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南也很上道，转头就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美女说话，向她询问附近有名的理发店，服装店和化妆品店……
考察团里，重要的事都是王教授他们在前面顶着。林向南就像是混个名额，出来旅游的，正经事不听，尽八卦吃喝玩乐去了。
她说的那些话，听得考察团里两个老头直瞪眼，直接把状告到王教授那里去了。
王教授想都不想就站在了自家学生这边，吐槽道：“就这基地负责人说的那些东西，留个耳朵听一听就行了。就那点东西，你还指望我们全神贯注的听？”
别说林向南了，王教授站在第一排，她也走神。
对方讲得太浅显了，她们要有所获，必须得往深了想才行。
于此同时，她们还得巧妙的提问，企图套出更多的重要信息。而对方回答的时候，也得仔细斟酌，生怕上了王教授她们的套。
一个交流考察的机会，搞得堪比宫心计。
专业上的东西，王教授对林向南非常放心，毕竟资质在那儿摆着，但人身安全，王教授还是非常挂心的。
“你换衣服，是想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吧。”
王教授仔细一看，发现林向南头发也卷了，好奇的问道：“你头发怎么搞的？”
“编辫子出来的效果。好看吗？”林向南甩了甩自已的头发。其实这效果，是她偷偷用卷发棒搞出来的。她不仅换了时髦的衣服和发型，脸上还化上了精致的妆。走出去，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林向南一边涂口红，一边说道：“我去见丹尼尔。老师你不用陪我。你们出门办事，没我方便。”
谁知道王教授他们有没有被盯着。还是自已一个人去最稳妥。
在基地里，丹尼尔和林向南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但到了外面，林向南就肆无忌惮了，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丹尼尔还有些不习惯，说起正事的时候，忍不住心虚的左看右看。
“你怕什么。我俩身上不可能有录音设备。也没有相机怼着我们拍，你大胆点行不行。”
林向南敢做这法外狂徒，就是知道这城市现在没有监控摄像头。
花了大价钱的，林向南可不会跟丹尼尔客气，就逮着关键的信息问。
丹尼尔倒是有问必答，但说出来的东西，林向南都知道，机密的东西，只透露出了一点皮毛，没啥大用。
“你敷衍我？”林向南怀疑的看向他。
“我没有！”丹尼尔解释，“你知道的。很多资料我都没办法带出基地。”
“你就是在敷衍我。”林向南继续控诉，生气的捏紧水杯。
收了钱不办事，丹尼尔要是不明事理。她也略懂一些拳脚！
丹尼尔只听见‘咔嚓’一声，水杯被捏爆了，他的眼睛猛的瞪大，“你别着急！我真有办法！这是世界上没有人比我老师更懂雷达，你相信我。”
第310章 你是老师最独一无二的学生
林向南以前看八卦新闻的时候，偶尔能看到那些被策反的汉奸的忏悔。
总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上了贼船，下不去了。
从禁不住诱惑，收下林向南送的那个红宝石胸针开始，丹尼尔就已经上了贼船，没有了回头路。
正是因为心里有数，林向南才敢变脸。
“你也不想你的老师知道我们的关系吧……”林向南故意说得含糊，搞得丹尼尔的表情越发紧张。
“我在想办法了！”丹尼尔保证。
“别太紧张。只要你尽力就行。”说完了威胁的话，林向南又说软话，“事成之后呢，我这边还有厚礼相送。”
反正黑脸白脸，林向南一个人演完了。
在大棒和大枣的双重加持下，丹尼尔很快就给了林向南好几个计划，任由林向南选择。
林向南直接选择了最难的那个。
既然重要的资料不能带出基地，林向南当然选择在基地偷看。让丹尼尔冒着风险，带一些普通资料出来，实在是没有必要。
“你确定你能记住？”丹尼尔再次确认。
“能记多少记多少呗。”林向南假装无奈的说道：“总比什么都得不到，白来一趟的好。”
两人都怕夜长梦多，安排了计划，丹尼尔就赶紧找机会实施，行动之前，还特意绕了一圈，从林向南面前路过，给了林向南一个信号。
林向南看懂了他的眼神，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单独行动，然后就直直的撞上了抱着资料的丹尼尔。
“你怎么走路的？”
只是肩膀被轻轻碰了一下，丹尼尔的手就跟断了似的，‘吧唧’一下，资料全部落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这些资料都是林向南想要的。
“对不起对不起~”林向南不断的说着对不起，赶紧蹲下身来看资料。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丹尼尔嘴上骂骂咧咧，但却一起蹲下，帮林向南按照顺序整理，手默默的给林向南指最关键的信息。
隐约听到旁边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林向南才把所有的资料拢在一起，塞到丹尼尔怀里。
碰到自已的同事，丹尼尔的态度也很自然，给了林向南一个高傲的白眼，抱着文件就走，和同事汇合的时候，他还用俚语光明正大的骂林向南是笨蛋，走路不看路……
林向南站在原地默默瞪丹尼尔一眼。以为用方言骂她，她就听不懂了？
她怀疑丹尼尔是真想骂她！以这种方式，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已的心声。
不就是用社会主义铁拳威胁了一下。至于这么小气嘛。
“哼！”林向南傲娇的走人。
丹尼尔回头偷看了一眼，转头就夸张的对同事说道：“这蠢蛋还好意思生气？一个只有美貌没有大脑的家伙。”
“这一看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关系户。你别招惹她。老板说了，表面上的关系，还是要维护一下的。”丹尼尔的同事还做了这个老好人。
被劝了几句，丹尼尔就顺势转移话题，心里琢磨起了林向南到底记住多少关键信息。
同为高智商的学术型人才，丹尼尔做他老师的助手做了好几年了，有些东西，还是琢磨不明白。他这次手里拿的资料，作为本专业的人土，他能理解的也只有一两成，其余太深奥，理解不了的，让他短时间内死记硬背，他也做不到。
林向南就不一样了，说过目不忘就是过目不忘，就算看不懂，也不妨碍林向南把资料记下来。
过了林向南手的资料，全都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短时间内，正确率有保证，时间长了，林向南就不敢保证了。
回到团队里，林向南就跟王教授请假，“老师，我肚子疼，我想回酒店。”
两人同住一间房，王教授不仅知道林向南和丹尼尔会面的事，还知道林向南她们预设的计划Abc……
听到林向南的要求，王教授连问都不问，立刻说道：“我让孔主任给你安排车。”
“好。”林向南乖巧点头。
上车离开的时候，林向南还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一副真的肚子痛的样子，把戏做了个全套。
等回到酒店房间，林向南立刻变得生龙活虎，拿出纸笔，开始狂写。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小学暑假最后一天，手上的笔都快写出残影了，表情也逐渐扭曲。
“啊啊啊！！！！”林向南一个人在房间发出恶龙咆哮，“怎么还剩这么多没抄啊！我的手要废啦呜呜呜~”
她这脑子平时还是挺好用的，记资料清楚得很，但以前无论是在单位还是在学习，她都是一边学一边记，理解过后，记起来就容易得多。
这还是她第一次死记硬背不懂的资料，而且这些资料的难度很高，数据也复杂。
她怕睡一觉起来，把那些小小的符号给记移位了就尴尬了。
不把这些资料写完，林向南都不敢睡。
等王教授紧张又期待的回到酒店，一打开房间门，对上的就是林向南那双忧郁的眼睛。
“老师~你回来啦~”林向南的声音里，包含了三分隐忍三分忧郁四分委屈。
王教授本来想问工作的，被她这么一弄，都问不出口了，只能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身体还不舒适吗？”
她觉得，自已要是开口就问资料，林向南很可能会炸毛。
果然，林向南被这么一关心，郁闷的眼神就消失不见了，开心的说道：“脑袋有点晕，手腕有点酸，但这都是小问题。老师你快看看我抄的资料。有些数据我不太了解，你帮我看看丹尼尔糊弄我没有。”
“真拿到了？”王教授的语气十分惊喜，拿起桌上的资料就认真看了起来。
只看完了第一页，王教授就精神抖擞起来，“我去找老刘还有孔主任他们，一起开个小会。你先好好休息，你的功劳，我会跟孔主任说清楚，让他给你批经费。”
说着，她抱着资料就准备走。
但开门之前，王教授瞥到林向南的表情不算开心，她突然福至心灵，转头对林向南夸奖道：“这次多亏你了。要不说年轻好呢，脑子转得就是快。老师太为你骄傲了！我教过那么多学生，你绝对是最特别的那个……”
果然，话音一落，王教授就看到林向南嘴角上扬，脸色多云转晴。
第311章 我心痛啊
“嗨呀！老师你真是的，说得我都脸红了。”林向南脸上露出害羞的表情，但一点没脸红的迹象。
她贴心的说道：“老师你快忙去吧。我躺床上休息一会儿。”
王教授又仔细打量了林向南一眼，确定她状态还算不错，才放心带着资料关门走人。
召集其他几个大佬开小会的时候，王教授脸上的笑容都没消失过
“这资料，我刚刚粗略的看了一遍。有九成的概率是真的。”王教授把一部分资料分给另外几个人看。
孔主任专业积累不够深厚，挤不进大佬堆里，只能在边边上激动的搓手，“要是有这个收获的话。我们这趟不止没白来，还物超所值了。”
“哦。说到这个。回头你得把小林的经费补上。不能让人家又废心思又废钱，让好同志寒了心。”王教授为自已的学生争取利益。
“补！肯定补！”孔主任答应得干脆。
不确定能不能得到结果的事，孔主任不敢去干，怕钱打了水漂，到时候不好交代。
但林向南都直接把成果交上来了，孔主任就不怕花钱了。
国家采购国外的先进设备，花钱的单位都是用亿来计算的，林向南贿赂用的那点钱，孔主任打个申请，还是拿得出来的。
谈妥了这件事，王教授就略过孔主任，和其他几位教授讨论起了手上的这套资料。
“应该是真东西。我看的这一页数据非常翔实。”
“这东西哪来的？基地里面的人偷出来的？”
“能接触到这个资料的人不多吧。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多弄点资料出来。只要能搞到真技术，花钱我们也乐意。”
看大家问起这资料的来源，王教授解释道：“是我那学生林向南，在基地看了之后，回家默写出来的。更多的资料应该也搞不到了，那人的级别不够高。”
丹尼尔作为大佬的学生，能做到就这么多了。就算是林向南，跟着王教授混几年，级别上去了，也不可能抱着绝密的文件到处跑。
但以华国现在科研水平，丹尼尔给的资料，也是块难啃的骨头。
“自已默写的？怪不得到了后面，字迹都不那么规整了。”
“这个材料的型号，确认没写错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抗压性不够啊。要不把小林叫来问一问？”
“人家忙活一天了。这时候刚眯着！”王教授谴责的说道：“你先大概看一遍，有问题攒着，等明天小林休息好了再问。”
林向南可是自已的学生，还是刚立了功的，王教授当然得护着。
“我知道你们着急，但急也没用。就算错了，小林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去看一遍正确答案。”
丹尼尔会给这部分的资料，是因为时机合适，这东西刚好在他手里。下次再有机会，那也是别的资料了。
能搞到什么，纯看运气。
王教授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不过小林说了。她确信，她默写下来的东西，百分百无误。有问题，那也只能是这份资料有猫腻。”
“你学生这么自信？”几个大佬忍不住发出疑问。
林向南从进入考察团，就老老实实的没冒头，大家也没怎么注意到她。
谁知道她猛不丁的，给大家来了这么一个惊喜。
别人不了解林向南，王教授是了解的，“小林的记忆力确实有过人之处，有自信的资本。”
一众教授露出了羡慕的眼神，“老王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怪不得你谁都没带，就带了你这个学生。”
“不止有能力，还懂得变通，值得好好培养。”
王教授谦虚的表示，“她可禁不得这么夸。不过确实是个好苗子，后面还得再看看。”
林向南这个时候，已经睡着了，还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清醒之后就发现，王教授居然不在，一摸她的被子，里面还是凉的。
“这群老头老太太不会熬了一整夜吧。”
林向南忍不住犯嘀咕，赶紧洗漱完，去敲门找王教授。
熬了一晚上的几位大佬，全是精神抖擞，看得林向南忍不住自我检讨了一下。
比起活力四射的五旬大佬们，自已昨晚睡得跟死猪似的，真是不应该。
“醒啦。我们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王教授把林向南领到桌前，把用铅笔轻轻勾画了的数据递到林向南面前，“你再回忆一下，这部分的东西。你睡一觉起来，应该还记得吧？”
短期记忆会模糊，但林向南可以主动把这些东西变成长期记忆，昨天看过的东西，今天在她的脑子里，依旧十分清晰。
“你们勾画出来的前面这几处，都没问题。最后一个，应该是墨水不小心晕开了的原因。”林向南动手把有误差的数据改了过来。
“辛苦了。你绝对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大功臣。”王教授安慰道：“现在在外面，不好张扬。等回了研究所，组织肯定会给你嘉奖。”
林向南是干了件大好事，但除了房间里的人，其他人都不需要知道，免得给林向南惹麻烦。
听到林向南来的动静，孔主任迷迷瞪瞪的清醒过来，搓了搓脸，对林向南说道：“走，我们单独去说一下经费的事情。还有那个人，你也得继续维护，说不定后面几天还有用。”
林向南还是第一次干这种报销的活，好奇的问道：“需要买东西的小票吗？我没有。”
“你说的什么老实话。谁家干这种事情还留证据的！”孔主任非常懂行的说道：“你收买丹尼尔，是单单只用钱，还是送了一些特殊的艺术品？用不用我去帮忙找？”
“不用。只送现金或者金条应该也行。”林向南解释道：“我之前手里没那么多钱。送的是我从地摊淘来的古董宝石胸针。”
“那可是我捡漏搞来的。送出去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但为了组织的利益，我咬咬牙！还是干了这一票！组织的利益高于一切！”
林向南一脸苦逼的捂住胸口，还轻轻的捶了两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心脏病犯了。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舍不得那个宝石胸针。
孔主任感动得眼眶都红了，重重的拍了拍林向南的肩膀，“好同志！我懂你！”
“只要你们懂我！那就够了！”林向南说得真诚。
说完之后，林向南干咳一声，补充道：“但经费能报销还是要报销的。我也不容易嘛。出来的时候，我把家里所有的存款都换成了外汇，现在都已经花光了……”
要是组织没钱手头紧，林向南也愿意贴点钱进去。但能报销，林向南也不会拒绝，故意去当那个冤大头。
就现在这经济形势，家家都没多少存款，林向南愿意主动垫款，已经是属于很深明大义的那波人了。
“放心，组织不会亏待你的。”孔主任贴心的说道：“这基地的科研人员工资高。能收买到也不容易，我知道你肯定花了大价钱。”
但这钱，花再多也是值得的。有些技术带来的改变是无价的。
孔主任动用自已的权限，直接给了林向南十万英镑，“这是我手里能调动的最多的钱，你先拿去用着，花完了跟我说，我再去打申请。我们这次都已经拿到了一部分成果，领导肯定不会在这方面卡我们。”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没结果的时候，哪怕他抱着领导的大腿哭，也拿不到钱。
见到成果了，十万二十万的经费他也敢花。
在外面混，太抠搜了是真不行。
哪怕是现在这物价，丹尼尔在他们基地地位不高，年薪也有一万多英镑。拿几千几百块钱去贿赂人家，那不是搞笑嘛。
在孔主任眼里，他给的十万经费，还包含了后续维护感情的费用。
但林向南送出去的那红宝石胸针和手表，价值都已经超过孔主任给的钱了。
不拿大钱砸，丹尼尔也不会被腐蚀得那么快。
林向南没打算占国家的便宜，要钱只是表明自已的态度，钱少点，林向南也无所谓。
“正好今晚我要和丹尼尔见一面。这钱收买他也够了。”林向南认真的承诺道：“主任你放心，这钱我会好好花的，每一分钱，我都会花在刀刃上。”
孔主任发自内心的说道：“我相信你。”
他那眼睛，格外的真诚，看得林向南都不好意思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收买丹尼尔的事，应该先跟我说的。你先垫了那么多东西和钱进去，万一……”
万一拿不到情报，林向南的投资就打了水漂。自已的钱都愿意事先垫进去，林向南怎么可能会贪。
“你们这些同志，就是太舍已为人了！我都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
孔主任都快把自已给说感动了，再次重申道：“这次钱不够的话，你可别逞能。有需要一定要跟我说，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在他眼里，林向南已经是个高尚的，愿意牺牲自已利益的好同志了。
好像在这个时代，愿意牺牲和奉献的人，格外的多。
孔主任也是其中一员。在外面撑场面的衣服，他就两件，用的毛巾和私下穿的衣服，都非常的旧，袜子也是破洞的。
能过他手里的钱可不少，这次林向南的活动经费，也是孔主任给的。但人家还真就没有一点伸手的想法。
不止他，很多老前辈也是一样。
华国现在危机四伏，大家总觉得，要是自已不努力，国家就会有危险，自已也会跟着完蛋。在强烈的危机感中，一个个都铆足了劲的想为国分忧。
林向南虽然也贴了点钱进去，但她觉得，自已的品格可没有孔主任说的那么高尚。
夸她聪明美丽大方善良……这些林向南都能接受。
林向南唯独接受不了，别人夸她的品德。
她自已是什么缺德货色，自已心里还能没点数？
林向南摸了摸鼻子，心虚的终止谈话，“孔主任，你昨晚上也没睡好，要不抓紧时间再去眯一会儿？待会儿我们还得去基地呢。”
“睡是不能睡了，我这儿还有事情没忙完呢。”孔主任搓了搓脸，说道：“我就先走了啊。钱你记得收拾好。”
“嗯，好。”林向南乖巧的点头。
等孔主任走了，林向南才抖了抖肩膀，搓了一下自已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太腻了，孔主任说话真的太腻了。他当什么主任啊，就该去当政治老师。”
林向南把孔主任给的钱放行李箱里藏好，又重新收拾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下楼吃早饭。
从昨天到现在，王教授她们几个大佬的脑子，全都高速运转，而且还熬了一个通宵。
吃早饭的时候，思维从工作里跳了出来，王教授她们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吃饭的时候都打起了瞌睡。
在车上，他们更是睡得昏天黑地。
到了基地，继续去参观下一个实验室的时候，王教授他们才勉强自已打起精神，认真听了起来。
好巧不巧，今天来给王教授他们讲解的专业人土，就是丹尼尔的老师，一位非常绅土的中年美男子。
他讲的内容，和之前几天差不多，尽吹牛逼去了。
只说自家哪些技术全球领先，有多厉害。炫耀自已的肌肉，但不说这肌肉是怎么练出来的……
废话听着本来就催眠，王教授还熬了个大夜，眼睛涩得不行。
听着听着，王教授的眼睛就不自觉的眯上了，头轻轻垂下，呼吸逐渐均匀。
同行的那几个大佬，好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在身上，除了王教授，另外几个大佬的眼神，也逐渐放空了起来。
“老师她们好像睡着了。要叫醒她们吗？”林向南戳了戳孔主任的肩膀，小声询问。
“不用。熬了那么久的夜，肯定累到了。这卷毛讲的都是皮毛，还不如让王教授他们白天养好精神，晚上发力。”在孔主任眼里，王教授他们也都是国家的宝贝，哪舍得让他们受委屈。
丹尼尔的老师站在最前面，眼中看到的是：打瞌睡的王教授等人，说悄悄话的林向南等人。整个考察团，一半的人在划水……
怎么回事？难道他讲的那些先进技术，不值得华国人担忧害怕惶恐吗？！
丹尼尔看了看老师的脸色，默默的缩小自已的存在感。考察团会这样，跟他应该没关系吧？
反正丹尼尔全程是不敢和林向南对视的。
林向南也不看他，只有来基地的第一天林向南对他热情，后面林向南就找别人唠嗑去了。
等下班之后，到了约定好的老地方，林向南看着他，脸上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丹尼尔还想给他的财主来个热情拥抱，林向南默默的躲了。
“上次答应你的厚礼。呐，在这儿了。”用报纸包好的五万英镑，被林向南轻轻推到了丹尼尔的面前。
“现金?”丹尼尔左右看了一眼，快速的把钱放到自已的包里，夸道：“现金好。方便。”
林向南送的礼物小巧，送起来的时候不惹眼，但用钱的时候，丹尼尔还得费功夫转卖。
“前两次不熟。直接送钱，我怕你觉得我俗。”林向南说得直白。
接触多了，熟悉了，林向南也看出来了，丹尼尔是个不爱装逼的，直接送钱，双方都洒脱。
丹尼尔摸了摸包里的钱，发自内心的感叹，“怎么会俗？金钱可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
拿到了一笔巨款，丹尼尔的心情非常美妙，轻松的喝了一口红酒，问道：“上次的资料，你回去的时候，记下了多少？”
“不多。”林向南想了想，说道：“前面40%的数据，我能保证它的准确性。剩下的，就只能作为参考，错漏比较多。”
虽然全记住了，但林向南斟酌了一下，还是选了个比较低的数值。
她怕丹尼尔觉得亏了。想加钱。
可40%的数值，也够让丹尼尔惊讶的。
他刚刚还觉得红酒滋味美妙，现在却一口都喝不下去了，“林，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个天才。”
“很多人这么说。”林向南淡定的耸肩，心里却犯嘀咕，这资料一半都没记住，也算天才了？
她还是收着点表现的呢。
“我之前觉得，你这样的人，进不了我老师的实验室，也不可能被基地聘用。但现在我改变了这个想法。”丹尼尔抛出自已的橄榄枝，“你想出国留学吗？我可以跟老师引荐你。”
挖墙角挖到自已身上来了？林向南脸色绷紧，战术性后仰。
“林，你这样的资质，留在你自已的国家是一种浪费。你们那边的条件真的是太差了。”丹尼尔夸张的说道：“听说你们国家，每年都要饿死很多人，那么贫穷，哪来的经费给你们搞科研呢。”
听他说自家的坏话，林向南撇了撇嘴。也就这两年稍微穷点，过几年就很富贵了，华国可是个巨大的潜力股。
“出国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也不急。”
林向南稍稍敷衍了一下，就转移话题道：“如果还有其他核心技术的资料，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钱这方面，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没问题。有机会的话，我会通知你的。”丹尼尔举起酒杯，对林向南举杯，直白的说道：“看在钱的面子上。”
他虽然觉得林向南记下的数据，比他想象的多，心里有些不自在。
但第一次干这种事，丹尼尔还有些生涩，一点也没提加价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华国穷，不敢狮子大开口。
他俩干的就不是啥能见光的事，商量完正事，晚餐还没动几口，他俩就赶紧撤了，生怕被人撞见。
出都出来了，林向南也没急着回去，转道去了古董店，买了几个漂亮的华国文物。
她哼着小曲儿，提着购物袋回酒店，远远的就看到坐在大厅沙发等她的孔主任。
“看到你回来。我这心才算放下。”孔主任关心的问道：“今天怎么样？”
林向南立刻收起了自已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乖巧的回答道：“这次谈得很愉快。那谁说他会再找机会。”
在外面，林向南都不敢提丹尼尔的名字，十足的谨慎。
“那就好，你办事我放心。我回房间睡觉去了。王教授那边，你也劝着点，让她早点睡。咱们年纪上来了，不比当年，可不能再这么熬了。”
昨天是一群老大熬夜开小会研究。今天大家就正常了，各回各的房间，只用研究自已手里的那份资料。
王教授低着头，认真的在灯下看资料，听到林向南回来的动静，她都没抬头。
“晚饭吃了吗？我拿了两块面包做宵夜。你饿了的话，可以先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