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胤禛笑着反问了一句。
“四爷笑什么。”看着四爷嘴角的笑意,清漪总觉得四爷是在笑话她,可惜就是没证据。
“咳咳。”
“没什么。”胤禛清了清嗓子,将剩下的笑意收了回去。
“用膳吧。”
等沐浴出来后,胤禛想着今日饭桌上发生的事,再看看床上眼睛紧闭的清漪,不由得又想笑了。
但他忍了下来。
这会儿再笑,待会儿可不好哄了。
上床后,胤禛将清漪抱进了怀里,问着她身上绵绵不绝的馨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而清漪在四爷上床后,就开始紧张起来,随着四爷的动作,心口的心跳越发厉害了,但她等了许久,也不见四爷下一步动作,便慢慢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四爷闭了眼后,心里才微微放松了下来。
心中是既高兴,又有一点点儿的失落。
昨夜心中惦记着事情,清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等今日起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温度。
“秋月。”
“侧福晋,您醒了。”秋月掀开床帏,扶着主子起了身。
“什么时辰了?”
“侧福晋,已经辰时过半了。”
“主子爷走的时候,可特意吩咐过不让奴婢叫侧福晋您起身的。”秋玉拿来了外袍,披到了主子身上。
“今个可听说了大格格那边儿有什么动静儿没有?”清漪下床后,朝着银杏嬷嬷那边儿看了一眼。
银杏嬷嬷摇了摇头。
见状,清漪在心底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她还是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左右人家的亲身额娘都还在,还轮不到她来多管闲事。
“侧福晋,奴才有事禀报。”清漪刚穿好衣服,坐到了铜镜前,门口就传来了李全的声音。
“进来吧。”
“什么事如此着急?”清漪挺直着腰,余光看向了铜镜中的李全。
“侧福晋,正院传来消息,说福晋病了。”
“嗯?”听到这个消息的清漪,动作幅度略大的转了转头,却不曾想被扯到了头皮,疼的她轻哼了声。
“嘶~”
“侧福晋恕罪。”秋叶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一缕头发,跪在地上请罪。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起身吧。”
“福晋的病可严重?”清漪又转头继续问起了李全。
前天请安的时候都还好好的的,怎么才一日不见,就病了?
“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正院那边儿也没有说清楚,且正院被福晋把控的犹如铁桶一般,他自然也打听不到消息。
“秋叶,动作快些。”
“奴婢知道了。”听见主子的催促,秋叶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梳妆打扮好后,清漪连早膳都还顾得上吃,直接起身去了正院。
好在她来的时间不早不晚,除了还在禁足的李氏,钮钴禄氏和耿氏也还未到。
“婢妾参见侧福晋。”宋氏和武氏在看到侧福晋进门后,捏着手帕蹲身福礼。
“都起来吧。”
“福晋如何了?”清漪走进了内室,就看到了一脸蜡黄躺在床上的福晋。
才一日不见,福晋仿佛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一般。
“妾身参见福晋。”
乌喇那拉氏头上包着一条抹额,神色恹恹的看了富察氏一眼,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起来吧。”
“福晋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淑妹妹关心,我的身子无甚大碍,不过是夜里没盖好被子,所以着凉了。”
对于福晋说的话,清漪是一个字也不信,世家大族的睡姿,那可是从小就有规矩的,福晋会因为没盖好被子而着凉?那还不如说下面的人没关窗户来的可信一些,但她也只能跟着福晋的话接下去:“马上要过年了,福晋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承淑妹妹吉言。”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钮钴禄氏和耿氏才姗姗来迟。
“婢妾参见福晋/侧福晋。”两人的脸颊都有些微红。
“婢妾来的路上不小心湿了衣服,所以来的晚些,还望福晋恕罪。”钮钴禄氏久听不见福晋让起身的声音,连忙开口解释了起来。
“钮钴禄妹妹可还是通过大选进府的,这规矩学的可不怎么样。”乌喇那拉氏现在心里不痛快,她自然也不想让别人痛快。
左右四爷如今都对她这般了,她何必还死守着嫡福晋的规矩。
“福晋恕罪。”钮钴禄蹲的腿都麻了,索性就直接跪到了地上。
“钮钴禄妹妹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钮钴禄氏跪下身,乌喇那拉氏丝毫没有慌张,反而还略带讥笑的挑了挑眉。
面对福晋的责问,钮钴禄氏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行了,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你们都回去吧。”问了两句后,乌喇那拉氏也觉得无趣起来,之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她现在只想好好静静,不想再看见后院的人。
“这个月的请安也暂时停了,等我什么时候好了再过来。”身子不舒服,乌喇那拉氏也不想费心思去应付她们。
“是。”
等到其他人都走后,清漪才带着人出了正院,临走之际,清漪还回头看了看福晋,在看到她现在疲惫又憔悴的面孔后,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了些许的唏嘘。
她还记得当初她进府时,福晋红润的脸庞,对比现在,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秋月,拿一份血燕窝给福晋送去。”一路不紧不慢的回了流漪院,清漪在看到我院子里的红木秋千后,目光微闪。
“可要奴婢带上府医去?”秋月还记得上回主子送李格格东西时的场景。
“不用了。”
“我想福晋还不至于这般愚蠢。”清漪摇了摇头,并未答应。
今日和那日的场景不同,福晋可不是小孩子,这般劳师动众的,反而还会适得其反。
“奴婢这就去。”
“等等,嬷嬷你去送。”秋月正要转身,清漪却将她叫住了。
福晋身边的人都老辣,秋月性子太过活泼,还是让银杏嬷嬷去送比较妥当。
“是,侧福晋。”银杏嬷嬷并未多话,而是直接跟在秋实的身后去了库房。
“侧福晋,您说福晋病了,四爷会不会将暂时让您接手管家之权?”等到人都出去后,秋月才小声的问道。
“不管四爷怎么想的,这个管家之权我都不能接。”且不管四爷如何想,就以她对福晋的了解来看,福晋对管家之权看的极为重要,这回福晋不好,看着也不是很严重,远不到需要别人管家的地步。
退一步说,就算四爷有这个想法,她也得行想办法圆过去才是。
这个管家之权对于她来说,那完全是弊大于利的。
“等着瞧吧,福晋这病,反正是好不了也没什么大碍。”依她看,福晋那完全就是心思重。
如今不用看见她们,说不定她的病还要好的快一些呢。
“就是不知道福晋这一病,三阿哥会不会被移出去了。”要知道,三阿哥现在可是四贝勒府唯一的阿哥,半点儿也马虎不得。
“三阿哥能被移去哪里?”
“前院还是李格格的院子?”
“这就看四爷怎么想得了。”清漪撑着头说道。
反正不管如何,李氏也快出来了,三阿哥也还没有到去前院的年龄,最大的可能四爷还是会让三阿哥回栖夏院去。
其实昨晚清漪都想跟四爷说说大格格的事了,但她想了想,还是没能开口。
她觉得,大格格不一定不知道身边人的心思,但至于为什么没有跟四爷说,问题多半还是出在李氏身上。
大格格没两年都快及笄,这些事情她都懂的。
至于福晋,那就更不会管这些事情了。
“秋月,你去让人做几件大格格穿的衣服出来。”思来想去,清漪觉得什么也不做,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既然如此,那不如给大格格添置几件衣服,就当是安安自己的心。
“是,侧福晋。”秋月虽心中有疑惑,但她却没有多问。
很多事情,主子怎么吩咐她便怎么做就是了没必要刨根问底的。
“另外再做一件厚实一些的披风。”
“是。”
“多拿些银子,叫她们动作快些。”
“奴婢知道了。”
主子吩咐完后,秋月就去库房拿布料,准备直接送到针线房去。
秋月领着人抱着布料来了针线房,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针线房都没什么活儿,这会儿大家都空闲着。
针线房的乌嬷嬷,在看到秋月后,一脸高兴的迎了上来。
“秋月姑娘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侧福晋直接吩咐就是,哪儿用得着你跑一趟。”
“乌嬷嬷好。”
“侧福晋想给大格格做几身衣服,所以让我拿了布料过来。”秋月示意身后的人将布料放到了针线房的桌子上。
“大格格?”听见侧福晋不是给自己做衣服。乌嬷嬷神色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正好针线房最近没什么活儿,这衣服三天就可以做好。”虽说不知道侧福晋为什么会给大格格做衣服,但乌嬷嬷识趣儿的没有多问。
要她说,也就是最近李格格被禁足了,不然下面的那些个奴才,一个个的到医院的不至于这么大。
“辛苦乌嬷嬷了。”秋月听后,将放在衣袖中的荷包拿了出来,递到了乌嬷嬷手上。
“秋月姑娘真是太客气了。”乌嬷嬷动作迅速的将荷包给揣到了自己袖子中,也没有看。
府中谁人不知侧福晋身价丰厚,出手又大方,她都不用看,那银子绝对是给的足足的。
“侧福晋说了,还要多做一件披风。”
“我记下了。”乌嬷嬷一脸笑意的将秋月姑娘给送出了门,随后才兴高采烈的回了针线房。
“奴婢参见侧福晋。”
“这是您做的衣裳,奴婢给您送来了。”一位面容清秀的婢女将衣服恭敬的放到了桌子上。
“秋月,赏。”清漪看着桌子上的衣服,针脚密实,上面的刺绣也是紧致无比,可见针线房是用了心的。
那婢女在接过赏赐后,连忙福身行礼到:“多谢侧福晋赏赐。”
等到人都走后,清漪才拿起了放在托盘里的衣服,针线房这次一共送了四套衣服并一件披风过来。
“秋月,给大格格送去。”
“是,侧福晋。”说罢,秋月就端着托盘转身出去了。
“格格,奴婢好似瞧着侧福晋身边儿的秋月来了咱们的院子。”银柳从窗户那边儿望去,刚好看到了秋月进门的身影。
“什么?”
“她的人来我的院子做什么?”
“可是四爷要放我出去了?”被关了快两月的李氏,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紧张的很。
“她去了大格格的房间?!”银柳看着秋月进了大格格的房间,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几分。
侧福晋的人去大格格的房间做什么?
“格格,可要奴婢过去瞧瞧?”
“快去。”李氏这段日子不能出房门,所以很多事情她并不怎么清楚。
这会儿见富察氏的人跟怀恪接触,她的心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怀恪可是他在养在身边儿最后的孩子了,富察氏为什么会跟怀恪有接触?
银柳出了房门直奔大格格的房间走去,刚进门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的大格格,这不由得让她有些许的怔愣。
大格格这人虽说是腼腼腆腆,但这般开怀的笑意,除了格格和主子爷面前,她从未看到大格格在其他人面前这般笑过。
秋月看着跑进来的银柳,朝着她点头示意,随后朝着大格格说道:“东西送到了,奴婢就先回去了。”
“回去告诉淑额娘,就说我很喜欢,谢谢她的好意,我改日再上门亲自道谢。”
“奴婢记下了。”对着大格格行礼后,秋月就转身走了,徒留银柳和大格格两两相对。
“银柳姑姑怎么来了?”大格格看着门口的银柳问道。
“格格担忧您,所以让奴婢过来看看。”
“额娘可还好?”
“格格一切都好,大格格您照顾好自己。”
“对了,刚才侧福晋的人来,是有什么事吗?”聊了几句后,银柳才将话题转到了点子上。
闻言大格格的笑意淡了些:“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淑额娘见天气转凉,所以给我送了几件衣服过来罢了。”
大格格说这话时,语气中带起了两的微嘲。
离得这般远的淑额娘都知道她的衣服陈旧单薄,同一个院子中的额娘却不知道,这让怀恪心中哦难免有了些许怨气。
她知道额娘更喜欢弟弟,但为何额娘总是看不见她?
额娘被禁足之后,便好似忘了她这跟女儿一般,所以她院子中的婢女才会如此的胆大妄为。
但凡额娘心里能记挂这她,她也不至于是这般处境。
再怎么说,她可是还有个弟弟在呢!
心思敏感的银柳,显然听出了大格格话中的情绪,她抿了抿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格格自从被主子爷禁足后,每日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也想过和格格提大格格的事。但每次格格都会搪塞过去,只会让她去打听三阿哥的事。
只至于让外人都看了她们的笑话。
但愿这事不要让主子爷知道才好。
“格格还等着奴婢回话呢,奴婢就先走了。”在大格格通透的目光下,银柳显然有些站立不安,索性找了个借口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大格格在看到银柳有些慌张的背影后,眼中的讽刺越来越深,最后又全部都归于了平静。
她能怎么办?
那可是她的亲身额娘啊!
回到正房的银柳,在看到一脸期待的格格后,口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知道,只要她一说,依照格格的脾性,绝对能炸。
但她又不能对着格格撒谎。
“快说啊,怀恪那边儿到底是什么情况?”看着吞吞吐吐的银柳,李氏不由得神色越发着急起来。
“格格您别急,您听奴婢给您说。”
“是……是侧福晋给大格格送了些衣服过来。”银柳心一横,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送衣服?”
“怀恪为什么需要侧福晋送衣服?”敏锐的李氏,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
“这……”银柳看着格格漆黑的眼睛,心中越发的忐忑起来。
“快说!”李氏徒然大吼了一声。
“您被禁足后,大格格房里的人就有些懒散了。”银柳没法。只得委婉的说一句。
“懒散?”
“我看怕不是懒散,是觉得我这个格格失宠了,所以便对怀恪不上心了吧。”聪明的李氏,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问题。
面对格格的质问,银柳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现在不方便出手,等我解禁,看我怎么收拾她们!”李氏眼神狠厉的说道。
随后目光一转:“这事四爷可知道?”
要知道现在四爷对她本就心生不满,要是再知道了大格格这边的事情,那岂不是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主子爷应该还不知道。”
“要是被主子爷知道了,那大格格房里的奴婢些,不可能全都安然无恙。”
“那就好。”李氏听到银柳的话,心里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快到年关了,四爷应该快放她出去了吧?
说到底,她当时也是为了四爷好,也就是四爷那般迂腐,看不到她的良苦用心。
“回来了?”
“大格格可还喜欢?”看到秋月进门,清漪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朝着秋月看去。
“大格格说她很喜欢,还说了改日再亲自上门跟侧福晋您道谢呢。”
“那里用得着她这般。”清漪听到秋月的话后,笑着摇了摇头。
“你去的时候,可有遇到李格格身边的人?”想了想,清漪又问道。
“遇到了,不过是奴婢进了大格格的房门后,她才跟着进来的。”秋月想起当时的场景平静的说道。
“我知道了。”
“主子爷,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还休息了。”眼看天色越来越暗,苏培盛抬头看了眼还在专心看着书信的主子,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胤禛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抬手揉了揉眉心。
“主子爷可是累了?”
“需要奴才给您按按吗?”瞧着主子爷的动作,苏培盛上前了两步。
“不用。”
“主子爷今个可还是歇在前院?”
胤禛沉思了会儿,最后才出声道:“嗯。”
“对了,怀恪那边儿最近如何?”因为临近年关事情较多,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去大格格那里了。
苏培盛小心的抬头看了眼主子爷的脸色,随后斟酌着说道:“大格格那里的奴才,最近有些疲懒了。”
“嗯?”
“可是怀恪受委屈了?”对于这个仅存的女儿,胤禛心中还是看重的。
至少对比弘时,都没有太大的差别,由此可见怀恪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不是李格格被禁足了嘛,栖夏院没了主子,所以……”
“就是大格格的衣食方面,没有太过精心。”说完,苏培盛还小心的缩了缩身子。
“真是岂有此理!”果然,胤听完后脸上浮现出了怒意。
“大格格身边的人是谁挑的?这般没规矩?”胤禛突然站起了身,沉着脸质问起了苏培盛。
“还有李氏!”
“怀恪跟她住在一个月院子里,她一点儿都不关心的吗?”
“回四爷的话,大格格身边的人是李格格自个挑的。”这可是当初李格格自个要求的。
“李氏!”本就对李氏有所不满的胤禛,又一次的冷了心肠。
既然如此,这个年,有她没她都差不多。
“还有呢?”胤禛余光看着苏培盛欲言又止的神色,冷着脸又开口问道。
“奴才听说今个侧福晋给大格格送了衣服过去。”早在苏培盛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不得不佩服侧福晋的为人处世,真真儿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且刚好合了主子爷的喜好。
“清漪?”
“我知道了。”胤禛心里微暖。
他本想抬脚就去流漪院的,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止住了这个念头。
今日已经太晚了,说不定清漪早就休息了,他还是不要过去打扰她了。
再说今日还是初五,他没理由在这个时间里去给清漪拉仇恨。
“前个我过生辰,老九不是送了一面半人高的水银镜过来吗?”
苏培盛想了想,随后点着头:“是有这个一个东西。”
“明日给侧福晋送去。”
“奴才知道了。”苏培盛现在是半点儿也不惊讶四爷的所作所为。
只要那个人是侧福晋,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第二日辰时
这次来送东西的人,还是张起麟和张图两人。
只不过这次他们两来的时间刚刚好,他们刚到,流漪院的院门就刚好被打开了。
“哟,这么早,张公公您来有什么事?”开门的小太监看到门口的张起麟,脸上瞬间的堆起了笑意。
“咱家奉四爷的命,来给侧福晋送点儿东西,侧福晋可起身了?”
小太监看了眼张公公身后被红绸盖着的东西,心里好奇极了。
这么大件儿的东西,主子爷这是又给侧福晋送什么好东西过来了?
“侧福晋已经起身了,张公公您等等,奴才这就进去禀报。”说罢,转身就朝着里面跑去。
第66章 猜测
“侧福晋,张公公来了。”李全接到下面的禀报后,快步走到了侧福晋身边,躬身朝着侧福晋说道。
清漪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并示意秋月她们将东西都撤下去:“去带进来吧。”
“奴才这就去。”
没过一会儿,李全带着张公公走了进来,但清漪一眼就被他身后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奴才参见侧福晋。”
“张公公不必多礼。”
“今个四爷再出门之前,吩咐奴才把这个给侧福晋您送来。”张起麟微微侧身,将身后的东西给露了出来。
“侧福晋,您请。”
清漪起身上前,一把掀开了红绸,里面的水银镜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清漪看着被人抬着的半身水银镜,心中略微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四爷居然也会送她这个东西。
清漪是知道水银镜的,她额娘就有一家舶来品的铺子,她对这东西自然也熟悉。
“这般贵重的东西,福晋那里可有?”她是知道这东西产量不高的,这么大一面水银镜,放在屋子里有些太招人眼了。
“这……”张起麟迟疑的看了眼侧福晋。
清漪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东西是她独有的,福晋那里还没有。
这让清漪心中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忐忑。
“回去跟四爷说,东西我很喜欢。”最后清漪还是高兴的将东西给收下了。
左右不过是一面水银镜罢了,除了稀奇费些银子外,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那奴才就先回去了。”让人将东西小心的放到了合适的位置后,张起麟就朝着侧福晋说道。
“秋玉,去送送张公公。”
“是,侧福晋。”
将人送出去又回来后,秋玉这才有眼带稀奇的看了眼放在梳妆台旁的水银镜。
“主子爷对侧福晋您可真好。”
“不过是一面水银镜罢了,你以前没见过?”清漪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底深处,还是带着点点欢喜。
“奴婢是见过不假,可是这主子爷送的,奴婢可是第一次见呢。”秋玉捂着嘴偷笑了了一声。
“贫嘴。”清漪娇嗔的看了眼秋玉。
“福晋,该喝药了。”喜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儿走了进来。
“放那儿吧。”乌喇那拉氏看了眼眉头轻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缘故,她觉得这次的药,比以往的都要苦一些。
要不是抓药的人都是她的心腹,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被别人做了手脚了。
“福晋,这药趁热喝才有效果。”这时,尹嬷嬷也走过来劝说道。
这可是夫人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秘方,您喝了它,调理好身子,才能更快的生下嫡子。
听到尹嬷嬷的话,乌喇那拉氏不禁想起了自己如今膝下空虚,一咬牙,接过喜鹊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一旁的喜文赶紧将盘子中的蜜饯递到了主子嘴边。
乌喇那拉氏摇了摇头,并未接过。
蜜饯容易冲淡药效,这点苦算什么,没有孩子那才叫苦呢。
“那福晋漱漱口。”喜文将蜜饯放下后,喜双又端着茶杯走了上前。
这次乌喇那拉氏没有再拒绝。
等漱完口后,乌喇那拉氏坐在床上,让人将田文给叫了进来。
“最近府中的情况如何?”尽管她停了请安,但对于府中的情况,乌喇那拉氏是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回福晋的话,府中最近一切正常,就是大格格那儿有些不太平。”田文弓着身子如实回答道。
“哼。”
“李氏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大格格如今可是四爷唯一的女儿,且还是长女,也就李氏目光短浅才会只看中阿哥。”乌喇那拉氏听到田文的话,轻声嘲讽道。
要是她有孩子,不拘于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一样的喜爱。
可惜老天爷眼瞎,偏偏让孩子都投生到了李氏那蠢货的肚子里,真真儿气人的紧。
“四爷可知道了?”
“听说昨个晚上四爷在书房发了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奴才无能,没能打听到。”田文将头埋的更深了。
前院是张起麟那人在管,他能有点消息,都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才得到的。
“前院……”
“算了,下次不要再去前院打探了。”乌喇那拉氏说道。
前院是四爷的地盘,就算她是福晋也不能逾越。
“奴才记下了。”
“李氏那里就不必费功夫去打探了,今年她是出不来了。”乌喇那拉氏笃定的说道。
“是。”
“现在后院对我最有威胁的,莫过于富察氏一人。”乌喇那拉氏看着窗外微微眯起了眼睛。
细细想来,自富察氏进府后,四爷除了她这儿,就没去过其他人院子里过夜,就算是来她这儿,也只是单纯的睡觉罢了,这么一看,这富察氏岂不是专房之宠?
“田文,给我盯紧富察氏那边儿的动静儿。”
“是,福晋。”福晋的话,让田文后背出了一背的冷汗。
那侧福晋的院子,只比主子爷的前院,轻松了那么一点点儿而已,且他总觉得主子爷也时刻关注着侧福晋的院子,这消息可不好打听啊。
见福晋没了吩咐,田文这才转身退了出去,只不过步子看着有些许沉重。
“福晋,您是觉得侧福晋会……遇喜?”喜鹊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问道。
“那富察氏身子康健,四爷去的也勤,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乌喇那拉氏想着如今四爷的举动,心中的酸楚越来越大。
她和四爷夫妻十几载,也不见四爷这般热情,都说爱新觉罗家出情种,难道四爷也是?
乌喇那拉氏摇了摇头,不愿意相信。
她是四爷的嫡妻,百年之后,也只有她会合葬在四爷身边,纵使那富察氏再得宠又如何?
“福晋,可要老奴……”尹嬷嬷上前,朝着福晋比划了一下。
“不急。”
“怀的上,不一定生的下来,生的下来,又不一定能养的大,毕竟小孩子体弱,谁又知道有没有意外发生呢。”想通了的乌喇那拉氏,身体放松的靠在了床上。
这后院,想要发生些什么,那可是太容易不过的。
就算是四爷,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的盯着后院,她这十几年的四福晋,可不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