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宵夜都准备好了？”林向南无奈的问道：“你今天还熬夜啊？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十二点就睡。不算熬大夜。”王教授说得理直气壮。
老师那么大年纪了都在忙，林向南洗漱完，也不好意思躺床上睡觉，只能认命的坐在王教授身边，一起学习。
王教授也没说什么废话，看林向南开始努力，她顺手就把自已之前用的稿纸递给林向南。
她的草稿写得十分规整，顺着看下去，林向南也能跟着她的思路走。
资料是林向南默写出来的，她全都能记住，又有名师帮忙解惑，林向南理解起来，非常的快速。
一旦专注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
到了十二点，王教授还想再熬一熬，林向南直接推着她上床睡觉。
是到该睡的点了，但王教授闭上眼，发现精神还很亢奋，短时间内睡不着，她索性问道：“小林，你刚刚看到哪儿了，有没有哪里不懂的……”
王教授的草稿很好用，林向南暂时还没遇上卡壳的地方，汇报完进度，林向南就没说话了。
三秒过后，林向南那边就没动静了。她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林向南起床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王教授的感慨，“年轻就是好。倒头就能睡。”
林向南憨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出馊主意，“老师，你晚上没睡好的话。白天可以好好养神。”
“今天不行。这两天晚上，我们把手里的资料也研究出来了点东西，得露一手了。”王教授冷笑一声，说道：“不然对方觉得我们好敷衍，一点真本事都不拿出来。”
林向南问道：“现学现卖？”
王教授微笑，“对。”
心里有了想法，今天的王教授表现得比前一天还漫不经心。
昨天是真没睡好，忍不住打瞌睡。今天是故意找茬，没打瞌睡，但下巴微抬，眼神轻蔑，时不时的和另外几个大佬对视，然后双方脸上一起露出微妙的笑容。
她们没张嘴，但那表情，把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
丹尼尔的老师见他们这样，也不由自主的垮了脸。他总觉得王教授他们在心里骂他。
而且看王教授他们的表情，好像骂得还很脏。
他咬了咬牙，发现自已实在咽不下这个口气，眼神冷酷的说道：“我们的雷达，探测距离可以达到15千米。你们的雷达技术刚起步，可能都没这个功能，听不懂也正常……”
这话说得，考察团的人都宛如心口被扎了一刀。
王教授他们也被噎了一下，心里暗道：这卷毛还挺高傲，她们刚开始摆脸色，都还没开始说怪话，这人就受不了，逮着她们的痛点拼命踩。
不管过程怎样，反正目的达到了，已经逼他主动开口了，王教授也不管基地的人什么态度，只管演自已的。
“我们的研究虽然刚开始没多久，但进步是巨大的，理论上来说，我们自已生产的雷达，探测距离也能达到10千米以上。”王教授脸上勾起嘲讽的笑容，“你现在拿出来的东西，甚至还不如我们自已研究出来的，太敷衍人了。”
王教授这话一出，考察团的其他人神色各异，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在场的几位大佬。
都是一伙的，技术有了突破，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这次出来，大家都快自卑死了。
结果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家也有大招还没放。
王教授也不用说太多，只需要透露一点相关的信息，基地的人就能大概猜到，王教授她们已经走到哪一步了。
这进度，基地这边的人想象的要快很多很多。
考察团的人拿出了一定的实力，基地这边的人才变得严肃了起来。
几个领导开小会的时候，丹尼尔的老师就率先发言，“我昨天说话，考察团的人都听得心不在焉。有打瞌睡的，还有说话聊天的，可能考察团的人，早就对我们不满了，忍到了现在。”
“那现在怎么办？向他们透露更多核心的信息吗？”
“华国的进度还慢得很，不足为惧，重要的是法国和德国那边的态度。这次的订单，是这两国跟我们争。”
二桃杀三土这招，华国用过很多回，以后还会经常用。但招数不怕老，好使就行。
顾忌着另外两个竞争对手，基地这边的人，也不得不大方一回。
之前他们觉得考察团就‘1+1=2’的水平，所以他们露出来的，就只有‘2+2=4’，多的一点都不透露。现在发现王教授他们已经跨入到另一个阶段，他们也适当的放出更多的东西。
有些技术，确实是华国没有的，王教授他们心里暗喜，面上却依旧高深。
整个基地，就丹尼尔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用我给的数据，去套基地的技术？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怎么会这么想。”
林向南摆出一副你可没那么重要的表情，解释道：“我们研究所的进度，虽然比不上你们，但花了国家那么多经费，我们也研究出来很多好东西的。”
幸好王教授研究的时候，林向南也跟着学了一段时间。敷衍起丹尼尔来，绰绰有余。
林向南只是个年轻的学生，丹尼尔也不愿意相信，林向南拿到资料那么短的时间，能学得那么快。他更愿意相信王教授他们的说法。
他内心刚产生一丝加钱的想法，立刻就被林向南给打消了。
“明天我会和一个同学去拿学校实验室的资料。等到了基地，我们见机行事。”
“好。没问题。”这段时间，林向南对基地的环境更加熟悉，做坏事的成功率，只会更高。
考察团不会留在基地太长时间，丹尼尔的机会不多了，也想抓紧时间，干这最后一票。
在林向南这儿赚的，都够他轻松生活好几年了。而且干了坏事，老师还一点都没怀疑他。这就让丹尼尔更加大胆。
有丹尼尔帮忙打辅助，这次的英国之行，考察团收获巨大。
靠着在英国这边套到的技术，王教授他们又故技重施，去套法国和德国的……
为期五十多天的考察结束，林向南吃得好睡得好，还因为吃油炸食品太多，长胖了，王教授他们却各个带着黑眼圈，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在自已的地盘学东西，可以不赶时间，慢慢来。在外面就没这个条件了。
下飞机的时候，王教授把林向南叫醒，第n次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
林向南憨笑一声，尴尬的跟在王教授的屁股后面走。
这次出去，舟车劳顿，外加任务的压力，王教授他们这群上了年纪的，一个个都蔫吧了。
在大家都想回家休息的时候，孔主任却眼神放光，精神抖擞，说道：“这次出去考察，结果超出预料的好。我建议，给我们的几个大功臣，开个表彰大会。”
具体立了什么功，是需要保密的，但该有的奖励和仪式可不能少。
在孔主任期待的目光中，林向南的哈欠打到一半，直接给憋了回去，吞吞吐吐的说道：“还是别了吧，这段时间大家都累了，让大家先好好休息几天吧。”
考察团的其他人，以为最大的功臣是王教授几人，还等着他们发话呢，结果最先说话的是林向南。
说的还是扫兴的话，当场就有两个马屁精皱起了眉头。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孔主任就对林向南说道：“你可是咱们这次考察，最大的功臣……”
在外人的地盘上，孔主任不敢说这话，但回了自家，孔主任说话就没太多顾忌了，当着大家的面，把林向南大夸特夸。
还重点夸了林向南‘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品德。
吓得林向南赶紧摸了摸自已脖子上戴着的平安扣，发现它藏在衣服里，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确认自已的形象安全之后，林向南才跺了跺脚，“孔主任，你别说啦！”
孔主任嗔怪的指了指林向南，“嗨呀，小林这丫头还不好意思了。”
第315章 大哥留学去了
拿奖励的事，林向南乐意，但参加表彰大会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林向南是真扛不住那阵仗。
别说她了，王教授他们这几位功臣，也拒绝了孔主任的提议。
“出来一趟，大家都累得够呛。开什么表彰大会，你先让小林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说完，王教授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这群老骨头，也需要好好休息！”
孔主任本来还想拿林向南的脸色做挡箭牌，谁叫林向南脸色红润呢。但王教授提起自已的身体状况，孔主任立马就正经了起来。
“表彰大会不开也行。但奖励你们可不能拒绝。我回去就给你们打申请。”
或许是林向南好同志的形象打造得太会，孔主任特意对她板着脸叮嘱道：“这个奖励你可不许再拒绝了！”
林向南干笑一声，她也没准备拒绝啊。
该省省，该花花。工资和奖金这种该拿的钱，林向南一分都不会少拿。
这次带考察团出去立了功，孔主任的履历也会变得更好看，所以他对林向南这个功臣，那叫一个慈眉善目，还亲自派车，把林向南送到了家。
“要不要我们帮你搬行李？”哪怕孔主任知道林向南的大力气，也绅土的下车，准备帮忙。
“不用不用。”林向南一手一个包，“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胡美丽这个时候，正在隔壁院子里，和人一边纳鞋底一边吹牛。
看到林向南下车，她立马丢下新认识的老姐妹们，兴冲冲的小跑了过来。
“哎哟~回来啦。你都……”瘦字没说出口，胡美丽尴尬的说道：“你居然还胖了。我还说你肯定不习惯国外的饭菜呢。”
这俩月，她跟那群老姐妹们吹牛的时候，一开口就是一脸担忧，“也不知道我家小南，吃不吃得惯国外的饭菜……”
以此为切入口，自然的就引到了自家孩子出国的话题。
然后她就一脸骄傲的接着补充，“听说要去好几个国家呢，去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总归是替国家办事的，光荣！”
说完林向南，胡美丽又会顺势说到林向东。
“我家老二嘛最争气，提前读了研究生，现在又跟着老师出国考察。老大嘛也不差的，之前不是选拔公费留学生吗？他也考上了，也要在国外待个一两年才回来……”
哪怕孩子都二十好几了，胡美丽攀比的时候，第一个比的还是学习。
林向西这个学习差劲的，胡美丽都不好意思把他拿出来溜。和哥哥姐姐比，林向西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都有点拿不出手了。
听胡美丽说起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林向南也有些惊喜。
“大哥他考上了？什么时候走的？”
“你刚走没多久，他就走了。”
胡美丽在外面吹牛逼，在家里倒还是说实话的，她一脸庆幸的说道：“你大哥说他这次能考上，完全是运气好。要不是考前借你的录音机学习，他还真有点悬。”
“能上就好。”林向南开心的说道：“公派的留学生，和普通的大学生不一样。毕业后他能分配的单位，肯定更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胡美丽说道：“我以前一直在钢厂上班。你大哥对钢厂也有很深的感情，报专业特特意报的钢铁学院，还想着毕业分配回厂里。现在你大哥怕是不想回了。”
单位家属院长大的孩子，对自家单位的感情，当然不一般。132厂那么多学生，九成的人都选择了和单位相关的专业，就指望着毕业后能分配回去。
林向东之前想着，大学毕业后，他肯定已经结婚了。周厂长那个年纪，差不多也快退休了。到那个时候，以前的事，应该就随风飘散，大家都会释然。
结果周抗美那态度，吓得他直接跑路。
“我给他准备了一大包行李，还特意给他换了不少钱，也不知道你大哥在国外习不习惯。”胡美丽担忧的说道：“都出去这么久了。连个信都没捎回来。”
“怕什么。他们是公费留学，国家有补贴。”林向南说得淡定。她们这次出去考察，也是公费，孔主任样样安排得妥帖，只要自已没有特殊需求，就没有额外花钱的地方。
对大儿子，胡美丽还是很放心的，唠叨了几句，就伸手帮林向南收拾行李。
她一动手，林向南就看到她袖口金晃晃的。
“妈，你买大金镯子了？”林向南震惊。
“假的。”胡美丽淡定非常，“街上好多大姐都买了，我也跟着买了俩镯子。你要不？我送你一个。”
林向南惊讶的表情立刻变得无语，“我就不要了。回头我给你买个真镯子。”
“那感情好。真的压箱底，假的用来戴。”胡美丽说得随意，笑着道：“你出国一趟，又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哪还有钱给我买金镯子。就你这样的，我怕是得等好几年。”
她觉得林向南是在给她画大饼。但就算林向南随口一说，胡美丽听着也开心。
“我这趟出去，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功。”林向南谦虚的说道：“听孔主任的意思，这次至少会给我一千块钱的奖金，还会奖励一台彩电。”
“奖金这么多？都快抵上顾振华大半年的工资了。再加上这彩电，够你们两夫妻存一年了。”胡美丽好奇的问道：“你到底立什么功了。”
“秘密。”林向南笑嘻嘻。
要真细算的话，这点钱确实不够林向南补贴的。
孔主任也觉得，林向南暗中付出不少，给这样的奖励，也是估摸着林向南夫妻一年工资来的。
“可一千块钱，也太多了点。”胡美丽有些想不通。
“其实一千块钱，也不算很多。毕竟汇率在那儿摆着呢。在国外其实一点也不禁花。”
这下胡美丽好奇上了，问道：“你在国外吃饭，一顿多少钱。”
“便宜点的一两英镑，稍微好点的几十……”几百的林向南也试过，没敢跟胡美丽说。
胡美丽自已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汇率，表情变得惊恐，“这么贵！你大哥在国外，不会饿死吧。”
林向东长得本来就不太健康，气色从没像林向南那么红润过。
现在又一个人在外面讨生活，胡美丽不担心才怪。
“妈你说的是什么话。”林向南自信的说道：“你得相信祖国妈妈养崽的实力。肯定不会把大哥养出什么问题来的！”
“真的假的？”胡美丽有点不太敢相信。
林向南补充，“反正不会养死。也不会养坏掉。”
这话说出来，可信度就大多了。
过不了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但肯定是不会挨饿的，也就是吃得差点而已。
“应该不会比下乡的日子差吧？”胡美丽自我安慰。
“那肯定啊。再怎么说，英美那也是发达国家。基础生活水平还是有保证的。”就是治安没保障。后面那半截话，林向南也不敢跟胡美丽说。
像大哥那种死心眼，玩的不花的人，一般只会学校宿舍两点一线，安全不会出什么问题。
在林向南口中，这次出差体验还算不错。
可自家几个孩子是什么人，胡美丽心里门清。林向南手里有钱，花钱也大方，在外面肯定不会亏待自已。林向西年纪最小，心里也最没成算，有钱就塞嘴里去了，肯定不会挨饿。
林向东一是手里没太多钱，二是他花钱也很节省，胡美丽光是想象了一下林向东独自在外的生活，心里的那股愁劲都散不去。
“妈，我给你新买了个手表。国内没有的款式，更秀气一点，适合女人戴。”
胡美丽脸上忧愁的表情消失，瞬间被哄好。
“这两个洋娃娃，是给大宝小宝的。”
“我还买了几支钢笔回来。大哥出国了，用不了，这支钢笔就给妈你吧。”
出去一趟，林向南给家里的每个人都买了礼物。
看着林向南扛回来的东西，胡美丽听到了钱包求救的声音，大宝小宝却兴奋得不行没，回家就围着林向南拍马屁。
“妈妈太好了，好喜欢妈妈买的礼物。”
“妈妈不在家，好想妈妈的。”
林向南被俩孩子哄得五迷三道的，大手一挥，说道：“不就是想给洋娃娃做新衣服嘛。家里的旧衣服你们拿去随便折腾，不够的话，妈妈给你们换布票。”
“好耶，可以让姥姥和小叔叔给娃娃做衣服。”
除了家里人，相熟的同学和同事，林向南也给他们准备了一些便宜的小礼物。
“呐，墨镜，拿去带着玩吧。超酷的。”
林向南打量了一眼快两个月没见的孙毅，夸道：“还别说，这墨镜还挺配你那头卷毛的。”
孙毅弹了弹自已的卷毛刘海，说道：“大家都烫头。我也赶个潮流。我也就这两年的机会，回单位我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了。”
现在厂里没对员工的形象有硬性规定。但卷毛，实在不稳重，影响他在领导面前的形象。
现在读书在外头，难得有机会放纵一次，孙毅当然要放纵。
丁有贵和魏栋梁两人，都想留在研究所，没敢造次，一点也不敢去赶学校里的潮流，顶多搞个牛仔外套穿穿，头发是不敢烫的。
“回头我考察一下那些理发店。我也想去烫一个。”林向南有些心动的说道。
“你出去一趟，怎么不顺便烫个头发。我看那画报杂志上，好多外国女人都是一头卷发。”
“在外面我也忙着呢。哪有这时间。”
孙毅忍不住打趣道：“研究所里的人都在传，说你这次出去，立了个大功，看来是真忙。”
“你到底立了什么功？不止有奖金，还有个彩电。”魏栋梁好奇的打听。
丁有贵杵了他一拐，“江湖上的事别瞎打听。来研究所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长记性。”
“立功的不单我一个。王教授她们也是立了功的。”林向南略有些苦恼的说道：“那彩电块头太大，我带走还有点不方便。”
“也就研究所这样低调。要搁132厂，你要是立了大功，厂里不止给你开表彰大会。这彩电和奖金，领导也会亲自带着公会的同事，敲锣打鼓的送到你家里去，完了还得拍照留念……”
这阵仗，这排面，不止胡美丽她们这辈人喜欢，连孙毅也喜欢。
在厂里工作的时候，不论是同事还是邻居，都是那些人，生活交际的圈子，都在单位里。他们都格外看重集体荣誉感。
胡美丽上班的时候，要是受了这样的嘉奖，她能在厂里横着走，比螃蟹还霸道。
就林向南不喜欢这种夸张的形式，默默的借了单位的三轮车，自已把彩电带回去了，一点也不给研究所表现的机会。
“这就是单位奖励给你的彩电啊。看起来真结实。”
没有单位的人宣传，胡美丽自已宣传，离大老远，就超大声的说着话，迎了过来，吸引了一众人羡慕的眼神。
胡美丽一直说自家孩子单位的待遇好，这个彩电，再一次佐证了她说的话。
家里吃穿住行，样样都拔尖，胡美丽不在外面吹单位好，家里的这些东西都没法解释。总不能说那些钱，都是自已挣的。今年风气还好，农村工商业解禁了，城里也有摆地摊的了。搁前几年，这么搞，那都是犯法的。
回到家里，林向南把电视卸了下来。
“客厅里已经有电视了。要不这个放你房间？”林向南说道：“我不爱看这电视。”
“我再爱看电视，我也看不了两个电视。”胡美丽出谋划策道：“你拿去卖了得了。还能弄点钱回来。”
“那行，回头我去联系黄小刚，他们这种老街溜子的路子多。”这段时间卖房的人应该也多了不少，林向南还想让黄小刚重出江湖，替她搞房子。
打了这个主意，林向南把彩电暂时放在客厅就没管了。
等到半夜，林向南睡得正香，就被胡美丽的一声惊叫吵醒。
“有贼，快抓贼！狗东西，还敢跑……”
林向南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随手提了个凳子，就开门往外走。
眼看着贼都快门口了，林向南一个凳子砸过去。
只听得哎哟一声，毛贼一边疼得抽气，一边逃跑。
第317章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好家伙，连我家大门的锁都给撬开了。”林向南哼笑一声，准备追出去揍人。
胡美丽把人给拉住，“别去。外面黑灯瞎火的，还不知道人家有多少人呢。而且天黑，他们往巷子里一钻，你就找不到了，别瞎忙活。”
林向南对自已的实力倒是有自信，可两个小孩在家里，林向南也不放心一个人跑出去了，“算了，先放他们一马。”
“妈你明天记得去公安局报案。”林向南提醒。她明天要上课要上班，还真抽不出空来。
“我一早就去。我就猜到，我家这情况早晚得招贼。”胡美丽骂骂咧咧的说道:“肯定是盯上家里的彩电了。”
大半夜的，胡美丽的一声惊叫，让周围不少房子的灯都亮了起来。
好些人都披着衣服，打起手电筒出来看情况。
“怎么了？贼呢？跑啦？”
“你们家的锁都被撬开了。没丢什么东西吧。”
大家出来晚了，几个小贼这时候已经跑没影了，想追都追不上。
“没少什么东西。就今天刚搬回来的彩电，磕在来了地上。也不知道磕坏没有，只有明天再看了。”
解释完之后，胡美丽就劝道：“你们都睡去吧。今晚那几个小贼应该不敢再来了。”
听完她的话，热心群众才慢慢散去。
林向南则打着手电筒，去自已藏古董的那间屋子转了一圈，发现什么东西都没丢，林向南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的藏品，拿出去卖价格贵不说，还小巧便携。不像那彩电，重得要死。
也不知道那几个毛贼被胡美丽叫破，彩电落地的时候，砸到脚没有。
心里憋着气，胡美丽第二天一大早，送完孩子去托儿所，就去公安局报案。
“看到对方的长相没有。”公安询问。
“没有。”胡美丽愤愤的说道：“当时黑灯瞎火的，他们又蒙着脸，我哪看得到他们长什么样。”
“身高呢？”
“身高也不知道。可能是被彩电砸到脚了，那两个小贼疼得连脖子都缩起来了。后头又被我闺女扔板凳过去砸了一下，他们后面都是跳着走的……”
胡美丽说起这事的时候，表情还有些得意和畅快，“那几个小贼真是活该。要被我们逮到，我打死他，什么缺德玩意儿啊，偷我家东西……”
胡美丽的情绪激动，在场的公安却一脸为难，“最近失窃的案子很多。像你们这种没有线索的，查起来很难。”
“啥意思？查不到啊？”胡美丽不满的嘟囔，“这几个贼那么嚣张都查不到？”
“我们只能尽力。”
以前城里的待业青年少，各个区的公安，只需要重点关注一下周边几条街的街溜子就行，有啥情况，先把他们审一遍，大概率就是那批人犯错没跑。
现在下乡政策停止，城里的待业青年增多不说，还有乡下的知青陆续返城。可怀疑的人太多了，公安一时都不知道从谁开始审。
公安到林向南家里的院子转了一圈，采集了一些证据，进度就卡在了那里。
倒是顾振华在学校听说这事，礼拜天就给家里牵回来一条退役的军犬，还特意打电话找自已的老战友聊了聊。
“我的职位倒是不高，就一副团，没啥要紧的。可我家小林不一样啊，她那单位，保密级别比我单位还高。虽然小林说她的那些资料和手稿没丢，那几个贼是冲着彩电来的，但这种事情，就怕个万一，你说是不……”
“明白。顾团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我一定让我局里的兄弟，把人给找出来。”
有以前的交情，再加上顾振华说得有道理，这个失窃案子的重要程度，一下子就上升了一个等级，查案的公安都多了好几个。
“可能只是单纯的偷彩电。”林向南安抚道：“你还给家里送了条退役军犬回来。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敢再来了。”
“我又不能天天在家。那几个小贼不查出来，我不放心。”
别说顾振华这么想，王教授听说林向南家里遭贼，第一想法也是间谍，直接当着林向南的面，把电话打到了公安局，要求严查。
顾振华靠的是交情，王教授靠的就是自已在业内的地位了。
她一发话，林向南家里的这个失窃案，重要程度又往上升了一级。
林向南吞吞吐吐的小声问道：“这样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你年轻，没经历过。不知道敌人搞起手段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王教授单淡定的说道：“这种事情要查清楚了才能放心。”
就王教授和顾振华这态度，搞得林向南都有些疑神疑鬼，怀疑自已被间谍给盯上了。
可她在业内只能说是初出茅庐，连小有名气都算不上啊。林向南惆怅叹气。
“别急，只要公安局那边愿意费劲查。最后肯定能查出来。”顾振华安慰道。
林向南一脸淡定，“我就没急过。尤其是家里有狗之后，我更不急了。”
着急的一直是顾振华。
顾振华虽然非常紧张这个事，但那几个小贼暂时找不出来，日子还是得照常过。
中午上完课，林向南从教室出来准备回家，她在停车的地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已的自行车。
“奇怪。是我最近想间谍的事，想得精神恍惚了？我记得我早上出门骑了车的呀。”
没找到自已的自行车，林向南挠挠头，只能走路回家。到家发现，自行车也没在家里。
“你怎么走回来的？你早上出门不是骑的自行车吗？”胡美丽看到林向南额头上冒着细汗，忍不住问道：“你把车借给同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