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Dofren(杜枫)
Dofren(杜枫)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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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真的吗?那是什么法子?你怎么不早一点说呢?”
才想盛榛变成熟了,他立刻又毛躁起来,白泓绾不悦地看着在耳边叽叽喳喳的盛榛,心理顿时不想为他牺牲了。
“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赶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我们从长计议!”
兴致勃勃地推开白泓绾的胸膛,盛榛半跪在床边等着白泓绾的办法。可是过了良久仍然没有听到白泓绾发话,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白泓绾胸口,以表示他的愤懑。
“你太离谱了,居然睡着了!”自己乖乖等着,白泓绾却早巳梦周公去了,盛榛不禁又气又怒。
这个白泓绾真是讨厌,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睡着,其实他是装死吧,他根本没有办法可以保住元胎,只是哄我而已!
一下子便又伤春悲秋起来,盛榛的眼睛顿时红润,在白泓绾的细心的照顾之下,如今越来越有人样的他也不怕流眼泪了,反正只要他流泪,白泓绾便做什么都愿意。
察觉到盛榛在哭泣时,白泓绾连忙坐起身来,将一脸委屈的盛榛拥入怀里。
如同书上所写的一样,怀孕之人的情绪易躁、易急、易感触过深、胡思乱想过重,稍不留神便会陷入极坏的想像当中,必须时刻给予照顾,才能免去怀孕之人的不安定。
想起这段话时,白泓绾便什么怒气也没有了。
盛榛不是不讲理的鬼,会这样哭泣很显然是朝坏处想去,我得宽慰他,让他放下心事好好养胎!
如此这般为自己洗脑后,白泓绾慢慢扬起和善的笑容,开始温柔的劝慰起盛榛。
“又是为了什么而哭呢?小气鬼,还是没能改习惯啊!”
事实上,这个习惯是在这三个月间养出来的,盛榛只要一想到坏事便会泪眼汪汪的看着白泓绾,而那可爱的神情则让弃守心防的白泓绾看了很有刺激的感觉,心中更是坚定不许其他人看到盛榛这般示弱的模样。
“我想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救我不被天雷劈,又不用伤到胎儿。”
“这个办法我还没试过,所以不知道行不行?等天劫到了试试看,若是真的灵验,我再告诉你如何?”
“嗯,就这样说定了!”
似是而非的言论轻易就稳定了盛榛的心,盛榛明白这不是言语的安慰起了作用,而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白泓绾。
只是短短三个月,我居然依赖起这个半仙来,实在是预料不及的场面,之前还跟鬼爹爹说他不知变通、有够老古板的,哪想到若是他想宠一个人,真的会将那个人宠溺,难怪当年的娘亲会如此喜欢他,连现在的我也觉得白泓绾很好!
他长得很俊逸,是书生气中带着一点傲气的模样,鼻子挺得很直,一看便知道骨梁也能站得很直的人;嘴唇偏薄,依看相所言,这是薄幸之相,会辜负很多情缘,可是他的眼睛很亮,虽然也有眯起来的时候,只是那时他的脸通常会变得红红的,看上去会让人心儿直跳,即使他汗滴如雨也不会让人有讨厌他的想法。
白泓绾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个人越是相识,便越觉得不认识呢?等明天我一定要好好的再看白泓绾一遍,看看他到底是长成什么样子……
手一遍又一遍地描着白泓绾的轮廓,早巳不堪其扰的白泓绾选择视而不见,至少盛榛只是不断用手指画着他的脸,并没有想到其他奇奇怪怪的主意,他忍一忍也就算了。
还是先睡一觉,补充、补充我的精气好了,这几天不断为胎儿保持足够的精气,我都快精疲力竭了!
没有向盛榛道明自己处境的危险,白泓绾随着温柔的抚弄慢慢进入睡乡,手不忘将盛榛也一并带入怀中,若是怀中没有这块贴心的宝贝,恐怕夜里他也睡不安稳。
窝在热腾腾的怀里,耳朵倾听着胸膛里的心跳声,盛榛再用手压压自己。
我真的没有这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声!这个白泓绾不管是法力或是精力都强得让人吃惊,明明鬼爹爹曾经算过,天劫距离当初我离开地府到凡间的时间只晚些许,可现在都已经过了两年半,我还是很舒服地在这个被设下结界的桃花境内逍遥自在!
当然,这不是鬼爹爹算错的问题,完完全全是结界隐去了我的气息;我不知道这样做白泓绾会不会也要遭遇天打雷劈的危险,可是,只要我生完元胎,有了分担天雷危险的相属之人,到时我便可以保护白泓绾不让他被雷劈中,两人承担,总比一人独揽的好!
盛榛偷偷想着问题,从没问过白泓绾。
这个白先生很古板,虽然他常常会出现一些让人气恼的举动,可整体上他是倾于一力承担、不会随便找人分担责任的大哥,如果跟他说我会保护他、说不定会先被他打到十八层地狱去,虽说那是我的家,可是被人打回去可就不好看了!
原本想得很严肃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又跳回到可笑的部分,盛榛眯眯笑,小心的换了一个方向,不让白泓绾发现他的胡思乱想,只是笨重的身躯早已不像初识时那般灵敏,加之慢慢挪动的动作太大了,立刻就惊醒了正在浅眠的白泓绾。
最近他似乎很警醒,就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盛榛看着警惕睁眼,然后在看到自己安然无恙时安心松了一口气的白泓绾。
难道他是在担心我会把腹中的球弄丢了?虽然它已经大得很可怕,可整体上我已经能跟小球的灵识相通,在感情上亲近很多,在容让度上也大了很多,没有必要,我还是会很小心的顾着它!
这样想着的同时,隆得高高的肚子立刻传来乱踢的痛楚,盛榛眉头一皱,手便忍不住握住白泓绾伸来相助的五指。
老天,还有半年才能将它逼出,我实在是太痛苦了,当年娘亲真好,鬼爹爹将他沉封到即将生我的时候才开卦,完全解决了这三年内的痛苦,可怜我两年半走得步步惊心,肚子越大,白泓绾就越变成老夫子,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简直快要了我的命!
肚子越痛盛榛便越是腹诽。
不管是谁,先找个人来分担我怀孕的痛苦吧!
“还痛吗?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吗?”
纯阳的精气缓缓由嘴上传来,顿时纾缓冷汗直冒的苦况,盛榛积极的回吻着白泓绾;这两年他们由纯纯仙人变成了食色性也的凡人,过得实在不奕乐乎,古人实在是精辟,不管是食还是色都不放弃。
“傻子,别乱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自然感觉到盛榛的气有点乱,白泓绾渡了一些精气到他体内舒缓元胎对他造成的痛苦;越到要生的时候,元胎吸精气便越吸越厉害,若不是实在对晁翔没有好感,白泓绾还真想到地府问一下,到底当年他是怎么解决贺麟孕子的问题?
当时过去看贺辚他便已经近分娩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贺麟有任何痛苦,也不对,当时贺麟……
总算是忆起当年深入鬼府时所见到的景象,贺麟当时逼出鬼子时可说是惊险万状,那痛几乎逼得贺麟的脸都变形了。
也就是说,盛榛一旦分娩……也是这般模样?
未雨绸缪向来是白泓绾的习惯,早早掌握情况便更容易办好事情,沉吟半刻,最后还是决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到鬼府去,毕竟事关盛榛的性命危险,他不能轻率。
想到外头兵荒马乱的情形,白泓绾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如今凡间的皇帝立了‘西厂’这个由太监负责的机构,短短时日内大行逆事,如果说先前的皇帝只是有点昏庸的话,如今便真的是个大罪人。
全国各地处处都是义兵,官兵们到处镇压,西厂的人又胡乱告密,直闹整片朝野乱得不得了,若是没有必要,白泓绾绝对不会踏足这样乌烟瘴气的凡间。
况且,也不知是真是假,到了两年后的今天,小王爷朱容豫仍旧高悬皇榜要抓拿‘妖怪男’盛榛,还将白泓绾的模样也一并画了上去,号称同党,要一并诛连;他是不知道这个朱容豫哪来这么大的口气,可如今是乱世,什么都要小心,没必要还是切勿涉足凡间的乱事。
再三衡量,还是决定出去一试的白泓绾将盛榛轻轻放置在床中央,盖了两条被褥好让他不会冻着,毕竟在这个结界里可是四季齐备,他还没有这样大的能耐连季候也改变,而盛榛能适应四季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吞食他的精力过多,如今的盛榛看起来比起鬼更像人。
看着绝美容颜在短短两年内的急速变化,如今的盛榛已是一名绝美男子,不管是身材或是气质都被磨得更像自己的喜好,白泓绾不由轻笑,每每看到盛榛像猫般窝在他设置的房子里,他便觉得一切的辛劳都值得了。
“我要到外头去一趟,找找你爹亲,看他手上有没有能让你分娩时不痛苦的药!”
低头亲昵地吻吻盛榛的小鼻子,白泓绾满意地感觉到盛榛有着暖意的体温,然后不去看盛榛不赞成的眼。
“我很快就回来了,可不许胡闹,如今的你身体经不起折腾。”
又吩咐了两句,白泓绾正要离开之际,盛榛突然反手一抓,揪住白泓绾披上的外袍便死死不放。
“怎么了?害怕吗?只是像往常一样出去添购物品的时间,不会拖延太久的。”知道盛榛这两年间总会不定时冒出害怕的念头,白泓绾好言安抚着,终于让他松手放行。
“你真的要快去快回喔!”
说不想念地府的人是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盛榛的心慌慌的,竟不想放白泓绾离去。
难道天劫将至?不会的,白泓绾都没有感觉呢,肯定是我想太多了!
如此安慰自己的盛榛勉强自己放开手,想了一想,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
“给你!”
“这是什么?”
盛榛那些稀奇古怪的药丸都被我以孕育时不该乱服药而没收了,怎么又冒出一颗来?
“这是我的救命金丹,是当年师父赠送的,你带着,以保万一,放心,我还有两颗,不怕!”
见白泓绾又想将金丹推回给自己,盛榛连忙出示另外两颗才打消白泓绾的念头,他们都只是想保护对方而已,这样的念头互相都了解。
“那我收下了,你乖乖的,好好躺一会儿,我马上就会回来了。”
又轻声安抚几句,白泓绾袖一挥,人终于消失在结界里,余下看着他离开的盛榛紧跟着,盛榛突然觉得心底一阵撕痛,那股不祥之感竟越来越重。
不行,不能再当自己是胡思乱想,等白泓绾回来一定要说给他知道,两人共行对策!
?
第九章
没有找到地府的入口,白泓绾便已急忙往回赶,皇榜被揭,他和盛榛已被除名,这是他特地绕到城里看了一下的结论。
皇榜被揭是代表那个小王爷终于想通,不再抓我们?还是……已有能人异士找到我们的所在,然后揭了皇榜,图谋不轨呢?这可是不得不防的大事,元胎的事还有半年可以再问,可此事却是万万轻匆不得!
奔忙的身影急如流星,白泓绾很想施展一日千里的法术,可他又要保存力量以防万一,如此一来便不能花费太多精力在奔回去的法术上。
险险赶到时,刚好目睹自己的结界被破了。
能破除我的结界……
白泓绾怒目望去,果然看到一名道士手持法器、一脸正容,而官兵们都蜂拥而上,朝着结界深处的小屋走去。
屋里还躺着不知外事的盛榛!
想到这里,白泓绾便不由觉得血液全往头上涌去,快步飞至小屋前挡住所有人的去路,冷眼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官兵,不言不语。
“你……这个人便是皇榜上的另一名妖人白泓绾,立刻抓住他!”
被白泓绾突然冒出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可这样更证实他是妖人的称谓,几位年轻的道士吆喝着就要官兵上前抓人,而手持法器的中年道士则是静立一旁,双目炯炯地注视着白泓绾的一举一动,以便随时支援。
不愿伤及无辜的性命,白泓绾双袖一翻便将官兵们全数扫开去。
幸好这些年来我连武技也有双修,只怕我体力消耗过巨,如今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没想到白泓绾会是这般神勇,一时间全场都愣住了,白泓绾缓缓看过众人,冷声道:
“白某与各位互不相干,因何带兵前来围巢在下?”
言语虽不大声,话声却是随风传进各人耳里,官兵们全都吓了一跳,不等围上来便又再退三丈距离,而道士们略有修行,皆知白泓绾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看来他的道行可能远比他们还高,不由心生怯意,只有持着法器的中年道士一脸骄横,不畏白泓绾的法力。
“区区妖人也敢阻挡本道爷,我奉王爷之命前来抓拿妖人白泓绾和盛榛,待抓到之后要挖心掏肺制成长生不老药奉与我朝圣帝,你等莫要惊慌,待我先将这妖人抓住,你们再上前擒拿!”
中年道士大言不惭的模样让白泓绾的双眉越发皱紧。
我总算明白为何皇榜一直没有取消了,原来还有这样一层缘故,却不知是不是这个妖道妖言惑众、迷惑圣颜,居然想拿上仙的心肺出来制药,真是好大的胆子!
白泓绾怒极反笑。
这个世道简直荒唐得让人忍俊不禁,莫怪朝野腐败、百姓遭殃,明朝境内连连天灾,居然都不知反省,如今还冒出这样的妖道,我不替天行道一下,还真对不超我文曲星君的称号了!
“真是荒谬!你道号为何?师承何方?居然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实在是无知小辈,可怜、可笑!”白泓绾轻蔑道,手上一翻,聚着残留在深山外的些许法力,转手便是一击。
“贫道法号紫檀真人,师承何方不是你这等小辈可以问的。”
道士不慌不忙的挡下攻势,打从承自师门至高无尚的法器之后,至今他无人能敌,心态自是高傲,遇到看上去仙风道骨,骨子里却比他更傲上三分的白泓绾,可说是同类相斥,越看越是厌恶,如今白泓绾施法被他转手破去,心底顿时有了三分把握。
这个白泓绾看上去厉害,也不过尔尔,待我抓到他们便是我仕途无碍的时候,到时道观要多兴旺就有多兴旺,世人皆知世上有我紫檀道长,人人皆争相参拜,可比人间活神仙!
想像中的画面美得让紫檀恶向胆边生,他知道在屋里的是什么人,由天地孕育的三界灵体,非人、非神、非鬼,其功体吃下便能大增法力,甚至能和天地的神祗一拚,旁人不知道盛榛的美味,他紫檀可是明了得很。
自从偷看过师父的手札以后,我便一直想着要怎么样将盛榛抓到手,如今附上一个半仙白泓绾,实在是可喜,只要将白泓绾的功力也吸过来,我便是天地无敌了!
想到这里,紫檀也不和白泓绾废话,手腕一转,催动法器,原本只是像梭子一般的法器顿时变成高三尺的神剑,挟着无比的威能朝白泓绾砍去,看得白泓绾心中一凝。
这是天界的法宝,怎么会留落在凡人手里?
思想间一躲便险险躲过法器的第一击,可是法器的威力一过去,树倒枝散,顿时扬起一片尘土,让白泓绾顿时有点看不清眼前的局势,心念急转间便又躲过一击。
白泓绾心知手中没有当年位列仙班时的神器是万万接不得眼前的法宝,不然,别说是保护盛榛了,怕且他会先难逃一死;左闪右躲间听到官兵们在连连称好,心一动,白泓绾竟想躲到官兵身后,以人血玷污宝器,然而邪念一闪而过,瞬时又被收归脑里。
我万万动不得这样的念头,否则别说是天劫,光是玉皇大帝派来的天兵就会让我喘不过气,如今唯有先逃,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将这个妖道除掉,如今绝对不能硬碰硬!
盘算了几个逃法,若是一人逃亡,白泓绾自然不怕,可是背着无法动弹的盛榛……逃亡的机率便是渺茫得可以,把心一横,白泓绾突然站定,手上结印,竟张开一个小型结界将自己和小木屋包在一起,以自身的法力硬拚天上宝器的厉害。
一记重击让白泓绾的双脚陷地三寸,再一记重击让他的嘴角破裂,流出丝丝鲜血,可是他很明白,只要挨过第三击,那个法器最厉害的时辰就会过去,到时再也不能威胁他。
第三击时,法器扬起的光芒竟比阳光还要耀目,众人不由一起闭上双眼,静待白泓绾被打倒在地,可是良久过后他们却听不见紫檀喊叫抓人的命令,纷纷睁眼一看,只见一个臃肿的男人站在紫檀身后,五指长如利剑地抵住紫檀的下颔,不让他发出第三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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