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反向操作舔狗任务by荒野雾凇
荒野雾凇  发于:2024年11月24日

关灯
护眼

他步履匆忙,并未抬头看,油漆木门吱呀一声,他进了院子。
花满蹊坐在墙头,拿小石头用力砸他:“喂!”
裴在光被她砸了脑袋,他捂住头看去,修眉俊眼,眉目横然,微宽的额头被砸破了,血液流出,落在微拱起的眉毛,看起来十分狼狈。
这让他想起来不好的回忆,小时候其他小孩就是这么追着他打,最喜欢拿小石子扔他。
她竟然敢……
他从她的声音认出了她。
他的手从额头放下来,掌心都是血迹,他强忍怒火:“花满蹊,殴打朝廷命官,你可知何罪!”
“明明是你殴打我的石头!”花满蹊不讲道理,继续朝他扔石头。
“……”他狼狈地躲闪着,官帽都被她打歪了,他算是看出来,她是根本不讲道理。
他霍然明白什么:“花满蹊,我们家樊楼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为了维持一家子在郦京还算过得去的生活,樊楼对他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座樊楼费了他不少心血,才能在郦京打出名头。
她刻意找过来,是耀武扬威的。
花满蹊又朝他继续扔石头,她使劲点头,语调轻轻快快:“对啊对啊,就是我干的啊!”
“是不是很气!”
裴在神色自若,只是冰冷地仰头看着她。
花满蹊语气认真:“裴在光,你知道吗,你的家好破哦。”
“这真的是人住的嘛。”
裴在光背着手站立,他攥紧手指,胸口微微起伏,神态依旧温和有礼,语气却嘲讽:“我这贱地配不上你这个贵人。”
花满蹊对他这话很是认可:“是的,你这种贱地只适合你这个贱人住。”
裴在光嘴唇紧抿,不屑于在她面前戴着温文尔雅的面具,不屑于在她面前伪装温和有礼,他盯着她的目光冷沉如冰。
她同情地说:“其实我不太喜欢欺负你这种穷鬼,毕竟穷鬼这么穷,就已经很可怜了。”
裴在光胸口终于不断起伏。
他最恨她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明明什么都有了,却还要踩在他头上耀武扬威。
终有一日……终有一日……他要将她踩在脚下,他要她跪下来求他,他要让她知道惹怒他的代价……
她嚣张地说:“人不犯我我也犯人,人若犯我我更要犯人了……”
“再说了,谁让你说我是妖孽,我这么漂亮,明明就是仙女嘛!”
她恣意地坐在他的墙头,素手撩起帷帽,明媚冲着他笑。
她身后是万丈霞光。
万丈霞光都不如她的笑。
裴在光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停摆了一下
【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又又又心动了哥!】
【刚刚不是挺拽的,大小姐笑笑,他就迷糊了,毕竟长成大小姐这样,冲我笑一笑,我高低得为她杀人又放火。】
【太好笑了,我只注意到白鹤眠那副咬牙切齿的正宫怨夫嘴脸】

他们从长得像是泡泡形状一样的云底下飞过。
底下高大的楼宇建筑都变得瘦瘦小小,路上行人在纵横交错的街道像只只忙碌的蚂蚁。
又有借力跟着他们飞的黑色鹂鸟,褐黑色羽翼光泽鲜亮,红色鸟喙尖锐笔直。
花满蹊垂头看着几乎静止在身侧的小鸟,惊叹一声:“它们的毛也好漂亮哦。”
白鹤眠警惕地警告趴在他身上的绵软的手又蠢蠢欲动的小姑娘,让她不要再揪人家的毛。
花满蹊生气地揪了下他的硬硬的头发,她说自己很热爱小动物,是很有爱心的,不许冤枉她。
她越想越不高兴:“那我拔你的毛好了!”
白鹤眠差点倒栽葱一样,从高空直直坠下去,头顶一阵疼痛袭来,她的手在他头发里揪来揪去,也不知道拔掉了多少头发,他定睛一看,一大团头发从他眼前落下。
“花满蹊!”
“你知道我尸体是不可能再长头发的吗!”
“是哦,那你到时候岂不是会辣到我的眼睛。”考虑到自己的眼睛,花满蹊终于收回了自己的魔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鹤眠总是感觉自己头顶凉飕飕的,他加快了速度回府,恨不能马上就跑到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尸容尸貌。
回府照镜子,他揽镜自照,暗自神伤。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总觉得自己头发稀疏了不少,毕竟他的尸体肯定不可能再长头发了,要是继续掉下去,她肯定会嫌弃自己,抛弃自己的。
从前白鹤眠并不在意自己容貌,多少伤疤他都不介意,不过就是一副皮囊而已。
可他知道自己这位夫人是多么在意容貌的,院子的花草要是长得不好看,都会被她生气地揪掉。
他要是头发都跟被啃了一样,岂不是丑的不能看,外面那些男人都虎视眈眈他的位子。
白鹤眠心里越发焦躁,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脸。
脑中闪过一张有一张面庞。
他也不想做拈酸吃醋之举。
可那些人实在是不要脸,摆明就是要跟他抢老婆。
竹青端了几样糕点进来,悄悄地嫌弃地扫了眼白鹤眠的背影。
也不知道这位将军是什么毛病,整天不是揽镜自照就是浓妆艳抹的,好歹也是将军,至于这么臭美,跟花孔雀似的。
花满蹊净过手,拈了枚赤豆沙糯米糕吃,黏黏的糯米外裹了一层粉,黏了她手指一圈,她一口气吃了好几个,两腮吃得鼓鼓。
竹青担心她不克化,哄着她放下了手里的糯米糕。
花满蹊摸摸吃饱的小肚皮,吩咐白鹤眠赶紧洗香香给她冰床。
今天欺负完人,她心情不错,被竹青服侍着洗漱完毕,手压着冰凉的腹肌,没一会就美滋滋入睡了。
她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给吵醒的。
一群绿毛僵尸在她的房间里跳来跳去,她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白鹤眠和一群僵尸扭打在一起。
花满蹊赶紧抓住枕头下的黄符,包着被子像只小蘑菇一样,蹭地躲在了床榻的角落。
因为她冥婚新娘的又修炼过复生秘法的体质,那些僵尸明明红着眼睛,对她垂涎三尺,可却还是只盯着白鹤眠出手,像是被控制了一样。
这群僵尸都长出了一层浅浅的毛发,尸身呈现浓绿色,油滑粘腻,仿佛随时会溢出浓汁,一身的铜皮铁骨在白鹤眠削铁如泥的剑锋之下很僵硬,被剑锋划过肌肤,发出‘咯咯’的声音。
约莫三十多个僵尸在白鹤眠的剑下前赴后继,速度很快,纵跳轻盈,在屋子里又跳又飞。
花满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明亮的烛火里,她瞪着半空中飞舞的从僵尸身上掉下来的毛毛,她的手别也痒痒的,她抬起手一看,是一小撮绿毛,气得化身尖叫鸡:“什么破僵尸!真恶心!怎么还掉毛!”
花满蹊气呼呼地指挥着白鹤眠:“你这个死人,快把它们都给弄死!一个都别留!”
至于白鹤眠的安全,她没考虑过,反正甜狗值都已经刷满了,白鹤眠赶紧投胎转世,她的任务就能顺利完成了。
花满蹊立刻猜到是谁干的,九成九是燕应派来要干掉白鹤眠的,派僵尸来就算了,竟然还派这么丑还掉毛的僵尸过来,
一群铜皮铁骨的僵尸在白鹤眠的宝剑下像是切豆腐一样,统统尸首分离,全部倒在地上。
府里的护卫这才终于匆匆赶到,捕快也很快赶到,将几十具僵尸统统都带走了。
秦氏紧张地跑来看望白鹤眠,不放心他,硬是要找大夫给他看,又是心疼他:“还说没事,你看你一点起色都没。”
白鹤眠睡前就卸了遮挡惨白面容的妆容,如今这乍一看,看起来还怪吓人的。
花满蹊心道。
他这可不是没气色,他这都没气了,能不没气色吗。
劝不动白鹤眠看大夫,秦氏一时心急地抓住了白鹤眠的手,触到白鹤眠冰冷的僵硬的犹如尸体一样的温度,秦氏不由得面色惨白,终于明白了什么。
秦氏单独找花满蹊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分明是你说的,能让他复活的!”
花满蹊无辜地不行:“是啊,他现在不也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呆着吗,至于喘气不喘气的,这重要吗!”
皇城司。
犯人被绑在刑架上折磨,浑身都没有一块好肉,惨叫声此起彼伏。
没能把白鹤眠给整死,燕应正心情不好,下手越发没轻重。
下属匆忙赶到刑房汇报:“司公,花二娘子来了。”
燕应双眼一亮,立刻起身匆忙往外去,回头看了正惨叫的犯人一眼,才柔和下来一点的神色轻咳变得冰冷:“把他的嘴给我堵死了,别吓到她。”
刑房里全是怪味。
犯人的血腥味、汗味、吓出来的排泄物味混合在一起。
格外难闻。
出了刑房,燕应鼻子微微动了动。
抬起袖子闻了一下,回身问:“我身上可沾染了味道!”
下属急忙说:“没有。”
燕应不太放心,若是回去洗漱的话,耗费时间,她可能没耐心走了。
想了想,燕应边走边往身上扑了许多香粉,确认稳不住血腥怪味后,才放心地往厅堂走去。
才到门口,看见那道纤细却犹如实质的身影,他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经下意识微微牵起,语调却还是阴阳怪气:“贵客啊……”
语调阴阳怪气,脚步却迫不及待地跨进了门槛。
可谁料到才进门,就被她抬起手狠狠掼了一巴掌。
燕应脸上的轻笑都被打掉了。
他沉沉地垂首看着她。
下属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悄悄地挪开步子。
她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冲着他的脸又挥了过去。
脸颊火辣辣的疼。
燕应咬着腮帮子,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阴柔面庞上的神色变得狠辣:“怎么,这是为那个死人来出气了!”
“你一个阉人,有资格瞧不起他么。”她嗤笑一声。
燕应又被踩到痛脚:“花满蹊,你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几分好颜色,你就可以才在我头上为所欲为了。”
花满蹊笃定地看着他:“你的眼神告诉我——我可以。”
燕应和她对视片刻,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花满蹊停滞在半空中的手掌,对着他又是狠狠一巴掌,将他的脑袋都打偏了。
燕应深吸口气,舌尖舔了舔腮帮子,脸上已经有了一道道红印。
“你当然可以,我喜欢被你打,但不代表我愿意让你为别的男人打我!”
下属瞪大眼,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那心狠手辣的司公吗
就这么任由小娘子打,还说这种不要脸的话。
他急忙左右看看,司公该不会挖掉他的眼睛吧,趁两人都没注意他,立刻悄悄遁走。
花满蹊再次扬起的手停滞在半空。
想打他,可又怕他爽到。
燕应的注意力只在花满蹊身上,压根没注意到其他的。
厅堂只剩下两人。
燕应抿着唇,好半晌终于语气沉沉开口:“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给他出气!”
白鹤眠他一个死人,他凭什么!
早晚让他不能再碍眼。
花满蹊生气地不行:“你派僵尸来就算了,竟然还大半夜派这么丑还掉毛的僵尸过来!”
“既影响我睡觉,又丑到我眼睛,还害得我鼻子都呛到了!”
她恶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就回到厅堂的座位坐下了。
燕应沉默片刻,问:“所以,你不是为了给他出气,只是因为影响到你了是吗!”
花满蹊瞪着他:“你反反复复问这个有什么意思。”
她抬起茶杯,茶水已经见底了,
燕应拿起茶壶给她斟茶,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的凸起的疤痕:“很有意思。”
真实的疼痛,让他浑身战栗。
燕应不发疯的时候,一向显得很正常,他长睫柔顺的垂着,看起来像是白面书生。
燕应直白地说:“因为我在意,在意你有多喜欢他。”
“他看起来倒是很喜欢你呢。”
燕应看了窗外,忽然说道:“不过,如果他知道,现在天下大乱都是因为你使用秘法复活他,你觉得他还会这么喜欢你吗!”
他的笑容阴柔:“我太好奇了,这个自诩正义的大将军,对你还能不能一如既往。”
【他好贱啊,发现白鹤眠出现了,故意说这话。】
【他是真的好茶啊,故意破坏别人感情。还真是锲而不舍,弄不死你,我就弄死你们的感情。】
【赶紧一剑刺死她吧,把我们鹤眠当狗耍!现在舔狗任务也完成了,她还有什么能控制他的,等死她吧就。】
【可是……原女配被杀死很正常,白鹤眠又不喜欢她,可他现在明显被这个花满蹊给迷的晕头转向啊,他哪里舍得杀她。】
【呵呵,我们鹤眠这样的英雄,他心系百姓,百姓就是他的底线,拿命守护的百姓和天下被她害成这样,他能饶了她才怪,肯定会杀了她的,真以为她有多大的魅力,有张漂亮脸蛋,好像就能得到全世界一样。】
花满蹊下意识站起来,顺着燕应的视线往窗外看去,
果然,白鹤眠正站在窗外,就这么看着她。
白鹤眠拽着她回了开国公府。
四下无人。
他冷冷地看着她:“他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这怎么能承认呢,现在可没有舔狗系统掣肘他了,她快速否认。
他忍无可忍地拔出剑对准她:“你还要骗我!你和母亲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
眼看瞒不下去了,花满蹊在剑锋之下,后退一步:“我复活你,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敢拿剑对着我!”
这个神经病,整天念叨什么天下百姓,救了他也不知道念别人半点好,女配就是被他一剑刺死的,
白鹤眠不可置信地问:“你拿天下百姓做代价!你还让我感恩你”他身为白家人,白家满门忠烈,都是为了这天下百姓。
可现在鬼祸频频,众多百姓深受其害,死伤无数,如果都是因为他的复活,他怎么能心安理得!
白鹤眠心头剧痛,愈发痛苦,愈发厌弃自己。
花满蹊反过来指责他:“在郦国百姓和你之间,我选择你,可你呢,在郦国百姓和我之间,你不会选我,我可是你夫人!你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其他人无论什么情况都一定会选我!才不像你!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个死人!”
“还敢杀我!”
“我没想杀你!”他否认。
“现在还敢拿剑对着我!还敢质问我!还敢凶我!你敢这么对我!”
“分明是你不顾百姓死活……”
花满蹊紧紧盯着他:“这还不都是因为我爱你吗这一切究根结底都要怪你!”
白鹤眠的耳朵微微颤了颤。
“人人都说你们白家满门忠烈,整天给你灌输的都是这些思想,让你守护百姓,让你为国奉献,让你抛头颅洒热血,你已经牺牲一回了还不够吗,现在死了还惦记着再牺牲一回是不是!”
“我告诉你,既然是我复活的你,以前的你已经死了,那现在的你属于我,只属于我。”她步步逼近,“从此以后,只听我一人差遣!你要牺牲也是为我牺牲!”
“你听明白了吗!”她胸口朝着他的剑锋越逼越近。
白鹤眠手中的剑锋慌乱地寸寸后退。
花满蹊说:“早知道你这样对我,我就不该为了复活你,放弃自己一半的寿命!”
“什么!”白鹤眠手里的剑‘当啷’落地。
“什么叫你放弃一半的寿命!”
花满蹊撇过头,不吭声了。
白鹤眠慌乱地握住她的肩膀:“你骗我的对不对!”
“你怎么这么傻!”
白鹤眠再也维持不住冷酷的神情,他紧紧环抱住她,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
心里又是痛,又是软。
花满蹊乖乖地看着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说:“还有,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秘法会有这样的后果,会导致鬼祸,我只以为用我的寿命就可以换你回来。”
白鹤眠的心彻底软的一趟糊涂。
【几句话就把你玩的跟玩狗似的。大哥,你没脑子的吗,她说什么你都信】
【恋爱脑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至于任何不合理的东西他都会靠他的恋爱脑合理化。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谁遇上大小姐能变成恋爱脑啊,何况她还说爱你!这谁能招架的了,谁能不变成恋爱脑啊。】
【事实证明,有张大小姐这样漂亮脸蛋,真的就能得到全世界。】
【气笑了,我真的要被气疯了,她怎么就这么难杀!】
【就爱看这些人破防的样子,普天同庆。】
【打赏10000000+】
花满蹊打开系统页面,她的直播间在所有位面直播间里实时排名第二,热度1亿+,能量值依旧是以每秒破万的速度疯狂飙升。
白鹤眠奉旨复职上朝,正式开始……尸位素餐之路。
天蒙蒙亮。
白鹤眠特意等在宫门口,见了花父,急忙拱手有礼道:“小婿请岳父安。”
花父捋了捋胡须,应了一声,
裴在光急急上前,也朝花父拜了一拜:“给岳父……”
花父瞪圆了眼:“!”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女婿。
白鹤眠捏紧了拳头,恶狠狠瞪着裴在光:“裴学士自重!”
“瞧我,当初险些做了您的女婿,一下子顺口了。”裴在光分外可惜地摇摇头,痛心疾首的模样。
白鹤眠气得咬牙切齿。
当时裴在光看着蹊蹊的眼神,作为男人的他最明白不过了。
他的眼珠子恨不能黏在蹊蹊身上。
何况,这个裴在光还是蹊蹊的前未婚夫……
未婚夫,是多么暧昧的字眼。
他分明是故意的,
现在还跑来抢他的岳父!
花父有些心虚,本来两家有亲事,确实差点做了一家人,要不是他女儿非白鹤眠不嫁,故意毁亲……
花父急忙说:“哎,你看这事……确实差了点缘分,当初是我们家蹊蹊的不是。”
裴在光摇摇头:“我不怪蹊蹊……反正除了她,这辈子我也不会娶别人了。”
花父愣住:“啊!”当初大家不是政治联姻,没有真感情吗,他怎么不知道这个裴在光什么时候爱他女儿这么深了。
“是蹊蹊的不是,不该悔婚,你也莫要太执着了,她其实也没你想的这么好。”
裴在光:“您过谦了,蹊蹊有您这样的父亲,怎么会差到哪里去,是我做的不好,才会让她悔婚的,不是她的错。”
花父挺挺胸脯,给他拍马屁的人多了,可一向自诩清高的裴学士这样捧他,还是让他有些忘乎所以。
白鹤眠忍无可忍,一把将裴在光推开去:“别挡道。”
两人恰好擦身而过,裴在光摸了摸额头被花满蹊扔的石头砸出来的伤口,冲白鹤眠别有意味地笑了笑,抬步走到廷上东侧。
白鹤眠戴着手套的拳头攥紧——这个贱人。
燕应也从白鹤眠身侧错身而过。
他早就从眼线处早就得知白鹤眠和花满蹊这两人并没有如他所愿彻底闹翻,当时就他气得砸了厢房里的所有东西。
燕应的脸上是红通通的指印,压根没有擦药,也不加掩饰,他甚至特意没有敷粉,故意将伤痕亮出来。
——毕竟,那是她留下的痕迹啊。
燕应抬手,缓慢地暧昧地摸了摸脸颊,像是吃到爱吃东西的一样,笑眯了眼,挑衅地朝白鹤眠扬了扬眉毛。
白鹤眠咬紧了腮帮,捏紧了手里的笏板。
他自然知道她是多么喜欢打人的,可是她喜欢打人那就打他好了,为什么要打别人!为什么要在别的身体上留下痕迹。
他越想越是难以忍受。
皇帝到场。
厉目朝廷下一扫,纳罕道:“你们几个人怎么回事,都这么狼狈。”
裴在光看了白鹤眠一眼,温声禀告:“官家,臣只是不小心磕到了。”
燕应也跟着看了白鹤眠一眼,跟着笑道:“官家,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皇帝纳罕:“你们这够碰巧的,碰一块去了!”
“还有,难不成是白将军碰的不成,你们为何都看他!”
白鹤眠抿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心底怒火却是愤愤而起。
这两人分明就是故意在他面前这样表现的,表现出和他的妻子有不一样的联系。
站在皇帝下首处的陈临羡目光一定,目光在这几人的身上转了一圈。
皇帝笑道:“行了行了,诸位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几人在政见上像是故意要唱反调,就跟斗鸡一样。
好好的廷议给弄得乌烟瘴气。
“据户部提及,今工部河道超支两百万,官道维修超支一百万,军费超支一百万等等……现今边境安定,实在不需再耗费如此巨资……且应该严查军费去向,说不准是有人从中牟利……”
“呵,无凭无据,你可莫要胡乱给边关将士扣帽子,免得寒了我们将士的心。”
“白将军平定边境有功,在打仗上白将军很有建树,可在别的事情上就未必如此了,实在有莽夫之嫌,”
“我看白将军是久未参政,九死一生归来其实应当在家中多修养,而不是在不擅长的事情上指手画脚。”
裴在光话音才落,就觉得不对,这岂不是给了他机会和花满蹊黏在一起。
果然,白鹤眠双目一亮。
他既然已经死了,本来就不愿意继续装着正常人,在朝廷掺和政事,他还宁愿和蹊蹊待在一起。
只不过官家有旨,他不好推脱。
陈临羡立刻上前:“臣倒是还有一桩事要禀报,郦京鬼祸频频,百姓惶惶不可终日,且事态已经蔓延到了郦京城外,必须得尽快平定祸乱方可。”
“臣近日为此事焦头烂额,白将军智勇双全,实乃最佳人选。”
燕应乐了:“臣附议。”
“臣领命……”白鹤眠手持笏板出列。
白鹤眠看向燕应:“官家,臣奏请让皇城司也一并协理。”
皇帝一挥手:“准了。”
几人对视片刻,火花四溅。
永亲王世子赵度一直在作壁上观,目光从几人身上绕过,轻薄的眼皮落下,眼珠子滚动不停,陷入沉思。
退朝后。
燕应拦住白鹤眠:“我们顺路,一块走吧。”
白鹤眠瞪他:“顺路!无论是你的官署还是你的住处,都离我们开国公府远得很,怎么顺路!”
燕应好整以暇地搓了搓手指:“我去看蹊蹊啊,怎么不顺路。”
白鹤眠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觊觎他的妻子,他怒声:“你什么意思!你要去我家看我的妻子!”
“我的意思很明显吧……你的妻子……我也很喜欢啊。”燕应拍拍他的肩膀,认真说道,“我已经想过了,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
“谁要跟你好好相处!”白鹤眠怒不可遏甩开他的手,官帽下的头发都要气得竖起来了。
“我都让着你了,你别太过分了吧,名分我已经让着你了,其他的你怎么也得大度一点吧。”
白鹤眠简直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
“我白鹤眠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官人!你让着我!我用得着你让!”
“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接受这件事比较好。”燕应挑挑眉,暧昧地说道:“毕竟她亲口说过,我是她的人了。”
白鹤眠近乎被这句话逼的失去理智。
他不是刻薄的人,可是他竟然没忍住吐出最恶毒的话。
他连连冷笑:“呵呵,你是她的人了……”
“你一个阉人,怎么做她的人!”
燕应被这句话逼的立刻暴起,他眼睛发红,目光寸寸阴冷,是毒蛇的眼睛:“总比你一个死人强。”
他刻意道:“不管是用手,还是用嘴,我都可以把她伺候地舒舒服服……”
白鹤眠彻底失去理智,忍无可忍地朝着燕应挥出了拳头,两人在宫殿门前就打了起来。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嘿嘿,我宣布谁打赢了谁当正宫!】
【选燕应,不仅愿意不要名分,不让大小姐为难,对自己定位很明确,认为自己才是应该伺候大小姐的,嘿嘿。】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嘿嘿。】
裴在光和陈临羡各自坐在马车上,冷冷旁观这一幕。
巴不得这两人下手再重一点,都打死了才好。
两人打架的事情没能瞒过管家耳目。
官家亲自过问,两人的口径是惊人的统一。
比试一下身手而已。
——谁比试身手是这样往死里打的。
皇帝也只是随意过问,比起臣子不合,结党营私他才该头疼。
皇帝看着白鹤眠,想起花满蹊提过的秘法。
这两日他身体不适,并未召见她,何况心里也有些疑虑。
他手指轻轻敲击龙椅的扶手。
当即宣花满蹊进宫。
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你死我活的白鹤眠和燕应,立刻对视一眼,他们比谁都清楚根本没有什么长生秘法。
官家对长生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要是花满蹊没能如他的意,只怕有性命之忧。
花满蹊奉旨入宫。
她抬首看着那道厚重的宫门。

花满蹊对皇帝献上了长生秘法的这件事,没有瞒过永亲王世子赵度在皇宫的耳目。
原本赵度等人都不大信这世间会有什么长生秘法。
可是白鹤眠死而复生的事情摆在眼前,并且皇帝自从沉迷休息长生秘法之后,精神头越来越好,身体看起来也越发康健,步履稳健,声若洪钟,越发没有老年人的疲态,越来越年轻,甚至白发也渐渐转黑……
皇帝无子,百官多次上谏施压,终于将承嗣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太子之位近在眼前,结果皇帝得到长生秘法之后,按下此事再也不提。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