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里得意洋洋地笑着,显然为自己的人脉和手腕感到骄傲:“你肯定没见过这个,西弗勒斯,翻开看看。”
斯内普别无他法。他翻开这本纸张过于柔软的书册,只匆匆扫了两眼,他就感觉书里的内容像一根长钉从天灵盖笔直刺入他的脑袋,比黑魔法的演示图还令他感觉心悸。
薄本上的彩色油印画细腻又生动,公允地来说,它确实值得2加隆。里面的男女都线条流畅,配色合理,至少比伊芙琳给他偷偷看过的那些她的练习画作里的配色舒服。而且毫不意外的是,这些画有着麻瓜连环画无可比拟的优势——那些小人都会动。
他的思绪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
某一页中,有个女性也留着有些蓬乱的金色长卷发,在斯内普翻过书页,来到她所在的区域时,她仰起头,脸上还带着笑意。
一些影影绰绰、现实里根本不可能发生的画面在斯内普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在那诱人的联想在他脑子里衍生出更多戏码之前,斯内普强行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让自己将目光从薄本上移开,神态自若地将它合拢,上前还给埃弗里:“确实是好东西。”
埃弗里挤眉弄眼地问:“有你喜欢的吗?”
斯内普的语气毫无波动:“没有。”
“别费神打听了,西弗勒斯还没开窍呢。”穆尔塞伯用带着些讥笑的语气打趣道,“我敢说,在他看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妞远远比不过一只被完美剥了皮的火蜥蜴。”
斯内普微微挑起眉毛:“这次可你猜对了,穆尔塞伯。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将火蜥蜴的皮完好无损地剥下来。”
“得了吧,克劳奇就能。”埃弗里说,“上次她在魔药课上花了20分钟就把火蜥蜴的皮剥了下来,连爪子上的皮都没破,斯拉格霍恩快把脸给笑烂了,然后给格兰芬多加了10分。”
斯内普随口就拆了台:“因为剥皮的时间太长,她最后没有把魔药做完。”
穆尔塞伯摊了一下手:“你可真是油盐不进。难道你真的谁也不喜欢?连心动的感觉也没有?”
“是的。”斯内普承认,“我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过什么心动的感觉。”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同时发出了类似于自行车的气门芯被拔掉之后的声音——这个比喻还是伊芙琳提出来的,斯内普没骑过自行车,但他认为这个比喻就和伊芙琳的其他奇奇怪怪的比喻一样在某种程度上也十分准确。
斯内普没再理会两个室友,他机械地换下衣服,钻入四柱床,放下幔帐,把自己浸入安全的黑暗之中。
没什么特别的。他告诉自己,只是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又一次令人生厌的无聊讨论罢了。
他确实没有喜欢的女生。尽管他和莉莉还有伊芙琳关系都很好,但斯内普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止步于朋友。
他也从没有体验过周围人吹嘘得神乎其神的“心动”。相反,斯内普对“心动”这种状态感到厌恶,这是一种对自己的情绪和思维的彻底失控,意味着作为一个冷静的独立的个体,他竟然会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或行为而产生脱离正常范围的变化,简直是堪比夺魂咒的黑魔法。
至于他刚才在看到小册子时产生的怪异联想,那也没什么意义。
人的脑子就是这样,总会莫名其妙联想到一些东西,伊芙琳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的脑子就像是高布石一样,谁也不知道下一击会把其余高布石弹到哪里,又会弹出什么样的奇妙连锁反应,就像他有时候也不明白伊芙琳为什么能在谈论戒指的下一秒又提起邓布利多会不会用剑,虽然她也给出了解释,她说这是因为邓布利多很像《魔戒》里面的甘道夫。
不,不不,他现在也不该再去想伊芙琳。他刚才想到伊芙琳的次数已经有些超出了正常的频率。
他该睡觉了,他该清空大脑,现在就睡。
斯内普躺了下来,他闭上双眼,回忆自己曾读过的关于大脑封闭术的描述。这是他现在最需要的技术,清空大脑,控制思维,让自己的精神也变得无坚不摧。
这很难。斯内普在不断尝试。
一开始他选择将蹦出来的思绪都驱赶走,用恐吓警告的方式——嘿,这个念头,不许再继续思考下去了!现在是宵禁时间!
但思绪是比夜游的格兰芬多更难缠的对手。斯内普发现围追堵截只会加大思维活跃程度。他很快更改了方式,与其什么都不想,不如专心地想点毫无意义的东西。
于是他开始在脑海中想象一片黑幕,可能是黑布,可能是漆成黑色的木板,也有可能只是深不见底的坑洞……总之就是一片漆黑的东西,没有任何杂质,斯内普努力地想象它。
临睡前的时间流速是难以依靠个人感觉来把握的。不过很快,至少斯内普认为很快,他坠入了睡眠的深渊。
…………
“西弗勒斯?”
四周一片朦胧,斯内普茫然地打量起自己身处的空间,下一秒,他的头脑就先于感觉给出了判断:这是一个安全的房间。
在他的面前,摆放着的是一张宽大、柔软的床铺,上面铺着洁白的床单,似乎还散发着阳光的香气。
少女横卧在床铺上,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露出健康漂亮的雪白小臂和小腿,而在连衣裙之后,一条毛绒的金色尾巴“砰砰”拍打着床单。
在他懵然之时,她已经欢笑着从床铺上跳下,赤着足向他奔来,双手一揽,就亲昵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西弗勒斯~”她软软地念叨,“我等了你好久啊,快点,快来嘛……”
伊芙琳的双手向下滑,她捉住他的手,毫不费力地将他牵到了床铺之前。
她的尾巴还在因为期待而摇晃,斯内普被牵着踉跄向前,然后一同栽到床上,只听床垫内的弹簧“嘎吱”发出一声异响,伊芙琳清脆地大笑起来,双腿豪迈地一跨,径直骑到他的身上,尾巴就在他的双腿上来回扫动。
“你喜欢我吗,西弗勒斯?”
她微微弯下腰,棕色的双眼含着满满的笑意,毫不避讳地同他对视:“告诉我吧,西弗勒斯,你喜欢我吗?”
斯内普张开嘴,他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从他的咽喉处所发出的只是一连串低沉的嘟哝。好在伊芙琳也并不在意,她温柔地凑近,将呼吸喷吐到他的耳畔:“你应该是喜欢我的。”
是这样……吗?
“是啊。”伊芙琳又甜又软地说,“不然,你为什么要关注我的一言一行,听我讲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故事,记得我的生日和喜好,还总和我搭话,给我讲你从来不跟别人说的真实想法?”
斯内普苍白地反驳:不,那都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你会想要抚摸朋友的头发吗?”伊芙琳继续问,“你会盯着朋友的笑脸,然后突然觉得自己也想要微笑吗?”
“你会为了朋友和别的男生多说了两句话就生闷气吗?”
“你会想要……独占朋友的时间,想着,即使只有你我二人,也能就这样度过一生吗?”
伊芙琳又在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非常、非常可爱,似乎只有她有这样的魔力,能让他在看到她笑脸的同时联想到晴天,还有接踵而来的无忧快乐。
“你喜欢我,西弗勒斯。”她悄声说,“你就是喜欢我。”
“对了,你还想摸我的尾巴。你一直不愿意承认,其实你很喜欢我的尾巴,对不对?”
她抓住斯内普的手腕,向她身后探去,脸上依旧是那样纯净灿烂的笑:“那就摸一摸吧,毕竟这是梦,梦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斯内普浑身发软,他摸到了伊芙琳的尾巴根部,顺着蓬松柔软的毛发,他轻轻地顺着尾巴向下,感受到掌心属于伊芙琳体温的热度,还有飘飘欲仙的膨胀感。
对,这是梦。
他的手从尾巴上继续向下,斯内普撩开了伊芙琳粉红的连衣裙,而伊芙琳继续半跪在他的腰上,笑眯眯的,双臂轻轻撑在他的胸口。
…………
“有感觉了?”伊芙琳抬眸望向他,眼中水波粼粼,“再多一些吧……”
…………
最后,斯内普搂住她的腰,少女顺从地将自己贴入他怀中。温软、细嫩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胸膛,斯内普感觉她在微微发颤,而他自己也在颤抖。
……………………
快感顺着他们身体所接触的地方浪涌般侵袭他的理智,他感觉到潮湿的液体顺着脸颊在向下滴落,斯内普疑惑地低下头去,正撞见伊芙琳了然又怜悯的眼神。
“你在哭。”伊芙琳轻声道,“怎么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有言语,他越发用力,速度越来越快,白光吞没脑海的那一瞬间,他紧紧地抱住了伊芙琳,抱住了即将消散的梦境。
“…………”
斯内普睁开双眼。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的呼噜声和水波拍打窗户的声音交织,此时还是午夜。
他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太舒服。用双臂撑着自己坐起之后,斯内普发觉到那种怪异的不适感来自于他的睡裤。
“……该死。”
小声骂了一句脏话之后,斯内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双手捂住脸,意识到一件极为重要,也极为恐怖的事。
他真的动心了。
对着他的好朋友,对着和他相比几乎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天使一样的女孩……对着伊芙琳·克劳奇动心了。
………………
“致西弗勒斯·斯内普:
经过我多日审慎的思考,我最终决定向你说出我的心里话——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伊芙琳·克劳奇,作为一个拥有完全行为能力的个体,在精神正常的状态下,非常确定:我喜欢你!”
信纸在微微颤抖,斯内普捏着这封宛如冬日惊雷的信,在用他最引以为傲的清醒头脑逐字逐句分析里面的词句时,他回忆起了两年前的这个梦。
曾经他以为那是一个最悲哀也最痛苦的梦,梦里的他拥有了一切,而现实里的他却连直视伊芙琳的笑脸都会感到心虚。他以为自己所能拥有的也只能是梦,但在逐渐掌握大脑防御术后,连梦境都成了最清醒的折磨。
梦里的伊芙琳对他百依百顺。她总是灿烂地笑着,笑容完美到虚假。斯内普知道现实里的伊芙琳并不总是这样笑,她会愤怒,会失落,会焦虑,会贴在木头课桌上睡觉睡到流口水,会吃东西又快又急到噎住还瞪圆眼睛竖起大拇指示意这个东西“超级好吃”,有时候她的表情会丑丑的,可每一瞬间都无比生动。
他只对这样生动的伊芙琳心动,尽管他知晓,这样的伊芙琳并不喜欢他。
他试探过,却在每次都快要得出答案时又怯懦地缩回触角。他不敢去赌,因为赌输之后他会失去一切,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结局,所以他只能停在自己划出的这条“朋友”的安全线后,准备就这样维持一辈子。
西弗勒斯·斯内普继续向下读,他读过一个个炽热的单词所组成的炽热的句子,直到听见伊芙琳发出后知后觉的惨叫声。
他抬起头,看着在他的房间里四处乱跑满面通红的伊芙琳,忽然又感受到了那曾经令他深恶痛绝的失控感。
只是现在,他不再抗拒这样的失控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等一下,等一下伊芙琳,你说什么?”
“我说,我这个月不在宿舍住了,我去有求必应屋住,我要考前冲刺。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来住,我可以把我的练习用人偶跟你分享。”
早餐时间,格兰芬多长桌边。莉莉呆滞地看着我,她嘴角还留着一点面包的碎屑,头一回看起来没那么聪明。
“有求必应屋是哪里,而且,而且为什么你突然要、要……考前冲刺?”
我耐心地解释道:“有求必应屋是霍格沃茨的一个可以随人心意变化的房间,从现在开始,到O.W.L.S.考试结束,有求必应屋都被我征用,它将成为我的考前冲刺自习室兼宿舍。除了吃饭洗澡和必须要上的课,我其余时间都会在有求必应屋呆着。如果你有什么急事,你可以前往八楼巨怪跳芭蕾舞的挂毯前,来回走三趟,心中默念:我要去伊芙琳的专属自习室。我就在那儿。另外,不要把有求必应屋的事告诉任何人,我说的是任何人。”
莉莉晃晃脑袋,她端起桌上的一杯牛奶猛灌了一口,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急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用这么……这么,呃,激进的方式来复习?我觉得你按照目前的这个复习进度继续学的话完全可以通过O.W.L.S.考试啊。”
我的脸上挂起假笑:“光通过可不够,莉莉,我要的是好成绩,非常好的成绩,能让某些看不起我的人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成绩。你能理解吗,我需要我的O.W.L.S.成绩好到像是——就这么说吧,就像是某人辛辛苦苦给自己的学院加了一年的分,挖空心思给别的学院扣了一年的分,学期结束的时候,某人的学院拿到了最高分,甩出别的学院几百多,学院杯的颁奖典礼都挂上本学院颜色的装饰了,某人那张脸都挂上志得意满的笑容了,就在这种已成定局、板上钉钉的时刻,邓布利多突然给垫底的学院加了三百分,一举反超,然后某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三个学院在自己面前载歌载舞耀武扬威——像是这样好的成绩!你懂吗?”
莉莉皱着眉头,微张着嘴,她睁着绿眼睛,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以为我懂了,但我应该是没懂。”
我继续假笑着:“没关系,只要某人懂就行。我去复习了,一会儿魔咒课上见。”
我提起施加了无痕扩展咒、放下了我身边所有课本和笔记本的手提箱,大步流星地走向礼堂外。
在礼堂门口,我遇到了蔫巴巴的詹姆、小天狼星、卢平和彼得。满月之夜刚结束,在外面溜达了一夜的少年们顶着同样硕大的黑眼圈,我瞟了他们一眼,语气轻快地打了一声招呼:“早啊!”
“早……”
“呵欠……”
我的嘴角挂着自律的笑容,迈着自律的步伐,从这帮一点也不自律的男生旁走过。
和这样晚上夜游白天困得眼皮都要粘在一块儿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学习呢?
这可不是一般的考试了,一定要出重拳!
我来到八楼,在挂毯前来回走了三遍,墙壁上出现门把手后,我立即闪身进入。
这是一个和我的宿舍差不多大的房间,不过它的装修风格呈现出了非常割裂的状态:其中一半就像是图书馆,一张木头长桌,一把靠背椅,一盏台灯,满满一面墙的参考书,原汁原味的自习室风格;另一半和我的卧室几乎一样,一张又大又软、堆满玩偶的床,上面有我转移过来的小毯子,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有一台留声机,随时可以为我的复习播放背景音乐。
我的学习秘籍很简单,那就是把考试前的所有时间都精准划分、给每一块时间都分配好学习计划,心无旁骛,隔绝一切干扰往死里学。
某人不是觉得和我接触会影响复习吗?好啊,那我就遂了他的意,反正他也不在乎我!
从现在开始,我就跟他一面都不见,一句话都不说,给他创造完美的复习条件,我看他最后能不能学过我!
如果我真的考得比他好,他觉得隔绝式复习法有用,以后干脆都不和我来往了怎么办?
……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很难评,总之我先祝他成功吧!
学习开始前,我先系统地捋了一遍每一门课的考纲。我找了好几张巨大的纸,把每一门课的考纲都按照单元分条列了出来,再用不同颜色的笔将“实践”、“理论”做上不同的标记。将考纲都列出来之后,我对自己每门功课的知识掌握情况也大概有了了解,接下来,我就开始按照我的个人的知识掌握程度重新开始制定学习计划。
复习要分为三个阶段,以及两个部分。
三个阶段,就是一轮复习、二轮复习和三轮冲刺。
一轮复习,重新把我已经忘光光的知识再学一遍的过程,打好基础,尽可能掌握知识点,让知识点在脑子里留下印记。
二轮复习,加深记忆,将知识点熟练运用,对薄弱点和难点进行重点攻坚,不能抱有侥幸和糊弄的心态——这可不是及格万岁的时候,我要像是高考那样,怀着能多拿一分就必须要多拿一分的坚决之心把我能掌握的知识点都记住!
三轮冲刺,这一轮就是对我在前两轮中积攒下来的重难点和薄弱点进行最后复盘,以及做历年真题。
是的,我能搞到历年真题,因为我有我爸。
今天一大早我就去猫头鹰棚屋给我爸寄了一封信,要求他以最快速度将过往20年的O.W.L.S.考试的真题都寄给我。我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去获得真题,反正我就是要!
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塔山!
我相信我爸不会让我失望的,而且我爸在知道我竟然真的想好好复习的时候一定会感动得要死,他会怀着无比欣慰的心情,把珍贵的真题寄给我。
至于复习的两个部分,其实就是理论和实践两部分。
以往每年的期末考也分实践考试和笔试,O.W.L.S.考试考实□□当然也没什么不适应的。不过O.W.L.S.考官的标准不太好琢磨,实践考试不确定性有点大,所以我分出了用来实际练习的时间,还让有求必应屋给我变出了练习用的人偶。
复习的时间并不宽裕,距离考试只剩不到1个月的时间,放在国内高中这点时间只够三轮复习的,而我有些科目的一轮复习都还没完成。所以我这个月必须废寝忘食,牺牲掉不少休息时间,用最严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用最坚强的意志品质,撑过这半个多月!
我能撑过去吗?
我能成功吗?
当然可以了,我一定能!
我上辈子可是从书山题海里卷出来的,卷完高考进医学院之后每一年的期末还得继续卷,本科卷完了还要继续卷执业医考试、规培考试,之后还有中级职称考试……
可恶,上辈子考了那么多试,本来我的前途一片光明,结果说死就死了,重生一回本来以为可以躺平,可男朋友却是个卷王!
我能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就算我学到猝死了也对修复恋爱关系毫无帮助,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当然也是有自我实现的追求的,我才不想被他看扁,我也想证明自己是个足以配得上他的优秀的人!
我咬牙切齿地列好学习计划,把大大的日程表贴到墙上,然后搬出课本和笔记本,开始今天的复习!
学啊,那就学呗,霍格沃茨这帮小崽子们有谁比我更有学习经验?
攀登科学高峰是我的目标,造福人类社会是我的方向!
跨越黄河,跨越长江,跨越——大西洋!
魔咒课前,我抱着我的课本和笔记本卡着上课铃钻进教室。课后,我冲上讲台,把弗立维教授堵在了讲台后面,摊开我的笔记本,开始一条一条地问他我那些积攒下来的疑难问题。我感觉小矮个的弗立维教授站在他那一堆书上都有点摇摇欲坠了。
直到下节课快要开始,准备上下一节课的低年级的学生们都好奇地盯着我窃窃私语起来,弗立维教授才艰难地把我从魔咒教室里赶走。
看什么看,没见过好学生吗?
汤姆·里德尔当年都没我认真吧!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问题!
离开魔咒教室之后,我全速冲向下一节课的教室,在上课铃响之前滑铲进去,然后在詹姆赞许的口哨声中捋一把头发,把被我铲倒的椅子扶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地窖的地滑,刹不住车!
这是一节魔药课,斯莱特林们早就已经就位坐好。我目不斜视地走向坐在第一排的莉莉,在她身边坐下,冷着脸从书包里翻出《中级魔药制作》。
斯拉格霍恩教授比往常要稍微严肃一些,他再度强调了O.W.L.S.考试正在临近,这节课没什么新内容,都是一些老内容的复习,他会抽取一些魔药让我们进行制作,查漏补缺。
我低头翻动课本,莉莉在旁边轻轻咳嗽了一声,趁斯拉格霍恩教授去布置板书,她凑到我旁边,压低声音说:“中午西弗勒斯来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找你来着。”
我紧紧绷着脸,声音冷若冰霜:“哦。你就说我死了。”
“呃……那倒没必要这么说自己。我跟他说你在学习,没说你在哪儿。”莉莉小心地问,“你们吵架了?”
“我哪敢和斯内普先生吵架啊。”我冷笑一声,“只有他嫌弃我的份,哪有我挑毛病的权力?”
莉莉叹了口气:“得了,你这阴阳怪气的程度都快赶上西弗勒斯了。只是,你要是不想见他的话,一会儿魔药课下课恐怕是避不开。”
“怎么可能避不开,有的是避开的方法。”我抬头看向黑板,嘴唇微动地挤出话来,“我就不信他能厚着脸皮把我堵在教室里……他以为他是谁,斯内普教授,斯内普院长,斯内普校长?”
趁斯拉格霍恩教授领着我们复习的好机会,我向莉莉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请教了很多我平时没太弄懂的问题。在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学习的当下,我感觉我整个人的状态都和往常区别开来——我觉得现在的我变得高尚,变得睿智,变得脱离了低级趣味,已经接近半步登仙!
学习才是人生的意义!
学习才是最好的慰藉!
只有学习才能让我充实!
什么,恋爱?那是什么东西,收益低又不保值,付出得不到回报的保证,还有大量负面情绪产生,有什么谈的必要吗?
下课之后,我猛地抓起书包,对莉莉快速说了一声:“不用等我吃晚饭”,就旋风一般冲出了魔药课教室,快得就像是抢饭的高中生,只是我的目的地不是食堂,而是自习室。
莉莉预测的被堵在魔药课教室门口的情景当然没发生,因为我很清楚某人绝对拉不下脸来跟在我屁股后面追着跑,我现在就是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狂奔——是被费尔奇抓到就百分百被吊起来打的那种狂奔!
一口气跑到八楼,我一扑进有求必应室就瘫了下来,赶紧肺都要炸了。
“不行了,不行了,岔气了……”
我按着肚子,坐在书桌前缓了一会儿。书桌上摆着一个陌生的包裹,我喘着粗气把它拆开,发现里面是厚厚一叠装订整齐的旧羊皮纸,最上方贴着一张便条,写着:
“你要的真题。好好复习,考试加油,我知道我的女儿一定行。——爸爸”
我拿起便条,胸腔仍然剧烈起伏着,但在此时,我感觉刚才的疲惫感都不算什么了,新的斗志从我的胸腔内燃起。
好好看着吧,爸爸!
我一定,一定!
一定能让你拿着我的成绩单在魔法部到处炫耀!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拆尼斯卷王震撼!
小齐: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卷的(欣慰)你终于想明白恋爱脑不可取了
小狗:等一下,你觉得你有脸说我是恋爱脑吗
第75章
“每到期末,我都想把头发都剪了,大概剪短到就像是,像是……某人的发型。你应该懂的,我不过多描述了。反正就是剪短,打薄,一根头绳就能简单扎起来的那种。头发太长太厚真的很难打理!”
我坐在学院长桌旁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一边叉起一块肉排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在头昏脑涨的一轮复习之后,我正好把我在有求必应屋储备的面包都吃光了,于是不得不离开我的巢穴,前往礼堂,和我的同学们一起吃晚饭。
见到久违的人群,我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当然,我的形象肯定算不上好,因为我已经三天没回宿舍洗澡了。现在我的头发油得要命,头皮很多地方很痒,刘海一绺一绺地垂在额头上,我只能把它们往两边分,但动作稍微大一些的话它们就会又油腻腻地荡到中间来。
莉莉在一旁用混合着慈爱和忧虑的眼神注视着我,看准我吞咽的时机,赶紧抓起一杯南瓜汁往我面前一塞:“别噎着,喝点水,喝点水。”
我艰难地咽下肉,感觉神经忠实地告诉我有一大团东西在我的食管内正试图依靠重力缓慢下坠,于是我赶紧接过南瓜汁,想靠液体把它们顺下去——冲击疗法,啊哈!
“总之,总之。”喝完南瓜汁之后我含混不清地继续说,“在霍格沃茨之内没有任何我信任的理发师,我也没有时间去理发——除非我把笔记本带上,剪头发的时候我可以捧着看。所以算了,我的头发可以保留到考试后,考完试说不定我会为了奖励自己去剪一个新发型,但不是现在,不是这个礼拜。我现在连洗头的时间都没有了,我觉得现在我的脑袋油得能吸引美军!”
莉莉的视线移向我的头顶,她抿住嘴唇,露出一副正在思索该怎么用恰当的言语形容我的造型的表情,但有人先她一步。
“哦,嘿!这不是失踪了半个月的伊芙琳吗!好久不见!”
小天狼星不知道从哪里飞身跃到我们对面的板凳上,他用一只手撩开糊到脸上的头发,拖过一个盘子,笑嘻嘻地打量了我几眼:“你怎么一副被摄魂怪亲了一口的样子?昨晚没睡觉?”
我没好气地说:“是是是,我被抓到阿兹卡班蹲大牢了!”
等等,对着小天狼星说去阿兹卡班蹲监狱也挺地狱的……
“呜哇哦!伊芙琳!”
詹姆紧随其后,他以一种特别帅的姿势单手撑过长条板凳,然后稳稳地坐下,打了一个志得意满的响指:“叮叮~哇,你的发型真带劲,就像是金色头发的鼻涕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