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父皇他居然开挂by霖小墨
霖小墨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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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你也觉得我表姐她不该与那姓曹的和离吗?”
“当然不是!”
岑伊伊早在听完影一回来禀报的那些消息时,就差点要气成河豚了,
只不过因为她和唐家姐姐认都不认识,实在也没什么立场开口,所以才嘟着嘴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生闷气。
现在云舒主动问到她头上来了,岑伊伊毫不犹豫地道:
“我爹娘还有我大哥二哥三哥甚至是二叔三叔我祖父全都告诉过我,如果有人想要用女德女戒中的内容来指责我,绝对不要往心里去,因为错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如果对方是女子,那说明她很可怜,
如果对方是男子,那说明他很无耻!
若有一日我遇上了这样的男子,必定要离他远远的,
倘若凭借我自身的力量远离不了他,那就把这件事告诉我爹我祖父还有我的哥哥叔叔们!”
云楚焕:“……”
莫名感觉后背一凉是怎么回事?
“说得好!”
注意力全在岑伊伊身上的云舒没有在意某个熊孩子那一瞬间略显怪异的表情,
她赞许地重重点了下头:
“这不还是有清醒的嘛!”
“岑小姐的家人都很好。”
没想到年仅八岁的岑伊伊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唐牧之怔愣片刻,有些惭愧地垂下了眼:
“若我之前也能时常对姐姐说这样的话,一切兴许就都不一样了。”
“不能从现在开始讲道理吗?”
见唐牧之的情绪越发低落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
岑伊伊有些笨拙地帮着出主意:
“让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对的,应该就可以了吧?”
“嗤!”
云楚焕习惯性地在开口之前先嗤笑了一声:
“怎么讲?你一家家地上门去讲?”
“不是。”
岑伊伊抿了下唇,这会儿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出的主意一点儿都不靠谱:
“我只是……”
“也不是不行。”
“什么?”
岑伊伊表情一懵,蓦然扭头看向云舒的时候,差点儿还咬着自己的舌头:
“真,真要一家家上门去讲啊?”
“差不多吧!”
云舒耸了耸肩,因为已经想到了解决方法,她的语气也明显变得轻快起来:
“反正这事儿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中间可能需要多花点时间,但也不会太久。
表哥你若是实在担心的话,可以先暗中同表姐通个气,让她放平心态,一切有我!”
“那就有劳殿下了。”
唐牧之迟疑道:
“只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行事?”
“暂时先保密!”
云舒却不欲多说,径自站起了身:
“难得出宫来一趟,这莲心斋的点心也尝过了,是时候该去别处逛逛了,我还答应了父皇要给他带些礼物回去呢!”
“给父皇带礼物?”
云楚焕条件反射地先在脑海中把京城最有名的那几家铺子全部过了一遍,然后倒腾着两条还没长长的小短腿儿快速追上了云舒:
“最近也没到万寿节啊!怎么还突然买上礼物了?
五姐姐你预算多少啊?我钱带的可不一定够啊!”

第22章:京城第一深情,曹公子他超爱!
财大气粗的六皇子殿下事先答应了要承包云舒今日出宫的一切花销,就没想过食言。
云舒虽然打一开始也没想着要买多贵的东西,但出于对“狗大户”的好奇,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带了多少?”
“真不多!”
云楚焕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我没想到你还要给父皇买礼物,出来的时候就随便拿了一万两银票。”
云舒:“???”
她嘴真欠,真的。
没事儿问这种问题做什么!
狠狠被扎了心的云舒忿忿伸手,理直气壮:
“给我五两银子!”
云楚焕:“?”
什么破烂五两银子就能买得到?
抱着怀疑且好奇的态度,云楚焕递出了五两银子,
然后他就看见自家五姐姐用这五两银子买回了一箩筐的破烂。
云楚焕:“……”
啧啧啧,他就不信了,父皇看到这堆破烂还能不生气?
到时候他再送上一份好宝贝,
两相对比,没准儿父皇一怒之下,会罚五姐姐二百两黄金,然后转头再赏赐给他呢?
并不知道某个欠收拾的熊孩子因为脑补到她被罚的场景,已经提前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云舒带着那一箩筐给宣武帝买的礼物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回到皇宫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将它们送去宣武帝的寝宫。
而是回到凤阳宫,点了整整一夜的蜡烛,
直到外面的天色都快亮了,她才趴在桌上,沉沉入睡了。
于是当天早上下朝回到御书房后,宣武帝就从龙影卫口中得知他闺女儿昨夜奋笔疾书了一整晚的离奇事件——
不是别人,是他那为了不罚抄,都能折腾出印刷术这等神物的闺女欸!
什么档次的字还得她亲自去写那么久?
宣武帝是真的好奇了,
正巧这时候李德海又进来通报说五公主殿下求见,宣武帝当即大手一挥,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让她进来!”
“父皇!”
人未至,欢快的嗓音倒是先一步进来了。
按理说这其实是极为失礼的一件事儿,
但宣武帝还真就格外喜欢她这独一份鲜活的失礼。
他甚至还稍稍倾了下身,似乎这样就能更早一点看见自家闺女儿。
结果闺女没看见,倒是先看见了一只箩筐。
宣武帝:“?”
“好沉啊!”
双手抱着那只大箩筐费力地又往里走了几步,云舒哐的一声,把那只看起来分外简朴,与这御书房十分格格不入的箩筐放在了屋子的正中央。
宣武帝:“这是……”
“这里面可都是儿臣给父皇挑选的礼物!”
云舒大大方方地先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胖乎乎的小陶人,弯起眼睛和小陶人露出了复刻般的笑容:
“父皇你看,它像不像儿臣小时候?”
会心一击。
如果不是半个多月之前,人生选择模拟系统让他想起了云舒,他几乎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闺女儿了!
他哪里会记得云舒小时候长什么样?
心系天下,励精图治的宣武帝有些心虚地接过那只小陶人,心头涌现出了一丝丝有些陌生的,名为愧疚的情绪:
“朕……”
“父皇可以把它放在桌案上,就算是儿臣时时刻刻都陪伴在父皇身边啦!”
正在箩筐里扒拉第二件礼物的云舒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她爹的异样,很快又掏出了第二件小玩意儿:
“还有这个平安结,是儿臣昨日跟一个老婆婆学着亲手编的,也送给父皇,祝父皇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五公主殿下亲手编的第一个平安结并不十分完美,但那一点不算明显的瑕疵反而更能让人感受到她略有些笨拙的认真。
宣武帝心中熨帖,当场就摘下自己腰间原本佩戴着的一枚价值千金的龙纹玉佩,换上了云舒这枚成本价为五个铜板的平安结。
“父皇你看这个!”
云舒紧跟着又掏出了第三个,第四个……
足足二十多样小礼物,加起来也不过碎银几两,偏却样样都能送进人心里去。
宣武帝被哄得龙颜大悦,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在云舒进门之前最好奇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
云舒也终于掏出了她准备的最后一份礼物——
一本小册子。
一瞬间,宣武帝就猜到这必然就是云舒昨夜写了一整晚的东西。
“京城周报?”
一字一顿地将封面上那硕大的四个字念了出来,宣武帝饶有兴致地将小册子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
“父皇您看了就知道了!”
云舒还卖了个关子:
“很有意思的!”
“朕倒是要看看,它能有多有意思!”
宣武帝轻笑一声,翻开第一页,就发现里面还有个大标题——
【惊!莲心斋外竟现飞人!】
宣武帝:“?”
他连忙顺着标题又往后面的小字看去,这才知道,原来是唐家公子昨日从莲心斋二楼飞身而下,救了一名差点被马踏伤的幼童。
角落里还画了幅画,那画技不能说粗糙,只能说是完全没有。
但就是这么潦草的画风,却又意外的生动传神,一下子就能让人脑补出当时的惊险场面!
如果宣武帝知道后世有个词儿叫“灵魂画手”的话,他一定会深以为然。
只可惜,现在的他并不知道,
他很快就翻到了第二页——
【揭秘六皇子的豪华大马车内景!】
宣武帝:“……”
好好好,老六那个臭小子照明都用拳头大的夜明珠是吧?
比他这个当皇帝的老子都会享受是吧?
给他等着!
再翻到第三页——
【京城第一深情!曹公子他超爱!】
宣武帝:“!!!”
什么意思?
身为夫君照顾妻子这有什么可值得吹嘘的?
妻子生病了,做夫君的出门去买药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闺女为什么要写这玩意儿?她才十三岁!他还想多留在身边几年呢!
她该不会是这么早就想嫁人了吧?!
第四页,第五页……
每翻一页,宣武帝的心情都在不断地跌宕起伏着。
直到最后一页翻完,宣武帝傻眼了:
“你最后这个故事,为何只写了一半?公主下嫁之后如何了?那驸马对她可是真心的?”

云舒笑吟吟地解释道:
“最后这个和前面的不一样,前面的都是儿臣昨日出宫后亲眼见到的真实事件。
但最后这一个是儿臣自己编的话本子。”
“怎么编这样的故事?”
宣武帝有些不满,结合前面还有一篇【京城第一深情!曹公子他超爱】的文章,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忍不住隐晦地试探起来:
“难道舒儿就喜欢故事里这样的驸马?”
“怎么可能!”
云舒想也没想就否认了。
但还不等宣武帝松一口气,就听她又接着道:
“那驸马可不是个好人!”
宣武帝:“!!”
“不是好人你怎么还让公主嫁了?”
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宣武帝委实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堂堂一国公主,合该配给她最好的郎君!”
“可有些人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呀!”
云舒坐在龙案侧面,双手捧住脸蛋,满脸认真地分析道:
“公主也是有可能被骗的!”
宣武帝额头青筋跳了两下,已经忍不住开始代入了:
“为何会被骗?就不能在嫁人之前先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查一遍吗!”
“公主哪有那么大的权力?”
云舒像是被逗笑了,她晃了晃脑袋,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哎呀,反正都是编的,这个问题不重要!
重要的是,父皇您觉得儿臣写的这本京城周报有意思吗?
如果每隔几天就有一本儿新的出现,您会想看吗?”
“听你这意思,是有那个想法了?”
宣武帝眉梢一动,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本上的字数,朕瞧着也不算少了。
况且朕给你们找的新太傅明日可就要开始给你们上课了,你既出不了宫,也没时间再写这许多,如何能每隔几天就弄出一本来?”
“正是因为儿臣又要去上书房学习,没法儿出宫了才更需要这个啊!”
云舒有理有据地道:
“如果没有这个,儿臣就必须要亲自走出宫去,才能看到这些事情,
但如果有了京城周报,儿臣即便是在凤阳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同样能知晓最近发生了哪些好玩有趣的事儿。
儿臣觉得,其实也不止是儿臣一个人,或许还有许多和儿臣处境类似的人,都会喜欢看到这些内容!”
“你的意思是,让别人来写京城周报?”
宣武帝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宣武帝只略一沉吟,便很是痛快地答应下来:
“舒儿可想好合适的人选了?”
“具体的人选是没想好,但具体的流程儿臣已经有了完整的规划!”
首战告捷,云舒积极地往下推进道:
“关于每一次京城周报上该写什么内容这个问题,儿臣觉得除了派专人隔三差五到京城里四处走走看看之外,其实还可以接他人爆料。
就是专门设立一个爆料点,任何人都可以带着真实的消息过去爆料,之后再由专人来进行筛选,看这些爆料上来的消息是否可以被写到京城周报当中。
而一旦这条爆料确认会被采用之后,爆料人还可以获取一定的报酬!”
“嗯。”
这同样也不是什么难事。
宣武帝点点头,正要答应下来,
却没想到云舒压根儿就还没有说完,她紧跟着又继续开口道:
“除此之外,还得准备一处小点儿的庄子,好安排人手进行印刷工作……”
“印刷?”
这两个字宣武帝当然不陌生,毕竟他自己最近都还正催着工部推进印刷术的事儿。
只是印刷书籍和印刷这什么京城周报之间,却有着一处极大的不同点——
“你每一次京城周报的内容都完全不同,难道每次都要重新雕刻刻板?
你可知雕刻这些东西需要花费多少时间?还是说你打算继续让人用萝卜来雕?”
“萝卜不经用,雕出来印个几次也就差不多了,还是用铅块儿的更好一点。”
这个问题,云舒显然也都已经考虑过了:
“不过正如父皇所说,那京城周报上的内容和四书五经不同,它每次都是不一样的,所以雕版不能直接一雕就是一整页的内容,还是得雕成一个字一个字分开的,
这样一来,每次就只需要按照要印的内容把那些字找出来重新排列就可以了。”
“你可知这世上总共有多少汉字?”
宣武帝听得有些想要发笑,但他也只当是她一个小孩子做事儿思虑不周,当即就把问题点了出来:
“那么多字,一个一个找出来费时又费力,除非你能把价格开得特别高,否则根本不可能有识字的读书人愿意来干这种事情。”
这年头读书人金贵,出身普通人家的读书人更是全家的希望。
他们即便是偶尔抽空出来干点活儿补贴家用,那多半也只会找抄书这样的活计。
毕竟抄书的同时,其实也是在读书。
但给京城周报找字这种活儿就不一样了,费老鼻子劲忙活完一场,时间也浪费了,最后充其量就是多知道了一件京城趣事,对他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会有读书人愿意干才是奇了怪了!
宣武帝对此并不看好,
但他没想到的是,就连这个问题,云舒也同样想好了解决方案——
“其实儿臣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读书人来干这件事儿。
儿臣的想法是,聘请普通民间女子,识不识字不重要,反正样本都有了,她们完全可以照着样本,像找图案一样,把一模一样的字找出来放到合适的位置嘛!
至于字数太多这件事……可以先把这些字全部按偏旁部首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的区域,
之后再按笔画的多少来进行更加细化的区分。
这样分完之后再找,应该就能容易很多了。”
偏旁部首,笔画。
照她这个分类方法,原本光是听着就让人头大的问题,倒还真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没想到这小崽子考虑问题竟意外的周到!
宣武帝欣慰之余,便也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为何只聘请女子?”

“因为儿臣为她们鸣不平!”
面对皇帝的询问,五公主殿下的回答总是显得格外坦率,她似乎完全没有要委婉遮掩什么的意思,
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了:
“儿臣昨日出宫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一个怀里抱着女儿,背上背着儿子,手里还牵了一个小男孩的年轻妇人因为从河边洗完衣服回去的时候有些晚,被婆母骂了。
那婆婆嫌儿媳妇吃她儿子的,喝她儿子的,用她儿子的,每天只是在家照顾孩子做点家务居然都还干不好。
可儿臣瞧着那年轻妇人分明也很疲惫了,她每日在家干的活兴许并不比在外工作的夫君少,不同的只是没钱赚罢了。
儿臣就想着,若是那妇人也能挣钱,她婆母对她的态度会不会就不太一样了?
可后来儿臣又发现,不管是酒楼茶楼也好,又或是糕点铺子之类的也罢,那里头所有的店小二全都是男子,他们根本不招女子!
父皇,你说这是为何?”
“……”
还能是为何?
当然是因为男尊女卑、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传承已久,在许多人心里,女子就该待在后宅相夫教子,并且她们也只会做这些内宅的事儿!
说白了,就是看不起。
这个道理不用宣武帝说,云舒心里也是门儿清。
有些事情总是要慢慢来的,她并不妄想能够一蹴而就。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能“任性”地打响第一炮:
“儿臣虽为公主,却也不能拿刀架在那些掌柜的脖子上,强行要求他们招收女子,
但儿臣自己花钱请的人,总能做得了主吧?
女子细心,儿臣这活计刚好也适合她们!”
“既然都已经想好了,那便按你说的做吧。”
宣武帝又不是真的在意那些干活的人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这个问题本就只是因为好奇才随口一问,
现在得到了答案,他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多谢父皇!”
云舒欢呼一声:
“父皇你放心,以后每一册京城周报,儿臣一定第一个就拿给父皇!”
她说着,又贼兮兮地伸出手,要去拿宣武帝刚刚才看过的那一册京城周报:
“那这第一册,儿臣就直接拿这本去印啦!”
“不是说这本是送给朕的礼物?”
宣武帝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
“送出来的礼物岂有拿回去的道理?”
“谁说只有这本是礼物了?分明以后的每一本都是!”
云舒振振有辞道:
“但父皇您是知道的,儿臣手头上的钱并不多,这买庄子、买爆料、印册子、招人手都得花钱,
儿臣想尽快把第一册印刷出来,给京中各家的夫人小姐们都先送一份过去,
她们看着喜欢了,才会花钱买后面的。
她们花钱了,儿臣才能有钱继续给您送这份礼!”
“油嘴滑舌!”
直接抄起桌上的小册子轻飘飘地砸到云舒怀里,宣武帝笑骂了一句:
“赶紧拿着滚!”
“得嘞!”
云舒笑嘻嘻地行了个很不标准的礼:
“儿臣告退!”
最后一个“退”字的话音甚至都还没落下,人就已经跑没了影。
那迫不及待的模样,气得宣武帝直咬牙:
“小崽子跑那么快!朕是亏待她了还是怎么着?”
低着头不敢接话的李德海:“……”
不是您让公主殿下赶紧滚吗?
云舒从御书房离开之后,便风风火火地开始着手准备起京城周报的事情。
另一边,云楚焕则是估算着时间,感觉着这个点儿云舒应该已经把她昨日买的那一堆“破烂”给父皇送过去了,
这才乐颠颠地抱着他昨日花费五千多两银子买下来的礼物跑到御书房门口求见。
抬腿进门的那一瞬间,想起上次因为先迈左脚而被罚出去的一百两黄金,云楚焕这次还特意换了右脚先进门,确保万无一失!
他可真机灵啊!
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云楚焕老老实实地给宣武帝行了个礼: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
龙案之后,宣武帝手中批着奏折的朱笔还没停,只随意地瞥了小儿子一眼:
“怎么突然想起要来找朕了?”
“回父皇,儿臣昨日同五姐姐一道出宫游玩的时候,特意给父皇买了件小礼物。”
云楚焕双手捧着一只精美的雕花木盒,脑子里做的全是宣武帝罚了云舒之后再赏赐他的美梦,
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父皇桌上此刻都还放着一只与这御书房十分格格不入的廉价小陶人儿。
他美滋滋地将木盒递到宣武帝跟前,笑容十分乖巧:
“希望父皇喜欢!”
“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思。”
宣武帝有些意外地搁下了笔。
老六这孩子之前也曾出宫玩过好几趟,但还从来没有给他带过礼物。
想来这次也是因为小五先给他做了个好榜样!
宣武帝欣慰地打开了木盒,
然后欣慰的心情戛然而止——
夜明珠是吧?
还是拇指大小的夜明珠!
想想他的小五,之前穷得只剩下三个铜板,好不容易手头上有点钱了,第一次出宫也没乱花,还用心的给他这个父皇搜罗了那么多礼物。
再看看这混小子,挂在马车里当蜡烛用的夜明珠都有拳头大,转头却只送他这个亲爹一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
他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这个逆子,居然肯抽空来敷衍一下他这个父皇?
宣武帝嘭的一声合上了盖子,语气温核,笑容核善:
“你刚才进御书房的时候,先迈的哪只脚?”
云楚焕:“???”
为什么又是什么个问题?
收到他的礼物,父皇难道不开心吗??
云楚焕先是条件反射地慌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淡定下来——
没关系啊!
方才进门的时候他可是特地注意过了!
今儿个他先迈的右脚!
他可真是个大聪明啊!
云楚焕得意地咧了下嘴:
“回父皇,儿臣谨遵父皇教诲,这次先迈的右脚!”
“呵。”
宣武帝冷笑一声:
“天盛朝以右为尊,你身为皇子,进御书房来见朕竟敢先迈右腿,莫不是觉得你比朕还要尊贵?”

又被罚了一百金的云楚焕心态崩了。
他真的不明白,为何五姐姐送的破烂都能被父皇摆在龙案上,而他花五千两银子买下的夜明珠,却只换来了一百金的罚款——
没错,方才在御书房美梦破碎之后,他终于注意到了父皇桌上那只熟悉的小陶人。
那是他昨天亲眼看着自家五姐姐跟摊主砍了半天价,最后花二十五个铜板成功拿下的……
难道说是他弄错了,其实他之前被罚的一百金和五姐姐受赏的一万两白银纯属巧合,
父皇真的就是介意他先迈了哪条腿?
可上次明明就是左脚!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这里头难道还藏了什么玄机不成?
不行,他得去问问五姐姐。
五姐姐就从来没被罚过!
自己一个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云楚焕当即调转方向,朝着凤阳宫去了。
“五姐姐!我……”
“你来得正好。”
云楚焕到的时候,云舒正带着宣武帝给她的人手从凤阳宫里出来,
见又有免费劳动力主动送上门,她顺手就薅住对方的衣袖,把人一道带走了:
“父皇说新请的太傅明日就要来上课了,趁着今天还有空,咱们再出宫一趟!”
比云舒小了五岁,个头还没开始发力长的六皇子殿下被拽着原地甩了个圈儿,懵了一下:
“可我身上没带钱,要不我先……”
“不必了,昨日你请客,今天换五姐姐请!”
皇宫地儿大,规矩还多,宫与宫之间隔了大老远的距离还不让骑马狂奔。
云舒今日要办的事情稍微有些费时间,没空再等云楚焕慢吞吞地回去拿银子,她豪气地拍了拍自家六弟的肩膀,承诺听起来也十分令人心安:
“保证让你度过充实又难忘的一天!”
“……”
年仅八岁涉世未深的六皇子就这么被她忽悠着坐上了标准规格的寻常马车。
从来没吃过贫穷的苦的六皇子:“……”
同样没想到离了云楚焕那架奢华大马车,没有底下垫着十几厘米厚的蚕丝坐垫,寻常马车在京城那还算平整的青石板路上跑起来,竟如此硌屁股的云舒:“……”
“五姐姐。”
六皇子幽怨的嗓音,在马车的颠簸当中,听着像是要碎了: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去买庄子。”
云舒难得有些心虚地瞥了他一眼,出于安抚的目的,她拿出了之前给宣武帝看过的那本京城周报:
“你先看看这个。”
“马车这么颠,怎么看?”
云楚焕一边嫌弃地直撇嘴,一边却还是忍不住翻开了那本小册子。
“惊,莲心斋外竟现飞人?”
长这么大,从来只看过各种之乎者也正经文章的六皇子显然还没有经历过现代新闻震惊部的洗礼,
只一眼,他就先被这标题勾起了浓浓的兴趣。
哪怕后面的内容一看就知道这其实就是他昨日亲眼目睹过的事情,但因为云舒的措辞十分新奇有趣,画面感十足,云楚焕还是津津有味地将这篇文章一字不落地看完了。
“有趣!写出这本小册子的人,倒是甚合本皇子心意!”
一脸新奇地点了点头,云楚焕还想再往后看,云舒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在对方看见第二页“揭秘六皇子的豪华大马车内景”的标题之前把册子抢了回来:
“马车上太颠了,看久了对眼睛不好。”
云楚焕:“?”
他才刚被勾起了兴趣,现在就不让他看了,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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