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摆烂日常by越长风
越长风  发于:2024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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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不喜欢自己……楚离想着马上转了思路,不愿再往下想了。
万一试过之后,季凌川觉得自己喜欢她呢,到那时,岂不皆大欢喜?
这么一想,就有点儿心急:“嫂嫂还是直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再逃了?”
“如果你不想让他逃,首先便是不追。”
“啊?”楚离皱眉,不大明白阮清欢的用意。
阮清欢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只见楚离神色越发惊讶:“这能行吗?”
“能不能行,一试不就知道了?”
今天只下了点毛毛雨,眼看过了午时,想必鹤安此刻已经在巡视堤坝了,原想同他一起去东边的山上看看的,只能等下次了。
左右闲着无事,便同意了楚离想要上街逛逛的决定,顺便了解了解卢城的情况。
两人一出门,发现门口多了两个差役,应该是县衙的人。
见阮清欢和楚离出来,两个差役见了礼:“我等奉命保护丞相夫人和楚小姐,夫人有事只管吩咐。”
阮清欢:“……”
楚离却不以为意:“我来时也这样,只不过,走到半路,人就被我甩掉了。”
这话是当着两个观察的面说的,两人闻言互视一眼,似乎在督促对方精明点,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阮清欢心里清楚,名为保护,实则监视,这包县令得是多心虚啊。
江恒、江臣的突然出现,出乎了官差的预料,见他们做出防御之态,阮清欢摆摆手:“自己人。”
江恒、江臣护在阮清欢身边:“夫人,楚小姐,请。”
阮清欢没想到江恒和江臣也来了,一路上两人却从未露面,看来是在暗中行事,如今即到了卢城,也不用再藏了。

第053章 知己知彼
这次来卢城,鹤安除了督建堤坝,查处赈灾银一事,最重要是查出二皇子私兵的藏匿之处,这件事非同小可,需要精密部署,不能打草惊蛇。
她要怎么才能将私兵的事透露给鹤安呢,又不能引起他的怀疑,这下阮清欢可被难住了。
私兵之事是机密,以她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知晓的。
“嫂嫂,前面有间卖胭脂的铺子,要不咱们去看看?”楚离的话将阮清欢的思绪拉了回来。
往前看去,不远处的确有间装修讲究的胭脂铺子,不由有些纳闷:“没想到,卢城如今的情况,还有这样的铺子。”
卢城连年灾情,虽说城中地势较高,并未遭受洪水,但其治下,那些位于下游的村庄小镇就没这么幸运了。
百姓生活困难,这里的经济自然会受到影响,所以一路走来,许多铺面都关着门,像这样装修别致的脂粉铺子真不多见。
“嫂嫂有所不知,这间铺子的主人身份特殊。”
“哦?”阮清欢生出好几分好奇。
就听楚离解释道:“这间铺子是钱家的。”
楚离不提,阮清欢倒忘了这一茬,之前在京中就听说过,前任户部侍郎钱启泰老家便是卢城,他的女儿还曾向鹤安表过情义。
楚离小声道:“嫂嫂,知己知彼,咱们既来了卢城,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了,我带你去探探钱姑娘的底,也好让你有所防备。”
阮清欢:“……”
探不探底暂且不说,她对这个钱姑娘倒真有几分好奇。
敢向鹤安告白?
阮清欢突然想起了齐思薇,那日太子府宴上,虽未明说,但在这个时代,此举也算够大胆了。
临近门前,楚离拉住阮清欢:“嫂嫂可别不以为然,听说钱姑娘至今未嫁,这说明什么?”
阮清欢点了下她的脑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出来接待的是个丫鬟,房中的架子均是红木所制,上面都是包装精美的胭脂水粉, 靠墙边的架上摆的货物,看起来更贵重,均是些精工细雕的礼盒。
楚离惊讶摇头:“这精致程度甚比京城啊。”
阮清欢对此没什么反应,她家就是做生意的,当中也有这类生意,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铺子,在卢城这样的地方来说,算是高定店铺了。
阮清欢拿起一个礼盒问楚离:“喜欢吗?”
“还行吧。”
阮清欢拿的是最漂亮的一个礼盒,里面胭脂水粉皆有,她下意识想叫夏莲,才想起,近些天,夏莲一直在照顾那个被他们救下的伤者。
江恒接过礼盒递给了店中丫鬟,阮清欢和楚离则继续往里看。
楚离:“嫂嫂该不会,是给我买的吧?”
楚离平日里最多只描淡妆,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感觉,之所以来此逛逛,一是因为这店是钱姑娘开的,二来,只怕这卢城也没什么好地方可逛的了。
阮清欢神秘一笑:“放心吧,你用得着。”
楚离:“……”
自始至终也没见到传说中的钱姑娘,楚离本想让丫鬟去通禀,被阮清欢拦住,她本不在乎这个钱姑娘,也没必刻意去见。
正当两人要出门时,就听里间传出像是吵架的声音。
“娘,反正我不去看。”
“再过了年,你就十八了,再耗下去要当老姑娘吗?”
“老姑娘就老姑娘呗,反正我不去。”
“吴家二公子家境殷实,为人也彬彬有礼,你嫁过去,一定不会吃亏的。”
接着是用力的关门声,像是去了后院。
出了铺子,楚离观察着阮清欢的反应,她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嫂嫂,这次来卢城,要待上数月,你可要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
“当然是钱姑娘了?”楚离回头看了眼:“都回卢城两年了,还没嫁人,定是对丞相大人念念不忘。”
阮清欢抿唇不语,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像鹤安这种男人,就算什么都不干,都会有蝴蝶自自然而然的想扑过来。
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楚离着急:“钱启泰曾和大人同朝为官,如今他来了卢城,钱大人一定会拜见的,嫂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丞相大人别有心之人给……勾走了”
能被人勾走的,注定不是自己的,担心有何用?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小天,回来的时候在巷子口看到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孩子走路尚且不稳,衣服和脸上沾着泥水,像是摔倒弄的。
阮清欢见状走上前:“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宝饿,奶奶不几。”孩子的话说得不大清楚,但阮清欢还是听出来了。
“你饿了是吗,但奶奶没有起来?”
“不几,不几,宝饿。”
“那你告诉姐姐,你家在哪里啊?”阮清欢看了看四周,心中升出不好的预感,这么小的孩子跑出来都没人找,想是家中出了事。
小男孩指着旁边一个窄巷:“家,家……奶奶……家。”
阮清欢将孩子抱在怀中,全然不嫌弃孩子一身泥水。
阮清欢吩咐江恒、江齐:“过去看看。”
窄巷中的房子个个风雨飘摇,有的土墙已经剥落,阮清欢一家一家的问小男孩,直到最里面的院子,小男孩指着门道:“家……”
几人进了院中,江恒快步进了屋,片刻后,神色凝重的出来,摇了摇头:“回少夫人,老人已经……”
“还有其他人吗?”
江恒摇头。
阮清欢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抱着小男孩往外走,边走边问:“宝宝,你的爹娘呢?”
小男孩似是听不懂,嘴里只念着:“奶奶……奶奶……”
孩子太小,问不出太多的信息,阮清欢干脆将孩子抱回了她住的院子,刚进门就看到面露怒容正要出门的鹤安。
鹤安见到她,紧张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些。
身后的江明松了口气,夫人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大家怕是要全城找人了。
阮清欢担心孩子着凉,只和他打个招呼,便进了房,楚离看着丞相大人黑着一张脸,想想还是不要久留,朝房中喊道:“嫂嫂,我先走啦。”
阮清欢忙着给孩子洗手,闻言答应了一声。
鹤安进门时,小家伙已经被脱得光不溜溜的放在了床上,手上捧着一块糕点津津有味的吃着。
鹤安正要问她一下午跑到哪去了,阮清欢却抢先开了口:“大人,能否让外面的官差回县衙查查这孩子信息,看看他还有没有亲人了。”
鹤安看了眼孩子,叫来江恒:“这孩子的事,交给你了,找到他爹娘尽快接走。”
听闻鹤安略显嫌弃的语气,阮清欢瞪了他一眼,这么可爱的孩子,他怎么能不喜欢呢?
江恒临出门前,阮清欢吩咐道:“找几个人,订口上好的棺材,将孩子奶奶葬了吧。”
鹤安敛眉。

小家伙一连吃了五块桂花糕,终于再也吃不下了。
阮清欢倒了杯水:“喝点水,等一会晚饭时,姐姐给你做肉吃。”
“肉肉……吃肉肉……”
小家伙高兴的手舞足蹈,可阮清欢心中却很难受,今日若非她遇上了这孩子,真不敢想后果会怎么样。
灾情之下,百姓的生活都十分艰难,就算会心生同情,也是有心无力。
只有将堤坝修牢固,再不用担心洪灾的侵袭,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起来。
夏莲让人抬来热水,阮清欢拍拍手,小家伙便往她身上够,将她放在水盆里玩了起来。
看着少夫人身前沾的泥水,夏莲忙道:“少夫这怎么弄成这样,赶快换下来,我拿去洗。”
阮清欢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污渍,应是刚刚抱孩子的时候弄的,但她不急着换:“那个伤者怎么样了?”
夏莲:“已经好多了,今天下了床。”
“咳咳……”被无视到透明的鹤安终于忍不下去了:“你先下去吧。”
夏莲见状看了眼少夫人,转身出去,将门带上。
看出他神色不对,阮清欢纳闷:“大人怎么这副脸色,可是因为堤坝之事?”
鹤安敛眉,她是真不知道他在担心她吗?
卢城的各方关系错综复杂,他们初到此地,不得不防。
她倒好。出去也不留个便条,一走就是一下午,天见黑了才回来,回来后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他倒成了摆设。
“夫人下午去哪儿了?”
阮清欢来到衣架旁,一边解着衣裙的扣子一边回道:“就和楚离随便逛了逛。”
鹤安:“……”
飘忽的烛光中,阮清欢自然而然的脱下外衫,接着便是里面的衣裙,直到只剩一个简衣,她竟然还要脱。
“阮清欢。”鹤安突然大声叫她名字,阮清欢吓一跳,有些生气的回头。
“大人一惊一乍的,干嘛?”
鹤安看了看盆子里玩水的孩子:“有外人在呢。”
阮清欢起初没明白,看向他口中的外人,两三岁的宝宝正抬手拍着水,每啪一下就咯咯咯的笑。
阮清欢这才缓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个孩子,而且,我只是想重系下简衣的带子……大人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他是男的。”
阮清欢:“……”
这人,有病吧?
鹤安丝毫不退,见她不动,起身亲自从随行所带的木厢中拿出件裙子,笨拙的帮阮清欢穿上。
一边道:“日后夫人要注意些,不可逾越了。”
阮清欢气得不知该说点啥,又重复了遍:“他是孩子,幼儿。”
“他是男的。”
好吧,阮清欢算明白了,在鹤安眼里,怕是只要不是他的孩子,其他均以男女划分。
晚饭时,看着阮清欢抱着孩子,又哄又喂的样子,鹤安眉头越皱越深,他觉得自己完全被忽视了。
想着江恒怎么还不回来,让孩子的爹娘赶快来接人。
可江恒带回来的消息是,孩子母亲早在他出生时就死了,父亲去年修筑堤坝时,破口处溃堤,人被洪水冲走,再没找到。
也就是说,他成了孤儿。
阮清欢一听,心里对这孩子更加疼惜,拿了块鸡腿递到他手中。
感受到鹤安凌厉的目光,阮清欢与之商量道:“大人,我们将他带回京吧。”
鹤安没说话。
“如果大人不喜欢的话,我就将他安置在阮府,我娘一定会喜欢他的。”
鹤安沉默半晌:“再说吧。”
阮清欢闻言冷下脸来,他这是什么态度?
吃完饭,阮清欢抱着孩子回了房,鹤安叫来江恒江臣,问了阮清欢和楚离下午的行程,以及有没有可疑的情况。
闻听她去了钱家的铺子时,冷凝的眉眼有些许舒展。
她会去钱家,是不是说明,她吃醋了?
好像又不大可能,成亲时,柳月如借住相府,都没见她吃过醋。
吩咐江恒江臣要小心谨慎些后,鹤安回了房。
走到门口,房中传出哼唱声,鹤安停下脚步。
轻盈的曲调,好听的声音,还有耐心的逾越……
鹤安推门进来,阮清欢动都没动,一下下拍着就快睡着的小宝宝,小家伙应该是累了,吃饱喝足,便困得没了精神。
明明就快睡着了,还总是强撑着睁睛,朝阮清欢扯唇笑。
“乖啊,快睡吧,睡够了,明天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没一会,小家伙是真的睡着了。
待她从床上下来,鹤安问:“他睡这儿?”
“啊,他还这么小,一个人睡会怕的。”
小宝宝睡觉,总不安稳 ,有时候半夜会醒的,如果身边没人照顾,说不定会吓哭。
所以,阮清欢决定陪他睡。
“那我呢?”鹤安冷下脸来。
阮清欢陪着笑哄道:“大人有大量,孩子那么小,又没了爹娘,我得照顾他呀,大人要不,先在偏房凑合几天?”
鹤安:“让夏莲抱过去照顾。”
“夏莲照顾个伤患已经很累了,大人,求求你了好不好?”
“不好。”她可怜孩子可以,但因为他和自己分房,一定不行。
尤其想到当初,为了和自己分房睡,将母亲哄到畅春园的事,鹤安总觉得她又想拿孩子当挡箭牌。
阮清欢叹气:“他是我刚抱回来的,只和我熟,就算让别人照顾,也得等他和大家熟悉之后吧?”
“大人。”阮清欢撒娇的摇晃他的胳膊:“您是丞相,更应该体恤劳苦百姓,这孩子身世可怜,您应该也很心疼吧?”
劳苦百姓的确可怜,可鹤安面对这么小的孩子,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况且他一来,就抢了他夫人。
鹤安眸中闪过一抹精明:“夫人真想将他留下?”
“当然了。”阮清欢想都不想就回答。
这孩子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戚原意收留,如果没人照顾,他连生存都是问题。
“想带他回京?”鹤安又问。
阮清欢蹙眉,但还是点了点头,纳闷鹤安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
可接下来,当鹤安突然将她揽入怀中时,阮清欢就猜出他在憋什么坏水了。
只听鹤安附在她耳边道:“那就看夫人的表现了。”

第055章 换个瓜试试
被他强行抱到偏房,阮清欢还想再商量商量:“大人明天还有正事,要不还是早点休息好不好?”
鹤安:“为夫心中有数。”
见说不动他,阮清欢只得哀求道:“孩子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我一会儿还得回去呢。”
言下之意,鹤安收着些,别总是没够。
可现实是,鹤安就是没够,一想到停下来,她就要去照顾孩子,鹤安心里莫名发酸。
房中交错的呼吸声一波接一波,阮清欢的纤腰握在鹤安手上,软得不成样子。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阮清欢打定主意,这次之后一定要回去,可鹤安偏不肯,拥着她不放手。
没一会,感觉到他又有了变化,阮清欢欲哭无泪:“大人,再等一会儿,天就亮了。”
“这不还没亮。”
“可孩子……”
不等她说完,鹤安已经欺身上前:“这不还没醒吗?”
阮清欢的低吟声本来不大,但在宁静的夜色中却十分清晰,鹤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会如此不同。
她能牵动他的情绪,引起他的注意,更能带动他的欲望……让他欲罢不能。
就在鹤安庆幸孩子睡得还挺安稳,没有打扰他的好事时,隔壁却传出了哭声,阮清欢当下急了,就想推开鹤安起身。
可这种时候,她走了鹤安怎么办?
如此握着她腰身的手更加用力,阮清欢挣脱不了,她感觉自己好似变得越来越轻,强烈的刺激下,紧紧咬唇才勉强不发出声音。
终于结束了,阮清欢大口喘着气,强撑着起身,简单清理了下,怒目瞪向鹤安:“大人可真出息。”
鹤安:“……”
这听着不像是好话。
腿酸的要命,回房之后才发现,孩子之所以哭是因为尿床了。
换干净的褥子,没一会便又睡着了。
阮清欢也累坏了,疲累的舒出一口气,有些昏昏欲睡。
来到卢城的第五天,前户部侍郎钱大人在家中摆了宴席,招待鹤安和一众官员,阮清欢本不想去,可鹤安非要她同往,只得将小宝交给夏莲,陪着鹤安去了钱府。
马车上,鹤安聊了些钱家的情况,原来钱大人之所以辞官,就是担心自己会越陷越深,自从户部交到二皇子手上,账目便不断出现问题。
长此以往,窟窿就会越来越大,为了不被牵连,钱大人才以身体抱恙的由头辞官回乡养老。
因为在京中做官多年,积累了不少财富,回来置了田产和铺面,日子过了也算安逸。
阮清欢:“钱大人是个明白人。”
身为京官,能放弃官职及早抽身,仅不贪一点,只怕很多人难以做到。
“嗯,这次皇上下令彻查灾银一事,便是打算要动户部了。”
阮清欢点头:“钱家算是躲过一劫。”
想到那日在胭脂铺中听到的话,这钱大人眼下,最糟心的,应该只有女儿的亲事了吧。
在这个时代,通常女子及笄便要嫁人,钱姑娘十七了还待字闺中,也难怪钱大人夫妇会着急,同当初她的母亲一样。
她和鹤安只是指腹为婚,鹤家将婚期拖到她十八岁,母亲早就动了悔婚的念头。
但试了几次都没成,最后,阮清欢阴差阳错的,还是嫁给了鹤安。
与原主不同,两人成了真夫妻。
钱府门口,包县令和钱大人早早便守着了,除此还有季凌川。
季凌川一见鹤安便迎上前,却只和阮清欢打了招呼:“见过嫂夫人。”
“季将军客气了。”
阮清欢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季凌川在这里,应当叫上楚离才对。
钱府的宅邸在卢城应是属一属二的,四进的庭院,十分宽敞。
往正厅走去,迎面遇到一位女子,眉清目秀的模样,眼中透着股子激动和娇羞,不用猜,想来定是钱云夕了。
为确认自己的想法,阮清欢看了眼季凌川,发现他正朝鹤安疯狂使眼色,这更确认了阮清欢的猜测。
“云夕见过丞相大人,少夫人,季将军。”
鹤安:“钱姑娘不必多礼。”
钱大人见女儿出来,似乎不大高兴:“你去后院看看,吩咐厨娘们做菜精细着些,今日来的,可是贵客。”
钱云夕见父亲要将自己支走,刚想反驳,就见娘亲追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一面向鹤安几人见了礼。
之后便将钱云夕拉走了。
这顿操作,倒让阮清欢有些看不懂了。
看来,这个钱大人和齐大人不同,他并不想让女儿和鹤安有瓜葛。
几人先是在厅中说了会话,钱大人明明从前是京官,却对朝政只字不提,只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直到快到晌午,几人才往饭厅走,钱大人问旁边的家丁:“云看看,另两位贵客到了吗?”
季凌川:“不知是何人,能让钱大人称为贵客呀?”
“季将军有所不知,这次卢城的灾粮,都是朝廷从江南购买,选的是大粮商冯家。”
“冯家?”季凌川只觉有些耳熟,就想不起来在哪听说过:“这批灾粮数量巨大,可见有些实力。”
“的确如此,江南有四大族,周、冯两家以商道为首,何家走的是官路、秦家则是水运。”
季凌川闻言,倒对这位冯公子有些好奇了。
一旁的阮清欢有些意外,冯公子,不就是楚离的表哥?
没一会功夫,下人引着两人往饭厅而来,季凌川好奇心重,扯着脖子看去,因为有院中的盆景挡着,待人走得近些,发现是一男一女。
男子身形英挺,气度卓然,倒不见寻常商贾的精明算计,而他身边的女子……怎么有点眼熟?
“冯公子来了。”钱大人起身迎了出去。
季凌川看着同冯公子有说有笑的女子抬起头来,当即心里咯噔一下,就在他起身想逃的时候,楚离朝这边看了过来。
然后……就没然后了。
季凌川有些摸不着头绪,她没看到他吗?
不应该呀,他这么英俊潇洒,高大威猛,应该一眼就发现才对吧?
进了饭厅,菜也上得差多了,楚离在阮清欢旁边落了坐,而后朝表哥招手,冯毅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直到此刻,楚离不知看了他多少眼,却只是笑了笑便再没别的了,好似两人并不熟悉似的。
季凌川暗自庆幸,心道这丫头总算想开了,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想换个瓜试试。

第056章 也可能……是身不由己
紧张的气氛消散,楚离换了性子,季凌川也不必逃了,自在的坐下来与钱大人推杯换盏。
钱启泰起身为他们倒酒:“丞相大人和季将军不远万里来卢城,是卢城百姓之福,还有一个月半月便是雨季,不瞒二位大人,老朽为此忧心不己。”
说着叹了口气:“奈何有心无力,最多也只能捐些黄白之物,顶不了什么大用。”
鹤安:“钱大人不愧是我东召国的肱骨之臣,对于钱大人慷慨募捐之事本相早有耳闻,此次回京,定会禀告皇上。”
钱启泰一听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丞相大人万万不可,老朽半生得皇上体恤,理当为东召国尽心尽力,更何况卢城是老朽的故乡,家乡有难,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季凌川打趣:“钱大人辞官这么久,怎的还如此圆滑,像个成了精的老泥鳅。”
此话一出,钱启泰略显促狭,楚离没忍住笑出声来,表哥冯毅小声提醒:“离儿不得无礼。”
楚离乖巧点头。
鹤安摇头:“军中粗人,钱大人不要理他。”
钱启泰大度:“玩笑玩笑,不碍事。”
钱启泰表面沉稳,实则心里早就开始打鼓,近几年来,卢城受灾地区的堤坝,多是由二皇子的亲信负责修缮,这当中不乏户部和工部一些官员。
他虽对工部那些图纸不了解,但对施工材料却略知一二,堤坝为何屡屡出事,这当中原因不言自明。
他早知道朝廷会追查,却没想到,来的竟是鹤安,东召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年纪轻轻手段雷霆,行事果敢,据说上位以来,有数名三品以上大员折在他手中。
钱启秦也是无奈,人到了卢城,他这前户部侍郎总要露露面,不然,只怕惹人怀疑。
不多时,下人端上一壶酒来,这是钱启泰特地为丞相夫人准备的:“老朽见鹤少夫人未喝多少,想是不喜烈酒,这是卢城有名杏花酿,回甘微甜,入口绵柔,鹤少夫人尝尝。”
阮清欢双手端起酒盏,接下钱大人的酒:“劳烦钱大人了。”
她不喝酒,并非因为酒烈,而是回去还要照顾孩子。
酒宴上,顶属楚离和冯毅很随意,楚离时不时给冯毅夹菜,冯毅也不阻止 ,只宠溺的笑。
这和谐温馨的一幕在季凌川看来,却有些刺眼,就算是表哥表妹,是不是有些太过了,都不知道避嫌吗?
闲聊过后,鹤安突然转了话题:“听闻钱吴两家要联姻了,可有此事?”
钱大人神色不由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尚在说和中,还没最后订呢。”
阮清欢观察着钱大人,尽管他面上不动声色,但还是能看出一丝不悦,可见,他并不想谈这个话题。
是因为不想提及钱吴两家的关系,还只是单纯的不想同鹤安提?
“谁说我要嫁吴家了,我才不嫁呢。”钱云夕不知何时跑了出来,正好听到他们在谈自己的婚事,满腔的欣喜和期待在见到鹤安的无动于衷时,顿时升出无尽的失落,言语也略显激动。
钱启泰有些生气,碍于外人在场,又不好发作。
钱云夕以为,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他的,在得知此次来卢城的人是鹤安时,她激动的一夜未睡。
如今总算见到了,却……
鹤安还是和从前一样,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钱大人气得脸色通红,刚要出言训斥,就听鹤少夫人先开了口:“今日没有外人在场,钱姑娘来了,就一起落坐吧。”
钱云夕咬咬唇迟疑了,还是上前坐在父亲身旁。
席上维持着各自的体面,却又各怀心事,可能钱启泰辞官时可能也没想到,哪怕离开京城,依旧躲不开二皇子的掌控。
从钱家回到别苑,小家伙正在院中玩耍,见到阮清欢回来,张着两只小胳膊便朝她扑过来,阮清欢将他抱起,举了个高高才抱在怀中:“宝宝想没想我啊。”
小家伙乖巧的贴上小脸,奶声奶气道“想。”
夏莲心疼道:“少夫人走后,小家伙哭了好久,这才哄好没一会,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真叫人心疼。”
阮清欢知道,这是孩子怕生,完全陌生的环境,没有一个亲人,总是缺乏安全感的。
鹤安和季凌川一回来便进了堂屋,楚离和冯毅留在院中陪着阮清欢,直到堂屋的门关上,楚离才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蹲下身来,满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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