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父皇他居然开挂by霖小墨
霖小墨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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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屋里真有什么古怪?
虽然说她更相信科学,但她这都穿越了,那万一……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还过来了!”
就在云舒差点儿也要信了的时候,身后,云楚焕颤颤巍巍的声音再次响起:
“呜……脸白成这样,他得是死了多久啊!”
云舒:“……?”
刚刚揪起的心一下子又落回了原处。
云舒把人从身后提溜出来,指着白脸中年男子问他:
“你这嚷嚷半天,说的该不会就是他吧?”
“不,不是吗?”
从自家五姐姐的语气当中,听出这事儿似乎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云楚焕咽了下口水,又往明丕绪那边多看了两眼:
“正常人谁长这样啊?”
被吓了半天,同样以为屋内有鬼,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那“鬼”竟是他自己的明丕绪:“?”
双方碰面儿,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舒按了按眉心,实在是不想对此做出任何的评价。
“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早知如此,就该让明会长多休息两日才是。”
“与殿下无关!是微臣自己这身子太禁不起折腾了……”
明丕绪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把冷汗,衣袖上顿时多出了一片白。
明丕绪:“……”
不用想也知道,他脸上现在的颜色一定十分精彩!
本就僵硬的笑容越发干巴了几分,明丕绪硬着头皮拱了下手:
“不知殿下可否容臣先去洗把脸……”
“去吧。”
让她一直对着这么张脸认真谈事儿,对她来说也着实是一种挑战。
云舒果断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把脸上那两斤粉都给洗了。
明丕绪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捂着脸转身去找洗脸水了。
云楚焕则是磨磨蹭蹭地跟在云舒身边,时不时的还要偷偷瞥一下云舒的脸色:
“五姐姐,刚刚这事儿纯属意外,可不是我故意闹出来的啊!
你可不能就因为这个,以后就不带我出来了。”
“谁说你什么了?”
趁着明丕绪带着小厮去洗脸了还没回来,云舒抬手拍了拍云楚焕的肩膀:
“干得不错!”
“啊?我吗?”
这夸奖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啊!
云楚焕傻眼儿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五姐姐的表情:
“你不会是在说反话吧?”
“我说真的!”
云舒招招手,示意对方附耳过来:
“你等会儿这样……”
“这样也行?”
云楚焕也跟着小声耳语:
“那到时候能不能分我点儿?”
“……”
明丕绪洗完脸回来的时候,云舒已经坐在主位上不紧不慢地喝起了茶,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倒是一旁的六皇子殿下,明显是一脸的不高兴,
见他进来,还闷不吭声地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记恨他方才把这位主子吓着了的事情!
得罪了皇子,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啊!
明丕绪急得又出了一脑门儿的冷汗,
他有心想要开口赔个罪,可还没来得及张嘴,
主位上的云舒就先放下茶盏,语气淡淡地开了口:
“明会长,坐。”
“……是。”
太女殿下都发了话,明丕绪自是不敢不从。
他拘谨地找了个位置就近坐下:
“不知太女殿下今日召见微臣,是……”
“明会长不必紧张,本宫今日不是以太女的身份召见的你,而是要以总商会会长的身份来同明会长谈一笔生意。”
云舒微微一笑,也不和对方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不知明会长昨日进京的这一路上,可有瞧见京城内外那几条主要道路上的不同?”
“殿下是说……水泥地?”
“不错,看来明会长也已经找人了解过了。”
城外的水泥道路对比它原本坑坑洼洼的地面来说,那就是全方位的降维打击。
哪怕对方不是个商人,只是个最最寻常的普通人,见到这样的路,也很难能不好奇地多打听几句。
云舒一点儿也不意外于对方已经知晓了水泥地的事情,
她随意搭在小几上的右手指尖无意识地轻敲了几下,神色一派从容:
“想来,这水泥的厉害之处,也不必本宫再多做介绍了。
就是不知,明会长有没有想过,要做这水泥的生意?”
“殿下的意思是?”
明丕绪瞳孔微微一缩,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昨日还在苦恼这水泥厂被朝廷捂得严严实实的,大好的赚钱机会就摆在眼前,自己却无法触碰。
这一转眼,太女殿下就把机会亲自送到了他跟前!

六殿下果然还是恼上了他。
明丕绪高涨的情绪,就好像迎面被浇了一大盆儿凉水的火苗,啪一下就熄灭了。
他有些无措地转过视线,正想为自己再争取一把,
云舒那边,又轻笑了一声:
“你自己没看清楚,怎么还记上仇了?”
“什么叫我没看清楚?”
云楚焕恼怒地一拍桌子:
“正常人谁会青天白日的顶着那么一张大白脸到处吓人?这本就是他的过错!”
“其实也没有特别吓人吧?”
云舒无奈:
“有些女子妆容化得厚一点儿,也差不多是那个样子了。”
“我不管!”
云楚焕小孩子心性,见说不过云舒,便不讲道理地直接瞪上了明丕绪:
“反正本皇子就是见不得你占这么大便宜!”
明丕绪:“……”
怎么办?
六皇子这气看样子是消不下去了,
难道他真要忍痛放弃水泥生意,以此来让六皇子殿下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吗?
明丕绪心中纠结万分,但还没等他想好究竟该怎么办,
云舒温和但却坚定的话语,便又响了起来——
“你见得惯也得见,见不惯也得见,况且明会长也不完全是白得的便宜,
他想要从本宫手中买到制作水泥的方子,就必须得先答应本宫,出资修建徐州段的主要道路。
明会长,你以为如何?”
“这……”
明丕绪下意识地看了眼六皇子的脸色,
就见六皇子眉头一皱,正欲开口,却连一个字儿都还没能说出口,就被云舒直接打断了:
“明会长不必在意他。”
她神色认真地道:
“水泥路势必是要在天盛普及的,这不仅是本宫的意思,也是父皇的意思,
只要明会长自己愿意,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接下这个任务。”
也就是说,太女殿下甚至是陛下,都是希望他能答应下来的?
若真如此,那……
豁出去了!
这水泥生意,他是真的心动啊!
明丕绪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
“既如此,微臣便多谢太女殿下看重了!”
“是明大人自己有这个本事。”
要没点儿本事,他也不可能以徐州商会会长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啊!
徐州商户可多着呢。
云舒温声道:
“不过还有件事儿本宫得先同明会长说好了,
这水泥可以用来修路、浇筑城墙堤坝,更可以用来修砌房屋,有了它,明会长将来的生意定然不会差。
但本宫有一个要求,那便是明会长的水泥生意,只能在徐州境内进行。”
只能做徐州一地?
明丕绪因为即将拿下水泥生意而产生的激动情绪,一下子又凉了不少。
但也只是一小会儿的工夫,他很快便意识到,既然太女殿下是以出资修建徐州段主要道路为条件,给他购买水泥方子的资格,
那之后必然也会以同等的条件,将水泥方子卖给其他州的商会会长。
毕竟太女殿下方才就已经说过了,水泥路,势必是要在全天盛普及的!
虽然生意范围一下子就从全天盛缩小到了全徐州,
但仔细想想,光是一个徐州,其实就足以让他赚得盆满钵满了!
这么想着,明丕绪的内心又重新火热起来:
“殿下说的是,这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那水泥方子,大概价值几何?”
“一百万两!”
不等云舒开口回答,一旁云楚焕就先一脸不高兴地道:
“反正明会长生意做得那么好,肯定不缺钱,五姐姐你低于这个价别卖!”
明丕绪:“!!!”
他生意做得是还不错,但不代表手里就能有那么多的现银啊!
一百万两,再加上回去之后建水泥厂生产水泥以及给徐州段铺路的成本……
别到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回本,明家就先被拖垮了!
被云楚焕这报价狠狠惊了一下,明丕绪苦着脸求饶道:
“六殿下您可饶了微臣吧!这一百万两,就是把微臣卖了,也不见得能卖出这么多银子啊!”
“可笑!”
云楚焕不为所动:
“想要水泥这么好的东西,却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
怎么,明大人的钱财都拿去买胭脂水粉了?”
明丕绪:“……”
得,看来他这回不付出点儿代价,这六皇子是不可能消气了。
明丕绪心中哀叹一声,狠狠心、咬咬牙,照实报了个底价:
“微臣……不敢瞒六殿下,但微臣如今能够拿得出来的,最多也就只有六十万了!”
“什么经商的只能拿出六十万?”
云楚焕压根儿不信,冷眼盯着明丕绪怒声道:
“本皇子看你分明就是……”
“行了。”
云舒淡淡地瞥了云楚焕一眼,神色虽然平静,但眼里分明含了几分警告之意:
“你当这天底下的商户家家都有江南柳家那般的财力?
别忘了,明会长除了要买水泥方子之外,还要给徐州段修路,这可是为天下人谋福利的好事,
若是因为你的小孩子脾气,导致明家资金运转不过来,最后路没修好,当心父皇找你算账!”
“我!”
云楚焕一阵语塞,明显还是很不服气的表情,却终究是气鼓鼓地闭上了嘴。
见状,云舒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略带点歉意地冲着明丕绪笑了一下:
“六皇弟年纪还小,小孩子心性,明会长见谅。”
“殿下折煞微臣了,本也是微臣有错在先……”
他什么身份啊?
敢让皇子太女对他说见谅?
即便太女殿下只是跟他客气一下,明丕绪也还是惶恐万分地站了起来:
“微臣……”
“明会长不必惶恐,之前的事,只当没有发生过便是。”
云舒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噙着淡淡笑容的面上,仍是一副温和无害的表情:
“至于这水泥方子……就按明会长所说,六十万两即可。”
“……是。”

明丕绪抹了把额上沁出来的冷汗。
六十万两银子买一个制作水泥的方子,额外还要再修建整个徐州段的主路,要说不肉疼那是不可能的。
但好在这个价格还不至于到让明家伤筋动骨的地步,
并且后期一定会让他大赚一笔。
暂时的肉痛……便先忍忍吧!
在云舒拿出的合同上写好价格,并签下自己的名字,
本以为今日这事儿便算是谈完了,明丕绪都已经拿着合同准备要告退了,
同样刚刚收好了合同的云舒却又叫住了他:
“明会长且慢,本宫这里其实还给明会长备了一份薄礼,应该马上就能送过来了,明会长拿了之后再走也不迟。”
“微臣谢殿下赏赐!”
明丕绪连忙拱手谢恩,但心里却忍不住打起鼓来——
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太女殿下会无缘无故的给他准备什么薄礼,
就是不知道太女殿下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短短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明丕绪脑海中便已生出了不少猜测。
但他猜来猜去,也愣是没猜到,太女殿下口中的薄礼,竟会是几匹颜色十分好看的布料!
这几匹布料,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因着这份不理解,明丕绪忍不住就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还真就让他看出问题来了:
“微臣斗胆,敢问殿下这是何种布料,为何微臣此前从未见过?”
“新品种,本宫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棉布。”
云舒微微一笑,十分贴心地道:
“明会长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这布料便宜得很,一匹的成本价也就五十文不到。”
“不到五十文?”
哪怕是没做过布匹生意,听到这个价格,明丕绪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这样好看的布料,价格竟然这么低?”
现在市面上常见的做衣服的布料有哪些?
绫、绸、缎、麻。
前三者不用说,那都是普通百姓穿不起的。
寻常百姓穿得最多的便是麻布衣,
但麻布衣鲜少能有染得好看的颜色,基本上都是深色暗色调,就算颜色稍微浅一点儿,也总给人一种灰扑扑的感觉。
就这样,一匹麻布的价格都还能卖到一百至三百文钱!
这棉布不仅摸起来比麻布更加柔软舒适,颜色也是好看得紧,卖给普通百姓的话,定价定个三到五百文,买的人也绝对不少!
这这这……大商机啊!!
明丕绪激动地抬起头:
“不知这布匹生意……”
“明会长想做?”
云舒失笑:
“不瞒明会长,这棉布本身制作起来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降低成本。
本宫这边也是因为有改良版新式纺织机,一台纺织机,一天可以纺出从前要八台纺织机才能纺好的纱线,这才成功把成本压了下来。
而这种新式纺织机,本宫是打算留到年底,作为奖励,赠送给缴纳商税第一名的商会的。”
这竟然就是太女殿下当初成立商会时承诺的奖励之一?
虽然这所谓的改良版纺织机不可能永久保密,后面定然会被别人学了去,
但至少一年,不,半年的时间总还能捂得住吧?
而这半年的时间,就足以让他们徐州占据棉布生意市场,
即便后头再有什么竞争者的出现,人们想到棉布生意时,第一个想到要合作的,也依然还会是他们徐州的商户!
拿下,必须拿下!
回去他就把徐州商户们全都召集起来,今年一定要多多缴税!
抱着布匹离开工部的时候,明丕绪心里都还止不住地一边激动,一边叹息着——
若是他今日没有得罪六皇子,兴许还有机会将购买水泥方子的价格谈得稍微低点儿。
那省下来的钱,不就能用来再多做一笔小生意,多挣一点儿钱,并且多交一点儿商税了吗?
真是……可惜了啊!
满心懊恼的明丕绪不知道的是,“被他得罪了”的六皇子云楚焕,在他走出工部的瞬间,脸上所有的恼怒与不高兴一下子便全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得一蹦三尺高:
“五姐姐五姐姐,我刚刚是不是演得特别好?
六十万欸!比五姐姐你之前预期的五十万还要高了十万!”
“是挺不错。”
云舒挑了下眉,收起合同大手一挥:
“回头等明会长把银票送来了,分你五万!”
五!万!!
他五姐姐这是什么救苦救难的绝美活菩萨!
背负巨债的云楚焕听着这个数字,差点儿都想给她当场磕一个了:
“呜呜呜五姐姐我就知道你才是对我最好的那一个!
以后再有这种事儿你还叫上我,我保证,五姐姐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学狗叫我绝不喵喵喵!”
云舒:“……”
这么没有底线的吗?
堂堂皇子,甚至连学狗叫的活儿都乐意接?
云舒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把云楚焕凑到她跟前来的脸直接怼开:
“你想的倒是很美,这种事儿能碰上一次纯属运气,你还想多来几次?”
“天盛三十四州,这才来了一个徐州会长呢!”
云楚焕还在持续兴奋当中,一点儿也不在意云舒的嫌弃:
“五姐姐你把他们攒一攒,等我下次休沐的时候一起见啊!”
“不必!”
有明丕绪这六十万定下的基调,后头她基本上也就全都是这个统一定价了。
不愿意?
听没听说过要想富,先修路?
同样都是要做生意,你是愿意走平坦的水泥路去一个干净整洁的城池,还是愿意颠簸一路去一个路面乱糟糟的城池?
其他州都修好了,就你们州还破破烂烂,
以后人家越来越好,你们越来越无人问津……
这谁受得了!
啧,三十四个州啊~
两千多万两啊!
她可真有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父皇若是知晓这个数目,肯定要羡慕得眼都绿了!
美滋滋地领着云楚焕出了偏院,又双叒叕一次体验到暴富感觉的云舒神清气爽,
一旁,提议被拒了的云楚焕则是不死心地继续跟在旁边哔哔:
“五姐姐你真的不再试试吗?我觉得其实还能更高一点呢!”

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云舒身边,一路走一路念,
快到要离开工部的时候,云楚焕的视线无意间自某处扫过,瞧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后,
他双目一瞪,脱口而出的话顿时也拐了个弯儿:
“五姐姐你真的离大谱!”
“嗯?”
她离大谱?
抬手掐住了云楚焕的后脖颈,云舒似笑非笑:
“怎么,你也觉得给你五万两真的很离谱是吧?那你还我?”
“不是……”
云楚焕眼神儿还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焦急地解释道:
“我不是说你离谱,我是说那边那个人的出现离大谱啊!
五姐姐你绝对不知道我刚刚看见谁了!”
“看见谁了?”
云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人也没看见,不由得挑了下眉:
“你又见鬼了?”
“跟见了也差不多!”
云楚焕压着嗓音,神秘兮兮地道:
“我刚刚看见宣平侯府的那个季永添了!
季永添你还记得吗?就是之前诗会的时候,咱们遇上的那个大傻子!”
“他啊。”
云舒一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就明白过来,为何云楚焕会一惊一乍了——
因为宣平候之前协助废太子造反一事,前些日子,宣平侯府便已满门抄斩了。
毕竟涉及到废太子造反这么敏感的问题,宫里也没有谁会那么不长脑子地把这种话题当做闲聊的内容。
因此云楚焕这个基本上天天就只能待在上书房里的小皇子,很多事情也都不怎么清楚。
云舒也是这会儿恰好遇上了,才轻描淡写地给他解释了一嘴:
“季永添将功折罪了,父皇想着他这样的自己一个人也很难活下去,
正好工部这边如今哪哪儿都差人,季永添好歹识字,如今虽不能入朝为官,但待在工部干点儿需要读书人才能干的杂活也挺好,
于是便破例开恩,让他来工部打杂了。”
“将功折罪?”
他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明明废太子造反那日他也在现场啊!
这季永添什么时候有出现过吗?
云楚焕一脸懵比:
“他立什么功了?”
这样的大傻春儿还能立功?
“太子之前通过右相府和宣平侯府联系上,意图谋反的事儿就是他告诉我的。”
季永添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工部了,这事儿自然也不是什么绝密。
云舒拎着云楚焕的后衣领,哼笑一声:
“你说这是什么功?”
“……”
难怪那天让他五姐姐装了个大的,原来是有人提前给报了信啊!
不过这哥们儿这么大义灭亲的吗?
云楚焕持续震惊当中:
“那,他图啥啊?就图满门抄斩?”
“人家就不能是为了大义?”
云舒松开揪着他后衣领的那只手,理了理自己衣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冷笑一声:
“还好意思说人家大傻子!”
宣平候再怎么忽视季永添,那也是季永添的亲生父亲。
在这个孝道大过天的时代,季永添来找她通风报信,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犹豫?
那一天,云舒其实也问过季永添,为何会将这件事告诉她。
季永添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虽然书念得不好,但却也记得夫子曾经说过,为人需得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本心。
他不懂朝政,整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
但却也知道,天盛朝的官员若都是他这样的纨绔子弟,那天盛距离完蛋也就不远了。
而废太子偏偏就是把那么多的官位,都卖给了如他这般,甚至还不如他的人。
所以他很清楚,废太子当不好一国之君。
所以废太子绝对不能造反成功。
季永添,那个连云楚焕都觉得有些憨傻的少年,却意外有着一颗通透纯澈的心。
目光再一次深深地自那早已不见了人影的拐角处扫过,
云舒转身瞥了云楚焕一眼:
“还不走?”
“来了来了!”
明丕绪这边的谈判成功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随着各州商会会长们的到来,
云舒的水泥方子,也毫不意外的以六十万两一份的价格,成功卖给了所有人。
两千多万两的银票顺利到手,云舒毫不吝啬地让人直接给姜元宝那边也送了一百万两过去。
得知这个消息的宣武帝:“……”
两!千!多!万!两!
这说的还是天盛话吗?
难怪这小崽子最近天天忙得团团转,
亏他之前还告诫她,身为太女,不必事事亲为,像各地商会会长这样的身份,根本无需她亲自去见!
合着这小崽子是积极挣人钱去了?
最关键的是还真让她挣了不少……不对,应该说是真让她狠狠挣了一大笔!
宣武帝磨了磨莫名有些发酸的后槽牙,扭头就让人将自己面前那三大摞奏折,全部挪到了云舒桌上。
云舒:“?”
“父皇您这就不合适了吧?”
刚刚结束“假期”重回御书房,工作量就直线上升,云舒果断提出异议:
“儿臣还在学习阶段呢!看奏折本就比您慢得多,哪看得完这么多啊!”
“看不完可以慢慢看。”
宣武帝幽幽道:
“今日这折子,可是有不少与你相关的。”
与她相关?
那不出意外的话,她肯定是又被弹劾了。
就是不知道这三摞里头有多少是弹劾她的。
已经被弹劾惯了的云舒习以为常地翻了个白眼,随手抽出一本——
漂亮,第一个就中奖了!
云舒啪的一声,又把奏折合上了。
“这么快就看完一本了?”
宣武帝一看她这操作,就知道她定是翻到弹劾的折子了,
唇角毫不掩饰地弯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
“上面写了什么?”
“回父皇,”
云舒抬起头,一本正经地道:
“上面写了严尚书是如何的不要脸!”
宣武帝:“……”
幸好严尚书本人不在此,不然这两人不得又吵起来?
想起这小崽子上朝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几乎已经把满朝官员怼了个遍,
宣武帝刚刚翘起的嘴角,又一秒绷平了:
“严尚书说什么了?”
“他竟然说儿臣卖水泥方子赚来的钱应该交给他才对!”

云舒都震惊了:
“那水泥方子是儿臣和姜元宝姜大人一块儿弄出来的,卖出水泥方子的生意是儿臣去谈的,所有的合同条款也都是儿臣想出来的。
严尚书什么也没干,大嘴一张就说这钱应该给他,抢劫都没这么个抢法儿吧?”
宣武帝:“……”
严尚书也确实是穷疯了。
小崽子说得没错,这钱跟国库确实没有半毛钱关系,充其量……年底的时候让小崽子交一笔商税得了。
宣武帝轻咳了声,正想点头表示赞同,并稍稍安抚她两句,
就听云舒气愤地接着道:
“您说他不要脸也就算了,他竟还指责儿臣,说儿臣只重私利,不把天盛、不把家国大局放在眼里,挣那么多钱都填进了自己的私库里!
父皇您给评评理,这满朝上下,谁家里还没点儿产业了?
可有任何一个人如儿臣这般,谈着自家生意的时候,还给天盛谋福利的吗?
给全天盛铺上水泥路不要钱吗?
那些商会会长为什么会愿意答应下来?
还不是因为儿臣的水泥方子能给他们带去更多的收益!
若不是因为加了这个条件在里面,儿臣那水泥方子便是一百万两一份也照样卖得了。
换个角度来说,这些修路的钱其实都是儿臣出的!
儿臣帮着户部出了这么大一笔钱,严尚书不说感激便也罢了,竟还贪心不足蛇吞象,妄图往儿臣身上泼脏水,想逼儿臣把自己挣的钱也都交给他,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父皇您一定要替儿臣做主!”
“严尚书此举确实过分。”
宣武帝被说服了:
“明日早朝之时,朕定会为你做主!”
“那儿臣就先谢过父皇了!”
君无戏言,说好了可就不许反悔了哟!
目的达成,云舒维持住气鼓鼓的神情,又拿起第二本,
然后啪的一声,再次合上。
宣武帝眼皮一跳,有了方才的经验,他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
“这本上又写了什么?”
“这本写了威远大将军对商贾一道的无知!”
云舒气呼呼地道:
“威远大将军竟然指责儿臣花五文钱一斤的价格买了一大堆织贝花果实,现在全都堆在城外仓库里放着,起不到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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