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垃圾山上全是宝by莫然如风
莫然如风  发于:2024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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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能垫的软物都在她身上,轮到尤老师这就只能把煮面的小锅扣肚子上护住要害。
尤浩戈摸摸心口:“要害难道不是这里么。”
章老师把烧水壶的盖掰下来塞他胸前,还说:“你死了算因公殉职,我会替你申请抚恤金的。”
就这样,他俩被扫地出门,大冷天顶着寒风犹如两只过街老鼠到处出溜。
为了更贴合他俩的人设,身为受术的一方,秦悠要全程对尤浩戈星星眼。
秦悠表示:“我改扮瞎子还来得及么?”
尤浩戈把自己的笨重厚眼镜挂她脸上。
秦悠眨眨眼,视野居然依旧清晰:“不是近视镜啊?”
尤浩戈:“我又不近视。”
秦悠:“那你为什么要常年戴眼镜?”
尤浩戈:“装瞎子方便。”
秦悠:“……”
戴上眼镜的秦悠完美继承了尤老师平常的呆板,她只管时不时扭头看看尤浩戈,假装很痴迷对方的样子。
而尤浩戈为了使脱掉眼镜之后的自己不那么惹眼,给自己来了个斗鸡眼造型。
秦悠看向他:“噗。”
尤浩戈扭过脸来,两只眼睛的视角齐刷刷落在秦悠的鼻梁上:“你笑什么?”
秦悠盯着他恨不能要融为一体的两个黑眼仁:“我没笑啊。”
尤浩戈:“你就是笑了。”
秦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
尤浩戈:“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秦悠凑近瞧瞧:“我怎么没发现你长了两只眼睛呢?”
尤浩戈把她耷拉到鼻梁上的眼镜推上去:“这下看清楚了吧。”
隔着厚厚的玻璃片,尤老师的斗鸡眼更具喜剧效果。
秦悠乐不可支,笑得都站不直了。
尤浩戈假装生气往前走。
秦悠起身要追。
一辆摩托从旁边突然窜出来,车手作势要抢秦悠垮在肩上的大包,可他挥出的刀子却是直奔秦悠脖子去的。
秦悠在镜片的反光上察觉到异样,快那人一步掏出坟砖。
车手的刀还没落下来呢。
秦悠飞出去的砖头已经砸到他头盔上。
不知何时绕到摩托另一边的尤老师侧着踹了一脚。
摩托车横着倒地,把车手一条腿压住。
车手挣扎着要跑。
尤浩戈踩在摩托的脚稍稍加力。
那人惨叫着扑倒在地,手里的刀却是卯足劲朝秦悠脚上割去。
坐着小破车在后头跟着的章老师看见车手掏出刀子的时候就预感到大事不妙,可他攥在手里的水瓶子没等扔出去,前面的局势已急转直下,他都没看清楚具体怎么回事,那车手的刀子便飞上了天,在半空中转了好几个圈,结结实实扎他自己屁股上。
车手再度惨叫。
章老师急忙下车,真怕动作再慢一点,凶手的小命先无了。
秦悠高举双手以示清白:“我可什么都没干。”
尤浩戈的手举得比她还高,眼睛仍维持着斗鸡眼状态:“也不是我,我瞄准都扎不了这么准。”
章老师被他吓一跳:“你眼睛怎么回事?”
尤老师茅塞顿开往地上一躺:“是他,他把我打成这样的。”
车手有苦说不出。
尤浩戈躺下的时候碰到翻倒的摩托车,车子碰到扎凶手那把刀。
凶手两眼一翻,疼晕了。
章老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救谁。
秦悠捡起那块被车手头盔挡飞出去、又被斜上方广告牌反弹下来磕飞那把刺向她的匕首的坟砖。
“还是先把他拉到医院做个毒理吧,你看他流出来的血都发黑了。”
经多方查证,该车手正是杀害了整座城市名单组合的凶手。
沈青杨被扎的意外也是他搞出来的。
那些竹签子特别尖厉的糖葫芦都是他装成小贩卖出去的。
当问及他杀人的缘由。
那人森森冷笑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爱人离我而去,你们却可以幸福地在一起!我要你们死,你们全部都要死!”
秦悠几个人被他说懵了。
在他絮絮叨叨的讲述中,众人逐渐捋顺了整件事。
原来这人也是请大师施法中的一员,而且是被动受害的一方。
他们这一对没在名单上,是因为他们经过熟人介绍,线下联系到了大师本人作法。
而他的爱人,那位暗中请大师将二人绑定姻缘的施术者,在他们结成姻缘后的回程路上遭遇车祸意外离世。
秦悠他们这才知道大师的术法还有另一个弊端——当施术者在变心前死亡,受术者同样会陷入癫狂。
受术者形同傀儡,牵引的绳索在施术者手里。
施术者厌倦对方抛开绳索,受术者会失控。
施术者意外死亡没法再拉住牵引绳,受术者亦会失控。
只不过前者的愤怨只发泄在施术者身上,算得上是冤有头债有主。
而后者的发狂状态因人而异。
这位凶手便是走上了另一个极端,他要杀掉所有请大师作法结成姻缘的人。
他请网络高手黑进网站,找出那些跟大师有交易的人。
其他城市人生地不熟不好操作,他便在本地行凶。
在沈青杨现身之前,他正准备换去其他城市继续作案。
沈青杨和杨巡这两个名人造访使得他暂缓行程。
他的原计划是在演出现场制造踩踏混乱,他趁机亲自用糖葫芦签字扎死沈青杨和杨巡。
这人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既是他常年受邪术侵扰,又是受到多次杀孽的影响。
苏尘和章老师反复商量后决定先不给他解除术法。
他虽然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却也是个可怜的受害人。
他口中那个失去的挚爱,实际上是一个苦追了他好几年、他多次拒绝的人。
他又何尝不是个受害者呢。
如果现在解开他的术法,他或许会彻底疯癫,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但被害死的人们也不能白死。
要怎么判定这个人的罪责,就不是他们能操心的事了。
秦悠在小破车后排安排了个专座给这位。
他们六个就坐不开了。
正好灵车提前忙完今天的工作,非要来异地接人。
秦悠:“你没司机能上路么?”
灵车按喇叭:“我可以走小路。”
秦悠:“很好,以后异地接尸你都走小路吧。”
灵车:“……小路容易迷路,我还是不去了吧。”

第247章
出于对安全性的考虑,以及凶手兼受术者要立即送回玄易的紧迫性,小破车的所有人秦悠和她的固定灾星搭档尤浩戈被临时剥夺了小破车的乘坐权。
杨巡见状立刻表态:“其实我不用跟你们一道回去,我还有工作,要去外地开会。”
章老师摆手:“你的工作都耽误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再多留几天,你和沈同学都在名单上,得等玄易彻底处理干净才安全。”
杨巡看看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秦悠:“可是……”
章老师:“没有可是,你不跟我们回去也就只能多坐一个人,你看把他俩谁单独留下啊?”
杨巡:“……那我们走吧。”
望着小破车绝尘而去的秦悠和尤浩戈:“……”
秦悠算了下打车回家的费用:“这钱玄易给报销吗?”
尤浩戈:“够呛。”
秦悠果断给灵车打电话,让它抄小路过来接他俩。
灵车很扭捏:“人家真的很容易迷路了啦。”
秦悠:“你到底来不来?”
灵车:“你不要设圈套试探人家嘛,人家会乖乖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哟。”
秦悠对尤浩戈说:“给殡仪馆打电话让他们招司机,招收条件得加一条,能受得住灵车花式抽风。”
灵车一秒切换壮汉音:“别介啊,来个定位,哥立马飞过去接你们。”
秦悠让蜘蛛挑家里能卖的都装灵车上一并带过来,她起码得在本地赚够灵车来回的油钱。
等待灵车来接的日子里,秦悠和尤浩戈继续街头晃悠。
不用扮演受术组合,秦悠把眼镜还给了尤浩戈。
可尤老师的眼睛仍是斗鸡状态。
秦悠:“你的眼睛不会恢复不了吧?”
尤浩戈:“能恢复。”
他边说边并拢两根食指立在鼻梁上,随着两根手指慢慢分开,他的眼睛也分开了。
秦悠悬着的心刚要下落,就见尤老师那俩瞳仁噌地一下跑到眼尾去了。
这下是不斗鸡了,改大劈叉了。
秦悠掏出见鬼泳镜:“要不你戴这个吧,吓着路人怪不好的。”
尤浩戈不死心,用手指头引导着眼睛在眼眶里来回转圈,最后成功定格在翻白眼的状态下。
秦悠都想带他去医院了。
尤浩戈拦住她:“我现在多有算命大师的派头,你赶紧把摊位支起来,咱干一票大的。”
他们这趟出门没带支摊工具,秦悠只好扯了块白布,上面画几道看起来很唬人的符咒。
她扶着翻白眼的尤浩戈坐到白布后面的坟砖上。
行人全都围拢上来。
牵着爸妈手的小朋友仰脸问家长:“他们好可怜哦,我可以帮帮他们吗?”
爸爸妈妈很欣慰地点头。
小朋友在小书包里掏啊掏,拿出一支红色画笔,在秦悠好不容易瞄出来的命数符咒上写道:路过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可怜可怜我们,我们三天没吃饭了,快要饿死了,求大家给点钱吧。
写对的字歪歪扭扭,写错的字不计其数,里头还夹杂了好几个拼音。
最下面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许是觉得笑脸不能激发人们的同情心,小朋友改了几笔,变成了个要哭不哭的脸。
小朋友站起身看了看,觉得还是差点意思。
他把笔筒贡献出来,主动在里面塞了几张小钱。
围观人群的善心瞬间被点燃,纷纷慷慨解囊。
秦悠想拦都没拦住。
她这一看就营养不良吃不饱饭的小身板实在是毫无说服力。
这波人群走了,下一波打老远就瞧见这边在聚集的人群又好奇地围了上来。
秦悠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权当自己是个迎风逆生长的蘑菇。
尤浩戈倒是很有被围观的自觉,翻着两只大白眼珠子给围观群众们相面。
大多数人都是最常见的面相,小富即安,略有沉浮。
也有一两个面露灰白之色,但都是正常的命数波动。
尤浩戈有心指点一二,奈何当事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也懒得多做提醒。
人各有命,帮人破劫挡灾可没有上赶着的。
围观人群换了一波又一波。
下班高峰期结束,街上行人渐少,他们的小摊位前终于清静了。
秦悠长出口气,掀开帽子。
尤浩戈正搁旁边数钱呢。
秦悠:“这就是你说的‘干一票大的’?”
尤浩戈甩甩厚厚的票子:“你别看面值都不大,加一起正经不少钱呢。”
秦悠:“……”
对街面馆老板看他们一天了,这会儿店里没有客人,他端了两碗牛肉面过来:“吃吧孩子。”
尤浩戈递过去两张票子。
老板:“不用,我请你们吃。”
尤浩戈把钱往兜里一揣,端过面碗,一口吃进去半碗。
老板以为他俩饿狠了:“要不去店里吃,不够我再给你们煮点?”
这次没等尤浩戈表态,秦悠卷起那张从摆摊变成要饭的白布冲进对街面馆。
小店面积不大,只有四张桌子。
秦悠选了最里面的桌子,借厨房的热气暖暖冻僵的自己。
尤浩戈端着俩碗慢悠悠跟过来,只看他那姿势还以为他托着的是两个鸟笼。
老板重新开火扯面。
尤浩戈:“给我们来二斤面多切牛肉谢谢。”
老板扯面的手一哆嗦,面条断了。
秦悠把白布叠好装进大包里。
虽然没有二次要饭的打算,但这块布写满了小朋友的爱心,秦悠决定留着做个纪念。
尤浩戈吃完一碗面条又开始鼓捣他的眼睛。
老板端新面条上桌时,他的眼睛正好从白眼球翻回到正常状态。
老板吓一哆嗦,好悬没把热滚滚的面碗扣他头上。
尤浩戈托住分量十足的面碗轻巧地放到桌上。
老板嘴角直抽抽。
尤浩戈冲他乐:“是不是后悔请我们吃面条了?”
老板没吭声。
但他那眼神摆明了是把他俩当成博取路人同情心的骗子了。
尤浩戈也不辩解,挽起袖子狂吃面条。
看秦悠边吃边看老板,他给她夹过去一片牛肉,再从她碗里夹走两片肉。
老板瞅瞅瘦巴巴的丫头,于心不忍,又去切了点牛肉。
尤浩戈要夹。
老板端着盘子躲开。
他恶狠狠瞪尤浩戈一眼,把牛肉放秦悠这头。
尤浩戈:“你怎么搞区别对待呢,我是骗子的话她也是骗子,凭什么单给她那么多肉。”
老板:“你们要来的钱都揣你兜里了。”
尤浩戈把钱拍到秦悠手里:“钱给她了,你给我也切盘牛肉去。”
老板:“咱稍微要点脸呗。”
尤浩戈歪头:“脸是什么,有牛肉好吃吗?”
老板:“……”
秦悠拦住抄起菜刀要砍人的老板。
老板气咻咻指着尤浩戈的鼻子问秦悠:“你是不是被他拐骗来的?别怕,我帮你报警!”
秦悠见尤浩戈不打算解释,只好说:“其实,他是被我拐骗来的。”
老板呆滞一瞬:“你说啥?”
秦悠只好亮出她包里的菜刀。
老板:“……”
秦悠:“你放心,我们改邪归正不抢劫了。”
老板左顾右盼,似乎是想求门口偶尔路过的人帮忙报警。
尤浩戈成功吃到牛肉,冲老板一挑眉毛:“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老板连连摇头。
尤浩戈摇头叹息:“想当年我也像你一样有骨气的。”
话音未落,他的眼睛又翻上去了。
老板:“!”
秦悠:“你还是把眼睛翻回来吧,我怕你瞎。”
尤浩戈:“没关系,咱这不是有接班人了么。”
老板握菜刀的手抖得像在摸电门。
秦悠怕菜刀掉地下伤着人,把刀接了过去。
这下老板抖得更厉害了。
秦悠把老板按在座位上。
尤浩戈郑重其事地说:“报上你的生辰八字。”
老板:“这年头组团要饭还得算八字合不合啊?”
秦悠把菜刀往桌上一拍。
老板一激灵,乖乖报上生辰。
尤浩戈掐算两下,眉头皱了一下。
秦悠不禁看向老板,他眉心黑得连她都能看出来了,别是没得救了吧?
尤浩戈抓过他的手腕号了号脉:“你中毒了。”
老板:“啊?”
尤浩戈从秦悠的包里找出一颗解毒丹药,这还是秦悠上次中毒剩下的。
尤浩戈:“这丹药能缓解你中的毒。”
老板似有所悟:“原来你们不是要拉我入伙,是想从我这骗钱啊。”
尤浩戈一拍桌子。
老板吓得直哆嗦。
尤浩戈:“我说要你钱了么?”
老板摇头像摇拨浪鼓。
尤浩戈:“可如果你非要给钱的话……”
老板摇头频率更快了:“我没钱!”
尤浩戈:“没钱就直接吃。”
老板瞅瞅黑不溜秋的丹药:“这不会是毒药吧?我吃下去你们再管我要解毒的钱?”
秦悠觉着他们之间的误会算是解不开了,她给尤浩戈使个眼色,尤浩戈单刀直入硬把丹药塞到老板嘴里逼着他咽下去。
老板如丧考妣,片刻后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
秦悠忧心忡忡:“我吃这药的时候没吐吧?”
尤浩戈:“你中的是蛇毒,解毒后毒素能代谢掉。他中的是尸毒,想靠自身消化吸收除非他死。”
老板吐得昏天黑地,只听见最后的“死”字,因呕吐变得煞白的脸色更难看了。
秦悠给他开了瓶矿泉水。
老板喝了几口,又吐了一轮,直至呕吐物只剩下水。
尤浩戈把他架到凳子上坐下。
老板趴在桌上要死不活。
尤浩戈:“说说吧,近两个月碰过哪些死人?”
老板呆滞地望着他,好像在说:我现在就是死人。
秦悠趁老板无力插话反驳,澄清了下今天的误会,还特意强调了尤浩戈是玄易老师的身份。
玄易的金字招牌果然管用。
老板突然握住尤浩戈的手:“骗子不是,大师!救命啊!”

两个月前,本地出现了个疯子,成天在街上发疯到处咬人。
老板出于好心去救被疯子咬住的路人,结果也被咬了一口。
后来有人报警,疯子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精神病院给疯子做入院检查的时候发现这人没心跳。
没有心跳怎么能算活人呢。
担心实情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恐慌,官方给出的说法是病人入院后没多久便过世了。
谁成想人们自动脑补成了疯子并不是疯了,而是正处于狂犬病发病期。
一时间,所有被咬过的人都涌去医院打疫苗做检查。
所有检查均显示正常。
可最早被咬的人还是死了。
老板抽抽鼻子:“被咬的人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死去的人死得都很突然,没有出现咬人怕光怕水的症状。听说有家属申请给被咬的死者做解剖,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秦悠露出诧异的神色。
尤浩戈给她解释:“死都死了,尸毒就成了死者的一部分,查不出来了。而且咬他们的那位死的时间应该不长,理论上还没滋生出能致命的尸毒。”
老板不停点头:“是啊,我请大师看过,大师说没事的。”
死去的人在被咬人群中占比很小,所有仍活着的被咬者忐忑之余又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都希望死亡名额不要落到自己头上。
尤浩戈:“你能联系到其他被咬者吗?我想看看他们的情况。”
老板立即去打电话。
陆续有人赶到面馆。
老板关了店门,免得有晚归的顾客听见他们说这话题。
老板叫来的人共有四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每个人的脸色单看都很正常,但四个人站在一块就会发现他们的面色跟其他人存在细微差别。
尤浩戈挨个号脉。
秦悠记录他们被咬的时间。
那个年纪最小的是个高中生。
面馆老板就是因为救他才被疯子给咬了。
他俩被咬的时间差可以忽略不计,但店老板体内的尸毒要比高中生重得多。
而那两位年纪稍大些的被咬者,一个比较严重,一个跟高中生的情况差不多。
尤浩戈给他们算了算命数和气运。
比较严重那位老人寿数没剩几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半截身子入土。
尸毒对他的侵染就很严重。
而面馆老板被咬契合了自身的背运,黑气才会透出印堂显现出来。
另外两位体内的尸毒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自己排出去了。
由于被咬人数不确定,尤浩戈只好把这事上报玄易。
玄易正为怎么处理受术的凶手焦头烂额呢,得知这边的情况简直要疯了。
这事看似好解决,每个中毒的人发一颗解毒丹药就能永除后患。
可整个医学院都拿不出这么多解毒丹药。
再说谁敢保证每个来领丹药的都是真被咬过的。
校方似乎生怕尤老师把所有中毒的人都拉到玄易来,连夜安排其他老师前来接手善后工作。
尤浩戈也没闲着,跟秦悠去了他们都很熟悉的地方——精神病院。
那位没有心跳的咬人者至今仍关在精神病院的单间里。
谁让它除了生理上没有了活人的特征,其他一切正常呢。
所有医院都只出检查证明却没人敢开死亡证明。
没有死亡证明就不算死人,总不能硬往焚化炉里塞吧。
精神病院也请大师来给看过。
大师在险些被对方咬到鼻子之后跑得比兔子都快。
于是这个烫手山芋凭实力留在了精神病院里。
反正它不用吃喝拉撒,给个单间就能自娱自乐。
精神病院曾申请把这位转送到监狱里。
监狱方回复:你们也不想我们这的犯人都转到精神病院去吧。
秦悠和尤浩戈听院长和医生护工们轮番吐苦水,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眼见又一位换班的医生要跟他们重复这个话题,秦悠赶忙拦住:“能带我们去看看当事人么?”
医生又穿上白大褂,领他俩去重症病区的单间。
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秦悠看到四四方方的单间里连个钝角都没有。
那位仍穿着送进来时的衣服,背对房门而立。
医生小声说墙上有个门上同款铁窗,这位每晚都要对着小窗户站一宿。
秦悠:“它这是吸取天地精华?”
尤浩戈不置可否。
僵尸才需要吸取天地精华来修炼,它一个满大街咬人的新死尸身吸哪门子月光。
再说精神病院这风水,吸多了容易疯得更厉害。
秦悠正要再说什么,手机振动了一下。
原来是灵车翻山越岭来到本地了。
秦悠:“要不咱把它拉回去?”
医生立马来了精神:“求您二位赶紧带走,它这种情况我们是真没办法,放在我们这我们也提心吊胆。”
尤浩戈也想把这位带走,问题是怎么带走。
他问医生:“你敢开门吗?”
医生忙不迭摆手。
尤浩戈:“你们医院有人敢进去抓他不?”
医生疯狂摇头。
尤浩戈摊手:“那你要我们怎么把它带回去?”
医生苦着张脸:“你不是玄易派来的么,玄易没办法把它弄走么?”
尤浩戈:“玄易是有办法对付它,可我是算命系老师。”
医生看向秦悠。
秦悠轻咳两声:“我是给玄易清理垃圾桶的。”
医生:“……”
他们插科打诨这一会儿,灵车从市中心一路狂飚来到了位于郊区的精神病院。
喇叭在楼外响起。
秦悠掏出渔网和上吊绳:“走着?”
尤浩戈深深胳膊踢踢腿,然后向医生伸出手。
医生:“干嘛?”
尤浩戈:“钥匙给我,难道你想亲自开门?”
医生赶紧把钥匙交给他。
秦悠让医生通知所有值夜班的人找个门锁结实的病房躲起来。
医生一指对面的空病房:“我躲那行不?”
尤浩戈:“行呐,记得把门锁好啊。前排参观位危险度最高,万一门被里头那个一脚踹开,我们可救不了你。”
医生赶紧躲去对面,人在里面锁不了门。
尤浩戈好心地帮他上了锁。
一切准备就绪,秦悠朝尤浩戈点点头,自己先下了楼。
尤浩戈打开门锁冲进去,照着那位后腰踹了一脚。
那位扑到小窗户上,猛地转过脸来,凶相毕露。
尤浩戈已然冲出病房,狂奔而去。
那位咬牙切齿追上去。
尤浩戈引着它跑到门口。
门卫早早打开大门,任由他俩脚下冒烟奔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秦悠一摆手。
灵车斜刺里开出来,将紧追尤浩戈不放的那位撞翻在地。
秦悠一渔网将其罩住。
尤浩戈返身回来用上吊绳又给这位缠了两道。
俩人合力抬起这位往灵车后车厢里一扔,战斗结束。
尤浩戈拍拍手朝楼上大喊:“我们走了啊,再见!”
医生扒着小窗户目送他们离去,这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他怎么出去啊?
灵车沿路开出去老远,秦悠才想起来他们的行李还在酒店放着呢。
虽然只是几件换洗的衣服,但也不能扔这不管。
灵车只好中途返程,回酒店拿了东西重新上路。
此时天边已然泛起白光。
秦悠抱起蜘蛛给她打包的饰品符咒,还以为能多停留几天卖卖货呢。
看来这一趟注定要亏本了。
秦悠正在感叹,灵车一个急刹,差点把她拍到挡风玻璃上。
一个人站在灵车前面不停挥手。
秦悠觉得稀奇,这个世界居然有人敢拦灵车?
对方抹着脑门上的热汗绕到车门边上,喘着粗气说:“我家要迁坟,预定的车子半路坏了,你们能帮忙拉一段吗?”
秦悠看看对方递过来的大红包,有些心动。
对方要迁的是土葬棺材,从城东家家户户谁都能埋的普通坟地迁到城西新建的土葬墓园。
运送车辆是墓园的,拉着棺材开到两地中间抛锚了。
迁坟下葬都讲究时辰,两边墓地都不靠的城区绿又没有车愿意拉棺材。
家属急得不行,只得冒着忌讳拦灵车了。
秦悠实话实说:“我们车上拉着一个呢。”
家属:“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可这不是没办法么,要不你们跟车上那位的家属沟通一下?”
车上那位家属倒是不用沟通,只要这家同意,秦悠和尤浩戈都没意见。
家属连声道谢,回去把墓园车上的棺材抬下来搬到灵车上。
当灵车到达指定墓地,家属开车门一瞧,旧棺材上破了个大洞。
两个死人隔着渔网正互咬呢。
家属:“这!”
秦悠:“小场面。”
她扯着渔网把疯了这位拽到边上。
尤浩戈拽着棺材连带那位要迁坟的拖下来还给家属。
直至灵车开走,家属都还是懵的。

回程路上,秦悠数着红包,心情大好。
原以为要赔本的买卖居然赚了钱,这不得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路边有供过路司机吃喝的休息站。
秦悠把灵车停得远远的,跟尤浩戈两个特别土豪地点了一本菜单。
结果端上桌的就两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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