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而已by朵慕
朵慕  发于:2024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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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织其实对自己生日真的没什么印象。
因为她压根没过过。
直到这一天真的到了,江织反而有点尴尬。
薄时郁本来好好准备的惊喜就这样被自己戳破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早上的时候下楼吃早饭,突然见面前被摆了两个圆滚滚的水煮蛋。
“生日要吃鸡蛋,保佑我们江织这一年平平安安,疾病灾祸都滚的远远的。”
男人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哄着小朋友一样。
江织本来心底就有点小愧疚,这么一搞更是鼻子一酸。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自从怀孕后,泪腺都变发达了,成天就是掉眼泪。
“过生日,不许掉眼泪。”
薄时郁拍了拍她的背哄着她,“给你准备了礼物刚刚放在房间里,吃了饭去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江织抽了抽鼻子,“你不会送我银行卡吧,那也太土了。”
薄时郁被她逗的笑了一下,“说不准,谁让我是土大款呢。”
男人现在哄人颇为得心应手,江织很快被他哄好了,连鸡蛋都吃了干干净净,然后才迫不及待的跑上楼去。
这是她第一次收生日礼物。
好像不止是期待和高兴,还有一种隐隐的情绪,像是蝴蝶奔向春日,满怀甜蜜的爱意。
一推开门,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精美的包装盒。
在吃早饭的时候,江织心里一直在猜测,也许是宝石,也许是首饰,总不会薄时郁送一辆车给她吧,她又没有驾照。
怀揣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江织慢慢的拆开了包装。
里面竟然是一件天蓝色的长裙,很简单大方的款式,布料很细腻,拿起来抖开一看,像是水波一样。
“喜欢吗?”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笑着看着江织。
当然喜欢,这么漂亮的裙子谁不喜欢。
只是——
“你怎么想到要送我裙子的啊?”江织问他,“衣柜里不是有很多吗?”
“这件当然和那些不一样。”
薄时郁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江织,弯下腰,偏头吻了吻江织的脸颊。
“我知道,我们江织小时候过的很苦,女孩子不是都要穿裙子吗?那我们江织的第一件裙子是谁给你买的,漂不漂亮?”
“你以前没有过过生日,既然是第一个生日,就从头补起,从江织的第一件裙子开始。”
江织攥着裙子的手微微颤抖,眼睛不可抑制的红了一下。
她想说很多话,道谢的,感动的,却好像都不合时宜。停顿几秒钟,她转身,踮起脚尖,主动去吻了男人。
窗户开着,外面的风吹进来,垂落的裙摆微微飘动。
傍晚的时候,江织换了新裙子和薄时郁去吃饭。
依旧是包场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但江织已经没有了第一次与薄时郁赴宴的胆怯,她已经可以很自如的走在男人身侧。
薄时郁告诉她吃了饭后还有安排,可能会去附近的郊区。
江织一副吃惊的样子,“哇,薄时郁,你要给我惊喜吗?”
男人被她弄的啼笑皆非,轻斥,“小混蛋,还装呢。”
“我真的不知道嘛,那天的事我都忘了,薄时郁你快说,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江织还演上瘾了。
薄时郁睨她一眼,“没准备,带你去吹冷风。”
他把切好的牛排换到江织那边,“快吃,晚了冷风都没有。”
当然不可能让江织吹冷风。
一从车上下来薄时郁就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个披肩,把江织裹得严严实实。
“我还要穿裙子拍照呢!”江织不满的抗议。
“喜欢拍照明天去摄影棚里拍,摸摸你自己手凉的,一会儿就要冻病了。”
江织撇了撇嘴,在心底吐槽薄时郁年纪越大越墨迹。
披了披肩还不够,又被人半揽在怀里往前走,这里是一处空旷的平地,江织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所以下意识的抬头往天上看。
薄时郁,“……”现在怎么不装了。
其实男人心里还是有点小挫败的,准备了那么多天的惊喜还是被戳破了,他微微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发了条短讯出去,很快,天上的烟花炸响。
薄时郁放的烟花好像和小时候逢年过节在广场上看别人放的烟花不是一个量级。
先是一朵金黄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随即哗啦啦的落下,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漆黑的夜被照的明亮,恍若白昼。
江织喃喃,“这么多,这么漂亮……”
薄时郁满意的笑了一下,“喜欢吗?”
“这得多少钱啊。”
“……”
男人不再与她沟通,抱着胳膊面色微微冷酷。
这一场烟花足足放了快半个小时。
等终于停歇的时候,江织仰头的脖子都酸了,她后知后觉的懊悔,“我忘记拍照了!”
薄时郁撑不住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江织的后颈,语气淡淡,“转头。”
江织顺着男人的方向转过头,在看清楚天空的一瞬骤然愣住。
无人机已经摆好了。
不是江织以为的“生日快乐。”
而是——
【薄时郁(爱心)江织】
“……”
江织的第一反应是还好是郊区,应该不会有很多人看见。
怪……怪丢脸的。
而与此同时,巨大的嗡鸣声响起,直升机飞机在头顶,一瞬间,玫瑰花瓣像雪花似的簌簌落下来。
一场盛大的花雨在此时降落。
这一刻,好像江织之前所有看的肥皂剧都弱爆了,玛丽苏的剧情真真切切的落在江织身上。
她心脏怦怦跳的厉害,好像顷刻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不是过生日吗?
薄时郁这是干嘛……
“江织。”
薄时郁突然沉声叫住她的名字。
她骤然回过头,直直撞入男人幽黑的眸中。
“思来想去,我还是应当正式的同你说一下,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婚姻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因为孩子,更不会因为我喜欢别人就会随意离婚。”
“从头到尾,我都是想娶江织这个人,无关其他。”
“也许言语太浅薄,但我薄时郁这个人做的决定从不会轻易更改。我比你大许多,或许这对你不公平,但江织,我不愿意做束缚你的牢笼,我会托起你去看更高更好的世界。”
“宝宝,你一直知道的,我好爱你。”

她手心都出了汗渍,心跳嘭嘭,甚至因为过于紧张小腹都抽痛了一下。
江织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薄时郁按了一下肩膀。
“宝宝,你不用急着回应我,我不是想逼迫你什么,你当然可以好好考虑。”
江织一顿,试探着问他,“你意思是我还可以拒绝?”
薄时郁面色一变,眼神沉了沉,“你说呢宝宝。”
“……”
那她还考虑什么?
倒是被这么几句话一说,江织心底的紧张稍褪,又恢复了那副傲娇的样子,像是个仰着小脑袋的波斯猫。
她哼了一声,甩开薄时郁的手,“行,那我好好考虑考虑吧,那……现在算是你的试用期。”
男人皱眉,忍不住说,“还有试用期?”
“当然了,我去公司都有实习期,怎么,薄总是老板当久了,这都不知道?”
薄时郁被她奚落了也不生气,低声问她,“那得试用多久?”
江织想了想,“三个月……”
看着薄时郁沉下脸,江织赶紧改口,“一个月吧,毕竟咱们俩已经领证了,我可以给你开个后门,但你得表现好一些。”
薄时郁脸色稍霁,虚心请教,“怎么算表现好?”
江织也顿住了。
还怎么表现好?平时薄时郁恨不得一步路都不让她走,时时刻刻都抱着,连刷牙都是要把牙刷涂上牙膏递到嘴边,袜子和鞋子都是男人半跪在地上给她穿。
她抿了一下唇,自己心虚,反而瞪了薄时郁一眼,“你以为是开卷考试吗,还要我给你答案?”
薄时郁勾了一下嘴角,哄她,“那你给我透露一下也行,我贿赂贿赂你。”
江织看了他一眼,“怎么贿赂?”
薄时郁垂眸看着江织,眸色暗沉的可怕,他突然把江织拦腰抱起来,大步往回走。
“回去告诉你。”
不知道薄时郁是不是提前安排好了,管家和佣人都不在,别墅内只亮着门边一盏昏黄的灯。
从进门那一刻,薄时郁便抱着江织抵到墙上,将少女所有要说的话都咽入腹中,这个吻太缠绵,唇瓣都厮磨的烂红,男人一手扣在江织的后颈,这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动作。
江织眼睛红红的,在喘息的空隙赶紧开口,“薄时郁!我不要亲了,我嘴巴好痛!”
像是怕男人不听她的,又飞速补充道,“你在试用期呢,你得听我的。”
“怎么试用?嗯?宝宝,你不用用,怎么知道好不好用。”
男人声音沙哑的可怕,像是暗藏着难以言喻的情欲,听到江织耳朵里,惹的她忍不住耳尖红红的。
江织磕磕绊绊的,费力夸赞着,“我知道了,你舌头特别好,嗯……特别棒……特别好用。”
薄时郁被她惹的笑了一声,可眸底还是黑沉的可怕。
他低下头,抵着江织的额头,呼吸交融。
“宝宝,你再试试,它还会更好用的。”
江织尚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便被薄时郁抱着往楼上走。
直到到浴室门口,她才意识到什么,奋力挣扎起来。
“薄时郁!我自己洗澡!”
男人当然不应允,把人抱的更紧了,嘴里哄着,“我伺候你,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宝宝,你不是让我好好表现么。”
江织气的眼尾都红了。
谁要这么表现啊!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潮湿的水汽弥漫,凝结成水雾。
江织哭的狠了,睫毛都湿漉漉的,平时从来都见不得她落泪的薄时郁在这个时候恶劣的要命,恨不得把她欺负的再惨一点。
纤细的小腿被男人攥在手里,微微用了点力气,白嫩的腿肉从指缝溢出来,隐隐透着狎呢。
江织眼睛红脸也红,嘴唇微微张着,小舌头都吐出来了,像是被亲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腿根处的嫩肉被男人的短发磨的生疼,江织像是忍不住了,抬手去攥着男人的头发,男人被她抓的抬起头,一双眸子黑沉的不带一丝温度,隐隐透着红意,直直的盯着江织。
江织心中一抖,微微松了手。
薄时郁再次埋下头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织的眼角再次被逼出了泪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失控了似的,一边哭一边说,“坏掉了,你把我弄的坏掉了,薄时郁,我好讨厌你。”
男人抬头看她。
额前的头发上,鼻梁上,都水淋淋的。
刚刚黑沉的眸色像是亮了起来,透着一股子餍足。
“宝宝,说喜欢我。”薄时郁声音沙哑。
江织呜呜的哭着,“讨厌你。”
薄时郁眯了眯眼,突然张嘴咬在了江织腿根处。
本来被男人硬发磨红的嫩肉再次受到刺激,江织眼睛骤然张大一些,小腿绷的直直的,连白嫩的脚趾都微微张开,简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低泣的能力。
再一松嘴,雪白的皮肉上横着男人的牙印。
薄时郁这个时候才虚情假意的哄她,“我们宝宝好香好甜,乖宝,不哭。”
江织又羞又气,边哭还想边骂他,却突然目光凝住在男人身下某处,这下子哭也不敢哭了,抽抽噎噎的往后躲。
薄时郁低头看了一眼,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宝宝别怕,我们不管它。”
江织,“……”
现在男人说的半个字江织都不信了。
江织是典型的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自己舒服了就想跑。
她拿小脚去踹着男人的胸膛,想让这个臭狗离远一点。
可薄时郁却像是见到了肉骨头,一把拽住江织的脚踝,声音沙哑,“宝宝的脚要借我用吗?”
男人有些粗糙的指腹磨在脚踝的凸出的骨头处,直到磨的那里泛着红意,他再又故作怜惜的低头吻上去,很克制的样子,潮热的气息从脚趾往上弥漫,却比刚刚更惹人心动。
薄时郁问她。
“宝宝,我好不好用?”
江织做梦也没想到,“试用期”还能有这个意思。
如果这一个月都这么“用”的话,她死了算了啦!
第二天江织醒来的时候眼睛痛嗓子也哑,薄时郁把她从软被里挖出来,哄着她喝了点蜂蜜水润润嗓子。
男人怜惜的亲了亲她红肿的眼皮,“宝宝再睡一会儿吧,我给你请假了。”
江织抬眼看他,堪堪吐出一个字。
“滚。”
薄时郁恬不知耻的开口,“不能滚,我得伺候我们宝宝。”
江织别过头去,半个字都不想说。
男人没再闹她,等江织躺下后又给人掖了掖被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起身轻轻推门出去。
江织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
再醒来后似乎觉得身上舒服点了,她揉着眼睛起身,趿拉着家居鞋往出走,找了几个房间都没看到人,而后才听佣人说薄时郁半个小时前刚出门。
江织当时就不乐意了,怀孕后她好像脾气确实大一些,尤其是昨晚刚被男人吃个透,心气儿正不顺呢。
她本来想给薄时郁打电话,却顿了顿,转头联系了林洁。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时间,两人一拍即合,约了在公司附近的西餐厅吃饭。
等江织收拾好要出门的时候,管家有些为难的拦住她,“太太要去哪儿?您现在怀着孕呢,要不然还是跟先生说一声。”
江织冷哼,“他出门也没告诉我啊,凭什么我还得跟他报备。”
管家急的团团转,等江织一走,连忙给薄时郁打过去电话。
正是下班时间,餐厅人满为患,还好林洁提前取号,即便如此,两个人还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林洁感叹,“真怀念薄总的钞能力。”
江织哼哼,“别提他。”
“怎么了?他又惹你了?”林洁啧啧称叹,“我看你被薄时郁惯的没边了,小脾气都冲他去了。”
江织因为小时候生活环境的原因,性格虽然冷一些,但其实脾气很软,从来不会跟人发脾气,也从没使过什么小性子。
说白了,就是因为没人疼,连撒娇耍性都没处使。
可自打和薄时郁在一起后,男人包容宠溺她的一切,渐渐倒是把江织的小脾气给惯出来了。
听到林洁这么说,江织一顿,思索几秒,迟疑着问,“你也觉得我最近脾气太坏了吗?”
林洁赶紧摆了摆手,“我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啊。你现在怀着孕呢,怀孕的时候脾气大不是正常的吗?”
江织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下意识觉得薄时郁会对她好,会宠着她,所以对着薄时郁,有坏脾气也没关系。
怪不得都说恃宠而骄。
江织简单的在心里做了一下小反思,决定至少今晚暂时不对薄时郁那么凶了。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突然见对面的林洁疯狂对她使眼色,同时压低声音,“江织你快看!后面那个!就是角落里弹钢琴那个女生,是不是江月??”
江织一顿,下意识回头看过去。
西餐厅角落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钢琴边弹奏。
上次还好说,至少是一个高档的晚宴,可现在这里,不过是一个平价的西餐厅,在这里弹钢琴,最高小时费不过几百块。
江月怎么会……?
恰在此时,一曲终了,江月微微抬起头,而目光竟也不偏不倚,恰好落到了江织身上。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江月脸色猛的一白,而后眼神有点发冷,夹杂着无比的怨恨。
“我去!”
林洁喃喃,“她瞪你干嘛啊?她……她朝咱俩过来了。”

江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江织。
还没等江织说话,旁边的林洁先嚷嚷起来,“干嘛呢,我们可是顾客在这儿用餐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叫你们经理过来!”
江月没理她,咬着牙质问着江织,“你怎么这么残忍?你是人吗?爸妈养你一场,你就这么回报家里?”
江织皱了一下眉,慢吞吞的放下筷子。
“什么叫养我一场?在大学之前,我一直住在福利院里,是靠国家补助生活读书,大学之后,我打工养活自己,大学当初拿了江家的学费也早就还了。”
“江家?”江月睁大眼睛,随即讽刺一笑,“也是,你攀上了薄时郁,自然不会再认家里,可是江织,就算你想和家里划清关系,也不必去找薄时郁让他把家里弄破产吧,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薄时郁把江家弄破产?
江织心里想了一番,面上却只是平淡,“我怎么做事,不用你来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江家要推我去联姻的时候,不就已经岌岌可危了吗?”
说到此处,江织突然笑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江月,“其实想想,如果那个时候你去联姻,说不定就能挽救江家于水火呢,可你自视清高,你不肯啊,所以江家变成这样,应该怪的是你吧。”
江月被她这番言辞震惊到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织。
这还是那个像木头似的少言寡语的江织吗?
刚刚她一时气上头,直接冲过来质问,并没有仔细打量过江织,如今仔细看看,竟与之前判若两人。
从前在江家的时候,她和妈妈亲近,江织就在一边沉默的坐着,垂着眼也不吭声,身上穿的从来都是某宝打折款,一股穷酸味。
而现在呢,在西餐厅里言笑晏晏,通身都是大牌当季新品,指上戴了枚钻戒,红宝石在灯光下甚至夺目的晃眼。
江织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
她只是从江源的口中听了只言片语,说江织真的和薄时郁在一起了,但她心里还是不相信的,甚至想着江织大概只是薄时郁养着的小情儿,小人得志般跟薄时郁吹了耳边风,才对她们江家动手。
可今天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江织,她才不得不相信,也许江织真的和薄时郁结婚了。
可是……怎么可能……她凭什么……
正巧这个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江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皱眉,明明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眼底却还隐隐带着笑意。
“干嘛?”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江织哼了一声,“我出去吃饭为什么要告诉你,薄时郁,你好烦哦。”
听到这个称呼,旁边的江月微微瞪大眼睛。
是薄时郁?!
“想来找我?”江织抬眼看了一下在旁边站着的江月,挑了一下唇角,“好啊,我把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江织淡淡道,“薄时郁要来了,你还不走吗?”
江月恶狠狠瞪着她,“你少吓唬我,我就是要和薄总说说,我们江家明明什么错都没有,是你这个白眼狼最恶毒。”
江织耸了一下肩,“随意,但你能站远点吗?耽误我们吃饭了,还是说,你希望我把安保和你们经理叫来?”
“……”
等江月绿着一张脸走到一边,林洁终于忍不住的噗嗤笑出来,“从前怎么没觉得你口齿这么厉害?你刚刚快把她气死了。”
江织气哼哼的,“从前是懒的和她们吵,但她也太欺负人了,当面过来找茬,真当我是小泥人呢。”
林洁笑了笑,又忍不住问她,“你真敢让她在这儿见你们薄总,不怕她乱说什么?”
“我才不怕。”江织想了想,微微压低声音,悄咪咪的,“薄时郁昨天跟我表白啦!他说他超级喜欢我!”
林洁眨了眨眼,“真的?太好了,我说呢,你怎么一副尾巴翘到天上的样子。”
江织轻轻哼了两声。
“行,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手头还有活没做完呢,回家了得加个班。我呢……就不当电灯泡了,但你得买单啊,我还没发工资呢。”
“啊?你要走呀?”
林洁笑眯眯的,拎着包和江织挥了挥手,又指了指前面,“你家薄总真快,已经到了。”
江织一愣,顺着看过去,正看见薄时郁从门口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薄时郁瞧见江织,把人从头到尾的打量一番,面色才舒缓一些,“不是说和朋友出来吃饭吗?”
江织瞥了他一眼,“还说呢,看见你就跑了,都怪你平时太凶了。”
薄时郁低笑了一声,“冤枉啊。”
他正还要再哄江织两句,突然听见旁边一道女声,“薄总。”
男人皱了皱眉,转头看过去,脸上刚刚的笑意淡下,眉眼透着冷意,“哪位?”
江月只有之前跟着江父去参加晚宴的时候远远见过一次薄时郁,当时并不敢凑上前去,如今薄时郁就在眼前,她心里竟还有些紧张。
“薄总,我是江月,我想您可能对我们江家有些误会,我想跟您解释一下……”
听到江家两个字,男人脸上神色愈冷,他淡淡抬了一下手,打断了江月的话。
“看来你父母还没有和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江月一怔。
薄时郁声音冷淡,“我说过,你们家的人再出现在江织面前一次,就滚出S市。”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江月脸色瞬间惨白下去。
在偷听到父母谈话,说他们家落败是薄时郁的手笔后,江月气不过的想去找江织理论,却被韩玫拦下,但当时韩玫并没有说什么,只说不许她去找江织。
当时她还气愤的以为韩玫是护着亲女儿,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个原因。
江月缓了两秒,而后猛的回过神来,扑上前想去拽薄时郁的袖子,却被旁边的高成一把拦下了。
“薄总,我错了,我走,我现在就走,您……您就当没见过我,您高抬贵手。”
薄时郁并没有理会在这里发疯的江月。
他重新把目光落到江织身上,语气温柔,“宝宝吃饱了吗?”
江织撇撇嘴,“没吃饱也被气饱了。”
薄时郁低声哄她,“是我的错,我没处理好事情,这里这么乱,我们换一家吃吧。”
江织扬了扬下巴,“算了,我也不太饿,我们回家吧。”
江月被高成死死拦住,眼睁睁看着那个她从来也瞧不起的江织被男人半揽着,亲密的哄走了。
出了西餐厅,外面的风吹起来有些凉,薄时郁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江织身上。
江织任由男人动作,仰着头问薄时郁,“她怎么办。”
男人语气淡淡,“高成会处理。”
江织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问,“刚刚我听江月说,江家破产,是你做的?”
薄时郁微微挑眉,垂眸看了江织一眼。
见男人没开口,江织小声嘀咕,“是不是小说里写的那种天凉王破?”
薄时郁以为江织要劝他手下留情,却不想少女来了这么一句,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极为平淡,“你不说我狠毒?”
“我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人说你?”江织诧异,她主动去牵住了薄时郁的手,“我知道的嘛,你都是替我出气对不对。”
薄时郁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站定脚步,搂住少女的腰肢,往怀里一带,便低头吻了下去,男人难得温柔,浅尝辄止。
轻轻一吻后,薄时郁还蹭了蹭江织的鼻尖。
“今天怎么这么乖,宝宝怎么这么好。”
江织轻哼,“现在才知道我的好?”
薄时郁被她这幅傲娇的小猫样子逗的想笑,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一下江织的脸颊,明明没用力,却还是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了红印子。
薄时郁微微咳嗽一声,心虚似的收回手。
“江家的事不是我做的,本来江氏就出现了资金漏洞,四处寻求合作,不过也是想拖人下水罢了,我只是好心发作,把江家的情况稍微透露了一点给他们的合作商。”
说的轻描淡写,其实就是把江家的救命稻草一根根拔掉。
“顺便——”薄时郁漫不经心开口,“提醒了一下他们,别再不长眼打扰我老婆,谁知道今天就碰上一个。”
江织不想再提那家晦气的人,怪倒胃口的。
她看了看不远处停着的车,突发奇想,“薄时郁,这里离别墅又不远,我们走着回去吧?”
薄时郁皱了一下眉,不太同意,“你怀着孕,少走动的好。”
江织笑嘻嘻的,“那你背我呀。”
薄时郁眯了眯眼,垂眸盯着她,“小混蛋,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背对着江织半蹲下来,语气温柔而无奈,“上来,背你回去。”
小时候,江织经常见路上,有爸爸妈妈会把孩子背起来走,可她没有人背,只能羡慕的看着。
而这一刻,江织突然觉得,她曾经的那些不幸,好像都在被薄时郁治愈。
她轻轻攀上男人的背,心里有些雀跃。
她这是第一次被人背起来。
男人身形高大,背也宽厚,江织轻轻搂着男人的脖子,稳稳的一点也不担心掉下来。
“呜呼!”她欢快的开口,双腿轻轻夹了一下,“驾!”
薄时郁简直被她打败了。
他稳稳的往前走了两步,风吹过,吹动江织的发丝,有几缕头发垂在男人脖颈处,带些微痒。
这是一条小路,时间有些晚了,没有其他的行人,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过了一会儿,江织的声音响起来。
“薄时郁,你的手为什么放在我屁股上?”
“托着你,怕你摔下来,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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