,恐惧又不知所措。
他颇为耐心地问道:“我从来只听说,还从未见过夺舍法门,跟我说说你是如何做到的?”
谢白鹭:“……”
她怎么做到的?她瞎编的!
她不敢让眼前的男人多等,只能边想边编:“我先前无意间闯进一个秘境,里面有一位早年陨落但留下一丝魂魄的前辈,他说跟我有缘,就送了我一份机缘,可以助我死后夺舍一次。”
但她紧接着又说:“您要是对此有兴趣,我可以带您去找那位前辈。”
谢白鹭没继承记忆,什么都不知道,见他对“夺舍”感兴趣,只能大着胆子随便编一下拖延时间,不然她怕以眼前之人表现出来的残忍,她要是说自己还能再夺舍,他会杀了她让她再做一次给他看,她要是光说自己没机会再夺舍了,他也会立即失去兴趣杀了她。
看看这周围的尸体,她可不敢赌他的善心,只能施展拖延大法。
男人垂眸盯着谢白鹭,也不知信没信她的话,忽而抬起未持剑的那只手点了点她身后:“把那鼎拿来给我。”
谢白鹭也不怕对方是在转移她注意力,她一个什么自保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他随随便便都能杀了她,因而他一指她就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果真躺着个沾泥的小鼎,不过巴掌大小。
她捂着一直在疼的腹部起身,慢慢走向那只小鼎,捡起后刚转身要走回去,却惊觉那男人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惊得她往后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到地上去。
男人神情里带着点儿愉悦:“看来你果真不知这是什么。”
谢白鹭低头看着手中的小鼎,这鼎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鼎身上有五个凹陷的空位,其中两个镶嵌了两块灰扑扑的石头,另外三个位置是空的。
她抬头看向男人,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前辈,我真的没有骗您,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叫前辈,我是凌家凌凇。”男人突然道。
谢白鹭见他自报姓名来历,心想他是不是不打算杀她了?不然谁会跟死人说名字?
她赶紧恭敬道:“前……凌公子,晚辈谢白鹭,只是个无名小卒。”
凌凇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在盯着谢白鹭,又像是在思索,他的声音轻快,像是闲聊般道:“不认识五星鼎,也不知道我,你是哪个犄角疙瘩来的?”
谢白鹭闻言一惊,刚刚冒头的喜悦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他才不是自报来历,他是在试探她!
谢白鹭正要自认来自穷乡僻壤,凌凇却像是失去了兴致般垂下眉头道:“算了,不重要。”
这一刻谢白鹭的心脏在惊停一瞬后疯狂跳动,果然他还是要杀她!可要是连夺舍都不能引起他兴趣,她还有什么倚仗?说她其实是来自未来,给他讲飞机高铁人人平等杀人犯法吗?!
临死前的这一刻,谢白鹭一边祈祷自己只是做了个过于真实的噩梦,等死了梦醒,她就能回到她那虽小却温馨安全的出租屋去,一边转头就跑。
不管跑不跑得掉,总不能真站着等死吧!
就在谢白鹭感受到身后宛若实质的杀意心中绝望之际,一声暴喝由远处响起,等声音落下时已到了近处。
“凌凇小儿!杀我门人,你找死!”
凌凇本要刺向谢白鹭的长剑蓦地反手往后,挡住了对方来势汹汹的一击。他后背灵力暴涨,震开来人的同时,跃上天空,而来人紧跟而去。
谢白鹭愣了愣才意识到,她暂时得救了。新来的人她都没看清楚是什么人,但对方语气这么嚣张,多半是个大能,又是为门人而来,那她这身体有没有可能恰好就是对方的门人呢?
等等,对方该不会看出她是“夺舍”的吧?
她再一看周围,发觉这一地的尸体衣着制式不同,似乎来自不同门派,她身上穿的衣裳跟地上任何门派的人都不一样。
从概率上来说,来的人多半跟她没关系。她手上这五星鼎好像是什么宝贝,那她丢掉它,他们应该就没有理由来找她,她赶紧跑才是正道!
谢白鹭刚要松手,却觉得手指一痛,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她受痛之下松了手,那小鼎咕噜噜滚落,鼎里滚出一个白馒头,蹦蹦跳跳地滚到她脚边,随后那白馒头颇有架势地开口了:“吾已认你为主,快按照吾念的口诀行气,吾带你离开此地!”
紧接着白馒头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念出了一段艰涩难懂的古言。
谢白鹭:“……?”
她低头看看自己似是被小鼎“咬”出血的手指尖,再看看那浑身雪白,但在泥地里滚过因而脏兮兮的“白馒头”。
白馒头看谢白鹭不动,好像急了,猛地一蹦到她膝盖那么高,也不装了,飞快道:“你还在等什么?不快点跑,一会儿那疯子回来我们谁都跑不了!”
谢白鹭也知道时间紧迫,她猜测这白馒头可能是五星鼎的器灵什么的,被它认主对任何人来说可能都是一场大机缘,可问题是——
“我不会行气啊!”她顿了顿,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不会修炼!你要是有办法,就自己那什么行气带我跑吧!”
白馒头那小孩子般的幼稚声音陡然拔高:“你不会修炼?你不是夺舍的吗?!”
谢白鹭觉得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只能强调结论:“……反正我不懂修炼,你快想想办法!”
白馒头整个馒头都急得乱蹦起来:“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要是能有办法,我还用等到现在,抓你一个废物死马当活马医?”
谢白鹭一边听着白馒头气急败坏地骂人一边看向天空,那打架的两人正打得难分难解,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他们二人打斗泄露出的灵力还是什么的让她很不舒服。她深吸口气,决定不指望这器灵了,自己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谢白鹭抬脚就跑,刚跑了两三米,就听白馒头在她身后急道:“你跑什么,带上我!”
谢白鹭不理会,这鼎对她来说又没用,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白馒头见谢白鹭根本不听,顿了顿眼看她越跑越远,赶紧喊道:“你这么跑掉没用的,我已认你为主,你不死,五星鼎的主人就永远是你,他一定会追上去杀了你!”
谢白鹭脚步一顿。她当然知道自己双腿一定跑不过修仙的,先前不是指望着对方拿了鼎就不要为难她吗?可白馒头这话却彻底断绝了她的生机。
她转头怒道:“赶紧解除关系!我一个废物当不起你的主人!”
白馒头也怒道:“你以为我想让你当我的主人?要不是他们全死了我才看不上你,连修炼都不会你夺什么舍!”
这个谢白鹭没法回答,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无缘无故穿了,还落入这种绝境。
见这器灵也很急的样子,谢白鹭镇定下来,跑回来道:“反正我不会修炼,你赶紧想办法,不然我们就只能一起完蛋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器灵好像很怕被那个男人逮到的样子,那他们就是一个阵营的,它好歹是土著,总比她有办法。
白馒头一噎,气得蹦了好几下,才下定决心道:“我教你修炼,你给我好好学!”
谢白鹭皱眉,她不怕学习,曾经学习是她唯一的出路,也是她最擅长的,但问题是,她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学会修炼?
她焦躁地往空中望了一眼:“来得及吗?”
白馒头滚动了一点点,好像也是往上望了一眼,但它全身也没五官,也不知它是怎么看的。
“来得及!”白馒头道,“来人虽然修为比那个疯子高一个大境界,但那个疯子手段多,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们快点说不定能行!”
谢白鹭一听心中也生出希望,赶紧听白馒头的话集中注意力学起来。
白馒头也不从最基础的教起,若非谢白鹭穿的这具身体本来就有修为,它根本就不可能短时间内让她一个普通人学会如何行气。幸好身体是修仙者的,她只要按照它说的做就行了。
然而,当白馒头跟谢白鹭说穴位经脉时对上她茫然的神情,它几乎想放弃,让那个疯子抓住它拆了它算了。
最后它只能暴力教学,用自己的身躯撞击在谢白鹭的身上各重要穴位处,让她明白该怎么引导体内的灵力。而如何让谢白鹭控制体内因丹田受损而所剩无几的灵力又是另一场折磨。
谢白鹭一边听白馒头气急败坏的讲解一边感受自身,似乎是身体留下的本能,内视对她来说并不难,她只要摆出打坐姿势,闭着眼仔细感受,就好像进入了一个玄妙的世界,那是她身体内的穴位和经脉构成的发光体。
但她不敢沉迷这种玄妙的感觉,她一边跟着白馒头学怎么催动灵力在经脉间游走,一边还要担忧地看天。
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还是白馒头看她无法专心,只能一边给她播报战况,一边督促她赶紧学。
在白馒头充满了嫌弃的播报下,谢白鹭得知了白馒头口中那个疯子修为是金丹中期,他对手是元婴初期,因而那疯子起初处于劣势,但他毫无畏惧,打得大开大合,眼见被对方打伤到差点从空中掉落,就吃了什么丹药,硬是提升了一个小境界到了金丹后期继续打。
谢白鹭一边忍痛艰难地“拖着”丹田中的灵力气团在经脉中前行,一边暗暗祈祷,这两人一时半刻可千万别分出胜负,不管哪个赢了,她处境都好不了。
白馒头看着看着突然大骂:“都这时候了,那老家伙竟还不出全力!不就比那疯子大两百岁吗?以大欺小怎么了?那疯子要杀一个凡人废物,也没见他羞耻啊!”
谢白鹭:“……”行了行了,别骂了,她前一刻还是科学频道的,突然横跨到玄幻频道,能让灵力在经脉里动起来已是她学习能力强悍了好吧!
下一刻白馒头又高兴地叫好:“对,就是这样,把那疯子捅个对穿!”
凌凇的对手在发觉留手可能会阴沟里翻船之后,终于使出全力,因而凌凇立即险象环生,甚至被一剑捅穿。
谢白鹭好奇抬头,刚好看到那自称“林松”的男人不但没在意被对手刺的伤,竟然拿着他自己的剑反手往那伤口刺去,看得她目瞪口呆,灵力气团都跟着抖了抖。
难怪五星鼎的器灵要骂那个男人疯子,哪有人自己捅自己的,神经病啊!
“疯子,果真是个疯子!”跟谢白鹭的震惊相比,白馒头就是纯粹的生气了,“强行提升一个大境界,也不怕重伤死掉!”
见谢白鹭疑惑看来,白馒头缓了口气解释道:“那疯子本命剑名噬殇,自伤可暂时提升境界,伤得越重修为提升越多,这会儿,他已是元婴初期了!”
谢白鹭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叫“林松”的男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啊,也太难杀了吧!
却听白馒头焦急地催促道:“快快快,他们很快就会分出胜负了!那疯子经常跨境界杀人,同境界更是从未输过!”
谢白鹭心中一凛,赶紧继续,终于按照白馒头指点的那般行气一周。
白馒头见状忙道:“快拿好五星鼎,一边按照我教你的行气一边依次掐甲辰、己亥、癸未、庚午、丁酉五诀!”
它话音刚落便对上了谢白鹭那依然清澈茫然的目光。
不等谢白鹭提问,它便反应过来,竟硬生生从白馒头似的身躯里“长”出两只手,演示给谢白鹭看。
“快点快点,那疯子要赢了!”白馒头身侧的两只小手边飞快掐诀,边惊慌催促。
这五个手诀很简单,因而谢白鹭学的同时还有心思想,要是换个遇事容易慌张的,以这器灵催命似的催法,他俩都得折在这。
紧赶慢赶记下五个手诀,谢白鹭立即行气掐诀,在她最后一道手诀完成后,她感觉自己化作了一道光,向远处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半空中的战斗也分出了胜负。
凌凇满身是血,但因一身红衣并不显太狼狈,而他的对手,已被一剑削掉半个脑袋,元婴消散,尸身直直落下地面。
凌凇往谢白鹭逃亡的方向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下一刻也支撑不住坠落。

谢白鹭只觉得头一昏眼一花,再睁眼时便到了另一个地方。
她手里还捧着五星鼎,心跳因刚才的极限操作而飞快跳动,早就受伤的腹部疼痛又加剧了些许。
这些都在提醒她,刚刚经历的一切不是梦。
白馒头从五星鼎里跳出来,得意地叽叽喳喳:“哼,那个疯子还想拆我,做梦去吧!”
谢白鹭没有理会它,跪坐在地半晌不语,垂下的长发遮住了面容。
刚才实在是命在旦夕,她也不敢多想,只能拼了命地抓住所有机会逃生,这会儿得以暂时喘息,冷静下来后她终于有了自己穿越了的实感。
她跟家里关系不好,懂事起就努力学习,只为靠读书自立,人缘虽不错却没什么时间交真心朋友,前不久刚大学毕业参与工作没什么存款,因而穿越对她来说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只要有可以靠着自己努力能过上好日子的上升渠道就够了。
但穿越到一个玄幻世界,还是杀人现场,也太过了吧!
谢白鹭庆幸自己平常是看小说的,不然刚才只怕也反应不过来。学习和工作之余,她也有娱乐需求,而阅读已是相当便宜的娱乐了,不想让自己太紧绷,在非虚构文学之外她也会看小说,这么多年来也看了不少修仙类的。
谢白鹭习惯了紧迫的学习和工作,也没让自己放松太久。
她深呼吸了几次,彻底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先低头观察自身。
一身淡蓝衣裙,沾了些泥土和暗红的血迹,还有几处有破损。腰带上挂了个灰扑扑的布袋子,可能是储物袋之类的东西。其他便什么都没了,她甚至披头散发,连根发带都没有。
谢白鹭掀开外衣,沿着已破损的白色中衣边缘用力扯下粗细不一的白布条,以手为梳,给自己扎了个高马尾。
不远处有个很浅的小水塘,她没理会白馒头对那疯子喋喋不休的咒骂,慢慢走过去蹲下,洗了把脸。
水中涟漪平静下来后,她看到了这具身体的样貌,看着跟她差不多岁数,五官精致秀丽,有种娇弱的气质。
白馒头终于骂够了,蹦蹦跳跳地过来,催促道:“我们才跑出了百里,可不能放松,你赶紧打坐恢复,我们还得跑再远点才行。”
谢白鹭转头看它,经过刚才的逃命,她丹田已抽空了,这器灵的状态也不太好,白馒头都看起来虚幻了不少。
她大概能猜到,刚才她是借用了五星鼎的力量才能瞬间跑那么远,他们分摊了“跑路费用”。
谢白鹭扯下腰上的布袋子,试了下发觉打不开,便问道:“能告诉我怎么打开这个吗?”
白馒头这才终于记起,眼前之人说是夺舍的,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只能教她:“你得用灵力打开。”
谢白鹭道:“我丹田里一点灵力都不剩了,你帮我打开吧?”
白馒头听着不禁悲从中来,想它先前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结果到头来却只能选了这么个主人……
它一个器灵也没法直接用灵力,不然它早跑了,哪还用得着认主?它只能借给谢白鹭一点灵力,助她打开储物袋。
谢白鹭把储物袋中的东西全部取出,不过也没有多少,可见原身还挺穷的。里面有小半瓶劣质的疗伤丹药,一套换洗衣裳,一把还算锋利的普通匕首,一把低级灵石,一些金银,一些干粮和皮水壶。
丹药、匕首和灵石的性质都是白馒头辨认并以一种提起垃圾的语气告诉她的。
她想,这不是法宝的匕首当不了修仙者的武器,原身的常用武器应该是丢在死亡现场了。
这会儿,她只能将匕首取出,绑在小腿上藏好,聊胜于无。
谢白鹭想在新世界也好好活下去,但她没有任何记忆,今后还得靠这器灵帮助她适应这世界,因此客气地说:“我叫谢白鹭,你是五星鼎的器灵吧?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白馒头恹恹道:“你叫我小星吧。”
谢白鹭道:“小星,我知道你很看不上我,但既然是你主动选择了我,我希望今后我们可以友好相处。”
它都说了她不死不可能解除关系,她就只能跟它处好关系了。对器灵来说,找谁当主人都一样,大概只要别落入那男人手中它选谁都可以。
谢白鹭知道自己在器灵面前是弱势的一方,她想尽可能地消弭器灵被迫选她为主的憋屈,温声道:“不瞒你说,我在‘夺舍’之前,只是个普通人,从来没见过修仙者,更不可能修炼过,可是刚刚那短短的时间内,你教我的我都学会了。”
小星微微动了动,谢白鹭知道它在看她,便愈发诚恳地说:“我学习能力很不错的,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尽量向你期待的主人样子靠近。”
谢白鹭很担心在逃离那个疯子之后,这器灵会因看不上它而舍弃她找新主人,只能尽量放大自己的价值。
小星没吭声,不知在想什么。
谢白鹭顿了顿,想到这是个修仙世界,便笑了笑道:“另外,我觉得你可能也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主人人选了。”
小星顿时颤动着圆圆的身躯不满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随便找一个修士都比你强!”
谢白鹭也不气,语气平静道:“倘若我今天没有夺舍,你已经被那人逮住拆了吧?要是夺舍的不是我这样学得快的,要是我没办法拖延上那么一点儿时间,也等不到有人来打断那人。可见我运气极好,上天都眷顾我,各种巧合让我活着,你跟着别人可不一定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谢白鹭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巧合加一点点的努力罢了,但这里毕竟是修仙世界,对因果、运道之类的肯定看重,她将事实这样包装出来便显得十分具有说服力。
小星沉默了,谢白鹭感觉到了它的动摇。
谢白鹭叹道:“小星,其实我很感激你今日的帮助,不然我就死在那人手下了。你我若不曾相遇,一定都完蛋了,但偏偏我们相遇了,之后便一道活了下来,说不定我们互相是对方的机缘。”
这下,小星终于被说动了。它本来只是想逃远一点,远离那疯子之后赶紧换个修为高点的主人保护自己,可这会儿它想,修为比那疯子高的都被他杀了,再高些的它能不能碰上还两说,可偏偏就眼前这个没修炼过的活下来了,可见她确实是有几分运道在的。
它终于松口:“行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受天道眷顾。”
谢白鹭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器灵不会真拿她当主人,找到好机会多半还是会换掉她这个没用的主人,但好歹先拖延过一段时间再说,等她熟悉了这个世界看有没有办法让它听话。
她一顿,确认道:“你先前说,只有我死你才能换主人……你真没有别的办法易主?”
小星否认:“当然没有,我只是个器灵而已!”
谢白鹭暗自腹诽,瞧你刚才那嚣张的样子,可没把自己当器灵吧?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