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涩。
看到这张照片的不止是她,还有身侧的薄时郁,一旁喋喋不休介绍的摄影师和工作人员。
江织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挪动鼠标,想要删掉这张照片。
突然,薄时郁的手覆上来,阻止了江织的动作。
“这张我觉得很好看。”男人垂眸,盯着耳尖红红的少女,老神在在的开口,“留下来,挂到我们床头。”
江织,“……”
拍照加上选片差不多费了一小天的功夫,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饿了吧,想吃什么?”
江织看了看周围,突然有些惊喜道,“这离我们学校很近诶,我带你去我们学校附近吃吧!”
薄时郁迟疑一瞬。
他怕江织选的外面的小店不卫生不健康。
但上次因为吃火锅的事把人弄哭了实在是让薄时郁心有余悸,他只停顿两秒便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学校附近不好停车,便让司机把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江织和薄时郁走着过去。
“学校对面的这些饭店,我基本都打过工,谁家干不干净我都知道!”江织弯着眼睛,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小自得。
可听到薄时郁耳朵里,就只剩下了心疼。
如果他再早一点认识江织,肯定不会让她吃这么多苦的。
薄时郁脸上的表情不加掩饰,江织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
她停下脚步,拽了一下男人的手,“你不要总把我想的那么惨兮兮的好不好?打工又不累,况且就算我们那个时候认识了,你那么老,说不定我都看不上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薄时郁撑不住的笑了一声。
“那我只好求求你。”
“求求我们宝宝,可怜我年纪大了孤身一人,好能来我身边陪陪我。”
江织扬了一下下巴,像个傲娇的小猫咪。
“看我心情吧。”
薄时郁爱惨了她这幅样子,如果不是在外面,恨不得抓过来抱在怀里好好亲一亲。
江织最后带着薄时郁去了一家日料店。
薄时郁一开始还不赞同,斟酌着开口劝她,“宝宝,你现在不能吃生食。”
他以为江织要吃一些刺身。
结果江织抬头一脸懵懵的看着他,“米饭都是蒸过的呀。”
薄时郁一顿。
坐下后,江织把菜单递给他。
薄时郁这才知道,门口虽然挂着日料店的牌子,但菜单只有寿司,统一价格,都是9.9。
江织兴冲冲的,“这家味道好又便宜,我经常当夜宵吃的。”
薄时郁笑了一下,饶有兴趣的问她,“今天你请客吗?”
江织点头,“当然啦。”
薄时郁早在和江织领证的时候就给了江织一张不限额度的黑卡,但江织一次都没有刷过。
甚至连薄时郁给她准备的珠宝,也几乎不戴。
她总是在固执守着一些东西。
薄时郁目光深深的看着她,他对于很多事情,一向是有些偏执的掌控欲的,被他看中的所有物,他是一定要牢牢攥在手里的。
老板娘在给她上菜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江织。
“诶呀,小江织,好久没看到你了。”老板娘笑的眯起眼,转头又看到了薄时郁,“这是——你男朋友?”
江织一顿,莫名的想起了薄时郁当着他朋友的面叫她老婆的事。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开口,“是我老公。”
这话一说,不仅是老板娘,甚至连薄时郁都鲜少的愣了一下。
老板娘随即笑了笑,“啊,好,真好。”
等上齐了菜老板娘走后,江织才略微回过神,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还是当着薄时郁的面……
她耳朵红的厉害,拿着筷子给薄时郁夹寿司,掩饰似的开口,“这个好吃,你尝尝看。”
薄时郁一手撑着额角,慢悠悠的开口。
“宝宝,叫什么,嗯?”
“乖,再叫一遍。”
一直到晚上,薄时郁还揪着江织让她重复那个称呼。
江织怎么可能答应。
于是晚上的时候,被薄时郁堵在浴室里,两个人都刚刚洗了澡,浴室里水汽弥漫,热气升腾。
江织是个不听话的,头发还是没吹干,湿漉漉的泛着潮气。
薄时郁抱着人放到洗漱台上,身下略有冰冷,让江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娇气道,“凉。”
薄时郁淡笑,“会热起来的。”
下一秒,男人便俯身吻了上去。
唇瓣厮磨,唇舌搅动,男人的手顺着一路下移,碰到江织的脖颈处,又一路下移,按到她的腰肢上。
缠绵的吻结束后,江织的唇瓣红的厉害,亮晶晶的。
薄时郁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声音问她热了没有。
江织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粉红色的,像是快熟了一样,呼呼的往外冒着热气。
当然热,足够热了。
“宝宝,叫我什么?”
薄时郁一手按着她的唇瓣,微微用力蹂躏,直到那里的颜色足够烂红。
在平时的时候,薄时郁对她足够宠溺,见不得她掉一滴眼泪,但触及这事儿的时候,男人的劣根性便凸显,恨不得把她欺负的泪水涟涟才作罢。
他像是诱哄,“叫我一声就放了你。”
江织被亲的腿都软了,微微抖着,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嫩白的软肉晃眼。
她信以为真,哽咽的小声叫他。
“老公。”
轻轻的两个字,却像是骤然的巨石猛然砸在男人的心上。
薄时郁眸色愈发幽暗,看着江织的神情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江织小声呜咽,“放我下来,你说了的。”
薄时郁笑了一下,可眼底神色浓烈。
“傻孩子,男人床上的话也信?”
他低头,更加猛烈的吻抵上去,连带着江织落下来的眼泪,也被男人一寸不落的舔舐。
这两天天气有点凉了,江织早上出门的时候被迫添上了一件外套。
因此足足被林洁笑了一上午,“等过两天,你家薄总还要给你穿秋裤呢。”
江织不好反驳,因为早上薄时郁刚刚提过这件事。
“跟你们薄总请个假呗。”林洁凑过来,“晚上下班了陪我逛个街,今天发工资了,怎么不得潇洒一把,我请你吃饭。”
江织撑着下巴想了几秒便答应了,“不用,我请你吃。”
林洁也没和她纠结这事儿,反正江织现在又不缺钱。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林洁说完就回了工位,剩下江织一个人皱着眉头纠结。
她倒是单方面的说定了,可怎么跟薄时郁请假啊。
前两天江织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回去就吐了,薄时郁当天脸色冷的可怕,此后更加严格限制江织的饮食。
她斟酌着措辞,掏出手机给薄时郁发信息。
【哈喽!在忙吗薄总~】
薄时郁一看这消息就眼皮一跳,直觉江织没有好事。
江织撇了一下嘴。
【行,你不耐烦那就不要说了。】
江织近来脾气大的很,平时在家里薄时郁都不敢惹她,一句话说不对了就要闹。
薄时郁看见这句话顿时变了脸色,飞快的打字。
【宝宝我没有不耐烦啊,我怎么会对你不耐烦。】
【我不忙的宝宝,你要来找我吗?】
【我去找你也行。】
本来还想好好和薄时郁说,脾气上来了江织也不管那么多,生硬的打字。
【晚上我不回去吃了,我和林洁去逛街。】
几秒钟后,薄时郁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宝宝,上次出去吃了回来就不舒服你忘了吗?”薄时郁沉声开口。
江织不乐意了,“薄时郁,你就是要管着我,我干嘛你都不让。”
薄时郁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沉默了几秒钟,尽量缓和语气,“那这样吧宝宝,我来订餐厅好吗?我来安排。”
他订的总比江织出去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要好的多。
江织其实还是不太乐意,但还是见好就收,毕竟真惹到薄时郁了,男人的冷脸也是蛮吓人的。
她哼了一声,“那好吧。”
“那下班的时候,我让司机接你们先去餐厅,然后再送你们去商场,可以吗?”
像是知道江织要拒绝似的,薄时郁先一步开口,“要先吃东西的,不然肚子饿了逛街也没力气,是不是?”
男人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
偏偏江织就吃这套,她应了一下,“好呀。”
被哄好了的江织又开始撒缠缠绵绵的娇,“薄时郁,你真好。”
薄时郁闭了闭眼,“谢谢,但是下次不要再给我发好人卡了。”
“……”
但不得不说,薄时郁确实安排的妥当,订了一家私厨餐厅,连菜都提前点好了,都是江织爱吃的。
林洁啧啧称叹,“我之前听说过这家,都要提前一周定位置的,更别提你这还是包间,还是薄总有钞能力。”
江织怀孕后就一直很容易饿,此刻正忙着往嘴巴里塞东西,只能敷衍的点点头。
“对了,你家里人知道你和薄时郁结婚的事吗?”
江织点点头,嘴巴里吃着东西说话含糊,“几岛!”
林洁诧异,“那他们……没来找你?”
江织费力的把东西咽下去,又喝了口水,才道,“我让薄时郁去解决啦,我不想再见他们。”
林洁点点头,又叮嘱道,“但你还是要小心些,眼红的人容易走极端。”
江织满不在乎,“放心吧,有薄时郁呢。”
林洁一想也是,薄时郁天天把江织护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能出什么事。
两个人吃了饭,就直接去了附近的商场。
林洁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向是发了工资就来扫货,标准的月光族。
而江织是从小在福利院穷惯了,手里有一块钱都要攒起来,更别提住到薄时郁那里之后,吃穿住行都是安排好的,一分钱也不需要花。
在林洁抱着一堆衣服去更衣室的时候,江织漫无目的的溜达出去,正好转悠到对面的柜台前,她不经意扫了一眼,目光突然一顿。
是一枚深蓝色的袖扣。
这颜色调得真的很美,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想到碧蓝的汪洋,更忍不住让她想起薄时郁。
一直以来,都是薄时郁在给她送东西,她好像还从未送过薄时郁什么礼物。
也许是江织驻足的时间有些长,被柜姐看到了,忙不迭的走过去。
“您好,喜欢这枚袖扣吗?”
柜姐主动拿出来给江织看,“这是我们当季新品,知名设计师SQ的新作,整体线条设计流畅,有很高贵典雅的感觉。”
江织一身上下都是大牌新品,柜姐不动声色的打量,态度愈发恭敬。
从透明的展柜拿出来看,更加觉得美丽。
江织心里有了决断,问道,“多少钱?”
柜姐一笑,在计算器上打了数字递给江织看。
六位数的价格几乎让江织差点哽住。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是薄时郁他们玩一局牌的价格,也是江织这么多年打工攒下来的全部积蓄。
既然是送给薄时郁的继续,那她当然想用自己的钱来买。
十几分钟后,林洁出来,就看见提着精美购物袋的江织。
瞥了一眼上面的LOGO,林洁啧啧称叹,“你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
江织笑了一下,“我觉得适合他,而且他平时对我好,我应该也对他好呀。”
林洁心里一软。
江织就是这么个人,像只小猫似的。一开始高冷的不亲人,在宿舍刚认识的时候,大家都很快打成一片,只有江织独来独往。
后来她以为打工的事和江织熟了,才发觉江织其实是外表看着冷,内里软乎乎的,别人对她一分好,她都能记十分。
林洁叹气,“江织,你这个性子,不得被薄时郁吃的死死的。”
“才不会,他都听我的。”江织毫不顾及的吹牛,“我当家做主。”
“当家做主”的江织一看见时间已经九点了,急着拽着林洁往外走了,“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薄时郁设的门禁,超过十点不回家要亲一口,每半个小时叠加一次。
江织不服气的问,“那要是你应酬回来晚了呢。”
薄时郁笑笑,“那就你亲我。”
江织气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她急忙忙的赶回去,生怕明天嘴巴肿的不能见人。
紧赶慢赶,回去的时候已经十点零五了。
管家和佣人都识趣的各自回房间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薄时郁一个人好整以暇的坐着,男人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抬手冲着江织微微招了招。
江织赶紧小步走过去,“薄时郁,只差几分钟。”
她是真的不想亲了,薄时郁像是没吃过肉的饿狼,每次都亲的她嘴巴好痛,连舌头都要没知觉了。
薄时郁沉眼看她,“宝宝,说点我爱听的。”
江织立刻问道,“你想听什么?”
“叫我什么?”
江织顿了一下,上次被男人骗了,她就不乐意这么叫了。
但今天……
她叫一句老公,再把礼物拿出来,肯定哄的男人心花怒放。
江织眨巴眨巴眼睛,软绵绵的开口,“老公。”
“我——”有礼物要给你。
剩下的话没等说出口,她身子骤然腾空,直接被男人抱上了膝头,下一秒,沉沉的吻就压了过来。
剩下的话甚至都未来得及说出口。
男人吻的很凶,甚至不满于江织的挣扎,一手扣住人的后脑勺,牢牢禁锢。
江织只能在喘息间吐出两个字,“等……等下……”
还有礼物呢!!!!
可她哪里有说话的功夫,嘴巴被堵了严严实实,小腿无力的踢踏,却也只是徒劳。
薄时郁吻的太凶了,像是一条饿狼,很快便折腾的江织只剩下可怜的呜咽。
等到最后被男人放过的时候,江织嘴巴都要合不上了,红肿的厉害,水淋淋的,无助的微微张着喘息着。
她快要气死了。
薄时郁就是贪得无厌的臭狗!
江织愤愤的转身从购物袋里拿出盒子,抬手冲着薄时郁砸了过去,“我今晚要和你分居!”
薄时郁被砸的一懵,听到江织那句话又有些急了,慌忙站起来,“怎么又说这两个字,宝宝,隔壁客房的空调坏了。”
江织冷笑,“隔壁坏了,楼上的呢?楼下的呢?十几间客房难道都坏了,那也行,我去林洁那儿住。”
薄时郁知道这是真把人惹恼了,急着要走过去把人抱住哄,刚刚砸到身上的盒子掉下来,盖子开了,露出里面的东西。
薄时郁看见了一抹蓝色,拿起来时一怔。
是一枚精美的男士袖扣。
他迟了两秒,才忍不住笑着问江织,“买给我的?”
江织后悔死了,她板着脸,冲男人伸出手,“买错了,还给我,我明天拿去退了。”
薄时郁怎么可能给她。
男人把袖扣牢牢地攥在手里,另一只手去牵住江织,微微一用力,就把人拽回到自己的怀抱里。
“我们宝宝怎么这么好,我太坏了,我又欺负宝宝了,下次肯定不会了。”
江织才不信他的话,男人每次都这样说。
她磨着牙气哼哼的,“别碰我!”
薄时郁听了,干脆把人抱起来,一手牢牢地托着她的屁股,一手还端详着那枚袖扣,毫不掩饰的喜欢,“特别好看,谢谢宝宝。”
江织被他说的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她小声说,“我随便买的啦,和你那些东西比,肯定是便宜的,你就随便带带就好了。”
“宝宝买的礼物,怎么能和别的东西比。”
他低头忍不住还想亲亲江织,却被江织往旁边躲了一下,瞪圆着眼睛看着他,意思很明显了。
——你!还!敢!亲?!!
目光在少女烂红微肿的唇上停顿一瞬,薄时郁悻悻的收回目光。
他好像是亲的太凶了。
可是也不能怪他,他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江织睡醒竟发现旁边的床空了。
这可是个稀奇事。
毕竟她几乎每天早上都是在男人的怀抱里醒来的。
江织揉了揉眼睛,起身趿拉着拖鞋去找人。
浴室没有人,书房没有人,嗯?衣帽间?
江织愣愣的看着衣帽间刚刚换了一套新西装的男人,他正在对着镜子反复比对,而旁边的长凳上,还搭着三四件刚换下来的。
薄时郁在穿戴上一向随意,还从没见过他这么郑重其事的时候。
江织忍不住问,“你今天要做什么去?”
薄时郁这才看见江织过来了,他走过去,弯腰亲了亲江织睡的还泛着红意的软软的脸颊,“宝宝,我吵醒你了吗?”
更衣室和卧室是两间房,去哪儿吵醒去。
但江织没说,她心里有些不乐意。
一大早上像个花孔雀似的,要去见谁?
她神色不善,语气凶巴巴的,“对,你把我吵醒了!什么事儿啊要急着这么早起来?”
薄时郁抬手给她看,“宝宝,这套衣服配这个袖扣吗?”
江织,“……”
她哽了一下,“你换这么多套,就是要找一个配袖扣的?其实也……也不用这样。”
她有些无法理解男人的脑回路,是年纪大了就会这样吗。
薄时郁抱住江织,下巴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抵住,“宝宝给我的礼物,我当然要无比珍视。”
他一笔短信都没收到,说明江织压根没刷他的卡,而是花了自己的钱。
可江织能有多少钱。
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打工,舍不得多花一分,像小仓鼠存粮似的,可怜巴巴存下来的钱,估计一口气就花光了。
这些钱对于薄时郁来说不值一提,但对江织而言,是她的全部了。
就像是一只平时傲娇的小猫儿,拽着自己仅有的一只布老鼠,哒哒哒的跑到他面前放下。
这让薄时郁怎么能不心动。
最终薄时郁挑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和江织给他买的袖扣也算是相配。
他拿着领带递给江织,微微低下头,哄着她,“宝宝,给我系领带。”
江织犯难,“我还没太学会诶。”
她这两天确实在学着怎么打领带,原本是偷偷摸摸学的,但是有一天被薄时郁翻到她用来练习最后打成死结的领带,男人当时还笑她是不是想把自己勒死,这才没过两天,就在她面前低着头要她打领带。
“没事,你系的都好。”
江织鼓了一下嘴。
随便吧,反正丢脸的不是她。
江织上手,学着记忆中的样子,稀里糊涂的打好了领带,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她最成功的一次,虽然依旧歪歪扭扭,但好歹成了个样子。
薄时郁满意道,“特别好看。”
领带打的好,袖扣也好,江织也好。
今天整个薄氏集团的人都能明显感觉到总裁的心情很好,去送文件时还会微笑的点头表示收到了,在会议中做错了报告也不会冷斥,而是淡淡提醒下次注意。
唯一有一点就是,今天薄总的领带打的有点丑。
快下班的时候,林东给他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又新开了一家分店,要他出来喝酒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薄时郁说,“你怎么知道我老婆给我买礼物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用庆祝。”
林东,“……”
“我不能喝酒的,我老婆说我喝酒了太臭不让我上床。”
薄时郁语气平淡,像抱怨似的,“还有门禁,不能超过十点回家的。”
林东呵呵笑了两声,不想再听薄时郁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其实薄时郁还有点后悔的。
他要是去了,就能给每个人看一眼这枚袖扣。
晚上薄时郁还淡淡提了这件事,江织听了顿时瞪圆眼睛,“你真是这么说的?”
“对啊。”薄时郁淡然,反问江织,“上次不是我喝了两杯酒,回来后你不让我上床,赶我去洗了三遍澡,沐浴液用了半瓶。”
江织气急,“那你也不能出去说啊?!你不怕他们笑话你?”
薄时郁不解,“笑我什么?”
“你们男人不都是在外面希望家里的妻子温顺听话,说出去有面子吗?”
薄时郁沉默了一瞬,认真说道,“我不会,宝宝,我觉得我听你的话让我特别有面子。”
“是么?”江织试探着问他,“那我们一个星期不亲嘴行不行?”
薄时郁,“……”
哈!他老婆有时候真的还蛮聪明的!!
旁边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竟让薄时郁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赶紧接起来。
可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薄时郁脸色冷下来,语气不耐烦的开口,“我说了不会带她过去。”
江织有些敏感的抬起头。
而薄时郁很快结束了电话,眉间郁色还没有消散。
“怎么了?”江织在刚刚电话挂断的时候瞥了一眼,是何瑜打过来的电话。
她记得薄时郁与母亲的关系不好,斟酌着开口,“是阿姨叫我过去吗?我们也应该回去——”
“不是。”薄时郁打断她的话。
男人轻轻吐了一口气,淡淡道,“月末是家族聚会的日子,她让我带你过去。”
薄氏兴盛这么多年,像是一棵大树,枝繁叶茂,自然旁支众多,每年都会有家族聚会的日子,本意是叫薄家的人多走动,家族团结,但薄时郁很厌恶这样的场合,一个个七拐八拐的亲戚,张口闭口就是要钱,要股份,要职务。
他才不愿意江织去面对这样一群人。
更厌恶他们就此缠上江织。
江织眨了眨眼,直接说,“我可以去呀。”
薄时郁皱了一下眉,“你不知道,那些人像吸血蛭,粘上了就甩不掉,你性子软,他们都可你欺负。”
江织问他,“那你会让别人欺负我吗?”
“怎么可能。”薄时郁眼底一冷,“谁敢。”
“那不就结了。”江织主动过去拽着薄时郁的手,“那我怕什么。”
她一点也不想让薄时郁因为她的事烦心。
薄时郁垂眸看她,总觉得江织像是一块小甜糕,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让他心底软乎的不行。
他低声问,“宝宝,你刚刚问我什么?能不能不亲你?”
江织“啊?”了一声,不知道薄时郁怎么把问题绕到这个上边去了。
然后就被薄时郁抱起来了。
男人边吻她边含糊说,“不行的,宝宝,我一天都忍不了。”
江织再次去做孕检的时候已经颇为熟门熟路,并不会像前两次那样还有些紧张,只是多少会做做样子,哄骗薄时郁买一支冰淇淋给她吃。
“挺好的,孩子发育一切正常。”
江织摸了摸肚子,“已经十二周了,还没有显怀诶。”
导致她很多时候都会忘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的在孕十六周才会开始明显显怀。”
江织点头,“还挺好的,那我还能多穿穿漂亮衣服。”
薄时郁被她的脑回路打败,又甚至有点习惯了。
反正江织一贯是这样。关心吃的,穿的,玩的,就是不见得关心自己的身体。
没办法,她不关心,就只有薄时郁来多多操心。
江织去休息室躺着玩手机,薄时郁就在医生办公室又听了快将近一个小时的孕中期护理,甚至敲着电脑做了一个简单的文档总结。
等薄时郁再回去休息室的时候,江织已经歪着睡着了,手机还亮着,播放着她睡前在刷的视频。
一个肌肉男在脱衣的擦边视频。
薄时郁脸都黑了。
视频不滑动,就一遍遍的播着,也不知道这肌肉男脱了多少次的衣服。
薄时郁神色愈发冷冽。
他抬手按灭了手机,站在床边沉沉的看了江织好一会儿,才弯腰把人抱起来往外走。
江织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
她揉了揉眼睛从男人怀里爬起来,嘟囔着,“我又睡着了。”
薄时郁轻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淡然,“孕期嗜睡,正常。”
江织打了一个哈欠,想也想也是,干脆打算继续窝在男人怀里再睡一会儿,却在转头的时候看见薄时郁微沉的面容。
她动作一顿,“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这么久的相处,江织对薄时郁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男人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公司的事引来的情绪从不会在她面前表露,一旦在江织面前沉下脸,就说明……
她又做错什么了?!
薄时郁侧头了一下头,沉沉的看着她,“江织,你还怀着孩子呢,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该看的东西不要看,懂吗?”
江织一懵,“懂……不是你在说什么?”
薄时郁冷嗤一声,眯了眯眼,逼近江织,直到把人压到车窗边,“江织,你年纪小,性子不稳,我都理解,但是我也是有底线的。”
江织,“???”
她不就睡了一觉吗?难道她抱着哪个男医生睡觉了?
跟在臭着张脸不言语的薄时郁身后回了别墅,江织心里也烦,想着薄时郁是不是年纪大了更年期了,一天到晚乱发脾气。
她换了家居服刚躺在床上,突然见薄时郁推门进来。
男人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运动半裤,甚至裤腰拉的很低,隐隐能看见人鱼线之下的……
见到江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驻足,薄时郁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唇角。
“江织,医生说孕期应该进行适量的运动,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和我去楼下的健身室一起运动。”
“我就不用了吧……”
“必须去!”薄时郁走过来,面色微沉严肃,他抓起江织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处,“你不想有这样的腹肌吗?”
江织骤然碰到男人的肌肤,滚烫灼热的,像是被火舌舔过,吓的她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薄时郁按的更紧了,不准许她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