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是主人级别的美貌]
[每一根头发丝都漂亮的不像话,这像话吗。]
[救命,大小姐刚刚的动作,我要弯掉了。]
[这是不是偷偷心动,该死我也很心动。]
[我有点磕他们,这体型差要是doi起来一定……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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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弹幕夸赞自己的美貌,大小姐心情很好,她欢欢喜喜地打扮好,又在麓闻的不情不愿下把他也打扮了一通——身为她的座驾,当然不能丢她的份了,也要给她好好打扮了,她平时出行可都是高调的豪车……
不过一只龙当座驾也很酷啦。
她给他浑身都挂上五彩缤纷的花和各色的羽毛,简直把他打扮成了一棵圣诞树。
麓闻生无可恋地任由她打扮,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的样子有可笑,反正反抗也没有用,还不如老实点,还少受一点罪。
她拍拍他的手臂,他弯下腰,让她更方便爬到他身上,她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他的宽阔的肩膀上,她还特意放了一小块草甸子当做坐垫。
她扶住他的龙角,朝着前面比了一个手势,声音轻轻脆脆地散在空中:“出发吧,我的座驾!”
麓闻再不情愿,还是只能驮着她一块出门,朝着部落进发。
他的后腿不能用力,全靠他的前肢和大尾巴的力道挪动,再加上他心里并不情愿去,速度越发地慢。
经过河流的时候,看到河面的倒影,麓闻差点被自己那副花枝招展的尊荣给吓到栽河里。
万丈的霞光映照,苍翠的森林泛着潮湿的腥气,泥地湿黏,崎岖难走,密集的大树拔地而起,树叶被霞光照的发亮,树冠仿佛摇曳着大片大片的绿光,鸟类扑棱着翅膀穿过绿光。
一人一龙缓慢前行,她听见窸窸窣窣的虫鸣、扑簌扑簌的叶子声,小动物在灌木丛穿梭来去的声音……
树林里不少断裂的粗壮的树干,树干处还有腐烂的动物尸体、骨头之类……
她看见满地的蘑菇,立刻动了心思想吃,晃了晃雪白的小腿踢他的胸膛:“圣诞龙,我要吃这个。”
麓闻只好提醒她,这蘑菇吃了会头晕,那种蘑菇吃了会死,那种蘑菇吃了会没力气,他也不想提醒她,可是他不提醒,每次倒霉的还不都是他。
花满蹊眼睛一亮,立刻让麓闻将这些有毒的蘑菇都碾碎成粉末,将蘑菇粉都收在了包里。
麓闻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他都提醒她有毒,她还要让他收起来,但是只能照做,但总觉得她又瘪着坏,心里暗暗防备。
很快到了山腹深处,她看到了袅袅的烟雾,闻到了浓重的肉香,再往前穿梭过几棵参天大树,绕过蜿蜒的小道,便看到一座高达十几米的由石块堆砌而起的石墙,平整的大石块垒砌地齐整,抹了不少的泥土填补缝隙,枯枝草叶装饰着石墙顶端,部落大门大敞着,能听见里面热闹的歌舞声。
麓闻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仿佛一道无形的壁垒挡在了他面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踌躇地停在了原地。
部落里面架起了许多篝火,里面的篝火架的很高,是用许多动物的尸骨和枯枝堆的,无数仅着兽皮裙的兽人围拢在篝火旁,有些兽人敲着兽皮鼓,有些兽人哼着幽远的歌曲,有些兽人围绕着篝火起舞。
靠近大门的一处篝火。
数位兽人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到来,还在自顾自地讲着话。
“真晦气,麓见邀请他们来做什么!”
“哥,她非要选麓闻那是她没眼光,你也没必要老惦记着这事了。”
“是我要惦记着这事吗,她识相就应该离我远点,而不是上门来找晦气。”
“就是啊,赖着我们部落白吃白喝还不够吗,现在还要上门来。”
“麓闻就算了,他毕竟是为了部落才沦落到这个样子,我们都是靠自己的兽人打猎,她自己非要做麓闻的伴侣,麓闻没办法打猎,她就应该自己去想办法弄吃的,赖着我们算是怎么回事啊,我们自己的食物也都不够呢,马上就要储存入冬的食物了。”
一道格外清亮的声音穿过夜空,穿过熊熊的焰火。
——“天啊,你们在说我的坏话吗!”
那声音清脆好听地不像话。
几乎所有兽人都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道声音的方向望去。
黑茫茫的夜色,部落的石墙大门处、堆堆篝火的焰光里……
他们清楚地看见她。
在黯淡的夜色里,她美地闪闪发光。
她坐在一个巨龙的肩膀上。
充满了‘美人与野兽’的既视感。
她穿着漂亮的羽毛裙子,小巧的耳垂戴着羽毛耳坠,额头上是漂亮的羽毛抹额,羽毛摇摇晃晃,脖子上戴着光彩炫目的一串鳞片,手腕和脚上都戴着漂亮的彩色的亮晶晶的晶石,在动作的时候发出清脆悦耳的叮泠声响。
她实在漂亮的要命。
因为她的过分美丽,这样奇怪的搭配,都充满着奇异的、神秘的、原始的、充满野性和原生态的美感……
热闹的篝火盛会彻底安静下来,所有兽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鼓声、歌声、谈话声都停了下来,安静的只能听见火焰的噼啪声。
[这就是来自大小姐顶级美貌的压迫感吗。]
[这是什么美人与野兽的终极场景啊。]
[在原始社会真的是降维打击的美貌。]
[就喜欢这些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为大小姐的美貌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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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花满蹊晃悠了下雪白的小腿,微笑着歪了歪脑袋:“怎么不说啦,刚刚不是说的很起劲吗!”
鸦雀无声。
麓见朝着她飞奔过来,他微微喘着气,两眼亮晶晶:“你……你来啦。”
花满蹊敷衍地点点头,目光扫视四周,在惊艳的目光里几道仇视的目光格外醒目,是原主的父母,和她对视之后,立刻就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像是生怕她们黏上他们带来厄运一样。
热情仿佛被冷水浇灭,麓见抿抿唇,葡萄紫的目光微微黯淡,很快收敛情绪,朝麓闻点了点头。
麓闻的兽形有尾巴作为支撑,方便走动,要是变换成兽人形态,反而不方便走动,此时部落的所有族人都是兽人形态,他的这幅兽类的形态就显得十分突兀,两只兽爪微微捏紧成拳,佯装若无其事地跟着花满蹊找了位置坐下来,麓见犹豫片刻,紧挨着她身边坐下。
麓闻沉默地看了麓见一眼,麓见不自在地撇开目光。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兽人开口撺掇原主的父母,故意说:“你们女儿和伴侣难得来一次,你们也不过去说说话。”
原主父母只能憋着气不吭声,这个女儿就知道追着雄性兽人跑,从前就算了,现在这个麓闻都已经残废了,她还追着人家不放,就知道丢他们的脸。
方才背地里说她坏话的人也止不住议论。
“要不然我也去做她的伴侣吧,就是麓闻没有捕猎能力,要是去做她的伴侣,岂不是还得养活麓闻……”
“她满脑子都是麓闻,麓闻都已经残废了,一个连捕猎能力都没有的雄性兽人,只能靠着部落的施舍活下去,她还是要追着他跑,简直比我们部落里养的狗还忠诚。”
“要我说这个麓闻也是,从前仗着自己是最强勇士,对她没个好脸色,现在残疾了对她还是没有好脸色,我听说他赶她走赶了好几次了,她就是赶也赶不走!跟虫子似的围着他转!我是真不知道她图什么,整个部落哪个兽人不比他强。”
“她长得可真好看啊,要是我肯定会好好对她。”
议论纷纷里,麓一难得沉默下来,他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一人一龙。
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麓闻,她非得扔下他选这个残废。
花满蹊嫌弃石块坐着不舒服,很快坐到了麓闻的尾巴上,麓闻的大尾巴占有欲十足地将她圈了起来,她拍拍他的尾巴,他立刻将鳞片放松到最软的状态,让她坐的更加舒服。
麓见怔怔地看着两人亲密自然的动作,双唇不由自主地抿了起来,可是他根本没有立场说什么。
原始的部落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和火光。
篝火盛会恢复了热闹,鼓声歌声接连而起,兽人围拢着一人多高的篝火蹦蹦跳跳,像是在祈福又像是在起舞,只是所有兽人的目光总忍不住朝她的方向投过去。
花满蹊看了一会儿,撇嘴表示嫌弃:“还以为你说的什么篝火晚会有多好玩,结果就这么一块肉,就一堆人围着又唱又跳的,你们这些破野人。”
麓见:“我……”
但花满蹊已经没看他了,她发现了好看的东西,她的目光落到了其他雄性兽人身上。
因为常年捕猎,兽人们的身材都非常带劲,上半身的肌肉十分发达,都只在胯骨边松松散散地系了一条兽皮裙,粗壮的大腿肌肉在动作间颤抖,流畅的小腿肌肉绷得紧紧的,光着的脚在地上踩着激烈的鼓点,漂亮的半-裸身体在篝火的火光里晃动,蜜色的肌肤染上了一层釉光,显得很是诱人。
[信女一生荤素搭配,看到这些是我应得的]
[感谢大小姐非要来篝火宴会……真……真好看啊……真好吃啊……]
[好……好激烈的雄竞]
察觉到她的目光,舞动中的兽人跳得越发起劲,有胆大的兽人直接舞动到了她面前,跳动着火光的大眼睛紧紧地锁着她。
花满蹊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他的腰腹间,汗珠顺着他的人鱼线陷入下腹隐约可见的旺盛的毛发里……
麓见恶狠狠盯着来人,霍然起身:“麓三,你在这跳来跳去干什么。”
麓三终于停下舞步。
对峙的两位兽人那修长流畅的身躯在火光里格外醒目。
“麓见,她伴侣都没说什么呢,你在这激动什么!”
麓闻沉默着没说话,麓见攥紧了拳头:“麓三,你别忘了麓闻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
麓三摸了摸鼻子,悻悻然掉头离开。
花满蹊对他们的吵闹不关心,她的目光已经被快烤熟的食物吸引走了。
面前的篝火上架着一只巨大的豚兽,豚兽的肉被烤得滋滋作响,泛着蜜色的油光,肉类的香味蒸腾而起,和篝火的热气一起扑到脸上,映照得她粉嘟嘟的脸蛋儿更加漂亮。
篝火处还架着一大锅肉汤,汤锅是陶锅做的,半人多高,里面煮着块茎类、草茎类的东西,散发着清香的味道。
她肚子有些饿了,盯着油滋滋的烤肉,连声催促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啊!”
麓见连忙撕了一块腿肉递给她,又取了一块肉递给麓闻,又给两人都分别装了肉汤。
花满蹊先尝了口肉汤,肉汤的味道很鲜,没有什么调料,只加了盐,但肉特别嫩特别香,草茎类的东西有点像是欧芹或者是香菜,她也认不出来,在原主的记忆里这里炖汤都会放这个,既充当调料又充当菜食,肉汤里面有白色块茎类的东西有点像是木薯,粉粉的,入口即化,滑进肚子里暖呼呼的。
她喝了几口就腻味了,扔给麓闻吃,麓闻接过她吃剩的肉汤,仰起脖子,一口就全都吞了下去。
麓闻在部落门前的河流里已经洗过了爪子,按照她的习惯,饭前必须要洗手,他把烤好的豚肉都撕成小小块的,一口一口喂进她嘴里,花满蹊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麓闻把剩下的烤肉全都吞了下去,连嚼都不需要嚼,两人来的时候在路上摘了不少新鲜的果子,果子已经洗过了,麓闻知道花满蹊饭后都要吃果子,顺手就从编织袋里递给她吃,连果核都先掰掉,只把果肉喂到她嘴里。
又给她喂水,扇风、赶虫子……伺候她伺候地很自然,简直像是伺候兽人崽崽一样。
不少雌性目光羡慕:“原来雄性兽人也会这样对待雌性啊。”她们的雄性伴侣对她们可从没这么好过,亏她们之前还以为是她追着麓闻跑,追着一个残疾兽人伺候,简直没脑子,现在看来,麓闻才是伺候她的那个。
看着这一幕,麓闻的父母却是忍无可忍,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花满蹊,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们的,你说了他身体不好,你会好好照顾他,好好伺候他,现在你在做什么!一个雌性,居然让雄性这么伺候,更别说我们麓闻身体不好!你还等着他来伺候你!”
花满蹊眨眨眼:“明明是他自己要伺候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麓闻:“……”
麓闻的父母纷纷看向麓闻。
麓闻开口:“是我自己要伺候她的。”才怪!他是被逼的!
花满蹊得意点头。
麓三叹口气:“这么漂亮的小雌性,是我伴侣的话,我也愿意伺候着,多的是人愿意伺候她呢。”
不少兽人跟着点头,暗自盘算着,残疾兽人的命都不长,也不知道麓闻什么时候死,好轮到自己。
已经被大家盼着赶紧死的麓闻对此一无所知。
花满蹊微笑:“你们看起来这么关心麓闻,那怎么没见你给他送过东西啊。”
众目睽睽之下,麓闻的父母只好说:“我们本来就打算给你们一些猎物还有一些晶石,屋子里还有不少东西,你们要是看中都可以拿走。”
反正麓闻自尊心这么强,一定会拒绝,他们不介意在其他兽人面前做下表面功夫,麓闻都已经这样了,这个儿子已经废了,这些东西都是留给小儿子的。
花满蹊闻言,立刻拉着麓闻一起去了麓闻的父母家里,把他们屋子里值钱的东西全都一扫而空,兽牙、角、玉、金、银、晶石……
麓闻的父母没想到麓闻根本不拒绝,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气得两人不愿意再出门,只在空荡荡的石屋里呆着。
部落里的石屋子都建的很漂亮很有特色。
花满蹊立刻说:“我也要这样的房子!”
麓闻巴不得摆脱她,立刻指了指自己的房子:“你可以住这里。”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住你的破屋子。”
花满蹊摇摇头:“我住的必须得是部落里面最豪华的石头屋子,你给我重新建一座。”
“……”
“还有,你必须和我一起住!你得好好伺候我,我的仆人!”
麓闻气得脑门子疼,兽爪忍不住发抖。
上次光是挖大山洞和造家具之类的,都差点要他的命,何况是远比山洞复杂的多的石头屋子,一块块石头都要磨得整齐光滑的话,她知道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吗!
更不要提要搬回部落,要和部落所有人打交道!
麓闻扛着包袱出来,花满蹊还没打算回去,又坐回了篝火旁。
麓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附近,嘲讽道:“不趁现在多吃点,毕竟你的雄性现在是个废物,可没有捕猎能力。”
麓闻兽爪捏紧。
花满蹊冷笑:“要不是他保护你们这些废物,你们早就全都死了!还有命在这乱跳!”
麓一猛地站起:“你!”
麓闻捏紧的兽爪微微松开,他有些恍神,呆呆地看着她,他根本没想到她居然会维护自己。
篝火晚会结束,每个兽人都分配到了猎物,猎物是由麓见分配的,麓闻和花满蹊分配的比所有兽人都要多。
花满蹊毫不客气地把篝火晚会分配的猎物都装包里。
麓一拦住他们:“他们这次没有参与捕猎,不应该拿那么多。”
其余兽人都没说话。
花满蹊开口:“要不是为了你们,麓闻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多分点东西,全都有意见了,早知道就应该让你们全都死掉算了!”
她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奉劝一下哦,下次部落有事,你们最好别冲前面,不然就像我们麓闻一样可怜要被欺负,谁记得他的好啊!”
族长立刻出声:“麓闻是为了我们部落才这样的,你们这像是什么样子!”
麓一憋着气:“我们每天都给他们送食物还不够吗!什么叫我们过分我们过分的话还会每天都给他们送食物过去!”
花满蹊立刻开始翻旧账:“根本没有每天给我们送食物!”
专门给他们送食物的兽人,在族长的逼问下,才承认自己昧下了他们的食物,全都自己藏了起来,准备用来过冬。
这个兽人眼看事情败露,连忙保证会将所有贪下的食物全部都赔给他们,还有自己狩猎得来的一些晶石也赔给他们。
麓一咬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突然,整个部落躁动起来。
原来是兽人们不知道什么原因,都开始肚子痛或者是晕倒……
麓一昏倒在地。
花满蹊也捂住肚子,闭着眼在麓闻的怀里使劲翻滚:“臭龙,人家的头也好晕哦。”
族长连忙去主持大局。
没有人再管他们。
麓闻的兽爪摸了摸她的肚子,连忙问:“你怎么了!”
花满蹊立刻睁开眼,冲着他眨眨眼睛:“快走!快走!”
天色已晚。
两人大包小包地从部落离开。
花满蹊坐在麓闻肩头,娇声催促他:“快走,快走。”
麓闻艰难地加快速度,他脑中闪过那些蘑菇粉末:“是你干的!”
花满蹊捂着嘴偷偷笑,很是得意地晃晃小腿,柔软的小腿肚紧紧贴在他长着鳞片的胸膛上:“对啊对啊,就是我干的啊!”
“想着顺便先试验一下而已,没想到效果还挺好的。”她摸了摸下巴。
麓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
兽人们干架从来都是明着来的,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阴私手段。
花满蹊哼一声,掐住他的兽耳:“还不是你这么废!要不是你这么废!我就直接一巴掌扇到他们所有人脸上了!还用得着玩阴的啊!”
她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他们说我坏话!他们活该!”
麓闻生怕被发现,使劲挪动尾巴回去。
两人终于回到山洞。
麓闻靠在山洞口喘着粗气好一会,才把包袱摊开,把从部落弄来的所有东西都摆在了山洞里。
大小姐欺负完所有人,看见别人倒霉,她感觉特别快乐,对麓闻难得有好脸色,她摸摸他的兽爪:“龙龙,辛苦了。”
她趴在石床上,雪白的小腿交叉晃着,她满心欢喜地把玩着今晚从部落打劫回来的东西,左手捏着晶石玩,右手捏着兽牙玩。
麓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越发烦躁,一会想着要建的石头屋子,一会想着她撒的蘑菇粉,她这么坏,到时候趁他不注意,毒死他怎么办,真是防不胜防!
她忽然喊他:“变色龙,变色龙,你快过来,快过来。”
麓闻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她仰着头,乖乖地看着他,朝他伸出手。
两只雪白透软的手掌心,捧着一块块颜色各异的晶石。
她将晶石都捧到他面前,献宝似的:“都给你!”
麓闻怔住,很快摇摇头:“你自己留着玩。”
晶石是给雄性兽人提升实力用的,也有雄性兽人会拿晶石摆在屋子里当做装饰品,显示自己强大的捕猎能力,或者给自己的雌性伴侣当做首饰戴。
她皱起鼻子:“什么呀,我本来就是为了你才弄来这些东西的。”
为了他!
麓闻缓缓地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兽爪轻轻摸了摸自己毫无知觉的后腿,心里苦涩不已,还是摇头:“没必要,这些晶石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她捧着晶石的手又往他面前递:“你怎么知道没用,万一你提升实力之后,你的腿就好起来了呢!”
麓闻还是摇头:“没必要浪费,你不是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我给你做项链吧。”
然后,他清楚地听见她说。
“笨蛋龙,才不浪费呢,只要是给你用的东西,都不算浪费。”
花满蹊看他呆呆的没反应,直接掰开他的嘴使劲往里塞。
“快吃吧,全都吃了就会好起来了。”她肯定的说。
他猝不及防地将满嘴晶石全都吞了进去,又硬又大的晶石全都卡在喉咙,差点没噎死他,他使劲捏着喉咙,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来。
原本还有些感动的他没想到下一秒就差点被她用晶石噎死。
她两只眼睛瞪得溜儿圆,完全没想到他会噎住,她立刻娇声推卸责任:“你还真是笨蛋龙,吃个东西都会噎住。”
“……”就算想骂她也骂不了,毕竟喉咙都被堵住。
他只好把兽爪伸进去使劲掏,喉咙都被划伤,才勉强将这堆晶石都吞了进去,和着满嘴的血腥味。
“你想弄死我就直说!”麓闻兽爪摸着喉咙,生无可恋地看着她。
大眼睛里的心虚一闪而逝,她很快理直气壮起来:“我这都是为你好,谁知道你这么笨蛋,吃个东西都会被堵住啊。”
她蹦到他面前,托着他的下颚,眨巴着大眼睛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变得很强的感觉!”
“……”
麓闻摇摇头:“这些都是低级晶石,对提升实力没什么作用。”
“那你的腿呢”她认真问,“现在有没有感觉!”
麓闻摇摇头。
兽爪放在后腿上:“你……你就这么希望我的腿好起来!”
“那当然了!”她肯定道。
“我的腿好不好,对你这么重要吗!”
“那当然了!”
“我对你这么重要吗!”
“那当然了!”
麓闻哑声,怔怔看她。
他看了她片刻,摇摇头:“那你要失望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起来了。”
花满蹊踹他一脚:“你敢不好起来试试。”
“一定是因为用的兽晶不够多,明天你去打猎,打猎有兽晶的野兽,或者去打劫别的兽人。”
麓闻震惊地指着自己的腿:“你让我这幅样子去打劫别的兽人!”她是真不管他的死活啊。
花满蹊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然呢,你让娇娇柔柔的我去打劫别人吗!”
“我看你挺擅长的啊……强盗中的强盗……凶狠起来谁都不是你对手,今晚你不就打劫的挺好,比强盗还强盗。”
“敢骂我!我看你这个废物龙是想死!我这么温柔可爱哪里像是强盗了!”她生气地扭他的兽耳,扭得他疼得脸都快变形,这才松手:“怕了吧!”
麓闻伸出兽爪揉着被捏的生疼的耳朵根,悄悄地嘀咕:“还说自己不是强盗……”
这话他没敢让她听见,不然估计耳朵都要被她扭断。
月亮爬的高高的。
花满蹊到点就犯困,她踢踢麓闻,示意他把石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然后就扒拉着他的兽躯往上爬,抱着他的脖子眯起了眼睛,软乎乎的小脸蛋贴在他的脖子上,呼吸很快均匀起来,显然入睡了,没心没肺的,睡得可真快,简直把他当成了睡觉的摇篮。
被她趴着的左边胳膊都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右手小心翼翼地将石床上她打劫回来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放在另一边架子上。
今晚带回来的还有好几张兽皮,他将这几块新的兽皮堆叠起来放在石床的最里侧,探出爪子感受了一下,特别软和,她总不该再嫌弃硬,非要趴在他身上睡了。
她每次趴在他身上睡觉,又爱乱动,兽人生性警惕,他总睡不好,他将兽皮铺平,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还乖乖地趴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微微的鼻息扑在他的鳞片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半醒不醒的样子。
她的起床气很大,麓闻不敢吵醒她,他将她从身上小心地拉下来,动作很轻很轻,连呼吸都缓慢,连眼皮都眨得很轻很慢,将她轻轻放在了那堆兽皮上。
他趴在石床上看她,山洞的火光明明灭灭,暖融融的,她的睡相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毛茸茸的睫毛柔柔乖乖的,脸蛋儿微微发红,红彤彤的嘴巴微微张着,露出洁白莹亮的牙齿,这小小的牙齿咬的他可疼……
光影里,她脸上细细软软的透明小绒毛都看得清楚,没有醒着的时候那样张牙舞爪,那样凶巴巴,那样会欺负人,看起来很惹人疼……麓闻猛然反应过来,他怎么会觉得她惹人疼,她打人很疼才对!
麓闻像是见了鬼似的,猛地从石床上坐了起来,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慢慢躺了下去,可刚躺下去没多久,就被一块兽皮扔到脸上,他扒开兽皮,她小小一只,睡眼惺忪地坐在兽皮堆看着他,语气凶巴巴的:“我要睡你!”
麓闻叹了口气,半直起身子,无奈地朝她伸出兽爪,将小小的她抱了起来,结结实实地抱了怀里。
她趴在他庞大的兽躯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很快找到最柔软的腹部躺下,裹着兽皮蜷缩起来。
他的腹部,软乎乎冰冰凉的很像是水床,她很快又睡了过去。麓闻没有像之前那样睡不着,他听着山洞外的风的呼呼声、草叶被风没过的窸窣声、听着山洞内几处火焰的哔啵声、她轻柔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入睡。
他睡了很久很久,是被吵醒的。
她一大早就在他肚皮上翻来覆去喊饿,提醒他快点起来煮好吃的给她吃,还要求要吃昨晚在部落吃的肉汤。
麓闻这些天难得昨晚睡了个好觉,眼睛都没办法睁开,庞大的兽躯在石床蹭了蹭,哼唧了几声就是不愿意起来,结果又被她用力揪鳞片威胁,疼得他只能艰难地从石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兽躯去给煮肉汤给她吃。
把他鼓捣起来给她弄吃的,她倒是又趴在石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新鲜的肉块用兽爪轻易撕开,混合着刚从山洞外挖的块茎类的植物,还有新鲜的草茎,洒了一点盐,阳光从山洞爬了进来,早上的风是凉凉的,落在石锅里,石锅咕嘟咕嘟冒着泡儿,香味弥漫,整个山洞都是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