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父皇他居然开挂by霖小墨
霖小墨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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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御史脾气硬,不听劝,夫子无奈之下,只能将此事告知你爹。
你爹拿着鞋底抽得你满府乱跑,都没能让你放弃当年参加会试的念头,于是你爹一怒之下索性便直接将你锁在了家中。
然而刘御史最终还是想办法钻狗洞逃出来,参加了会试,之后侥幸入了殿试,
再之后,又侥幸地一路走到了现在……”
笑眯眯地看着刘御史逐渐涨成猪肝色的脸颊,云舒挑了下眉:
“同样是被夫子要求再多学几年,刘御史从前没有听劝,如今却因此便断定本宫不可入朝为官,
莫非是因为自己已经亲身经历过,于是以己度人……
可刘御史分明都已经为官三十多载了!
难道这三十多年,刘御史一直都是在浑水摸鱼,糊弄陛下?”
“臣何时……”
刘御史本想反驳,一抬头却见宣武帝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吓得他连忙叩首:
“陛下圣明,臣自入朝之日起,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松懈,绝无糊弄陛下的行为啊!”
“刘御史的意思是,你所有差事全都办好了?”云舒幽幽地在后头继续询问,
刘御史虽知晓她的目的,这会儿却也只能顺了她的意——
“自是如此!”
“那看来就算夫子让多学几年,也不一定就代表本宫当不得官儿嘛!”
搞定了出头鸟儿,云舒慢悠悠地又看向了另一个之前嚷嚷着说天盛没有公主为官先例,言辞之间多有对女子不屑的官员:
“这位……本宫想想啊,刑部侍郎,宋大人对吧?
本宫听说,令堂从前是将门出身,因为生在边关,长在边关,所以相比起寻常京中长大的姑娘,性子要稍微彪悍那么一点儿。
宋大人幼时顽劣,经常到处惹是生非,七岁那年惹上了个硬茬子,对方带着小伙伴趁你去茅房的时候,直接用炮竹炸了茅房……”
茅房都炸了,那岂不是……
明明事情都已经过了几十年,站在宋大人周围的其他官员听到这话之后,却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开了几步。
注意到这一幕的宋大人顷刻间也同方才的刘御史一样,涨得满脸通红,
偏偏云舒却还不肯放过他,仍是慢悠悠地接着道:
“令堂得知此事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对方的麻烦,而是调查清楚了前因后果,得知是你先做了过分的事情才招致这一结果后,气得将宋大人暴揍一顿,打得三个月下不来床。
也是经过了这一件事后,宋大人才慢慢转变了性子,没有成长为人嫌狗厌的地痞流氓。
莫非宋大人也是因此,才认为女子就该待在后宅之中相夫教子,而不该出现在朝堂之上?
可在本宫看来,令堂这等明事理的女子若是能入刑部,说不定会比宋大人干得更好。
毕竟就连宋大人也是令堂一手教导出来的。”
“你!”
宋大人刚被爆了个童年大料,又惊又怒又恼,脑子本就乱糟糟的,一时间被噎得根本说不上话来。
云舒轻扯了下唇角,成功搞定第二个,那漫不经心的目光,又笑吟吟地越过了他,像是在寻找下一个准备爆料的对象。

第137章:当众比试?
一群人之前谁也没想到云舒会是这么个路数,更没想到她手里竟连诸位大臣们几十年前乃至是幼年时期不为人知的黑料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这人活几十年,谁敢保证自己从小到大一件糗事儿没有?
在场的好歹也都是些朝中重臣了,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儿被掀了老底,他们那面子还要不要了?
原先还群情激奋,想着要和云舒辩论到底的大臣们一个个偃旗息鼓,
眼神回避与云舒对视的模样,更是像极了云舒从前上学时老师要点人回答问题的场景。
就连右相都在云舒看过去的时候,装模作样地抬眸望向了殿内的房梁。
唯有户部尚书这个被右相点过的倒霉蛋先是条件反射地闪躲了一下,之后想起自己的任务,又硬着头皮愣是把视线转回来和云舒碰了一下。
他左腿微动,正要往外迈出一步说点儿什么,
云舒却忽然转过身,赶在他前头正儿八经地又对着宣武帝拱了下手:
“父皇,儿臣此前为京城周报收趣闻的时候,意外收获了朝中不少大人们从前经历过的一些事情,
并且从中领悟到,年龄、学识、出身等等各种各样看起来似乎十分重要的条件,很多时候其实都并不是用以判断一个人是否可以为官,又是否可以为好官的依据。
就如从前教导过儿臣与六皇弟的那位崔太傅,虽自身学问不错,但仍旧担不起教导公主皇子之责。”
“这话听着,倒是有些道理。”
还以为今儿个能在宣政殿内听这小崽子把朝中大臣全都怼个遍,没想到他才刚听得兴起,她忽然就不说了。
宣武帝遗憾之余,却还是配合地点了下头:
“那依你之见,什么才是判断一个人是否可以为官,又是否可以为好官的依据啊?”
“当然是要看她能不能办好自己该办的差事!”
云舒不紧不慢地竖起了三根手指:
“就目前来看,这总商会会长需要干的,其实也就只有三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就是将各地商会会长递上来的折子呈给父皇,然后不带任何私心地协助父皇处理这些事情。
这件事,本宫自认再没有比本宫更合适的了。
毕竟本宫久居皇宫之中,认识的人不多,而且看今日这情形便知,本宫人缘儿还不怎么好,这世家望族多多少少都看本宫有些不顺眼。
所以……不带私心,平等地跟所有人关系都不好这一点,你们这些人全都不如本宫!
至于处理事情……有父皇做主,本宫只是协助一二,能有什么难的?”
众大臣:“……”
不是,她到底是怎么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这种事情当成自己的优势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
平等的和所有人关系都不好她还骄傲上了?
“第二件事。”
无视掉周遭那些怪异的眼神,云舒淡定地接着道:
“每年给交税最多的那几个商会发福利,给他们一些比较独一无二的生意。
这个按照本宫之前捣鼓出低价纸、印刷术这些东西的速度来看,在场诸位依旧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本宫。”
“……”
这倒勉强算个事实。
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查账。”
云舒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主动点了户部尚书的名字:
“关于这一点口说无凭,但本宫若是连户部尚书严大人都能赢过,想必其他诸位也不会再有什么疑虑了吧?”
“这是自然!”
没想到都不用户部尚书开口,云舒自己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
她才几岁啊?
不过是开了家酒楼,看了几日的账本,就以为自己能和户部尚书比了?
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右相心中冷笑一声,生怕宣武帝护女,一会儿又帮着云舒把这事儿揭了过去,当即开口堵云舒的后路:
“倘若圣安公主当真有这个本事,这总商会会长的位置让殿下坐了倒也是好事一桩!
可若公主没有这个能耐……”
“那本宫就丢脸了呀!”
右相:“……”
她莫非以为自己打个岔,输了就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果然小孩子心性!
不屑地冷哼一声,右相微扬起下巴,接着道:
“若公主做不到,就还是把总商会会长这个位置,让给更加合适的人选吧!”
“行啊!”
云舒满不在乎地一口答应下来:
“怎么比?现在就拿几本账册过来?”
“李德海。”
宣武帝其实也没想到云舒竟敢提出要跟户部尚书比查账这么离谱的事儿。
虽说上书房也是有教过算科的,但要说对这一科有多重视,那还真没有!
可能也就仅仅只是教了些基础的皮毛而已。
况且就是这基础的皮毛,他之前也没听人说起过自家这小崽子在这一科上天赋绝伦啊!
她真能赢得过严尚书?
宣武帝心里还真有些打鼓。
奈何这小崽子的嘴实在是太快了,他都没能来得及插手,她就已经和右相达成了口头上的赌约!
在场这么多大臣都看着,他这时候再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现在就只希望这小崽子靠谱点儿,不说赢过户部尚书,只要别输得太惨,表现得过得去一点儿,他便还能帮着转圜一二!
眸光落到云舒身上停顿了两秒,宣武帝无奈开口道:
“去拿账册和算盘来。”
“是。”
李德海应了一声,
不多时,便又捧着几本账册和两个算盘回来了。
“算盘本宫就不用了。”
随手拿过其中一本账册,云舒走到宣武帝刚刚让人摆好的桌案跟前坐下,语调闲适地随意道:
“本宫向来尊老爱幼,让一让严大人也是应该的。”
“公主这话未免说得有些过于狂妄了!”
户部尚书本来就觉得自己跟云舒比算账这种事儿无异于军中将士对战三岁稚子,有损他的逼格,
现在这个“三岁稚子”竟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把刀给扔了,说是要让他三招!
这根本就是赤(河蟹)果果的羞辱!

云舒这又一次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反应让严尚书很是愣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望着云舒那无辜而又纯良的眼神,严尚书几乎都要怀疑她真是打心底里那么想了!
然而下一刻,他又听见了云舒状似无辜怜悯,实则满满都是阴阳怪气的语调:
“不会吧?真有人连这个都做不到啊?
那要不然……本宫还是拿个算盘稍微装一下样子?”
“不必!”
严尚书面色唰的一下就黑了:
“公主请自便,正好也让臣长长见识!”
“行吧。”
云舒耸了下肩,笑眯眯地单手托着下巴,特意等到严尚书在她对面坐下,开始拨动算盘珠了,
这才不紧不慢地翻开了自己面前的账册,用心声欢快地同云旎沟通起来:
“来活儿了!excel已经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
云旎及时应声道:
“你直接报数就行!”
“行。”
云舒淡定地开始报起了账册上要计算的那些数字,或加或减,或乘或除。
往往她这边的一串儿算式刚刚报完,别墅里头云旎的答案也就紧跟着出来了。
因为是特意找来给她和严尚书比试的账册,所以这账本儿里头偶尔会出现几个被人特意改错了的数目,
云舒也就只有在算到这种需要更正的地方时,才会抬起她那只金贵的右手,提笔随意地写上几笔。
反正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严尚书那边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右手五指几乎都快拨出残影了,
与他相对而坐的云舒却好像是在课堂上优哉游哉看着话本子的熊孩子,只有偶尔想起要糊弄一下夫子的时候,才会想起要拿笔装模作样地写上两笔。
怎么看,后者都不像是在正经查账的!
更离谱的是,云舒翻动账册的速度竟还要比严尚书更快一些!
严尚书那边才刚翻完半本,她都已经直接换到第二本了!
“这圣安公主到底会不会查账啊?”
一众等着看结果的官员当中,已经有人忍不住开始跟同僚交头接耳起来:
“既是用来给圣安公主和严尚书比试的账册,那上头的数目想来应是格外庞大繁杂才是,公主连算盘都没用,还翻得这般快,怎么看都不像是算完了的样子。”
“不知道啊!我看这圣安公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该不会……”
“嘘!小声些,这可不兴乱说啊!”
大臣们之间的窃窃私语完全没有影响到云舒和云旎的意识交流。
三本账册很快就全部核算完毕,云舒伸了个懒腰,就着严尚书拨算盘珠子的声音,撑着脑袋在桌案上打了个盹儿。
宣武帝:“?”
她是生怕自己还表现得不够嚣张是吧?
不过……这小崽子真的把账册全都查完了?
她不会又想整出点儿什么别的事情吧?
宣武帝坐在龙椅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她那账册若没查好,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糊弄过去。
最后索性也不想了,就等着严尚书那边也全部算完之后,才咳嗽了一声,沉声唤道:
“小五。”
“嗯……嗯?”
本来只是假寐,结果差点儿真睡着了的云舒从半睡半醒中惊醒过来,连忙站起了身:
“父皇,可是已经核验过儿臣的答案了?”
“尚未。”
宣武帝唇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两下:
“是对是错,你和严爱卿自己对!”
“噢。”
云舒揉了揉自己刚才撑着睡出了一点儿印子的脸颊,低头从桌案上拿起自己记着答案的纸张翻了两下:
“嗯……严尚书拿的第一本账册的第三页,最后总计应该是二十三万七千二百五十八两白银外加一百九十三文钱,对吧?”
“……没错。”
严尚书看了眼自己的核算结果,微微拧起了眉:
“臣也是这个答案。”
“那还是这一本,第九页中间……”
为了防止这些人不服气,每一处的答案都是由云舒率先念出来的。
而严尚书的回答,从始至终几乎也都没变过,不外乎就是“对”、“没错”、“臣也是如这个答案”这类的话来回反复。
等到最后一个答案也顺利对完,云舒轻飘飘地扔下了手里的纸张。
“比完了,答案全都一致的情况下,本宫速度更快。
所以这一局,应当是本宫赢了,没错吧?”
“……”
宣政殿内一片寂静,严尚书本人眉头紧锁,手中纸张被他捏住的地方更是已经皱得不像样了!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唇角轻勾,散漫扬眉,笑容中满含着挑衅与嘲弄意味的少女,忽然低下头,冲着云舒躬身一礼,郑重其事地道:
“臣,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公主不用算盘,究竟是如何算清这些繁杂账目的,还请圣安公主不吝赐教,告知一二!”
“本宫不是说了么?看一眼,答案就出来了,这大抵是一种天赋吧?”
云舒低声一笑,优哉游哉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轻松愉悦的气息,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
“严尚书不信?
或者换句话说,严尚书,是怀疑本宫早已知晓方才那场比试的答案?”
“臣不敢!”
严尚书嘴上说着不敢,身体却还保持着那躬身请她赐教的动作。
“本宫看你挺敢的啊!”
云舒啧了一声:
“罢了,今日不把这怀疑给你们消除了,日后你们还不定在背后怎么传本宫的坏话呢!
本宫心眼儿小得很,可受不了那份委屈。
不如这样吧,接下来就由右相大人口头上随便出几道题,本宫和严尚书现场再比一回。
若是这次本宫依旧能够胜出,严尚书总该能放下疑议,老老实实地认输了吧?”
她都让右相出题了,这要是再有人说她提前知道答案,那就没有任何道理了吧?

云舒这话合情合理,右相与严尚书对视一眼,眼底皆有了凝重之意。
虽然到目前为止,对云舒那所谓的“看一眼答案就出来了”他们依旧是不怎么相信的。
但云舒这过于胸有成竹的淡定表现他们看在眼里,要说一点儿不慌,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再要说不比了,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可不会答应!
严尚书暗暗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会儿气,这才又拱手应承下来:
“公主不吝赐教,臣感激不尽。
只是如此,便要麻烦右相大人了。”
“出题罢了,倒也算不上什么麻烦事。”
右相瞥了眼云舒,沉吟片刻,待到严尚书那边的算盘纸笔也都准备好了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某家商号去年做布匹生意,请了一千三百二十六人织布,其中九百八十五人的工钱是十两八百钱,其他人的工钱是十一两二百三十一钱。
染布成本……其中有一万三千零六十九匹布走水运送到了江南一带,五千七百二十一匹布料走陆运送到了江东。
水运成本为……
各处铺面成本分别为……”
大约是为了为难云舒,右相这一题出得格外复杂,里头涉及到的各项数据更是又多又碎,而且数额都还不小。
却浑然不知,他这坑的分明不是云舒,而是严尚书——
毕竟这其中涉及到的几个大数额乘法,在云舒这边也就是随口一报,Excel表格当中立马就能出来的结果,
放到严尚书那边儿,却是噼里啪啦算盘珠子都快要拨出火星子了才能得到的答案。
见云舒懒洋洋地撑着脑袋,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右相还当是自己的为难奏效了,云舒已经听到脑子发晕直接放弃了挣扎,
然而……
“请问,这家商号去年一年最终赚了多少钱?”
“五十三万六千七百二十一两外加九百一十八文钱。”
几乎是在右相最后一句问题问出来的瞬间,云舒的答案便也紧跟着报了出来。
右相面上神情猛地一僵,还在对面儿奋力扒拉算盘珠子的严尚书更是豁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瞪着云舒。
“严尚书这般看着本宫作甚?”
云舒站起身,故意踮着脚尖儿探身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莫非严尚书的答案与本宫不一致?
若真如此,那本宫建议严尚书再重算一次,反正本宫肯定是不会错的!”
“……公主说笑了。”
听着云舒这话,勉强回过神来的严尚书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是有些失态了,
他讪讪地赔了个笑:
“臣只是没想到公主会算得如此之快,臣这儿都还没有算完。”
“那严尚书可得好好把它算完了。”
云舒恍然大悟,贴心地叮嘱道:
“否则让人误以为严尚书能力不足,担不起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严尚书可就得如本宫一般,被迫当朝自证了!”
“……公主说得是。”
严尚书干笑一声,又重新低下头接着拨起了他的算盘。
只是到底被扰了心神,这算盘珠子再拨动起来,明显就没有直接那么利索了。
中间甚至还不小心拨错了两颗!
好在他反应及时,又第一时间更正了回来。
噼啪,啪!
最后一颗算盘珠子清脆的声响过后,严尚书呆坐在桌案跟前,迟迟没有动静。
右相心中直觉不妙,还没来得及想好一会儿该如何应对,
就见云舒又好奇地再次探出了脑袋:
“严尚书答案几何?莫非是真与本宫的不一样了?”
“……不,恰恰相反。”
严尚书只觉得喉头发紧,费了好大功夫,才总算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一句极为苦涩的话语:
“五十三万六千七百二十一两外加九百一十八文钱,臣的答案,与公主殿下一模一样。”
一言既出,满殿皆惊。
就连龙椅上坐着的宣武帝都满目异彩,朗声大笑起来:
“好!圣安公主聪慧异常,尤其在算学一道,天纵奇才,实乃天赐的总商会会长最佳人选,无人能出其右!
圣安听旨!”
“儿臣在。”
“朕之五女云舒,天资聪颖,朕思尔赋性之佳,任贤使能之意,欲发挥尔之才华,
今特授尔总商会会长之职,令尔成朝中位居显要之人,操持商会诸事,执掌商会大权,望尔不负朕望!”
“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女俩速战速决,直接趁着朝中诸臣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工夫,就把云舒总商会会长的职位给定了下来。
圣旨已下,谁再想说点儿什么也来不及了,
右相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却也只能先恭贺云舒一番,之后再试图从别处下手来找云舒的不痛快——
“……圣安公主如今既已成为朝廷命官,有些事情再做,便不合适了。”
“哦?”
云舒挑了下眉,故作不知:
“不知右相指的是什么事?”
“自然是将织贝花种满全天盛这等荒唐无度之事!”
右相冷傲地甩了下衣袖:
“从前公主只是公主,且年纪尚幼,便是行事娇纵些,也情有可原。
但朝廷官员心中装着的,却应当是天盛朝,是陛下,是天下人!
若公主仍旧执迷不悟,硬要如此劳民伤财,老臣,第一个不同意!”
“所以右相这是说话不算数,想要反悔?”
云舒新官上任第一天,官袍和笏板暂时都还没有。
她揣着小手手,乖巧和嚣张这两种冲突的形容词,在她身上却意外地融合到了一块儿:
“之前提了那么多为难人的要求,现在说不行就不行了,
右相行事如此乖张肆意,往后还如何能够服众?”
“老臣也是为公主着想!”
右相神情倨傲,并不把云舒的指控放在眼里:
“公主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去做旁的那些?
与其费心为难,不若直接舍弃!”
“可本宫已经全部做到了!”
云舒语速飞快,右相条件反射:
“这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

一个是百官之首,一个虽才五品,但却是皇帝的亲闺女儿,
这两个人忽然一下子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对上了,其他官员一时间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许多。
最后还是宣武帝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
“小五说得没错,她的确全都已经做到了。
成立商会最初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土地兼并的问题。
此外,远距离灌溉以及耕牛不足的问题,也都已经得到了解决,
一会儿散朝之后,工部尚书记得到朕的御书房来一趟,争取在今年春种之前,将这两种神物在民间推行开来。”
“是,臣遵旨。”
工部尚书连忙上前领命。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在意工部尚书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两样被宣武帝亲口称之为“神物”的东西,以及……疑似弄出了这两样东西的圣安公主身上。
“右相可还有什么疑问?”
并不在意那些齐刷刷落到自己身上来的目光,云舒偏了下头,明晃晃的就是一股子傲娇示威的意味。
右相神色紧绷,敷衍地冲着她拱了下手:
“公主大才,能解决这几样难题,老臣佩服至极。
只是老臣还是那一句话,老臣与公主约定此事之事,公主还尚未入朝,如今公主身份不同以往,以女子之身入朝本就容易引起争议,
倘若公主再不加收敛,届时万般流言加身,公主恐怕难以承受!”
“为何会有万般流言?”
面容尚有些稚嫩的圣安公主像是被右相这话激怒了,
也不知是为了面子还是别的什么,总之看着就像是一时气恼上头,那话便不过脑子地直接脱口而出了:
“不是说那织贝花花谢之后,还会长出白白软软像云朵一样的果实吗?
若是本宫花钱把那些果实全部买下来呢?”
全部买下来?
这小公主当真还是年轻了些,这般冲动无脑的话都说得出来!
右相嗤笑一声,对云舒这“没脑子”的行为十分看不上眼:
“种植织贝花的农户能因此获利,公主自然就不是劳民伤财了。
只是公主最好是先考虑清楚了,那五百石织贝花种子种下去,长出来的东西,可就远不止五百石这么点了。
公主若想全收,势必要花一大笔银钱!”
“右相还怕本宫没钱?”
云舒半分不让:
“那右相这担心属实有些多余了!”
“老臣只是看在公主年幼的份上,提点一二罢了。”
她自己要败家,关他什么事?
空会算算数有什么用?
一个愚钝不堪,轻易就能被激上头的公主,根本成不了什么大事!
今日才对云舒升起的那些忌惮,不自觉间便又消散了许多,右相老神在在地握着笏板,总算是没再开口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云舒人生中的第一场朝会,就在众人的神色各异当中落下了帷幕。
云舒甩着衣袖,混在退朝的大臣们当中,正要一同离开,
还没走出两步,后头李德海就迈着小碎步追了上来:
“公主请留步,陛下让您也到御书房去一趟。”
“父皇不是已经留了工部尚书王大人吗?”
打工人最痛恨的是什么?
是上班。
比上班还要痛恨的是什么?
是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点儿,却发现自己还要加班。
云舒现在就处在得知自己要加班的痛苦当中。
她苦着脸,试图挣扎一二:
“那两样东西本来也不是本宫做的,何必非让本宫去凑这个热闹?”
“公主说笑了。”
李德海赔着笑脸轻声道:
“陛下旨意,奴才也不过只是个传话的。”
云舒:“……”
哦,差点又忘了,她的Boss还是皇帝,人家让加班她就得加班,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顶着满脸不加掩饰的不高兴熟门熟路地去了御书房,
略有些出乎云舒意料之外的,从头到尾,宣武帝和工部尚书交谈的时候,都没有带上她。
一直到工部尚书拿着图纸离开了,宣武帝才总算是想起了她这个从进门起就一直在充当隐形人的闺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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