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抱紧他的?肩膀,我已经逐渐察觉到撒娇对他很管用,又或者说,我只要稍微笑一下,江明濯就会对我无条件的?妥协。
不,说是妥协,倒不如说他有些?害怕。好像生怕拒绝了我,我会做出什么事情似的?。
江明濯沉默的?握住了我的?手,指腹相互触及的?瞬间,我稍微主动了下,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明濯,好吗?”
他笑了,嗯了声,眸色炽热地?盯着我看,“当然?,我答应小芙。”
我稍微松了口气。
回到卧室,我打开衣柜,却惊讶地?发现,仅仅只是一晚上功夫,我曾经那些?衣服都被?替换成了白色、浅粉色、天蓝色之类低饱和?度又纯情十足的?色系,从香奈儿,迪奥,miumiu到其他牌子,一应俱全。
除了衣服,包,首饰,鞋子,也都换成了那种常见的?富家千金风格,我转过身,江明濯来到我的?身后,他顺手拿起其中一件高领露肩的?毛衣,奶白色,递给我。
“什么时候做的??”我问他。
“你睡着的?时候。”江明濯说,腰间霎时圈过来一条手臂,熟悉清淡的?银色山泉香气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
我对他这种随时随地?发青的?性?格已经略有了解了,微微侧身,我看到衣柜里悬挂着的?浅粉色蕾丝内依。
镂空,肉眼可见的?星感,但由于蕾丝很可爱,反而少了极致的?诱惑,有股纯欲感。
正疑惑之际,江明濯捧起了我的?脸,“今晚就是圣诞节。”
“……嗯,节日快乐。”我跟他深沉的?眼睛对上,只能轻轻出声。
“我要做圣诞节晚上第一个c你的?男人。”江明濯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一惊,抬起头看着他。
说服了江明濯,我自己开车前往陆七夕住的?公寓。由于这几天都在下雪,车子前进的?速度格外的?慢,我等?的?有些?无聊,随意?抬眼,忽然?看到身后隔着三辆车后停着的?黑色的?奔驰。
我心生疑惑。那辆车从公寓门口开始好像就在我身后,跟了很久。
滴!身后的?车子不耐烦地?响起喇叭声,我连忙放下手刹,眼睛却盯着那辆车,我特地?绕了路,那辆车却仿佛开了雷达似的?,始终和?我保持着相近的?距离,直到我开入陆七夕住的?公寓附近的?停车场。
我把车子停下,有些?晕车的?呕意?,但我顾不上那么多,连忙下车。我留了个心眼,并未彻底离开,而是躲在附近一辆SUV的?后面,静静的?观察着那辆随后开进来的?奔驰。
车上,下来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女人。
远远地?,忽然?传来轻慢的?脚步声。
她们扫视一圈,其中一人说:“她应该去?公寓了。”
另外一人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办了,那不是……”
说话的?那人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少说点,隔墙有耳。”另一个人警惕的?提醒她,“如果被?发现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眉心一颤,靠着车子的?身体都在发凉发颤。
直到脚步声彻底的?消失了,我才敢出现。我吓得浑身颤抖,逃一样似的?按下了电梯。
眼看着电梯在显示不断上升,我的?心依旧跳个不停,直到停在了陆七夕的?门前。
“七夕,七夕!”我疯了似的?敲打着她的?门,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她出事了?我瞳孔微缩,不自觉倒抽一口凉气。
“唔,谁啊?”好在门口过了会儿便听?到陆七夕有些?懒懒的?嗓音,她迟钝的?打开门,还?在揉眼睛,我连忙进入公寓,抱紧她。
“七夕,我好像……我好像被?人盯上了。”我语无伦次的?开口,满眼都是惊慌,不自觉的?,我的?眼泪慢慢滑落。
陆七夕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听?出我的?害怕和?委屈。
她把我拉到了客厅,让我在沙发上坐下,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脸上泛起阵阵凉意?,提醒着我到底有多害怕。
“怎么啦。”陆七夕端来温热的?柠檬水,“是不是最?近期末考试的?作品让老师不太满意??你压力这么大。”
我手捧着杯子,脑子晕乎乎的?,睫毛颤抖。
好一会儿,我才把刚才遇到的?事情说出来,与瑟瑟发抖的?我相反,在这种时候,陆七夕很冷静。
她听?完我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小芙,你真的?不是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吗?”
“我没有!”我摇头,想了想,又把谢雍莫名其妙向我许诺要做第三者的?这件事说出去?。在我看来,这不单单是个富家少爷想要捉弄我的?恶作剧了。
陆七夕冷静下来,再次露出了那晚在俱乐部里我看到的?表情。
她脸上笑意?不再,神情严肃陌生到令我觉得畏惧。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我忽然?有一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我不该事无巨细的?告诉她。那一瞬间,我竟然?涌出了这样的?想法。
“小芙,我们去?报警吧。”陆七夕忽然?道。
我一怔,看着她。
陆七夕叹气,“如果你真的?被?谢雍派人这样跟着,那是让人很害怕的?事情啊,我们如果报警的?话,警察一定可以替你解决这件事,我现在就穿衣服,我们去?警察署。”
说完,她马上起身,动作很快,而她的?手机则落在了桌上。
我想起昨天晚上。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微微收紧,我悄悄地?伸出手,拿过陆七夕的?手机。锁屏密码是她的?生日。
打开相册,我随意?扫了眼,她是个喜欢社交和?玩乐的?人,短短一晚上,就拍了不少和?别人的?合影,偶尔有几张拍到了坐在吧台的?我,但不显眼。
我心里好像有块沉重的?石头掉落了。
顺手,我打开了她的?社交网站,如我所料,她把大部分合影发在了ins平台上,从那些?评论来看,她昨晚那副认真的?模样只是在回复以及和?派对上认识的?人互相关?注。
“……”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怀疑我最?亲密的?好友呢?我懊恼极了,手机在手中开始变得滚烫。我甚至为?自己的?小偷行径开始羞愧。
我正准备悄悄放下,却看到她的?聊天软件忽然?闪过一条消息。
“现在怎么样了。”
对方说了这样一句话。
但我心虚极了,压根没敢多看。
陆七夕换了身休闲宽松的?外套,把头发扎成马尾,她甚至没怎么吃东西,就陪我来到了帝国州警察署。
节日期间,偷窃和?抢劫类案件层出不穷,整个警局,被?挤得水泄不通。警员耐心地?登记,并安抚着情绪激动的?人。
我很仔细的?描述了自己遇到的?事情,但对面的?警员反应跟陆七夕如出一辙。
“小姐,你精神压力太大了,比起来这里,我认为?你更应该去?医院。”
“我说的?是真的?。”我对他说,“你们可以去?皇后大道上调取监控记录,她们确实跟着我很久了。”
对方脸上的?不耐显而易见,“如你所见,最?近的?案件太多了,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你,你有受到什么实际损失吗?何况,你提到的?谢雍,你到底知不知道对方是谁?别以为?你长得漂亮,连议员家的?公子都要围着你转。”
警员的?话语颇为?不悦,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十分的?恼怒。我理解此刻警察署的?忙碌,我的?苦恼跟那些?实际上受到伤害的?人比,实在不值一提。
陆七夕气坏了,还?想跟警员理论几句,被?我拦住。
我沉默的?走出警察署,在广场上,陆七夕依旧有些?愤愤不平,“就算他是议员的?儿子,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吧?”
“七夕,别说了。”我有些?失落。
“可是你已经被?谢雍骚扰的?这么害怕了……”陆七夕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令我忽然?顿生一种诡异感。
真的?是……
谢雍做的?吗?
那种性?子自信又高傲,骨子里刻着阶级感的?男人,明明有无数种方式可以逼我低头,一定要用这种偷偷摸摸跟踪我的?办法吗?
我的?神经忽然?开始突突突的?跳起来,我沉默的?安慰着不断哭泣的?陆七夕,她比我还?要紧张与担心我自己。
好一会儿,等?她情绪稳定了下来,我带她去?这附近的?墨西哥餐厅吃了饭,顺道将她再次送回家。
我沉默的?开着车,无心去?欣赏道路两旁的?圣诞夜景色,车子好巧不巧还?在距离公寓几公里外的?地?方爆胎,我无法继续行驶,对此也无计可施。
等?解决完车子的?麻烦,天已经快黑了。不知何时,停了大半天的?雪竟又开始下了起来。
我今天穿的?格外单薄,感觉浑身上下都要冻僵了,我艰难地?往家里走。
穿过公园,即将抵达公寓楼下,街道旁,忽然?出现一人将我狠狠拉过去?。
“啊!”我不由得发出声音,但当我看清来人,忽然?怔愣住。
面前是个穿着浅驼色大衣,身量纤细的?女人。
女人不再年轻,但看得出保养十分得体。
她头发高高盘着,整张脸妩媚,优雅,带着一些?整容痕迹,仍旧漂亮。
和?我,有六七分的?相似,甚至我能从女人脸上看到未来的?自己。
只不过,她大概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事情,柔美的?眼睛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愈发憔悴,不堪一击。
“小芙……是妈妈……”女人颤抖着唇,轻声对我开口道,“妈妈住的?房子被?银行收走了,就连诊所也被?查封,我老公也被?抓去?讯问,妈妈无路可走了,只能来找你……”
我是个不太会拒绝旁人请求的?人,总是柔柔软软的?性?子,谁都好拿捏。
唯独面对这个女人,我从心底厌恶。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她抛弃了还?未成年的?我,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公寓,独自跑出去?和?其他男人结婚,生子。
这么多年来,她不仅没有尽到一丝母亲的?义?务,甚至从未来探望过我……
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找我呢?只是因为?她无路可走了?
我狠狠掰开了女人的?手,正要往前走,又被?她拉住。
“小芙,原谅妈妈吧……妈妈知道忽视了你太久,可是妈妈没有办法!妈妈想带你走,但是他们不同意?……”女人摇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我那天晚上就跟先生说,我要带你离开江家,可是少爷不愿意?!他说,如果我不肯走,就把我送入监狱,我没有医师证,更没有心理医生的?从业证,小芙,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女人哭的?声泪俱下。
她哀求着我,一字一句却听?起来格外的?陌生,我对她的?厌恶全化为?了害怕与焦虑。
“少爷是谁?江家……又是怎么回事?”我抓住女人的?胳膊。
女人骤然?变了脸色。
她彻底缄默下来,小心的?看着我,甚至格外冒犯的?拉下了我脖颈上的?围巾。
一瞬间,脖颈,锁骨,甚至隐约可以看到肩膀蔓延到背部的?白皙皮肤上,遍布着点点红到发紫的?文?痕。
女人迟疑着,我连忙抢过围巾,匆匆系上。
“小芙,你还?跟着蒋少爷?还?是江明濯……这不重要,小芙!”女人嘴唇又咬紧了,她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臂,尖锐的?指甲仿佛要深入我的?皮肉中,“小芙,你去?求求你跟着的?少爷,蒋少爷也好,其他男人都好,只要他给我五千万,我保证再也不会来找你!我不会找你们……我只要救回我的?老公,我的?房子!我是你妈妈,你不会看着妈妈流落街头,对不对?”
“放开我,你疯了!”我忍无可忍,本就哭过的?眼睛一下又忍不住落泪了。
我从未想过一个母亲,竟然?会像她这样,仿佛把我当成了摇钱树,恬不知耻的?持续朝我索要着。
她却从不觉得自己错了。
一把将女人推开,我低下头,紧咬着唇,“没有什么少爷给你钱,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从街道穿过,公寓楼下停着辆黑色的?库里南,车顶甚至覆了层薄薄的?雪。
我急忙上楼。
大脑,四肢,包括脸颊,都冻得毫无知觉,我迟钝的?推开门,面前狭小昏暗的?卧室里,烟雾弥漫模糊男人俊美的?五官,我皱了皱眉,是江明濯吗?
“你回来了……”我此刻有些?脆弱,也有些?无助。哪怕男人浑身散发难以忽略的?气势,我也顾不上了。
我习惯性?的?想要找个人安慰我,让我可以依靠他。
男人修长的?手指捻灭指间的?烟。
他优雅矜贵的?起身,还?未走到我面前,我便主动抱紧他,哭腔溢出:“明濯,你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明濯”似乎有一些?僵硬。他仍由我抱着他,我哭的?脑袋有些?晕,眼眶也热的?有点疼。“江明濯”忽然?俯身,将我打横抱起来,我迟钝的?抱紧他的?脖颈,低声问他,“不开灯吗。”
他低声回答我:“不用。”
声音比往日更加的?冷淡,但我在外面冻得时间太久了,我的?思维仿佛都僵了。
“江明濯”把我抱在了床上,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我想起了衣柜里那件蕾丝,我喉咙微微发紧,是我缠着他,依赖着他,我此刻只想要把内心那些?压抑的?情绪统统发些?出去?……我起身,打开了衣柜。
卧室里暗的?厉害,“江明濯”大掌扶上我的?腰,他另一手掌慢条斯理的?掌握着蕾丝下的?草莓,然?后,忽然?开始吃草莓,大口大口的?,我甚至觉得他简直迫不及待。
我坐在他的?推上,“江明濯”握着我的?手,试图让我去?跟怪物?友好的?打个招呼,我不愿意?,他便威胁我,不用手,他可以让我用嘴跟怪物?问好。
我们吻了很久,久到他咬牙切齿问我,是不是故意?的?,价的?这么紧。我脸一红,抱紧了他的?脖子,被?妆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奶腻腻的?东西在里面,仿佛稀碎的?奶酪一样,我的?身体也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
“舒服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其实比昨晚感觉还?要好一些?。不过我想,大概是开荤后都会越来越好的?。我抱着他,告诉他,“我今天碰到我妈妈了……”
“江明濯”搂着我,他几乎上瘾了般地?亲着我,听?到我的?话,他停了下来,“她还?敢出现。”
我抬眼,被?他声音阴暗的?情绪吓到,强烈的?压迫感迎面袭来。
“不用管她,我会解决的?。”
“江明濯”对我说,他话语里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让我微缩着脖子,心跳都猛然?加速。
我在他怀里睡着了。
半夜,我习惯性?的?慢慢睁开眼。我想要喝水,身尚都是奶酪,我更难受的?想去?洗澡。当我披着“江明濯”的?衬衫走出卧室,我拿起杯子,抬眼。
江明濯竟然?坐在沙发上。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脸上挂着淡漠傲慢的?笑,勾唇的?样子很可怕。
我愣住,反应过来,江明濯不是应该在床尚吗?
“小芙。”他喊我的?名字。
那一秒钟的?对视,我双腿瘫软,扶着墙,我一下钻回到了卧室床尚男人的?怀里,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声,我感到安心不少,我闭上眼,而卧室的?门却再次被?推开,有人迈着沉稳的?脚步声,走到了我们身旁。
卧室内,黑的几乎看不清一切,窗外也在下着大雪。
跟外面那冰天雪地的寒冷不同,房间里温暖如春,我正?被“江明濯”抱在怀里。
他把?头埋入我的脖颈,一边吻,一边让怪物在我的双推间磨蹭,它对那里恋恋不舍。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也许是刚才和他亲密过,让我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焦虑与不安,我主动贴着他的唇,亲吻他。
“要舍吻。”男人抬手按住我的后脑,我忍不住笑了下,撬开他的齿关。
如果不是察觉到?床边似乎还有个人……
有个人。
我猛然睁大了眼,我依稀记得我在几分钟前,似乎看到?了江明濯。
两个“江明濯”。
此刻,他们都在卧室。
正?在和我亲吻的“江明濯”勉强停下了动作?,他似乎笑了下,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轻蔑和挑衅,又?冷,又?傲慢。
床边的“江明濯”大概也笑了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视线宛如利刃,让我不由得发抖。
怎么会有两个“江明濯”?
我头脑开始发昏,脖颈发凉,我企图跳下床,去把?卧室的灯打开,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
“小芙,你累了。”
江明濯出声?了,一如既往的温柔,耐心,只?是他的声?音却从床边传来。而覆盖在我眼睛上的手指,显然来自于陪着我睡觉的另一人。
房间内舒适的温度,星爱后困倦,还有脊背传来的僵硬,让我心跳猛然加速。我的长睫微微颤动,两只?来自不同方向的手不约而同的安抚着我,有奇怪的感觉慢慢的在发酵……我想捕捉,它却消失的十分干净。
而身?旁似乎又?多了点重量。
怎么感觉这张床仿佛睡下了三个人?整张小床摇摇欲坠的。
一定是梦,我闭上了双眼。仍由奇怪的“手”在我身?上抚摩着。
我精疲力尽地睡了一觉。清晨,也许是纵喻过度带来的不良反应,我人很不舒服,提不起力气,在床上迟钝的揉了揉眼睛,我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低下头,我看了眼,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穿上了淡白色的吊带睡裙,我披在身?上的衬衫不知?所踪,而地上昨晚被丢了一地的衣物,床上的奶酪也都消失了,房间干净,整洁,甚至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我心里踏实了些,果然昨晚是在做梦。我把?头发扎起到?脑后,起床,推开卧室的门,也一如既往。
身?穿衬衫的男人背对着我,修长挺拔的个子,宽肩窄腰,衬衫随意挽起的袖口处,黑色腕表若隐若现,有种优雅的矜贵感。他又?恢复了翩翩风度,和昨晚掐着我的腰,粉开我的推的疯狗男人判若两人。
我一阵脸热,想起昨晚我们的疯狂,走过去从背后抱紧他。
江明濯转过头,放下手里的杯子,“怎么了?小芙。”
“没事,你今天不用去公司?”我仰起头,“昨晚,对不起……我好久没见到?我妈妈了,她忽然出现,我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昨天是不是太疯了?”
男人的手忽然伸过来,抚摸着我的耳畔,然后来到?了我的脖颈,又?缓慢游移到?我的下颌。
他手指忽然用力,让我看向他,我身?子不由一抖。
“昨天晚上觉得怎么样,小芙。”江明濯出声?了,眼睫微动,眼底褪去了温和,徒留一种克制着的疯狂和恼怒,
“我……我觉得很好,但下次待套好吗。”我只?觉得身?体?发软。
江明濯尾调扬着笑了一声?,别扭的要命,甚至还有带着嫉妒的不甘心。
“是吗,我有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小芙。”
“明明没有。”我低声?说,但很快被江明濯捂住嘴,他侧身?,温柔,又?很恶劣亲了亲我,我微微抬眼,看他深深呼吸,那只?手一点点握成拳,仿佛有着愤怒与不甘心。
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他吗?我正?困惑着,他停下来,“如果小芙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我想把?你关在家里,看你泪眼朦胧,还想听你断断续续的哭,让你眼底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他顿了顿,显得阴暗而疯狂。
“过几天我们去打网球,怎么样?你很喜欢的。”江明濯说。
“嗯……”我从未碰过这项运动,连学校的球赛都没看过,但我对江明濯总是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已经适应的十分良好。
尽管内心有些不安,可昨晚毕竟是我先主动索取的,我轻轻抱紧了他。
他只?犹豫了一会儿,便和我静静地相拥在一起。
在家里吃完早餐,他送去我学校。
走下楼,我的视线忽然映入了一道黑色的声音。就在那辆停了一晚上的库里南的旁边。我瞪大双眼,是蒋棹。
他和江明濯长得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感觉,但二?人气质截然相反,比起江明濯偶尔还能伪装出的优雅纯善,他更凌冽高傲,冷的惊人,气势也相当具有上位者?的压迫感。
他放下了手里银色的电子烟,被他漆黑寒厉的眸子紧盯,我心跳砰砰直跳。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被他拖光了似的,我连忙移开了目光。
“哥,你来了。”江明濯提着我的包,对蒋棹突然出现似乎并不意外。
蒋棹勾唇,强势极了,“昨晚感觉怎么样。”
他在问我?不,我扭头看向江明濯,他不以为然,“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上车吧,小芙。”
“你带着她能躲到?什?么时候,明濯。”蒋棹低沉的声?音盘旋在我的耳边,“你迟早要带她回家,我也迟早得跟她熟悉。”
听着,我心里生出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受到?了曾经梦境的影响,我仿佛看到?了我和蒋棹同床共枕,只?是因为我们是夫妻……
“是吗。”江明濯颔首,“你输了,哥,这次该轮到?你看着我结婚了,也许你求求我,我会让我的女儿也叫你一声?,哥哥。”他勾起恶劣的笑,高高在上的。
男人间对话诡异之外,让人心慌。我匆匆坐上副驾驶,直到?江明濯回到?我的身?边。
车子有条不紊的启动,我忍不住回头。
蒋棹依旧在原地,还是面无表情,甚至目光精准的捕捉到?我,我被由内而外的寒意激得后脊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江明濯关心的问我,将我全部的注意力吸引走。
“……你和你哥哥关系不好吗。”我换了个话题,江明濯眼皮动了动。
他笑了,嗯了声?,“还好。只?不过我总是抢不过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原本属于我的,很快就会到?他手里。”
“你哥哥真恶劣。”我说,因为江家和蒋家的关系,我甚至脑补了不少江明濯作?为弟弟从小被哥哥压一头,就连离婚,他们的妈妈也宁愿带走哥哥,而不是他。
江明濯抱紧了我,他低声?道:“小芙,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我……”我迟疑了下。
“说喜欢我,小芙。”
“……我喜欢你。”
“我是谁。”
“江明濯,我喜欢你。”
这样的对话持续了几乎一路,他不停地问着,我也只?好一遍一遍回答他,可?是我的心底却隐约有种惶恐和不安感,我能感觉到?,也许,我会背叛这句承诺。
“小芙,我也只?喜欢你。”江明濯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上来,他从不吝啬于对我表达爱意,以及直白的夸奖。
江明濯将我送到?了画室,看着我那副还未彻底完成的期末作?业,眼睛微微弯,眉眼也因为这股笑容被冲淡了凌厉而冷漠,显得十分温柔,“小芙,你的每幅画我都很喜欢,等画完送给我好吗,我想放在家里。”
“我改天画一副新的给你,好不好?”我反过来哄他,劝他。
“嗯,一切都听你的。”
片刻,他离开了,我坐在画室里,面对着眼前这幅画,一股无力感突然袭来。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胸口压了一块巨石那样的难受。
画室里没有人,大家都会去过圣诞节了,和家人一起。
向来这种节日,空荡荡的画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没有家人,唯一的玩伴就是陆七夕,如果她也不在的话,我的生活里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对了,现在还有了江明濯。虽然我还在犹豫是否跟他确认情侣的关系,但他每天都在陪伴着我,甚至慢慢的,代替了陆七夕,在我的生活里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手里的颜料涂涂抹抹,画架上的作?品却让我不太满意,我看着窗外飘起的大雪,忽然想起了昨晚在公寓门前等待着我的女人,心里愈发的沉重,难受。
我套上外套,走到?走廊拿起了黑色的伞,雪还在不知?疲倦的下着,学校图书馆方向的学生们打着伞,三三两两地和我擦肩而过,没走多远,我几步小跑,一路跑进了地铁站。
车站里全是人,持续半个月的暴风雪让整个帝国?州变得寸步难行,地铁反而代替了汽车,成为了最便捷的交通工具。
我无意间抬起头,周围人群挤挤攘攘,我透过玻璃,发现身?后的人始终在看着我。
明明隔的那么远,可?我就是感觉得到?,那个人似乎从学校,一直跟着我,进入了地铁。这让我一下想起了那天在陆七夕公寓里的遭遇,我咬着唇,手握紧了把?手,不动声?色,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
在地铁站即将到?达警察署前,我一直无动于衷。
那人则是不停拨弄着耳机,看似在低头听歌,却一直在观察我。
在门关闭的那瞬间!
我提着包,一下从人群中挤出去!
男人马上慌了,他拼命想要从人群里挤出来,但地铁门早已合上,我也扭头就跑,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身?后到?底有什?么。
我一路跑出地铁站,朝着帝国?州警察署所在的广场跑的跌跌撞撞的,我必须报警!
我压根没去注意身?旁一辆蓝色的特斯拉正?朝我开过来,当车子开始疯狂鸣笛,我的脚步停下,眼睁睁看着车子因为雪地的愿意压根无法紧急刹车,朝我越靠越近……
心跳几乎已经从胸腔里跳出,直到?车子距离我不到?几米,我迟钝的闭上眼,已然做好了被狠狠撞到?的准备。
“小心!”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响起,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忍不住发出尖叫声?,而我则是跌入了对方的怀抱,他将我抱住,然后飞快的摔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