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摆烂日常by越长风
越长风  发于:2024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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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毅年纪大些,常年奔走行商,自是看出今日表妹举动的用意,劝道:“离儿,这种事,强求不来。”
楚离就听不得这话,鼻子有些酸酸的,求助的看向阮清欢。
阮清欢看了眼屋内的方向:“我倒觉得,季凌川今天比往常更关注你了,你自己没发现?”
楚离恹恹道:“他一定是觉得我放弃了,暗自高兴呢。”
冯毅也心疼这个表妹:“你若不想放弃,左右我还要留上几天,那就再帮你一回。”
“能行吗?”楚离没什么信心,她身边多了个男子,季凌川问都没问一句。
堂屋内,季凌川将探子来报的消息都告诉了鹤安:“望月山上的安置事项已经开始,卢城百姓自发搭建了不少简易房屋,我从军中调了些营帐,专门安置老弱妇嬬。”
鹤安点头:“眼下其他事都放一放,先将下游的百姓都撤出来,另外命包县令安排差役负责望月山的秩序和安全。”
季凌川“嗯”了声:“你觉得,钱大人有问题吗?”
“还不好说,他虽然告老还乡,但二皇子盯上卢城,他只怕难以独善其身。”
季凌川想的和他一样:“钱启泰竟想将女儿嫁给吴全,这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鹤安抬眸,等着季凌川继续说。
季凌川早将卢城的事摸了个通透:“这吴家名为积善之家,可内里的腌臜事多了去了,吴全倒好些,只贪财,但吴成简直就是个变态,听说,还暗地里抢了自己哥哥的媳妇,最后那女人上吊自杀了。”
说着耸了耸肩:“也就是说,吴家大房中没有主母,这也是吴全想求娶钱姑娘的原因,但钱大人竟同意女儿嫁做续弦,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这也不稀奇,仔细查查修筑堤坝的运输和购买渠道,说不定就有答案了。”
季凌川皱眉:“你怀疑,钱大人和吴家暗中勾结?”
“未必是吴家,也未必是勾结,也可能……是身不由己。”

第057章 勾引你男人
冯毅待了一会便离开了,楚离没精打采的看着阮清欢逗弄着怀中的孩子:“嫂嫂,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她觉得,阮清欢怎么也得问问钱云夕和鹤安的过往才对。
阮清欢以为她在寻求安慰:“这种事情急不来,你得耐心一点。”
“我是说钱云夕,你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阮清欢仔细想了下这个问题,而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说的,既是过往,那就让他过去吧,何必纠结?”
楚离真不知该佩服她的豁达,还是该说她没心没肺,这种事,不是每个女人都想知道的吗?
到卢城后没几天,鹤安便忙了起来,修筑堤坝需要材料,在来之前就已经吩咐包县令提前准备,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先将下游的百姓全部转移到望月山上,以防突发大雨,引发山洪。
入夜,阮清欢将孩子哄睡后起身,阮清欢已经坐了好一会,脸色明显不大高兴。
鹤安的目光在阮清欢和孩子之间游移:“他还没同夏莲熟悉吗?”
“夏莲近来有些水土不服,还要照顾伤者,一晚上要起来好几次,小家伙又不闹人,就安置在这里吧。”
鹤安:“……”
突然冒出这么个小东西,干脆占了他的位置,害他只能睡在堂屋,睡在哪里不要紧,只是夫人不在身边,总感觉空落落的。
“明天就要转移下游的村民,我想同大人一块去。”
“外面又下起了小雨,雨势虽不大,只怕明天不会停,你还是留在家中,等我回来。”
“不打紧,明日我和楚离一块,正好可以帮忙安置老弱妇孺。”阮清欢是真的想去,主要也想借机看看望月山附近的情况。
原书中,二皇子的私兵就藏在西风崖,虽与望月山有些距离,但也不得不防。
眼下,望月山是唯一可以大肆安排居民暂避之地,却也有一定的风险,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难保那些私兵不会狗急跳墙,以百姓的安危要挟。
鹤安看着她为小家伙准备的蓑衣和草帽,想来早就打算好了,之所以提上一嘴,不过是和他打个招呼而已。
他的眸子越发深沉,一般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怕是躲都躲不及,可她却非要顶风冒雨往前冲,既不担心脏了衣裙,也不怕吃苦受累。
骄横跋扈,蛮不讲理,自私刻薄,小姐脾气……这些都是之前形容她的,正因此,他才将亲事拖了两年,现在想想不禁后怕,如果当初这门亲事毁了……
想着想着,心中不由升出怒火来,等回京后,定要查查清楚,到底是谁暗地抹黑他的夫人。
“啊……你干嘛?”
“为夫想你”
阮清欢:“……”将蓑衣放好,不等转身就被鹤安抱起来出了屋,阮清欢嗔怒又无可奈何。
离得很远,就可见望月山上搭了不少简易房屋,周边还有一些帐篷,山下泥泞的小路上,已有百姓陆续上山。
阮清欢本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来帮忙的,但昨晚被鹤安折腾狠了,双腿发酸,只得帮忙在粥棚中准备吃食。
并排十几口锅并列架着,熬好的倒出罐桶中,只等午时统一发放。
这种时候,身为地方父母官的包县令自然要亲力亲为,不敢离开丞相大人的视线,好显示自己勤政爱民的形象。
有人轻推了阮轻欢一下,是楚离,笑道:“你来的正好,那边几个孩子似是饿了,又不敢上前来,你给他们先送过去些。”
楚离接过粥盆,意味深长的朝着山下的方向努了努嘴,阮清欢望过去,看到一抹淡绿色的身影。
此刻下着雨呢,那姑娘撑着把油伞,就站在离鹤安不远的位置,偶尔转头说两句话,但鹤安并没回应,那姑娘也不生气,只不动声色的往他身边靠。
“看见没,包县令的爱女。”
“哦。”
见阮清欢无动于衷,楚离急了:“人家都这么明显勾引你男人了,嫂嫂真不着急么?”
“能被勾走的,就不是我的。”阮清欢从纸包中取出个烧饼,这是昨天给小家伙买的,可转身却不见人。
阮清欢这下急了,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了半天,终于在一群孩子身边找到了他,只见小家伙正蹲在几个孩子面前,手舞足蹈的比划什么。
这一刻,阮清欢才想起,她还不知道小家伙的名字,只叫他宝宝,一旦找不到人,连个名字都喊不出来。
提着的心放下,她将烧饼收了起来,这么一块烧饼,不够这么多孩子分,只给小家伙一人,怕是要招嫉妒了。
阮清欢决定,从明日起,动员一些妇女做馒头,专门分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太苦着了。
山下,包县令淋得浑身湿透,直到将最后几个灾民送上山,这才同鹤安一块往山上走:“大人,季大人来了有些日子,可是有任务在身,经过卢城暂时歇息?”
“本是路过,但现在堤坝修筑人手不够,本相已传书回京,请圣上允准季将军携士兵一同修建堤坝。”
“可季将军一直戍守边陲,长时间留在卢城,只怕……”
“只怕什么?”鹤安打断他:“还是,包县令能找到足够多的工匠?”
包县令一噎。
卢城连年受灾,许多百姓家破人亡,就算是幸运活下来的,为了生计,也不得不去外面寻出路,留下的多是老弱妇孺,劳动力实在匮乏。
眼看快到山上,季凌川快步过来:“我刚路过粥棚,少夫人说,明天想给孩子们做些馒头,人手倒是好说,一时间很难筹到这么多面粉。”
“眼下卢城连年受灾,粮食匮乏,就连米都是从江南运过来的,一时到哪儿寻那么多的面粉。”包县令诉苦:“更何况,眼下的天气,不利于面粉的运输,一旦受潮便要生虫。”
“包县令说的有理,现在从外面调集的确既费时又费力,那不如就从卢城富商中想想办法。”鹤安话音一顿:“听闻吴家经营米粮生意,面粉的事,就由包县令去谈吧。”
包县令一听,当即为难道:“大人,吴家也只是小本生意……”
“哦?”鹤安敛眉,眸子冷了几分:“本相怎么听说,吴家的米粮生意在卢城乃至整个镇江府都屈指可数?”
包县令:“……”
包县令眼神闪烁,扯来对卢城的事,丞相暗中探查过了。
丞相大人他惹不起,吴家他同样也惹不起啊,眼看着丞相和季将军走远,包县令连连叹气。
正当他犯愁时,一直跟在身边的女儿却胸有成竹:“爹,丞相大人让你去,你就去,没有多还没有少吗,先送过来应应急,也算是他吴家为卢城百姓做贡献了嘛,积善之家,理当如此。”
包县令听关女儿的话,如醍醐灌顶:“对对对,爹爹这就去办。”

“来了来了。”楚离拿手肘撞了下阮清欢。
阮清欢头都没抬,满心都是怀中的小家伙,今晚回去,高低得给他起个名字。
楚离冷眼看着一片绿飘到眼前,再配上一脸刻意做作的笑,满肚子心眼都表现在脸上了。
“拜见两位姐姐,我叫包怜如,是县令的女儿。”说话间,佯装得体的朝着两人福了福身,此时此地,这一举动有些不伦不类。
楚离:“我们可不是你姐姐,你该称我楚姑娘,称她为鹤少夫人,身为县令之女,这些东西都没人教吗?”
刚刚她是怎么往鹤安身上贴的,楚离可全看见了,她自认没有阮清欢那份大度,就想替她出出气,也给这姑娘一个警告。
包怜如没想到上来就挨了一通训,面子上自然挂不住:“是怜如失礼了,怜如只是将两位姐姐当成自家人,忘了尊卑之别。”
她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周围人都听到了。
她这分明就是想挑起百姓心中的怨怼,还尊卑之别,真在乎尊卑之别谁还来这苦哈哈的地方又是熬粥又是照顾灾民?
见楚离要发火,阮清欢将小家伙放入她怀中:“包姑娘,你有功夫和我们在这里论尊卑,不如干点实事,你来的也巧,一会便要施粥了,这一桶就交给你,搬去最前面的粥棚分给大家。”
包怜如看着笨重的木桶蹙眉,长这么大,她连洗脸水都是丫鬟伺候的,哪搬过这么重的东西?
刚要叫人过来抬,只见阮清欢已经抬着一个粥桶走了,楚离也一样,将孩子放在地上领着,另一边抬着粥桶……
“哎呀,你们快看,那个抬粥桶的听说是丞相夫人,她怎么能干这样的粗活啊?”
“倒是细皮嫩肉的,真是丞相夫人?”
“是啊,我上来的时候听下面一个将领说的,不会错。”
“难怪包县令的女儿都上前巴结,但好像没巴结成,看看她那脸色,多难看?”
“哼,还说什么身份尊卑,她身份再高,能高过丞相夫人吗?”
对于包县令这个父母官,百姓早前是不敢有怨言的,但卢城灾情久治不利,百姓生存艰难,时间久了,自然就起了民怨。
听说这次来的,是丞相大人,百姓这才又升出一丝希望,只盼着别像以往那样,来一批京官,做做样子就走了才好。
包怜如听着这些话,不得不强撑着抬起粥桶,两步一停,两步一停,好不容易送到指定的地点,开始施粥。
就这样来来回回数趟,手心都磨出了血泡。
淅淅沥沥的毛毛雨下了一天,暗淡的天色就如同此刻百姓的心情,背井离乡,前途渺茫。
忙了一天,众人都累坏了,待到入夜后,便一同回了别苑。
夏莲准备好了晚饭,鹤安皱眉:“全是素?”
夏莲:“回大人,夫人交代,从今日起,除了小家伙,咱们在卢城一直吃素。”
鹤安侧头看她:“胡闹,我们在卢城至少要两到三个月,一直吃素你的身子还要不要了?”
“谁说吃素就一定不好的,夫君不知,吃素养生。”阮清欢饿坏了,直接端起碗开吃,今日在山上,等施完粥都见了底,她从中午到晚上滴米未进。
吃过饭,大家都舒了一口气,阮清欢记着小家伙起名的事,正好大家都在,便提议都想想。
她首先说了一个:“要不就叫阮子墨可好?”
季凌川:“孩子都随爹的姓,嫂子你这可不对了啊,这要传出去,会说闲话的。”
阮清欢闻言看向鹤安,他脸色的确不大好看。
他明明不喜欢这孩子的,所以她想着带回京城,就养在阮府,母亲一定也开心。
迟疑之中,只听鹤安言简意赅道:“鹤子默。”
季凌川撇嘴:“看吧,还是姓鹤好,这回顺耳多了。”
鹤安烦他烦得紧:“滚滚滚。”
“我这不是帮你争取权益呢么。”季凌川不满:“今晚咱俩一起睡?”
“谁和你睡,你自己睡下房,楚离睡偏房。”
阮清欢无语,鹤安这是要跟着她和孩子挤了。
季凌川并没马上走,而是想起了白天的事:“也不知包县令明天能不能弄来面粉,吴家表面是积善之家,实则赚的都是黑心钱,那万贯家财是如何来的,大家心知肚明。”
楚离:“不拿,不拿本姑娘就去抢。”
季凌川:“真那么容易的话,用不着你,本将便能将吴家翻过来,你可别忘了,吴家背后的人是二皇子和齐贵妃。”
楚离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季凌川敛眉,他跟她讲道理呢,这是什么态度?
深夜,包府灯火通明,吴家两兄弟坐在厅中,吴成脸色难看:“包县令,我们吴家这么些年,没少给你好处,如今想让我们出赈灾的粮食,岂不想搞垮我们吴家?”
“二公子此话差矣,正是因为我们在一条船上,所以本县有好事,自然想着您呐。”
“好事?”吴成闻言冷哼。
包县令也不生气,身为七品小官,能走到今天,全靠的一身油滑:“如今正是积名累善的好时机,这次丞相大人亲自赈灾,堤坝的问题定能彻底解决。真到那时,丞相大人功成身退,那吴家在卢城的声望自然也更上一层楼。”
“相反,吴家是知府大人亲提的积善之家,若这个时候选择袖手旁观,丞相大人自也看在眼里,难保回京后,不在皇上面前做文章,失些小财不打紧,若因此连累了贵人,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吴成:“巧言令色,包大人在我兄弟面前,就不要装了。”
包县令笑了笑,看向一直不言的吴全,他知道,吴家的事,都是吴全说了算。
“大哥,这可不是笔小数目,两个月的面粉,少说要上千两银子,咱可不能当那冤大头,保不齐就是鹤安顾意的,就想挖空咱们。”
吴全自是知道包县令想两边讨好的意图,但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近来他打算向钱家正式提亲,正好可借机在钱姑娘面前彰显彰显自己善人的形象。
“好,就按包县令说的办,不过,有一事,还请县令帮忙。”
一听吴全松了口,包县令心里乐开了花:“吴大公子请讲。”
“我要娶钱云夕,此事,劳烦县令夫人费费心。”
包县令闻言,笑意一僵,迟疑了片刻后,沉吟道:“吴公子有情,本县定当尽力而为。”

第059章 你想帮她逃婚
灾民安置好后,鹤安接到了京城的消息,皇上准了季凌川帮忙修建堤坝的事,如此一来,季凌川留在卢城,也算名正言顺了。
修建堤坝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两人站在堤坝处,看着从破溃的缺口处扒出来的,已经腐烂的杨木,季凌川恨恨道:“难怪这堤败一年一修,这木头中只怕都是蚁穴。”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鹤安并不意外,他现在担心的,是二皇子私兵的事。
“派人去查吴家粮囤。”
季凌川正有此意:“日前少夫人提出的办法,等于帮了咱们大忙,大批粮食运送,总会露出些蛛丝马迹。”
说着啧啧两声:“少夫人虽是后宅妇人,但谋略却十分精明,只是……”
鹤安侧头。
季凌川说出心中所想:“我总觉得,少夫人所做所为,总能帮上咱们,一次两次倒可以说是巧合,可这次筹面粉的事……明显是针对吴家。”
季凌川犹疑了下:“你是不是泄了机密?”
鹤安没说话。
算了,季凌川也不关心这些,卢城的事涉及皇子,是禁忌,既让鹤安负责此事,皇上定给了他足够的权力。
季凌川说的,鹤安早就感觉到了,夫人提出给灾民提供馒头,看似只是心善之举,却与他想动吴家的想法不谋而合。
吴家虽是做粮食生意的,但多是只进不出,名义上是倒买倒卖,但进粮的路数他查得清楚,销路却没有几个,想必是为了不引人怀疑,设下的假名目。
至于这些买来的粮食,应该都送到了二皇子的私兵军营,近两万人的吃食,不是小数目。
望月山上的灾民不过上千人,每天的米粮消耗已经十分巨大,二皇子要维持住私兵的开销,吴家必然有大量的储备粮。
夫人此举若维持一段时间,虽不至于将吴家存粮消耗殆尽,但也定会出现亏空,也能助他查出粮食藏匿的地点,一旦有异动,便能切断私兵补给。
县衙内,包县令坐在后院房中,心情沉重,他不知道在堤坝修筑好之后,丞相会不会追究之前赈灾不利的事,万一真查起来,他这个父母官首当其冲会被问责。
说到底他也冤,小小的七品县令,哪怕京中来个芝麻大的官,都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哪个都得罪不起,一连两年溃堤,他日日提心吊胆,深怕上面会拿自己做挡箭牌。
不曾想,担心的追责并没发生,却迎来丞相大人这尊大佛,哪怕卢城天高皇帝远,但丞相大人的事迹他早有耳闻,这么年轻能坐上那个位置,自是皇上手上一柄利剑。
这卢城的水有多深,他心里清楚,吴家那两尊地头蛇同样难缠得紧,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敲门声响起,是县令夫人和女儿怜如:“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火急火燎的让人请我来县衙?”
县令夫人原是约了卢城几位夫人玩牌,眼看都凑成局了,差役却说老爷有急事,让她往县衙一趟。
包县令收起满面愁容:“是关于吴家向钱家提亲的事。”
这事县令夫人知道,没什么兴趣:“这事不都成了吗,我日前去镇江府,听知府夫人的口风,说是钱老爷答应了。”
“钱老爷答应有什么用,钱姑娘不愿意啊。”
县令夫人听明白了,神色不屑:“这能怪谁呢,吴家大夫人是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样的门第,谁愿意嫁过去。”
吴家的丑事一桩接一桩,大夫人名义上是自尽,实则是不忍受辱才了结了自己。
“行了行了,你可闭嘴吧。”包县令起身,就差没上去捂她的嘴了:“这事谁爱说谁说,你日后可不能再提了。”
县令夫人叹气:“不提就不提,儿女亲事,父母之命,说到底还得从钱老爷夫妇下手,赶明个我有功夫,去她府上说和说和。”
“说和的事,知府大人都做完了,你只需帮着吴大公子制造些相处的时机就好。”
“啥,大人的意思……”县令夫人言语一顿,将女儿打发了出去,这才开口:“吴大公子想用强?”
“他想怎么做是他的事,你只管将自己摘干净就好。”
县令夫人有些为难,早前京中来大员,这种逼良为娼的事,县令夫人也不是没干过,只是这次是钱家,好歹钱老爷做过京官,她这没底啊。
夫人走后,包县令抬头看了眼院中挺立的青松,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无叹,长叹了口气。
他也不愿蹚这趟浑水,可相比于已经没了官职的钱家,吴家是真真得罪不起,人家身后可有宫里的贵人呐。
别苑中,楚离按阮清欢说的,叫来她此次随行的五个侍卫,这都是从国公府带出来的,各个武功高强。
看着他们站姿直挺,神色沉稳,一看就出自军中,阮清欢很满意,到底是自己人,用着也放心。
除了楚离的五人,还有江齐、江恒,楚离不解:“嫂嫂这是干什么,要打架吗?”
在他看来,只有打架的时候,才要召集人手。
“当然不是。”阮清欢点了下楚离的额头:“不过,此事比打架还要难一些。”
楚离自不明白她说什么,神色茫然。
正要问呢,却被走进来的江臣打断,江臣道:“今日县令夫人去过县衙,出门后便去了钱家的胭脂铺子,说是有位夫人想请钱姑娘帮忙绣个花样。”
“可知道约在哪里?”
“只说是城西,应当是个大户。“
阮清欢想了想:“你继续盯着,千万不能泄了行踪,确定地址后,尽快送信回来。”
楚离眼中迷茫更盛,江臣的轻功和追踪十分厉害,阮清欢为何让他暗中看着钱云夕?
“嫂嫂,其实我之前说的有点夸张,钱云夕虽然对丞相大人有意,而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人和她没什么的。”
楚离以为阮清欢是因为自己之前那些话,担心钱姑娘和丞相大人暗度陈仓,想着如果不解释清楚,将来传到大人耳朵里,她岂不两面不是人?
阮清欢知道她误会了:“放心吧,鹤安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我做这些,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楚离担心道:“大人前天还嘱咐过,让咱们行事定要谨慎,你这么做,不会坏事吧?”
阮清欢默了默:“记不记得日前在钱府,大人提了嘴钱吴两家打算联姻的事?”
楚离点头。
“可钱云夕不愿意啊,吴家的势力,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楚离眉头紧锁:“所以,你想帮她逃婚?”
阮清欢哭笑不得:“那倒不至于,但也不能看着吴家胡来,我也不确定自己的推算对不对,只是以防万一。”
鹤安行事向来谨慎,她这边的动作怎能瞒得过他?如果他真想阻止,江明几人也不会听她的了。
楚离这边心里没底,但鹤安那边已经接到了消息,他和季凌川正在听暗探回禀有关西风崖的情报,那里是山匪的地盘,防守严密,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在外围安全地段秘密打探。
暗探是太子府中调来的,身手敏捷,行事利落:“二位大人,我等守在西风崖外两天,有十余辆送米粮肉菜的车,可见里面人数众多。”
季凌川看着暗探送来的地形图,这些路蜿蜒崎岖,隐藏在高高的草丛中,运输车辆撤离后,再以石堆、木栅栏等设置路障,反而在让人以为安全的地方设了许多陷阱。
如果贸然上山,必定损失惨重:“继续盯,有消息火速来报。”

第060章 偷看密信
一天十余车吃食用品,绝不可能只有百千号山匪,从他们掩护的手段不难看出有部队行军的痕迹。
季凌川张口就骂:“这帮混蛋,老子恨不能现就围剿了他们。”
“稍安勿躁。”鹤安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陷阱位置,又在附近推算了半天:“依我看,山中的陷阱绝不止这几处,应该还有,在没摸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季凌川暗自握拳,心中憋闷,上了多少次战场,从没这么闹心过,让他憋屈的是,这一次,他的枪头要对准的,是本国叛军。
鹤安知道他有气,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你想没想过,单单拿下这些叛军不难,但我们离开之后,你能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季凌川:“……”
这怎么保证,有银子就能招兵买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所以啊,要杜绝源头。”
“源头?”季凌川眸光一震:“你要对付吴家?”
吴家是二皇子的马前卒,能在此处养这么多私兵,全靠吴家两兄弟为他筹谋。
鹤安:“不止吴家,屡年赈灾不利,卢城县令、镇江知府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既愧对天子圣恩,也枉顾百姓安危,却至今仍坐在那个位置上,如此,律法何用?”
季凌川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是武将,没想那么细,倒是动过教训教训包县令这个昏官的念头,如今听季凌川一说,立马来了兴趣:“你倒说说,怎么收拾他们。”
“我夫人已经开始动作了,咱们且听消息吧。”
季凌川:“……”
少夫人一个后宅女子能干啥?
鹤安看出他眼中的鄙夷,加了句:“楚离也参与其中。”说完就往外走。
季凌川这下可坐不住了:“楚离可是国公之女,卢城水深,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回去怎么交待啊,喂喂喂……我还没说完呢……”
鹤安回到城内时,夜已经深了,原以为阮清欢已经睡了,却见偏房内亮了灯,冷峻的神色缓和开来,和在心底的疲累的和烦闷一扫而而空,冷凝的唇角扯出一抹淡笑。
听到?步声,阮清欢迎了出来:“回来的这么晚,可是遇到了困难”
“还好,原有的堤坝已经拆的差不多了,再有两天就能彻底完工,接下来便是修建。”鹤安是真的累了,看着桌上简单的一菜一饭,还冒着热气,有些受宠若惊:“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夫君尝尝?”
鹤安有些受宠若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叫他夫君,第一次给他做吃食,心情说不出的激动。
“看什么呢,快吃。”
只是清淡小菜,鹤安却吃得很香。
阮清欢说起吴家的事,并将她命人盯着县令夫人一事也说了,以为鹤安至少要责问两句,可他却只“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生气。
鹤安很快吃完,喝了口茶漱口:“吴家两兄弟的确不好对付,这么多年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兄弟二人从未出过嫌隙,所以夫人是想使计离间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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