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恒：“......”
女人可真多变。
这是他在施禾身上真实感受到的。
“慢点。”他看着她拖着脚步往浴室走，还有点站不稳，赶忙提醒。
施禾拖着声：“知道啦——”
她走了进去，突然又冒出一个小脑袋：“你能把我手机拿来吗？”
程恒将她拿过去。
“播放音乐，要摇滚的。”施禾说。
不然这澡洗得不带劲儿。
“......”程恒按照她的指示，给她找了摇滚歌单，把她手机放在里面。
于是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有掺杂着劲爆的摇滚乐。
时不时，还有施禾哼唱的声音：“你说你曾经哒哒哒，@#￥哒哒哒——”
听得程恒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唱歌并不好听，时常还跑调，也没记住几句词。
没记住词也就算了，跟着哼唱调子，都能走音。
程恒曾经严肃警告施禾，不要轻易在镜头面前唱歌，而施禾不服气，还反驳他：“你凭什么我唱歌不好？我考过了声乐五级！”
“那是业余证书吧？一共一百级吗？”
许是程恒问得太认真，导致施禾黑着脸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就差没在原地蹦起来。
他知道他猜对了。
施禾这个澡，洗了蛮久，超过半个小时的时候，程恒起身走过去，敲了敲门：“洗好了吗？不要洗太久，一会着凉了。”
她磨人的歌声戛然而止，闷闷道：“知道了！”
程恒走回沙发，刚坐下没多久，施禾就穿着浴袍走出来，嘴巴还撅着，看着沙发上的他。
“头发吹干。”他说。
“哦。”施禾只是应，也没动作，也是直径走到化妆台前，“好累啊——”
她打了个哈欠，动作慢半拍开始今天的护肤。
无论多累，饭可以不吃，护肤一定得到位，这张脸很重要。
程恒在一旁看了她一会，直径往浴室走，然后把吹风机拿出来，插上后帮她吹头发。
施禾打开瓶瓶罐罐，用指尖拿出来，有些在擦拭前还会嗅一嗅，闻闻香味。
“需要擦这么多吗？”程恒把风量减小，看着几十瓶护肤品，发出疑问。
“我在太阳下晒了一天诶，都黑了几个度了。”施禾反驳，“不仅是脸，脖子和手都要擦的。”
程恒了然。
“你什么都不懂。”施禾回头看了看他，冷哼一声，“就知道压榨我！”
程恒轻笑，反倒点了点头。
是是是，他压榨她，所以白天陪着看戏，晚上陪着练舞，现在还在这里帮她吹头发。
要真换了别的艺人，就这咖位，工作行程发下去都不带问第二句。
程恒的指尖在她发丝里穿梭，女明星一边擦脸一边提醒：“要轻轻的，我的头发也是很金贵的。”
“嗯。”
“头发费了好大力气保养的！”
“我知道。”程恒说完，“身材也要保养，所以我们控制一下饮食好吗施大明星。”
施禾愤愤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又要压榨我了是不是？”
不给口好吃的！
程恒无奈。
见她还要争，他连忙打住：“快擦吧，吹干头发睡觉了，时间不早了。”
“哼！”
程恒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示意她听话。
施禾还真像顺了毛的小狐狸，慢慢温顺下来。
一共几十瓶护肤品，一道道擦，的确要很长的时间，施禾今天又累，擦到一半，已经有点昏昏欲睡。
眼皮都要合上了。
程恒怕她头发没干睡了头疼，倒是一直在细细给她吹头发。
她的身子微微往后昂，困意不断加重。
程恒见此，他往前站了站，施禾就靠在他的身上。
她刚洗了澡，浑身上下都是香香的，气味不断涌入程恒的鼻翼。
此时又困意来袭，施禾没坐稳往程恒身上靠，香香软软又安静。
程恒从镜子里能看到施禾正要合上的眼眸，而她还在拼命完成她的护肤，带着女明星最后的倔强和精致。
他有点想笑，眼神却分外柔和。
头发其实已经吹干了，程恒却仔仔细细摸了摸她的头皮，看看哪里还吹得不到位，省得她睡着不舒服。
“擦这个。”施禾强撑着困意，又把一瓶护发精华递给他。
程恒接过来，身子往后退半步，怕她没坐稳往后仰，轻轻把她的背推直，然后替她理了理长发，给她擦护发精油。
护发精油很香，擦在发尾上，施禾整个人就更香了。
施禾擦完最后一瓶护肤品。
换了平时，她指定对着镜子臭美，不知道还要夸自己几句，照片都得拍不少，今天一擦完，眼睛都要合上了。
“睡觉了。”程恒都看不下去，拉着她起身。
施禾一个没站稳，往他的怀里扑去。
困意都没醒。
他叹气，将她搂抱着，往床上抱去。
掀开被子，把人抱上去。
施禾也没醒，反而闭上了眼，嘴里嘟囔：“我好困啊，我要睡觉了，不想和你说话了。”
“睡吧。”程恒放轻声音，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把她白皙纤细的手缓缓放进去。
“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上门噢。”施禾语气拖得很长，“谢谢你。”
程恒唇角勾起。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眼底都是不加掩饰的缱绻和怜爱。

原著作者走过来，拿着剧本就对制片人轻声说了好几句话。
制片人一边听一边点头，随后又和导演说讨论起来。
导演看着剧本，眼底深思，而后再抬头看看不远处的两人。
程恒和施禾一直在说说笑笑，程恒半蹲着，正在给爱美的施女大明星拍照。
还别说，施禾今天的造型挺美，衣服飘逸，身后的背景也古色古香。
“小施——”导演喊了一声。
他脾气虽有些暴躁，但对施禾是相当容忍。
原因是程恒和他说过，施禾对他十分欣赏，特意指名让他来担任主导演，而且施禾这段时间演戏认真，没有架子。
这位导演对施禾印象极好。
不光导演和制片人喜欢施禾，就连原著作者和那些演员都觉得性情单纯，又大方热情。
别说程恒，这样的“小狐狸”，谁见了不迷糊？
“来了。”施禾提着裙子，笑着往他们那边小跑。
她笑容明艳，那双狐狸眼亮晶晶，当真是一个讨人喜的小姑娘。
导演又喊来了裴承宇。
待施禾和裴承宇来到跟前，原著作者拿着剧本，和她讨论剧情：“我觉得你们演得特别好，是我想要的感觉，所以我有了新的灵感。”
“故事到这里，需要一个小高潮来刺激观众，男女主的感情需要更进一步。”
“这里需要安排一场吻戏。”
......
此言一出，不光裴承宇愣了，走来的程恒也加快了脚步，神情变了变。
唯有施禾还在像个讨教的好奇宝宝，追问道：“加在哪里？这一段要全改了吗？”
原著作者：“嗯。”
“后续呢？后面还有个反转要怎么处理？”施禾继续问。
她认真讨论着剧情，听到原著作者耐心解释，不断点着头：“这样挺好的。”
“程总，您觉得怎么样？”导演问程恒。
他一出口，在场人也看向程恒。
这件事，程恒的意见的确更为重要，毕竟是大金主。
程恒还没说话，施禾就先一步道：“这样挺好的，就这么改吧？”
改了剧情更合理。
还有小高潮。
而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就是施禾完全不在意发没发生吻戏。
程恒面色好似沉了不少，在场人不禁冒出冷汗，就连裴承宇都不自在了。
“你说话啊。”施禾伸手推了推程恒，“同意了啊！”
多么嚣张的艺人。
程恒拧眉，看着自家的“熊孩子”，又不舍得和她计较，只是淡淡道：“施禾没拍过亲密戏，借位拍吧。”
“也行。”导演反倒松了一口气，一口应下。
裴承宇有点小失落。
施禾却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感觉，拿着剧本又屁颠屁颠去找导演讨论了。
既然能借位拍，导演组几人商量了下，剧本改动不少。
主要是添加了不少“吻戏”。
施禾看着新加的这么多场亲密戏，一脸疑惑，导演语重心长道：“没办法，观众喜欢看。”
“导演，您不是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吗？”施禾看着他。
导演：“你演得不错，演到这里，就是剧情合理需要了！”
“哦。”
施禾没再多问。
终于轮到拍亲密戏，虽然说都是借位亲吻，看得出来剧情也拍到高潮，在场人都比较激动。
当然，不排除想要看戏的心理，余光都偷偷瞄着程恒那一头。
所以裴承宇每一场戏都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时常不能很好发挥。
“咔——再来一遍。”
“裴承宇，注意你的眼神！”
“重来！”
“各部门注意，重来！”
......
换了以往，暴躁的导演早就开始骂骂咧咧，唯独拍亲密戏，瞬间变得很耐心十足。
谁叫有一双犀利阴沉的眼正盯着裴承宇呢？
只见程恒站得笔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面无表情看着不远处拍戏的两人，细细一看，浑身都散发着不悦。
别说裴承宇，他们都莫名有些心虚，相互理解理解。
大家都不容易！
导演拍着拍着，都要伸手擦把汗。
制片人凑过来道：“什么时候拍完亲密戏？自从拍了之后，程总都不给我们买水果和饮料了。”
以前还有下午甜品，程总出手还是很阔绰。
他们正在得罪金主。
“小心被听到。”导演怒斥，随后又想了想，“马上了。”
时间久了，谁受得了？
又一个片段拍摄结束，导演一喊停，程恒下一秒就出口：“施禾！”
“我在这。”施禾立刻答应。
他们肉眼可见程恒神色缓了缓，语气都放柔好几个度：“过来。”
“嗯嗯——”
施禾往那边去，步伐欢快，程恒还神色冷淡瞥了裴承宇几眼。
裴承宇：“......”
他怎么察觉出来不友好的气息？
经历几个月的拍摄，《她如此多娇》一剧终于杀青。
程恒又大手一挥，在A市的国际饭店订了几桌饭，就当杀青宴。
为了施禾能休息得好一点，他特意把庆功宴往后推了一天，定在次日，全剧组的人都可以参加。
这做派，堪称大剧组，也着实是把小人物平等对待。
除了实在推脱不开行程，大部分的人都来了。
施禾睡了一天，然后去做了个美容，换上衣服的时候，在镜子前还臭美了一番，看着自己的肌肤，有点忧愁：“好像有点黑了。”
整天暴露在大太阳底下，怎么防晒都防不住。
“皮肤没几个月就养回来，你这几个月天天练舞，身形都大变样了。”程恒说的是实话。
她的一点点变化，他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出来。
“我觉得也是。”施禾又笑眯眼。
整个人被哄得很开心。
两人来到酒店大堂，进电梯的时候，施禾看到了杨如妍。
她和杨如妍都很久没见了。
自从陆文昱的事情后，杨如妍好像低调了很多，但施禾也忙得没空管这些事。
杨如妍看到施禾，先是眼底一怔，她先跟程恒打了声招呼，“恒哥。”而后又细细观察施禾，主动笑着打招呼道：“小禾，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施禾扯了扯嘴角接话。
电梯门关上，狭窄的空间内，气氛有些尴尬。
杨如妍浑身不自在。
当初她是不太爽程恒把过多精力放在施禾身上，加上公司规模太小，没有什么发展空间，后来她跳到宏阳娱乐，为了让程恒高抬贵手，她许诺过，如果混出头，不会忘了施禾。
她知道，程恒喜欢施禾。
后来程恒的确没和她计较，又或者只想一心一意带施禾，杨如妍也有了更好发展，但她没有遵守承诺。
虽说不是她主动对施禾落井下石，但也任其发生，因为对她有好处。
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一度陷入危机，险些功亏一篑。
“小禾，听说你去拍了网剧，拍完了吗？”杨如妍又主动问施禾。
网上只流传出施禾去拍了网剧，还当了女主角，并没有多余信息。
她也在圈内打听过，没人投资这部剧。
想来投资成本是不高的，施禾又没演过主演，所以没人在意，这样的网剧多了去，大部分情况下都掀不起什么风浪。
施禾：“拍完了，今天杀青宴。”
“这样啊，恭喜了。”杨如妍笑着又道，“需要我帮忙宣传就尽管说，我一定义不容辞。”
她也就是发一下围脖动态。
因为有庞大的粉丝群体，杨如妍认为自己的号召力还是很不错的。
施禾没有表现激动，只点了点头：“谢谢。”
杨如妍还想说什么，电梯门已经打开。
严灏就站在门口。
他看到施禾和程恒，也是一脸诧异。
“你怎么在这？来等我啊？”杨如妍看到严灏，顿时变得有些娇羞，于是脱口而出。
杨如妍此时的心情不知道如何形容，好像她在施禾这里又掰回了一局。
也让程恒看到，她依旧过得好，当初的决定，很正确。
但施禾和程恒好似根本不在意这个，都没多看一眼严灏。
杨如妍都怀疑，这两人到底认不认识严灏。
施禾不认识还能理解，程恒也不认识吗？
“嗯。”严灏随口回了一句，却看向程恒，“一起去吃个饭？”
“不了，我们有饭局。”程恒回绝，带着施禾往一边走。
严灏又往前两步：“饭后谈谈？”
程恒并未给他机会：“有空谈吧。”
他说着，还走得很快，施禾要小跑才跟得上，她忍不住道：“你走太快啦。”
程恒这才慢下来。
严灏看着程恒的背影，眉头紧蹙。
“阿灏，你和恒哥认识啊？”杨如妍更为不解。
一个是小经纪人，一个是嘉华总经理，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严灏巴结程恒。
“走吧，他们都等着了。”严灏并未回答，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
杨如妍忍不住又要上前追问，想了想，硬生生忍住了。
饭局上。
大家一杯又一杯敬着程恒，他来者不拒，抬起酒杯就一口闷。
施禾觉得他不对劲，在制片人又一次敬酒时，她抢过程恒的酒杯：“别喝了，我替你喝。”
程恒就慢了半拍，施禾直接一饮而尽，侧头看他认真说：“你不要喝了。”
他压根就不是因为想喝才喝，而是心情不好喝的。
“小禾好酒量！”制片人又要和施禾干杯，被程恒止住。
程恒郁闷的心情瞬间都消散，一脸担忧看向施禾：“你会喝酒吗？”
他压根没见过她喝酒，也从不让她喝。
“不知道。”
程恒：“.......”
没一会，程恒发现施禾的白皙的脸蛋越来越红，说话都开始大舌头起来，他就知道事情大了。

程恒趁施禾没开始耍酒疯，将人带了出来。
这才一上车，施禾就坐不住了，她那双狭长的眸子有些迷离，眼角还泛着红晕，茫然看着程恒。
懵懂又灵动。
“我们要去哪？”施禾问。
程恒：“回家，你醉了。”
再不带走，就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糗事。
他可太了解施禾，说不定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
拉不住。
果不其然，程恒话音未落，施禾就在座位上闹起来了：“你才喝醉了，你全家都喝醉了！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我带你回家。”
程恒也喝了酒，只能叫代驾。
他跟上车，哄着施禾。
“你要去我家吗？”施禾测坐着，弯了弯头看向程恒，眸光里波光粼粼，突然一下子凑到他面前，顶着绯红的瓜子脸，再次追问，“你要去我家吗？”
程恒望着面前出现的那张白皙娇俏的脸，呼吸一下都屏住了，她的眸光清灵水润，干干净净。
眼神对视间，程恒只察觉到自己不断地沦陷，再沦陷。
“咔刺——”
车子拐弯出现一辆自行车，代驾司机忙踩刹车，施禾的身子往前栽去，撞入程恒的怀中。
他第一时间伸手护住她，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
“不好意思。”代驾司机连连道歉。
程恒见施禾没事，这才道：“开慢点。”
代驾司机：“好的。”
汽车再次平稳行驶起来，程恒没松手，施禾自然也在他怀里没起身，她窝在他胸口，慢慢仰头看他。
倏然，她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抬起，摸上了他的脸颊。
程恒顿时怔松，浑身都开始僵住。
紧接着，施禾纤细手指从他的眉骨开始往下滑，路过他英挺的鼻子，再到性感的薄唇，下巴——
又覆在他的喉结上，还戳了两下。
程恒喉结耸动，垂眸看她。
车窗外昏黄的灯光照射在车内，施禾娇嫩白皙的肌肤似美玉般闪着光泽，她清透勾人的眼神里带着好奇，指尖又朝下伸，钻入他的胸膛。
“不闹了。”程恒伸手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我摸摸。”施禾想要不到糖的小朋友，不断要求，“你给我摸摸。”
程恒：“......”
“摸一下。”施禾请求。
“马上到家了。”程恒哄她。
施禾噘嘴：“小气包。”她说完，还哼了一声，在他胸膛里不断用脑袋蹭来蹭去，发泄自己的不满。
程恒被撩得口干舌燥，却也只能忍着。
她都醉酒了，能懂什么呢？
施禾安分一会，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准确抓上程恒的头发。
然后，用力一拔。
“嘶——”程恒疼得倒吸一口气。
施禾看着他，手上再次用力一拔：“程恒，这里长了好多草。”
要拔掉。
“那是我的头发！”程恒拽着她的手，试图正在抢救自己的头发，“你先松手。”
“头发成精了。”施禾吓了一跳，然后再次用力一拔。
“嘶——”
程恒抓着施禾的手，扣着她的手指，一点点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
“坐好。”他将施禾扶稳坐正。
程恒这边松手，施禾凑过来，两只手捧着程恒的脸颊，凑过来瞪着大眼眸看着他，还歪了歪头。
程恒沉迷被她捧着，一时间忘了她还醉着。
“大肉粽——”施禾咽了咽口水，捧着他的脸，张开唇瓣，直接就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
还软乎乎的。
施禾侧着头，往程恒下巴就咬了一口。
因为离得太近，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程恒动作蓦地定住，下巴传来巨疼，但远没有她主动凑过来的震惊感。
疼归疼，就是不推开。
代驾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两人在接吻，笑得别有深意。
程恒伸手环着她，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柔软。
疼不疼，已经不重要。
倒是施禾，啃了一会，没有吃到粽子，她主动起身，疑惑看着程恒，还吧唧了两下嘴巴，无比失落：“假的。”
假的粽子。
咬不下来。
“你喝醉了。”程恒提醒她。
施禾充耳不闻，听到程恒的声音，那张小脸皱着：“程恒——”
程恒：“嗯。”
“我吃到一个假粽子。”施禾说着，还伸手摸摸他带着牙印的下巴，“啃不动，我想吃粽子。”
“明天买。”
“我现在就想吃粽子。”施禾不信邪，又要凑过去咬。
程恒刚要伸手捂住她的嘴，手都伸过去了，改了方向收起。
于是，他的下巴又被啃了，鼻尖里都是她身上的香味，清清淡淡，那么好闻。
小妖精牙齿尖尖，咬人很疼。
但他莫名有些享受，很病态。
“咬不动。”施禾再次抬头，委屈巴巴看着程恒，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气呼呼，“我咬不动。”
都吃不到大肉粽。
“快到家了。”程恒搂着她，不断安抚。
“咬不动，要吃肉。”施禾已经吃了好几天沙拉，看到大肉粽眼里都冒光，不断闹着要吃大肉粽。
“嗯嗯，回去买。”
“现在要吃。”
“现在没有。”
“呜呜呜呜——”施禾突然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不断往下掉，全然是一副受委屈的可怜样。
程恒抱着她，实在是哄不住。
施禾在发酒疯，在后座又哭又闹，不给吃大肉粽就下车。
程恒吓得立刻将人搂住。
“放开我，我要回家。”
“马上就到家了。”
“呜呜呜——”
程恒是手脚并上，将人摁住，施禾在他怀里挣扎，力气还不小。
汽车终于开到地下车库，程恒是狠狠松了一口气，给了代驾司机一百块钞票：“不用找了。”
“谢谢。”对方也十分有眼色，下车就赶紧溜。
“放开放开！”施禾挣扎得更离开，厉声呵斥着他，“大坏蛋，放开我！”
程恒怕她伤到自己，将人抱在怀里，彻底将她控制住，让施禾动弹不得：“听不听话？！”
她平时就已经够闹腾，没想到喝醉了酒，简直了。
施禾在他怀里使劲翻，鲤鱼打挺了好几下。
还是动弹不得。
反倒是程恒被她惹笑了，放软声音：“你听话点好不好？”
“哦。”施禾突然又乖了，稳稳窝在他怀里。
程恒还没松一口气，她再次抬手，覆上他的唇瓣。
他还没搞清楚她想做什么，下一秒，神色呆滞。
施禾把手指往他嘴里伸，还笑得弯了眉。
她似乎觉得好玩，碰到了他的牙齿，然后避开，再次往里伸。
程恒：“.....”
把命拿去吧。
别玩了。
“我醉了。”施禾突然软软说了一句。
程恒没回答。
他知道。
施禾伸了一个手指不够，她又要伸第二个手指，程恒合上嘴，轻轻咬了她的手指。
实际上，他哪舍得用力，这是轻轻咬住，小力道磨了磨。
“唔——”施禾快速就缩了回来，眉头蹙着一团，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一脸气恼看向程恒，“咬人！”
程恒深邃眼底含了笑意，双手收拢将她抱得更紧。
“咬人！”施禾再次重复。
她很不甘心，双手再次捧上程恒的脸颊，这一会，还用了些力度。
程恒以为顶多就被啃一下下巴，结果，下一秒他瞳孔迅速聚焦，身子直接被定住，从脚底不断往上串的电流让他整个人都酥麻起来。
施禾不是咬上他的下巴，而是封住了他的唇瓣。
她笨拙找着支撑点，看看怎么样能咬他一大块。
施禾左啃右啃，嘴唇不断吮吸，使尽浑身解数咬他，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咬，她又着急又气，不断亲着。
程恒回过神，搂着她的腰就翻身，将她禁锢在座椅之间，他俯身而下，盯着她水润润的美眸，声线低哑：“你这样不对，我教你。”
“嗯。”施禾还点了点头，像个认真的好学生。
程恒含住了她娇嫩的红唇，辗磨吮吸着，然后非常强势撬开她的牙关，张驱直入，卷着她的舌尖与之共舞。
他霸道舔吸，与她抵死缠绵。
施禾被掠夺空气，只能微微弓起身子迎合，又被人搂着腰，继续加深接吻。
她的身子逐渐发软，双眼间逐渐迷离，染上红晕。
最后施禾是被程恒抱着下车的。
她被他抱在身前，笔直的双腿夹着他的腰，她还咬了咬微肿的唇瓣，双眼水润：“我嘴巴有点疼。”
程恒低头看着她，低头又轻轻啄了啄。
施禾像是被喂了颗糖的小朋友，又笑了起来软绵绵趴在他肩膀上，搂着他的脖颈：“不疼了。”
程恒是真的觉得心尖要化掉了。
他完了。

他弯着腰，给她脱鞋。
手一松，施禾就抱着她床上的玩偶，在舒适的大床上翻了几个身，满脸都是笑意，又把头埋在玩偶里，露出那双灵动妩媚的美眸看向程恒。
方才在包厢和车上，灯光都很昏暗，程恒看得不是很清楚。
此时光线明亮，他才看清施禾的脸红得不像话，脖子和耳朵也都赤红一片，看起来，像个更加可口诱人的红苹果。
还水润水润的。
程恒看得心猿意马。
“程恒。”施禾突然唤了他一声，乌黑澄清的眸子望向他，水润水润的。
“嗯。”程恒清了清嗓音，收起了别的心思。
施禾面色绯红，声线软媚：“我可以请你一起睡觉吗？”
施禾睡醒时头昏昏沉沉，她一睁眼，四周黑漆漆。
脑子浑浑噩噩，本能翻身去抱她床上的玩偶，然后闭眼，还撒娇似的蹭了蹭，十分惬意。
她昨天好像梦到看起来很好吃的大肉粽，可能是端午节要到了，加上程恒这段时间严格控制她饮食，实在是很久没有好好吃肉。
施禾正想睡个回笼觉，一摸玩偶，感觉温热热，硬邦邦，头上还有不少头发。
不，这好像不是她的玩偶。
施禾身子瞬间僵直，吓得背后出冷汗。
“睡醒了？”
程恒的声音传来，施禾紧绷的神经又倏然松下来。
原来是程恒。
不怕不怕。
等等——
“你你你——”施禾头皮发紧，不断后退。
她险些从床上滚下来，又被程恒拉回去，跌入他温热的胸膛。
施禾呆若木鸡，不知道该作何反应。