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父皇他居然开挂by霖小墨
霖小墨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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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进御书房的时候,听雪分明都还在外面候着,
这会儿却不见她的踪影,只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样的念头,在听雪神情焦急地从另一边走过来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殿下,天外天酒楼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云楚焕一听见这话,连忙又凑上前几步,
然而听雪这会儿却无暇为他解释什么,直接附到云舒耳边,用仅有她和云舒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
“方才酒楼那边有人来报,说是太子等人离开天外天后没多久,北襄大王子和连亲王世子便也去到酒楼定了一个雅间。
几杯酒下肚之后,连亲王世子自持身份,非要唐姑娘亲自到雅间去伺候。
唐姑娘不愿事情闹大,本想上去摆平此事,却没料到那连亲王世子胆大包天,竟……竟然妄图轻薄唐姑娘!”
“然后呢?”
早就料到大王子醒来之后多半不会善罢甘休,却不想他们竟然选择了比之前更加下作的手段!
云舒双拳紧握,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表姐可有受伤?”
“据说衣衫凌乱,差点……好在关键时刻三皇子正巧路过,救下了唐姑娘!”
听雪面露不忍:
“但据说唐姑娘如今状况不太好,连亲王世子他们一行人则是已经回到了驿……公,公主!”
听雪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云舒已经裹挟着满腔的怒火,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去了。
她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身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云楚焕见状也下意识地想要抬腿,却被柳相神情凝重地一把拦了下来:
“殿下不可!”
“为什么不行?五姐姐她明显就是又要出宫去了,本皇子也……”
“此事非同小可,殿下请务必听老臣一言!”
柳相也来不及向云楚焕多解释什么,略一沉吟过后,转身便又求见了宣武帝。
才刚刚送走了他们这一大群人,心情都还没有平复下来的宣武帝:“……”

“陛下,老臣怀疑,北襄使团那边又出事了!”
知道宣武帝这时候肯定不想听他废话,柳相进门之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方才公主殿下的侍女过来给公主传了几句话后,公主殿下便满身杀气地离开了,老臣担心若是放任不管,可能会发生大事啊!”
“满身杀气?”
这是在说他家那个差点被太子陷害了,都还只是吵吵嚷嚷着跑来找他告状,但实际上那点儿情绪说过就过,半点儿没往心里去的小五?
宣武帝凝眉:
“她那侍女来传的什么话?爱卿可有听见?”
“回陛下,那侍女同公主说话时刻意避开了旁人,老臣也不敢偷听。
不过……”
事关重大,柳相也不敢有半点隐瞒:
“老臣隐约听见那侍女最后说了句回到了驿什么,老臣便猜测,应是那北襄使团的人又干了什么惹恼公主殿下的事之后,回到了驿馆!”
在宫外,还能惹得小五心性这般好的孩子起了杀心?
宣武帝来不及多想,令柳相带一支宫中卫队先行前往驿馆见机行事之后还觉得不保险,又额外召出了两名龙影卫:
“你二人速去北襄使团所在驿馆,切记,不论发生任何事,务必保圣安公主毫发无伤!”
“是!”
两道黑影自御书房内闪出,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另一边,云舒这时候也已经快步走到了宫门处。
柳相府上的马车此刻就停在宫外,云舒脚步不停,冷着脸走过去一把抽出侍卫的大刀,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干脆利落的一刀斩断了马匹与车厢之间相连的绳索,然后翻身纵马离开!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柳府车夫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只能呆呆望着云舒骑马远去的背影——
“借你家马匹一用!”
柳府车夫:“……”
这他说不借能有用吗?
后头追出来的听雪仅凭双脚,自然是没法儿再追上的,急得在宫门口直跺脚。
宣武帝赐的那四名暗卫倒是强了许多,一身轻功提到最快,刚好能勉强跟上云舒骑马的速度。
万幸的是,这段日子以来云舒为了往后出宫时能够更加自在一些,骑马的技术确实也提高了不少,
这会儿一人一马疾驰过街,身后翻飞着的火红色狐皮披风都已经卷出猎猎风声了,她坐在马背上的身影却依旧稳稳当当。
红衣墨发的少女冷面打马过长安,虽未伤人,但引人注目却是一定的。
“这是哪家姑娘?怎的……跟个男儿似的!”
“嘘,慎言!”
有认出她来的百姓连忙道:
“那位可是圣安公主!”
“圣安公主?”
先前开口那人一惊:
“可是弄出了那什么羽毛笔印刷术和京城周报,还开了家酒楼让女子也能如男儿一般在外头挣钱的那位公主?”
“当今圣上就只有这么一个公主,除了她还能有谁?”
后头说话的人点点头,忍不住就顺势炫耀起来:
“我今日可是在天外天酒楼见过她一次,当时就连丞相他们都在呢!
说起来,那天外天酒楼的菜是真好吃啊!
好些菜你别说做法我没见过了,就是那食材本身,我也没见过!
真羡慕宫里的那些贵人们,竟是每日都能吃到这样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味!”
“不就是几个菜吗?再好吃又能好吃到哪儿去?”
受自己的见识限制,先前说的话的人实在想象不出天外天酒楼的菜究竟是个什么味儿,
在他看来,最好吃的便是过年时才能吃到的清水煮肥肉了。
或许……皇帝吃的菜,都跟这个一样好吃吧!
他这么想着,更多的注意力,却还是放在了这会儿已经连背影都彻底看不见了的圣安公主身上——
“你不觉得圣安公主刚刚那样像是赶着要去收拾谁的样子吗?
会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骑在马背上唰一下就过去了,这还能让你看出什么来?”
炫耀的东西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吹捧,另一人嘁了声,不屑地反驳:
“什么人还要圣安公主亲自去收拾?
有胆子那么大的家伙吗?”
“……”
胆子大到需要圣安公主亲自来收拾的连亲王世子此刻正在驿馆内和大王子碰杯庆祝——
“今天干得不错!”
满意地拍了拍连亲王世子的肩膀,大王子赞许地道:
“早该如此了!”
“大王子说的是!”
连亲王世子仿佛也忘记了他前些天才被大王子揪着衣领威胁的事情,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后,朗声大笑起来:
“这天盛果真如王上与大王子所料那般,只余下了表面的繁华,内里早就已经不中用了!
方才我撕那妞儿的衣服时,他们天盛三皇子突然出现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
结果那废物身为皇子,出门居然连个小厮都不带!
后来咱们要离开的时候,他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假装自己是在担心那妞儿,所以没空来管咱们,真是可笑至极!”
“听说那女的还是云舒的表姐。”
大王子也同样冷笑一声:
“真是可惜了,云舒当时居然没在。
不然本王子还真想看看她无能狂怒的……”
外头忽然响起的巨大动静,让屋内两人举杯的动作同时一顿,
大王子啪的一声扔了酒杯,站起身来正要怒吼一声询问发生了何事,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就先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云……圣安公主?”
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才刚说了一句,云舒竟就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且还是以如此不给面子的方式直接踹门而入!
大王子眼神一暗,怒声道:
“圣安公主这是……”何意?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见云舒手中不知从哪儿抓来的大刀蓦然出鞘,
寒光一闪,
云舒看都没看他一眼,提着大刀二话不说就朝着连亲王世子那边去了!
大王子和连亲王世子两人见势不妙,顿时也都抽出了武器,
然而云舒却始终不闪不避,唯独就盯准了连亲王世子一人!

第109章:圣安公主手起刀落
宣武帝派给她的暗卫也许不会直接出手帮她解决连亲王世子,但在有人要伤她的时候,却绝对会出手保她!
云舒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因而行动间也越发的肆无忌惮,手中大刀从头到尾就只对准了连亲王世子一人。
那头大王子和连亲王世子起初还以为云舒只是因为得知了唐歆华的事情,恼怒之下一时冲动想来吓唬吓唬他们,出出气。
但随着云舒虽毫无章法,却一刀狠过一刀且刀刀不留余地的逼近后,他们也终于意识到,云舒似乎是来真的!
“你疯了吧!”
又一次险险避开了云舒的进攻之后,连亲王世子显然也是真的动了怒:
“老子不就是碰了下天外天酒楼的那个掌柜?又不是杀了她!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云舒没有搭话,只是绷着一张杀气腾腾的冷怒容颜再一次举起了手里的大刀。
“真当老子不敢还手是吧?”
见她根本无法沟通,连亲王世子心头火气,也跟着举起了手里的武器——
几乎是在连亲王世子决定要反击的那一瞬间,两道黑影蓦地冲进屋内,
一个拦在了大王子身前,一个挡下了连亲王世子的攻击。
与此同时,连亲王世子凄厉的惨叫几乎要顶穿整个驿馆!
就连平日里素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几个龙影卫见此一幕,都下意识地双腿一紧。
云舒面无表情地望着连亲王世子小腹以下,大腿往上处那一片瞬间被鲜血泅湿的衣料,
终于冷笑一声,说出了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
“不就给了你一刀吗?又没杀了你,叫得这么大声做什么?”
“云舒你好大的胆子!”
连亲王世子这会儿已经疼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回过神来之后的大王子又惊又怒地死死盯住了云舒:
“我等是代表北襄前来为天盛帝贺寿的!
你今日如此作为,分明就是不把我北襄放在眼里!
你就不怕两国因此开战,你圣安公主就此成为天盛的罪人吗!”
“这番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可笑的紧。”
云舒面不改色,半点都没有被吓住:
“代表北襄前来,却敢对天盛公主下药,纵容区区一个连亲王世子轻薄天盛重臣家眷,
若两国当真就此开战,你以为真正的罪人是谁?”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大王子那边迈了两步,举起手中那把染血的大刀,用刀侧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最后警告你一回,老实点,本宫今日敢废了他,明日便敢废了你。”
她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但话里威胁的意味,却半点也不容忽视。
说完那一句话后,便哐当一声随手扔开了那把大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还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明明满脸的稚气都还未曾褪去,
但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进行阻拦。
云舒很快便又一路顺畅地走出驿站,重新翻身坐回到了马背上:
“阿苦。”
“属下在!”
刚刚才被迫现身过的暗卫这会儿还没有隐回暗中,云舒略一偏眸,淡声吩咐道:
“去给表姐传个话,就说连亲王世子已经被废了,我过几日再去看她。”
“是。”
阿苦拱手应了一声,
云舒这才拽动缰绳,又如来时那般,匆匆骑马回宫,直奔着御书房去了。
御书房外,李公公见到云舒重新折回来的身影,还当她是半路上就被人劝了回来,顿时长长地舒了口气: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方才您气冲冲地离开之后,陛下可是担心得不得了,生怕您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
“父皇现在还在里面吗?”
刚刚一怒之下冲出去阉了连亲王世子那个龟孙子,云舒到现在也没觉得后悔。
只是想着马上就要见宣武帝了,她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您要不……帮我通报一下?”
“不必了。”
李德海笑着比了个请的姿势:
“陛下说了,让您回来之后,立刻就去见他!”
云舒:“……”
她这个父皇会不会打孩子来着?
原书里好像也没提过啊……
略有些忐忑地进了御书房,云舒半点都没了之前在驿馆那边的威风:
“父皇,儿臣前来请罪。”
“请什么罪?”
之前听柳相说这小崽子离开时满脸杀气,他还当真是吓了一大跳。
这会儿见她看着依旧和从前一样,还是那副又乖又怂的模样,因为云舒动作太快,尚未接到任何反馈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宣武帝轻哼一声:
“怒气冲冲地跑出宫去,结果什么都没干成,又半道怂回来了的窝囊罪?”
这怎么好像跟她想的有点儿不太一样?
云舒心头一动,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父皇您的意思是说,北襄大王子对儿臣下药在先,连亲王世子轻薄我朝重臣家眷在后,儿臣就应该强势点儿,不能胆子太小,怂得跟个乌龟一样,都被人欺侮成这样了,还缩着脑袋不敢还击,对吧?”
“不然呢?”
云舒这话说得实在不好听,让原本还只是有些无语的宣武帝这会儿也真听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你说说你!堂堂皇帝之女,朕亲封的圣安公主,怎么就那么没底气!
你要么就别出去,出去了又半道上折回来,让人知道了还当我天盛当真软弱可欺到人人都可随意踩上一脚的地步!
你……”
“那儿臣不请罪了。”
云舒麻溜儿地直起了腰杆儿:
“父皇您说得对,儿臣就不能当那个缩头乌龟!
所以刚刚儿臣勇了一回。”
宣武帝:“……?”
什么意思?
她怎么勇的?有多勇?
他怎么听着感觉这么不对呢!
这小崽子是不是又给他挖坑设言语陷阱了?
宣武帝训斥的话语一滞,脑海中飞快将两人方才的对话又重新复盘了一遍,双眸蓦地一下就变得锐利起来:
“你不是被柳相劝回来的?”
“柳相?”
云舒迷茫地眨了下眼,片刻后,恍然大悟:
“儿臣确实在回来的路上见到柳相带了队人马不知要去哪儿,
但当时儿臣赶着回来见您,就没停下。”

若是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得知了此事,或许他还真会生出几分怒气。
毕竟两国现如今的形式十分紧张,且他还多次从人生选择模拟系统中得知一旦两国开战,天盛虽然能赢,但必将造成百姓民不聊生的后果。
谁也不知道云舒这小崽子一时冲动做下的事情,会不会恰好就变成那一根导致两国开战的导火索。
可因着方才的那一段插曲,他现在反而生不起什么怒火了——
就像这小崽子说的那样,北襄那边都已经登鼻上脸好几回了,
若他们这样都还没什么反应,硬要当那任人欺辱还不敢还击的缩头乌龟,
到时候别说是两国开战了,只怕人生选择模拟系统中曾出现过的三国开战,甚至是四国或者更多国开战都有可能!
这么想着,宣武帝的心情顿时平复下来不少,
他甚至还有心情端起了一杯茶水:
“说吧,你刚刚就这么一去一回的工夫,怎么勇了一回?”
“儿臣……嗯了连亲王世子。”
顾忌着这里是天盛朝,之前应该还没有哪位公主干出过这档子事儿,
云舒为了照顾到她父皇那颗不算年轻的小心脏,在说到关键字儿的时候,故意含糊了一下。
宣武帝没听清,拧着眉低呵了一声:
“再说一遍,你把连亲王世子怎么了?”
“儿臣嗯了连亲王世子。”
“说清楚!”
“儿臣阉了连亲王世子!”
宣武帝一个手抖,茶杯没端稳,就那么直直地摔到地上,啪地一声四分五裂。
云舒默默往后退开半步,心虚地安静了片刻,又怂兮兮地抬眸瞅了他一眼:
“父皇您刚才可是亲口说过了的,儿臣就应该反击他,不做缩……”
“朕只是让你反击,没让你亲手去做那种事!”
见她还敢理直气壮地拿他刚刚的话来堵他,宣武帝差点气了个倒仰:
“你想成为史书上第一个因为这事儿而留名的公主吗!”
“就儿臣之前已经弄出的那些东西来看,儿臣史书留名肯定不会只是因为这事。”
云舒小声哔哔:
“这充其量就是其中的一小段轶闻趣事。”
很好,还不忘把她之前的功绩拿出来提醒他,让他控制一下自己。
这小崽子真是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就连在他这个父皇面前都不带收敛的!
“你……”
宣武帝还想说话,
云舒又急匆匆地接着补充道:
“而且父皇,您看那连亲王世子他犯的事儿吧,像这样的刑罚确实也是最合适。
最重要的是,儿臣这么做够狠,够震慑对方,既能让北襄那边知道咱们天盛也不是好惹的,又不至于让北襄王气到不管不顾的直接对咱们开战,对吧?”
“……”
虽然小崽子是真的很气人,
但她这话说的也是真没错。
北襄二十多年前就是因为老连亲王战败,才伏低做小了这么多年。
他就不信北襄王还真能对连亲王世子重视到哪儿去。
区区一个不受宠的世子罢了,还是他自己犯错在先,小五只是把他阉了又不是杀了,那北襄王只要脑子还清醒,就不可能为这事儿开战!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接受不了自家这看着乖怂乖怂的小闺女儿只是出去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干成了那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儿。
他恼怒地拍了下龙案:
“你还敢说!现在就给朕滚回你的凤阳宫去闭门思过!
不到除夕不许出来!”
除夕……
现在距离除夕还有几天来着?
云舒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
“父皇,能从明天再开始闭门思过吗?
儿臣想先去看看表姐,听说她……儿臣这就滚!”
话还没说完,就见宣武帝已经抄起桌上的奏折像是要用来砸她脑袋了,
云舒立刻抱头窜鼠:
“儿臣告退!”
这小混蛋!
气他的时候都没见消停,对她那个才见过几次面的表姐倒是好的不行!
气呼呼地将奏折扔回到龙案上,宣武帝一个人在御书房里也没消停多久,很快就等到了跟着柳相一块儿进宫来找他讨说法的北襄大王子。
面对着这个之前就敢对他闺女下药,后来又纵容连亲王世子干出那等事情,现在还敢出现在他面前告他闺女儿状的北襄大王子,
宣武帝显然就没有面对云舒时那般好的脾气了。
一通毫不客气的发作之后,北襄大王子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地夹着尾巴离开了。
但这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朝中的老古板以及太子一派的人知晓此事后,上奏弹劾云舒的折子那是一摞接一摞的往御书房里送!
宣武帝骂完这个骂那个,一天到晚火气十足,
好在从头到尾,他的火气都没撒到云舒身上去过。
甚至就连他到处撒火这事儿,都还是云楚焕告诉云舒的——
“五姐姐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天真的大老远瞧见父皇的身影都要提前跑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他逮到,又莫名其妙因为先迈哪只脚的问题被罚金几百!
我现在是真穷到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就连我上次捡到的那一枚铜板,都不知怎的被母妃知道了,还要了过去,说是我还欠她四万两白银,只要能提前还进去,有一文算一文,她全都要!”
“那你还敢往我这儿跑?”
云舒半躺在软榻上,翘着腿看着话本子,不知道有多快活:
“我现在可还在闭门思过期间。”
“父皇只是不让你出凤阳宫半步,又没说不让别人进来!”
云楚焕理直气壮地道:
“况且我这次可是来替岑伊伊给你传话的!”
因为云舒被禁足,暂时不用去上书房了,岑伊伊这个伴读最近自然也就跟着被停了课。
她不好明目张胆地以探望云舒为借口进宫来帮云舒办事儿,
于是这几天便都靠着云楚焕和柳子明在中间两头传话。

“她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云楚焕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手才刚伸到一半,就被云舒迫不及待地一把薅了过去:
“这你不早点拿出来!”
云楚焕:“……”
怎么,他这个弟弟难道还比不上一封破信吗!
不高兴地哼唧了两声,云楚焕又偷偷摸摸地往云舒身边蹭了蹭,想要看看岑伊伊到底在信里写了些什么。
然而脑袋刚一探过去,就被云舒单手抵着脑门儿,又重新按了回去:
“不许偷看!”
“不看就不看,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偷看行动失败,云楚焕傲娇地哼了声,还刻意往旁边挪开两步以示决心。
云舒也懒得搭理他那一百八十个小动作,确认这家伙没再偷看后,便拆开信封,取出了岑伊伊送来的信件。
信里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不外乎就是说之前在酒楼里事情刚发生那阵儿,她其实也隔着一段距离无意间瞥见唐姐姐一眼,当时唐姐姐的状态确实非常糟糕。
只不过那个时候因为之前才刚出了太子那档子事儿没多久,所以她是跟在祖父身边的,也不好追上去寻问发生了什么。
隔天收到云舒的传话之后,她立刻就去了唐府,但这时候唐姐姐的状态基本上都已经恢复正常了。
得知她是云舒派过去的,还很担心地询问她云舒的情况。
她也是这时候才终于得知了公主被停课禁足的真正原因——
嗯,小迷妹岑伊伊在这里还特意用一百多个字儿表达了她对云舒的敬仰与赞叹。
云舒心情十分美妙地收下了这一通马屁,
翻过页去,又看见岑伊伊说了唐歆华决定要跟她一块儿学习一些简单的防身术的事儿,
以及……
“嗯?”
原本唇角还带着笑意的云舒蓦地挑起了眉梢。
“怎么了怎么了?”
刚刚还叫嚣着说他对这信里写了什么也不是很感兴趣的云楚焕余光瞥见她这个表情,傲娇的表情顿时就绷不住了:
“岑伊伊说什么了?”
“没什么。”
云舒顿了一下,又开口询问道:
“你对三皇兄,了解多少?”
“三皇兄?你突然问三皇兄干嘛?”
云楚焕挠了挠头,神色忽然变得惊恐起来:
“是岑伊伊问的吗?她才几岁啊!不会就想着要当三皇妃了吧?!”
“跟她没关系。”
云舒白了他一眼: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当然紧张了!”
云楚焕都快跳起来了:
“五姐姐你是不知道,你那天从酒楼离开之后,岑伊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以前胆子多小啊!跟我说两句话都能吓哭。
可现在居然敢吼我!简直无法无天!
你说这要是让她成了咱们三嫂,那她以后不得撸起袖子来直接抽我?”
云舒:“……”
挺好的,就这样吧。
无言地扯了下唇角,云舒揪着他肩膀那一块儿的衣料,把炸毛焕扯了回来:
“行了,赶紧说说,三皇兄人品如何?他府上可有通房什么的?”
“你还说……”
云楚焕一听她问到通房,差点儿又要蹦起来,
好在云舒的眼神杀给得足够及时,又让他生生把那些话咽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地瓮声瓮气道:
“三皇兄他不行。”
这么劲爆?
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云舒都震惊了:
“他怎么不行了?”
“不行就是不行呗!”
云楚焕一脸不高兴:
“三皇兄他不行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行?我只知道他就是不行!而且没得治!”
话落,他甚至都不在云舒这儿等着蹭饭了,气呼呼地就离开了凤阳宫。
云舒:“??”
她本来还以为是自己想歪了。
可怎么听着云楚焕后面那话,她好像……没想歪?
不会吧……
云舒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几天后,终于到了除夕这天,
云舒禁足解除。
凤阳宫里各处早就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的。
云舒穿着一身亮红色的衣裙端坐在正殿当中,一本正经地给排着队上来同她说吉祥话的宫人们挨个儿都发了大红包。
等到那些宫人们一个个都捧着沉甸甸的银锞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她这才从主位上离开,带着听雪风风火火地往龙涎宫那边去了——
过年这几天,就算是皇帝也不用上班的。
小半个月的时间没见,云舒一点儿也没觉得不自在,
乐颠颠地就凑上去了:
“儿臣祝父皇除夕快乐,龙体安康国运昌盛万民归心,愿天佑吾皇福寿绵长恩泽满人间!”
欢快的语气说着一溜儿顺嘴的祝福,云舒两手伸到宣武帝跟前,眼巴巴地望着他:
“父皇,您肯定给儿臣准备了超大一份压祟钱,对吧?”
“嗯,很大。”
宣武帝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系了大红穗子的铜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她不要脸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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