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三侧福晋提醒。”清漪收回视线,朝着身边儿的三侧福晋大方一笑。
“一点儿小事罢了,哪儿值得四侧福晋这般客气。”三侧福晋在府中不受宠,所以已经很久未这般轻松的同人交谈了。
紧接着众人都跟着跪身:“参见皇上、皇太后娘娘。”
清漪这还是选秀之后第一次看到皇上,相比之前,皇上好似……是苍老了一些?
等到皇上落座后,她们才跟着坐回了位置上。
五侧福晋的身子居然还微微摇晃了一下看的清漪眉头一跳。
但愿这位五侧福晋别晕在了颁金节的宴席上。
好在她身边儿的婢女及时将她扶住了,才没有闹出笑话来。
想想四月之前众人羡慕的眼神,再对比五侧福晋如今的模样,清漪就忍不住有些唏嘘起来。
世事变幻无常,唯有自己强大,才是根本。
依旧是皇上说着开席的话,随后殿内的气氛才开始热络起来。
嫔妃大臣皇子们都陆续敬酒后,最后才是皇孙上前。
太子尽管成婚晚,还没有嫡子在,但子嗣还算丰沛,大阿哥就不必说了,前头的嫡福晋,可是拼死给他留了个嫡子在。
只见三阿哥过后,就直接跳到了五阿哥,上首坐着的康熙,眉头微微一皱,但想着德妃的所作所为,心里又释然了。
老四这些年辛苦了。
等下次选秀,再给他指个身份高贵的侧福晋。
这也算是他作为皇阿玛,对老四的一点儿补偿。
德妃行事还是太过偏心了,他得再敲打一番才是。
太子如今越发不着调了,胤禔有勇无谋,做将军可以,做皇帝还是算了,他可不想这大清的基业败在他手上。
至于剩下的阿哥们,老三优柔寡断,老四太过规矩,老五一开始就排除在外,老七是个天残,老八太过算计,老九老十那就是两个混小子,至于再后面的阿哥些,那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众多的儿子,仔细想想,居然没有一个满意的。
康熙微微垂下眼眸,遮盖住了眼中的晦暗。
等他再好好看看。
角落中,清漪正欣赏着大殿中的歌舞,时不时的吃上两口点心,但也惬意。
今日颁金节,清漪并没有看到十二福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少她瞧着十二阿哥的脸色不是很好就是了,连嘴角的笑意都僵硬的很。
不用看见十二福晋,对于清漪来说,还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到宴会散尽,时间已经到戌时过半了天色都已经微黑了。
宫门口,四贝勒府的马车正等着,乌喇那拉氏和清漪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四爷站在一旁,由小太监牵来了马。
“格格,主子爷和福晋她们要回来了,要不咱们还是过去再求求主子爷吧。”银柳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二阿哥从早晨到现在滴水未进,呼吸也越来越弱了。
“再等等。”李氏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庞越发的诡异起来。
“格格!”银柳焦急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银柳,你不能怪我心狠。”
“左右弘昀的身子也撑不了几日了,就当他最后再报答我一次吧。”李氏蹲到儿子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心中的痛苦无人知晓。
两辈子啊!
两辈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在她眼前咽气儿,这感受,足以将她给生生逼疯。
她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她还有弘时,以后她会是高高在上的齐妃、齐贵妃,甚至是……
她要稳住。
就这样连想几遍后,李氏心中的戾气才稍稍消了少许。
“再去取人参片来。”李氏的声音中透着坚定和丝丝悲痛欲绝。
“格格,人参片已经没有了。”银柳眼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从二阿哥小小一团生下来,她就一直在,可以说对二阿哥的疼爱,她一点儿也不少,现在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二阿哥落气儿,她这心啊,都快痛的不能呼吸了。
“没有就去找张起麟!”
“是,奴婢这就去。”银柳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转身飞快的小跑了出去。
左右这些日子,她去前院找张公公拿人参都已经轻车熟路了,就不必找什么借口了。
银柳前脚刚走不久,后脚福晋和四爷就进了府。
进门胤禛就看到了张起麟,想不也想的问了句:弘昀如何了?”
张起麟顿了一下,随后才回答道:“回四爷的话,二阿哥的情况如旧。”
只不过他怎么觉得,李格格那边儿用人参会不会太快了?
张起麟看着主子爷身边儿围着的人,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口。
再等会儿,等没人的时候他再同主子爷说。
“那就好。”
“福晋,你们就先回去吧。”今日是十三,胤禛不想去后院。
“是,四爷。”临走之前,乌喇那拉氏看了眼四爷,见他没甚表情,就带着人离开了。
胤禛倒是想再跟清漪说说话,但福晋还在,这明显不是个好时候。
还是等明日,他再过去。
等到人都离开后,胤禛才带着苏培盛和张起麟两人去了书房,进门后,胤禛就沉着声音问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早在张起麟犹豫那会儿,胤禛就察觉到了。
“四爷,李格格那边儿的人参,用的有些快了。”对于现在的二阿哥来说,人参那就是属于吊命的东西,这东西用的快,可不是个好消息。
“多快?”听到张起麟的话,胤禛的脸色越发冷静起来。
“李格格院中的奴婢,前天才在奴才在支取了一支人参,今个又来取了一支。”
听完张起麟的回答,胤禛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了下来,随后冷着脸起了身:“去栖夏院。”
“是,四爷。”苏培盛和张起麟连忙跟了上去。
看主子爷这表情,苏培盛不由得为李格格默念一声。
但愿二阿哥一切如旧,不然那可就坏了。
因为心中记挂着弘昀,所以胤禛比平日里快上一半的时间就到了栖夏院。
他进门时,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就进了弘昀的房间。
直到看到躺在床上,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的儿子,胤禛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随后也并未在房间内看到府医,胤禛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沉。
他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床边的李氏,试着呼唤了几声,弘昀却没有任何反应。
胤禛转头,目光摄人的看向一脸茫然无措的李氏:“李氏,你真是好样的!”
“四爷,您听婢妾解释。”李氏慌忙上前,想解释一番。
但胤禛根本就没给李氏任何机会:“苏培盛,去请王太医过府。”
“张起麟,去把府医带来。”
“是,四爷。”两人应答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四爷……”李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四爷的眼神给吓住了,只能喏喏的闭上了嘴。
“侧福晋,快,二阿哥不好了。”清漪刚回院子不久,李全就焦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什么?!”清漪惊呼后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后,就带着人朝栖夏院走去。
一路匆忙的走到了栖夏院,房间里面已经围满了人。
清漪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后才走了进去。
“妾身参见四爷、福晋。”
看到清漪进门后,胤禛的脸色也没有好多少。
只是冷着声音说了句起身后,就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弘昀身上。
这会儿张起麟已经带着府医来了,但府医脸色愁苦,显然也是没什么办法。
清漪看了眼二阿哥,心中的预感越发不好了。
且瞧着李氏的表情,怕是也有些问题在。
又过了两刻钟后,苏培盛才带着王太医姗姗来迟。
“四爷,奴才将王太医带来了。”苏培盛今日进宫请太医的动静儿,那可一点儿也不小。
“嗯。”胤禛起身,将床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王太医还没有上手,就光看着二阿哥的脸色,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上手一摸脉,心中跟着沉了下去,连嘴里都满是苦涩。
“四爷,臣……无能为力。”王太医放下药箱后,朝着四爷跪下了身。
一旁的乌喇那拉氏呼吸都重了两分,只不过这不是因为难过。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心中太过高兴,才会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还能撑多久?”胤禛压下了心中的痛处,哑着嗓子说道。
“臣……臣最多还是让二阿哥撑过今晚。”王太医说道。
“那就动手吧。”
而李氏在听到王太医的话后,一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亲耳听到这话时,李氏原以为自己能承受住,现在看来她还是太过高估自己了。
一时间房间内的人神色各异。
“等等。”就在王太医准备动手时,胤禛又出声了。
王太医手上的银针跟着一抖,险些掉落了下去。
“你们都回去。”瞧着屋子内的人,胤禛只觉得颇为心烦。
还好大家都知道如今情况特殊,故此也并未多留,全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最后离开的是福晋和清漪。
清漪知道现在的四爷肯定不想有别人在,所以走的时候很干脆。
但是福晋,左右思索了很久,也没能找理由留下来。
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离去,所以走的很是缓慢。
但胤禛的注意力丝毫未分给她,这让乌喇那拉氏对能留下来的李氏充满了怨气。
这一晚,对于后院中的众人来说,都是一个难眠之夜。
等到第二日送走二阿哥后,四爷就将李氏给禁了足,这让后院众人都猜测万分。
“侧福晋,可要奴才去打听一番?”流漪院内,清漪让秋月将房间内的鲜艳东西都收了下去。
虽说只是个小阿哥夭折,但该有的规矩,还是样子还是要摆出来。
“打听什么。”
“左右就是因为二阿哥罢了,现在再去打听,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今日的清漪,身穿一身青色的暗纹旗装,头上只有一根碧玉的荷花簪,寸的整个人清醒脱俗,好似空谷幽兰。
“今日捡着简单的菜色送来。”
“奴才明白了。”
转眼时间就到了月底。
因为二阿哥的事,胤禛这个生辰并未办,府中众人只能将寿礼都送到了张起麟那处。
“也不知道李格格什么时候能出来。”秋玉正在给主子绣着披风。
天气逐渐变凉,前两日主子爷才让人拿了一整块白狐狸皮过来,说是给主子做披风用。
“你操心那么多做什么。”秋月低声说道。
“我这不是就随口一说吗,哪儿用的上这般严肃。”秋玉嘟囔了一句。
“主子的披风绣好了?”
“还差最后一点儿收尾了。”
“那你还有心思关心其他的。”
清漪躺在窗边的摇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慢慢的看着。
这是四爷吩咐人送过来的古籍,颇得她的心意。
也不知道四爷是从何处得知她喜欢这个的。
前些日子,就在二阿哥夭折后不久,她从福晋那里也得了消息,说是十二福晋也不好了,这让清漪心里吃惊不已。
十二福晋那人,身子不说健康无比,那也不会是这般羸弱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她的身子衰败的这样厉害。
这事也不知道额娘她们知不知道?
“侧福晋,您快试试这披风,看看穿着如何?”秋玉将披风最后一针收尾,随后拿起披风起身抖了抖。
“做好了?”
“秋玉辛苦了。”清漪偏头看去,看见秋玉手上的白狐狸毛披风会心一笑。
“听说这是主子爷去年秋弥打到的白狐狸,当时连福晋都想要,主子爷都没给呢,今年直接送到侧福晋您这儿来了。”李全侯在一旁,笑着脸恭维道。
“哦?”
“这你都知道?”清漪听后挑了挑眉。
“奴才也是听其他人传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个奴才就不得而知了。”李全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些许不对劲,连忙出声找补了几句。
“福晋的事,不要随意乱说。”清漪只是深深的看了李全一眼,随后警告了一句。
在她这儿伺候的人,可以不聪明,但是不能口无遮拦。
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清漪都是不喜欢背后随意谈论旁人的。
“奴才谨遵侧福晋教诲。”
“行了,下去吧。”
“今日的晚膳就上份羊肉锅子就是了。”上回跟着四爷吃了一回,那味道还不错,倒让她有些想了。
“奴才遵命。”李全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披风就不用试了,你的手艺我信得过。”说完这边儿,清漪才回了秋玉一句。
“那奴婢就拿去放着了。”
“嗯。”
“侧福晋,现在离晚膳还有一会儿,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您已经看了许久了,该休息会儿眼睛了。”秋月看着桌子上的沙漏,轻声提醒着主子。
清漪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外面还有些余晖在,出去走走也行。
“走吧。”自从二阿哥夭折后,除了平日里请安,清漪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去过了。
听到主子要出去,秋玉放披风的手一顿,又拿着那件披风走了过来:“等会儿外面该起风了,侧福晋您将这件披风也带上。”
“嗯。”因为只是出门走走,所以清漪并未带多少人去,只带了秋月和秋玉两人。
三人出了院门,就慢慢的走着,也没想着去哪里,就准备这么随意的走走。
“侧福晋您看,那不是耿格格吗?”秋玉眼尖的看到了前面坐在亭子里面的耿格格,
清漪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耿格格带着一个婢女坐在亭子里,面朝着池塘,瞧着好似在出神一般。
清漪停下了脚步,正准备走开,却不想那耿格格的婢女却朝着这边儿望了望,随后低身朝着耿格格说着什么,紧接着耿氏就转过了身子。
这让清漪心底微微叹气,她本来只想着静静地走走,谁知道居然会碰到耿氏。
人家都看到她了,如果掉头走掉,就有些掉身份了。
果然,清漪刚站定了一会儿,耿氏就带着婢女起身走了过来。
“婢妾参见侧福晋。”耿氏温温柔柔的朝着侧福晋行了个礼。
“耿格格不必多礼。”
“没曾想婢妾和侧福晋这般有默契。”起身后,耿氏朝着清漪大方一笑。
听到耿格格的话,清漪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几位格格中,清漪对耿格格的感官还不错,毕竟耿格格的性子没什么大毛病,且在后院奴才们中口碑一向不错。
尽管这般,但清漪也没想和耿格格深交的意思。
耿氏见侧福晋不接话也没有变脸色,而是不动声色的将话题给转移开了。
“这么久了,婢妾还未去过侧福晋的院子,也不知道改日能否上门拜访一番。”耿氏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耿格格有空直接过来便是。”清漪笑着应答到。
“那婢妾可记下了,等到哪日有空,婢妾定上门拜访。”说话的空挡,耿氏的目光被侧福晋身上的披风给吸引住了眼神,但她又不敢放肆的打量,只得借着说话的空挡,仔细的看上两眼。
偏偏这越看越心惊。
“恕婢妾冒昧,侧福晋您这披风上的狐狸皮……可是四爷给的?”耿氏说这话时,语气微微有些迟疑。
清漪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顿:“耿格格怎么知道?”
听到侧福晋的回答,耿氏表表情微微凝滞。
她没曾想到,四爷居然这般宠爱侧福晋吗?
她可听说,去年秋弥回来时,福晋还曾问四爷要过,但不知怎么的,四爷没给,只是额外补偿了福晋一块儿红狐狸皮。
今年她居然在侧福晋身上看到了,要是被福晋知晓,那才有好戏看了。
“婢妾只是有所耳闻罢了。”
“这皮子差不多,怎么耿格格一眼就瞧出来了?”清漪好奇的很,她不知道耿格格怎么认出来的,反正她看这狐狸皮,只要颜色差不多,她都不怎么分辨的出来。
她库房里,可有好几块这颜色的狐狸皮,要不是因为这块儿是四爷送的,她都不会用这块的,反正颜色都差不多。
听着侧福晋的话,耿格格心里更加心惊了,心惊于侧福晋话中的随意。
这种颜色的皮子,她连见都没见过几回,侧福晋居然这般随意?
真真儿让人心生妒忌啊。
耿氏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了出来,也许侧福晋并不需要她这个消息,但不管怎么说,至少能结个善缘。
她目前在后院,属于谁也不靠的那种,等哪日她有了难处,求到侧福晋这儿,也许还能容易两分。
“去年府中曾有过传言,婢妾听了那么两耳朵,所以看着这披风,就想了起来,所以随口就问了问,没曾想居然真是四爷送的。”
“原来是这样啊。”清漪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聊了一会儿,清漪觉得出来的也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了:“天色不早了,耿格格可要回去了?”
“婢妾再坐会儿就走。”耿氏摇头。
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消息,今日说什么也得等到四爷才行。
自从侧福晋进府后,四爷除了福晋那里,就没再去过其他格格那留宿。
虽说现在二阿哥刚夭折后不久,不能过夜,但陪四爷聊聊天也好啊。
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四爷说不定就不记得她这么个人了。
“那耿格格随意,我就先回去了。”
“婢妾恭送侧福晋。”耿氏微微蹲身。
在送走侧福晋后,耿氏又转身回了刚开始坐的那个亭子。
她身旁的春月问道:“格格,晚膳时辰都快过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急什么。”耿氏慢悠悠的说了句。
“要想在后院脱颖而出,那必要的手段和耐心一样都不能少。”
“可是,都这么晚了,想必主子爷也不会进后院了。”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就算主子爷来了,也都看不见格格了。
“今日四爷该去福晋的院子了,他会来的。”耿氏一脸自信的说道。
但耿氏不知道的是,胤禛的确是来了,在清漪还未走的时候,他就到了。
因为耿氏在,所以他并未出来,却不想听到了耿氏这般话语。
胤禛看了眼耿氏,又看了眼清漪离去的方向,随后朝着原路返回了前院。
“苏培盛,自己去领罚。”胤禛淡淡的看了苏培盛一眼,眼中的警告明显。
他的行踪连后院格格都知道,定是前院出了钉子,苏培盛到底是怎么当差的!
“四爷恕罪。”苏培盛麻溜儿跪到了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不一会儿功夫,额头就有些泛红了。
“行了,磕坏了脸,明日就换张起麟在我身边儿当差了。”果然,没等一会儿,胤禛就叫停了苏培盛的动作。
看的一旁的张起麟,直在心中暗呼苏培盛那人精明。
怪不得他总是玩不过儿苏培盛那人,这人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心真脏!
在苏培盛退到一边儿后,张起麟才站了出来:“四爷,十四爷今个亲自送了贺礼来,您可要看看?”
胤禛听到十四,本能的就皱了皱眉头:“亲自送来的?”
“是。”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您回府前不久。”门房那边儿直接将东西送到了他这里,说是十四爷放下东西就走了。
十四爷这举动,张起麟也有些摸不着头绪。
虽说上次胤禵说了要过来给他过生辰,但因为弘昀的事,所以不了了之了,胤禛以为他会忘了,却不想他还记得。
对于这个亲弟弟,胤禛现在感官复杂,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
“四爷?”久久没有听到四爷的声音,张起麟大起胆子又喊了声。
“不用了,你放进库房就是了。”胤禛冷着脸回到。
“是,四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狐狸毛什么的,大家不要跟着学哦,咱们有多种多样的衣服,不要惦记皮草,冬季来临,大家买羽绒服、棉大衣、派克服等等。
爱你们哟~啾咪~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条规定如下:
【非法猎捕、杀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非法收购、运输、出售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罪】非法猎捕、杀害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或者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非法狩猎罪】违反狩猎法规,在禁猎区、禁猎期或者使用禁用的工具、方法进行狩猎,破坏野生动物资源,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第61章 上门拜访
第二日,苏培盛跟着四爷出门时,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显然昨天那顿板子的劲儿还没过去。
不过他脸上倒白白净净的,没什么痕迹在。
因为去请安,所以清漪今日并未披昨日那件披风,而是从箱笼里面拿了件往年的旧披风。
虽说是往年的,但做好之后也没穿过两次,看起来还是有九成新。
进门后,清漪就将披风解了下来,递到了秋月手上。
而昨晚没等到四爷的耿格格,今日来请安时,眼下都还能看见一点青黑。
她进门就看到了侧福晋身后婢女手上的披风,在瞧着不是昨日那件后,心中不知怎么的,略微有些失望。
“耿格格怎么的了?”
“可是昨晚没休息好?”钮钴禄氏看着容貌有些憔悴的耿氏,心里微微高兴。
这耿氏,仗着比自己容貌好,可没少给她脸色瞧。
“多谢钮钴禄格格关心,不过是因为昨夜的雷声大了些,所以没怎么休息好。”
“那耿格格可真是金贵。”钮钴禄氏笑着轻哼了一声。
什么雷声大,不过就是没等到四爷罢了,当谁不知道她的动作似的。
“比不得钮钴禄格格,听说妹妹昨晚的灯亮了一夜呢。”耿氏也不轻不重的刺了一句。
钮钴禄氏被耿氏说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又无可反驳的闭上了嘴。
怕打雷怎么了!
这边两个各自扭头,那边的宋格格和武格格则是安安静静的坐着,连脸上的笑容都未变过。
好似自从二阿哥夭折后,宋格格和武格格两人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除了请安,连门都不出了。
因为李格格在禁足,所以此时坐在清漪对面的是宋格格。
因为宋格格的性格,清漪其实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这位宋格格。
听说早年宋格格刚进府时,还是颇为受宠的,但自从李格格来后,宋格格的宠爱就日渐稀薄了。
在接连夭折两女后,就彻底的消失在人前了。
按理说宋格格应该跟李格格不对付才是,但清漪瞧着往日里宋格格和李格格的相处,怎么感觉还挺融洽的?
没过一会儿,福晋从里面走了出来。
清漪看着福晋今日的脸色,突然发现也有些憔悴,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乌喇那拉氏因为昨夜没睡好,所以今日神色都颇为高冷。
对于耿氏昨晚的动作,乌喇那拉氏也有所耳闻,但因为最后并未得逞,所以她也没什么过大的反应。
“眼下天气寒冷,各位妹妹晚上还是少出去走走为好,免得惹了风寒,得不偿失。”说这话时,乌喇那拉氏还朝着耿氏那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福晋虽说没有点名,但屋内的众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耿氏。
一时间耿氏成了众矢之的,让她在椅子上坐着浑身都难受的紧。
“谨遵福晋教诲。”
“行了,今日就这样吧,大家都早些回去吧。”说了几句话后,乌喇那拉氏也有些腻味了。
“恭送福晋。”
乌喇那拉氏等人都走后,才稍稍塌下了一点儿肩膀。
“老奴的福晋诶,您何苦这般逼自己呢。”尹嬷嬷瞧着眼神中满是疲惫的福晋,心中说不出来的心痛。
自弘晖阿哥去世后,福晋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跟主子爷过着日子,也不说缓和缓和关系。
就好比昨日,明明就该主子爷来正院过夜的日子,福晋也期待着,但主子爷不来,福晋宁愿自己生生等着,也不肯排给人去前院问问。
主子爷是龙子凤孙,福晋难道还指望主子爷先低头不成?
“嬷嬷,我心里都有数你不必再劝了。”乌喇那拉氏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她是正妻,嫡福晋。
四爷总归不会一直冷着她的。
不管她如何做,只要她不犯大错,她这个嫡福晋可是稳稳当当的。
何必弄的自己跟后院其他人一般呢。
“福晋。”尹嬷嬷发现,现在的福晋,越发的固执了,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相劝。
只希望福晋能自己想通才好。
主子爷可不是一般人,家中夫人教福晋的那一套,在主子爷身上,可能并不怎么好用。
“嬷嬷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尹嬷嬷微微叹了口气:“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侧福晋,耿格格来了。”刚进院门的清漪,还未坐多久,门口就传来了李全的禀报声。
“耿格格?”
“去带进来吧。”被耿格格突如其来的的举动弄的愣了愣神,但清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原以为昨日耿格格是说的客气话,不曾想她这么快就来了。
“秋叶,去泡壶新茶来。”
“是,侧福晋。”
这边儿秋叶的茶水还没上来,李全就先带着耿格格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