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钱办事的？！”胡美丽惊讶的张大嘴巴，震惊的问道：“吵架还能有生意做？我怎么从来没见识过。”
“这业务！我开发的！”林向南骄傲的挺起胸膛，得意洋洋的自夸，“怎么样。我孝顺吧！”
“呵呵。”胡美丽脸上的笑容僵硬。
想夸吧，夸不出来。想骂呢，也骂不出口。林向南虽然又浪费钱了，但这钱，是花在她身上的，而且还能看出林向南的用心良苦，让胡美丽想批评都不好意思。
骂自家孩子骂不出来，胡美丽就只能挑黄小刚的刺。
“我还以为他们是真心骂人。谁知道是拿钱办事，白瞎我夸他了……论起骂人的水平吧，他们也不怎么样，还不如我呢……也就人多点……”
被欺骗了感情，胡美丽当场变黑粉回踩。
知道胡美丽是什么德行，林向南耸了耸肩，对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反正冯招娣伙同别人偷她彩电，犯错后冯家不道歉还挤兑人的气，林向南已经出了，给钱的时候，格外痛快。
等黄小刚他们从公安局出来，林向南就主动结账。
“你们也辛苦了。我多加了十块钱，拿去给姐姐们买糖吃，润润嗓子。”
年轻工人的工资，一月也才二十左右，林向南出手就是半个月的工资。今年开放了，农民也能把自家的一些产出拿来卖，做小生意的青年也增多，工资还是那么个工资，可有钱的人变多，给的钱少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林向南钱多，一点也不在意这五块十块的，给钱都往高了给。
黄小刚拿着钱，直接笑眯了眼。
“谢谢林姐，林姐大气。下次有这种事，您还找我们，保管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行了，你们的本事我知道。”林向南忍不住表扬。
别人不好说，反正她被拿捏住了，加钱都加得心甘情愿。
不就是要钱吗？给就是了。只要肯为她的事费心思就好。
收钱的满意的，花钱的也满意，就胡美丽忍不住叨咕。
“请人帮忙吵架这事，你可千万别传出去，被人知道了，影响我一世英名。”
“这话要说给你姥姥听。你姥姥都得怀疑，我是不是被毒哑了，吵架还要人帮忙。”
“你问问黄小刚他们，别人哪里有没有代吵的任务。这活我也能干，反正我白天闲着也是闲着，出去骂人，又出气，又有钱拿，多好啊。”
林向南叼着饼干，一脸得意，“我都问过黄小刚了，他说别人没我这么潮！吵架都是自已吵。”
“合着就你一个冤大头啊！”胡美丽一个没忍住，说出了自已的真心话。
“妈你怎么说话呢。我花钱不也是为了你嘛。”林向南瞪眼。
“行行行，我说错了，我不打扰你了，你看你的书吧，免得没复习，期末考不好。”
在胡美丽看来，林向南出国耽搁了两个月，想追上班级的进度，应该要花点功夫。
为了马上要来的期末考，连王教授都放松了对林向南的管教，给她留了充足的时间复习，不管挂了哪一科，对林向南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学生平时在学校的表现和成绩，会直接影响到他们毕业之后的分配。到了期末这两个礼拜，大家都在忙着复习，指望自已能拿个奖学金。
各科老师们讲课，尤其是大佬老师，很少有照着教材照本宣科的，基本都会讲很多额外的知识点。
林向南也谨慎的借了魏栋梁的笔记来看。魏栋梁的基础稍差，做的笔记更全一些。
也不用费太多精力，在研究所划水的时候，翻阅一遍，林向南对那些内容，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所以她不仅不用复习，还能挤出时间，去历史系蹭朱教授的课。
“就凭你对咱们历史文化的喜欢，就该选历史专业的。”每次看到林向南来蹭课，朱教授就忍不住惋惜。多好的苗子啊，可惜是别家的。
林向南嘿嘿一笑，“等科研界混不下去了，我就回学术界混饭吃。”
调侃完之后，林向南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十八子手串，是碧玺和翡翠的材质，粉粉的手串，看起来少女心十足，让人一眼心动。
“朱老师，这是我在国外买回来的，你帮我掌掌眼呢。”
别说林向南了，朱教授一个几十岁的大男人，对这个粉嫩的手串也很喜欢。
他搓了搓手，问道：“这手串，你出吗？”
“你要的话就让给你。我玩了几天，已经没那么喜欢了。”主要是林向南家里面还珍藏有更好，更漂亮的。
而且林向南也很乐意买卖这些东西，有进有出的，她的资金就不太好查了。
“不过这手串是我从国外买回来的，买的时候就很贵。”林向南伸出五根手指，提醒道：“你要的话，至少五百哦。”
“保存得这么好，这价格不贵。”但朱教授还是恋恋不舍的把手串放回了林向南手里，小声的解释道：“我本来是有钱的，但花钱的地方多了，我就没钱了……”
林向南同情的点头，“理解！”
“你等我再攒两个月。我很快就会有钱的！”
人一旦有了爱好，钱在兜里根本就留不住。
朱教授日常的生活状态，就是攒钱几个月，花钱一秒钟。一个手串得要他半年的工资。
如果在这期间，他也出手两件自已没那么喜欢的物件，回点血，勉强也能凑够五百。
林向南把手串揣回兜里，笑嘻嘻的说道：“我给您留两个月的时间。时间太长的话，我也不敢给您做保证。”
“行。提前卖了也没事，反正你手里好东西也不少，到时候我还能换别的。”朱教授的语气轻松。
有些漂亮的物件，看着喜欢想买，但朱教授也没什么执念。他想买却没买到的东西，多了去了，再不习惯这种感觉，钱包也会让他习惯。
朱教授一直想得挺开的，就比如这碧玺手串，他手里的钱不凑手，没买成，但身边有朋友想买的话，他还会主动带人找林向南买。
他没在林向南这儿买几件东西，他的朋友买的倒是不少。
同样的，林向南也在他们那儿买了不少好东西，主打一个流通有序。
“隔壁学校的钱教授，搞到一幅苏轼的真迹，你要不要去欣赏一下？”朱教授邀请。
林向南拒绝，“去不了，明天我要去单位上班。”
听到这个回答，朱教授又惋惜的叹口气，之前他都劝过好几次林向南转专业了，可惜，林向南不为所动。
后来知道林向南在系的成绩之后，朱教授才劝得少了。
他承认，林向南是在数学上面有天赋，但聪明人，干什么都是有天赋的，要是转到他们系来，林向南也会是个天才。
可惜，林向南蹭完课就溜得飞快，显然是个用完就扔的渣女。
唯有对自已选的专业，林向南稍微有点真心，考前复习过不说，还指望自已考第一名。
不止林向南，以前班上的同学，也对林向南抱有很深的期待。
逮到林向南去别的系蹭课，诸葛永康就说道：“班长，你干嘛去了！复习没有？抓紧时间复习啊，你出国两个月，耽搁了那么久的时间，可别被人追上了！”
“班长，你的成绩不只是你的成绩，还是我们的面子！”
“就是。你别被人压一头，比别人压我一头还难受。”
眼前只有一座高山，总比眼前有一座座高山的好。有个林向南当目标就已经够了，再多就太打击人了。
以前班上的同学，怕林向南输，现在班上的同学，怕林向南赢。
第一谁不想当啊。科科第一做不到，但自已导师那科的第一，一定要拿到。
丁有贵和魏栋梁两人当着林向南的面就开始互卷。
搞得林向南还有些奇怪，“是我平时看书少了，给了你们什么错觉吗？这第一，你们明显争不过我啊。”
她要是没对知识点吃透，王教授之前忙的时候，哪敢叫林向南代课。光这个就能看出，林向南的进度确实领先。之前借魏栋梁的笔记，看的也都是其他老师的课程。
丁有贵捂住耳朵，“坏我道心。这话我不爱听，你收回去。”
林向南无语的瞥他一眼，转头对魏栋梁问道：“等放假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知道啊。看老师安排吧。有事的话，我就留在京城过年。”魏栋梁无所谓的说道。
“我也差不多。”丁有贵附和，“年前几天能回去就行。”
听到他俩回答，林向南脸上戴上痛苦面具，卷学习可以，但别卷假期啊。她想给自已放个小假来着。
“就这两年还能有寒暑假。你们怎么就不珍惜呢。就我们这样的实习生，过年留在研究所也帮不上太大的忙，何必呢。”
他们仨正说着放寒假的事呢，一个研究员就表情严肃通知大家开会。
会议上，所有人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果再照这个进度，我们还能赶上什么？这个通知，我都下了多久了，你们有些人，还是下了军令状的，搞这么久，就搞出这么个成果？这是一项非常的重要的任务，你们就是这么重视的……”
除了几个大佬有排面，没挨训，其他人挨个被领导点名骂。
这幸好是铁饭碗，要是未来的私企，被老板骂成这样，一个个的当晚都得去招聘软件上投简历了……
领导一发火，林向南他们几个实习生，就自觉的低头装鹌鹑，在心里默念，‘别找我，别找我，我们就是实习的……’
私底下被骂几句没什么，但在人这么多的会议上被骂，真的很丢人。
就在林向南提心吊胆的时候，她的名字忽然被王教授提了起来。
“小林这段时间的表现还不错，明天开始，就来做我的助理。先熟悉一下工作，等你期末考试完成，再全部接手。”
林向南没被骂，却被王教授安排得明明白白。
除了林向南，王教授还给其他研究员安排了任务。领导在会上说‘有些人’是下了军令状的，这个‘有些人’指的就是王教授他们这群大佬。
对这群人，领导骂是不敢骂的，只能委婉的提醒。
其实别说领导急，王教授她们也挺急的，都希望快点出成果。
最近研究所花费精力最多的项目，是林向南当初死记硬背手抄出来的，英法德的考察交流，她也跟了全程，自带优势，做王教授的助理正合适。
都工作几十年了，寒暑假什么的，王教授早就忘记什么滋味了，她也忘了林向南是还有寒假的人。
都进研究所了，不熬夜就算了，还想休长假？想什么好事呢。
会议上的氛围不太和谐，林向南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敢张嘴，怕一张嘴就挨骂。
黄小刚他们的代骂服务，也不能帮她骂领导。她真的骂不过。
研究所卷起来的状态，和以前的132厂差不多，加班完全成了家常便饭。
“你在食堂吃晚饭，还是回去吃？”晚上下班的时候，孙毅热心的建议道：“要不跟我们一起去食堂吃？特意回家跑一趟太麻烦了。”
食堂和宿舍都在单位里，不仅方便大家上班，也方便大家加班。
孙毅惋惜自已住学校，影响自已的工作时间。林向南则是庆幸自已没住单位。
“今天我还是回去吃吧。没提前跟我妈说，怕我妈担心。”
这次林向南没到点就拎包走人，而是等大家都离开办公室去食堂了，她才悄悄走。领导刚在会议上骂了人，王教授他们正忙着，林向南也不敢太嚣张。
等孙毅他们吃完饭从食堂回来，忙碌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林向南折返。
“老师都还在加班呢。”丁有贵忍不住嘟囔，“小林不是要接手老师助手的工作吗？怎么溜这么快。”
孙毅头也不抬，“习惯就好。她胆子一直那么肥。”
手里又不缺钱，林向南对工作没什么敬畏之心，她上班只是因为她乐意。
研究所的工作性质特殊，第一天林向南回去跟胡美丽说了一声，第二天她就克服惰性，勉为其难的延长了工作时间。
她这样，让孙毅还挺不习惯的。
“你以前可很少这样主动加班。”孙毅的语气发酸。
林向南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那是因为以前厂里的进度太慢，我没必要加。”
一个人单打独斗造飞机，那是不可能的。这些大东西，需要所有人，所有部门，甚至整个国家的工业体系来打配合。
团队合作，一个人冲太快也没用。把自已的活干完了，原地休息等队友，才是林向南的工作理念，帮队友干活什么的，不在林向南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比同等级的队友速度快很多，所以她在132厂，才有划水的时间，到了研究所，队友质量大大提高，她能划水的时间，自然也减少了。
遇上王教授他们这样的，林向南别说划水了，想追上还需要小跑一段。
不过王教授顾忌着林向南还是个学生，时间安排上并没有那么紧凑。
“你明天没课，去旁听一下张教授他们开会，回来把重点告诉我，我要去实验室，来不及。后天你们要考试，就不用来研究所，把考试应付过去再说。”
没让林向南考试期间还来上班，王教授觉得自已还挺贴心。
在她看来，考试而已，又不难，随便花点功夫就能搞定。
王教授的想法，要是让学校里那群抓紧时间复习的学生知道了，估计都得哭出来。
可能是自已带的三个学生，实力都还不错，王教授出的期末试卷，难度也非常高。
期末考那天，好多学生看到发下来的试卷，脸色都变了。
连魏栋梁都在内心吐槽自家老师下手太狠，拿到试卷后，他就抬起头戚戚然的和丁有贵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去看林向南，企图找一个认同。
但林向南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俩，卷子到手的第一时间，她的笔就快速的动了起来。
中途魏栋梁听到动静再抬头的时候，就发现林向南准备交卷走人了。
研究所最近忙得挺明显的，林向南他们几个的空闲时间，都消耗在研究所了。知道林向南他们忙，监考的老师也没提让林向南帮忙的事。
林向南一交卷，监考老师点了点头，就示意林向南离开教室。
等她走了，监考老师才发话道：“抓紧时间啊，林向南同学已经交卷了。我刚看了一眼，基本全对。”
监考老师这么一说，底下好多同学，发出了哀叹的声音。
“叹什么气，你们倒是赶紧写啊。要不然，今年的第一，就又是小林的了。”
老师这么说，也是想给考试的学生们一点压力。
但不会就是不会，林向南跑得再快，也不影响其他的学生踩点交卷。
林向南提前交了卷，也没去研究所上班，而是去托儿所接了俩孩子，带他俩逛街消遣去了。
俩孩子一人抱着一个烤红薯啃，一边啃，一边对林向南问道：“妈妈，小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这几天吧。考试完了，他们就回来了。”林向南手里也抱着个红薯啃，兜里还用报纸包了个带给胡美丽的红薯。
“想小舅舅做的芝麻汤圆了，还有炸小鱼儿……”小宝直接报起了菜单。
林向南是爱吃点好的，但平时要上学上班，虽然不累，还是感觉精力被掏空，改善伙食只是偶尔的事。
不像林向西，放假回家，只要食材到位，他能每天十八班花样的折腾。上次放暑假，林向西在的时候，家里人都胖了一圈。
这都一个学期了，俩孩子还惦记他俩那小舅舅呢。
“我也想你们小舅舅啊。”林向南咬一口红薯，说道：“想吃芝麻汤圆的话，中午就吃这个吧，我也有点馋了。”
等她们三个提着东西晃悠回家，大宝小宝就把剩下的小半截红薯，往乌云嘴边塞。
乌云汪了一声，一点也不客气，一口把红薯吞下，最后吐出烤焦了的红薯皮。
没在院子里看到胡美丽，林向南对乌云抬了抬下巴，问道：“我妈呢？”
‘嗷呜~’一声，乌云对胡美丽的房间门叫了几声，示意胡美丽在家。
知道胡美丽在，大宝小宝也没啥顾忌的，直接就去推胡美丽房间的门，兴奋的喊道：“姥姥！我们给你带东西回来了！”
胡美丽原本正在数钱，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刚想把钱收起来，大宝小宝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这突然的动静，吓得胡美丽的手没拿稳，钱都撒地上去了。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大宝小宝两个一边安慰，一边去帮胡美丽捡钱。
捡到一张大面额的十元，小宝就眼巴巴的看向胡美丽，“姥姥，我想要。”
大宝一看，也跟着说道：“姥姥，我也想要！”
“咱们家的孩子就是聪明。”
胡美丽眉开眼笑的夸人，然后淡定的把十块钱拿了回来，一人给了一分的零花钱。
“十块钱太多了，你们花不完。买糖一分钱就够了。”
要是林向南三兄妹问胡美丽要钱，少不了要挨一顿撅，大宝小宝的好歹还捞到一分钱了。
大宝小宝撅嘴，但还是把一分钱揣兜里，满足的拍了拍衣兜。
林向南一看，眼睛一亮，兴奋的哎~了一声，跟着摊手，“妈，我也要。”
听到这话，胡美丽的笑脸和夹子音瞬间消失，冷冷的回道：“要要要，你啥都想要！棍子你要不要啊？”
“不要！”林向南还没回答呢，大宝小宝就已经帮林向南抢答了。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胡美丽瞪了林向南一眼，不再多说。
俩孩子的辛苦费太贵，胡美丽哪敢再让他俩帮忙捡钱，自已把钱随意收拢了一下，就放柜子里了。
“姥姥，我帮你数！我会数数！”小宝自告奋勇。
“不用。姥姥已经数好了。”胡美丽微笑着婉拒。
待会儿数到十元五元的面额，这俩又来句‘想要’，她还得再损失几分钱糊弄孩子。
钱这东西谁不想要，她也想要啊，可胡美丽刚刚数了半天零钱，也才数了不到一百块钱。
林向东出国留学，胡美丽怕他在外头挨饿，把手里一部分的钱都换成了外汇接济了他。林向西放寒假，回来的时候得进货，也需要钱，胡美丽手里的钱，基本都花在这两件事上面了。
一年也就寒暑假放假回家的时候，才能干这一票，胡美丽格外珍惜这个挣钱的机会。
听说林向西想花大价钱买电子表，胡美丽立马掏钱助力。
头绳发卡什么的，便宜、成本低，但现在竞争也大了。林向西说得那种电子表，是香港走私过来的，竞争小，而且年轻前卫的人喜欢这种新东西，也好卖。
唯一的缺点就是本钱多了点，胡美丽私房钱都贴进去了。
但林向西给她保证了，只要拿到了货，回家绝对稳赚不赔，而且还是好几倍的赚。
因为在学校的时候，林向西已经背着胡美丽赚了好大一笔钱了，确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问胡美丽要本钱，只是怕胡美丽盘问他手里的钱哪来的，到时候他不好交代。
胡美丽在家里吃喝有保障，林向西写信要钱的时候，那叫一个不客气，开口就是‘先给我寄个一两千吧，没有一两千，几百块钱也行’，气得胡美丽一边骂人一边掏钱。
此时此刻，是胡美丽最穷的时候，兜里是真的空了，想回血，还得等林向西放假回家，进了货回来，她卖了才能有钱。
“怎么突然数起钱来了？没钱用了？”林向南倚靠在门口，好奇的询问。
“就随便数一数。”胡美丽说道：“你大哥给家里写信了，他什么都说好，搞得我心里还怪担心的，还有你小弟那里也需要钱……”
然后她就想靠数钱，来给自已一点安全感。毕竟存款是最大的靠山嘛。谁知道越数，心里越没底。
无他，真的太穷的。
别看她跟着林向南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品质比普通人高一大截，可她手里的余钱，是真不多。
发现胡美丽情绪突然低落，大宝小宝赶紧从兜里把那一分钱掏出来，放到胡美丽手里，安慰道：“姥姥，拿去买糖吃。”
“哎哟~姥姥的两个乖乖，还是你们两个最贴心。”胡美丽一下子就被哄开心了，没忍住搓了搓两个孩子的脸。
夸完俩孩子，胡美丽才有心思对林向南问道：“你今天不是考试吗？怎么还带孩子出去玩了。”
“提前交卷了呗。又不难。”林向南说得轻松，伸手就去桌子上拿林向东寄回来的信。
林向东的信，还是以前那个风格，学校好，老师好，同学好，他刚去学校，英文基础也不是特别好，同学老师都很帮助他……吃穿有差异，但也能习惯……
看完，林向南就把信放桌上了。
“大哥这信，说的都是学校里的事，怕是都没怎么去学校外头玩过。”这封信里透出出来的生活，就一个词能点评，那就是‘无聊’。
“这不正好嘛，老师管得严。”胡美丽点评道：“你们学校的老师就是管得太宽松了，考试当天还能让你提前跑了。你们是去学本事的，以后靠这些手艺吃饭，老师不严格点怎么行。”
林向南笑笑没说话，就这，班上好多同学都叫苦连天，再难就真没活路了。
不是谁都有她这个学习效率的。她们这批被推荐来的研究生，实力再强，那也是学生，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没点实力还想摸鱼划水的人，在他们学校，别说撑一个学期，三个月就得被退回去。
要不说这些年的学历含金量高呢，可不高嘛，拿命换来的。
林向南上辈子读书的时候，是玩一整个学习，期末用一个星期复习，缔造奇迹。
现在的丁有贵他们，一整个学期都没放松过，期末考试周还要继续熬夜看书，一整年都没有过放松的时候。
努力成这样，期末的试卷，依旧让他觉得难。
“老师不愧是老师。我们哪里不会，他们就考哪里。把我们拿捏得死死的。”
“要不说人家是老师，我们是学生呢。”
考完之后，好多人都鬼哭狼嚎的，在心里对自家老师指指点点，就林向南依旧稳坐钓鱼台的，表情淡定得不行。
“你这表情。你的第一稳了？”丁有贵忍不住打听，“每科都提前交卷，你全都会？”
以林向南的水平，只要是她会的，她就不会做错，准确度百分百。
林向南再次搬出了这套说辞，“又不难。”
听到这个回答，丁有贵当场就蔫吧了。
林向南‘嘻嘻’一声，调侃道：“这种话，还是在你们面前说有意思。”
在胡美丽这个不懂行的人面前装，胡美丽不仅不会被她装到，还会训她一顿。
林向南拍了拍丁有贵的肩膀，夸道：“还是你们好。”
第326章 我还有气
“好什么好。我们就是命苦！”丁有贵哀怨的看林向南一眼，吐槽道：“怎么就跟你一届呢！还跟你一个老师！”
魏栋梁在一旁补充，“呜呼哀哉，既生瑜何生亮！”
说着说着，两人感同身受的互相拍拍肩膀，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
林向南嫌弃的看他俩一眼，怀疑的说道：“你俩？亮？脑门亮的亮吗？如果是这个亮的话，那倒是挺亮的。就你俩这加班的进度，现在不亮，以后也会亮。”
“你再说我要薅你头发了！让你变秃头，脑门比我们还亮！”丁有贵恶狠狠的咬牙。
熬夜多了掉头发，本来就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林向南说话还那么扎心！太过分了！
林向南朝丁有贵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默默靠近，然后咻的一下，拔了丁有贵的一根头发就跑得飞快。
“走咯走咯，回家吃饭去了。下午研究所见。”
林向南的步伐矫健，丁有贵追都追不上，气得在原地捂着脑袋骂骂咧咧。
“我要跟王教授告发！小林她摸鱼划水，罪不容诛！”
魏栋梁把丁有贵扯走，“得了吧你。现在的你哪有小林得宠啊。当心回头小林给你穿小鞋。”
他俩之前还被安排给林向南做助手呢，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这种情况。
林向南那个小心眼的，她不止干得出来穿小鞋的事，她还能准备各种款式的小鞋。
考完了试，林向南正式接手了王教授助手的活，过手的重要文件变多，林向南也换了个办公的位置，不像之前那么随便。
林向南自已办事也积极，尤其是去别的部门单位合作的活，林向南跑得飞快。
林向南刚接了任务，骑着自行车离开研究所没多远，就被偷偷摆摊的黄小刚叫住。
“林姐，你看好的那房子，消息我都打听清楚了。”
黄小刚正想细说，就被林向南给打断，“我现在有事，回来的时候跟你说。”
“你们单位挺忙啊。”黄小刚调侃一句，就催促道：“那你赶紧忙你的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别着急。很快啊。”林向南这次出来，是去厂里排除故障，然后记录数据，研究改进方案。
未来的工作，大部分的沟通，都能靠网络即时完成，发送个文件就是两秒的事，半夜甲方都能发消息提要求。???
现在就没这效率了，办一件事，各个单位得自已亲自跑。跑一趟花费半天的时间，那水不就这么划出来了嘛。
林向南从车间出来，擦了擦衣服上沾的脏东西，把资料往兜里一放，就骑着自行车去找黄小刚。
她一边骑车，还一边开心的说道：“发展落后，也不全是坏处嘛。至少压榨得没那么狠了，还有偷懒的机会。”
只要出了研究所，时间怎么安排，还不是自已说了算。
到了之前和黄小刚碰面的地方，林向南却没看到黄小刚的人影，她伸长了脖子，左右看了看，“怎么回事？被纠察队的人撵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